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堂心里顿时有些不爽,又觉得委实怪异,按常理,不该是这样的啊!

沈毅堂见春生只笑着不说话,又瞪了她两眼,沉了脸道着:“还不快过来给爷更衣!”

春生目光在他脸上打转。

半晌,只轻轻挑眉,笑模笑样的道着:“横竖有的是人乐意替您沈五爷效劳,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您还是唤别人吧,我也好顺道瞧瞧,看私底下到底还招惹了哪些···”

“讨打吧你!”沈毅堂盯着春生死死瞧了一阵。

忽而走到春生跟前,拉着春生的手,只手将她拉到了怀中,揉了揉,嘴里沉声道着:“招惹了哪些,你不知道?这大早上的,差不多得了啊,惹了爷,看怎么收拾你!”

沈毅堂半是威胁,半是解释着。

他明知道春生是说笑着,可是心中还是有些发急,一股脑的便解释着,嘴上随意,实则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这毕竟曾是他的本性,在她的眼前,是上演过的,已然发生过的事,便是如何后悔,皆如何都抹不掉的。

沈毅堂心中清明,春生嘴上不说,心中定是介怀的,或许曾就是因着这一点,才待他若即若离的吧。

沈毅堂不想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只在春生耳边低声催促道着:“饿死了,快些替爷更衣洗漱···”

春生抬眼看了他一阵,见他满脸不耐烦,只得抬起手替他解着领口的扣子。

又替他将腰间的翔云玉腰带给解了下来,伺候着更衣。

第254章

春生替沈毅堂解了衣裳, 又到柜子里重新取了一套家常衣裳过来亲自替他换上。

沈毅堂张开双臂, 垂着眼静静地看着她, 只要瞧见她围着他忙前忙后,他心里头便觉得无比舒坦。

又见春生认真细致, 微微扬着头正在替他系着脖颈处的扣子,一直系着到腰际, 系好后, 又取来腰带替他戴上。

她与他挨得极近。

他甚至可以瞧见她脸上毛茸茸的透明毛发。

肤若凝脂, 螓首蛾眉。

面目绝色, 然而沈毅堂更多的却觉得此刻的春生温婉贤淑, 软玉温香, 身上散发着一种平静而温柔的气息, 更令他心安踏实。

芙蓉如面,满面春风,偶尔还能露出一丝小女儿的娇态,瞧着春生这幅小模样, 沈毅堂心中不由发软, 如何都移不了眼。

沈毅堂忽而问着:“这几日心思有些沉, 是不是在屋子待着有些闷,还是为着方才那桩事儿?”

春生闻言, 只有些诧异, “哪里心思沉呢?”

一时,只见他静静的瞧着她,神色认真专注, 春生便垂着眼道着:“唔,是有些闷,镇日里无事可做···”

一时,替沈毅堂系好了腰带,又对他笑着道着:“方才那桩事儿?”

沈毅堂摸了摸鼻子,面有尴尬。

春生笑了笑,又替他理了理衣裳,转身去拿巾子,又往银盆里浸湿了。

春生走到哪里,沈毅堂便下意识的跟到哪里。

春生一转身,瞧见他就在身后,也并不觉得惊讶,握着沈毅堂的手替他擦手,擦完了一只,他倒是自觉的递来了另外一只。

便听到沈毅堂忽而又道着:“晓得你这几日待在府里无趣,不是压着不许你出府,实在是这几日京城乱得紧,出府不安全,爷这几日确实忙活不开,许是抽不开身,待会子还得出府一趟,待忙完了这一阵,爷哪天领你到郊外走走,可好,或者叫夫子给晋哥儿放几日假,陪你几日···”

原来这几日沈毅堂整日早出晚归的,偏生又不让春生独自出府,以往春生无聊时还可以往个铺子里转转,这几日沈毅堂特意交代了,竟门都不让出了。

便是想要去江府走走,也不许。

春生想了一下,只漫不经心的问着:“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呢?”

沈毅堂沉吟了片刻,低声道着:“京城目前形势森严,沈家本日前就处在这场漩涡的中心,切莫大意才好!”

关于涉及朝堂的事宜,春生懂得并不多,沈毅堂平日里亦是不会在她跟前提及,此时闻言,便觉得应当比较严重,春生想了一下,便对着沈毅堂点了点头。

沈毅堂满意的往春生脸上捏了捏。

见她这日好似极为好说话,沈毅堂只忽而盯着春生看着,若有所思的想了一阵,忽而试探着对着她道着:“沈家不久将要办喜事,府邸会忙碌不堪,爷许是得回老宅住上几日,丫头你···”

沈毅堂说到这里,话语顿了顿,只试探着开口,轻声的问着:“届时,随着爷一道回府住几日,可好?”

似乎,怕春生拒绝,忙道着:“随你的意,爷没有迫你的意思···”

沈毅堂声音中似难得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春生见沈毅堂如此神色,面色只有些复杂,又见沈毅堂不错眼的盯着她瞧着,见她久久无语,他忙低声道着:“你不乐意便算了,就当爷未曾说起过!”

