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锦却把银绫名下的铺子、田庄的房契、地契要到了手中,看向凤德文道:“父亲,那信八成是银绫写得吧?”她不会让凤德文胡混过去。

凤德文猛得咳了两声:“怎么可能?”然后他转念一想又道:“也有这种可能,银绫早已经神智不清,就是做出这等事来也很正常。”

红锦看着凤德文:“浩宇被引开,我自然会惊慌失措;我想兰初和若蝶抵死不跟浩天的话,想来最后有人翕浩宇的下落来威胁我,是吧?”

凤德文别过头去:“你这个孩子在胡想些什么。”

“我是胡想了吗?”红锦微笑:“但愿是女儿胡想、多想了口”

凤德文原本以为自已怎么都可以自孩子的身上找回些损失,红锦总要为了孩子能认祖归宗来求他的;可是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多多在胡正豪找来的神人医治下,终于好转;而若蝶当然不可能真得服毒了,她只不过是服了默涵调配的睡药,睡着了而已。

若蝶的赵七的亲事定了下来,并且定好在多多身体大好之后两人就完婚;赵七已经离开唐家到了凤家,成了红锦和浩宇的近身护卫:也是凤家唯一的一名护卫。

凤德文和金绮不甘心失去的太多,他们的眼睛都盯到了多多和四斤的身上,可是两个孩子一个认了花明轩做义父,一个认了胡正豪做义父:兰初和若蝶根本不屑于让孩子姓凤。

多多自然随唐赵七的姓,成了唐多多;至于四斤会姓什么,现在大家还不知道。

两个孩子有了这么两座靠山,凤德文便有了块心病:他现在天天晚上捶胸顿足的后悔,为什么那一天没有答应红锦,让两个孩子认祖归宗呢?

如果现在两个孩子姓凤,花、胡二人就无形中成了凤家的保护伞,几年里把方家等都挤出本城的望族去,根本就是小事一桩。

可是他再后悔,两个孩子也和他没有关系了;而且红锦也不承认这两个孩子和凤浩天有什么关系,凤浩天也不敢认两个孩子:赵七的目光太可怕了,他现在天天在凤家,凤浩天哪里敢承认孩子是他的?

多多这个孩子永远是一哥弱不经风的样子,长得玉雪可爱,很得四娘等人的喜爱;宁氏给多多取名字时,就是指他是多余的孩子,不应该有的孩子。

不过他现在有了唐姓之后,红锦笑语:“糖多多,你以后的日子会多出很多的甜来,再也不会有苦处了。”

金绮后来放弃了,不是因为她想放过放红锦,或是她认输了,她只是没有功夫理会红锦了。

胡氏被红锦贬成妾室之后自然是不甘的,一心想着爬到正室的位子上:如此才能真正的扬眉吐气,所以近来在凤德文的身上很下功夫。

哄得凤德文答应她,他的几位妻妾谁能助凤家在今年的“奉神衣”

中夺得第一,便扶哪一个做正室;不再一心一意想去再聘一位妻子了,这胡氏的确是些本事的。

金绮和浩天认为不是五娘就会是胡氏,而这两个人做了大夫人,一

定不会有他们的好处,所以她这几天一直在绞尽脑汗的想法子。

这一次红锦给了凤德文很大一个教训,所以他近来不敢再对红锦姐弟动什么歪心思,但并不会太久,这一点红锦和浩宇都心中嘻数。

难得凤府现在无人有心思对付他们姐弟,红锦和浩宇便把心思全用到了生意上:立足之本啊。

浩宇在南边的铺子已经开始改成盛泰福,他不想依赖于凤家原本的生意;而红锦也是一样的心思,不过她并不想也开一家盛泰福,她想到一个更好的主意。

她想先在本城试一试,并且正好趁着“奉神衣”盛会先把铺子的名声打响:她要摘掉凤记两个字了;她是她,凤家是凤家。

161章难得的平静与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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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锦找来了吕孔方,问了近来铺子里的情形,尤其是存货的问题,然后对吕孔方说:“你把铺子并一并,给我空出一间铺子来,不需要太大——目前还不需要,但是位置要好一起,并且一定要收拾的干净、雅致。”

吕孔方答应之后嘻嘻一笑:“东家,您这意思是要做新生意?”他很有经商的天赋,短短的时间就让几家铺子就换了模样,一天比一天红火起来。

而他自做了掌柜的之后,便不再称红锦为大姑娘,而称之为东家;吕孔办是知恩图报的人,这一声东家是为表明他认红锦为主的决心:红锦是男是女不重要,重要是这个人是他铺子的东家。

红锦笑道:“你倒是机灵一猜便猜到了,你猜我会做什么营生?”

