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锦明白是赵大娘知道丫头并没有忘掉如果忘掉了,就不会说出来。

“我们去游园如何?听说这园子里的梅树可是开得很不错呢。”

红锦看向了赵大娘,不想她和那个丫头总想着那些伤心的过往。

赵大娘闻言回过头来:“你是个好心的。”她明白红锦的心意。

“那大娘就不要辜负了我的好意;”红锦和赵大娘好像是多年的知已一般.说话都是那样的自然:“来,走吧;说不定还可以剪几枝带回去呢。”

赵大娘轻轻的摇了摇,那眼底隐约的落寞在这一霎间笼罩了她的仝身,连声音都听起来那么的不真实了:“不了,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到处走动的人,更喜欢的是这样坐着向窗外看去。”

红锦不相信,因为赵大娘的话语透着一丝丝的不甘。

“走吧。”她对那丫头使了一个眼色:“雪还没有融化,此时观梅正是最佳的时候呢。”

赵大娘看向红锦笑了,笑得让红锦心生几分酸意:“大姑娘你还是太天真了些——就像大姑娘所说,现在正是观梅的好时节,那梅园想来会有很多的贵人,像这样一个不祥之人出现在那里,必会让人不快的。”

顿了顿,她的声音清晰了起来,眼睛也眯了起来:“而大姑娘你和这个不祥之人一起出现在贵人们之前,对你的名声不利;罢了,这院子里的景致已经不错了,而且还有一桌燕翅席呢。”

红锦闻言偏了偏头:“我们自活我们的,何必在意人言?”

“大姑娘豪气!不过我年纪大了,知道人言可畏四个字是多么的可怕;”赵大娘微笑:“也不想无谓的与人斗气。”

红锦忽然明白了,看赵大娘的言举举止,想来她的出身应该不低,说不定就是自城中某一个世家出来的,那些贵人想来一定会恨赵大娘入骨吧?

“大娘不想去我们便在这里清谈也好,今日能够认识大娘真好。”红锦没有再邀她去赏梅。

赵大娘的一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我不是怕,只是懒得再和人计较了,无用而已。”她知道红锦猜到了什么。

红锦没有想到赵大娘如此的聪慧,一面感叹老天的不公一面轻轻的道:“女子应该对自己要好一点。”

赵大娘立时便会意:“因为百年苦乐随他人,是吗?”

“大娘怎么知道这句话?”红锦有些奇怪,她原本不清不楚的写下那两句诗的时候,并不知道出处;现在当然已经明了。

“大姑娘好文才,那两句诗怕不止我一个人知道呢;”赵大娘笑道:“能传到我的耳中,城中便已经有太多人知道了。”

红锦苦笑,现在再解释说诗不是自己所作是不是太做作了一些?当初她写下来时,只是想到了而已,也以为是前人所作。

而容连城在当时也没有太过惊奇,就连之后花明轩等人看到,也没有什么人惊叹于她的文才,才会让她一直忽略了此事。

她岔开了话题,和赵大娘一直谈到了醉仙楼,直谈到两更之后,赵大娘这才和她依依不舍的分手:两个人居然是一见如故,都有相见恨晚之意。

虽然赵大娘的年龄做红锦的母亲都有余,可是她们还是成了朋友,肝胆相照、志趣相投的好朋友。

赵大娘和红锦的见面并不是人人皆知的,因为自梳妇的身份在本城虽然不是见不得人,却不能见容于人:尤其是世家。

因为说到底,这里是男人做主的世界,赵大娘和自梳妇们的存在无疑打了男人们一个响亮的耳光。

对男人说“不”,在这个世界是不可以的;男尊女卑是自古就定下来的规矩。

赵大娘在醉仙楼吃酒的事情,只有红锦、吕孔方几个人知道:就连醉仙楼的老板,也不知道他的酒楼里今天晚上招待了一位自梳妇。

赵大娘带着帷帽回到了“德馨堂”,她下了马车抬头看了一眼那三个字冷笑:这就是那些可恶男人们的心思了,给了她们这样的一个地方,取了一个这样的名字,就是想让她们这些可怜人一辈子都生活在灰色里。

“大娘,你又吃酒了?还这么晚回来?”德馨堂的大门打开,走出来一个黑衣的妇人,虽然是大晚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她依然戴着黑色的帷帽:“你可是我们德馨堂的大姐,让人看到你这个样子,会让人怎么看待我们?”

“怎么看待,也比可怜虫要强一些。”赵大娘扫了那妇人一眼,也不再理会她,自扶着丫头进了德馨堂。

那妇人在背后冷冷看着赵大娘,恨恨的跺了跺脚,喝婆子们:“还不关门上锁,等着男人们摸到你们床上嘛!”

