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真是对这些自梳妇好奇起来:不想依靠男人而活的很好,可是不与男子说话、接触,终身不再嫁等等,红锦还真是不敢芶同。

世上不是男人就是女人,不依男人而活也不用苦了自己吧?自闭在一个大院子里,如此活到七八十岁,和活死人有什么区别?

红锦还是让吕孔方让人牙子送些人过来:虽然如此挑选慢,但他日培养出来都是自己人,放心啊;长远之计还是要这样才成。

吕孔方答应下来,红锦起身要走时忽然看向他:“你不是会看上了哪一个自梳妇吧?”她其实也是看到吕孔方眼底闪过失望时,心底一动才想到这方面的。

吕孔方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不过却没有否认:“东家、不是那个意思,那里面只是有一个很好,我想如果能让也成为自己人就太好了。”

“什么样的人?”红锦也有些奇怪,能入得了吕孔方的眼,那女子应该有些特别才是。

“这里有几张图东家先看看。”

红锦接过了图来一看脸色便变了,那纸上所画和她店中袜子上的花样风格差不多,不过却又不一样:有人、有花草,有动物。

不要说吕孔方了,就是红锦看到图的同时也只有一个念头:要把这人变成自已人!

“你怎么得到的?”红锦看向吕孔方有些怀疑这不会是定情之称吧?

吕孔方道:“是医婆拿来卖的,说是那个自梳妇没有银子付药费,给了她几张图——是她看到有一个自梳妇买到的织锦行的袜子后所画,说是可以在织锦行卖一点钱才对。”

“哦;”红锦轻轻点头:“很好,多许医婆一此好处,让她多多用心;如果自梳妇们答应为我们做工的话,便让她们不要再接其它人的活计。”

“好的,东家。”吕孔方答得声音响亮异常,引得春雪和兰初都笑他,他却只是脸红红了,并没有太过不好意思。

他还真是看上了人家,不是因为对方的相貌:他没有见过那人,只因为那女子的灵巧能画出这样的花样来,应该是和自己东家一样灵秀的女子才对;就在看到花样的时候,他的心便怦然而动了。

166章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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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锦在和吕孔方议事的时候,胡氏正在府中对她咬牙切齿,因为她到现在才知道,五娘昨天亲自请老爷去饮酒,是在红锦去见过她之后的事情;在她看来就是红锦给五娘出得主意:在大家都不理会凤德文的时候,五娘此时的示好当然会博得凤德文极大的欢心。

胡氏并没有生自己的气,因为她认定只要自己再不理会凤德文有一

两天,他一定会来哄自己的;到时她便再和凤德文撒撒娇什么的,看看能不能哄个什么平妻之类的名份:她不要做小妾,尤其是凤家唯一的小妾!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被凤红锦破坏了,也使得她明白在凤家她对凤德文并没有使性子的权力:她使性子只会便宜了其它人。

同胡氏的捶胸顿足相比,二娘季氏只是有些后悔而已,为什么自己没有抢在五娘前面示好呢?她的脑子的确不如五娘好使,不过女儿却向来聪明,可是近来却并不再为她出主意了。

想到女儿二娘便起身想去寻翠绢,想和女儿好好商议一番,接下来她要如何做,才能让凤德文像原来一样待她:怎么也要在新人进门前,让凤德文高看她一眼才成。

可是翠绢并没有在房里,听说是一大早就出门去了;季氏摇头:也不知道同自己说一声儿。找不到人她也只能先回房去,她在凤家还真是找不到另外可以商量的人了。

红锦回到府中的时候已经快到晚饭时分了,她累得不想吃东西,只想好好睡一觉;却被墨涵硬拖起来用了饭、喝了汤,又被若蝶和茜雪拖到浴房泡了一个热水澡。

蓝罗看她累得这个样子,想了想便由她睡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直到第二天红锦醒来,蓝罗才告诉她,多多的二娘和那个男人顶了所有的罪名,定于秋后处斩了。

