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眼下的事情却很棘手;”红锦也没有要客气的意思,现在事情迫在眉捷:“我想到一个不是法子的法子,只是还要看花公子是不是能帮…”

“说吧,什么事儿。”花明轩常挂在脸上的坏笑不见了,从没有过的正经:“法子是人想出来的,大姑娘你只管说。”

言外之意就是他无论如何也会帮红锦的。

红锦先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然后道:“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法子就是…”

“生丝!”花明轩几乎是和红锦同时说出来的,他抚了抚掌:“也唯有这一个法子,除此之外不可能筹到巨款的。”

“是这样;”红锦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花明轩:“本城及附近几个城并没有人买生丝,不过我想总会有地方需要的,只是路途远我们不知道罢了;不知道花公子可否能为那此生丝找到买家?”

花明轩笑了:“买家不是现成的?盛泰福啊,这么好的生意,大姑娘你不先照顾我们的生意?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红锦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大姑娘,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花明轩把扇子打开又摇了起来,嘴角挂上了招牌式的坏笑:“这可是一笔大生意,很有赚头的大生意;因为我知道哪里需要生丝,当然也要分成色的,不过我们卖过去是没有多大问题。”

“成色都是极好的,这一点我相信大掌柜的话;他说附近几个城所有的上好生丝都在我们凤家仓库中。”红锦很肯定的道:“只是,就连天川府都不需要我们的生丝,他们不知道自哪里买到了生丝,比我们的要便宜一些,当然成色上要差那么一点点。”

“花兄,如果有什么难处千要不要为了我们姐弟…”红锦并不想让花明轩拿出银子来买下这些生丝。

“不为难,一点儿也不为难,这可是很好的生意;大姑娘,你只管放心,我不但能把这些生丝卖出去,而且还能卖个极好的价钱,并且一点儿也不为难,现在嘛——”他坏坏的笑了起来:“大姑娘,你要准备去见宁氏夫人才成。”

红锦原本就是极聪明的人,一点就透:“想法子让宁氏和五娘同意把此事交给我来办!”

“对,想来不会太难,因为她们都巴不得吧?”花明轩的笑更坏了。

红锦轻轻点头,她还需要做得就是不能让宁氏和五娘起疑:她们只是想让自己和浩宇永世不得翻身,而不是想把好处放在自己手上。

“还有一点儿,不知道大姑娘想到没有?那些铺子要收回来的话,官府那边倒是好说,只是那些铺子要落到谁的名下?凤老爷已经不在了。”花明轩看了一眼红锦,有此意味深长。

“当然是浩宇。”红锦不假思索。

“那你就是害浩宇了。”花明轩看着红锦轻轻摇头:“大姑娘,你只要稍稍一想就能明白。”

红锦微一愣之后便明白了过来,现在浩宇人还在狱中,如果宁氏和五娘在事后知道这些铺子归到了浩宇的名下,她们还不恨得立时就要置浩宇于死地?

“多谢花公兄提醒。”红锦轻轻一礼:“一切多劳烦花兄了。”她要把那些铺子拿到手,要对付的可不止是宁氏和五娘,还有方人豪。

方人豪的目的并不是银子,他要的就是凤家的铺子。

“还有一事儿要麻烦花兄;”红锦又福了一福:“我需要一封信,而凤家更有人需要那封信。”

花明轩轻轻点头:“我明白,大姑娘放心就是。”他没有多问,因为他知道红锦所指的信是什么。

“姑娘,五娘的车子快到我们院子门外了。”若蝶过来说了一声儿。

花明轩起身,用扇子拍了拍若蝶的头:“你这丫头直说我应该走了就是,偏还要拐个弯儿。”

八十一章各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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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蝶一笑:“这可是公子自己说的,婢子可没有赶您:###,您慢走。”说没有赶人,可是手却快快的打起了帘子来。

花明轩摇了摇头:“你个丫头!大姑娘,也没有其它的事情.你一

切多加小心。”他微一点头起身出去了。他是由若蝶引着自后门走的,并不想和五娘走个脸对脸。

红锦知道五娘一定会来,她眼下还想着要把红锦当杆枪使吧?她向来是个聪明的。

五娘人未到声先到:“你们大姑娘生病了?刚刚我们在抱厦时还好好的呢。”

“五娘,哪里有病,可不就是好好的;”红锦迎了出去,还是像原来一样亲热的挽了五娘的胳膊:“我病是要看人的。”五娘笑了起来捏捏红锦的脸:“你啊,可把我吓了一跳;怎么着,她的人没有说什么吧?”

