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气得胸口剧烈地起伏,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她忽而似笑非笑地凑近他的唇,温热的气息流转在他耳际,“你是打算将舒妙泉招供出来了?”

沈玠眸光闪了闪。他低头冷哼了一声,倏地抬眸看向门边,欣喜道,“将军,你来了!”

怀王一惊,下意识地看看门边,却忽觉腰上一痛,竟被沈玠给制住了穴道,惊怒地回过神,正对上他寡淡清润的眸子。

他双手铁链哗啦啦地落在地上,看样子早就已经解开,而此时,她脸上忽然涌上了一阵火辣辣的痛感,烧得痛呼出声,“你用了什么?”

“上次找蟒仙讨了点毒粉而已。”沈玠温温地掸了掸衣袖,不理会怀王惊怒的眼神,快步走到虞米身旁将他的哑穴解开。

这时,房中悄无声息地出现了十几名青衣女子,如同鬼魅般的身形默契地交错开来,团团将三人围在了中间。

怀王举目一看,心下无比震惊。这些青衣人的衣角都绣着四爪金龙的图案,明显并不是舒妙烟的安亲军。

她转头直直的看着沈玠,眸中不知是惊还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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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惊怒之后,怀王右臂一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沈玠的手腕,力气大得恨不能将他的腕骨给生生捏断,“好你个沈玠!这些是什么人?”

她身子不能动,双手却依然灵活,沈玠只觉得一股巨力从腕际传来,只需她再用半分力,左手就会彻底被废掉,——

“你解了穴道?”方才他明明已经制住她的穴道,这会她居然还能使用内力,却是什么原因?

怀王冷冷地瞥他一眼,“沈公子,你对我的了解实在太少,若是轻易这般就败在你手下,那又何至于能活到今日?”说完,不知她从身上哪里摸了一个尖细的物事出来,随之‘啪’的一声响起,一团蓝色的烟雾从她掌中升起,映着她诡异的表情,竟是说不出的骇人。

同时,房内团团涌出一批黑衣女子,密不透风地将沈玠的人马围在了中间,因顾忌着怀王的伤势,都在原地顿住了步子,踌躇不敢上前。

“主君!”那些青衣女子中为首之人朝沈玠做了个手势,不待怀王掌中那团蓝色的烟雾全部散开,疾速地窜到她面前,只听‘嗤’的一声,一道闪亮的银光划过,怀王掌中的烟雾顿时变成了一团焦黑,连带她的皮肉也被烧灼得惨不忍睹。

“你是谁?”怀王惊骇,咬牙痛呼一声,左手无力地垂下,右手却依旧强势地扣着沈玠,她满脸惊惧地看着那名女子,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之色。

“你不配知道我的身份!”那女子眼中精光一闪,飘身闪至怀王身边,手腕一翻,一道极细的银丝顺着她胸前划过,“如果你不想左手从此被废的话,马上放开主君!”

怀王阴冷地瞥她一眼,低头看着沈玠已被扣得青紫的手腕,有恃无恐地挑起了眉,“无所谓,你敢对我动手,我立马废了他,有美人相陪,做鬼也风流!”

“赵敏!”青衣女子厉喝一声,直呼怀王的名讳,“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话音才落,怀王突觉胸前一痛,那道细亮的银丝已经嵌入胸口半寸,而此时她胸前最为敏感的两点,已经有鲜红的血液滴了下来,衬着莹白的肌肤,悚目而淫亮的美。

一种锥心的刺痛顺着胸前最脆弱的部分袭入意识,喉口窒闷得几近难以呼吸,几乎是同时,全身的力气像是突然被全部抽尽,抓着沈玠的手不自觉地松了开来。

怀王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恐惧,眼睁睁地看着沈玠退到虞米身边几位青衣女子的保护之下,不甘心地嘶吼了起来,“你……你到底是谁?”这世上能解她独门暗器的人不会超过三个,眼前这女子不过是沈玠手下之人,居然会有这般身手,实在叫她于心不安。

“我说了,你不配知道我是谁!”解了沈玠的围,那女子略微松了口气,她冷厉地扫了怀王眼,将视线转向围在外面越来越多的黑色人影。

“主君!”朝沈玠一拱手,略微挑起了眉,“请问主君,这些人如何处置?”