可是多多的二娘在当天送到大狱的晚上,便和同牢房的人有了冲突撕打了起来,在第二天上堂时,只说了一句话“大老爷明鉴”便死在了堂上;仵作验尸说她死于旧疾,同牢房的几个女犯并无杀人利器,被打了几板子之后此事也就做罢了。

那个男人在堂上根本说不出成句的话来,在第二次过堂的时候已经吓得傻掉了,问什么只会说“是”。

愣头青因为身上带伤,原本在牢中发起高热来眼见性命不保了,所以知州大人没有问到他一句话。

此事,知州和宁知府心中都知道有些不对劲儿,可是事事都正常的紧,胡正豪他们就算是明知不对也没有深究下去,此案也就是这样不了了之了。

可是结案的时候,事情还是出了一点差错,那个多多二娘的愣头青弟弟只是被打了几板子放了出来:说是没有什么能证实他和残害孩子们的事情有关。

“一派胡言!”红锦面色一紧,她自然明白是谁在当中动了手脚:除了宁家还会有谁。

那个愣头青本就没有长多少脑子,现在又和红锦结下了深仇,他能做出什么来谁都不知道。

红锦眼光闪了交:“浩宇知道此事吗?”

“应该知道了,昨天快到晚上的时候送来的消息,兄长晚上回来应该就知道了。”蓝罗叹了一口气:“不过也没有什么用了,就算是胡公子和花公子肯帮忙,那个愣头青已经不在本城了。”

“什么?”红锦有些不相信:“不是昨天刚刚判下来吗?他一个人现在能去哪里?”

“赵七说不知道,唐家的人也没有查出来;”蓝罗是极为担心的:“就是因此这事才不同寻常,如果他只是被放了出来,凭他的本事也不会有太大的作为,可是眼下却难说了。”

红锦的眼睛眯了眯:“赵七还说什么?”

蓝罗看向红锦:“他说如果那个愣头青没有投匪的话,那么三五天一定能找到他的下落;找不到的话,十有八九便是投了匪;就算是如此他让姐姐也不必担心。”

“不必担心?”红锦喃喃的嘀咕了两句之后轻轻的道:“难道是因为钱虎?可是此人的存在已经被宁家知道了,听说现在就有匪人在悬银要他的人头呢;匪人那里还有什么可以指望?”蓝罗并不清楚,因为赵七没有说。

红锦也没有问出来什么,至于胡正豪和花明轩听说此事之后,当然不会坐视察不理:宁知府这是在太岁头土动土。

可是他们出去之后再回来便改了口风,说是现在时机不到,让红锦和浩宇不必太过担心此事,早晚他们会收拾盘距在本府境内的匪患。

红锦听到之后心头一惊:莫不是花明轩和胡正豪二人遇到了什么麻烦?他们向来做事从不拖泥带水,更不曾把宁知府放在眼中的。

浩宇旁敲侧击了几次也没有问出什么来,他和红锦也就只能把此事放在一旁,专心打理起生意来:花、胡二人这几天完全不再理会盛泰福的生意。

而奉神衣盛会也近在眼前,红锦和浩宇原本就忙得不可交,现在更是不到三更便睡不下了;凤家也因为盛会将近,相比前些日子更加的热闹。

原本各房之间就水火不相融了,现在更是火上浇油,只余一个表面上的和气了:人

人都想讨得凤德文的欢心.力争在新人进门前在凤德文心中##一个位置。

五娘在凤德文面前自然是有着不能改变的地位,因为胡氏上不得台面,和凤德文出去应酬时,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和那些贵妇人们说什么。

不过在凤德文心中,胡氏还是比五娘要重上二三分,这让五娘自然很不满;五娘不满的结果便是凤德文已经连续几天不去胡氏那里:自他在胡氏那里饮了一次酒,中途匆匆离开之后。

胡氏使出百般的手段,也不能让凤德文近她的身,她看到胡德文对五娘越来越好几乎要气疯了。

原本她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不管如何只要她能助凤德文在奉神衣盛会占一席之地,凤德文就会对她另眼相看;眼下这个法子却不成了,她的花样儿不翼而飞,只便宜了红锦。

想到红锦她便一肚子气,尤其是现在红锦在凤家可比她这位六夫人风光的多;想来想去,她忽然心中一动:她的花样儿,不会是被红锦偷走了吧?

