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凤家夫人是以季氏为长,而且原本宁氏在的时候,凤家姐妹们有什么不对也是由她来处罚的:那个时候,唯一会被她责罚的只有红锦。

季氏微微一愣,然后看向红锦半晌没有言语:她在衡量、选择。

金绮却因此大怒:”二娘,你在想什么?!这个还用得着想?“她向来就没有把季氏放在心上过,几十年来季氏对她们姐妹来说都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何来尊重之说。

听到金绮的话后季氏看了她一眼,然后慢吞吞的道:”看情形了,如果只是一般的冲撞不敬,戒尺十下掌心;如果重的话,就是五十下掌心了。“

大家族中对女儿少有体罚,最大也不过是像对待孩子一样打掌心。

红锦没有问金绮和银绫二人的错是轻还是重,她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她在等金绮的尖叫。

金绮不负红锦所望的大叫起来:”二娘,你疯了!“

”姐姐,你住口!“和金绮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银绫的声音,可是她说的晚了那么一点点,因为金绮的嘴巴总是比脑子快的,而且比旁人的脑子也要快一些。

银绫的脸色一下子白了下来,她知道金绮激怒了季氏。

自凤德文回来之后,季氏的日子很难过,府中上下对季氏都多有不敬,季氏心中自然积了不少得气,只是她却不敢、不能发作出来。

可是今天凤红锦却偏偏撩了一下季氏,让她再一次面对金绮对她的不屑:十几年来金绮都是这样对她的,她从来没有生气过;但,现在宁氏已经不在了。

所以,季氏生气了。

”金绮和银绫的话刚刚都太重了,我们这样的人家是最重视规矩的,长姐和长兄怎么可以轻悔?如果对长姐和长兄不敬,就不会对父母在心中生出孝与敬来——要知道长姐和长兄是第一个承欢父母膝下,慰藉父母的儿女,只凭这一点众姐妹兄弟就不可以不敬长姐和长兄。“

季氏的声音柔柔的,却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低沉:”老爷,依我看这一次要好好的教一教姑娘和少爷们了,不然日后我们家的规矩还真是——“说完很担忧地长长一叹。

红锦还是沉默,现在她根本不用说一句话,一个字都不用说;而银绫和金绮就算是说再多说的话,也逃不了这一场责罚。

她看着银绫和金绮笑了一下,丝毫不掩饰她现在的快意;银绫看到之后脸色一变,却并没有开口说什么,而是去拉金绮阻止她乱开口。

只是现在的金绮根本早忘了用脑子的话:”你得意什么,明明就是你的错,你如此不孝还敢污蔑我们姐妹,你实在是应该死一百——“

二娘听到,看着凤德文道:”老爷,你看,你看,哎——!“她并没有直接说要责罚银绫和金绮,决定权交到了凤德文手中。

可是凤德文现在能说不打吗?不能。

所以在金绮不敢相信、银绫的沉默中,戒尺被取了出来。

金绮服气也好不服也罢,婆子们高高举起的戒尺并没有因为她的愤怒不甘,而有什么变化;倒是沉默的银绫让婆子们下手轻了不少。

银绫没有求饶,她知道求饶根本不顶事儿;她也没有叫一声痛,因为她不想让凤红锦太过得意了:她还没有捉到鸡,就失去了一把米,怎么想心头都是有一把火的。

对于凤德文她同样也是失望的,她被打得手掌红肿起来,被打得咬破了嘴唇也没有哼一声就是对凤德文无声的抗议。

一下又一下,戒尺发出沉闷至极的声响,伴着金绮的尖叫,也算得上是一出好戏;所以二娘又开始嗑瓜子了,她并没有把金绮姐妹放在心上,因为失了宁氏这三个小的根本翻不起浪来。

五十下的手心打完了,金绮已经痛叫哭泣的脸上失了色,嗓子完全叫哑了;而银绫看向红锦轻轻的道:”谢谢大姐姐的教导,妹妹一定铭刻于心。“

红锦听到这句话看了一眼银绫,她不喜欢被威胁,更不喜欢被人惦记;而银绫深入骨头的恨意,让她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先想个法子把银绫弄出府去?