“杀了!”沈玠淡淡吐出两个字。

随着他话音落地,周边的几名青衣女子已经开始动手,动作利落而迅速,丝毫不拖泥带水。只一会,双方人马就明显分出了强弱。

怀王胸前已经痛得方寸大乱,眼看着自己的人马一点点的减少,只能咬着牙不吭声,绞尽脑汁考量着最为可能的脱身之策。

“那赵敏呢?”像是在讨论一件微不足道之事,女子的视线顿在怀王身上,锐眸中闪过一丝嗜血之色。

“她么……”沈玠沉吟了一会,转向一旁早就缩成一团的几名男子,“先去问问他们,可知道邵含雨和舒妙泉的下落。”那是横亘在他和舒妙烟之间的死结,必须解开。

触到青衣女了锐利的视线,几名男子吓得瑟瑟发抖,却都含着泪不停地摇头,显然是毫不知情。

怀王原本苦苦思索不得良策,此时突然反应了过来,朝沈玠笑了起来,“沈公子还真是气度超于常人,在这种时候居然还关心妻主的心上人,如此倒令我好生佩服。不如这样,我带你去找邵含雨,你也答应我一个要求。”

“邵含雨?”沈玠眉尖一蹙,讽然勾起唇角,“你已经死到临头,还有什么要求?”

“哈哈哈!我当然知道今日必死,但我要见舒妙烟一面,如何?”她神情一时变得极为平静,竟看不出有任何不妥。

“见妙烟?”沈玠思忖之下,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于他个人而言,自然是不希望见邵含雨的,但此时已经走到这一步,若是她知道他见死不救,怕是终会留下心结。但此时让怀王去见舒妙烟,无异是担了一定的风险,在舒妙泉没有露面的情况下,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还真是件麻烦的事。

“小米,以你之见呢?”沈玠微微蹙眉,朝虞米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虞米眼珠一转,肯定地点了点头,“你已经做到这步,何不送佛送到西?反正这女人已经翻不出花样了。”

沈玠叹了口气,眼看着屋内的打斗差不多趋于收拾的残局的尾声,缓缓点头。

————

月上中天,薄雾轻袅。

此时,舒妙烟等人正站在邵府的废墟残垣上,触目所及,都是烧焦的断壁树木,黑墙砾石,甚至有不少珍金稀宝流落在炭黑的石缝草地间,不经意间流露出罪魅祸首的肆意挥霍以及仓惶无措。

显然,尽管她们已经在第一时间派出大量人马扑救,也未能避免这一场蓄意谋划的浩劫。

眼看着时间渐渐过去,人却没有半点消息,郑初鸣和沈绯的脸色都沉得不能再沉。

“烟儿,接下来怎么办?”郑初鸣皱着眉头,神情凝重。这沈玠是沈相最宝贝的孙子,若是在她的地盘上出了事,她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沈家折腾的。

舒妙烟转头看她一眼,沉声道,“还有哪里没搜到的?”

“都翻过了,”郑初鸣很是困顿地摇了摇头,“每一寸都没放过,连蜈蚣的窝都端了!”

“那么……”舒妙烟的视线在周遭扫了一圈,整个蓉城在明晃晃的火把照耀下亮如白昼,几乎每一个细微末节之处都难以逃过,这样的情况——

“邵府可有水?”她忽然问了一句。

“邵家花园有个大湖,”郑初鸣身边一名副将迅速地回答。

“走,去那里!”舒妙烟冷声一笑,她转头看了沈绯一眼,又道,“沈都尉其实早就知道沈公子去了哪里,难道到这时候还不打算说?”