吕孔方摇头:“小的猜不到,不过在盛会将临之际开新铺子,想来和布匹什么的有些关系。”他的头脑向来是极好的。

红锦点头:“的确是和布匹有关,不过你不劝我吗?在本城之中再做布匹相关的生意,不怕我会血本无归。”

“东家说笑了,东家就不是那样的人;”吕孔方笑得一双眼睛眯得几乎要看不到了:“就算要劝,也要等东家说完之后,我衡量之后再来劝。”

红锦抿了一口茶:“我想做个袜行。”

吕孔方吃惊的看向红锦:“袜、袜行?”这怎么可能!

一般人家的袜子都自家做的,就算是需要买,成衣铺子里有得是:很结实,穿着很舒服,就有一点不好,不太精致。

自家做得袜子上可以绣上花朵,就看自已喜欢什么了,绣得精致的一个月也算不了什么的。

换句话说,袜行是不可能会赚钱的;因为买的人本来就少,而且要做得精致了也没有几个人能买得起,买得起的人大多的布袜都是自己家中的人做出来的。

他不明白向来聪慧的东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红锦笑着把身后的几双袜子摆到了吕孔方面前:“你看看再说吧,不然说完我怕你会后悔的咬自己的舌头。”

一句话把吕孔方说笑了,也就向袜子看了过去:用料各有不同,有极贵重的、也有极普通的,不过都是极为舒服吸汗的布料;有男人的,也有女子的,有大的、也有小的。

而且颜色也并不仝是以白色为主,浅浅的蓝、浅浅的绿、浅浅的黄…,倒是看着有些新鲜;吸引吕孔方的却不是颜色。

他看着袜子呆了一会儿,然后一拍手跳了起来:“好,好,好生意!”他立时便看到了银子.看到了很多的银子再往自家的铺子里飞。

袜子不比衣服,一件衣服可能会穿个二三年,可是袜子一年每个季节总要买上几双的:量大啊,就算利薄一些也不怕什么。

“只怕,旁人会仿制的,太容易仿制了。”吕孔方忽然又摇摇头坐了回去,仔细的开始想法子:“嗯,如果这么做的话,也许可以拖得久一些;然后,我们便大量制作投入,把利拉到最薄,也就没有人会来和我们抢生意了,”

红锦看着吕孔方微微一笑:“你要如何做我不管,不过我有一个法子你要不要听一听?”

吕孔方立时点头,红锦指着袜子道:“它们凭什么能为我们赚来大把的银子呢?”

吕孔方点到袜子上:“就靠这些,可是一卖出去太容易被仿林了。”

红锦笑着把袜子取走了一双,然后看着吕孔方笑道:“如果我们这样呢?”

吕孔方一下子明白了:“对,对,我们只要有新品,那么就算是放弃了平民货色,却一样可以赚到大把的银两。”

红锦笑道:“也不必,毕竟袜子这东西就像你说得,并不是一个人人会买的,所以平民货色只要在年节时候推出一些,想来也能赚不少。”

吕孔方那里却已经激动起来:“东家.鞋子、腰带、衣服…”

“不要急,一点一点来.不要一下子弄出来,那样赚不到太多的银子不说,而且不知道会引来什么人呢,是不是?”红锦笑着摇头:“所以说现在的铺子不需要太大,不过日后嘛…”她没有再说.可是吕孔方已经两眼放光了。

你问吕孔方最喜欢什么?他最喜欢的银子,不过和凤德文不同的是,他喜欢的是赚银子的感觉,而不是守着一堆银子的感觉;只要银子赚到了店中,他点过一遍之后,那些银子便对他不再有吸引力了。

所以现在听到红锦的主意之后,吕孔方就好像红锦给了他天大的好处一般,抓耳挠腮恨不得立时就出去收拾铺子,明天就开始向城中的权贵们卖他们的袜子。

红锦看吕孔方的样子笑了起来,不过并没有责怪他:说起来他的年纪并不大,而且在外人面前很老成持

重,红锦认为让他保持本心比什么都好,赚银子是为了生活,如果为了赚银子连自已都做不成,那银子也就不用赚了。

红锦把要做的事情吩咐给吕孔方:她需要一批人手,做这些袜子当然不能只靠着她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这些人的吃住、铺子装饰、还有布匹原料的进货等等,一股脑都交给了吕孔方。