于是她便对红锦院子里的人上了心,想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一

定要凤红锦这次跌倒地上,摔得再起爬不起来才成。

今天对凤家来说是个大日子,还有五天便是盛会了,为盛会织出来的新锦已经送到了凤德文的面前。

大厅上凤家众人都在坐,长几上摆放着一匹溢光流彩的锦缎;就算是满心嫉恨的胡氏,都不得不在心中承认新锦十分的好看,她很想能有这么一件衣了:不过那大红的颜色刺痛了她的眼睛,这样的颜色她是不能用于礼服的,那是正室的颜色。

厅上不管是男是女都喜爱上了这匹锦,实在是太漂亮了。

凤德文高兴异常,他相信凭这匹锦一定可以在这次的盛会上让凤家大放异彩:“锦儿,你真是为我们家立了大功的。”他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

红锦轻轻一福:“是锦儿应该做的。”她并没有否认自己的功劳:“我和浩宇怎么都要对得起自己姓的这个”凤“字。”

凤德文听到耳中心中有此微的不舒服,他还没有忘记自己是如何对待这对儿女的,强笑了两声:“我们凤家有你们这一对好儿女是福气啊。”

胡氏听得心中十二分的不舒服:“如果用我的样儿,相信比这个更好。”

厅上无人理会她的话,大家都在评论这匹锦;就算是五娘虽然眼底闪过了一丝什么,不过看看红锦她还是笑了出来:不管如何凤家只要好起来,对她来说都是好事一件。

至于家业她自然不会放弃,却不会用凤家的名声去博:凤家好,儿子才会好,她也才能好。

金绮和浩天虽然不想看到这么一幕,不过他们姐弟安静的很,即没有说好也没有坏: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凤德文摸着锦缎看向五娘:“你也为我生了一个儿子啊。”

五娘微笑:“浩飞总算上进。”

凤德文点头正自高兴,有人来通传:“方公子来了。”

凤德文不想扫兴,便吩咐人说不见;一会儿便有人进来呈出了一个盒子:“方公子说这是他送给我们凤家的大礼。”

凤德文闻言一愣,他疑惑的打开了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后先是一愕、不信、愤怒等等在脸上一一闪过:“红锦、浩宇,这是怎么回事儿?!”

盒子被他狠狠的掷在了地上,里面滚出了一块锦缎,虽然织法和凤家的不同,但是上面的花样却和凤家的新锦一模一样!

红锦和浩宇都愣住了,他们不敢相信,因为这是不可能蟠事情;新锦上的织花样儿只有凤家的几个人知道而已,方家怎么可能得到。

“让方人豪滚进来!”凤德文气得一拍桌子:“我要好好的问问他,怎么可以如此的无耻。”

红锦沉默着没有说话,四娘和五娘对视一眼,都是一脸的不相信:这织锦的花样可以说是极秘密的,眼下这事情太过惊人了。

“凤老爷,我的礼物您可还满意?”方人豪笑着进门一拱手:“方家新上市的锦锻,就在今天方家各布行开始出售——咦?你们早就买来了一匹,可喜欢我们方家新织出来的锦吗?”

凤德文不客气的把茶盏砸了过去:“你怎么得到织锦花样儿的?”

“买得啊,那可是真金白银啊。”方人豪笑嘻嘻的看向长几上的锦缎:“织法和颜色不同呢,啊,这不会是凤家将来在奉神衣上想用的锦缎吧?”