沈绯脸色略显尴尬,对上郑初鸣濒临暴走的表情,讪讪地扯了扯唇角,“其实,我还是很担心玠儿的安危。”就算知道他足以自保,还是有些担心……

舒妙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却不再说话。

“主子,千柳回来了。”

蓦地,千安激动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随着他的话音,一道黑色人影迅速闪现在众人面前,正在同沈玠一起失去下落的千柳。

“主子!”千柳半跪下身,神□言又止。

“什么情况?子瑜可好?”舒妙烟大步冲到他面前,一把将他提了起来,“有没有找到舒妙泉?”

“沈公子没事,三皇女下落不明。”千柳朝她身后的沈绯等人看了一眼,忽而压低了声音,凑近舒妙烟的耳边轻语道,“沈公子身边跟着青龙卫……”

“什么?”舒妙烟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眸中深色一闪而过,“你确认是青龙卫?”

千柳郑重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舒妙烟轻轻吁了口气,同时,清雅的眉目却漾起了一层复杂之色,低喃道,“我知道他身份特殊,却没料到皇姨竟会如此摆我一道……”

沉吟一会,她紧紧地蹙起了眉,“你先将详细情形说来,子瑜现在哪里?”

“沈公子就到,怀王要求见到主子才说出邵公子的下落。”千柳将密室中的情形大致叙述了一遍。

听到那怀王身上几乎未着衣衫调戏沈玠的时候,舒妙烟竟轻轻地笑了出来,惹得一旁沈绯大为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郑初鸣也觉得不妥,朝舒妙烟猛使眼色,就算是不在乎人家,可也不能当着他沈家人的面这么表现——毕竟人家是为了她才受到牵连,一个未出阁的男子,总是受了委屈的。

舒妙烟并未理会她们的表情,只含笑听千柳将事情说完,这才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你辛苦了,带路。”

从一开始知道沈玠假扮虞三出现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人的非比寻常。一个寻常男儿家,哪怕是胆识再高,也不可能抱病独自一人不带任何小厮侍卫就上路,若不是有所恃,有所依,绝不可能做到那样从容淡定。

千柳所习独门武功极耗内力,却最隐忍易匿,特地将他派在沈玠的身旁,为的便是能寻出藏匿在他背后的巨大势力,若是舒妙泉的人,她定当痛斩不饶,可是,她却万万想不到,那竟会是谨帝的人……

“主子,这里!”几曲环绕之下,千柳将众人带到了邵府花园最大的那片湖水旁边,那里依旧有不少将士正在汲水灭火,低头苦苦寻找蛛丝蚂迹。

随着千柳的动作,‘轰隆’一声巨响,一道蜿蜒曲折的甬道出现在湖旁十分不起眼的一块太湖石中。

“居然在这里!”一阵吸气声传来,众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那条秘道。救火取水在此,整个火势的中心在此,哪有人会想到,在这里会藏着罪魅祸首?

千安神情一顿,迅速从袖中扔了个玄色的物事出去,一时,那条小径被满满铺上了一层莹色的光芒,通透明了。

周围立时围拢了数道明亮的火把,将那条小径上零乱的脚印照映得纤毫不漏。

“不必进去,在这里等。”舒妙烟抬手拦住身旁众人,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要看看,传说中的青龙卫是何等模样。”

郑初鸣离她最近,听到青龙卫三个字,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而沈绯则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嘴角僵得极不自然。

“沈都尉,三公子在柿子上留了记号,你却一直不说……看来沈都尉对三殿下可是忠心得很哪。”舒妙烟极淡地瞥了她一眼,回头专注地看向那小径唯一的出口。

沈绯叹气,想要说什么,却忽听有细碎零乱的脚步声传来,间或伴有虞米和沈玠的笑谈声,竟像是在自家闲庭漫步般悠哉。

舒妙烟只觉气不打一处来,足尖一点,纵身跃到沈玠面前,刚拽到他的衣袖,尚未触及到手腕,便觉有数道强劲内力袭来,竟是毫不留情地攻向她的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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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舒妙烟怒哼一声,侧身踏转两步,单手握住沈玠的的腕,另一只手迅速从腰际抽出随身的凤阿剑,剑势倏地扬出,如一道周密的暗芒流转于身际,瞬间地将几道袭来的暗劲瞬间化作了无形!