红锦摇头微笑:“没有,我没有给她什么好气,再加上我近来一直肝火旺,火气大一些,她很识趣的说了两句话便走了。”

五娘笑着坐下:“嗯,就是要有些火气才成,不然还真被她那一

房的人认为你没有长骨头,想捏就捏呢;”接过来了茜雪捧上来的茶:“她也打发人到我那里去了,正赶上我洗澡,怎么也要梳洗更衣吧?那丫头也只能先回去了。”

说到这里她吃了一口笑道:“说起来我们夫人的身体并不好,不知道我们这么一来,她的病会不会又重三分?”

锦也笑了:“管她呢,谁让她不安好心设个套让我们钻!分明就是她的错,却要让我们来担——老话说得好,你不仁我便不义,这没有什么好说的。”

“只是,父亲也不知道在哪里,不然五娘给父亲写封信,到时父亲写信回来我们便不用受她的气了。”红锦微微一叹。

“可不是;”五娘的眉毛挑了挑:“老爷总是明理的,不过眼下我们却只能先想法子过了这一关,只要我们能等到老爷回来便可以松一口气了。”

就像红锦所猜想的,她并没有把自己的所疑讲出来。

红锦微一叹:“怕是不容易呢,而且浩宇也没有写信回来,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很不安生。”

五娘拍了拍她的手:“你想得太多了,浩宇可能是有些事儿忙了呗?过几天也就有信了,眼下我们还是先想法子应对她吧,不然明儿我们就有可能被赶出凤家去。”

“五娘有什么法子?”红锦不动声色的把皮球踢了回去。

“我哪里有什么法子?眼下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反正先保住我们自己再说吧;唉——!”五娘长叹了一声儿:“我们先过去看看吧.人家可是凤家的主母,我们总不能真得不理不睬吧。”红锦很乖巧的点头,随着五娘的车子去见宁氏。

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红锦手心里微微有些潮,她不知道宁氏会如何的张牙舞爪呢:今天,想来是宁氏好不容易才盼到的吧?

到了宁氏的院子里,看丫头婆子们的神色便和平日里有些不同,她们的笑容很深。

红锦知道宁氏不会给这些粗使的丫头婆子们说什么,想来是她们看主子的神色感觉到了什么吧?

宁氏的大丫头早一步迎了出来,淡淡的向五娘和红锦问好之后打起了帘子:“夫人等五娘和大姑娘多时了。”

五娘看了她一眼笑着点了点头,不过却并没有说什么:现在得意未免太早了些。

红锦并没有多看任何人一眼,只管老实的跟在五娘的身后进了厅。

宁氏端坐在厅堂的首座上,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盘着的头上也只是用一只祖母绿宝石簪子别住,并没有其它的饰物。

看到五娘和红锦进来,她轻轻点头:“坐吧,大姑娘的病好些了?”

红锦微微欠身:“让夫人挂心,发了汗现在好了一点儿,晚上再吃碗姜汤,想来明天也就没有大碍了。”

宁氏的目光在红锦的脸转了一圈,笑笑:“大姑娘要多保重才是。”说完她看向五娘:“我听人说方人豪今天到我们府上讨债?这是怎么回事儿?”最后一句话已经带上了一分责问的意思。

红锦垂下了头并没有说话,五娘只能开口把事情的前后因果说了一遍,自然没有提宁氏买金线一事。

听完之后.宁氏看向红锦:“大姑娘你实在是做错了,怎么能把方人豪这样打发走?等到他再来时,我们要怎么办?难不成要把铺子交给他吗——你就成了凤家的千古罪人!”

