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伟诚听到红锦喊声之后,伸脚便把小几踢了过去;小几撞到了五

娘,在她刚刚触到柱子时被撞开了。

不过她倒在地上时,额头上依然是流出了鲜血,人也昏迷不醒了。

凤德文看着五娘心里的气便消了大半,再想想她寻死前说得那番话,想到这些年来五娘的温柔体贴,连忙吩咐人把五娘抬到床上去,又叫人去请大夫。

宁氏和季氏呆立在一旁看到这里眼光都闪了闪:这个五娘,好狠!

九十四章狗吠

本章节由panpan0297为您手打制作

宁氏是对人狠,可是五娘是对自己狠:天知道那个唐伟城是不是会救人,而且能不能及时救下她来也是未知数。

可是五娘却硬是做了,用自己的性命来向凤德文证实,她的话只是一时糊涂,并不是真心话:值吗?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青绸和浩民都奔到了五娘的身边,拥着她去了东暖阁;不过浩民和青绸在进暖阁时,回头带着歉意看了一眼红锦;有些事情,聪慧如他们有什么看不破的,只是一面是母亲以死相胁,一面是自己的亲姐姐红锦受委屈被利用——他们能怎么办?

至少眼下他们除了表达歉意之外,什么话也不能说;再加上眼下的情形,他们也只能先救下生母之后再说其它。

红锦明每青绸和浩民的意思,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在意;五

娘是不是会永远如此下去她并不知道,但是她如此做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日后见到青绸和浩民时不会有愧疚在心。

她当然知道五娘是利用了她:利用了她和青绸、浩民之间的感情,聪明如五娘当然知道凭自己儿女为红锦做的,红锦绝不会看自己死在她的面前;这一次,五娘无疑是赌对了。

唐伟城的身手,五娘早已经见识过了;所以她认为只要唐伟诚肯出手,自己寻死之举有九成的希望可以得救;不然,她哪里肯不顾性命,不为其它只为了自己的三个儿女,她不会自寻短见的。

至于用力大:如果她用得力并不大,怎么能取信于人?她不但要骗过凤德文,还要让众人无话可说才成。

撞柱子之后她的昏倒那也是必须的,因为她不想再留在大厅上:置身事外才是她眼下最好的选择。

如此,她便有了可以独自向凤德文细细解释的机会,不会被红锦、季氏、宁氏等人找到她的话中的漏洞;她一个女人对付凤德文这个男人,有七八种法子可以用,一定可以让凤德文相信她;可是对付红锦、宁氏等人,她却没有这种十成十的把握。

五娘此计连消带打,自保以外还把宁氏和季氏推到了凤德文面前:这两个人的心思,她可是向凤德文说得一清二楚。

五娘离开了花厅,凤德文看了一眼东暖闾,明显是有些担心五娘:不得不说五娘很了解凤德文。

凤德文身旁的妇人低垂的眼睛却闪过了精光,不过她一直端坐在那里,并没有动也没有说过一个字;她在仔细的观查着厅上的众人。

红锦感觉到妇人的不同,她扫了一眼过去:这一位,还真是沉得住气啊。

凤德文坐下之后,看向宁氏和季氏时胸口的怒气便再也压不住了:这两个人的所言所行,无不是盼着他死;不,应该说是恨不得他早死。

”哼哼,好,很好,你们很好啊!“凤德文的胸口都要被涨破了。

宁氏淡淡的道:”一面之词而已,老爷。“

凤德文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一掌拍在桌子上:”你还敢说是什么一

面之词!现在这大厅之上人人都知道,你敢说你没有做过那些事儿,没有说过那些话?!你说,季氏,你给我说说清楚!“

他是不想发作的,一直不想发作,因为他还想借助宁府的权势;可是听完五娘的话后,让他如何忍得住?是个人都忍不住了。

气还是其次,他是极为难堪的,在自己的儿女面前,在唐伟诚和花明轩面前,他丢了极大的面子:他的妻妾居然恨不得他早死,这让他感觉把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此时他根本忍不住,不过他首先要发作的人不是宁氏而是季氏:一

切都是由她而起,不是她开口说些大逆的话,哪里会有宁氏和五娘的那番话。

只不过他却没有往深里想,他的妻妾们不说,便等于是心中没有想吗?

