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锦看过去:“浩宇在哪里?你来这里做什么?”

风浩天盯着红锦半天,然后又看了一眼唐伟诚忽然坐了回去:“我来做什么?我来请人做媒啊——若蝶二人都是我的人了,怎么着也要给个通房的名份啊。”

他说完看向红锦:“你就算是先一步又能如何,你就不细细想一想?如果你再惹得我不高兴,你可要想一想后果!”他拿起了茶盏来:“想想眼下,想想日后,嘿嘿。”

眼下自然是提浩宇,而日后嘛当然就是若蝶和兰初。

红锦盯着他的眼睛收缩了一下:听他的话,好像浩宇真在他手上;如果真是如此他如此说话便太奇怪了,就算有宁知府给他撑腰,他明目张胆的把嫡亲哥哥捉住了绑了关起来,

都是一条大罪。

风浩天当真笨到了这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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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锦堂第141章日行一善

红锦又看向了门外,春雪和胡正豪去了这么久却一直不见回来;找个孩子这么难吗?她眯起眼睛看向妇人:“你把孩子藏到哪里去了?”

妇人脸色微变:“孩子都在那里,我何时藏过?”

红锦盯着她的脸半响后移开了,看向跪在地上的男人:“你说吧,孩子藏到哪里去了?”

那男人身子一震,他就知道自己躲不过的: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妾侍,再看看红锦等人,嘴唇动了动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红锦一挥手:“拖出去打,打到他开口为止——生死不论。”她当然是在吓人,不管如何她也不能把人打死的。

那男人却吓得全没有了人色扑倒在地上:“不要打,不要打,我说,我说。”

妇人却喝道:“老爷你吓糊涂了,没有的事情你也说,你说什么?!”她转头盯着红锦:“既然大姑娘非要说什么孩子,不知道大姑娘要找得是谁的孩子?我听说,大姑娘是要过了年才??????”

“啪——!”妇人的身子扑倒在地上,她是被人打得。

唐伟诚很抱歉的看向女人:“不好意思,虽然说我和我的人都不会打女人,可是你已经不属于女人的范围了,我的朋友打你一下子也就没有什么了;当然,你也就不用道谢了,他向来打完就算,不会放在心上的。”

妇人没有说出话来,是因为她正在往外吐血水;吐出来她才发觉,血水里有两颗牙齿!她杀猪一般叫了起来:“杀人了,杀人了!”

唐伟诚掏了掏耳朵:“我都说过你不用道谢了,你非要道谢,还这么大声的道谢;可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我的这位朋友一听到这种道谢的声音,不介意会多出手几次;

嗯,不用手也可以,用剑或是刀,看你喜欢哪一样了。”

妇人的声音嘎然而止,就好像被用什么硬生生的切断了,看着唐伟诚的目光里全是恐惧;因为唐伟诚说的话并不冷,也不带怒气,可是一双眼睛却冷冰的能冻死人。

“唐兄,不知道能不能麻烦你的朋友,我认为她胡言乱语的话,用刀子不错——反正她留着舌头也只会惹祸,早早除去说不定能长命百岁,成全一下她就当是见面礼吧,我们一向

做善事不遗余力的。”容连成扫了一眼妇人,便又收了目光看向自己的准岳父。

唐伟诚点头:“不错不错,尤其是这种举手之劳的善事,更要尽心尽力才对,容兄放心就是,就当是日行一善好了。”

容连成点头致谢,然后回过头去继续说他被刺伤中毒之后的感觉,那真是惨绝人寰啊;听得凤德文一愣一愣的,再加上刚刚他和唐伟诚的对话,他的脑筋一霎间有些不够使了。

没有人理会风浩天,也没有人以目光威胁过风浩天,可是风浩天却听得冷汗自额头上滚落了下来:这两个男人太可怕了,这是人吗?他感觉后背都凉凉的。

他很后悔今天和父亲一起来,应该让姐姐过来好了,这些人他可应付不了;刚刚的狠话,他现在很想收回来了。

自从上一次砸金绮的屋子,他就被红锦吓破了胆子;虽然还是一样的纨绔,可是胆子已经小得比兔子都不如了。

妇人虽然是个狠心的,不过也只是对旁人狠心,轮到自己身上时,连一个耳光她都受不住的,听得唐伟诚的话后吓得心肝乱跳,不敢再抬头看唐伟诚。

唐伟诚看她如此好像比较满意了:“看来你不用再出手了,人家已经不想再谢谢你了。唉,我们还是听大姑娘和她说什么吧。”