什么还没有说,宁氏一开口便给红锦扣了一个千古罪人之名;红锦抬头看了一眼宁氏:“不知道夫人有何法子教我?”宁氏哼了一声儿:“人已经被你打发走了,还说什么法子?现在还能有什么法子,只能是筹出银子来把铺子赎回

##说。凤家的祖业,怎么能落到方家手中?”

落到方家手中的凤家祖业没有吗?只那织坊便是极重要的,亏得宁氏有脸说得出口。

红锦没有接话,因为一听宁氏的话,她便知道宁氏的心思了:不说其它,先定了红锦的罪名,不是她也就不用筹银子了;如果银子筹不够把铺子给了方家,那么红锦就是凤家的大罪人,到时宁氏把红锦往宗族里一交,眼中钉便除掉了。

宁氏所说要筹银子自然也是个陷井,就等着五娘和红锦往里跳,红锦当然不肯去送死:铺子的帐上还有三千多两银子,但是事实只有不足百两。

三千两银子自然不能解决眼前的事情,不过宁氏并不是想解决事情,她只是想对付五娘和红锦:只要有一人开口说柜上无钱,那么宁氏便会狠狠的咬一口。

红锦明白,五娘自然也明白,所蚊她也没有开口。

“为什么不说话?难不成你们想把铺子给那方人豪不成?”宁氏瞪向五娘和红锦。

红锦依然垂着头不说话,五娘只得道:“我们哪里有什么主意,一

切全凭夫人做主。”

宁氏却奸滑似鬼:“哼!我不过是病了这几日,让你们代为理事,不想你们就给我捅了这么大的娄子出来!如果我再病下去,怕是凤家连大宅都保不住。”

这话不止是重,而且分明就是诬陷,很蛮横不讲理的诬陷。

五娘吸了一口气没有反驳,红锦什么声息也没有只管还是低着头,她的意思很明显:她什么都依五娘。

“好了,先不说这个,等事情解决之后再说你们的错;”宁氏摇了摇头,一画宽宏大量的样子:“那些铺子要多少银子?”

好戏来了。

“大掌柜说要二三万两。”五娘平板的道。

“什么?!”宁氏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盏都跳了起来:“你们倒底把多少铺子抵给了方人豪?!”

五娘平静的直视着宁氏:“不是我们抵出去的。”

“不是你们?不是你们难不成是我?!”宁氏好像气得不行,抓起茶盏来就摔在了地上:“二三万两银子,你们这是想害得我们凤家家破人亡啊!”

五娘还是平声静气:“铺子不是我们抵出去的,房契并不在我们这里。”

“哼!现在还不认错,老爷不在,近来我又没有理事儿,不是你们难道是远在南边的老爷回来抵出去的不成?!真是笑话。”宁氏狠狠的瞪着五娘,长长的喘了一口气:“真是气死我了。”她却没有接房契不在五娘和红锦手上的这一句话。

“罢了,到时自有老爷来处置你们,眼下还是先把铺子拿回来是正经。”宁氏一副气得要死,却不得不咽下一口气的样子:“我们柜上还有多少银子?”

重中之重就是这一句话,这才是宁氏今天最想问的一句话,也是她要真正发作的时候:前面她几次三番的表示出震怒,又无可奈何的放过五娘和红锦——就是为了这一句。

红锦的头纹丝不动,她依然不打算说话。

五娘长吸一口气:“有三千多两银子。”这个亏,她和红锦是吃定了!

她不可能说柜上没有银子了,如果她如此说宁氏一定会让人取帐册来查,到时便是她和红锦贪墨了这些银子:到时就算她们全身是嘴都说不清!