除掉银绫是不可以的,因为红锦不想再去招惹宁知府:现在凤家的这些人已经足够她应对的,宁知府还是让他安静些好。

银绫看到红锦冰冷的目光滑过自己脸庞时,忽然后悔刚刚说过的话了:她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恨意让红锦知道呢,这很不智。

她不想让红锦想得太多,立时对趴在地上的凤浩天使了一个眼色;现在可是凤浩天最好的开口机会,因为凤德文不是说了,他刚刚呵斥的人是浩天。

凤浩天终于百年难得一见的机灵了一回:”父亲,儿子知道错了,儿子希望可以纳了若蝶和兰初两个丫头,一定会好好的待——“

”我已经说过了,此事不行。“红锦打断了他的话,看向凤德文道:”父亲,此事女儿不会答应,还请父亲给两个丫头——“

”大姑娘,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你不是在往绝路上逼两个丫头吗?不说她们的清白,但是两个孩子都那么大了,你不让那两个丫头跟了浩天,两个孩子怎么认祖归宗?“胡氏开口了,她一开口便犀利异常。

红锦第一次被问得说不出话来:若蝶和兰初不想跟着凤浩天,就算杀了她们、她们也不会从了凤浩天的;可是,两个孩子怎么办呢?

她看了一眼凤德文,他是不可能会给两个孩子应有的一切的,除非是满足了他的贪心。

红锦咬了咬牙,脑子飞快的转动着,除了把家业交给凤德文之外,难道就真的没有其它法子了吗?

凤德文看向红锦,取了茶来喝了一口:”是啊,你六娘说得有道理;锦儿你只是置气有什么用,为了两个孩子好,你也应该让两个丫头跟了浩天。“

他其实被红锦气得不轻,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才感觉自己胸腹之间轻松了许多;其实,那两个丫头跟不跟凤浩天并不重要,就算不给两个丫头名份,那两个孩子也一样可以上族谱:族里认同的是血脉,凤家的血脉。

不过能借此让红锦和浩宇把手上的家业吐出来,实在是太好了;所以他才紧紧咬着不松口:反正现在他是凤府的家主,没有他的同意那两个孩子想上族谱,得到凤家的认可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想着有抿了一口茶水,看着红锦心底催了一句:你快点把铺子交出来,我就饶过你的丫头!快说啊,快说!他有些急不可耐。

红锦抬起头来:”父亲,若蝶二人根本不配去伺候浩天,但是两个孩子是凤家的血脉,还请父亲让他们认祖归宗。“这关系到孩子们将来的一生,红锦不得不为他们争取。

应该是孩子们的,只是意气二字就放弃,实在是太傻了;不说其它,只活在世上便需要衣食住行,哪一种不需要银子?

靠双手当然能打拼来,可是明明有可以省力一些的法子,并且还是应得的,为什么非要去走弯路子:应该自己的就要争取,就要拿到手中,不能平白相让半分一丝!

正文147章红锦训胡妾

虽然说如此做无异于与虎谋皮,可是红锦不得不如此做。如果两个孩子不能得凤家的承认,长大成人之后在人前都是抬不起来头的私生子。

为了孩子将来,红锦并没有退路。

”嗯,你是同意把兰初两个丫头给浩天了,是不是?“凤德文当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要知道认下两个庶出的孙子孙女,就表示日后这两个人会拿走他一点家业。

就算是极少,那也是他的家业啊,所以在此事上他一定要让凤红锦好好的补偿他才可以,当然首先要把他的家业才要回来了再说其它。

凤德文在想着让红锦给他补偿时,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两个孩字是凤浩天的,就算是要补偿他也就应该找红锦;也不能说是他没有想到,只是因为宁知府他就算是想到了也会假装忘掉的。

他今天所谋可不止是红锦和浩宇手上的凤家家业,还有威泰福。

是的,就是威泰福;虽然花明轩和胡正豪很让人忌惮,可是浩宇是他的儿子,现在又没有分家,儿子的当然也就是父亲的,凤德文是这样的认为的。

缸锦看着凤德文:”两个铺子换她们两个丫头。“她只是试探一下凤穗文,看他的胃口倒底有多大。

说完之后,红锦取茶喝了一口:好像是因为太讨紧张,所以借茶来做掩饰。

红锦当然不只是为了喝茶而喝茶,是在借着喝茶思索对策,要如何才能让凤穗文认下两个孩子,并且保下兰初二人呢?