同时,她握在沈玠腕际的手顺势一滑,毫不费力地将他制住,指腹好巧不好,正捏在他被怀王伤到的地方,直痛得他冷汗直冒,‘嘶嘶’地抽气,却低着头不敢求饶。

几名青龙卫立时变了脸色,为首那女子神色大惊,一边打手势示意同僚住手,一边急声喝道,“将军请手下留情,主君的手腕受了重伤,使不得!”她怎么也料不到,这舒妙烟上来就切了她们的要害,直直奔向沈玠最痛的地方下手?

“使不得?那你们敢对我动手就使得?”舒妙烟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看向沈玠,音色温雅却透着森寒之意,“子瑜,你有青龙卫相护,居然伤成这样?”

那女子脸色一僵,当下顿住身形,敢怒不敢言地瞪着她。

“不怪她们……”沈玠疼得直哼唧,他原本就痛得厉害,为了怕她发现伤势才和虞米谈笑风生转移她的注意力,哪里想到她却目光如炬直接就揪到他的伤处,这番神情明显是动了真怒……这火,九成九是冲他来的。

想到这里,他委屈地迎上她的目光,眼底的心虚稍闪即逝,蒙蒙的雾汽昭显着主人的疼痛和无措,软声求饶道,“将军,好疼……再捏就断了。”

舒妙烟冷冷一哼,不置可否。

一旁沈绯见状,忍不住担心地冲了过来。她自小就宠着沈玠,哪里见他受过这种委屈?这两年前为了舒妙烟和邵含雨的事他已经不知暗地流了多少眼泪,这会又是为了舒妙烟,手都被伤成这样,她居然没有半点心疼……

“咳,烟儿,再不放开,洞房就麻烦了。”郑初鸣暗暗拽了把沈绯,连忙上前打圆场。

“洞房?”舒妙烟嗤地笑了一声,手下松开力道,退后几步,与沈玠隔开一些距离。

沈玠心中一慌,踉跄着步子跟了过去,死死地拽着她的衣袖不肯撒手。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她的意思,若是没有青龙卫的存在,她必然此时已经在软语安慰疼惜相护,可是……这么大的事情,谨帝居然没有问过她的意思,这种被人算计的感受,她是必定需要时间来消化的。

那轻飘飘含着不屑的洞房两字,他听出了多层含义,是讽刺这段婚姻的身不由已?还是对他这个未来正君自作主张的不满?还是……让他无法承受的冷遇?

“将军……”沈玠咬了咬唇,心底有一股莫名的慌乱升腾而起,让他几乎快要连气都透不过来,一时竟忽略了腕骨的疼痛。

舒妙烟皱了皱眉,低头看着被拽得紧紧衣袖,心底叹了口气。

“你说的人呢?”她侧身凝视着他慌得毫无章法的动作,声音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许多。

“啊?什么人?”沈玠茫然抬头,触到虞米不满的眼神,一时反应了过来,强自忍住心里的酸涩,低声道,“你是说邵含雨吗?怀王说要见你一面,才肯告诉他的下落。”

舒妙烟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她几乎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转身朝旁边的青龙卫怒声道,“怀王人呢?”

“在后面!”为首的青衣女子抱拳回答,犹自不放心地看了眼沈玠。

“哼!带人过来!”舒妙烟冷冷地哼了一声,随即对旁边的千安使了个眼色。

见沈玠的眼神一直停在舒妙烟身上,连余光都没有漏到任何别的地方,那青衣女子认命地抽了抽额角,回答道,“将军稍等,人马上就带到。”说完,她身后两人迅速的纵身而去。

“公子,属下帮你包扎。”千安走到沈玠旁边,见他手上明显青紫一片,语气有些不忍。

“。”沈玠无意识地应了声,乖顺地将手递到千安面前。

“公子,这伤比较严重,要马上处理才好。”

“好。”

“可是公子,你能不能先放了主子的衣袖?”

“为什么啊?”

