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九阁在哪儿？”子曦眼睛里放着光，“你找得到吗？”
墨隐虽不知她要干什么，却点头：“能找到。”
“那太好了。”子曦站起身，“我去跟母后说，我要去九阁之巅学医，而且是跟着皇兄的救命恩人学的，母后一定会同意，这样我们就可以宫了。”
墨隐沉默地注视着少女开心的表情，嘴角微抿，眼神不自觉地放柔，染上了几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柔和。
择日不如撞日。
终于想到了这么好好借口的子曦迫不及待地去了凤仪宫，跟她的母后把事情给说了，然后道：“女儿觉得自己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学点医术，说不定以后还能用得着呢。”
“哪有公主学医的？”皇后皱眉瞪她，“难道你以后要给人看病吗？”
“我不管，我就是想学嘛。”子曦抱着皇后的手臂撒娇，“母后就答应我好不好？”
vip 第1934章 番外：子曦＆墨隐22
皇后就这么一个女儿，前些日子儿子病重让她心力交瘁，看着眼前鲜活的女儿，她沉默了片刻：“那位救你皇兄的恩人当真愿意教你？”
“他们其实不太愿意。”子曦想到那一袭白衣清冷淡漠的男子，郁闷地选择实话实说，“儿臣之前表达过要跟他们学医的想法，但他看起来很讨厌女子。”
很讨厌女子？
皇后诧异，还有这样的人？
不过她也想到了那两个人，一个白衣胜雪，飘然若世外谪仙，一个红衣如火，俊美夺目。
那白衣年轻男子看起来的确难以亲近。
她想了想，忧心地道：“你知道他们住在哪儿吗？”
子曦点头，下意识地想说墨隐知道，然而话到嘴边，却是：“秦公子告诉过我。”
顿了顿，“就是穿红衣的那个美少年。”
皇后哦了一声，想到那个俊美少年：“他看起来倒是个好亲近的人。”
“对，你那个白衣的好亲近多了。”子曦点头同意，“而且我听秦公子喊他‘主人’，他们的关系好像是主仆。”
主仆？
皇后诧异，她觉得好像不太像。
不过那她焦急于倾澜的病，只知道那两人都是世间难得的好姿容，其他细节倒是没太注意。
“如果你真想学医，其实可以去太医院学……”
“母后。”子曦不满地叫了声，“太医们都知道我的身份，教起来也肯定是战战兢兢的，不敢训斥，生怕惹我不高兴，我能学到什么？”
皇后语塞，默了一会儿：“可是你才十二岁，母后实在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出门。”
“谁说只有一个人的？”子曦道，“我身边不是有墨隐吗？她可以保护我的安全，还有秋雁和芹儿，她们可以照顾我的起居，我再多带些银两，总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说着，又开始发挥撒娇大法，不断地摇着皇后的手臂：“母后就同意了吧，好嘛好嘛……”
皇后被她闹得没辙，只能投降：“行行行，这件事你容母后跟你皇后商议一下可以吗？”
子曦想了想，点头道：“好吧，但是不能商议时间太久，儿臣打算这两三天就出发的。”
“这么急？”皇后皱眉。
“母后不看眼下什么季节了？”子曦嗓音俏皮，“现在赶路还不太热，再过一段时间到了盛夏，坐在马车里赶路还不得闷热死。”
皇后被她气笑，实在无奈：“你也可以秋天再走。”
“那还要等好久呢。”子曦说道，很快笑开，“我不管，反正母后同意了的，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多带些换洗衣服，让皇兄给我多准备些银子，其他的有墨隐就可以了。”
说完，也不等皇后再说些什么，径自转身，提着裙摆往外跑去。
皇后无言地盯着她欢快的背影，叹了口气，忍不住开始担心，十二岁的女儿第一次出远门，万一遇上危险怎么办？
墨隐虽然很厉害，可她还是担心有个意外发生，天下母亲担心女儿的心情都是一样的，理智永远及不上情感。
——
更新完。
vip 第1935章 番外：子曦＆墨隐23
皇后很快把这件事跟君倾澜说了。
听到子曦要出宫去学医，君倾澜直接一愣：“学医？”
皇后点头。
君倾澜沉吟片刻，“为什么突然想学医？”