她的铺子如果保不住也就罢了,可是浩宇的不能一同给了凤德文:不然他一定会得寸进尺,想谋夺浩宇的威泰福。

铺子先给了他,日后再想法子夺回来就难了:红锦的眼睛转了转,心下一横先拖上一拖!至少要先找到到浩宇然后和他商议一番再说。

想到这里红锦心底更是发寒:凤德文一直没有提过浩宇,也不能说一个字没有提!只说浩宇出城有事儿,是他让浩宇去的,让红锦不必担心。红锦听到之后能不担心吗?

凤德文一愣,他没有想到红锦会如此明目张胆的说出这番话来,不过也正中他的下怀;唯一让他不高兴的就是红锦所开的价钱,实在是低得让人发指。

”大姑娘你要知道,这可是关系着她们的一辈子…“胡氏开口了。

红锦冷冷一眼过去:”闭嘴,父亲在和我说话,你在一旁听着就好。“

”你、你大胆!“胡氏被喝得脸色发青,然后用帕子捂住了鼻子嘴巴就向着凤德文哭诉:”你看看你的大女儿,当着你的面儿就如此不敬我这个长辈…“

”你算是什么长辈?今天不是一直在说礼教吗,非要让兰初两个丫头跟了浩天,不也是因为礼教——按礼教来说,你只不过是我父亲的一个小妾;按礼教来说,这厅上就不应该有你的座位!“红锦原本不想说得,因为物伤其类。

可是胡氏却一再的撩拨她,让她忍无可忍,她还真当她是凤家的夫人了!

胡氏的脸色一下子白了,然后扑倒在椅子扶手就大哭大闹起来,一副要寻死觅活的样子:”老爷,我不能活了,我不如死了的好啊。“如此这般的哭叫起来:”大姑娘,这屋里可不是我一个凤家的夫人,你这样骂我们这些长辈,你摸摸你的良心还在不在?二娘、四娘、五娘她们对你如何?“

”真是不让人活啊,姐姐们,你们也听得下去啊。“她一面哭闹一面不忘挑拨离间。

二娘的脸色有些许的变化,不过却并没才答话:而四娘和五娘端坐在那里,看不出有什么脸色变化来。

红锦冷冷一笑:”你和二娘、四娘和五娘比?真得自抬身价——二娘、四娘和五娘可都是大红轿子抬进府的,是父亲以妻礼迎来的,我们凤家的正正经经的夫人;而你呢,算什么?“

胡氏哭声一窒,她一直以为她和二娘这些人是一样的,在凤家也没有人待她两样过!此时却被红锦骂得答不出一个字来。

红锦见她哭声低了,也不理会凤德文的臭脸继续道:”按礼教来说,聘则为妻奔为妾——你在礼成之前就跟了我父亲,居然还敢和二娘、四娘和五娘相攀,你是在污二娘几个人呢,还是在掌我父亲的脸?“

这一番话骂得叫一个痛快,红锦的话连珠似炮,没有一点停顿说得极为顺畅:”你一个妾侍让你坐下已经是抬举了你,居然还敢在父亲面前如此放肆,岂不是乱了我们凤家诗礼传家的规矩?“

她说到这里的看了一眼凤德文:”当然,这要看父亲的意思了,如果父亲不和你计较,我做为父亲的女儿当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二娘听红锦这番话听得那叫一个痛快、顺耳,她看下红锦眼底闪了一丝笑意,然后继续吃她的瓜子。

四娘和五嫉对视一眼,然后都忍着笑意偏过了头去;尤其是五娘,红锦这番话可以说是为她出了天大的一口恶气,六娘胡氏可以说是夺了凤德文对她的宠爱,如果说胡氏是妾侍,和她身份不同——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让人解气的?