春生见状,沉吟了片刻,忽而垂着眼,轻声道着:“这便是当日你所说的交代么?”

沈毅堂闻言面上明显一愣,见春生神色不明,忙伸手抬着春生的下巴,看着她的眼道着:“自然不是···”

春生双目微闪,长长的睫毛轻颤着。

沈毅堂捏着春生的下巴道着:“看着爷!”

春生轻轻抬目。

两人四目相对。

沈毅堂微微抿着嘴,面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似斟酌了片刻,只伸手摸着春生的脸道着:“爷在谋一桩事儿,若是成了,爷便可以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了···”

春生只觉得抚在她脸上的大掌宽厚,结实,她竟一时有些留恋。

又见沈毅堂这日语气凝重,便觉得心中一紧,忙下意识的问着:“若是失败了呢?”

沈毅堂闻言,看着春生,忽而一把将她搂在了话中,搂得紧紧的,低身俯在她的耳边道着:“失败啊···”

这几个字说的极轻,轻得好似呢喃,仿佛不存在似的。

然而下一瞬,只觉得语气陡然一变,沈毅堂只一字一句的道着:“不会败的,这世间从来只有爷不想办的,却没有爷办不成的···”

那声音低低的,然而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决绝,前所未有的高傲自大。

春生虽瞧不见沈毅堂此刻面上的神色,却依然能够感觉得到那股子凌厉气势,令她觉得陌生,却又熟悉。

在这一刻,春生只觉得忽然又瞧见到了沈毅堂另外一面,不同于以往那般纨绔风流,也并非后来的森严冷面,只觉得身上散发着一股气势凌云,雄浑磅礴之气,深不可测,令人由衷信服。

春生不由自主的伸着胳膊,试探着环上他的腰,脸埋在了他的胸膛。

沈毅堂身子微微一顿,只将她紧紧的搂在了怀中,半晌,只低声道着:“丫头,你若是想知道,爷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春生想了一阵,只忽而摇了摇头,闷声道着:“我什么都不问,我信你。”

沈毅堂微微一愣,只忽而觉得胸腔里一阵酸涩,忽而只往春生发鬓上吻了一下,喉咙里轻轻地“嗯”了一声。

声音低低的,有些沙哑。

随即,面上便又扬起了淡淡的笑意,仔细瞧着,便可瞧见那双原本深邃的眸子里忽而藏着些许湿意。

一时,二人相拥,并无任何言语,却仿似胜过一切言语。

第255章

用过早膳后, 春生坐在贵妃榻上做针线活, 沈毅堂后脚便跟了进来。

见她低着头一脸认真的在穿针走线, 沈毅堂大步走了过来,摸着下巴冲着春生道着:“这些针线活回头交给下人们做就是了, 可别伤了眼睛···”

春生闻言抬眼瞧了他一眼,便又垂下了眼。

只将手中的布料翻了过来, 在后头打了个结, 又用牙咬断了针线。

做完这些后, 忽而站了起来, 对着抱着臂膀的沈毅堂道着:“你站好些···”

沈毅堂有些疑惑, 看了春生一眼, 慢慢的将身子挺直了。

春生又道着:“转过去···”

沈毅堂挑了挑眉, 嘴上道着:“转过去作甚啊!”

说完还是乖乖地将身子转了过去,边转还边掉过头来张望着。

只见春生将手中的面料摊开,霍然瞧见原来是一件做了一半的衣裳。

春生踮着脚尖,将衣裳的尺寸照着沈毅堂的肩, 腰比划了一阵, 又将尺寸收了半寸, 这才对着沈毅堂道着:“好了,转过来吧···”

说完, 自个又径自坐了下来, 低头整理衣裳的尺寸。

沈毅堂看了看春生,又看了看她手中的衣裳,面色似有些呆, 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在为他做衣裳么?

沈毅堂顿时心中一喜,又瞧见春生自顾自的在忙活着,未曾搭理他,然而便是这般无视他的小模样,他竟觉得都如何瞧不够似的。

沈毅堂心里有些飘飘然,不由脱了靴子,爬到了软榻上。

春生靠在软枕上一丝不苟的走着线,沈毅堂便躺在她的身侧,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爱不释手的摸着春生的怀中的料子。

一会道着“这个料子不错”,又道着“这个颜色爷穿着威严”。

春生闻言,便似笑非笑的回了一句:“谁说给你做的?”

沈毅堂便瞪了她一眼,嘴上低声道着:“不是给爷做的,用得着给爷量尺寸么?”