“我猜想着应该是你前段时间生病吓到她了，她才想学点医术。”皇后叹了口气，“曦儿虽然整天一副无忧无虑的模样，其实心思细腻着呢。”
君倾澜闻言，心里也是有点欣慰，点了点头。
不过想了想，却是跟皇后一样想法：“太医院那么多太医，她何必舍近求远？”
“当然是太医们的医术不足以让她满意。”皇后一副“这还用问”的表情，“曦儿说是怕太医顾忌她公主的身份，战战兢兢不敢严厉，我却觉得她是因为没看上太医，毕竟那些日子里整个太医院对你的病都是束手无策，还是九阁那位阁主治好的，所以她想去九阁学医。”
这个原因也算靠谱。
君倾澜敛眸喝了口茶，“母后同意了？”
“你的妹妹你自己不知道？她想做的事情谁能拦得住？”皇后微恼，“又是撒娇又是强硬的，非去不可了，我还能拦得住？”
君倾澜失笑，想了想，道：“让她出去见识见识也没什么不好。她身边有墨隐在，倒不担心有什么危险。”
“可我怕有个万一……”
君倾澜道：“我再安排一些人暗中保护，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皇后闻言，这才放了下心，叹口气道：“你说曦儿怎么就不能像那些大臣家里的女儿一样，静下心来好好学些琴棋书画，做个端庄优雅的才女呢？”
君倾澜嘴角一抽：“您的女儿自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注定了跟端庄优雅无缘，母后就别往这方面想了。况且曦儿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活得无拘无束，潇洒自在。”
宫外那些大臣家里的女儿都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个个端庄高压，矜持含蓄，除了容貌之外，几乎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区别。
可这些平日里看着端庄贤惠的世家贵女们，耍弄起心机来却绝不含糊，哪里还有半分含蓄矜持？
君倾澜可不希望曦儿变成跟她们一个样。
于是母子俩只商议了半个时辰就把这件事决定了下来，果然没辜负子曦要求的“别商议太久”，待到子曦听到他们商议好的结果，顿时喜笑颜开：“母后和皇兄都是好人，等我从外面回来，一定给你们带很多礼物。”
君倾澜闻言，笑骂了一句“马屁精”，然后把墨隐独自叫了过去，问了几个问题，又提点了几句话，便由着子曦自己安排行程去了，他除了给子曦准备了充裕的银两和银票之外，没再过多干涉。
又过两日，确定一些清淡的温热食物对墨隐的胃不会造成什么严重负担之后，子曦终于提着早已收拾好的包袱，带着她的贴身御影卫和两个侍女出了宫，乘坐马车往皇城外出发。
“墨隐，皇城离九阁有多远？”子曦掀开车帘，如一只放飞的小鸟般兴奋，“我们要坐多久的马车？”
vip 第1936章 番外：子曦＆墨隐24
墨隐此时坐在车夫的位子上。
因为子曦不想带多余的下人，马车里坐着她的两个侍女，让墨隐进到马车里他也不会愿意，而子曦又不想一路让墨隐随在暗处，便只让他坐在马车前头，至少不会太辛苦。
而对墨隐来说，自是愿意充当车夫亲自给子曦赶车，而且离得近些，万一发生意外也能方便他就近保护子曦，因此这样的安排正好，对于两人来说都挺合心意。
“快则三五天，慢则七八天。”墨隐道，“殿下可以不用着急赶路，我们慢点走，白天赶路，晚上找地方休息，别太累了。”
子曦索性让秋雁把车帘勾起来，坐在墨隐身边，看着眼前天高地阔，一双大眼睛里尽是憧憬：“我都没离开过皇城。”
准确来说，她连出宫的次数都有限。
“殿下真要去九阁吗？”
“当然。”子曦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我跟母后说了去九阁，自然要去九阁走上一遭。待见了秦公子，如果他们实在不愿意收留我们，那我们再转道去别的地方玩，这样等回宫之后母后问起，我们也就有了顺理成章的借口回答，对不对？”
她真心诚意地想学医，奈何人家一点都不想教她，那她总不能强人所难。
可若是她不去走一趟，那不就成了欺骗母后和皇兄了吗？
这可不行，好女孩是不能撒谎骗人的。