自从之后,她凤家五娘是主而胡氏是仆啊;主仆名分只要定下来,胡氏这一辈子也不要想翻身了:因为红锦说过了,胡氏是奔她是穷其一生也不可能为妻的。

胡氏气得站了起来,手指着红锦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她被红锦击中了最痛的痛处:她自进凤家就日夜想着成为凤家的大夫人,可是现在红锦一句她是和凤德文私奔的,那么她就算是再得凤德文的宠爱,也不可能成为妻室了。

凤德文的脸色阴沉沉的:”够了!“他没有指名喝斥谁,他想喝斥红锦,可是她说恬没有半分错出处:胡氏六娘跟他到凤家时,的确是先跟了他后又行得礼、见得凤家祖宗。

至于他们曾经在强盗那里草草的行过礼当然不能算,如果那样的也算得话,天下间哪还有私奔两宇——反正只要两个人拜过天地就可以了。

胡氏并没有三媒六证,这是她的死穴。红锦一直隐而不发,现在一击就把胡氏打得懵了。

既然凤德文没有指名是在喝斥谁,红锦自然当做不是在喝斥自己。

胡氏终于缓过气来,她原本就不是什么大家出身,现在恼羞成怒立时扑向红锦:”我今天要活活的撕了你个小蹄子!“

红锦立时跳起来就跑:”父亲,救命!“她是故意这样的喊的。

胡氏如此做分明是不给凤德文面子,所以红锦很乐意成全她:她的腿有些不便,原本跑不过胡氏的,不过屋里有得是桌椅,并且还有不少的人,所以红锦总能在胡氏快要捉住她时逃开。

四娘最先站起来去拦胡氏:”你这是做什么,一切自由老爷做主呢。“

”就是啊,老爷在这里,二姐姐也在,你这样追打大姑娘成什么样子?让人知道了,我们凤家的体面何存啊。“五娘不咸不淡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二娘一直没有做声,不过在红锦跑至她身边时差一点滑倒,是被她轻轻的扶了一下;而到了胡氏追到时,二娘却飞快的伸了伸脚,胡氏便一下子被绊倒了!

她不是面朝下,而是仰面倒了下去:因为她的脚下有一滩水,也因为这滩水红锦才差一点滑倒的。

”住手,住手!“凤德文拍着桌子恕吼,可是满屋子里都是妇人们的叫声,没有一个人听到他的吼声——就算是听到的人,也假作没有听到。

直到胡氏仰面跌倒在地上,摔了一个四脚朝天之后,屋里才算稍稍安静了下来。

红锦却已经扑倒在凤德文身前不远,低着头哭叫,”父亲,六娘要打死我!“

屋里已经静了下来,红锦的这一句话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凤德文就算想假装没有听到都不成。

胡氏跌到了后脑,好一阵眩晕她才清醒过来,此时已经被她的贴身丫头扶了起来;不过她的丫头都是她到凤家后新买的,她来时身边并没有什么丫头;她的娘家可没有银子把她当成大小姐养,怎么可能会给她买个丫头用呢,所以这些丫头只是很本份的伺候她,却不曾和她一起打人。

胡氏自然也听到了红锦的话,气得再次挣开丫头的手冲过去就要揪住红锦的头发打她:她在原本的村子里十分的有名儿,并不只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最大的原因是她的泼辣,三乡五镇都是极出名儿的。

也因此她才老大不小还没有出嫁,虽然他们家很有些田地,三餐都能吃饱;如果不是她父亲过于小气,她们家也能三不五时的吃上一次肉。不然也不可能会在出门投亲时——就是为了到外祖家去说个婆家,被强盗抢了他们父女。

红锦说这句话自然是有了防备的,在胡氏快扑到跟前时她才间不容发的闪开了,并且假装害怕抱头呼痛时,把自己的头发打乱了。

而胡氏却因为愤怒太过用力,自红锦身侧冲过去,向一张小长几摔了过去。

十分不巧的是,她的额头就硬生生的撞到小几的角上,然后她才再一次和大厅的地砖做亲密的接触。

这一次她杀猪一样的嚎叫,完全盖住了红锦的呼痛声,她的额头破了油皮,不大一会儿就鼓起了青黑乌紫的一块。

没有流血,可是却痛得胡氏以为自己快要死掉了。

凤浩天一直在看着屋子里的混乱,直到胡氏摔倒在地上时,他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幸好,凤红锦今天没有如此对付自己。