不用妇人说话,她男人就哭叫道:“是她让人把大妇和多多藏起来的,也是她让四斤和多多出去行乞的,也是她心情不好就打四斤和多多的??????,都是她,都是她,老爷

、少爷、姑娘们、你们大人大量,明察秋毫,此事和小人无关啊。”

妇人听得愣住了,她是今天第一次知道这个男人如此无胆的,可是却没有想到他无胆的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到自己身上。

“藏到哪里去了?”红锦并没有理会其它,只是追问多多的下落——多多看来就是若蝶的孩子了。

“小人不知道,是她藏的,她一个人知道。”男人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妇人却大叫起来:“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当初你有妻房还来勾搭老娘,老娘后来不嫌你跟了你,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不用再天天守着那个小破点心铺子,你今天居然??????”'

红锦没有心思理会这些,她打断了妇人的话:“人在哪里?”说着话,眼光扫向了风浩天。

风浩天现在却不见了刚刚的猖狂样子,就算是天下最老实的人也比不上现在他老实: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那里,正正是目不斜视。

他现在可顾不上什么孩子不孩子,也不顾不上让凤红锦知道些分寸了;现在他只想着能保住自己不会像那个妇人一样被打就好。

至于事情对自己不利怎么办?到时再让银绫去想法子,她反正不能不管自己,一定会想到法子救自己的。

妇人回头就想吼红锦的,不过她的眼光很及时的看到了唐伟诚以及他身边的人,立时就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也因此被呛得连连咳嗽不止。

红锦看着妇人道:“我不想再问第二遍。”

妇人看到身边的两个婆子,她也知道那不是站在她身边玩儿的,不过她也同样知道自己并不是没有捏到凤家的痛脚,还是拜这位凤二少所赐,不然她还真不知道那两个孩子居然是凤家的骨肉。

相信凤家不想让这样的丑事人人尽知,就是是现在厅上也并不是全是凤家的人,相信凤家的人不会直言两个孩子的身份。

她想清楚之后极清晰的道:“这里是有几个孩子,不过都是人家寄养在我这里的;就算现在凤大姑娘你要带走某个孩子,也要给小妇人一个说法吧?不然小妇人怎么能把孩子随??????”

唐伟诚“哼”了一声,妇人的身子一颤不过她却在此时大声道,“我刚刚看到四斤了,只是不知道凤家如此大动干戈的想找两个小孩子是因为什么。”

凤德文一脸的怒气:“哪个是来寻孩子的?!我们不过是来找你算账的。”他也顾不得容连成的话了,不能让妇人如此胡言乱语的。

妇人听到之后心下大定,知道自己的确是捏住了凤家的短处,她看向凤德文:“算账,不知道凤老爷要和我这个小小的民妇算什么帐。”

凤德文喝道:“当然是你毒打四??????”

红锦把话接了过来:“毒打那些孩子,逼着他们行乞让你借以敛财的事情!”顿了顿之后红锦又道:“你几次三番的把我们凤家的名声挂在嘴边,当我说得话是空话吗?来人,掌嘴。”

婆子们轮起手来就是四个大耳光,打得妇人大白天看到了满天的星星。

容连成已经又把凤德文的注意力吸引去,不让他太过注意厅上的事情:这里的事情,不需要凤德文的插手。

如果凤德文插手的话,只会让事情更复杂而已。

妇人咬牙看向红锦:“我知道你们凤家势大,可是这天下不是没有讲理的地方——你们是为什么来,我们心知肚明,如果你们肯舍财,那我们一家人今天就远远离开这里,如何?”

红锦没有想到妇人会说出这番话,她轻轻点头:“好胆色。”

如果不是这样的人,也不可能会做出那等伤天害理的事情:红锦的脸接着冷下来:“不说是不是?那留着你的舌头还有什么用呢?”

