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灏深吸口气,克制住不让声音发颤,尽量平静的开口道:“思齐没了爹,可你还能再生。”

“是啊,还能再生,安儿当年怎么没死呢?”慕氏调回目光,看着沈灏的背影竟再也没有一丝感觉。恨意全消爱意全消,二十五年的感情与纠结一瞬间就有了终结。

慕氏叹口气,缓缓道:“沈灏,没有下辈子。求你,放过我吧!”

慕氏转身,拉开门不回头的去了自己的小院。

之前他有怨,怨她不能给自己的女儿最好的。沈思齐为沈家光耀门楣,沈明溪接手沈家大半生意,只有他这个正室所出的女儿一无所有。

之前他还会恨,恨她娶他进门却不能给他想要的。她给他金银珠宝,给他锦衣玉食,却独独不能给他纯粹的感情。

之前他还会爱,尽管她娶侧他还是爱,他把她当作他的天。可是,天塌的那一天让他还如何自欺?

慕氏抬头看看头顶的天空,一片纯净的黑,偶有几颗亮亮的星星点缀,再无往日的纠结与牵绊。早该舍弃了,他在争什么?有什么可争的?看开了,才发现之前那些纷扰不过是一片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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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救赎

沈忆安晃回自己的屋子,怎么都无法安睡。

不是因为听慕氏说沈思齐不是她的亲姐姐,不是因为慕氏说她若娶了蒹葭就出家的话。那些她试图忘记的事全部清晰起来,那些她到现在都无法平静面对的事。

水很急,她抱着娘的一条胳膊吓的忘记了哭喊。她耳边都是大姐的哭声和水声,她感觉那条胳膊试图摆脱她,她惊恐的抬头,看见娘眼中一闪而过的光。那道光她看不懂,直到她被抛进水里她才隐隐意识到,她的娘不要她了。她竟然没哭,大睁着眼睛看着抱着大姐向岸上游去的娘亲,一阵浪打过来,她的世界变的一片浑浊,自此再也没有清朗过。

有什么东西□她的身体,她扭头直直的看着岸上把大姐放在地上的娘。她觉得自己要死了,连心也冰冷的发抖,直到一只手盖上她的眼睛她都不愿闭眼。

沈忆安抖着手要盖被子,却怎么也不能把叠着的被子展开。伤口开始嚯嚯的疼,沈忆安用手去捂,却无法阻止那从骨头里冒出来的剧痛。沈忆安踉跄着出门,守在门口的禾青赶紧迎上来,“主子有事?”

“牵马!”沈忆安扶着门站了一会,颤着腿往外走。

禾青小跑着出去牵马,沈忆安瞪着眼睛一路出了沈府,路上的小厮看见这般的沈忆安都不敢多问,只尽量给她挑灯照路。

沈忆安抖着腿上马,一夹马腹奔了出去。沈忆安不知要去往哪里,最终一路疯跑的马匹终于停下,在于家门口。

沈忆安带着一丝恐慌的抬手砸门,门后一丝亮光透过来,沈忆安抖着声音一遍一遍的喊着蒹葭的名字。

门被打开,沈忆安看着一团亮光中走过来的人,再也不愿独自承受,带着一丝软弱的趴到他身上。

“怎么了?”蒹葭把灯笼递给莫芽,搂着沈忆安的腰往里走。

莫芽出去牵了马进来,重又闩好门。

屋里毛头只着里衣,看见蒹葭拖着沈忆安进来赶紧跳下床站在一则。蒹葭扶着沈忆安坐到床上,想去安置毛头睡觉,沈忆安却怎么都不愿放手。

随后进来的莫芽抱起毛头的衣服牵着他的手出去,等给毛头穿好棉衣高声对里面道:“哥,我先带豆豆睡隔壁,要需要帮忙再喊我呀。”

蒹葭搂紧脆弱的沈忆安,轻应了一声道:“莫芽多抱床被子,看好豆豆,别冻着了。”

莫芽点了一盏油灯递给毛头,自己抱起厚厚的两条被子领着他去了隔壁。

门被关上了,蒹葭挨着沈忆安坐下,抬手摸摸她冰凉的脸柔声道:“躺下暖会儿!”

沈忆安不语,紧搂着他的腰不松手。

蒹葭叹口气,抬脚踢掉自己脚上的鞋子,弯腰把沈忆安的鞋也脱了,就着她搂着他的姿势滚到床上。

蒹葭抬手拉起里侧的被子盖住两人,亲亲她的嘴角道:“忆安睡会儿啊,别再睁这么大的眼睛。”

沈忆安盯着蒹葭细细的看,似是不认识他般的抬手细细的抚摸。

“我们成亲好不好?”

