“你真地很有趣。”章春潮忽然正色,收起所有造作的柔媚,眉眼间透着凌厉的锐气,叫着很久都没有出口的敬语,说道,“上官小姐,我听说,你最近缺人手,你看我来做你管家可好?”

“不,不必了。”随着他一步步逼近,上官敏华不由地倒退,结结巴巴地问,他要的自由她已经还给他,为什么还要回头。章春潮边行边笑,眉梢微扬,透出一股子不能抵挡的邪气来,他勾起女子的下巴,轻轻地诱哄道:“我功夫好。能力强,长得也漂亮,还能免去主子去找面首的麻烦。一者多劳,我做你管家不好么?”

面对这么漂亮精致的面孔。浓浓地雄性气息在她口鼻间诱惑,她还真地拒绝不了。从很久以前,上官敏华就不敢直视那张比女人还要美丽的面孔,他有种魔力,能让所有女人为之疯狂。她好像听到自己跳动的心在叫:压倒他。送上门来地肥肉不吃白不吃!

可是,这口肉吃下去肚子会很痛。

章春潮似乎看出她的争扎,盈盈笑意不减,握住她颤抖不已地手指头,手把手引导她除去自己的外衫,触摸那柔韧而富有弹性的肌肉,上官敏华激动得全身抽筋,太疯狂了。

缓慢而又迅速地,章春潮已除尽所有的遮挡物。上官敏华的口水狂咽,两眼发直,眼前这具身躯真是太完美了。标准倒三角,肌肉线条膨胀饱满流畅。尤如艺术家手下地雕塑。堪称极品。

她的手,有自我意识一般摸上去。抚摸者,被抚摸者都因为这样的碰触这样的流连发出舒畅的叹息。

忽地,她的手陷在心口间的凹痕处,因为处理不当,那里深地凹陷。

章春潮无所察,他缠住女子,压住女子的手,要求更多。

上官敏华却清醒了,她缓慢而坚定地收回手。章春潮睁开眼,眼底透出女子恢复清明的双眼,他重新拉回她地手,问道:“为什么不继续?我知道你要。”

“我不想明天早上自己变成一具尸体。”

“你是我的解药,没有你,我就会死!”章春潮的嗓音忽高忽低,就像他地性情一样,让人捉摸不定,他反问道,“我又怎么会杀你呢?”

上官敏华双手交握,低垂眼帘不看他,平静地说道:“你当年助我,就为着这个铁卷;至于同命毒药,那不过是你想让我相信的诡计罢。身为私狱首座地您,兼任七杀堂一等杀手,会中毒?小春师傅,不会是喝猪血喝上瘾了吧?”

章春潮舔了舔唇瓣,邪媚勾人,他低低笑起来:“上官小姐,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怎么办,我越来越舍不得舍弃你这么有趣地女人了呢。”

上官敏华眉头抽了抽,压住变脸的冲动,重申一次他已获得自由,她也请不起像他这样身价昂贵地高手。

“谈钱多俗气。上官小姐,你看我这身材好不好?”章春潮也不和她多说,自我摆弄着漂亮性感的身体,修长的四肢展出曼妙的风情,让人目不敢视。

上官敏华自认经受不起这样的诱惑,干脆闭上眼睛,章春潮却不肯放过她,抓起她握紧拳头的手,慢慢抚弄展开,紧抓着她的手不放让她碰触发烫的身躯。

“你看,这回用我的身体做保证,你再信小春一次如何?”

妈呀!上官敏华差点惊叫,这么妖媚的声音几乎让她顿失理智反扑上去。她的手不住地发抖,分泌出点点汗水,这让手下的男子发出情动的呻吟声,道:“再用力一些。”

上官敏华却是不敢,她用力咬自己的牙关,让自己稳住心神,用哆哆嗦嗦地声音妥协投降,柔媚得让她自己都想蹂躏,她欲哭无泪,低低恳求道:“你、你先把衣服穿起来。”

“哦,那你是同意喽?”

“同意,同意,完全同意。”上官敏华都不敢点头,惟恐动作幅度过大刺激到这尊妖孽。

章春潮不无失望地叹息一声,挑起落了一地的衣服,一件件慢慢套上,神态无趣,问道:“你怕我所以才不跟我上床,那么,吉莫王呢?”

