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一双?要是三个四个呢?”蒹葭笑着问。

“要那么多做什么?一儿一女就好了!生孩子多疼啊!”

“呵呵。”蒹葭跺着小步子笑嚷,“又装又装,你又不是男人。”

“我是男人的妻主,我心疼男人不好吗?”

“好!”蒹葭郑重的点头,眼睛清亮且溢满柔情。

沈忆安歪着头看雪白的绒毛领衬托下的蒹葭,脸颊白中透着红润,皮肤瓷白,在雪光中泛着亮色,浓密的长睫在一片白色中更显的黑亮。沈忆安一时看的有些呆愣,蒹葭伸出一条腿故意在她脚下绊了一下,沈忆安脚下不稳往前摔了下去,握着蒹葭的手惯性的紧了紧又猛的松开。

蒹葭拍拍手笑着蹲下身,看着趴在雪窝里的沈忆安道:“让你好色,走路都走不稳了吧!”

沈忆安仰起头,吐出一口雪苦着脸道:“宝儿怎么连自己妻主都要害?”

蒹葭看着她脸上睫毛上沾着的雪“呵呵”的笑,“谁让你不好好走路呢?”

沈忆安邪笑了下,埋在雪里的手还没抬起,蒹葭已经惊叫一声跳起来跑开了。沈忆安笑着翻翻白眼,撑着地面站起来,高声道:“宝儿慢些,小心别摔着。”

一处胡同口立着一白裘披风的男子,身上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雪。男子的视线紧跟着雪地上笑闹的二人,目光冰冷,远远看去,似一个诡异的雪人。

蒹葭笑着跑开一段,回头去看沈忆安,无意瞥见胡同口的那处分外显眼的白。蒹葭眨眨眼再要细看,却又瞬间消失不见。

蒹葭笑着看向沈忆安,见沈忆安在慢走也就放慢了脚步。蒹葭垂头大口的喘气,抬手轻抚着“嘭嘭”快跳的胸口。蒹葭走了几步不放心的回头去看,谁知沈忆安已经跑到他身后几步处了,蒹葭“啊”了一声抬脚要跑,却已经被沈忆安快一步搂到怀里。

蒹葭忍不住大声的笑,挣着还要跑,被沈忆安打横抱起。蒹葭笑的肚子酸痛,搂着沈忆安的脖子呼哧呼哧的猛喘气。

沈忆安挑挑眉哼道:“还跑?”

“呵呵,不,不跑了。”

“还敢欺负妻主?”

“没有。”

蒹葭笑着连连点头。

“咦?还欺负?”

蒹葭慌忙摇头,“不,不欺负。”

“这还差不多。”沈忆安温柔的看着两颊因急跑泛着桃红的蒹葭,轻声道:“累吧!下来,为妻背宝儿一会儿,宝儿好好在为妻背上看看雪景。”

蒹葭笑着转到沈忆安身后,咬唇偷偷笑了笑,抬手要去推蹲下|身子的沈忆安,沈忆安早就料到一般猛的转头,蒹葭“嘿嘿”笑了两声,乖乖的趴到她背上。

沈忆安背着蒹葭起身,笑着道:“宝儿要是敢再把为妻推到雪窝里,嘿,今个儿夜里就别想睡了。”

蒹葭撇撇嘴,搂着沈忆安的脖子趴好,想了下又抬手把她耳朵上的耳暖扒到脖子上,贴着她的耳朵蹭了蹭笑着道:“我就没那想法。”

“哟,宝儿都学会撒谎了!”沈忆安忍不住勾着嘴角调笑。

蒹葭扭了扭身子,得意的笑着道:“呵呵,就骗你了咋滴?”