季氏没有什么背景,全依仗着凤德文和宁氏在凤家立足;现在宁氏是恨不得她死在当场,凤德文再如此震怒,她便吓得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

分辨?她哪里有这个胆子!所以她只是求饶,不停的求肯,却不知道这个样子只会让凤德文更生气:因为她如此就等于是承认了五娘所说的话是真的。

原本季氏就算不得很聪明的人,只能说有些小聪明而已;现在早已经失了分寸”哪里还能把事情想得明白透彻?所以她这一跪,把宁氏也恨得直咬牙。

凤德文看得呼呼直喘气,他是真想把季氏活活打死。

红锦并没有再说一句话,她只是在一旁看着,这样的好戏可不是天天能有的;看着父亲的样子,红锦心下还真是说不出的痛快——这就是他放在心上疼爱有加的女人,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让凤德文难受的?

凤德文狠狠的瞪着季氏,忽然把桌上的东西都扫向了季氏:“我可曾薄待了你一分?!啊,你说!”

季氏当然说不出话来,她被那些杯碟砸了一个满头满脸,可是却不敢哼一声儿;她现在无疑是怕的,不知道凤德文在盛怒之下会如何对她。

凤德文却不出气,抬脚就把季氏又踢翻在地上:“你说,你说啊!

你不是有很多话嘛,为什么现在不说了?说啊,我让你今天说##.”

翠绢此时轻轻的道:“父亲,气大伤身,我们一家人都要依靠父亲,您好不容易归来一定要仔细身体;而且大姐姐可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还有大哥哥也身受牢狱之灾,父亲还要记得要好好给姐姐哥哥压惊,只是请父亲不要再动怒,对身体太不好了,女儿很担心。”

她这些话初听当然没有什么,可是细想却是不得了;讨好凤德文便不用说了,孝心自然是众兄弟姐弟中的第一个;而且她提及红锦和浩宇的事情,自然引得凤德文想起宁氏所为,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她在提醒凤德文,你重罚了季氏和宁氏的话,要如何安抚红锦和浩宇呢?他们可是这一次受了天大委屈的人!

凤德文不用任何人提醒,他也知道自己对红锦姐弟一向冷淡,所以他从来没有寄希望红锦姐弟会有多孝敬他;但是眼下如果整治了宁氏和季氏,是不是也证明他这么多年来也错了?

红锦闻言看向翠绢:“二妹妹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受不受委屈都是小事儿,主要是父亲啊——就像二妹妹所说,父亲您日后可要多多注意身体才好。”

凤德文闻言脸色又是一变,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红锦,不过一时间并没有说什么。

宁氏和季氏、五娘的所为,就好像是狠狠的打了他几个耳光;不只是事情的对错,而且事关一个男人的面子、尊严。

但是他同样不想看到红锦和浩宇在凤家的地位太高,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凤家给浩宇。

左思右想,凤德文是越来越烦燥。

宁氏在此时冷冷的一笑,她是极了解凤德文的,所以此时的不屑很明显,非常明显。

凤德文正在气头上,听到宁氏的冷笑一下子便再也压不住,起身对着宁氏就踢了过去,连人带椅子都踢倒在地上。

“你不也有话要说,你也说,说!”凤德文一脚之后又一脚过去,他实在是要发泄一下。

花明轩摇了摇头,看向了窗外;他看不得凤德文的举止,再怎么说大男人也不应该如此的。

唐伟诚却是无所谓的样子,看得好像津津有味儿,就差喊一声“好”了。

宁氏在地上狼狈的爬起来之后,便发狂一般扑向了凤德文;凤德文没有防备,给她一下子就揪住了头发,然后脸上便挨了宁氏的两个耳光。

“你敢打我,我让你打、让你打!”宁氏不停手的撕打着凤德文,凤德文却招架不住,连连后退了两步。

“我当然要说,我为什么不说?你以为我会怕你不成,要知道我可没有对不起你凤德文的地方,你自己拍着良心问问自己,你可对得起我?!对得起我?!”

宁氏一面骂一面打,掌掌都是清脆之极:“没有我父亲你还是现在凤老爷吗?你也不照照镜子好好掂一掂自己的份量,也敢恩将仇报;你待我的不薄,就是左一个右一个的往家里迎女人吗?”

