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会吧!我就吃了几口酱鸭一小碗米饭,怎么一斤没少,还重了两斤。”白花花摸着肚子上的肉,欲哭无泪。果然,减肥是一项长期事业,而且是一项非常考验人毅力的事业。

夏语雪见她像挨打了的小狗一样,无精打彩十分可怜,只能安慰她道:“好了,别伤心了。你本来受伤了气色就不好,要是一整天都耷拉着个脸,晚上戚印冬过来吃饭,你的形象就要打折扣了。”

戚印冬,一说到戚印冬,白花花就来气。“哼,我在他心里还有形象可言吗?昨天我被人这么欺负,他有帮我说半句好话吗?跑得比谁都快。我手受伤了,他也没送我去医院,连车都没派一辆,还让你打的送我去医院。连雷穆都来看我了,他呢,我可是因为他才受伤的,别说安慰我了,出事到现在,他连人影都没出现过。”

白花花越说越生气,越说越替自己不值,一面大哭一面骂道:“我减肥是为了什么啊,难道我犯贱啊,我不喜欢吃好吃的啊。我不就是为了让他多看我几眼嘛。他来我们家,我哪一次不是当上帝般地供着他,主动帮他做各种吃的。结果呢,他根本看都不看我一眼。难道我胖,我就没有自尊吗?因为我胖,他就可以无视我。靠,我还减什么肥,这么折腾自己,也得不到半句好话。”

白花花气得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冲出屋子就要去找吃的。夏语雪跟在她身后,见她有暴食的倾向,赶紧伸手拦住了她:“别吃别吃,受了这么多天的苦,一下子就吃回去,多不值得。就算不为戚印冬,为了你自己的健康,你也得减肥。再说了,这世上帅哥多了去了,又不是只有戚印冬一个人,你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只要你瘦下来了,还怕帅哥不来找你吗?”

白花花端着饭碗的手抖了一下,恋恋不舍地望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撇了撇嘴,终于还是长叹一声,将饭碗给放下了。

虽然白花花没有自暴自弃,但当天晚上戚印冬来讨饭吃的时候,白花花却一反常态,对他冷言冷语,不复往日的热情。甚至连看都没多看他一眼,惹得一同吃饭的其他人,感到十分地不解。

莫邪本来想借此机会对戚印冬大献殷勤,以此来突出自己。但是饭桌上的诡异气氛,让她不敢太过放肆,只能跟干将两个人互相用眼神交流,默默地扒饭。

吃过饭,雷穆找了个机会,跟夏语雪两个人去到阳□处,然后就问起了白花花的情况:“花花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手太痛了,心情不好啊?”

夏语雪“噗”得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是啊,她心情可糟了,只怕戚印冬以后会越来越不敢来我家要饭吃了。”

雷穆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嗯,这件事情,印冬确实有不对的地方。你让花花放心,晚上我去教训他一顿,替她出出气。”

第二天,夏语雪刚到公司,就已经从琉芳那里得知,干将那个大嘴巴,将白花花追星受伤的事情,当做趣事,讲给了公司里所有的人听。连一向跟他关系不合的南风,都听得有滋有味,直呼有意思。

琉芳和玉萍一听说,自己手中正在做的那书的女主角受了伤,便向夏语雪提出,要去她家探望白花花,也顺便看一下她的减肥进程。

夏语雪没有拒绝,心里却有些自算恼怒,生气干将那只大嘴巴,将家里的事情到处宣扬。他今天能说白花花的糗事,指不定明天就要说到自己头上呢。当初介绍他来这里工作,只是一时好心,没想到现在看来,却是有点给自己惹麻烦了。

当天下班之后,夏语雪就将琉芳和玉萍带回了家。她们两个人,本想买点鲜花什么的,但夏语雪却很实际地告诉她们,家里菜不够,请她们直接买点熟菜就行。于是,三个女人拎着几袋子熟菜,回到了夏语雪的家中。

本以为,白花花肯定会一路小跑地出来迎接她们。她因为手受伤,跟学校请了一个礼拜的假,一整天待在家里,肯定无聊地很。谁知道,夏语雪进了门,没见到白花花的影子,再回房间找,依旧没有,只能问正在房里上网的莫邪道:“小丽,花花人呢?”