沈忆安怪笑两声道:“回头再慢慢儿告诉宝儿。”

蒹葭连耳朵都红了,懊恼的又蹭了蹭她的耳朵,嘟着嘴道:“不准罚我。”

“不罚,为妻舍不得。”

“也不能,那姿势。”

沈忆安想起反坐在他身上,让他无论如何也寻不到自己的唇,却又不敢高声哭喊,压抑的嘤嘤噎噎抽了半宿的那次。咧着嘴笑道:“那姿势多好,我看宝儿就舒服的不得了。”

蒹葭红着脸哼了一声,“你再那般折磨我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这话说的撒娇远远多于威胁,不过沈忆安乖乖的点点头,“宝儿不想要咱就换个别的。”

蒹葭碎了一声,看看不远处自家的小院哼了一声闭了嘴。

沈忆安背着蒹葭低着头走,被墙根处一行被落雪盖住一些的脚印引去了视线。

脚印应该落下有一段时间了,下半晌的雪一直很小,又没有风,那一排脚印被后落的雪盖住一些,可是还是能看出大概的轮廓。

沈忆安皱眉绷了脸,背着蒹葭到门口放下他笑着道:“宝儿先进去,我估计莫芽和禾青该回来了,在这等上一等。”

“进屋等吧,外面怪冷的。”

沈忆安笑着捏捏蒹葭的手,“下雪不冷化雪冷,现在这景是刚刚好。宝儿就让为妻再赏会儿?”

蒹葭皱皱鼻子推门进去,走出去两步又回来附耳低声道:“晚上给你摊鸡蛋煎饼吃,家里还有腊肉呢。”

沈忆安笑着点头,待蒹葭又转身进去才走到墙根处细细的查看。

谁是布局人 二

脚印离院门还有丈余就又反了回去,看那终点脚印的深度,想必是站了不短的时间,地上的雪已经被踩出了一个不规则的小坑。

沈忆安顺着脚印往前走,脚印延伸到院墙角就拐进了胡同,依旧是贴着另一面墙走。不过又走个丈余就又是一个长时间站立留下的深窝。沈忆安抬头看看院墙,墙上似乎有人蹬过的痕迹,不过顶端的雪却齐整的没被动过。沈忆安低头跟着那脚印到了胡同中间,那双大脚印与少许行人的脚印混在了一起,再也无法分辨。

沈忆安站在胡同中间抬头看高高的院墙。这院子沈忆安当初是派人精挑细选定下来的,不但距离沈府和府衙都不远,院墙还比一般人家的要高些,单凭一个人双手双脚爬上去还真是不容易。

沈忆安眯着眼冷哼了一声,眼睛在胡同里扫了一圈儿,转身回了家。

腊月初八隔日就到,蒹葭起了个大早,用红枣、莲子、大小米、黄绿豆和干桂圆熬着八宝粥,里面还加了昨晚蒹葭剥出来的板栗肉。

蒹葭刚生了火一会儿大家就都起了,慕氏反常的直接进了厨房,看见蒹葭又在熬粥笑着叹口气摇了摇头。

“爹。”蒹葭放下柴火起身,转身用张叔在另一个灶上烧的热水给他兑好温水道:“爹怎的也起这么早?”

“岁数大了就不缺瞌睡,豆豆早就醒了,嚷着要起床玩雪呢。”

“豆豆扰着您睡觉了吗?”

“没有,那孩子懂事,醒着也没吭声,见我起了才麻溜的穿了衣服拉我出来呢。”

毛头在慕氏过来第三天就搬去和慕氏一块住,原因很简单,慕氏说,男女授受不亲。

毛头确实也不小了,蒹葭自然也不反对,毛头初时有些不愿,后来慢慢与慕氏相熟,也乐的有人搂着他说话讲诗。

沈忆安一身红色暗花的锦衣进来,看见慕氏也惊讶的笑着道:“爹起的比女儿还早!”