墨隐没说话，嘴角却忍不住扬了扬，随即恢复了面无表情，随即点头：“是，殿下说得对。”
“公主说得对极了。”秋雁扬了扬眉，忍不住莞尔，“到时候玩都玩过了，该见识的风景也见识过了，皇后就算说什么，公主殿下最多也就是挨顿训斥，没什么损失。”
子曦连连点头：“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秋雁扑哧笑出了声。
“奴婢们也是托了公主的福，才有机会踏出宫门看一看。”芹儿望着远处辽阔无垠的天际，“外面的天真蓝，空气真好。”
子曦转头看她，眉梢轻挑：“你的意思是宫里的空气不好，天也不够蓝？”
琴儿一愕，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连忙朝自己嘴上轻轻打了一巴掌，似假似真地笑道：“瞧奴婢这话说的，该打。公主千万别当真，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宫里空气确实不太好。”子曦轻哼一声，“规矩太大，礼仪太多，累死个人了。”
琴儿和秋雁连声笑道：“公主殿下英明。”
“出了门你们就别再叫我公主，也别叫殿下了，叫小姐吧。”子曦叮嘱，“别暴露了我的身份。”
秋雁和芹儿笑着应下：“是，小姐。”
天高地阔，马车平稳地行驶在宽阔大道上。
子曦回头看去，威严雄壮的皇城在身后越来越远，随着马车渐行渐远，城墙慢慢地消失在视线里。他们已经真正离开了皇城，暂时告别了父皇、母后和皇兄，去寻求另外一处更美更辽阔的风景。
皇城繁华，却到底是束缚太多，母后自从进了宫，大约也还未有机会出宫走走吧。
vip 第1937章 番外：子曦＆墨隐25
虽说回到九阁之巅之后日子过得更为自在，但该关注的各方动静却一点也没落下，所以秦裳很快得知了子曦带着墨隐和两个侍女从皇城赶来的消息，并为此着实惊讶了一下。
而下一瞬，浮现在他心头的想法便是，难道冥冥之中注定，他跟子曦在这一世依然有着斩不断的缘分？
否则只因为一次救命之恩，就让她特地赶来山上学医，也未免太牵强。
秦裳心情不错，很快把这个消息转达给了他家主人。
白衣清贵的帝修漫不经心地翻着手上的书卷，十指修长润白，骨节分明，格外的赏心悦目。
听到秦裳的话，他眼角都没抬上一下，只慵懒而淡漠的回了一句：“九阁之巅最近不接待任何客人。”
秦裳闻言，无辜的看着他：“人家远道而来，也不容易。”
“嗯？”帝修抬眸，嗓音散漫，“你说什么？”
远道而来？
远道而来的人多了，他难道要个个收留？
秦裳适时地扬起一个温顺乖巧的笑容，“我猜她肯定是想出宫游玩，只是找了个学医的借口，我们不妨让她上山来，安排云紫衣教她医术。整日研究药草很枯燥乏味，小姑娘肯定没什么耐性，说不定过个三五日就主动离开了。”
帝修唇角微扬：“小姑娘没什么耐性？”
秦裳眨眼，不免有点心虚。
十二岁的小姑娘的确没什么耐性，但子曦应该是例外。
“主人。”秦裳低头亲了亲帝修的脸，温软的动作似羽毛划过肌肤，带来轻柔的触感，嗓音更是软得让人不忍拒绝，“子曦其实是个好女孩，况且……”
任是铁石心肠的人，在一个精致漂亮的少年撒着娇，如此温软的嗓音求情之下，也定然会心软。
何况前世的铁石心肠在数十年的时光缠绵之中早已被融化，如今的帝修早已褪去了谪仙的无情，只余下谪仙的外表。
不过，他享受着少年软得似棉花糖一般的声音，所以继续漫不经心地道：“前世她救你一命，本座换了她一次，今生本座提前挽救了她皇兄的命数，你应该不欠她什么，所以被用恩情来说服本座。”
秦裳语塞片刻，突然间感觉所有路都被主人堵死。
沉默了一会儿，他撇嘴：“我觉得我跟子曦之间，早已不是恩情的关系……”
“嗯？”帝修抬眸，平平淡淡地看着他，“那你想发展成为什么样的关系？”
秦裳肌骨一凉：“……”
帝修垂下眼睑，眉眼淡漠如雪。
“我没想到发展成什么亲密的关系。”秦裳低声嘟囔，慢慢在帝修身边蹲下，双手搭在他家主人腿上，“就是保持很一般的，普通的，寻常的，淡如水般的君子之交。”
一连用了三四个词汇来强调关系的寻常，足以代表他强烈的求生欲。
帝修嘴角细不可查地扬了扬：“君子之交？君子曦哪里像个君子？”
虽然名字里占了那两个字，可君子曦跟君子一文钱关系都没有。
——
更新完。