莫邪从电脑前抬起头来,对着夏语雪笑道:“她出去了。”

“出去了?她断了只手,怎么还到处乱跑啊。”夏语雪有些担心。

“不知道啊,她接了个电话,就神神秘秘地出去了。不过,我看她挺高兴的,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夏语雪退出了干将莫邪的房间,给琉芳和玉萍倒了水,思来相去,还是觉得不放心,就打了白花花的手机

“喂,小雪啊,什么事儿啊?”白花花的声音听起来既糯且嗲,不像个上海人,反倒像个苏州人了。

夏语雪被她的声音恶心了一下,没好气道:“你跑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在家好好待着?”

“呵呵。”白花花笑得愈加地“□”,像是不好意思似的,故弄玄虚了半天,才回答道,“是这样的,阿冬今天晚上请我吃饭。我正跟他在一起,你不用担心,晚上他会送我回来的。”

“啊?”夏语雪听得有些愣了,但白花花不等她反应过来,就迫不及待地挂掉了电话。

真是有异性没人性,昨天还破口大骂,将戚印冬说得一文不值。今天人家手指勾勾,她就又心甘情愿地扑了过去。夏语雪心里暗骂白花花意志不坚定,又想起她说戚印冬要送她回家的话,忍不住笑道:“哼,住在一栋楼里,当然送你回来了。那叫顺便,不叫特意。”

扑空

作者有话要说:啊,抱歉,这一章是新内容啊,应该是在昨晚更的那一章前面的,漏掉了啊。白花花跟着戚印冬去吃晚饭,留下夏语雪和两位特意来看她的朋友,在家里看电视。夏语雪看看时间不早了,就留了琉芳她们吃晚饭,自己跟去厨房做菜。

琉芳和玉萍其实从刚一进门,就开始东张西望。当然,她们找的不白花花,而是雷穆。虽然夏语雪说要离婚,可是这婚毕竟还没有离,两个人按道理是应该住在一起的。

“琉芳,你说小雪是不是跟他老公搞分居啊?”玉萍靠在琉芳肩头,轻声问道。

“你怎么这么说呢?”琉芳看了眼四周,接着道,“可能没下班吧。”

“不对不对。”玉萍一脸的神秘,指着干将莫邪的房间道,“那个屋子,住的是那个管仓库的小赵夫妻。还有一个房间,是白花花住的。这房子统共就两个房间,小夏还能跟白花花挤一抗日,那个雷穆怎么办,三个人难道一起睡,搞3P啊?”

琉芳轻笑着打了一下玉萍的手,笑骂道:“你别胡说,小心让小夏听到了。不过你这么一说,他们倒真的有可能在分居呢,小夏不是说要离婚嘛。”

“我真是想不通了,她老公看上去真是个不错的人,什么条件都比她要好,说实在话,小夏真是高攀人家了。怎么她还不肯要啊?算了,她不要我要好了。”玉萍拍拍自己的胸,开玩笑道。

两个人正在那里说笑,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引得她们向门口望去。只见雷穆开门进来,见到琉芳和玉萍,认出她们是夏语雪的同事,就主动打起了招呼。

这一下子,倒让琉芳她们有些意外了,嘴上说着些敷衍的客套话,心里却打起了小算盘。当下那个女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心领神会。

夏语雪见雷穆来了,端了一盘菜出来,很自然地就和他寒喧了起来:“花花被戚印冬那小子给勾引走了。”

“他约了花花吃饭吧。”雷穆一面笑着将西装外套脱下挂好,一面笑道,“我昨晚骂了他一顿,他大概开窍了,才主动提出请花花吃饭的。”

“我的同事特意说要来看她,我料想她肯定不会出门的,就没打电话,这下可好,害人家白扑了个空。”夏语雪一面往外端菜,一面招呼琉芳她们道,“过来先吃饭吧。”然后又让雷穆帮着布置碗筷,自己则走到莫邪的房前,敲了敲门道:“小丽,吃饭了。”

“真搞不懂了,她不是说要帮忙的嘛,怎么成了你侍候她了。现在这个家啊,就你一个人在忙活了。”雷穆有些心疼妻子,话里就有些不满。

“不好意思啊,雷穆哥。”小丽从房里出来,正好听到雷穆的话,就抱歉道,“我感冒了,怕做菜传染到大家。你放心,我感冒一好,肯定帮着一起做的。”

雷穆冲夏语雪做了个鬼脸,心知小丽这女人牙尖嘴利,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说话,只是笑一笑,就转身去厨房盛饭。

夏语雪也一同进了厨房,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地自然和和谐。琉芳和玉萍不解地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说道:“就这样,还要离婚?”