“我们有盛泰福这棵大树,这段日子东家不如把我们的布袜当作礼品,和那些新式的衣袍送到一些人的府上,之后我们的铺子一开张便会门庭若市。”吕孔方就是吕孔方,所思所想都是生意。

红锦立时点头:“嗯,很好:此事我会同大少爷和花公子、胡公子提及的。其余的事情就辛苦你了。”

吕孔方摇头,这哪里是辛苦?他行礼后急匆匆的走了,他要快些去安排,力争能早一些让铺子开张。

不过考虑到布袜的一些特殊的地方不能外传,所以招得工人都是长工契,由红锦提供吃住,不得允许是不能随意外出的。

十几个人找到之后,又要吃又要住,还要先教会她们便用去了一

个月的时间,只把吕孔方急得跳脚:不过他是生意人,所以求得是稳,虽然着急上火却并没有乱了一点步子,安排都是丰分的妥当。

红锦去看过去几次之后便完全的放下心来,吕孔方安排的很好,不需要她再去操什么心。她和浩宇并没有闲着,铺子里需要处置的事情很多,还有盛泰福也一样有很多的事情,除此之外姐弟二人还要安排凤家“奉神衣”的事情,他们是全神身的投入了生意当中,虽然累可是快活。

红锦姐弟忙得不可开交,凤家其它人并没有闲着,各房那是各出本事,不过眼下来看倒是胡氏稍稍占了上风。

因为凤德文已经决定要用胡氏的花样来织锦了,到时只要凤家能胜过方家,是不是第一胡氏的妻位就算到手了——凤德文并不在意胡氏的出身。

胡氏近来走路都带风,也因为和五娘、二娘斗得辛苦,倒是对红锦姐弟平和了很多,看到以后也会点头一笑,没有再来找他们姐弟的麻烦。

不过事情总是出人意洲的,就在胡氏认定已经十拿九稳的时候,事情却有了转变:她的花样儿不见了!而五娘在这个时侯却一力向凤德文进言,让他用红锦取来的花样儿。

红锦当然不相信胡氏的花样儿能平空消失,想来应该是五娘的手笔,不过这些事情同她无关,再加上生意上的事情很多,她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胡氏自然是要气疯了,可是却找不到五娘的一点把柄,只能放下此事再设法:凤家大夫人只能是她胡氏。

接下来的几天凤府看上去平平静静,其实各房斗得是鸡飞狗跳。

就连多多一个孩子都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对容连城道:“你和姨姨成亲之后,带我和姐姐走吧;嗯,你家里不像我们家这么、这么热闹是不是?”

容连城很头疼这两个孩子,因为他们慢慢的脱离了那些阴影后,越来越精灵古怪了:“没有,叔叔家很安静的。”

多多听了之后歪着头想了想,伸手拍了拍容连城的肩膀:“怪不得叔叔不和花叔叔、胡叔叔、唐叔叔一样;不过也不要紧,只要你和姨姨以后给我添几个弟弟,我保证你家里就会热闹了。”很同情,很有义气的样子。容连城看着多多的小脸,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表情来应对他。

四斤在一旁听到不干了:“为什么要是弟弟,应该给四斤添几个妹妹才对!”

多多立时和四斤拌起了嘴来,容连城却坐在石凳上眯着眼睛发起呆来:他和红锦的孩子,满院子里跑着小孩子,嗯,很不错的感觉呢。

红锦后来实在是忙不过来,便把四娘和蓝罗,后来还把青绸、以及浩民都抓了壮丁;青绸很奇怪的问过红锦:“你就这么相信我和浩民?”

“为什么不相信?”红锦忙得头也没有抬起来:“我们是手足啊。”

青绸无语,她不知道红锦是真得没有听明白,还是在装傻:要知道,她的母亲其实和红锦并不是一条船上的人;红锦赚钱的法子应该瞒着她和浩民才对,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硬扯自己来做苦功。

倒是浩民什么也没有问,红锦吩咐什么他做什么,比起浩宇来有耐心的多,写写算算便被浩宇不客气的都推给了浩民:浩民接过帐册的时候很平静,就好像那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反倒让红锦很欣赏这个弟弟。

不管青绸有怎样的矛盾心理,可是她和浩民很快就成为了红锦这条船上的人:在袜行开张不久之后。

162章宁凤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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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娘和胡氏没有分出胜负来,她们算得上是旗鼓相当,不过却不是因此没有分出胜负来;如果再继续下去,五娘的胜算应该要大一些。