妇人吓得脸都白了,她惊叫:“你不敢的,我不说没有人知道。”

红锦淡淡的道:“我有的是人,把你这里掘地三尺,不相信会找不到人的;问你,不过是想省些功夫罢了,你既然不说,我也不相逼。”

她看向唐伟诚:“唐兄,麻烦你了。”

唐伟诚轻轻一笑:“不麻烦,举手之劳而已;这个并不会算到生意里,大姑娘请放心就好。”他还和红锦开了一个玩笑。

他身后已经有人走了出来,一步一步走得极慢,再加上一张脸上全是伤痕,说是狰狞都是在夸奖他;就是那夜半的恶鬼都要比他长得俊三分;他原本是戴着帏帽的,只是刚刚把帽子拿掉了。

妇人看着他提着短刀走过来,吓得魂飞魄散,什么计谋什么打算统统都不见了:“我说我说,我说!”

可是那人并没有停下脚步,依然向着她走过来。

妇人大声喊了一句:“在地窖里。”

地窖?红锦的狐疑的看了一眼妇人,打发人把妇人的话告知胡正豪和春雪。

她没有再深问,唐伟诚等人都做掩嘴得葫芦,太多的事情,只能回凤家再说。不过这个妇人却不能让她多嘴——因为她是要送官的。

红锦想到了宁知府,再看看那妇人眼底的不甘,她在心底闪过一个念头:要不要除根?她的眼光闪烁的同时,唐伟诚也看了过来。

他的眼中的询问和红锦的心思不谋而合:这个妇人留下她会不会成为祸害?他和红锦一样,是不喜欢留下后患的人,哪怕是被人诟病心狠手辣,也强过日后命悬他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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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锦堂第142章愣头青

红锦和唐伟诚的目光相撞后便避开了,就是是有人注意看红锦,也不会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唐伟诚更不可能了。

可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相视一眼中交换了什么样的东西,又确定了什么样的东西。

容连成还在拖着凤德文说话,而凤德文的注意还真就被吸引了过去;这一点让红锦很奇怪,因为凤德文不是一个会关心他人的人,就是是怕不好向容家交待,也不可能会让容连成拖住这么久啊。

她一面思索着眼下的事情,一面看向了容连成和凤德文:此时红锦才发现,容连成现在在叙述当中不时的加杂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虽然不多却足以引得凤德文顾不上其它了。

因为容连成所说的每一件事并不详细,可是却能让凤德文感觉到大有可图;就在凤德文确定了可以大赚特赚时,容连成便会巧妙的扯开话题。

凤德文完全被容连成牵着鼻子走了;红锦听得心中暗暗摇头,容连成所说的事情其实好多并不是能实现,或者说就是是能做到容家也不会平分一杯羹给凤家的。

不管是妇人的事情,还是四斤等人的事情,红锦没有再问下去:太多的事情,都要等到回府再说:而这一点也合了风浩天的心思,他当然举双手赞成,恨不得众人现在就回府去

才好,如此后面的事情他便不用提心吊胆,完全可以交给银绫去操心了。

红锦现在等得就是多多,这个可怜的孩子也不知道在四斤走后,遭遇了什么;她心底有些莫名的不安,虽然说不出为什么来。

终于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只是同时隐隐传来了四斤的哭声,红锦刚刚受惊站起来,春雪已经抱着四斤跑了进来:“胡公子抱着孩子去医馆了,多多、多多只剩下一口气了!”

红锦听到之后急问:“怎么回事儿?”

“我也没有问清楚,和多多在一起的妇人现在也是病得昏昏沉沉开不了口;胡公子说让人把这些人都绑了,一个也不能放过。”春雪摇头脸色有些发白。

原来她并没有下地窖,可是地窖打开就是一股臭气传出来,胡正豪进去后一手抱着多多,一手擒着妇人出来的。

红锦听到之后想了想,便开口想让人去看看地窖;那边唐伟诚已经开口:“让王五带几个去看看吧,我们要报官的,总要先了解一下。”

王五一会儿就回来,回来就忍不住一脚把那妇人踢得在地上翻滚起来:“死有余辜的东西!”