那天晚上,白花花一直到钟敲过十点才回来。进门的时候,嘴里还不自觉地哼着小调儿,那脸上的得意与畅快,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掩饰不了。

夏语雪从房里出来,见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充满活力,又活了过来的白花花。她禁不住抿嘴一笑,半开玩笑道:“怎么,这下满足了吧。”

白花花不像夏语雪,整天在网上看些情情爱爱的小说,对于她话中另一层揶揄的意思,并没有听出来,只是眉角眼梢,有藏不住的笑意,一面推着夏语雪回房间,一面说道:“还不错啦,吃得真的很满足。话说我都多少天没吃过饱饭了。”

夏语雪一听,赶忙去抽屉里拿出自己的相机,对着白花花一阵猛拍。白花花本以为她肯定要嘲笑自己,却没料到她来这么一手,不解道:“怎么了,拍什么啊?刚吃下去,能这么快就胖嘛。”

“拍的不是肥肉,是你的一种精神状态。到时候放到书里,题目就取成:放纵之后的快乐。然后第二天你称完体重后再给你拍一张,就叫:放纵之后的苦果。形成鲜明的对比,告诉大家,减肥期间忍不住暴食,就是那样的下场。既简单又明了,生动易懂啊。”

“坏人。”白花花笑着去抢夏语雪的相机,却被她灵活地一闪,躲了过去。两个女生滚到床上,闹成了一团。夏语雪力气不如白花花,几番较量下来,赶紧求饶道:“好了好了,别闹了。跟我说说,今天晚上,你们都聊了些啥?”

白花花停了手,扯着自己的一绺头发,说道:“也没说什么,就聊天呗。”

“就聊天?”夏语雪坏笑着凑到她面前,嘲笑道,“你没扑上去,把戚印冬给生吞活剥了?搞到这么晚才回来,很难不让人想歪了呢。”

“谁有你思想邪恶啊。”白花花对着凑过来的脑袋,就是狠狠的一记,接着又骂道,“我跟阿冬,那是纯洁的友谊,你懂伐。不要老是拿你的龌龊思想来想别人,我看啊,雷穆倒是很有可能,哪天实在憋不住了,就冲上来把你给生吞活剥了。”

“哼,我跟雷穆,好歹还是名义上的夫妻,干什么事儿也不算过分。你们可不一样,朋友?朋友吃个饭混到这么晚啊,人家餐厅要亏死了。”

“谁说只吃饭了啦。”白花花坏笑一笑,故意卖关子。

“那还干什么了?”夏语雪像只猫似地粘在白花花的身上,用脸蹭她的衣服,讨好道,“好花花,你就别吊我胃口了,说吧,说吧。”

白花花一把推开她,全身发抖道:“幸好我是女生,你要是对雷穆用这一招的话,只怕他一晚上□你十次都不过分呢。”

“你到底说不说!”夏语雪一拍床垫,豪气甘云道,“我们党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就不需要我再跟你重复了吧。”

“行了,说。”白花花被烦得没法子,只能老实交待道,“吃完饭,我们去看了场电影,这才搞到这么晚。”

“看电影?”夏语雪的口气有些夸张,“他就请你看了场电影?”

“没有啊,是我主动提出来看电影的,因为他请我吃饭了嘛,作为回请,我就请他看电影了。”白花花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正只要能跟戚印冬在一起,谁花钱她根本无所谓。

好你个戚印冬,居然还花女人钱。夏语雪在心里咒骂道,难道平时看他来自己家里吃饭,从来没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就这样的人,还一堆女的为他要死要活的。真是应了那句话,红颜祸水啊。

“好了,别美了,自己掏钱看的电影,有什么可美的。”夏语雪拍拍白花花的脸,让她清醒过来。

“人家从来还没有跟单身男性一起去看过电影呢。”白花花说的时候,眼睛望着远方,一副心向往之的表情,“而且,还是跟这么帅的男人。我走进电影院的时候,都可以感觉到别的女生脸上嫉妒的神情呢。这种感觉,真是妙极了。”

“原来,你不是真的喜欢戚印冬,是把他当做给自己长脸的工具啦。”