趁他穿衣,上官敏华早已跑到安全之地,正在整理自己被拉开的衣领,听到这话,她不由得抬起头,看过去。见章春潮那表情,若她的回答不能够令他满意,那么,他不介意再来一次色诱。

她紧贴墙角,环抱住自己,想想还不够安全,拉起薄被裹住自己先,才答道:“我怕他技术太好。”

“什么?”章春潮愣了,神魂离体,有若痴呆。

上官敏华喝了几口凉水,似乎把自己体内的火气给压了下去,她找回镇定的心,平静地答道:“我怕他的做爱技巧太高,要是做得人欲仙欲死,让人欲罢不能,我又不能将他带回宫做男宠,那我不是亏死?一想到以后在别的男人身上再也得不到那种美妙的感觉,我就没兴趣了。”

她叹息一声,补充道:“你不是女人,你是不会了解那种感觉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章春潮还没回神,听到如此解答,扑通地一声摔倒了。

上官敏华撇撇嘴,放下手中茶杯,对旁边看热闹的人喊道:“把他扔出去。”

“主子,我佩服你!”秋棠高叫,上官敏华回砸她一个杯子。

第153章〖意乱〗

人散后,上官敏华坐在床前,眼皮子直跳,总觉得有什么在发生,而她无力阻止。她想回到平常心,又不能够,她双手合什对月祈祷:佛祖保佑成成要平安无事,让那些罪孽都报应在她身上。

后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成成不过离开自己十天,就尽往坏处想。这个夜晚就在这样不安地揣度中过去。

一夜无事,天未亮起后,她倚在窗口,不停地张望,心底既想看到秋棠的身影,又怕见到。

临近午时,羽公主着羽角铁甲,一身戎装,突然来访。上官敏华无心应付,神色上不免有些冷淡。羽公主也不生气,她笑眯眯道:“你不急,我也可以等。就是不知你儿子等不等得你去救了。”

上官敏华转过脸,眼神不自觉地锐利起来。羽公主很得意,挑高了下巴,道:“庆德帝不知所踪。不要不信,今天早上送到的最新消息。我王兄正召集武将在大帐商议,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呜呜漠漠的号角吹响,羽公主低低骂了声该死,起身外出,到门口时,她一拍腰间的弯刀,回首道:“我在三号军营,你若是改变了主意,就来找我。”

上官敏华两眼无神,神情哀哀,不为所动。羽公主恨恨地跺了跺脚,留下一句:名不符实,匆匆忙忙离开。

待四下无人,秋棠迅速回报:“龙驾确已返回大都,宫里没有风声,但那边的人说,他们有六成把握庆德帝并没有随车进宫。在我们都不知道的时候。庆德帝与小主子离开了。”

“什么?!”上官敏华惊恸,双手哆嗦,无力地扯住侍女。连问中途出了什么事,成成的安危。秋棠咽了咽口水。眼一闭,缓慢地摇了摇头说不知。

怎么会这样,只要一想到成成会受到伤害,上官敏华但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她眼前阵阵发昏。秋棠忙扶住她。请她先宽心,宫里宫外并没有暗杀皇太子的悬赏令发出。

“去探,快去探,我怎么就傻了去相信那个混蛋?”上官敏华自责不已,她觉得自己真是蠢,周承熙拿着做宝贝地大周江山,怎么能跟成成相提并论?

秋棠扶她坐到软榻上,低声劝慰,说底下暗卫接令已分路追查。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她又找了别的事,以转移上官敏华的注意力。

她说:“有件奇怪地事,联系不到柳子厚。他的黑骑军也行踪难探。真是地,急着要用人的时候。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

上官敏华起初没能消化掉这个消息。后来,她想起近些年柳子厚一直跟着周承熙南征北战。黑骑军也算是周承熙的秘密队伍。空空的脑袋里似乎有答案跳出来,凝神去追,又没有。

宫殿外的人还在混乱地跑来跑去,铁甲与兵器撞击地声音敲得她的头痛。她深呼吸,按下焦躁不安的心,问道:“黑骑军的行踪什么时候探不到的?”

“秦关月到燕门关时,柳子厚就不见了。”秋棠垂首想了想,猛地抬起头,两眼发亮,一副震惊的样子,“我说呢,那家伙这些年跟着庆德帝疯了似地找主子,如今听到主子的消息,竟然不来请安,原是接了秘密任务,真是太不凑巧了。”

她自以为想通了事,上官敏华却不这么想。她心底又惊又喜,推开秋棠,跑到窗边去,看混乱的宫殿外,武士们一边呦喝一边乱跑,吉莫王庭的人在集结队伍,吹乌角,跨战马,积级调兵遣将,不是日常地操练。

井然有序的吉莫王庭碰上了麻烦事。

吉莫王庭是北漠漠全族的王庭,相当于大周地都城,什么样的事才能动摇国之根基?