除了大掌柜的,没有几个人会为她们二人出头做证,现在铺子上下几乎都是宁氏的人:时间太短,五娘并没有安排几个不说,而且还都没有成气候。

所以,这三千多两银子五娘只能承认有,没有也得有。

红锦的头还是垂得低低的,连发丝都没有颤一下,就好像五娘所说都是真的,柜上当真有三千两银子一般。

宁氏笑了,怒笑;只是她的笑容看上去带着一分狰狞:“什么?

才三千两银子!”她长吸了一口气,掐着手指头算了一番:“嗯,再筹二千两左右就可以先凑和一个月,这一个月足够老爷回来的了;五妹妹,你先把这三千两银子取来,其余的银子我们再商量法子。”

早就料到了宁氏会有这一招,五娘还是身子有些颤动抖:气的,她没有想到宁氏会如此无耻。

三千两银子,那是要让她卖妆奁啊!卖了她的妆奁,银子却要白白送给宁氏,这让她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五娘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既然宁氏如此不仁,她自然也不能束手等死:那就来个鱼死网破好了。

八十二章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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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氏说完之后便没有再看五娘和红锦,因为她知道五娘##会生气的,会气疯的;但是,她认为五娘和红锦就算是气疯了,气得半死,只要想活下去便只能把三千多两银子乖乖的交给她。

五娘有私房钱,而红锦璐盛泰福这些日也极赚钱:不足?五娘自会去想法子的,这不是她担心的事情,是五娘和红锦担心的事情。

宁氏刚想取桌上的茶,便听到了椅子响;她有些惊异的看速去:五

娘站了起来?五娘居然还是满脸怒容的站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她难不成不想要命了?那也成,没有三千两银子,却可以让她早早的收拾五娘和凤红锦,这生意也不赔。

“怎么了?五娘有什么事儿嘛,不过是取银子罢了,这个没有什么难处吧?”宁氏眼中的得意之色并没有掩饰,她就是要激怒五娘。

五娘看着宁氏沉声道:“好了,我们不用绕什么圈子,打开窗子说亮话吧;姐姐,那三千多两银子是怎么回事儿,你我心知肚明!”

宁氏只是看着五娘笑了笑,如同在看一个傻子,一个快要死了的傻子:居然想硬来?就算是你知道又能如何?我就是不认,没有凭证之下也只能是你五娘死!

五娘也笑了,她笑得有些冰冷:“除了这银子事情,还有一件事情除了姐姐知道之外,我也知道了;”她紧紧的盯着的宁氏的眼睛:“关于老爷的。”

宁氏眼中的笑意一下子冰冻住了,她不敢相信的看着五娘:怎各可能?!不可能走漏风声的,也许五娘所说的并不是自己想得事情呢?

不要被五娘奸滑所骗了。

她冷冷的一笑:“老爷的事情?老爷的事情我们当然都知道,好了,你还是先去取银子,回来我们还有正经的大事儿要商议。”

五娘笑了,轻轻的笑出了声儿:“姐姐是真听不明白,还是在假装听不懂?我说的是老爷离开去寻容老爷之后的事情,姐姐这一次可听明白了?”

宁氏震惊,她呆了一呆:逞个五娘居然真知道了?!她看一眼五

娘,心道:不可能,应该是猜到了什么才对。

“我听不明白,也没有心思听你说这些,快去取银子吧,眼下没有什么事儿比那些铺子更重要。”宁氏冷冷的催促道。

五娘看着宁氏:“当真?不要以为我没有什么凭证,只要…”她看了一眼红锦,后面的话却没有再说下去。

宁氏明白她的意思,脸色也大变:如果五娘说破,那么红锦和容家的人通信之后,凤德文的事情便瞒不住的;到时,她的一切布置便是泡影儿!

她咬咬牙:“妹妹你倒底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只是想和姐姐好好的商议一个法子解决眼下的事情;”五娘轻轻的坐了回去,她知道自己赢了:“那些铺子,还要姐姐多想想法子才成。”

宁氏盯着五娘看了半晌轻轻的点头:“好,好。”她知道自己要另外想法子了,因为五娘已经知道了凤德文的事情,那么要除去她便要另想法子。

不过能先除去红锦也不错;她想好之后看向五娘:“铺子的事情,你和我们大姑娘商议过了没有?”她这是在问五娘,是不是要做壁上观?