“谁说的,我还是很喜欢小冬哥的,如果他肯娶我的话,我肯定会立马答应的。”白花花瞪着一双眼,奋力地反驳夏语雪。

夏语雪却伸手敲敲她的脑袋,提醒道:“你别忘了,他,有人接手了。他的爱人是雷穆,哪怕有一天他离开雷穆了,他爱的也会是个男人,永远也不会爱上你的。”

“小雪啊,我觉得吧,你肯定是搞错了。”白花花根本没有被夏语雪的话给打击道,还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我看得出来,雷穆一整颗心都扑在你的身上,他跟小冬哥,只是好朋友。他们来我们家吃饭,我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啊。”

“你当然不觉得了,你这么自恋,指不定还经常幻想那个小冬哥喜欢的人是你呢。”

“人家哪有啊。”白花花被说中心事,捂着脸害羞道,“而且啊,我今天跟他出去,发现他很喜欢看美女,基本上长得漂亮的,他都会看上几眼。这明明就是一个正常男人的表现嘛,他可是从来不往男人身上看的。所以,你说的肯定是不成立的。”

夏语雪给了她一记白眼,不服气道:“看美女有什么了不起,我是女人,我也爱看美女。美女是一样美丽的事物,不管同性恋还是异性恋,都可以欣赏。再说了,他说不定是故意装出来了,不想让人怀疑他是同性恋,才故意装着对女人很感兴趣。不然的话,为什么他一直没有女朋友,甚至连女性朋友都没有带回家过。走进走出的,除了跟雷穆在一起,就没有别人了。”

“可是,就算这样,雷穆可是真的喜欢你的,他还吻过你呢。”白花花急了,将夏语雪告诉她的糗事,给说了出来。

哼,他是吻过我,可这也不代表,他没有吻过别人啊。夏语雪在心里冷笑起来,往事一幕幕滑过面前。

王妃待遇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昨天晚上老眼昏花,把下一章更到前面来了,大家请看前一章,才是新的内容。 白花花和戚印冬去吃了个饭,看了个电影,回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前几天还在那里对戚印冬诸多抱怨,这几天又开始晴空万里,小冬长小冬短了。听得莫邪很不服气,酸不溜丢地嘀咕道:“早知道断只手就有这么好的待遇,我也去断一只好了。”

不过,断一只手就能和戚印冬去吃饭,并不算是最为新奇的事情,更让人吃惊的事情发生在两天后。当一家报纸以独家头版条头的篇幅刊登了戚印冬和白花花吃饭看电影的报导,而其他家媒体紧随其后,纷纷转载的时候,白花花才知道,这个玩笑可是开大了。

报导里称她为戚印冬的女朋友,不但有照片,还有对她外貌的详细描写,特别是在写到她的体重时,用了引号和强调的语气。同时,写稿的人还特别用了一段自己的见解,向广大读者“抱怨”戚印冬瞎了狗眼,居然会看上这么一个肥婆。

白花花看着那片报导,手不停地抖着,看完之后更是气得将报纸撕得粉碎,还放在地上踩了几脚。戚印冬那里倒没有这么难过,虽然经济人嘴巴上说了他几句,但其实心里倒也有些小窃喜。戚印冬这个家伙,虽然长得一脸的娇媚相,但入行这么多年来,似乎对女人并不感兴趣。不管是工作中认识的同事也好,一起合作的女明星也罢,就从来没见他对别人殷勤过。

所以,虽然他入行多年,却鲜有绯闻传出,就算有,也是捕风捉影,硬给他扣的帽子,而且大多数报导都没有图片来证明,引起的效应也不大。

这一次却是很不相同,向来对女人冷血的戚印冬,竟然跟一个小胖妹既吃饭又看电影,而两人既非亲属关系,那女的也不是圈内人。这极大地引起了众人的好奇,都想看后续还有什么发展。更要命的是,记者还拍到他们两个进了同一幢房子。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他们是否在同居,但是那张两人同进一楼的照片,足以给读者极大的想像空间,甚至能将没确定的事情,自动脑补成真实的故事。

这对于戚印冬来说,或许不是一件坏事,反倒是一件好事。可是这对于白花花来说,却成了一件非常坏的事情。首先,她从原本的粉丝变为了大家想像中的女朋友。那些曾经把她当做战友,当做同道中人的冬粉们(冬粉为戚印冬的粉丝统称),现在一下子就她看做是完全的敌人。