蒹葭露齿笑道:“好啊。”

“没有红烛。”

“油灯的光就是红色的。”

“没有合卺酒。”

蒹葭亲亲她的唇柔声道:“这就算是喝了。”

“我很爱你呀,胜过爱我自己。”

蒹葭呵呵的笑,点点沈忆安的嘴唇道:“这话听着怪假的。”

沈忆安看着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美艳的蒹葭,柔声道:“蒹葭,我不会负你。”

沈忆安无比安心的抱紧蒹葭,低喃道:“蒹葭,我们是一家人,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扔下你。”

蒹葭抬手推展她紧蹙的眉头,凑过去吻上她仍旧大睁着的眼睛。沈忆安眼皮轻颤了下,缓缓的闭上酸涩的眼睛。

“我想抱你?”

蒹葭顿了片刻笑着道:“这种话怎么好问为夫,妻主说的算。”

沈忆安埋头在他颈间深吸了几口气,心底的慌乱被他身上熟悉的香气冲散。沈忆安笑着抬头,伸手去解他的衣服。

蒹葭的衣服本来就穿的慌忙,只外面的罩衫用带子系着,里面的棉衣都没有扣扣子,沈忆安不消片刻就剥去了他身上的衣物。

沈忆安掀开被子一角,借着油灯光细细看他的身体。蒹葭抬手捂住她的眼睛笑着道:“你都摸了多少遍了,有什么好看的。”

“不一样的!”沈忆安扒开他的手,钻进去一些吻上他的胸口。蒹葭展开身体去迎接,那吻刚碰了两下又停下。

沈忆安又爬出来眼睛亮晶晶的问道:“这屋子里有灯油吗?”

“有啊,里面墙角。咋了?”

沈忆安下床,在墙角找到一个小罐子,提回来放到桌子上道:“洞房花烛夜喜烛不能灭,我先把油灯灌满了。”

沈忆安把油灯添满,想了下道:“家里有红纸吗?”

“我前几日买了红纸剪了喜字。”蒹葭趴在被窝里看沈忆安忙活。

“在柜子里呢。”

沈忆安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红包袱,笑着睇一眼蒹葭道:“蒹葭不会是做好了红嫁衣吧。”

蒹葭微囧的往下钻了钻,红着脸道:“谁家男子没有一套?我不过是准备了个红盖头。”

沈忆安把红嫁衣和盖头拿出来,又转身从柜子里翻出他剪好的红喜,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找了个碗,抓进去两把花生把红喜盖到上面。

沈忆安对着桌子叹口气道:“没有莲子和桂圆。屋里还有其他吃的没?怎么着也得凑个双啊。”

“没有呢,都放在厨房,这些还是留给豆豆吃的呢。”

沈忆安摸摸下巴,又把碗里的花生倒到桌子上分成两堆儿,分别盖上红喜字。

蒹葭笑着道:“行了,心里知道不就行了。”

“唉,太寒酸!”沈忆安捏着两粒花生,抱起嫁衣和红盖头走到床边,把花生扔到被子里。

“蒹葭会不会冷?”沈忆安脱了棉衣贴身搂着嫁衣暖着。

蒹葭笑着摇摇头,抬手拽过沈忆安手上的嫁衣起身要穿。沈忆安靠过去给他裹好被子抱他坐起,展开嫁衣隔着被子披上,笑着道:“披着可好?别再冻病就不好了。”

蒹葭看着被上的红嫁衣勾着唇笑,脸颊上的酒窝甜美的藏在那里像是一盏精美小巧的酒杯。

沈忆安抬手给他盖上盖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垂头钻到盖头下咬住他的唇轻吮了几下。

蒹葭笑着看向歪着头的沈忆安,眨眨眼道:“妻主揭盖头吧。”

沈忆安缩回头,隔着盖头又轻轻的落下一吻,有些紧张的搓搓手才抬手掀去那绣着鸳鸯的盖头。

沈忆安定定的看一直笑着的蒹葭,蒹葭抬手拽拽她的袖子道:“妻主不冷?”

“哦,冷,蒹葭给为妻暖暖!”

沈忆安钻进被窝,搂着蒹葭躺下。蒹葭被身下的花生硌的轻呼一声,皱眉道:“花生。”

“嘿嘿,换着花样生,蒹葭先给我生个什么?”