“我凭什么不能说,你能做我就能说!你没有半分本事,靠着老娘才能赚些银子,可是这些年你怎么对待老娘我的?要老娘大度,你也要有让老娘大度的本事,我呸——!”

宁氏狠狠的啐了一口,啐得凤德文满脸的口水:“你妻妾成群的过日子,早该料到有今天——你有什么好怨、好气的?真以为你是天王老子了,天下没有人愿意围着你转,那只是不得已,如果你能早死一日也算是早行善事了,知道不知道?”

说完这番话,她已经又在凤德文脸上抓了两把:“哼,你不让老娘说,老娘还要说个痛快呢,你让老娘说,老娘更要说个痛快;说,今天你就给老娘一个交待,这凤家倒底是不是浩天的?!”

她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凤德文,端得是威风凛凛。

红锦一时间看得傻眼了,没有想到凤德文居然如此无用,更没有想到宁氏会如同一个泼妇一样。

花明轩和唐伟诚对视一眼,都轻轻的摇了摇头,心中都暗道:凤德文也算是个男人?

凤德文现在是真得怒了,怒得什么是也不想不顾了;他在宁氏住手之后一个大耳光就打了出去,把宁氏打倒在地上:“你个疯妇,我要休了你、休了你!”

宁氏被打得嘴角溢出了血,不过她轻轻擦掉之后看向凤德文轻蔑的道:“你,敢吗?”

凤德文已经累得撑住椅子大口大口的喘气,狠狠瞪着宁氏双目几乎喷出火来,却并没有答宁氏的话。

他此时想到了宁知府,他还真是不敢休妻的。

看到凤德文如此,宁氏冷笑着看向红锦:“你以为你赢了吗?告诉你,只要我父亲是知府一天,他凤德文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拿我怎么样——如果他当真死了,你反倒是赢了。”

九十五章凤德文的痛脚

本章节由panpan0297为您手打制作

宁氏根本就没有怕过凤德文,而且压根就瞧不起他.所以她怎么可能会像季氏一样跪下求饶?原本她只是坐在一旁等着看凤德文如何处置她,不想凤德文居然敢打她。

这让宁氏如何能忍受的住?立即她便打了回去:凤德文在府中的女人就不少,可是他在外面也没有忘记寻花问柳,身子早已经掏空了;可是宁氏天天在府中调养身体,虽然有心疾在身,也比凤德文的身子好多了。

当然,更重要是她的底气比凤德文足,吃定了凤德文不敢太过份的;而她过份?谁让凤德文没有本事还没有骨气的?如果凤德文不再指望宁知府相帮,那么宁氏根本不敢如此撒泼。

红锦听完宁氏的话后轻轻道:“你这话不应该对我说,应该对父亲说,因为我不会在意,也不会生气的。”

凤德文听完红锦的话猛然回身,他正有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作:“你说什么?!”

“我说,夫人的这番话父亲应该仔细听、认真想——这难道有错?

夫人话中的意思分明是不把父亲放在眼中,只凭她弃父亲生死于不顾,父亲也不能就此就算了吧?”红锦并不在意凤德文的怒目。

她敢打赌,凤德文只敢瞪自己两眼,绝不敢加一指之力在自己身上:因为凤德文不敢招惹容家的人。

就如同凤德文不敢对宁氏下狠手是一样的道理,而宁知府还并不在凤家,容家人却就在凤家;凤德文的顾忌更要重上三分。

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凤德文便是;红锦并没有一丝怜悯,对这样的一位父亲,她真得兴不起什么骨肉亲情。

凤德文闻言气得连连咳嗽,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是气得,他真没有想到出府一趟回来,妻妾对他没有夫妻之情,女儿待他也没有了一丝半毫的敬意,居然敢如此回他的话。

宁氏大笑起来:“好,果然不愧是凤德文的女儿,知道应该如何待他。”