而且,以她们的眼光来看,如果白花花长得明艳动人、□的话,她们或许也就不说什么了,就认命了。可是现在,她们看着照片上的这个女人,无论从哪方面看,都不如自己,甚至和自己差得很多。可是她,却能霸占她们的印冬哥哥,可是和他吃饭看电影,甚至住在同一幢楼里,那是多么不可原谅的事情。简直是士可忍孰不可忍也。

一时之间,网络上掀起了一股强烈地倒“花”运动。因为大家都不知道白花花的名字,所以就以肥妞做为她的代称,将运动取名为倒“肥”行动。骂她的,丑化她的,甚至将她的头像PS到AV□身上的。还有人,发挥了无穷地想像力,假想白花花是如何不择手段地勾引戚印冬,并将其想像写成小说,放在贴吧上,供大家欣赏和转载。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大家心中的怒气稍微减掉一两成。但是,无论她们怎样愤怒,都不会对戚印冬说半个“不”字。这一场的事件当中,白花花成了主要的,也是唯一的犯罪者,而戚印冬则是无辜的受害者。大家突然觉得印冬哥哥很可怜,被这样一个胖女儿缠着脱不了身。于是,圣母心泛滥的女冬粉们,又开始幻想另一种可能性。

或许戚印冬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她的手上,被她要挟,不得已才与之交往。这一下,戚印冬的形象非但没有降低,反而提升了不少,成了受尽委屈被胖女人威胁的好男人。于是,网上又一次泛滥了对戚印冬的爱,他的知名度,也瞬间提升了不少。

可是白花花,却开始了另一种生活。每天都有不少记者堵在楼下,一见到她出来,就拿起相机猛拍,然后就有人冲上来,开始不停地问她问题。

白花花曾经在电视里看过报导,早年戴安娜王妃就是出门走到哪就被拍到哪儿。现在威廉王子的女朋友凯特也是如此,享受了未来皇妃的待遇。

可是戚印冬,跟王子们一比,还是差了一点。但是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受到的待遇,比那两位美人更要夸张。她们上杂志上报纸,多数都还是被称赞的。可是自己却不同,每每翻开报纸,看到自己的照片,再看看相应的报导,她总是会气得吐现血来。那些难堪的,不雅的,甚至是具有攻击性的词汇,一一地落到了她的身上,甚至到了最后,白花花自己都开始有点期待了。想要看看下一篇报导有没有突破性的用词,有没有哪一家的记者,写稿的水平,或者说是讽刺她的水平,高人一等

慢慢的,她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开始用超脱的眼光来看待这些报导。而她也终于意识到,自己之所以跟两位美女的待遇差这么多,不是因为戚印冬不是王子,而是因为,她长得实是太胖了。

胖人不配享受赞美,这是白花花从小就拥有的觉悟。所以,她更加快了减肥的步伐,希望自己至少得一天比一天瘦,在报纸上看起来,也会一天比一天更像那么一回事儿。她期盼着,有一天,她也可以从报导中获得一些赞美之词,而且这些毛病,会越来越多,慢慢地超过讽刺,达到最终的和谐。

夏语雪自从白花花被拍到后,多少也受到了一些牵连,每次下楼的时候,总要小心再小心。见到记者们,第一件事情就是赶紧将脸给露出来,让他们看个清楚,不要浪费时间和胶片。而她到了办公室,依然不得清闲。看过了报纸的琉芳和玉萍,总是急着抢着向她打听白花花的情况,看看她是不真的和戚印冬在交往。

而无论夏语雪怎么解释,她们也会自动忽略掉本质,而将白花花看成是戚印冬的女朋友,然后在嘴里嘀咕几句,多少也表达一下心中的不满。

那一天,夏语雪刚进到办公室坐下,玉萍就走过来,神秘兮兮地对她说道:“小夏,老板叫你过去一趟呢。”

“什么事儿啊?”