他就算是笨,也知道胡氏气得发狂是因为红锦的缘故。

凤德文看着眼前的混乱头开始疼了起来,这要如何处置?为胡氏出气——可是人人都看到了胡氏追打红锦;为红锦做主?他当然不肯的,要知道那个胡氏现在可是她的心头肉。

148:蓝青双剑合璧

凤德文左右为难,一时间愣在那里没有言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被惊醒起:”快叫大夫!“倒底还是心头肉要紧.

喊完之后他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众妻妾,发现她们并没有注意自已这才轻轻的松了口气,安抚自已在心中自言:红锦被胡氏追打,一会儿让大夫也给她看看,也就不会让五娘几个说出什么怪话来了.

红锦偷偷看了一眼胡氏,再看看凤德文那一脸的心疼,知道闹得也差不多,自己应该见好就收了,反正也给了胡氏一点教训,并且也达到了她的目的,现在正是功成身退的时侯.

她也就在胡氏嚎叫声渐渐小下来的时侯,便忽然叫了一声儿:父亲,救…”然后直接伏倒在地上不动了.

红锦怎么了?她当然是晕倒了.

相信现在就算是被打了手心的金绮银绫不想放过她,可是凤德文也没有心思再来谈兰初二人的终身大事,厅上胡氏的撒泼应该着实吓到了他才对.

红锦这一晕倒,一直默不作声、乖乖只是端坐着的蓝罗和青绸却跳了起来:“大姐姐―――!”两个人在跳起来的一霎间,还对视了一眼。

蓝罗奔到红锦身边抱了她来,青绸立马蹲到了蓝罗对面,两个人挡住了厅上所有的人目光后,蓝罗轻轻的手指在红锦胁间饶了饶。

她和青绸并不是为了调皮好玩,虽然心下猜想红锦不会是真得晕倒了,可是倒底有些不放心,所以要确认一下。

红锦微微睁开眼睛瞪了一眼蓝罗,然后扁了扁嘴似乎是在威胁两个妹妹的样子,你们再不做正经事儿,我可要哭了。

不用红锦器,蓝罗和青绸先哭了起来:“大姐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她们哭得眼泪汪汪可不是装出来的,人人都能看得出来两个人是真的哭了,因为两个人交错胳膊拥着红锦,所以在看到红锦的威胁后,两姐妹不约而同的伸手悄悄在对方的胳膊上用力一拧,怕自已拧自已下不去重手,当下两个人都痛得掉下泪来。

一面掉泪一面给对方一个“你要怎么赔我”的眼神,说起来蓝罗和青绸才是眼下最忙的人了。

青绸一面哭一面伏到了红锦耳边,好像是哭得弱不胜力的样子,其实她在问一句话:什么原因?“

”毒。“红锦只轻轻的说了一个字。这个时侯四娘和五娘也赶到了近前,而二娘也走了过来,她们都没有去瞧六娘胡氏一眼。

怎么了,怎么了?四娘是最担心的,不过叫得最大声的却是二娘

”我不知道啊,不会是大姐姐中的蛇毒,刚刚因为跑得太快又发作了?青绸哭得那叫一个上气不接下气,不过却不影响她把话说得清楚。

听得蓝罗心中佩服不以,看来自已这个做姐姐的不成啊,她可是做不到青绸那个样子,所以只能一直哭个不停,应付众人的事情便交给了青绸

不得不说青绸很厉害,不要说二娘了,就是五娘都被她骗过去了,青绸不敢当着二娘的面儿,给自己的生母打暗号的。

“啊?!这可怎么办,快快叫大夫,”五娘也急了,她想不到会出这样的事情,十二分的后悔刚刚为什么没有拦住胡氏,不让她追过去――她原以为是红锦故意逗胡氏的。

事实上也的确是红锦在胡意逗胡氏,

凤德文终于听明白了,他也着急起来,要知道,那些铺子还在红锦的手上,如果她这么晕下去,那什么时候铺子才能要到和中、她和银绫可还有后手没有用呢,红锦怎么在这当口会晕倒呢?