听王五说完,众人都是一片默然;那地窖里居然还有几个小孩子的尸骨,所以才会有春雪所说的臭味。

凤德文都皱起了眉头,不过风浩天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在他看来死了几个贱民的孩子没有什么大不了,再怎么说也和他们这些人无关的,至于如此大惊小怪的嘛。

他笨还没有笨到极处,所以并没有把这番话说出来,不然今天两个耳光是一定会挨上的。

红锦看向妇人:“你居然下得出手?”

“那不过是几个小乞儿,我看他们可怜才收留他们,给他们一口吃的,还给他们衣服穿;可是他们身体不好病倒死了,这也不能怪我啊;不要说我们找到大夫了,就是是没有找

大夫,他们的死活也不能赖到我的头??????”妇人孩子强辩。

红锦冷冷的盯着她:“你无错?”

妇人张了张嘴,到底没有敢把无错二字吐出来,不过眼底却闪过了恨意;她的日子过得正舒服,却都被这个凤大姑娘给搅了!

她不恨胡正豪,是因为她怕胡正豪,那个一进门一言不和就把人踢得飞起,摔得半死的人,她知道自己是招惹不起的,想来是有什么靠山的人物。

而唐伟诚等人她感觉更可怕了,比恶鬼都可怕,她当然也不敢去恨,;因为她知道恨了也是白恨;所以最终她盯上了凤红锦。

至于风浩天,她倒并不恨他,嗯,应该说还指望着能勾上风浩天,哄他几个钱来用的。

红锦当然看到了她眼中的寒芒,淡淡的问道:“你好像不太舒服,嗯,不对,应该说你极为愤恨,你恨得那个是我吧?”

妇人心中一跳,连连摇头:“小妇人哪里敢。”

红锦看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她和唐伟诚又交换一次眼神,是的,这个妇人绝对的不能留下。

多多现在生死不知,红锦也没有心思再耗下去,便让人把妇人和她的男人、及她的几个心腹都绑了起来,就要离开这里。

不想大门忽然被打破,然后有人带着十几个地皮闯了进来:“敢到我三爷的姐姐家闹事,是不是活腻了?也不打听打听三爷是谁,你们胆子还真够大,这脑子还真是不好用。”

红锦没有想到会来这么一个愣头青;“你是何人?”来人长得虎背熊腰、一脸的横肉,全身都带着用不完的力气。

那边妇人已经叫道:“兄弟,赶快去你干哥哥那里,凤家的大姑娘要把姐姐和姐夫逼死啊,你一定要让你干哥哥代我们到大老爷那里喊冤,我们一家良善不能就这样让人欺了去。”

愣头青听到妇人的话并没有立时就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你们是凤家的人?哪一个凤二爷啊,我前两日去府上寻你居然没有寻到——你们凤家好大的规矩啊,要知道就是县衙,三爷我也是横着走的人。”

红锦无语了,她是真得没有想到女人的弟弟会比风浩天还笨,嗯,不过看起来比风浩天有胆色多了。

唐伟诚看向他:“三爷是吗?幸会幸会。这城北的一片的乞儿看来都是兄台的手笔了,很好的生意,兄弟真是见识了。”

“那是!我干哥哥出得主意能错得了?”愣头青张口就认下了此事,根本不用唐伟诚再追问,如同竹筒倒豆子一样全招了,“不是我姐姐嫁给了他,他现在能过上好日子吗?还

不是有我罩着他!那些乞儿可都是我让手下的弟兄们费了很大的力气弄来的,你以为容易吗?而且不怕告诉你,爷和官家有关系,不然你试着做——官家不打死你。”

愣头青自吹自擂了一番后,大言不惭道:“既然知道我三爷的大名,你们现在去筹一千两银子来,以后每个月呢也要给三爷送五十两的银子,那么三爷便大人不记小人过,怎么样?”