春生抿嘴笑了笑,沈毅堂便有些得意。

沈毅堂用胳膊撑着脑袋,微微屈着腿,躺在软榻上,神色慵懒惬意,有一下没一下的与春生说着话。

春生忙里偷闲偶尔回一两句。

一时,见他没完没了,后头便懒得搭理他。

沈毅堂心中还想着早起时,与她商议回沈家的事儿,她还没有回他呢,因心中装着事儿,沈毅堂心里便有些痒痒的。

他向来霸王性子,果敢决断,几时这般咿咿哎哎过,也就这回遇到了这么个犟脾气的小东西,便也认栽了。

自个突兀问了几遭,见春生不搭理他,沈毅堂强忍着,伸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弄着春生裙摆的下摆,对春生道着:“歇一歇罢,回头可别真将眼睛弄坏了···”

说着,又用力扯了扯春生的衣裳,继续道着:“与爷说会子话吧···”

春生忙活间隙,抽空伸手将沈毅堂的乱动的手怕打了下来,嘴里没好气的道着:“别闹···”

顿了顿,与忍不住抬眼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慵懒,一副百无聊奈的模样,嘴里便忍不住道着:“不是说得出府么?怎么还歪在这里···”

沈毅堂听了眉头便皱了起来,嘴上似有些不满道着:“胆子倒是不小,还赶起爷来了···”

春生讶异:“哪个敢赶您啊,分明是提醒罢了,唔,得了,既然不领意,我便闭嘴咯,省得多嘴了···”

沈毅堂难得见春生如此伶牙俐齿,一时有些诧异,只盯着春生的侧脸瞧了一阵,又觉得这样伶俐的模样委实鲜活,不似以往那般沉寂。

他知道她以前过的并不开心,人虽瞧着听话顺心,不过是在他的逼迫下,强颜欢笑罢了,那个时候,人虽在他跟前,然而沈毅堂却仍觉得她离他很远。

可是现如今,只觉得那一颦一笑,皆是发自肺腑的,鲜活,明亮,令人移不了眼。

沈毅堂只觉得心砰砰砰的跳得厉害,忽而有种模糊的意识,这一刻,她在他跟前,且离他很近、很近。

沈毅堂喜不自胜,摆弄春生衣裙下摆的手不由一顿,随即,只挑开裙摆,大掌一把准确无误的握住了她的小腿。

大掌渐渐地往里探了进去。

正在认真做活的春生身子忽地一紧,心里一惊,忙踢腿挣扎,嘴上急急道着:“沈毅堂,你做什么,你···你你能不能正经些···”

又忙丢了手中的针线,伸手去推他,然而他的大掌却越探越近,隔着薄薄的面料,能够感觉到他大掌的粗粝。

春生忙夹紧了大腿。

面色不由一红。

忙抬眼往外瞧了一眼,生怕外头素素一不留神便闯进来了。

却见沈毅堂轻笑着道着:“爷哪里不正经了,嗯?”

只稍稍一用力,大掌便分开了她的双腿,继续往里探着,隔着亵裤,轻轻地揉捏着,嘴上笑着道着:“是这样不正经的?”

指尖忽而用力一压,又挑眉道着:“还是这样不正经的,嗯?丫头,你说说清楚?”

随着他的动作,春生整个身子便是一颤,双手用力的抓着沈毅堂的胳膊,死死的咬着牙,面色涨得通红。

春生又气又恼,又察觉城池马上将要失守了,忙红着脸求饶着:“沈毅堂,你···你别乱来,你在这样,我···我可不理你了···”

说完,一时没忍住,喉咙里嘤咛一声,春生的脸顿时红得滴血。

沈毅堂向来软硬不吃,本是逗弄逗弄春生,只想要与她多亲昵亲昵的。

可现如今听到春生呻·吟出声,便觉得胸腔里一热,双眼便开始变得有些炙热了。

沈毅堂只一个挺身便从软榻上翻身起来了,只凑到春生耳边低声道着:“丫头,咱们好些日子没亲热过了,你就不想么?”

说着,双眼便有些发暗了。

春生红着脸,胡乱道着:“不想不想不想···”

沈毅堂便又轻哼一声,挑眉道着:“没关系,横竖待会儿就想了···”

一时,往春生耳朵上轻轻地咬了一口,摁着春生便要开始行事。

春生挣了又挣,到底有些挣不过,也素来晓得他的性子,旁的事儿或许好商好量,可若是在这桩事上,若是动了春·兴,无论如何求饶怕是皆是枉然。

且越是求饶,却是挣扎得厉害,他兴致便越发高涨,她便越发遭罪。

春生所幸停止了挣扎,只紧咬着牙,盼着他快些了事才好。

沈毅堂见春生乖觉了,正喘息着要去脱春生的裤子,正在此时,忽地听到屋子外头素素结结巴巴的小声道着:“启禀爷,杨大在外头禀告,说是···说是江爷在府外等候,等着···等着爷一道出府办事···”

里头两人俱是一愣。

沈毅堂只拧着粗粗的眉毛,片刻后,只装作没听见似的,头埋在春生的耳后亲吻着,大掌继续扒春生的裤子。

然而春生却觉得燥得慌,得知素素就在外头,哪里还乐意,只忙挣扎着,嘴上急急道着:“要死了,沈毅堂,还不快起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