红锦冷冷的看着她:“你也莫要高兴太早,我可没有说不报官。”想她放过宁氏,那是不可能的。

宁氏的笑声一下子断掉了,她看向红锦咬牙:“你敢?”“为什么不敢?谁能拦得下我?”红锦淡淡瞟她一眼:“我只是要为自己被刺伤、为弟弟被诬陷讨个公道而已。”宁氏的脸色顿时青了,她这才明白自己刚刚是不应该笑的:原本她以为凤德文回来之后,一切便让他做主,自己当然也就不会再被送官了。

可是红锦刚刚的话很明白,她根本不把凤德文当回事儿——谁都可以笑,但是她却是不应该笑的,因为事关她的前程性命。

凤德文的脸色铁青,可是却拿自己的女儿和妻子无法,只能把一腔的怒火都发作到季氏的身上。

季氏便又倒霉了,接连被踢了几脚之后,身上已经被摔碎的瓷片割伤了数处。

“居然一心盼我死!”凤德文踢一脚骂一句,他可不是在骂季氏一

个人。

季氏后来实在是受不住痛叫起来.并且不住的求恳;她并不是怕打,只是不知道凤德文倒底会如何发落她,这才是她最关心的事情。

翠绢的眼睛余光扫过季氏,落到红锦身上时闪过了恼恨:不是她,二娘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红锦淡淡的道:“父亲,如果你没有什么话要问夫人的话,那我就请花公子去报官了。”

凤德文收脚看向红锦:“你一个未嫁的姑娘,这些事情自有父亲我来做主!”

红锦看着凤德文:“父亲这话错了。”她早在凤德文骂季氏时便猜想他可能还会维护宁氏,只为了能得到宁知府的支持。

“一来夫人可是想杀我,我岂能不闻不问?二来,凤家的事情我自然有权过问。”红锦看着凤德文:“只不过是依礼问问父亲罢了。”

凤德文又被气得一阵口咳嗽:“你、你…”一直默不作声的妇人过去扶住凤德文,一面给他拍后缓顺气一面对红锦道:“大姑娘,你怎么可以如此说话?一个是你的嫡母、一个是你的生父,如此行事说话可真是大不孝——如果是一家人也就罢了,可是当着两位公子面儿…”

她居然一开口便表明了立场。

红锦看向她眯了眯眼睛:“兰初,这里是我们凤家的家事儿,请这位娘子到厢房去休息;不然要让人笑话我们凤家没有待客之道了。”

既然这妇人要强出头,那红锦当然不会对她客气半分。

妇人一笑:“我哪里是客人?论起来我可是大姑娘的长辈儿,你要称我一声六娘才是。”她的声音柔柔的,不带一丝烟火气:“老爷,这都要怪你,不是你大姑娘也不会误会我是客人。”

红锦并没有答话,只是冷冷一笑看向了凤德文。

“她就是你六娘!”凤德文说得极为简单。

红锦却是大吃一惊:“父亲,话岂能如此说?我们凤家也就罢了,##说话当不是连累了娘子的名声?没有行过礼,没有拜过##,没有给各房夫人敬过茶——我们凤家何时曾有过六夫人?”

那妇人眼光一闪,她看着红锦微笑:“大姑娘好利的一张口,不过我和你父亲是行过礼的,至于其它不是因为府中有事儿还没有来得及嘛。”

红锦看着妇人也笑了:“娘子贵姓?”她知道这妇人要做凤家的六娘是拦也拦不住的,而且她也没有要拦的意思。

妇人笑答:“免贵,凤胡氏。”

“父亲要纳你为我们凤家的人,我没有说话的余地;不过我刚刚的话并没有错,因为我有凤家三成的铺子,凤家的事情我自然能做得了主!”红锦盯着妇人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了出来。

胡氏愕然,她一直不言语就是在观察,想看看她应该站在那一方会更有利:她要在凤家立足,只靠她自己是不可能的。

她不想和企凤家的妻妾们为敌,她需要是盟友;而红锦的身份她早已经听凤德文说过,而今天的事情她得听得差不多了,认为红锦这样一个人应该是有权势的各房要针对的人。

有权势的当然是有儿子的人,所以她才会一开口便对红锦不善:这是示好,向凤家有权有势的人示好。

红锦想明白她的意图后,才会说出那番话来:以为我在凤家只是一

个未嫁的姑娘吗?那你可真是料错了。

应该说,胡氏来得实在是太是时候了;因为在几天之前,红锦在凤家还真得就只是一个未嫁的姑娘,没有她说话的余地。

只是今天却不是了。

三成?!胡氏当真是没有想到,她看向了凤德文,难不成这男人原本的话是骗自己的,如果不是爱极了自己的女儿,不可能会把三成的铺子给女儿的。

凤德文也被吓了一跳,他瞪红锦:“小孩子家不要信口开河!”