唐伟诚听完确定了他和恶事有关,当即摆摆手,“拿下!正好捉了一起绑上,倒也免得我改日再寻你了;看在你这么识时务的份儿上,唐爷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痛快的。到时你是想

痛快的来个千刀万剐,还是想来个点天灯,唐爷我都可以成全你。”

“大胆的狂徒,你可知道我干哥哥??????”愣头青的嘴巴被堵上了,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而他以为收拾眼前这几个很容易的,可是很容易的是他们被人收拾了。

红锦轻轻摇头,这样一个愣头青能做下这等恶事?还真是这里的官家失职啊;就是是县太爷和什么人勾结了,可是能瞒得过知州和知府去——此事怕是早就被宁知府等人知道,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也因此,事情便有些棘手,要顾虑到宁知府的那边的反应,以她和凤家、就算是再加上容家,惹恼了当地的所有官家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就是胡正豪能叫来军队,但是论到阴谋诡计,那些大老粗可就玩不过这些地方上的文员了;他们才是真正的掌权人。

一个宁知府不可怕,可是一个州府的官员都要和红锦一行人过不去,那可不是好玩儿的了。

红锦如此想,容连成也如此想,唐伟诚的眼光却闪了闪,不过他最终轻轻摇头还是抱定了和红锦等人一同的打算。

有些事情现在不能揭穿,因为不揭穿的话日后的好处还会更大,现在揭穿也不过是把眼前的麻烦一扫而空,但是以后能不能再借助却难说了。

当然也是因为事情他能解决,所以才会如此打算。

容连成收声请凤德文起身:“伯父,我们到府上详谈吧;小侄身上的伤也要换药了。”借口找得很好,给了凤德文最好的台阶下。

凤德文早就想回去了,他现在已经不想过问任何闲杂事情,只想能说服、讨好容连成,让他给自己些许好处;那他就少操心费力半年啊。

至于多多?他不要说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孩子,就算是知道了,银子也比这么个便宜孙子重要太多太多了。

红锦也有伤在身上,所以并不能再去医馆看多多,她让人接过四斤来,让春雪过去看看;回到府中她也不会太清闲的去养伤的。

她很担心那个孩子的病情,可是眼下她却不能亲自去看看;她在心中默默的恳求老天开眼,那么小的孩子已经受了太多的苦,一定要让他活下来啊,不然岂不是天理不公?

唐伟诚看了一眼红锦,扫了一眼身边的人道:“王五带着人护送凤伯父回府,我去医馆看看再回府。”

凤德文看着邦成一串的人有些为难:“其实,这些人如果做了恶,还是送官??????”

红锦微微皱眉,不过不用她开口风浩天便道:“父亲,我们出府时姐姐说什么来着?”

凤德文立时清醒过来,他看了一眼红锦咳了两声:“走吧,回府,回府。”好像在掩饰什么一般,急急的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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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父女同心锐不可当

不得不说风浩天实在是个笨人,因为就算是要打断凤德文的话,阻止他把别人送到官府去,也不用像他说那么一句话,和他把姐姐卖掉有什么区别?风浩天笨就笨在,他并不认为

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错,反而认为自己说得话很高明。

凤德文心下很着恼儿子的话,只是当着红锦和这么多外人的面儿,他还真不好对儿子说什么,也只能一走了之。

红锦并没有多看风浩天一眼,也没有看向父亲,只是轻轻的扶着小丫头的肩膀向前走去,心下却在思量着风浩天的话,姐姐说什么来着?金绮还是银绫?

她认为八成会是银绫,所说得事情应该和四斤,多多有关吧?红锦低垂的眼神闪了闪:这个当然不用多想,只是银绫是用什么说服凤德文乖乖听她的——对于凤德文来说,这是

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抬头看了一眼凤德文的背影,红锦心下轻轻一叹,说倒底他也是自己的生身之父,也许不应该把他想得太坏了?

眼前立时闪过了素白佛堂,她的心又冷了下来:凤德文这个男人不能以常理度之,不管怎么说都要小心在意,莫要着了他和银绫的算计。

到了府中,红锦先去换要休息一下;她实在是累坏了。

四娘和五娘一直在等她,看到她都急促得一头是汗:“浩宇没有找到,连他的长随也没有找到人;只是有人看到他出城去了,一路急驰而去很着急的样子。”

红锦心下一沉:出城去了?浩宇有什么样的急事,居然还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就出城了——他向来不是这样的人,一顿饭不回来吃还会特意打发人回来说呢。

她看向五娘:“府中,可有什么不对?”