莫不是,逼宫?

那么又是谁?

如果是不服吉莫王地部将,那她就有机会离开此处;若是柳子厚,若是大周部队,她地目光越过吉莫王庭的宫殿与穹顶帐篷,唯一能够不惊动吉莫王庭地突袭路线,是与燕门关连结在一起的崇山峻岭。

如果,如果是他们,那是从没有人探索过的原始森林,需要多大的魄力与勇气,故且不论成功与否,又要遭受多重的损失。

上官敏华心里冷冷地发凉,扣着窗棱的手指用力得发白,血管里的热流又在奔腾呼啸,在她脑中掀起惊涛骇浪,狂飙的风暴淹没她的不安,她生出无穷的信心:周承熙那个狂妄的疯子也许真地会这样做。

她强压住激动的心跳,闭下发热的眼眶,问道:“吉漠王庭现在有多少人?”

“最多一万人,大部队在塔达旦城,与熊万里对峙。”秋棠顿了顿,劝道,“主子,乘乱我们赶紧离开。”

上官敏华摇头,脸上似忧似喜,双眼望向烽火燃烧的远处,她的心纠了起来,心中有一股重生的火焰在燃烧,会是她想的那样吗?

冲锋战打响的时候,既不是寒冷凄清的凌晨,也不是更深露重的深夜,就在这个很平常的午后,黑骑军在长途跋涉后杀入北漠漠族的腹地,跨越数万里的荒野沙漠,攻进吉莫王庭。

尽管吉莫王反应迅速,北漠漠将领骁勇善战,骑术了得,但是,在突袭者兵力的绝对优势前头,北漠漠方面节节败退。

黑骑军突破防线,冲进了吉莫王庭。吉莫王果断地下令撤退,放弃他们华美尊荣的王庭。

羽公主骑在马上,弯弓欲射,大喊:“柳子厚!”在见到那个敌方将领冷漠一转头间,含泪放箭。柳子厚随手挥剑,箭头一分为二,他冷冷地举剑下令:“杀!”

四周的黑骑军举起铁弩弓,向羽公主方面扫射。羽蒙达拍马来救,将羽公主推开后,吼道:“柳子厚,我们决一死战!”

这三人为中心的敌我双方骑兵纠缠在一起,另一边,吉莫王遭遇劲敌。

柳子厚带着黑骑军从王庭正前方冲入,最忠于皇帝的史家军又从侧后方包抄,堵住吉莫王庭众人的退路。

两代王者正面交锋:一方是大周的新锐年轻皇帝,一方是名扬天下的北漠漠族雄鹰之王。

第154章〖情思〗

他们曾在多年前的燕门关对诀,当时,吉莫王以绝对的王者优势,以慕少女之名,给予弱者以怜悯,横扫当时还是七皇子身份的周承熙之尊严,那也许是一向唯我独尊的周承熙首尝败绩。

今次,身经百战的周承熙已完全蜕变为真正的皇者,他的每一次攻击都需要吉莫王打起十二分的精力对抗,再也不复曾经的优势。

曾经,上官敏华问过周承熙,他与吉莫王对上,孰胜孰败。那时,周承熙沉默以对,如今,这青年皇帝噙着一抹冷笑,一招一式稳扎稳打地攻击对手,眉宇间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凝重,他重视他的对手,但唇角那抹笑意也是在蔑视那个过去的强敌。

吉莫王的强大属于过去的传说,他已然老去,庆德帝却是新星,正在冉冉升起。

从大周黑骑军的铁蹄踏破吉莫王庭的防线,从大周黑骑军的铁驽射破吉莫王庭的防线,已宣示出周承熙的时代到来!

上官敏华从来未曾如此刻般记住这抹影像,这个在她生命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的男子,周承熙确实未叫她失望,他也从来不曾叫她失望。

他来了,带着他的霸气与不可一世,来夺回属于他自己的东西,权利与尊严。

“主子!”

“小姐!”

“上官敏华!”忽然之间,上官敏华觉得自己在飞,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看到周承熙的剑在与吉莫王的弯刀对抗时,他莫名其妙地撤剑。任由吉莫王的刀在他身上划下重重的伤痕,他只管向前奔跃,然后。她看到他将自己揽腰抱起。

在剧烈地爆炸声中,她与他的眼紧紧相对。

他咧齿一笑。眼中有着锋芒毕露的狠绝,上官敏华轻皱眉,才要说话,两人已随着爆炸地气焰重重飞出倒地,无数的将士叫着皇帝地称号包围过来。

柳子厚焦急地上官敏华扶起来。关切地问她有无受伤。上官敏华怔怔然,她的视线随着周承熙的去向而转移,她看那些军官将他抬走,看那些军医为他清洗伤口,包扎,然后他们说什么,血肉之伤,没大碍。

不知道为什么,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里的钝痛也消失。

然后,她转过头,看周围的官兵收押俘虏。整理战场,收拾乱局。

远处。她地宝贝儿子。周广泓由史家三个年轻军官守护,拿着一把剑在戳羽蒙达。边施虐边骂:“叫你炸我母后,叫你炸我父皇,我杀了你!”