胡氏虽然很得凤德文的宠爱,不过她和五娘相比实在是笨了一些:当然,如果胡氏能哄得凤德文同意立她为妻,五娘就算是再好的手段怕也是没有用的,因为五娘的心从来不狠。

红锦其实也完全没有想到,她听说的时候也吃惊不小。

她今天正在赶工,现在她的屋子可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除了四

个大丫头,这屋里是谁也不能进的:她所有和生意相关的东西,都在这个屋里。

红锦也在想要不要在外面买个小宅子什么的,把生意相关的东西去搬出凤家去;可是一来她目前没有那个闲银子,二来她一个未嫁的姑娘也不好在外置宅,会让人非议的。

若蝶抱着多多进来,多多看到红锦就喊:“姨姨,五姨姨来了!”

然后看了一眼床上的东西:“这是什么?要给四斤的?姨姨你好偏心,只喜欢四斤不喜欢多多。”

红锦抱过多多来亲了一下,多多大叫:“男女授受不亲,姨姨你不能亲我,容叔叔以后会打我屁屁的。

若蝶听得一愣:这小子什么时候学得这些话?她还是先说了正经事:”五姑娘来了,说有要紧的事情,要姑娘赶快到厅上去。“说完她就拍了多多的小屁屁一下:”没尊没卑的,怎么说话呢?“

她手上当然不是真用力,而多多早已经确定这里的人不会再打他,当然不会怕。

”是昨天先生说的,他让我和四斤分桌而座,还用那个东西隔开了我们;“多多指得是一旁的屏风:”先生说这是圣人的话,我们都要听的。“

虽然有童子五岁分席的说法,不过现在世上已经不再那么在意这些:很久以前,那位女皇帝就明言过平辙是要守的,但是只守礼教并不能让大家吃饱饭;对于老百姓来说,还有什么比吃饱饭更重要的?

红锦听到之后微微一皱眉头,一面简单收拾着自己一面道:”这先生是谁请来的?打发回去,另外再请一个来;要学问好,并且还要知道什么叫做变通、应天命的人,这种只知道死读书的老学究只会误了孩子们。“

她不喜欢现在的先生如此教孩子,多多和四斤因为经历特殊.所以他冉的孩子天性的复苏是好事,绝不能再让一个老学究把两个孩子教成小呆子。

若蝶笑着点头:”知道了,姑娘。“她一面跟着红锦向外走一面道:”我过几天就要搬到一旁的小院去住,四个大丫头就少了一个,姑娘有什么安排吗?“

红锦偏头笑道:”你还在屋里当差,又不是搬到府外去了;至于那个丫头嘛,到时有什么合适的人再说。“说着话已经到了厅中:”蓝罗。“

蓝罗转过身来就道:”大姐姐,父亲明天要定亲了!“

”什么?!“红锦愣了一下,她最近一直在忙生意,而凤家的人她当然有注意,不过没有发现有人要害她,至于其它的事情她自然就没有放到心上,比如凤德文的继室。

不过随即一想她轻轻笑道:”你坐下说话,蓝罗;定亲,也就是说要另外迎娶新人呗,虽然没有什么好处,不过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坏处;准确来说,应该是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

蓝罗抱起了红锦的胳膊来:”大姐姐,和我们没有关系我就不特意来告诉你了——父亲想娶的新人,姓宁。“

红锦面色一整:”姓宁?宁府的人?“这个消息太过让人吃惊了。

虽然说宁府那边她没有什么人打听消息,可是这也太过惊人了一些:事前都没有半点风声。

”对,宁府的人,听说是前头宁夫人的嫡亲妹妹,也是庶出的。“蓝罗看到红锦变了脸色,她反而恢复了原本的冷淡样子:”据说,是昨天议的此事,定下明天去送雁礼。“

这也太急了些!如果不是时间这么紧,红锦和蓝罗早就应该听到什么风声了才对,要知道现在府上的大总管可是蓝罗的亲娘舅。

红锦在蓝罗的脸上拧了一下:”你又来这副样子,小心嫁不出去!“一面说一面拉着蓝罗坐下来:”宁氏的亲妹妹,也就是说这事儿——,和金绮脱不了关系了。“

蓝罗点头:”我们一直奇怪、防备着金绮最近常常去宁府的事情,怕她再找些什么匪人之类的来,可是哪里想到现在的金绮居然变了。“

红锦想了一会儿道:”换成我是金绮,我也会想这个法子的;宁知府那里不会阻拦的,凤家太好掌握了,他一定也不想失去的;可是没有了宁氏他有些不放心,金绮不说他一定也会暗示给金绮的。“天知道这主意是金绮自己想出来的,还是金绮被宁知府提醒之后想出来的。