五娘闪过一丝为难,她偏过头去想了一会儿才道:“银绫不知道对你父亲说了什么,目前我还不清楚;不过,我想最有可能的就是你和浩宇手中的家业。”

她为了儿女的将来着想,这些话她是不会告诉红锦的;可是眼下的情形不同,浩宇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她还真做不到在这种时候趁火打劫。

也许原来的她能做到,可是在红锦喊出就她的那一句之后,她便做不到漠视红锦和浩宇的生死了。

心软,对于大宅子里的生活来说是致命的,可是五娘却已经难以对红锦姐弟完全的硬起心肠来;就像是现在,她说出这句话时嗓子都干涉的异常难受,但是如果她不说出来,浩宇

有个万一,就算是红锦她们的家业再重回凤德文的手中——她从此以后就不会再睡得着觉。

听到五娘的话红锦轻轻的道:“五娘,谢谢你。”

五娘脸一红连忙摇头:“谢我什么;”她平日的精干这一时好像不见了,不过五娘就是五娘她晃了晃头之后便恢复过来:“我可没有说要一定代你打听此事。”

红锦却抱住五娘的胳膊:“你就舍得我中了毒之后,要应对若蝶她们的事情,还有再无防备的让人算计吗?”

五娘定定的看着红锦,过了半响眼中闪过了一丝莫名的东西:“你相信我说得话,不怕我、害你?”

“当然不怕,因为我知道我只要我相信,五娘就不会害我。”红锦微笑看向五娘,眼睛眨了眨:“就算是五娘想逃懒,我想六妹和四弟也不会同意的。”

她看向门外:“是不是,青绸、浩民?”

“姐姐怎么知道我们来了?”青绸挑帘和浩民进来,笑得露出了一对小虎牙。

说来奇怪,凤家几姐弟中,只要蓝罗,青绸和红锦生出一对小虎牙。

红锦笑而不答,只管让青绸和浩民坐下。

除了浩宇之外,四娘还担心四斤:“四斤那孩子呢?不会和春雪一起去了医馆吧?”

“没有,我有伤不好抱她;她被唐公子的朋友抱着呢,现在还和那人在一起玩儿,不看和我回来呢。”红锦想到四斤和那个王五笑着摇头:“谁知道那个怎么就投了四斤的缘法呢。”

石氏听了大奇,要知道四斤虽然并不认生,可那只是表面上,骨子里她是极难亲近一个人的,居然会和一个刚刚认识的大男人玩到一起去,真是太奇怪了。

红锦轻轻拍了拍石氏的手:“四斤不要紧的,那人可不是普通人:说是唐二公子的随从,不过看他和唐二公子说话很随便,不如说是朋友更像一些,更重要的是身手极高,四斤在

他那里可比我们这里安全多了。”

四娘听得一惊:“你是说??????”

红锦轻轻点头:“我如果没有料错,他们今天打得就是若蝶和兰初的主意;”看向一旁的五娘:“如果五娘所料不差,他们的最终目的是我们姐弟手中的那点家业——那是我们

姐弟在凤家立足的根本。”

再看一眼五娘,红锦轻轻的道:“如果没有了那些,就是人为刀俎,我们姐弟就会是无力反抗的鱼肉了:说白了,那些家业就是我们姐弟的性命。”

五娘的眼光闪了闪,她并没有开口。

浩民却在这个当口道:“大姐姐说这些做什么,凤家的一切原本就是兄长的;如果我们兄弟有本事便可以闯出一片天地,和大哥互为帮补让天下人为我们凤家而侧目!”

“好,浩民说得好!”红锦看向浩民,她还是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大量这个小弟弟:“有大志向必能成大器。”

“他不过是个小孩子乱说话罢了;”五娘把话拦住:“我们还是商量一下如何应对吧,不能把家业让出来,也不能把若蝶和兰初扔到火坑里——可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

红锦轻轻摇头:“眼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