“你刚刚说什么?”赵大娘一下子转过身来,那妇人冷哼一声回身就走了。

而送走赵大娘离开醉仙楼的红锦等人都没有发现,在她们走后,二

楼的某一个雅座厢房的窗子打开了,当窗而立的人就是方人豪。

199章飞来的银子(粉红票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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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锦和赵大娘一别两日之后,赵大娘身边的丫头寻到###要见红锦;她对红锦道:“我们大娘说了,年节一过德馨堂便可以为大姑娘做工了,不过不是全部的人,大娘让大姑娘莫怪,她、她也有她的难处。”

丫头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红锦,并没有再说下去。

红锦微微一笑:“无妨的,有多少人呢?至于做工的事情我都跟大娘说详细了,相信大娘都会有安排,我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让大娘也不必往心里去。”

德馨堂能做工的人不是人人都为红锦做事,那么便要担心泄密的事情:虽然说自梳妇们不向世人来往,但是红锦能寻到赵大娘,谁能保

证其它人便寻不到德馨堂里另外的人呢?

这一点红锦并不担心,因为赵大娘是一个信得过的人;她没有说不做,而是让丫头来送信,便是向红锦保证了不会出事儿。

红锦相信赵大娘,虽然只见过一面。

丫头笑道:“大娘真没有看错大姑娘,有一半儿吧,有那么二十

多个人是绝不肯做的,还有二三十人没有拿定主意,不过大娘没有劝说她们,说一切随缘。”

红锦点头:“你情我愿的事情,不用勉强她们的。只是为什么要过了年节呢?年节虽然没有多少日子了,不过能做一点赚点银子不好吗?”

“大娘就是这样说的,我也不太清楚。”丫头摇头,喝完了杯子里的水:“点心真好吃,我太喜欢你了,大姑娘。”

红锦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脸蛋:“你是喜欢我这里的点心吧?”

“嘻嘻,都喜欢。”丫头也不避开,任由红锦捏了一下:“大姑娘,你让那位姐姐去取点心,是不是要让我带回去的?”

“好厚的脸皮哦,小心大娘听到骂你呢。”红锦又捏了她一下,真是个鬼机灵的小丫头;她真得很喜欢她,没有什么原因可能就是投缘吧口

丫头不在意:“骂又不会少块肉,你是不知道大姑娘,德馨堂里居然不让吃肉!不让吃这个,不让吃那个,还要诵经什么的,唉!我真不明白,如果过这种苦日子,为什么不留在原本的家中,反正也是一样要受苦嘛。”

红锦拍了拍她的头:“拿了点心快回去吧,知道你记挂着大娘;这里面除了点心还有一些包子什么的,不要只顾给大娘吃,你也吃一些,没有了就来我这里拿。”

丫头答应着接过点心来就跑掉了:“大姑娘,你不说我也会来的。”留下一串的笑声。

红锦并不着急让人赶工,因为年节将近,就算是现在赶也赶不出来了;而织锦行在吕孔方的经营下所赚已经不少,她和浩宇只凭织锦行就能过个很舒服的年节,更不要说还有盛泰福那边的所得了。

现在的吕孔方可比红锦姐弟忙,因为盛泰福的大掌柜也是他了:他原是被花明轩惜走的,说好是借几天,可是几天之后花明轩和胡正豪就来寻红锦,硬是许下了很多的好处,只要吕孔方能做盛泰福的大掌柜。

吕孔方忙归忙,不过红锦看着他一天天的精神亦亦,很有些越忙越有精神的样子:看来他还是余力的。

事情进行的都很顺利,而凤府小宁氏已经和五娘对上了,其它各房都按兵不动,只是在做壁上观:虽然让红锦有些奇怪,不过她并没有过问,没有人找她的麻烦就好。

红锦和浩宇已经在商量着年节添些什么,又给自己的丫头小厮添些什么、给多少赏银等等了:年节的味道已经越来越浓了。

今天是年腊月二十二,据年节还有八天。

红锦一大早起来到园子里跑两圈,她正在想要不要找人学点功夫:虽然现在学有些晚,不过后世那些什么空手道之类的,大多也是成年之后学的;只是可惜她从来没有学过,不然现在可以自己练了。

就算学得晚了些,但是能强身健身也是好的;万一学出点成绩来,能防身那就是赚到了;只是眼下没有时间:不只是她没有时间,就是唐伟诚、花明轩、胡正豪等人都没有时间;要等到年节过去之后,大家忙得告一段落之后再说了。

她跑完之后身上出了微汗,回到院子里先洗澡再用饭;洗完澡之后,茜雪却道:“唐公子打发人来送信,请姑娘和大少爷、容公子下午去做客,晚上他在府上设宴说是有要事要商——花公子和胡公子也会做陪。