vip 第1938章 番外：子曦＆墨隐26
秦裳伸手，胆大包天地把帝修手上的书卷抽开：“主人看了半天书，应该累了吧？我念给主人听好不好？”
说完，还没等帝修说话，更加胆大包天地抓着帝修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云紫衣闲着也是闲着，给他找点事情做。我保证子曦上山之后不会打扰到主人，我也绝对不会因为子曦的到来就冷落了主人。”
帝修偏头看着他，眼睛里有平和的光。
秦裳使出浑身解数，用脸颊去蹭在帝修掌心：“我知道主人最好……”
帝修抬手，敲了敲他的脑门：“你今年几岁了？”
十八岁已经勉强算是个成年男子了，而算上前世今生那么多年，秦裳早已是儿孙绕膝的年纪，却还来撒娇这一套？
秦裳顿默，随即道：“我比主人还小呢。”
帝修：……
“我比主人小了三岁。”秦裳说这句话时，语气带着点自得，又有点孩子气的温软，“所以不管过去多少年，我觉得跟主人撒娇都是没问题的。”
帝修居然无言以对。
“不过我也得顾及自己第一高手的形象和威严。”秦裳接着道，“所以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撒娇，主人放心便是。”
放心？
帝修默然片刻，道：“你不害臊？”
秦裳抬眸，漆黑的眸心泛着无辜的光泽：“主人不喜欢？”
帝修没说话。
不过经过秦裳一番软磨硬泡，帝修到底也是默许了秦裳让子曦和墨隐上山的请求。
于是过了几日，当子曦的马车到了九阁之巅山脚下被九阁高手拦在山下时，秦裳接到消息赶了过去，远远就看到少女站在绵延的石阶下，一张绝尘脱俗的小脸挂着善意的笑容，正试图以言语的方式劝说高手们放行。
而那个沉默峻冷的少年则站在少女左前方的位置，不发一语，却以一种护卫的姿态戒备着。
他们能穿过山上重重阵法，走到这里来，其实挺出乎秦裳意料的，不过就算在前世，这位东陵曾经的御影卫兼摄政王，也唯一一个在武功修为上勉强能跟他家主人抗衡的人，所以今日能破九阁阵法，倒也不算什么奇事。
这世上暂时还没有第二个九阁之主，也同样尚未出现第二个东陵御影卫南墨昊。
“君姑娘。”秦裳扬声开口。
子曦抬眸，看到一袭红衣的少年似是踏着光而来，俊美耀眼得不像话，一时有些目眩，随即抬手挥了挥：“秦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秦裳身姿翩然一掠，转眼到了跟前：“你们怎么来了？”他明知故问。
“我有事找秦公子帮忙。”少女说道，优雅而不失礼貌地福身行了个礼，“冒昧打扰，还请秦公子多多见谅。”
说完，有些歉然地朝山上看了一眼，“会不会打扰到你跟你家主人的清静？”
“不会。”秦裳笑着摇头，当然不会告诉她主人并不欢迎他们的到来，“从帝京赶路到这里很累吧？你们跟我来，先找个地方让你们休息一下。”
子曦舒了口气：“其实还好，也不算特别累。”
vip 第1939章 番外：子曦＆墨隐27
他们边赶路边休息，本就是抱着出来游玩的心态，自然没什么可辛苦的。
到了山巅，子曦转头望着一望无垠的山峦起伏，心头生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浩然正气，心灵上的冲击当真无法用言语来描绘。
静静伫立片刻，她忍不住低声开口：“住在这里的地方，感觉真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秦裳闻言挑眉：“出身皇族，同样是天下极致的富贵。”
子曦缓缓摇头：“不一样的。”
出身皇族，享受天下极致的富贵，却也要忍受各种繁杂规矩的束缚，条条框框容不得丝毫差错，而那座奢华尊贵的皇宫对于很多人来说，也许只是一座囚笼——不过好在，她的父皇是个专情的人，后宫只有母后一人，倒没有多少女子把一生困在囚笼之中。
这个问题对于十二岁的少女来说，其实感受还不算太深刻，只是此时站在这无边无垠的山巅，看远方一重重山峦连接着天际，心里生出简单的惊叹罢了。
秦裳问道：“你是真想学医吗？”
“嗯。”子曦点头，“原本就有学医的想法，不过这次虽然以学医的理由得以出宫，但其实我是抱着出门游玩的想法来的，如果能边学学玩就更好了，或者你们如果不收留我，我就带着墨隐周游天下去。”