慕氏笑着道:“蒹葭不是更早?今儿个好,都齐了,一会儿放爆竹…”

“还要堆雪人!”莫芽笑着钻进来。

“呵呵,对,堆雪人,方才豆豆还说来着。”慕氏笑着接话。

“今日我休假呀,再过个七八日就放长假了。”莫芽蹭到蒹葭身边笑着继续道:“到时候哥哥要带着我和豆豆好好逛逛耀州城,我听童飞说这里有好多好玩的呢。”

“嘿,你那枣红小马不要了?课业怎么样?”沈忆安挑眉笑着问。

莫芽赶紧跑到沈忆安身边道:“最后一天学院会开会,嫂嫂过去看看就知道了,莫芽课业很好的。”

沈忆安摸摸莫芽的头道:“那嫂嫂就过去看看,看看我这小姑子能有多大能耐,把耀州城里的贵家女都比下去了。”

莫芽骄傲的眯眯眼睛道:“我在柳城看过的书这边有些没有,她们看过的书我却补着看回来了,看的多自然就有长进。”

蒹葭斜一眼莫芽道:“胜不骄…”

“败不馁!”莫芽笑着接口,“我知道,不过是和嫂嫂说说课业嘛。”

蒹葭摇摇头,转身和面准备晚些炸麻叶。

莫芽和毛头也洗了脸,挽着慕氏的胳膊去院子里堆雪人。雪地上张叔已经扫出窄窄的路,通往各屋、水井和厕所的都有。慕氏坐在屋檐下的藤椅上看着莫芽和毛头玩闹,紫香回屋又取了厚披风给慕氏披上。

沈忆安腻在厨房帮蒹葭烧火,蒹葭和好面用温热的湿布盖住,放在灶台上醒着。转身准备洗手就被沈忆安起身一把揽住了。

“干嘛?”蒹葭伸着面手皱眉。

“宝儿,今儿个你在家里,记得别一个人出门,菜蔬什么的我下晌会带回来。”

“为啥呀?”

沈忆安摸摸蒹葭的小腹,勾着嘴角道:“说不定有了呢,外面到处都是雪,滑着怎么办?再说了,大雪天的菜市哪有人出摊儿?”

蒹葭抿着嘴笑,用额蹭蹭沈忆安的额头道:“知道啦,你越来越相公了。”

“那宝儿乖乖的在家等为妻。”沈忆安嘟着嘴讨吻。

蒹葭碰碰她的额叱道:“好了,大早上的,张叔看见了多不好!”

沈忆安并不多作怪,轻吻了下蒹葭的唇就放开,“为妻去取爆竹。”

蒹葭推着她出去,回身洗了手,把大锅里煮沸了一会儿的腊八粥盛到陶瓷罐子里,放到炭火炉上慢慢的炖着,又加了些冰糖进去。

腊八粥整整熬了一个时辰,因着起的早,较之于往日早饭也不过就晚了两刻钟。蒹葭先盛了一碗供到香案上,又分了一小罐让禾青给沈府送去,这才和张叔张罗着吃饭。

慕氏似乎很喜欢蒹葭熬的腊八粥,直吃了两碗才作罢。

沈忆安便看着慕氏直笑,“爹要是喜欢以后让蒹葭常做给您吃就是,可别撑着了。”

蒹葭抿着嘴笑,“过几天再熬给爹吃。”

慕氏瞪一眼沈忆安起身,笑斥道:“我多吃一碗还不行?我女婿都不说什么要你来嫌?”

蒹葭微红着脸笑,帮着张叔收拾了桌子送沈忆安出门。

不过是半晌,外面又飘起了雪。

蒹葭坐在火盆旁纳鞋底,慕氏在火盆另一侧凑着小桌子教毛头习字。紫香捧着个罐子进来,放到桌子上搓了搓手靠过来暖和。

“主子,院子里送了腊八粥过来,主母说眼看着就要过年,问您小年儿前回去不?”

慕氏握着毛头的手一笔一划的写字,没有应紫香的话。紫香顿了下又道:“院子里有人等着主子回话呢。”

蒹葭看看慕氏,温声道:“爹是过年与我们一起回去还是小年前过去?我和忆安小年也该回家看看的。”

“唉,蒹葭莫不是嫌我在这里住着烦了?”