凤德文气得就又要吼出声来,却被浩宇起身抢先道:“方公子,你如此做好像太过了,传了出去…”

方人豪淡笑扫了一眼浩宇和红锦:“传了出去?传了出去也是你们凤家用了我们方家的织锦花样儿。”

167章不得已不被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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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方人豪如此无耻的话.凤德文气得喝骂道:“滚——”“在下的礼已经送到了,既然凤老爷不想留客,那么在下就先行告辞了;”方人豪的笑容不变:“当然,接下来凤老爷会很忙,还有五天就到盛会了,可是却没有了做神衣的锦缎,唉,还真是让人头疼啊。”

浩宇的拳头握了起来,红锦轻轻扯了他一下:“方公子慢走.不送。”

方人豪看向红锦:“大姑娘,你的头疼不疼?”说完大笑着转身就走。

浩民都站了起来,可是红锦却轻轻的道:“让他走。”这一次方家的确是占了天机,但是凤家想在再次崛起,缺得其实并不是一个织锦的花样儿。

而且方人豪敢来凤家,以他的性子当然是有了万全的准备的,可是凤家却没有一点准备:如果此时凤家的子侄冲上去打人,怕最后吃亏的人只会是浩宇等人。

方人豪走到门口转头:“凤家的少爷们,你们真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我走出去了?”

浩宇握紧了拳头,然后松开抱拳:“方公子慢走,今日厚报我们兄弟记下了,日后一定会好好回报的。”他在听到方人豪的话的后,立时明白了方人豪在等着他出手。

方人豪并不止是为了织锦花样而来,他还想把在盛会前把凤家子侄送到大牢中去,如此便会让凤家的颜面扫地,几年里都再难以和方家争长短。

方人豪看了一眼浩宇:“倒是聪明了,那我可就真走了。”说完又挑衅的回头看了一眼。

红锦起身:“方公子,留步。”

方人豪没有想到一心盼他离开的红锦会开口留他:“大姑娘何事?

可是想留在下用饭?”

红锦轻移步子,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轻柔的说道:“方公子,商场与战场一样,所争并非是一日之长短;今日你以不光明的手段赢我们凤家一点又如何,你能确定方家日后一定能压在我们凤家之上?”

方人豪笑了:“好口才!一日之长短?要知道最后的赢家,都是一

日之长积累下才会有的;大姑娘,我有一句奉劝你——你一个女儿家,就算是再聪明,经商也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还是回到房里好好的绣你的花儿是正经。”

红锦已经走到了方人豪身前,淡淡的看他:“你不奇怪我为什么要留下你吗?”

方人豪刚想回话,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红锦的手掌狠狠的甩在了他的脸上:“我就是为了告诉你,我们凤家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尤其是在你有意要辱我们凤家兄弟的时候。”

方人豪的眼睛收缩了起来,他是想挑拨凤家人的火气,让凤家的少爷们上来打他一顿,但是他没有想到动手的人会是凤家大姑娘。

他是被打了,可是现在他有脸对人说他被人打了吗?要告官吗?

红锦看着他:“不相信我会打人?”又是一掌向另外一边脸打过去,方人豪的眼中闪过怒气,他狠狠的用胳膊挡了过去。

是的,他一向不打女子,可是现在这个女子要打她,他并不介意让女子吃些苦头,知道男人是打不得的。

可是他的脸上又挨了重重的一下子,就同一个地方!

红锦甩着手退后一步吹着手掌道:“还真痛,你的脸皮,实在是太厚了。”

方人豪气得肺都要炸了,紧紧的盯着红锦扬了扬手掌又放下了:他不能打人,不止是因为他不打女子,更因为他如果打了凤大姑娘便成了他理亏,那官家的大牢可不是他家开的,一样可以关了他进去。

相信凤家的人会很喜欢看到这一幕。

“你是知道我不打女子的。”他很肯定的道。

“当然,不然我怎么敢到公子身边,替我们凤家讨一点利钱回来呢。”红锦淡淡的答道,就立在方人豪举手就能打到的地方:“方公子现在改变主意,女子也要打了?”

她一无所惧。

凤德文狠狠抚掌:“好,不愧是我的女儿!”