五娘扫了一眼红锦,笑道:“只是说过两句,不能算是商议过吧?

锦儿年龄还小,哪里有什么主意。”她的话听上去是在为红锦说话,其实就是向宁氏暗示此事她不会理会——只要不牵扯到她。

“小?小就要可以把凤家的祖业送给方家?昨天不是她一句话,那个方人豪我见了之后,还有法子拿回那些房契来,现在方人豪经她一提醒,就算是我也一点法子也没有——二三万两银子,我们几个就算是砸了骨头卖油也筹不出来啊。”宁氏的双眼瞪得如同是铜铃。

红锦并没有意外,五娘为了利益抛弃了她很正常,因为五娘原就是这样的人;她抬起头来看向宁氏:“夫人,你想如何?”

宁氏还有很多的话要说,却被红锦淡淡的一句话全打回了肚子里:你想如何?她狞笑了一下:“你果然是不知错的,还问得出这种话来?

现在你应该想想你要如何做,问我?你做了这么大的错事,老爷不在哪个能为你担得起?”

红锦看着她,淡淡的道:“夫人不想如何?那我便说说我的意见,我一个担起这个责任,就请夫人放过我们姐弟一马如何?”

条件是不能不讲的。

宁氏眯起了眼睛:“大姑娘,你这话错了;是我要求你放我们凤家上上下下一马才对——没有了那些铺子,老爷回来要怎么交待。”她怎么可能会放过红锦和姐弟,她等这一日已经太久了。

凤家,就要尽落她的手中。

红锦看着宁氏:“既然夫人说是我做错了,不应该让方人豪离开,那么此事就交由我来处置吧;我保证,那些铺子绝不会落入方家。”

“就凭你?”宁氏上下打量了一番红锦:“用什么来保证这一

点。”

红锦避开了宁氏等眼睛:“我会尽力。”

五娘一直没有说话,她低头吃起了茶来,并没有阻止红锦担下此事:就好像她忘了,此事原也有她的责任在里面。

宁氏盯着红锦半晌道:“好,不过事情紧急,你需要几天?”

“十天。”红锦想了想。

“不行,顶多三天!”宁氏一口回绝了,她看着红锦:“三天之后,如果那些铺子落入了方人豪的手中…”她没有给红锦再还口的机会,就只有三天。

“一人做事一人当,到时任凭夫人处置。”红锦的话并没有气势,好像是被逼无奈不得不如此说一样。

宁氏点头:“那好,五娘做个见证。”五娘并没有出声,不过她也没有摇头。

“大姑娘,如果不是你闯得祸事太大,我绝不会让你一个人…”

宁氏此时居然还想来段猫哭耗子。

红锦轻轻开口:“我知道,一切不怪夫人;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还请夫人成全。”

“是什么?银子嘛也只有柜上的那些了,再多只能等你父亲回来了。”宁氏一开口便表明不会给红锦一分银子。

红锦的声音轻轻的,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气勃勃:“我知道现在没有多少银子,我是想把那些生丝卖掉来筹银子…”

“行!虽然说你父亲不在,那么多的生丝不能交给你一个孩子,只是眼下事非寻常,我能做得也就是这些了。”宁氏答应的很痛快。

她不能不痛快,因为她知道那些生丝是卖不出去的;如果能卖出去,凤德文也不会去寻容老爷;而这个凤红锦什么也不懂、不知道,以为自己有了盛泰福就了不起,那就让她去吧,也免得日后被人诟病说她苛薄凤红锦——她可是给了凤红锦东西去变卖换回铺子的!