“不知道,不过,应该是重要的事情,你自己小心一点。”

玉萍说的“小心”,其实并非夏语雪心中想的那个“小心”。夏语雪以为玉萍是怕她惹老板生气挨骂,所以才要小心一点。而在这个办公室待了几年的玉萍,则是对李成风的脾气再了解不过了。早从他眼睛开始往夏语雪身上打转的第一天起,玉萍就知道,李成风又有了新目标。所以,她才让夏语雪小心一点,不是小心挨骂,而是小心被吃豆腐。

夏语雪进到李成风的办公室,见到他面前摆了一份报纸,上面赫然是一然白花花的照片,心里就紧张了起来。白花花虽然还没跟公司正式签约出书,但是毕竟也是在默认的情况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如果现在出了不好的新闻,也许她的那个提案,就此要黄掉了。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反正不做这本书还有其他书可做。她只是担心白花花会不高兴,毕竟这么些天来,她的努力,很多时候,都是靠着那本书和戚印冬撑下去的。

如果让她的一个动力毁了另一个动力的话,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夏语雪惴惴不安地坐下,不敢正视李成风,只能将头微微地低下。

李成风却像是看中了她的心事,故意将面前的这份报纸推到夏语雪面前,开口道:“这报纸上的女孩子,就是我们这次减肥书的女主角吧。”

“嗯。”夏语雪咬了咬牙,小声地解释道,“其实上这上面的报导都是错的,老板你千万别相信。花花和戚印冬只是朋友,他们没有什么的。”

“这报纸上写的什么,我根本就不在意。”李成风笑了起来,继续道,“我只在意,她上过多少天报纸,还能再上多少天报纸。等以后不上报纸了,是不是还有人记得她。这才是我最关心的。”

“这个…”夏语雪有些吃不透李成风的想法。他究竟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他到底希望白花花多上几回报纸,还是希望以后都不要在报纸上看到她?因为吃不透,夏语雪没有贸然开口,只是盯着报纸上的那张照片,若有所思。

“好了,没什么事儿了,你出去吧。”李成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倒让夏语雪吃了一惊。

她没有多说什么,起身出了办公室,直到将门关上,走出几步,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那办公室的门。老板的心思,她还真是猜不透也想不明白。

一个吻

老板的话,一直在夏语雪的脑中回响,害得她一整天都集中不了精神。到了下午的时候,眼皮甚至还开始跳了起来,心一直安定不下来。虽然一切风平浪静,但她总觉得要出事儿似的。

果然,快要下班的时候,夏语雪接到了戚印冬的电话。不管电话里说什么,接到戚印冬的电话这事儿本身,就够让她觉得倒霉了。更何况,她一接起电话,就听得那个家伙在那里急切地说:“嫂子,快来医院,我哥出车祸了。”

戚印冬本以为夏语雪一定会痛哭流涕惊慌失措,谁知道她只是很冷静地问清了医院地址后,就挂断了电话。戚印冬在那一头拿着手机,直直地愣住了。

说实话,夏语雪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原先她刚逃婚的时候,知道雷穆不肯放手,硬要拖她个四五年,当时她就整天盼着雷穆上西天。反正当寡妇也好,二婚头也罢,名声都一般,她也不计较那么多。

可是后来,慢慢的,她觉得自己的心渐渐地向雷穆靠拢了。很多时候,如果不想起他是一人gay的事实,夏语雪都能心平气和甚至是欢天喜地地和他说话,一起吃饭,甚至对他的吻也不觉得厌恶。夏语雪承认,自己其实是喜欢雷穆的,如果她能不计较他娶她的目的,不计较他险恶的用心,其实说起来,雷穆真的算是一个不错的丈夫了。

夏语雪怀着复杂的心情,赶到了医院。打电话给戚印冬,想问问在哪个病房,得到的答案却是,雷穆伤得不重,正在扎绷带,不用住院。

夏语雪赶到大夫的办公室,见雷穆和另一个男人,正在那里由护士包扎伤口。夏语雪一见那男人的脸,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

是William,上次在餐厅里想吻雷穆的那个老外。他一见到夏语雪,明显也变得很不高兴,指着夏语雪高声道:“雷,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上次在餐厅,我看见,就是她,打破了你的头。”

雷穆一把将发呆的夏语雪拉到身边,搂着她的腰,表情严肃道:“这位是我的太太,我们刚结婚没多久,还没来得及跟你介绍。”

“我不相信。”William昂起头,像只骄傲的公鸡似的,用不太熟练的中文嚷道,“上次她在餐厅里,又打你脸,又打杯子敲你头,都流血了。太太怎么会对先生这么野蛮?”