上官敏华身子一软,差点摔倒。她奔过去,一把抱住儿子,激动得浑身发颤。周广泓没能明白母亲那种忐忑不安的复杂心情,他的小胳膊攀在母亲的肩上,小脸蛋贴着她的脸,软软地说道:“妈咪,我好想你。”

妈咪也是。上官敏华哽咽得说不出来,她只是抱着儿子不语。小孩子只是激动了一会子,便转过脸,向母亲兴奋地讲起行兵打战的经历,言语中对周承熙这个父皇的崇拜攀升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母后,父皇送我的小红马,它跑得非常快。”周广泓说他得了马匹和宝甲,现在可以上战场了。他又举起手中地小铁弩,兴奋地说他杀了三个敌人。

“母后,父皇说我必须会用铁弩,父皇还说母后瞄得特别准,母后,你教我好不好?”

听到周广泓说他杀了人,上官敏华摇摇欲坠,她的脸也许太白太凉,兴奋得小孩意识到母亲的不安,像小大人一样,扶住母亲,向临时帐篷走去,边走边轻轻地说:“妈咪,我会保护你地!你不要怕,我会把所有坏人都杀掉,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路上,碰到正在包裹伤口地将士,周广泓很有气势地和他们打招呼,神情中透出不逊于众人地威严,即使与柳子厚、史破军这样的铁血大将对上,这个七岁地小孩也能直视他们,不弱于人。

上官敏华心里滋味百陈,默不做声地看着儿子熟稔地叫着周围将士的名字,牵着母亲的手带着骄傲的表情把她介绍给他那些军官朋友。

她这个儿子把她往时说的那些故事里亲近于民与官兵打成一片的亲和思想融会贯通并付诸于实践,不能说他做得不好,看儿子带着淡淡笑意的脸,平易近人又不失大家风范,她第一次觉得儿子长大了。

不知道其他男孩子离巢,做母亲的心里如何想,她却是万般不舍,又不能阻止。

“皇后娘娘,陛下醒了。”庆德帝身边的宫人跑过来,在上官敏华面前停下,垂着头等她同行。

上官敏华正要随他去,见这宫人挥动拂尘拦住周广泓,带着歉意的笑,道:“太子殿下,陛下发下话来,让您跟着柳大将军多走动走动。”

周广泓孩子气地嘟嘟嘴,放开母亲的手,道:“母后,晚些时候我再去看你。”

说完就跑去找柳子厚,跟着他身边看他如何做事。上官敏华张了张嘴,终究转了身与宫人去见驾。

掀开临时帐篷的帘子,周承熙正在炮轰那些军官和医正,见到上官敏华走进,立时挥手叫那些人滚出去,并不顾众人阻止,大呼小喝:“皇后,过来。”

床榻上,周承熙上身裹有绷带,俯卧在那儿,全身衣衫褪去,露出精壮修长的四肢,身上布满泛白的伤口,这会子,因为激动牵动背上的伤,绷带上渗出越来越多的血水。

这个人不但对别人残忍,对他自己也从来不曾柔软过。流了那么多血,他的脸已那样苍白,竟然还不安分地养伤。

他的身体里有多少血可供他这样无所顾忌地挥霍?

她的脑中,不可阻挡地闪过一幕:很多很多年以前,有一场宫变,那个弱冠少年带着满身的箭伤与血痕,站在冷冰冰的宫门,朝她伸出手,强制地带走她。

那时候,他也是这般盛气凌人,霸道专制,带着这世间男子少有的坚持,绝不放弃。

若非发生后来的事,也许她早已发现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也说不定。

第155章〖成玉〗 

上官敏华闭了闭眼,走过去,拿起医正留下的药粉,道:“转过去,我给你止血。”

周承熙根本不管他身上的伤,直接翻坐起来,扣住上官敏华的腰,道:“说,你有没有跟他上床?”

上官敏华本是专心在那绽开而血流如注的伤口上,冷不丁耳里听进这样的问题,她冷笑一声,把手中的药瓶和绷带往桌上一扔,道:“我好像没必要给你守贞!”