“主子要对付怀王,你跟我去孙大夫那里。”

“那叫孙大夫过来就好了。”

千安无语,偏头无奈地看向舒妙烟。

舒妙烟眸光微微一凉,见沈玠倔强中含泪忍痛,又紧张又小心的样子,不由挑起了眉,淡淡吐出两个字,“真臭。”

沈玠一愣,见远处青龙卫正提着怀王渐行渐近,一时反应了过来,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原来,她竟是嫌他被怀王轻薄过了……

其实他应该比谁都清楚,她是有点洁癖的,若不然的话,又怎会到如今和邵含雨都没有实质性的关系,甚至连个通房都没有收?

“先帮我换衣服。”沈玠朝千安投去一个恳切的眼神,她要与怀王对决,牵涉到邵含雨,他又怎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千安犹豫了一下。出门匆忙,并没有想到带衣物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穿我的!”一道带有薄薄怒意的声音传来,正是在一旁闷声不响多时的虞米。

他利落地解开外袍的衣带,正要褪下,却见沈绯大踏步地迈了过来,几乎是拖一般地将他拽了走,“胡闹!”

“你放开!”虞米一边挣扎一边看着沈玠,心里极是难受。明明都是为了那个女人,这时反倒成了过错了?就算是隐瞒了什么,那也不是沈玠的本意好吧?

“人家小两口的事情,你搀和什么?”沈绯压低了声音,“你这般是想给玠儿添乱呢?”

虞米顿时反应过来,以舒妙烟的脾气……这时候他若是从中加上一脚,怕是比火上添油还麻烦。

“那子瑜……”虞米心有不忍。

“放心,没事。”

沈绯话音刚落,就见舒妙烟已经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递到千安手上,语气冷淡,“去帮他换上,手腕先用外药处理一下。”

沈玠咬了咬唇,顺从地任千安将他外袍脱下,再披上那件尚带着她体温的披风。

厚实的绒绸立时挡住了夜风中的寒意,但她却连眼角也不看过来一眼,沈玠一时忍不住,泪珠子哗地一下就沿着眼角落了下来。

舒妙烟拢在袖中的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强自压下胸口的一道闷气,沉声道,“把人带过来!”

“是!”乔安眉朗然应了一声,动作极快地扑了过去,几乎是拎小鸡般地将怀王拎到了舒妙烟面前。

舒妙烟略略迈出一小步,停在怀王面前负手而立。

“听说你要见我?”她凉凉地打量着地上已经狼狈得不成人形的女子,嘲讽地勾了勾唇角。

“哈哈哈哈,舒妙烟,你想不想知道你最心爱的男人如今在哪里?你和他在一起有两年了,那你知不知道他的滋味有多?”蓬头垢面的怀王猛地从地上抬起了头,一双眸子带着十足挑衅地看向舒妙烟,那样子说不出的狰狞,“我要见你,就想要看清楚你的模样,等去了黄泉之下也好马上认出你来!”

“连心爱的男人都保不住,你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怀王腾出一只手撩开脸上的长发,意有所指地咂了咂嘴,“邵含雨已经被人染指,眼前这一位——”

她的目光阴森森地转向沈玠,“三皇女早就是他入幕之宾,你戴绿帽子戴得可过瘾?”

“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杀了她!”虞米气得浑身发抖,见沈玠木然没有半点表情,忍不住焦急地冲了过去,却被沈绯一把拽住。

“她目的在此,你别中计!”沈绯沉声提醒他。

“我知道,可谁知道那个女人会不会相信!”虞米咬牙,看向舒妙烟。

“入幕之宾?”舒妙烟微微眯起了眼,脚尖一转,不经意正好踢到怀王胸前,顿时就听她杀猪般的嚎叫了起来,痛得满地打滚,唤得嘶心裂肺。

“怎样,疼吗?”舒妙烟低下身,在她面前蹲下,饶有兴味地将她全身上来大小不一的伤口欣赏了一遍,“青龙卫的手段,你尝得可还满意?”

“青龙卫?”怀王一时忘记了叫唤,眼神霍地转向那几名青衣女子,喃喃道,“居然是青龙卫!”

“千柳!”舒妙烟朝身后勾了勾手指,“过来告诉我,哪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