夏语雪听着William半生不熟的中文,有点好笑,脸上就不自觉地露出了笑意。雷穆却不在乎,贴着小娇妻的腰,抬眉道:“你没学过中国的一句俗语吗?打是亲骂是爱。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一种调剂,我想你是不会懂的。”

William听着雷穆的话,脸上像是打翻了调色板,各种颜色全都堆在一起,最后就在印堂处升起一股黑烟,满脸的凶神恶煞。

忽然,他一把推开护士正在做事的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抬手就给了夏语雪一个巴掌。

夏语雪无缘无故地挨了打,脑子里一片空白,既不生气也不想哭,甚至连莫名其妙的感觉都没有。她只记得雷穆也快速地跳了起来,在戚印冬的尖叫声中,一记钩拳打在了William的下马上,接着抬起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将他踹出大约三米远,跌在了办公室的地板上。

然后,他就走过来,伸出手来替夏语雪揉脸颊,一面吩咐一旁早就看傻了的大夫道:“快,帮她擦药消肿。”

夏语雪本来并不觉得疼,但被那大夫一弄,整张脸肿得越来越厉害,疼得她直冒眼泪。老外的手劲真是大,果然吃牛羊肉长大的人,跟咱们吃猪肉鸡肉长大的,还是不一样。

回去的路上,戚印冬负责开车,夏语雪负责忍痛,雷穆则负责黑脸。那个嫉妒心太重的William,则因为对夏语雪动了手,而被雷穆打得住了院。好在暴力行动就是在医院里发生的,只要办个入院手续,立马就可以入住。大夫们一见来了个洋鬼子,心里暗暗高兴,老外一向人傻钱多,这次可以好好敲上一笔了。

一路开车到家里,戚印冬将雷穆和夏语雪放下车后,说了句“我还有事儿”,就将车又开走了。雷穆拉着夏语雪的手上了楼,一把将她拖进自己的房子,开始仔细地检查她的伤口。

夏语雪被他的细心周到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又觉得自己像是闯入了他和戚印冬的爱巢似的,浑身觉得不自在。可是她不太明白戚印冬的举动,为什么这么大方,似乎是主动将雷穆让给她似的。

于是,她主动避开了雷穆伸过来的手,只是坐在沙发里,冲他尴尬地笑道:“有没有喝的?”

雷穆去到冰箱里,倒了杯牛奶给她,又嫌太冰,放进微波炉打了一下,这才端给夏语雪。

夏语雪喝了口温热的牛奶,感觉好了很多,招招下手让雷穆坐下,像老师问小朋友似的问道:“你怎么会进的医院?戚印冬说你出车祸了,那你的车呢?”

“可能得再买一辆了。”雷穆凑近夏语雪,嗅着她头发上的香气,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车,改天带你去挑车吧。”

“你买车又不是我买,关我什么事。”夏语雪被他的暧昧举动搞得很不自在,屁股就往旁边挪了半寸。

“你和我,本来就是一家人,分什么彼此呢。”雷穆看出了夏语雪的心思,忽然很想逗逗她,就又往她身上靠了过去。

两个人,一个躲一个靠,最终靠到了沙发扶手边上。夏语雪看着雷穆的脸越来越靠近,越来越大,终于吓得尖叫了起来:“雷穆,你别过来,你要干什么?”

“你说我要干什么?”雷穆一脸地坏笑,一只手伸到了夏语雪的后背,一把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在她的脸上不停地画圈圈。

(接下来就是一个吻,一个纯粹的吻,只是有些描写,大家自己幻想一下哈,跟情节没有什么关系。)

感觉突然地消失,让夏语雪有些不适应,她甚至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等待着雷穆的侵袭,却没想到,只等到了他的一句话:“等你真心愿意做我的妻子时,我会让你体会全世界最大的快乐。”

夏语雪感觉像是被雷劈了一下,整个人刹那间清醒了过来。她看着自己零乱的衣衫,摸着自己发烫地脸颊,羞得几乎想一头撞死。

雷穆却很自然地搂着她,温和地说道:“我记得,我似乎还欠我一个人情啊。”