红锦闻言看了他一眼,英然没有说话,但是眼中却有着不赞同:我是母亲的女儿——这句话红锦用目光告诉给了凤德文。

凤德文老脸一红,不过红锦今天当真是为他出了一口恶气,所以他忽略了女儿的目光。

五娘和四娘已经行到了红锦的左右,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保护红锦:她们不让蓝罗和青绸过来,有她们在当然不能让凤家的女儿被外人所伤——除非是伤了她们之后。

浩宇和浩民、浩飞都走了过来,青绸和蓝罗就跟在浩宇身后,翠绢用身子挡在了蓝罗二人前面;金绮和浩天对视一眼也站了起来。

凤家二娘也站起身来:“方公子,你就算是奸计得逞,也要知道我们凤家不是好辱的!”此时不说这么一句话,岂不是错失大好机会?

这可是讨好凤德文的最好时机。

方人豪扫了一眼凤家众人,再看向红锦道:“凤大姑娘的厚赐…”

“不敢,这只是小小的利钱,方公子对我们凤家的厚赐岂能如此就算相报?方公子实在是太客气了。”红锦的话好像不带丝毫烟火气。

方人豪深深的看了一眼红锦,他的心中忽然生出一丝念头来:他是不是不应该招惹凤红锦呢?凤家其实和凤红锦是两回事的,他是不是无意中把她和凤家逼到了一起?

他轻轻摇头:就算是一起又能如何,他还怕了不成?凤德文就是一个老糊涂,而凤家的人更是一盘散沙,就算有个凤红锦又如何,根本就不足惧。

想到这里他轻轻一拱手,没有再说一个字干脆利落的走了:他今天是来找事的,可是现在却弄到自取其辱的地步,他还有什么脸再呆下去、说下去?

逞口舌之利,他认为自己斗不过凤红锦一个女子,因为女子向来都是尖牙利齿的;再说他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了,虽然吃了些小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不急的,早晚有一天要让凤红锦跪在地上,哭泣着求他饶过她。

红锦没有再开口,就这样看着方人豪走掉了。

“你、你就这样让他走了?”胡氏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他做了那样的事情,你就这样放他走了,你居心何在!”

红锦回头看向胡氏:“他还没有走远,你大可让人拦下他。”

胡氏微微一窒继续尖叫:“浩民要拦他你阻着,浩民要打他也也阻着,不要以为你的心思旁人看不出来,你以为上前打两下子,就能遮掩你的恶毒心思了!你就是要借着这次的盛会,把你的织锦花样儿卖出去,联手方家要让我们凤家一败涂地!”

众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有想到一直默不作声的胡氏会叫出这么一番话来。

四娘怒道:“你再胡说我就撕了你的嘴!”

凤德文看了一眼胡氏,又看看红锦和浩宇,最终他却没有开口,一个字都没有说!

红锦看着他,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的生身父亲:“她的胡言,你相信?”

凤德文张了张嘴,想到了红锦在他说“好女儿”时的目光,最终又闭上了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在这个时候,他不为红锦说一句话就已经是对红锦最大的伤害了;不过他却并不这样想、也不这样认为,他正在暗自思量,织锦花样泄露出去会不会和红锦有关呢?

红锦自凤德文的脸上移开了目光:“织锦的花样儿不是自我这里泄出去的。”她有着一肚子的怒火。

她对凤德文没有一丝的好感,可是身上却流着凤家的血,对红锦来说是十二分的无奈:她不想否认这一点,因为这是事实。

所以才会在方人豪欺到门上,挑衅、侮辱凤家人时挺身而出,不只是为了浩宇,还因为她姓凤,是凤氏家族的人!

可是现在凤德文无疑于甩了一个响亮无比的耳光在红锦的脸上:她并不认为她刚刚的所做凤德文应该感激,可是凤德文做为家主却实在不应该,在她维护了凤家之后而怀疑她对凤家的忠诚。

这是一种变相的驱逐,完全漠视了红锦身上凤家的血脉。

红锦很有一种冲动拉起浩宇来就走:这个凤家有什么值得她留恋!

她应该和方人豪联手,把凤家逼得山穷水尽,把凤家逼得家破人亡!

四娘大喝:“老爷,谁不相信红锦你也不能怀疑她!”