胡氏反应最激烈,以她撞伤的身子骨还是跳了起来,“不可能,她一定是装的,装的!凤德文看看胡氏,再看看地上的红锦有些难以决断,要知道蛇毒都是随着血液流动的,而红锦刚刚中了蛇毒不久,万一蛇毒没有清掉,那么她跑动起来让残毒流窜伤到了内腑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胡氏叫道,”上前给她两个耳光一定能醒来!“

四娘冷冷的看向她,五娘冷冷的看向她,连二娘也是冷冷的看向她,看得胡氏忽然心虚了起来,不自禁的向凤德文靠近了一步,”老爷,我可以保证,如果她醒不了,我就。。。。

“你就去死?”四娘冷冷的跟上了一句,盯着胡氏的眼光一眨都不眨。

凤德文不愉了,他看向四娘还没有开口,五娘也一样问道,“锦儿不醒过来的话,你就去死吗?你保证,不用你动手我就代你出手。

红锦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刚刚还在心里骂胡氏缺德呢,不过现在她在想要不要用两个耳光换胡氏一条性命,好像怎么算这生意都不算亏呢,

就是有些疼,而且还在脸上,红锦有些犹豫。

凤德文再看一眼二娘,知道胡氏犯了众怒,他做为一家之主此时是不能太明显的偏向胡氏

日后从人就会和他背心离德――其实就没有人和他同心同德过

他咳了一声儿瞪了一眼胡氏:闭嘴,锦儿现在如此危急,你说得是人话吗?

胡氏扁了扁嘴,虽然不服气也只能闭上了嘴巴,不过她还是认为红锦是装的,哪里会那里的巧合,跑了几步就又毒发了,刚刚躲她的追打可是生龙活虎的

凤德文正想去叫人请解毒蛇的大夫时,唐伟诚自外面进来施礼”请问伯父出了什么事情,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他好像没有看到屋里一团乱,很一本正经的对着凤德文施袂如仪。

凤德文的脸却有些泛红,他不知道唐伟诚没有离开凤家,这样无声无息的进了大厅,不知道刚刚胡氏的胡闹有没有落到这位唐二公子眼中。

咳了两声做掩饰,凤德文才道,那就麻烦唐公子了,想来唐公子知道小女解毒的大夫是哪个,就请唐公子。。。。。

”啊?大姑娘的毒又发作了,大会可是叮嘱过大姑娘不能急步走动的,毒怎么会好端端的发作了呢,?“唐伟诚非常的惊讶,一面说着话一面急步进厅自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瓶来,”这是解毒丹先服一颗,快有人去大姑娘那里取药,我这药并不对症,也就是缓上一缓―――千万要快,迟了就来不及了。“”

他说话是一点忌讳也没有,可是听得凤德文和胡氏脸色都十分的难看,如果今天红锦当真一命呜呼了,那胡氏就算不给红锦抵命,也要去宗祠走一圈,回来之后怕她的身子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完好了,因为凤浩宇不会就此放过胡氏的,他一定会为姐姐报仇的。

现在凤德文也急了,除了心疼胡氏可能会丧命之外,还心急红锦手上的铺子,如果女儿就此死掉,她名下的家业自然不会留给自已,只会被簇里的人给浩宇,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想再把家业弄回来,更是难如登天了。

红锦的生死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不就是一个女儿嘛,他可不止一个女儿。

不过立时他又想到了容连城,当下更着急起来,“快,快去取药”可是他慌乱之下没有喊名字,仆妇们都吓得不轻,一时间没有人应和

蓝罗和青绸最是机灵一起跳了起来,不过一个眼神两姐妹便有了决定,蓝罗一面提裙子向外跑去一面道:“我去取药”

胡氏现在不敢喊打红锦两个耳光了,也不敢叫她的头疼了,老老实实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只能心中暗恨不已。

红锦被青绸指挥着丫头们抬到了一旁的暖阁中,现在是什么事情也不能谈了,她现在想到了一个好法子,可是却苦于无法告诉青绸,因为身边全是丫头。

青绸把丫头指使得团团转,然后飞快的伏下在红锦耳边道“叫兄长的名字!”