“什么人情?”夏语雪警觉地看着他,头脑却不好使,怎么也想不起来。果然女人是很好征服的,有时候,一个吻就可以了。

“还记得小伟那调皮孩子吗?如果没有我,只怕你现在,要多一个弟弟了。”雷穆坏笑得看着夏语雪的脸颊,不自觉地又浅啄了一下。

“那你要我怎么做?”夏语雪举手投降,乖乖认命。

雷穆呵呵一笑,喝了口杯子里已经凉掉的牛奶,说道:“过几天,陪我回家过年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只是一个吻,真的只是一个吻。应该不会被举报吧,祈祷ing…

肮脏的想法

雷穆所说的过年,其实就是出去度假,和他的家人还有朋友一起。大家都知道他结了婚,大多数也知道新娘子结婚当天逃婚的事情。雷夫人对于这一点非常地不满,觉得有损雷家的名声。其实一开始,她就很反对儿子娶夏语雪,按照他们雷家的家世来说,娶个世家小姐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自从雷穆成年之后,明里暗里前来说媒的人也不少,其中不乏有条件非常出色,家世极好的姑娘。可是每一次,雷夫人一向儿子提起结婚或是相亲的事情,雷穆总是很反对,并且会搬出一大堆听似有理实理相当无理的借口来搪塞她。

所以到后来,雷穆忽然就跑去和夏语雪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生相亲,还闪电领了结婚证,带回来通知她要办婚礼的时候,雷夫人吓得几乎晕过去。但是,儿子一向极有主见,自己只能以母亲的身份对他晓之以理,却没有办法强迫他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

事实上,早在几年前,当自己的丈夫身体出现问题之后,雷穆就已经成为了聚丰电子实际上的管理者,所以现在的雷夫人,没办法动用自己手里的力量,来向雷穆施加压力。说白了,她只是雷穆的母亲,却不是他的上司,或是人生的主宰者。

雷穆心里也清楚,母亲大人不喜欢夏语雪,他也并不在意。他有信心,夏语雪嫁进雷家后,会做一个讨人喜欢的儿媳妇。以他对夏语雪的了解来看,要和母亲和平相处,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如果真的娶进来的是母亲喜欢的那种千金小姐,那家里才会日日夜夜不得安宁。他既不会也不愿意去侍候娇娇女。

可是他没料到的是,夏语雪这个家伙,居然一如既往地让他出了大丑,害他丢了面子,还让母亲对她更为的不满。所幸的是,这么多天下来,大家似乎都对逃婚的事情有所淡忘,而他和夏语雪之间,感情也和谐了许多。他想借着这一次带她参加家族的聚会,来拉近妻子和亲戚们之间的关系,好让夏语雪提前融入雷家。

夏语雪本不想答应,她很怕见家长,尤其不想和雷穆亲戚朋友打交道,可是雷穆对她总算有恩,她不能这么不给面子。而且度假的地方景色不错,她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去那种地方过春节,这对她来说,或许是唯一的机会,要是以后和雷穆离婚了,恐怕她再也没有机会去那里玩了。

度假的日子定在大年初三出发,去一个礼拜,初十回来。夏语雪她们公司放假比较晚,开年也比别人晚一些,反正做图书的,年后也不忙,李成风让大家放了无薪假,一直要到过完十五才开始上班。

大家一听到这个放假消息,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假期比较长,比别人家多了一倍时间。忧的是,多出来的一个礼拜不发工资,吃自己喝自己的。不过,忙活了一年,难得有得休息半个月,心里还是高兴的。

琉芳一面整理桌上的文件,一面对夏语雪笑着说:“你看,我们那老板,简直是算计到家了,我看他呀,巴不得连那法定的一个礼拜,都不发工资呢。年终奖也就一千块,跟打发叫花子似的,要不是这工作还算轻闲,估计人早跑光了。”接着又望着正走过来的玉萍笑道:“你说是吧,玉萍。”

“谁说不是呢,不过啊,这年头,资本家都是这个样子的,想要他们良心发现变成慈善家,是不可能的。”

玉萍走到夏语雪身边,豪气地一把搂住她的肩膀,问道:“小夏,你来了这么久,应该也感觉到了吧,咱们老板,是不是比你以前遇上的任何一个,都要抠门啊?”

“其实,我觉得都差不多。老板都半斤八两,我就怕,李总会不会太小气,把年夜饭也省了呀?”

“那倒不会。”玉萍得意地笑了,“我刚刚听说,年夜饭明天吃,饭店都订好了,虽然不算好,不过听说那里的菜味道还可以,属于经济实惠型的,量给的很足。咱们老板啊,肯定是精挑细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