周承熙咬得牙齿咯咯作响,他困住女子不让她离去,恶狠狠地说道:“那我就杀光这里所有的人,看谁敢把你被强迫的事泄露出去!”

上官敏华忽地笑起来,转过脸,对上周承熙,笑得分外妩媚,道:“可我是自愿的呢,你又当如何?”

周承熙眉头一动,伸手捧住女子的脸,也笑得格外俊逸,道:“那我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两人眼神一对,便难分难舍地将亲吻进行到底,忘我的程度到了帐篷外等候见驾的人快把喉咙咳嗽破了。

“母后,母后,柳叔叔跟左叔叔打起来了。”

上官敏华停了下来,周承熙把咒骂含在嘴里,上官敏华正要整理衣服,发现双手染满血,她摇头嘲笑自己的疯狂,拿起剪子去掉周承熙背腹间湿润的绷条,拿起药瓶重新敷药,不时地因为那狰狞的伤口皱起眉梢。周承熙专注地看着她,从发梢扫到那扯开的领口,他哼了一声,伸手为她整理好衣襟,待她因为缠绕绷带胸部特别地靠近他时。他仰脖似真非真地在她的下巴处轻轻噬咬,上官敏华不由得发出欢喜的声音,周承熙奸计得逞从喉咙底处发出愉悦的笑声。

上官敏华白了他一眼。手上用力一打结,很满意地看到伤者眉宇因为痛楚不由自主地收缩。她无声地笑起来。

“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周承熙眼睛看得眨也不眨,不止出言赞美,还兼动手动嘴。

上官敏华心里直发毛。她瞪他一眼,道:“说正事。”

周承熙懒洋洋伸了个懒腰,道:“你想怎么处置你那个老情人?”

“吉莫王被抓了?”上官敏华不敢置信,周承熙笑得既得意又臭屁,默认了吉莫王庭全数被俘虏地事实。先前那些被赶出帐篷的将领,正是在请示庆德帝如何处置这等俘虏,估计柳子厚和人闹起来也是为着这档子事。

上官敏华坐在伤患旁,她左右一合计,道:“你想做到哪一步?”

“这事儿皇后看着办罢。”周承熙躺在那儿。挂着冷冷的狠意,摸着她手指把玩儿,却又神色亲狎。抓着皇后地手指头根根轻舔慢弄,挠得人里直痒痒。上官敏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周承熙坦言:“总得给你一个出气的筒子不是?”

这么说。他果然知道秦关月与左青世家之事。

 上官敏华冷笑起来,拽回手指头。道:“陛下地心还是一如既往地硬呢,三千人就这么白给你的江山坐了奠基石!”

“不真不足以引吉莫王上勾,”周承熙轻描谈写地将原话奉还,“瞧你这出息,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朕。”

上官敏华一滞,也说不出话。若是她为他,碰上这样的良机,只怕也是不会放过的。

红衣大炮的现世,牵动各方神经。

人人都想借此做文章,帝师秦关月因为扶持了左倾城,欲杀她,在边境这个理想地位置,还想引祸水给北漠漠族,不想也是被人算计。

吉莫王庭的主人为了得到红衣大炮,必定会救上官敏华,不惜以身犯险率队闯驻马滩,带走一国皇后。同时,还将北漠漠族的兵力转移,囤兵边界。本是为防为青梅竹马皇后疯狂的庆德帝杀一个回马枪做的准备,无奈落入周承熙之计。

章春潮还夸说,她心计诡诈多变,真该叫他来看看周承熙---洞察人心,算无遗漏,决胜千里,真正帝王心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和这样一个无时无刻不在算计的人生活在一起,日子才不无聊。

上官敏华有些心惊,周承熙察觉她的心思在变,道:“皇后也不枉多让么,七杀堂清洗令一出,不知血染城镇几何?”

她立即打起精神,心想真是一刻都不能放松,回道:“想也别想,那是我儿子的。”

周承熙低低笑起,凑在她耳旁说道:“你来帮我,摆平左青世家。”

上官敏华冷眼瞄他两眼,道:“没兴趣与虎谋皮。”

“这是哪里地话,另一半传国玉玺不还在皇后处么?”

上官敏华想骂他无耻,不过想到自己的计划,她变了主意,点头同意。周承熙挑眼问她,她却道日后便知,与他的帝国绝无害处。

这样地空话周承熙竟也是信的,上官敏华只觉好笑,也不知这人太过自负,还是笃定她对他地帝国没有兴趣。

“陛下,太子求见。”

“叫他们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