沈忆安摸出他身下的花生扔到里侧。

“那能生啥,生个孩子呗。”

沈忆安眯着眼笑了笑道:“蒹葭不好好说话,该不该罚?”

蒹葭红着脸去解沈忆安的里衣扣,笑着道:“罚我服侍妻主吧。”

“不好!”

“呵呵。”沈忆安推着蒹葭躺好,翻身骑到他身上道:“第一次可不能让夫君受累,为妻伺候夫君。”

蒹葭展开身体,一面解着她的衣扣一面柔声道:“忆安遇见什么事了?”

“唉,往事,都忘了!”

蒹葭迎上沈忆安的唇,含住他曾经咬破的那处轻柔的吮着。

“既然是往事,唔,都忘了吧。”

沈忆安钻到被下轻咬他的那点暗色,蒹葭抖了抖,看一眼燃着的油灯,勾唇也钻到被下,捧着沈忆安的脸道:“别咬,怪怪的。”

沈忆安握住蒹葭的双手摁到两侧,低头又啃上那处,蒹葭吸了口气,抬腿缠上她颤声道:“真的,别咬。”

沈忆安猛地含住吸了一口,蒹葭弓起身吸了口气。

沈忆安放开蒹葭的手,一手顺着他的腰侧滑到他的腿上,那是她从没有触碰过的地方,沈忆安觉得那里比他背上的肌肤更加滑腻,忍不住来回的摩挲揉捏。蒹葭热得厉害,扒着被子往上拱了拱,露出脸深吸了口气,胸口另一侧却又被被下的人狠狠的咬住。

蒹葭哼了一声,脚趾紧抓着沈忆安的小腿才能减轻那不由自主的轻颤。

沈忆安的吻一路向下,避开他的火热吻上他的腿,蒹葭嘴张了张,猛吸了两口凉气,可是浑身还是紧绷绷的热的难受。

“忆安?”

蒹葭一只手在被下摸索着,被沈忆安抬手握住。

“忆安快出来!”

“啊,忆安,忆安别碰!”蒹葭猛地坐起身,刚刚坐起又被沈忆安推倒在床上。

“唔,别,别碰,热啊!”

沈忆安松开那处,爬上来抱住不停抖着的蒹葭,喘着粗气道:“夫君,为妻也热,夫君亲亲我!”

蒹葭抖着唇吻上她,身下那处却瞬间被含进温热的体内。蒹葭皱紧眉头,抱紧沈忆安颤抖不止。

“疼吗?”沈忆安怜惜的吻上他紧闭的眼睛。

蒹葭双腿轻轻勾住沈忆安的腰,待下|体的锐痛慢慢变的麻痒抬头吻上沈忆安道:“不疼。”

沈忆安弯着眼睛温柔的笑,轻轻的抬身又轻轻的落下,蒹葭缓缓舒了口气,看着沈忆安小心盯着自己的模样,笑着道:“真的不疼。”

沈忆安抱着他坐起身,用被子裹好他背才放心的动作起来。蒹葭搂着沈忆安的腰,随着她每一次带着他深入浅出轻嘤出声。

沈忆安看着蒹葭清明的眼神,撇撇嘴停下动作,蒹葭不解的看过来,沈忆安邪邪的笑了笑,抬起身子离开他。蒹葭皱眉去拉,沈忆安已然退出,低头又吻上他的脖颈。

蒹葭身下那处失了温软的住处,急着往沈忆安身边送,沈忆安只作不知,专心的舔吻着他小小的喉结。

“忆,忆安?”

“你,你让我进去。”

“进哪里?”

沈忆安惩罚似的吸着他的喉结一阵轻咬,蒹葭喉间“咯咯”出声,抱紧沈忆安不安的又往前送了送,沈忆安又退开一些躲开。

“忆,忆安!”蒹葭的声音已经带着低泣。

“我,难受的紧。”

“唔~~求你,我难受!”