顿了顿，她娇俏地笑道：“但是现在我却不想去别的地方玩了，就这座山上我要是住下来，就觉得是一种神仙般的幸福。”
秦裳失笑：“既然如此，你就先住下来吧，可以在山上玩几天，然后真下定决定学医的话，我安排个大夫教你。不过学医是个漫长而枯燥的过程，你得耐得住无聊才行。”
“无聊？”子曦摇头，伸手一指身边的墨隐，“有墨隐和芹儿、秋雁在，我才不会觉得无聊呢。”
秦裳闻言，暂时姑且信了她，“走吧，我去给你们安排住处。”
一行人往山间走去，秦裳边走边交代他们：“主人喜欢安静，你住下之后我让云紫衣去找你谈，其他时候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别去找我们。”
偏头看了少女一眼，秦裳道：“我只负责提供你住处和饮食，以及教你医术的师父，其他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
意思很直白，没事别去打扰我们，他家主人其实一点都不欢迎他们的到来。
子曦默了片刻：“秦公子。”
“嗯？”秦裳看着他，眼底有着明显的温和，“怎么？”
“你把我们放上山来，你家主人会不会生气？”子曦犹疑，“他会不会因此而责罚你？”
秦裳摇头：“不会。”
“真的？”
“真的。”秦裳笑着点头，明白这个十二岁少女的善解人意，“你放心住下便是。”
曾经的朋友如今素不相识，嗯，好吧，他还认识她，只是她没有前世的记忆而已。
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
秦裳忍不住想，如果他跟主人没有去东陵给君倾澜治病，子曦会不会也对他这么不设防？
vip 第1940章 番外：子曦＆墨隐28
秦裳给子曦安排在离帝宫水榭挺远的一座阁楼里。
子曦有随身的侍女，身边还有墨隐，所以无需另行安排别的人照顾。
秦裳吩咐手下去请了云紫衣过来，顺便交代了一些山上的注意事宜，以及告诉他们厨房的方向，并道：“厨房离这里有点远，不过你们都会武功，来回使用轻功的话须臾时间也就到了。若实在嫌麻烦，也可以直接去厨房多拿些食材过来，自己搭个小厨房。”
厨房那边有固定的几个高手会在每天早晨去山下集市上采买，鱼虾肉蟹，各种新鲜的果蔬，厨子在山间也辟了几间菜园子，每天做饭的食材都很新鲜。
“我们出来的时候带足了银子。”子曦不太习惯占人便宜，“秦公子可以告诉芹儿和秋雁买菜的地方在哪儿，她们自己去买，不用麻烦山上的手下。”
秦裳淡笑：“两个小女子跑下山去买菜，等她们把菜买回来你们大概只能吃晚饭了。”
子曦讶异：“很远吗？”
“对于你们来说，确实挺远的。”秦裳道，“九阁高手轻功快，来回用的时间短，而且负责采买的高手们把上山下山当做是练功，你们不用觉得过意不去。”
顿了一下，他淡淡一笑：“至于银两什么的……嗯，你要是真不想占我的便宜，干脆把所有银子都给我，反正我跟主人救你皇兄本就是天价，如今你又来学医，这些无法用具体数额来衡量的，你尽最大的诚意吧。”
啊？
子曦眨眼：“都给你？”
那她以后下山了怎么办？
总不能一路乞讨着回去吧。
秦裳失笑：“舍不得？”
“不是舍不得。”子曦摇头，有些无辜的意味，“只是都给了你的话，我下山以后就没银子了，我们怎么去游历天下？就算立即回去帝京，也没了盘缠，怎么回去？”
秦裳伸手指着墨隐：“你身边不是有他吗？缺银子的时候，他可以去那些为富不仁的商老爷家里盗点出来用用，反正他们的银子本来来路也不干净。”
盗？
子曦诧异：“那不是偷吗？”
秦裳见她这般震惊模样，差点笑出声，忍住了想伸手敲她脑门的冲动，淡淡笑道：“我跟你说笑的，不过就算真去偷了也没什么，可以多劫些银子去救济需要帮助的穷人，这算是做好事吧？”
子曦想了想，似乎也对。
“你们先住下，银子什么的不用给，我们不缺你这点银子。”秦裳转头，远远看见云紫衣飞身赶来，唇角微扬，“喏，你的师父来了。”
子曦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顿时又是一阵诧异：“这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