宁氏几乎要笑出来,她强忍住了。

红锦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向宁氏和五娘要了生丝仓库的钥匙及帐册、印章等物:有了这些,就表明她是得到了宁氏的允许。

她没有再多做停留,起身便告辞了;走时还特意对着五娘福了一

福,倒让五娘的脸上泛起了红晕,有了一丝不好意思。

红锦走得很急,几乎可以说是小路;宁氏和五娘都以为她是着急去想法子,两个人的眼中神色虽然有些不同,但都在心底说:凤红锦、凤浩宇,你们完了。

接下来五娘也没有久坐就告辞了,她和宁氏没有什么话好说:就是因为没有凤红锦姐弟,她们两房更是死敌,在凤家,只能有一房留下来。

宁氏也没有留五娘,她也需要时间好好的想一想,如何除掉五娘这一房的人,绝不能留下这个祸害。

红锦并不是着急要去处置事情,她是想笑,非常的想笑,却又不能让宁氏和五娘看到,她才会急急的跑出来:她原以为要把生丝要过来要费些手脚,不想宁氏如此简单的就同意了。

想到日后宁氏脸上的精彩,她实在是忍不住就想笑。

有了生丝,她可以自保;再等来那一封信,到时才能知道这凤家,是谁笑到了最后。

红锦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花明轩早已经在等她,只不过还多了一

个人:唐伟诚。

“唐二公子,你不是来讨债的吧?我现在可是…”红锦一面给唐伟诚见礼一面半开玩笑的说。

唐伟诚转身上下看了看红锦才道:“不是,我是听到方人豪手里有凤家铺子的记契,想来和大姑娘商量一下做笔大生意,不想却被人捷足先登了。”

花明轩把他的扇子晃来晃去,几乎要晃到唐伟诚的鼻子下面:“我不喜欢合伙的生意,所以对不住唐兄了。”他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盛泰福就在城中矗立着。

唐伟诚仿佛没有看到花明轩的扇子:“大姑娘,怎么也要照顾我几分生意不是?近来我的生意惨淡,家里要揭不开锅了。”说得就如同是真事一样。

红锦闻言特意看了一眼唐伟诚身上的袍子,那是出自于盛泰福的、她和丫头们想出来的新样式的袍子:这样的一件衣服是要近百两银子的!他居然脸不红气不喘的说什么揭不开锅了。

“看来唐公子府上的仆从们都是食燕窝长大的啊。”花明轩瞪大了眼睛:“佩服佩服,唐二公子果然是有古人之风,当真是拿仆从当手足待啊。”

八十三章不是孤单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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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伟诚就好像没有听出来花明轩话中的暗讽,依然不理###轩只是看向红锦:“大姑娘,你可是有诺言在先啊,怎么也要照顾在下一二不是?生意也不大,来人。”

随着他并声,有人提上来一个盖了蓝黑色布的笼子。

唐伟诚示意长随把布拿掉,指着笼子里的鸽子道:“就这几只鸽子,每只以一百两银子卖给大姑娘,共计四百两银子;多谢承惠了。”

抢劫!红锦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唐二公子当真是在抢钱啊,哪有一只鸽子就卖到一百两银子的?除非这个鸽子是用金子打出来的。

“好!买下了!就这么说定了,唐二公子一言九鼎,可不能反悔哦。”瘫坐在椅子上的花明轩,在看到鸽子之后就两眼放光;听完唐伟诚的话,他以红锦从来没有看到过的矫健身姿跳了起来,开口便替红锦答应下了。

唐伟诚的眼底闪过了一丝什么,飞快的消失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依然假装屋里没有花明轩其人,还是盯着红锦等她的回答。

“好的。”红锦不知道花明轩为什么会如此激动,不过她还是依言答应了:能让他这样激动的东西,应该是好东西才对。

“以后有什么生意,请姑娘以这鸽子向我传个消息可好?”唐伟诚眯起了眼睛,嗓音有些沙哑:“老主顾了,生意在我这里总是好商量的,总不会让大姑娘吃亏的。”

不知道为什么,红锦忽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力,来自于唐伟诚,让她感觉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眼前眯着眼睛看自己的唐伟诚,让她有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他,不高兴了;红锦看了一眼唐伟诚,虽然她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可就是感觉到了:唐伟诚不高兴了,只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