她知道自已的父亲好面子,而现在唐二公子在,不趁这个时候把兄长救出来还等什么时候――她的想法和红锦的不谋而合,红锦听到之后嘴角闪过一丝笑意。

这个六妹妹当真是机灵的让人疼到心里去,她原本怕呓语了浩宇的名字后,青绸不知何意不知道应该如何做,万一再来问自己,只怕反而会落到有心人的心中。

现在屋里的丫头们不能不防的,天知道都是谁的人

在听到青绸的话后,她放心的,如同呓语一样的唤起了浩宇的名字,不过青绸此时已经不在她身边,而是去桌子那里拿茶水了,

一个丫头听到了连忙唤青绸,“大姑娘醒了,醒了。”

青绸连忙放下茶杯扑到床前:“大姐姐,――!”红锦当然没有醒,还是不停的呓语着。

青绸听了之后落泪了,叫了自已的贴身丫头守着红锦,带上其他两个丫头往外走去,这两个丫头是卢初雪的心腹,现在她虽然不在府中,不过还是防上一二的好

她到了厅上一面哭一面说,真是闻者落泪,如果凤德文再不把浩宇找回来,实在就是太过份了。

唐伟诚更是当自己是凤家的世交,“伯父,是不是浩宇出了什么事儿?我现在就去找胡兄,让他赶快去报官,我也打发人出城去找。”

听到这话把凤德文吓一大跳,让胡正豪报官那简直就等于是要他的命,胡正豪八成会叫军队来把凤家翻一个底朝天,至于城外自然也有军队搜查,如果找到浩宇之后,红锦当真有个万一,胡氏立即会被浩宇叫胡正豪请来的兵就地正法了不可

到时谁也不敢说一个字,就算他去找他的岳父,去找官府,也不会有人拿胡正豪有办法,也不知道这家伙倒底是个什么来头!

正文149章拣便宜

凤德文不敢让唐伟诚去报官,他急忙道:“没有出什么事儿,只不过是我打发他出去做事了而已。”

青绸立时道:“父亲,大姐姐现在都这个样子了,还是让兄长回来的好”

唐伟诚点头:“对,六姑娘说得有道理,伯父告诉我地方,由我带人去把凤兄弟找回来好了;”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我们去找还能快一点。”

“浩宇应该就要。。。。。”凤德文有些犹豫,他扫过银绫吱午着: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暖阁里有丫头急急出来唤青绸去看看,说大姑娘的情形很不好。

青绸一跺脚转身进了暖阁,凤德文正要法子打发唐伟诚走,有这个人在这里,实在是太不方便了,而且自己家中的事情,要他一个外人来做什么。

可是凤德文的话还没有想好,青绸已经一阵风样的来到他面前“快,快去请兄长啊,大姐姐、大姐姐她。。。。。”后面的话青绸却没有说下去。

倒是银绫和金绮听到之后交换了一个眼神,眼中都闪过了喜色,没有想到谋算这么久也没有伤到凤红锦一根毫毛,眼下她却这般容易的要活不成了。

金绮心里一下子顺畅了许多,倒是银绫眼中闪了一丝复杂的东西,怎么说,凤红锦身上和她流着一半儿相同的血――她也只是在心中微微的感慨了一下,便不再想此事。

反正她们已经和凤红锦成仇,如此厉害的一个对手能死掉,那可是真是托天之幸。

唐伟诚已经急急的道:“伯父,凤兄弟到底去了哪里,我现在就去把他带回来――我们的马儿快。”

凤德文刚刚已经说过浩宇是被他遣出城做事,现在自然不能反口,可问题就在于,他并不知道现在浩宇在哪里,他当然不能实话实说,一面假装安抚青绸一面看向了银绫。

青绸看到之后心中一惊,难道是银绫把兄长骗出城去的?而且还是父亲知道并允许的!她忽然真正担心起来,兄长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吧?

她悄悄扫了一眼凤德文,心下又劝慰自已,虎毒不食子,父亲怎么可能会害兄长的性命,不可能的,虽然如此想,可是她心底的担忧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