“父亲你离家太久,有些事情你还不知道呢;你不相信可以问问夫人,看我所说是不是真的。”红锦不紧不慢。

这一手才是真得扼住了凤德文的咽喉,让他以后再也不敢对自己姐弟任意打骂、安排。

凤德文看红锦的神色如此认真,心下忽然间慌了,看向宁氏喝道:“倒底怎么回事儿?”

宁氏看着他讥讽的道:“怎么回事儿?还不是你做得好事儿,那些铺子可都是你亲手抵出去的——忘了告诉你,你的那些生丝也卖掉了,卖了近五千两银子呢!虽然说这点银子不足本银的一成。”

凤德文听到之后点点头,他听到生丝卖出还真是有一丝高兴的,如果不是说有三成的铺子归了红锦,他现在可能要坐回椅子处置宁氏和季氏了:他的气消掉了不少。

因为他一直认为生丝会让他血本无归的。

“银子呢,在哪里?”凤德文开口便问银子,然后又道:“我抵出的铺子不假,只是和红锦所说的三成铺子——你是说,那三成铺子就是我抵出去的那些!”

他几乎要跳起来,因为他抵出去的是北边最好的铺子:不好哪个敢肯借银子给他?

“对,就是那些;”宁氏看着凤德文讥笑道:“至于那五千两银子——老娘帮你养家糊口十几年,你用这五千两银子谢谢老娘还不应该?只千万两银子,还真是太便宜了你。”

凤德文气得手指都抖了起来:“你,不孝!”他指着红锦,因为红锦在他心目中一直是个软柿子。

宁氏等人的所为虽然让他气、让他痛,却和三成的铺子不能相比:这才真是踩到了凤德的痛处,他几乎也要吐血、发狂。

胡氏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了懊悔,她如何能想到红锦手中会有那么多的铺子?!只是现在悔也晚了,她轻轻咬了一下攻.看了一眼季氏和宁氏,又扫了一眼翠绢和四娘,扶着凤德文回到原本的座位前。

红锦看向凤德文:“父亲,你问也不问一声便责我不孝,是不是有失公允?我可是自方家手中把这些铺子买回来的,不然这些铺子现在早已经变成了方家的。”

凤德文闻言自知理亏,不可能以孝道让红锦把铺子还回来,忍不住腿一软坐倒在椅子上,他呼呼得喘着粗气瞪着红锦却说不出一个字来:他要怪女儿什么?他能怪女儿什么?

忽然他瞪向宁氏的丫头:“你去把你们夫人所有金银细软都收过来!”他还有五千两银子呢,这让他感觉稍稍好过了一点儿。

宁氏大惊,她没有想到凤德文会如此做,天下间没有一个夹夫会如此不要脸的:哪有搜妻子银钱的道理?

红锦看向宁氏微笑,她就料定了凤德文不会放过那五干两银子的,就算是宁氏有宁知府撑腰也成:不知道能不能赚到手的银子,和已经到手的银子相比,自然是后者吸引比较大。

九十六章千两与十万两的差别

本章节由panpan0297为您手打制作

宁氏的大喊大叫并没有人理会,因为凤府的人都知道她###势;不管她的贴身丫头们愿意与否,也只能听从一家之主的吩咐,把她的细软都拿出来给凤德文。

“那里面有我的妆奁!”宁氏看到那盛放细软、帐目、田产房契等物的箱子时大叫起来。她就算是留不住那五千两银子,但是她要保住自己的妆奁。

那是她留给自己儿女的东西,当然不能让凤德文拿走;她急得站了起来就想扑过去抢夺。

红锦冷冷的道:“夫人着什么急,原本我母亲的妆奁在你手里十

几年,你赚了多少真金白银,我可是从来没有说一个”不“字;现如今父亲不过是想把你的妆奁放到书房去,值得你如此大呼小叫的?”宁氏几乎又要吐血:“你给我闭嘴。”