凤家的下一位大夫人依然姓宁,这事儿是板上钉钉了。

红锦托着腮想了一会儿:”这个法子不好,如果我是金绮##深里想一点儿,也就不会用这个法子了。“

蓝罗看向红锦,红锦却没有再说下去,她轻轻摇头:”“种事情就像天要下雨一样,我们除了等着那个新宁氏入我们凤家的大门,我们还能有什么法子?”

蓝罗不太相信的看着红锦:“你就这么放心,大姐姐?要知道你嫁出去之后,兄长就…”

红锦捏了捏她的鼻子:“这样才对啊,我就不喜欢看你一脸漠然的样子;我当然不会放心,只是眼下我们能做什么?不让小宁氏进凤家的大门——这可能吗?”

“宁知府是一方的父母官,我们是斗不过的;人家的婚嫁三媒六证齐全的,我们做儿女的如果自当中做梗,说不定正中了他的下怀,一句大不孝我们两个便去家庙里呆着吧,这还要说人家手下留情。”

红锦说到这里不得不叹一声:“其实我们不愿意看到她,是因为她姓宁;如果她不姓宁的话,这件事情我们根本不会上心的对不对?但,不管她姓什么,只要嫁了进来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蓝罗轻轻摇头:“怎么会一样?要知道她可是姓宁的,她自然会护着金绮姐弟,自然会为了前大的大宁氏来寻姐姐的麻烦…”“如果她不姓宁,除了不会去护着金绮姐弟之外,你认为新的大夫人便不会来寻我的麻烦了?”红锦笑着摇了摇头:“不要忘了,任何一位继室最不想看到的是什么?”

“嫡出的子女。”蓝罗轻轻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对啊,就算没有原本的宁氏,这位小宁氏也不会饶过我的;所以,没有什么分别;其实对于金绮姐弟来说,也一样没有什么分别,她想错了。”

蓝罗想了一会儿道:“应该,不会吧?”

“以宁府人的心性,有八成的可能。”红锦淡淡的道:“所以最后会哭得人一定不会是我们,你现在又急什么呢?”

“就算最后哭得不是我们,可是她就要进门了,如果能阻止…”

“阻止不了,就算阻止了小宁氏一样还会有其它人,没有什么分别的;”红锦弹了弹手指:“我们要做的并不是在意凤家的大夫人会是谁,而是我们的父亲。”

“只要他能早早的把家业交出来,那么不管来多少个小宁氏,到时也就没有用武之地;相反,她还要看我们的脸色过日子,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蓝罗轻轻点头:“只是,不容易。”

“容易?”红锦伸了一个懒腰:“活着就不容易。”

蓝罗的眼睛闪了一下,她注视着红锦:“姐姐居然说会说活着不容易的话,我一直以为姐姐活得不知道累;你知道不知道姐姐,我曾经想过,其实生与死并没什么太大的区别,说不定死了更好一些,因为活着实在是太容易了。”她轻轻一叹低下了头,少有的流露出了伤心。

三娘的死让她一直冷淡待人,是因为不止因为恨宁氏和二娘.还因为她怪着三娘:为什么她会那么不堪一击呢?为什么她就不能像父亲其它的妻妾一样为了保护儿女也要活下来呢?

只是蓝罗从来没有对人说过,随着她的成长,看到凤家人越来越没有骨肉相边的感觉,她感觉这个世界好冷,太冷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活下去。

红锦微微一愣把她拥到自己怀中:“说什么傻话呢!如果三娘地下有知,她一定会很伤心的。”

“三娘她会伤心吗?”蓝罗的声音有些幽幽的,她真得不知道生母地下有知的话,会不会为她担心、伤心:“宁氏已经死掉了,三娘的仇也等于是报了:可是我的心里并不快活,只感觉活着一天一天过得好累啊。”

“我也累。”红锦把下巴抵到了蓝罗的头发上:“可是累也要活下去啊。”

“为什么?”

红锦闻言想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怕父亲吗?”

“不怕。”

“怕金绮她们吗?”

“不怕。”

“怕二娘她们吗?”