沈忆安对着他的锁骨嘬了两口,抬眼看看他微微含泪的双眼,笑着带他进入自己。蒹葭猛地抱紧她低泣。

沈忆安带着蒹葭重又躺下,不紧不慢的动作着,一只手慢慢的探索他下|身的敏感。

蒹葭觉得身体所有的感觉都聚到那火热处,包裹自己的那处温暖紧实却不肯给他最后的放纵。

蒹葭觉得自己爬上了玄天长梯,离那颗耀眼的星只半指的距离,却怎么也没法再靠近。蒹葭搂紧沈忆安,箍着她的双腿更紧的把她拉向自己。沈忆安却故意装作不懂他的意思,还在那里慢慢的蹭着。

蒹葭咬上沈忆安的肩,越来越狠仿若要把体内无法解脱的火热都通过这一咬发泄出来。沈忆安抬手轻扯了下他的暗色,蒹葭身体一软躺回床上。

蒹葭急急的吸气,哭着道:“你,你要这般折磨我,以后,以后就别上我的床。”

沈忆安停下动作,蒹葭咬牙撇开头不看她,沈忆安笑着支起身子,一下紧似一下的带着他真正的爬至那长梯顶端。

“唔~~~忆安,忆安!”蒹葭觉得那处火热酸胀酥麻的厉害,一股火热就要顶破他的极限。那感觉让他想要抱住身上人寻求安慰,想要被人抱紧。

“蒹葭!宝贝!”

“忆安!”蒹葭弓着身要靠过去,却因她狠狠的一个动作又瘫软下去。

“啊,忆安!快,抱我!”蒹葭慌乱的挣开被沈忆安摁着的双手,猛地起身抱住她的腰,沈忆安又一个彻底含入,蒹葭抬手捂住自己的嘴轻喊着哭出声。

沈忆安趴在他身上轻柔的吻着,拉开他的手听着他破碎的声音柔声道:“蒹葭,可还喜欢?”

蒹葭喘息良久,颤着手拧了把她的胳膊泣声道:“你,你是不是故意折磨我?”

“夫君此话怎讲?”沈忆安一下一下的抚着他发颤的身子笑着低声问。

蒹葭轻轻动了动身子,二人相连的那处也跟着一个滑动,蒹葭抖了下,搂紧沈忆安像她一般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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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不沾荤腥的肉哪里还能看到???黄牌,退去吧退去吧,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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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忆安闭着眼搂着蒹葭侧了身子。

蒹葭一条腿紧紧的箍着她的腰,搂着她的头柔声道:“忆安好好睡一觉,明日起来把那些不愉快的都忘掉可好?”

沈忆安在他胸口蹭了蹭额头,低声道:“蒹葭,你娘在时对你如何?”

“很好。”蒹葭搂紧沈忆安轻叹了口气。

“我娘待我不好。”

“她多是为了你好吧,为人父母,总是希望孩子比别家的强。”

沈忆安眨眨眼,叹口气道:“不知道,有些事,明知道记着也没用还是忘不掉。”

“那就藏到角落里,日子久了它自己就霉掉了。”

沈忆安轻笑了一声,“蒹葭说话就是有理,为妻听着甚是舒心。”

蒹葭往下钻了钻,蹭着沈忆安的脸颊道:“娘死时很惨,活着时因为日子过的苦也没少打我。我那时不是太喜欢她,甚至有些讨厌她,可当她死后才想起她对我的好。她累时会骂人,可是每次有些银子就会想法子给我和妹妹买些好吃的。她偶尔还会打人,却不曾真的下重手,过后也会抱着我轻轻的哄。”

沈忆安拍拍蒹葭的背,勾勾嘴角道:“你娘是压力太大吧,若是可以,她肯定想给你和莫芽更好的生活。”

“是呀!”蒹葭勾着嘴角笑的温柔,“爹后来经常说起娘的好。”

“哎,蒹葭很幸福。”

蒹葭抬手摸摸她的耳朵,笑着道:“忆安不幸福?”

“我也幸福!”沈忆安抵着他的额头蹭了蹭笑着道:“幸福是要自己找的,我之前不知道,遇见蒹葭了才知道。”

蒹葭揉了揉她的耳朵,“妻主能把憋在心里的话说给为夫听听吗?”

沈忆安不自知的绷紧身体,装作无所谓的笑笑道:“没什么,就是我娘,她嫌我没本事。”

蒹葭盯着她躲闪的眼睛,手抚上她胸下的那处已经很浅,他却抚过就感觉到的疤痕温声道:“忆安,这里还疼吗?”

沈忆安脸色有些白,深吸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

“忆安,以后再疼告诉我,我帮你揉揉就不疼了。”

沈忆安勾勾嘴角,搂紧蒹葭闭了眼,笑着道:“早些睡啊,明天早起在大门上挂条彩红贴张红喜。”

蒹葭轻嗯了一声,一只手轻柔的抚着她的伤口处,柔声道:“以后都不会疼了,忆安别怕!”

沈忆安紧紧手臂,把头埋的更深些,心底那处伤却再也无法深藏,一直没流过泪的她还是在蒹葭怀里流下自那以后的第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