闭嘴就泪嘴,红锦没有再理会宁氏,她真得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但是,凤德文根本不理会宁氏的叫骂,吩咐人把宁氏的东西都收到他的书房去:银子,向来只有放在他身边他才安心。

宁氏看到这里扑过去就抢那箱子:“这是我的!你敢动一动,我现在便让人去告诉我父亲。”她唯一的依仗也就是宁知府了。

凤德文冷哼一声儿:“行啊,到时我们一起去,正好也可以让我并锦儿向岳父大人讨个公道。”他此时居然把红锦当成筹码来用。

红锦眼底闪过了几分厌恶,看向凤德文道:“父亲,夫人伤我的事情,由我自己来处置为好。”

凤德文看了一眼红锦:“你少说两句,自然会给你一个交待。”

宁氏那里已经把两个婆子推倒,箱子也掉到了地上;她一个人搬不动,便坐到了箱子上:“这是我的东西,哪一个敢动一动老娘同他拼命。”她说这话时,直视着凤德文丝毫不惧。

凤德文不再理会红锦,他指着宁氏道:“给我拖到一旁去!”

红锦只是看热闹并没有再开口,她知道宁氏不会放过自己,一定还有后招:她在等。

宁氏只有一个人而已,自然是守不住箱寻,看到箱子被人抬起时她恨恨的看了一眼红锦,大喊道:“凤德文.你连老娘的几千两银子都看得上眼,那你女儿哪里有几万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拿!”

红锦并没有意外宁氏的话.她在等得也是这一句话。

让凤德文痛,并且极痛的怕只有银子二字。

凤德文果然睁大了眼睛,不过他并不相信宁氏的话,几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不要说是红锦这个未嫁的姑娘,就是他也要几个月才能筹借到。

“你不相信?我所说的都是真的,不过我要说了出来,你要把这些银子留下来给我!”宁氏看得出来凤德文不相信,只不过她不想轻易开口。

凤德文看一眼红锦:“如果当真有十万两银子,便依你。”

“那这凤家的大夫人…”?“宁氏并不满足。

想到十万两的银子,凤德文沉声道:”如果你所言是真,一切都依你!只是,红锦哪里会有十万两银子?“

”你太小看你的宝贝女儿了,她可是手眼通天!她先用近五千两的银子买走了我们的生丝,然后一转手就把生丝卖了几万,不,十几万两银子——你不把那些银子拿回来,你还算什么一家之主?“宁氏把最后一张牌也打出来了。

她知道凤德文会在意的,这也是她能对付红锦的最后一招了,相信也是最有用的一招:先是三成的铺子,再加上十几万两的银子,凤红锦如果不把铺子和银子交出来,凤德文会生吞活剥了她。

凤德文相信了,胡氏却惊得呆住了:这怎么可能?!

”你母亲所说是不是真的?“凤德文已经盯着红锦问了出来。

他已经改口称宁氏为红锦的母亲,无疑就是被那十几万两银子打动了,从而记了宁氏一功:他一直就没有想过要休妻的事情。

不能休妻,那么他也就没有想过把宁氏交给官府等等:红锦,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如果没有容家,这个女儿当真是没有最好;但是宁氏对于他来说就不同了,那可是关系着他凤家日后的发展,他要借助宁知府的地方还很多。

所以这一句”母亲“他说得极为顺口,并没有认为有什么不妥;而红锦轻轻的皱起了眉头,她此时已经可以确定自己父亲的心思:他一定会维护宁氏的。

她看了一眼宁氏,然后再看向凤德文时道:”夫人所说得话并不完全对,第一,生丝并不是我买走了,而是盛泰福买走了;第二,盛泰福卖出生丝所得不是十几万,而是不足十万。“

红锦定定看着凤德文,目光清澈如水,并不惧把实情说出来;应该说,她就等着这个机会说出来。

凤德文听完红锦的话眼睛都要红了,想不到自己积下得生丝居然可以卖十万两银子;双目充血的他

##咆哮着道:”谁让你把生丝卖掉的?“

”夫人。“红锦轻轻的接了一句。

”谁又让你把生丝卖掉的?!“凤德文俯视着宁氏,目光吓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