“爹说的哪里话。”蒹葭想了下道:“要不咱们就一起?”

慕氏半晌才点点头,“就这么回吧。”

蒹葭看着慕氏淡淡的表情,抿抿唇垂了头。

“蒹葭在想什么?”

蒹葭握针的手一抖,不自在的笑了笑道:“在想爹是不是因为我才…”

“你这孩子,怎么什么好事都往自个儿身上揽呢?”慕氏揭掉那张画满字的纸,让毛头自己比着写。

蒹葭笑笑垂了头,“总觉的爹不是很开心。”

“哦?”慕氏转过身盯着炭火盆看,叹口气道:“最近开心呢,怎么会不开心?蒹葭再赶紧给我添个宝贝孙女,呵呵,也就圆满了。”

蒹葭红着脸勾勾嘴角,顿了下又道:“我听忆安说…爹,您别太放在心上。我爹在时总是说,人活一辈子没灾没痛的就算是有福气。活着要想着咋样才能过的更贴心合意,而不能天天记挂着伤心事。”

“你爹倒是看的通透!”慕氏轻叹。

蒹葭点头道:“爹,咱们现在就是有福气,爹该日日开怀才对。”

慕氏笑了笑刚要说话,紫香又进了来,身后还跟着身上带着雪花的王子若。

慕氏讶异的和蒹葭对视一眼,笑着道:“子若怎么到这儿来了?”

王子若虽然被紫香领进来,但似是没想到慕氏真的会在这里,一时间有些发怔。不过也只是愣了一瞬便笑着道:“穆叔叔也在呢?我来找蒹葭哥哥说说话。”

“啊,坐啊!”蒹葭起身让出凳子。

“不用了,蒹葭哥哥,我们出去说说话可好?”

蒹葭看看慕氏,慕氏笑着道:“这冰天雪地的外面哪有落脚的地方?子若若是觉得不便我就带豆豆先去隔壁。”

“不用穆叔叔,我是想带蒹葭哥哥去酒楼好好聊聊,有什么事情说开也好。”

慕氏微微皱眉,蒹葭想了下道:“那也好,王公子带路吧。”

“等一下!”慕氏起身道:“子若一个人来?绿衣呢?”

“我没让绿衣跟来,只是与哥哥之间的事,不想让他知道。”

“哦?子若还是回去吧,一个男儿家的独自在外多不安全。”

王子若低头笑了笑道:“穆叔叔还怕我吃了蒹葭哥哥不成?王府就稳稳当当的立在城西,若是蒹葭哥哥不见了穆叔叔尽管去要人就是!”

慕氏勾勾唇角,“子若,且不说其他,就只是我这女婿现在肚子里有了沈家的骨肉这一点,我这个做公爹的就不能让他们父女挨了冻。”

蒹葭惊讶的看向慕氏,见他看过来又红着脸垂了头。

慕氏笑着走到王子若身边拉着他的手轻拍了拍,温声道:“这屋子里暖和,子若坐这里与蒹葭慢慢聊就是。”

王子若脸上挂笑缓缓抬头,挑着眉道:“穆叔叔,子若已经在酒楼定了位子,这次就是想着带哥哥过去好好说上一番。既然哥哥不愿也不能出门,呵呵,那就等过了二十二再说吧,反正到时候也是一家人了。”

慕氏敛了笑,盯着王子若冷冷道:“子若这是在威胁我了?”

“穆叔叔说的哪里话?子若对穆叔叔一向敬重。”

“你…”

“爹!”蒹葭走过去扶住慕氏,笑着道:“爹,我还是去和王公子谈谈,用不了多少时辰。”

慕氏拍拍蒹葭的手背,摇摇头低声道:“忆安嘱咐我不让你出门,再说这子若脸上带着戾气。”

蒹葭忍着没抬头看过去,只紧了紧握着慕氏的手道:“爹,终归要说开了才好。王公子也是执念,可毕竟我和忆安…爹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慕氏皱眉又看向王子若,王子若笑了笑道:“穆叔叔现在怎么这般不相信子若了呢?子若一个弱男儿,又能做出什么害人害己的事?”