“就是,老爷,你说你相信红锦!”五娘也喊了起来。

“父亲!”蓝罗、青绸、浩民都叫了起来。

红锦在这些人的大喝中恢复过来,想起了唐氏:凤家应该是浩宇的,她用性命为她和弟弟保住了凤家的嫡出身份,她不能就这样离开的,不然背弃的不是凤家而是她的母亲。

还有四娘、蓝罗、青绸、浩民,甚至还有五娘:他们也是凤家人,可是他们对自己却都是真正的关心、关爱着。

浩宇看着红锦:“姐姐,你做什么我都和你一起。”

红锦轻轻点头,吸气吐气:“不是我做的,因为我是凤家人。”

不需要多解释。

凤德文看着红锦缓缓点头:“锦儿,是我…”

“老爷,你不要被她骗了,不要忘了她和凤家可是有杀母之仇的!

不然,她怎么会生生气死了先前的宁氏夫人——为了报仇,她什么做不出来;凤家,对她来说什么也不是,她恨不得能亲手毁了才开心。”胡氏的尖叫又起。

凤德文的目光又能犹豫了起来。

红锦看着凤德文,并没有再开口为自己辩白什么:唐氏当日被逼身亡就是为了保住她和弟弟的凤家嫡出身份,她怎么可能会以毁掉凤家为目的?只是这句话,她不想对凤德文说,因为他不配听,如果他自己没有想到的话。

四娘过去就给了胡氏一掌:“你再给我胡说八道,我今天拼了命也就打死你。”

胡氏哪里肯如此吃亏,她扑过去就要打四娘却被五娘扯住了:“你最好给我老实些,再往红锦身上泼污水…”

“母亲,如果一切不是大姐姐所为的话,那么织锦花样儿只有可能是儿子我泄出去了的。”浩飞忽然开口了:“因为父亲和母亲及二娘、四娘等都不可能把织锦花样卖给方家。”

他虽然没有说是红锦的卖的,可是听他的话之后,凡是接触过织锦花样的凤家人,除了红锦和浩宇,谁也没有要做出伤害凤家利益的理由。

四娘和五娘、蓝罗愕然。

青绸和浩民尖叫:“哥哥!”

浩飞很平静的看过去:“我说得是事实。就算是我们凤家的人不太和睦,可是盛会事关重大,不会有谁丧心病狂到以凤家的前程去害人。”

一霎间大厅上寂静无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已经起风了,自门外吹进来吹到红锦的身上,让她全身冰凉,直凉到了心底。

她看着浩飞,好像今天刚刚才认识他一般:怎么可能,三弟怎么可能?!

浩飞坦然的接受了红锦的目光,他不避不让:“对不起,大姐姐,可是事关…”

“我知道事关重大,并且事涉你本身所以你才不得已说出来:”红锦的声音很平淡没有一丝火气:“你认定不是自己所为就是我所为了?

可是我没有做却并没有想到此事会是你做的。”

红锦说完直直的看着浩飞的双眼:“因为你姓凤,身上流得和我一

样有凤家的血,是我的弟弟,所以我没有怀疑你。”她明明白白的告诉浩飞,不原谅他!

他不得已时全然不当红锦是姐姐,那么红锦为什么要为了他的不得已而原谅他!害得自己至亲会被逐出家族之后,再这样正大光明的说一句对不起、不得已就能取得原谅,那红锦不如干脆直接撞死成全他岂不是更好,更中他的下怀。

浩飞闻言终于避开了红锦的目光,他的脸微微有些发红,却没有再向红锦道歉:他的话不是道歉就可以揭过的,不过他没有想到红锦会如此明白的告诉他。

五娘的目光中全是不敢相信,而青绸和浩民的目光里全是沉痛;还有四娘、还有蓝罗、还有浩宇;浩飞忽然感觉到这此人的目光都如同像针一般,让他很不自在。

168章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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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上的气氛有些凝滞,这让浩飞更加的不自在。

“父亲,眼下也不是追究是谁泄了织锦花样儿出去,而是应该尽快想法子弥补,我们凤家不能就此对方家认输!”浩飞看向凤德文带开了话题,好似是因为对红锦有愧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