“不怕。”

“可是你如果不坚持活下去,你等于是怕了她们。”红锦轻轻的吐出这句话来:“而且,三娘的仇也没有报完,宁氏是死了,可是真相并无人知道,二娘、也没有认错呢。”

“你知道什么是最好的报复吗?”红锦抬起头来看向外面的.阳光好刺眼:“不是你的仇人死了,而是你活着,并且活得很好、非常好这对于恨你的人来说,就是最大的打击。”

163章雪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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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罗沉默着,过了好一阵子她才轻轻的道:“谢谢大姑娘,这些话我连四娘都没有说过的,因为不想说、懒得说;今天重新提到了宁氏,不知道怎么就想说出来了,一直以来我是真得感觉了无生趣。”

她坐起来笑了一下,红锦发现蓝罗笑起来好漂亮,是几个姐妹中笑得最好看的:“不过,我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蓝罗。”红锦又抱了一下她,忽然间想起了什么拉她起来:“走,我给你看一样好东西。”她知道如果让蓝罗一直这样下去,她怕真得有一天寻了短见;如果说蓝罗需要温情的话,四娘已经给过她了。

蓝罗需要是改变,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天天冷着一张脸:在镜子里看了十几年的这样的自己,是谁怕也会生出无趣的感觉来。

红锦拉着蓝罗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就传来了蓝罗的惊呼,随即就是欢笑、倒在床上的声音:“我要,我要,我全都要。”

红锦看着蓝罗的笑容也笑了起来:“不给、不给,一件也不给!”

蓝罗也不恼,只是赖在红锦的床上不肯起来:“大姐姐,你居然独享,真是太坏了。”随后她便没有离开红锦的屋子一步,晚上也没有回房爬到红锦的床上躺好:“你不答应给我,我就不走了;以后天天和你一起吃、一起睡,”

红锦笑:“不走可以,干活!我这里不养闲人。”

姐妹两人说笑着,把心底的阴影都赶开了;红锦不是不担心的,可是担心并不能解决什么事情,她需要做得就是应变。

合上眼睛睡着前,红锦还在想:小宁氏,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会是年轻了一此的宁氏吧?

这天晚上,凤家失眠的人很多,包括胡氏。不知道凤德文是不是感觉有些愧对自己的妻妾,还是因为想养好精神应对明天的雁礼,他这一天居然是在书房独睡的。

不过是送雁礼,对凤府来说并没有什么变化发生,大家一如既往;只是金绮和浩天一下了变得精神起来,走路都虎虎生风,满府里都能听到金绮的笑声。

胡氏一天没有吃东西,自己躺在房里不出来独自哭了一整天;二娘和五娘倒底是有过经历的人,都还是像往常一样,自她们的脸上是看不出什么来的。

只是凤德文回来之后,他再一次独宿在书房中:看来他的妻妾这一

次是都生气了;而他感觉自己是有些理亏,所以便自己独宿。

女人们晾一晾过几天也就没有事儿了,凤德文并不担心,他相信不用三天胡氏便会来寻自己的;而胡氏来了,五娘和二娘当然也就不会再给他冷脸子看:这就是妻妾多的好处,不会害怕吃闭门羹。

红锦第二天听说之后,想了想便去寻了五娘;她知道五娘是聪明人,知道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不过五娘再聪明也是女人,现在气头上所以才会做出一些不太理智的事情。

换成另外的女子也是一样,凤德文的确是太过了:他要另娶新人不是不行,凤家也没有人能拦得了他,只是他这么一个字也不说便定了亲事来,之后也没有一句解释,的确是让人很窝火的。

五娘虽然和红锦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不过却比胡氏强太多了;这个时候让胡氏去讨凤德文的欢心,不如让五娘去更好。

新人来了自然是新宠,胡氏怕都要退让三分;所以五娘才要在此时大度贤良一些,到时才能和新人、胡氏继续周旋下去。

是为了五娘好,也是为了自已好。

五娘看到红锦进来苦苦一笑:“倒让你来劝我,我实在是有些越活越回去了。”

红锦微笑:“五娘如此说,那就是早已经想明白,根本不用我来劝半分的。”

五娘摇了摇头牵了红锦的手坐下,轻轻一叹道:“我还真是有些累了,其实想想…”她说到这里顿住,然后又笑了起来:“看我,居然在你们这此小儿女面前说这些话;近来听说你忙得很,问青绸和浩民吧,两个人都不给我说。”

她拍了拍红锦的手:“说起来也是五娘有不对的地方,你信不过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