“不知子若在哪个酒楼定的位子?若不然去醉白楼也好。”

“呵呵,不用了。”王子若挑挑眉道:“穆叔叔和蒹葭哥哥感情已经这般好了呢。穆叔叔不必担心,就是去一趟祥云酒楼。”

慕氏笑了笑道:“不是穆叔叔不信你,穆叔叔是担心你们的安全。那就让紫香同去,有什么也好有个照看。”

王子若不置可否,笑着冲慕氏行了礼就转身出去。

慕氏冲蒹葭点点头,轻声道:“蒹葭一切小心,我回头让安儿过去接你。”

蒹葭笑着点点头,劝慕氏留在屋子里,带着紫香跟着王子若出了门。

半路被劫

王子若坐在车厢另一面盯着蒹葭细细的看。蒹葭今日是桃色的披风,浅淡的粉,衬得人面色愈发红润。

蒹葭冲王子若笑了笑,无意间就露出一丝被幸福泡出来的柔媚。王子若眯眯眼撇开脸,抱着怀里的手炉轻轻的敲着。

“蒹葭,”王子若斜过去一眼,“我不喊你哥哥是觉得以后不会再有你这样的哥哥,不喊你于公子是因为你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公子。说白了,你不过是旮旯里的一个雀儿,一跃就披了彩衣。可那又怎么样?你骨子里还是市井!”

王子若抿抿唇,咽下心底更恶毒的话,哼了一声道:“蒹葭,你说,害我如此你和沈忆安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蒹葭目光闪了闪,避开王子若凌厉的视线道:“是,当初…若是直接救下你,一切都不会发生。”

王子若掀开车窗看了看外面,喃喃道:“雪又大了,什么时候会停呢?”

“王公子是还恨着我们吗?只是不知是谁毁了王公子清白?可还有…”

“呵,可还有转圜的余地对不对?我嫁了那人你与沈忆安就和和美美没负担了是吧?凭什么你们就能那般幸福?凭什么?”

蒹葭愧疚的垂了头,一侧的紫香冷冷道:“王公子这话说的蹊跷,二小姐自始至终可都没有答应婚事。王公子被人强了去,却还要赖在二小姐身上,就是嫁过来也是个…”

“紫香!”蒹葭拽住紫香的手摇摇头,紫香瞪一眼冷着脸的王子若撇开头。

“看来蒹葭混的不错,这狗奴才都向着你了。”

紫香猛地转头,瞪大眼睛道:“你骂谁狗奴才,竟然还有你这般腆着脸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公子”,怪不得二小姐瞧不上你,路上随便捡一个都比你良善。”

王子若冷笑一声道:“你不嫌累就尽管骂,省的一会儿想骂也没得骂。”

“王公子想和我说些什么?”蒹葭微皱着眉问。

王子若哼了一声道:“跟在你身边的人倒是一个比一个泼辣。”

紫香待要再开口,被蒹葭略带哀求的目光给堵了回去。

车外闷响了一声,蒹葭抬眼看向王子若,王子若也挑挑眉,随手扒开车帘一角看了看又放下。

马车的速度明显快了,紫香皱着眉掀开车帘一角,看着消失到马车后的民房枯树,甩下车帘惊道:“王公子这是带我们去哪里?不是说去祥云酒楼吗?”

“去个好地方,去了就回不来的好地方。”王子若淡淡道。

紫香瞪大眼睛道:“你疯了,你想害我家二小主?”

“怎么能叫害?我陪他一起,路上有个人恨着也不会孤单。”王子若笑着看向蒹葭幽幽道:“蒹葭,怎么能让你们幸福?之前我想,无论如何都要嫁到沈家,就是要做一根针刺在你们心里。可谁让你们看着那么快乐呢,为什么我就只能躲在冰冷的角落里看着你们幸福快乐?为什么我追寻许久却比不得你一声沈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