什么时候花明轩和胡正豪和唐伟诚变得如此亲厚了?唐伟诚宴客,花、胡二人会做陪,他们居然可以暂时做唐家老宅的半个主人。

红锦当然没有道理不答应,不过:”容公子和大少爷是不是有空?“如果只她一个人的话,她还是不去了。

茜雪摇头道:”现在还不知道。“

红锦点头:”你们看着安排吧,我下午没有多少事情的。“她坐下用饭时,蓝罗过来了。

”你吃过没有?“

”没有。“蓝罗不客气的坐下:”茜雪,添一副碗筷。“她的丫头已经挽上了兰初的胳膊:”姐姐,你们那边也要添碗筷哦。“

红锦嗔了一眼蓝罗:”我晚上要去唐府做客,你要不要跟着去玩?“蓝罗年纪不大,正是应该欢笑的时候,却因生母的事情十几年来难见她的笑容。

蓝罗偏头:”去吧,反正府里也是无趣儿。“她笑着皱起鼻子:”我要和姐姐一起出府,看看做生意倒底是什么样子的。“

红锦知道蓝罗的心结并没有打开,她只是努力的想让自己能开心而已:”好,一起去;不过去了就要做工的哦。“

”知道的;“蓝罗白了红锦的一眼:”你幸亏不是地主,不然一

定会被佃户们骂拨皮的。“

姐妹二说笑着用过早饭之后,还没有出门吕孔方就到了院子里:”大姑娘,不好了。“

吕孔方虽然年纪不大却极为老成,尤其是做了掌柜的之后,他更是故意的做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红锦还真没有看到他如此惊慌的样子。

”你先坐下,不要俊;有什么事儿说出来,总有法子解决的。“

红锦一面让人给吕孔方倒茶,一面示意吕孔方坐下来。

遇事沉着是首要,不然乱了分寸如何应对呢?商场搏击,原本就是暗潮汹涌,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中了对方的暗算:就算是诸葛亮也有失手的时候,何况是平常人如她。

吕孔方看到红锦的沉稳才意识到自己过于失态了,他没有着急开口而是把茶灌了下去,又喘了两口气才平稳的道:”我们今天刚刚开门,便有个客人进来,说是要多些枕头带回家乡,给家中亲戚们的孩子;我们自然要好好的招待,那客人也的确是买了不少的东西。“

他已经稳住了心神,说话条理清楚而且不罗嗦半分:”买完东西要走时,我们店中的伙计叫住了他,提醒客人他把包裹忘记荼走了。“

事情很正常,买东西的客人常常会把带来的东西忘到店中,但是织锦行从来没有贪墨过客人的一点东西。

红锦并没有插言,她知道吕孔方知道说什么。

”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客人却一口咬定那包裹不是他的。“吕孔方的脸有些发青:”我当时便感觉不对劲儿,因为他进门时我亲眼看到他把包裹带进店中的,所以我便不让那客人离开,请他到坐下说两句话。“

吕孔方的处置也没有错,开门做生意自然是要客客气气的。

”但是那客人忽然翻脸,指着包裹叫了起来:’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引来店外的人进来观看,而那个包裹也被他抖了开来,里面、里面全是官银!“吕孔方虽然顿了顿,可是他还是平稳的把事情说清楚了。

红锦和蓝罗的脸色都变了:”官银?“

”用桑皮纸包着的官银!“吕孔方的目光有些吓人:”一封一封都急得很好,一看就是自库中刚拿出来,上面还有着官府银库的大印。“

官银不是不能出现的,只是带着桑皮纸、盖着大印的官银只可能存在于一个地方:那就是官府的银库。

换句话说,那包裹里的官银来路绝对不正,十有八九是被盗出来的;而且还以这么一种奇怪的方式出现在织锦行,当然是有人要陷害织锦行。

红锦知道此事关系太大,并且立时便想到了一个人:小宁氏。此事,应该和宁府脱不了干系。

没有想到小宁氏到了凤家之后,对付五娘只是个幌子,她一直想除去的人始终是自己和浩宇:这可就有些怪了,怎么说小宁氏最先要做的都不应该是对付她和浩宇才对。

事情虽然很蹊跷,不过已经发生了,并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而是要如何应对了。

红锦立时站了起来:”快走,我们先去铺子里。“她一面走一面让人去通知浩宇——只要浩宇知道了,容连城和花明轩等人就会知道的。

红锦和吕孔方赶到铺子,刚刚下马车进了铺子的门,衙门的捕快们就到了:还真是来得很及时。

捕快们来得不早也不晚,就在红锦赶到铺子的那一霎间,这些人就好像自地下冒出来的一般,出现在了织锦行的门外。

”听说这里出现了赃银是不是?“为首的捕快进了织锦行,一开口便提到了那些官银,并且给了那些官银一个身份:赃银。

200章肥差(粉红票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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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锦上下打量了一眼捕快:”敢问官差大人是哪个衙门的?“

这个城很不幸的有三大衙门,并不是指钱银、盐道等衙门,而是指知府、知州、知县三大衙门。

为首的捕快拿眼盯了一下红锦,然后用还算平和的语气道:”我们当然知县大老爷差来的;这位姑娘不知道是客人还是…“

又是知县?红锦眉头挑了挑,唉,在本城做个知县还真是倒莓啊;前一个知县可是刚背了黑锅不久呢。

”这个小店是我的,不知道官差大人有什么见教?“红锦不急不慢的走到了待客的椅子旁坐下:”官差大人奔波辛苦,要不要先吃杯茶。“

这些官差看来应该早等在附近了,因为人人身上都没有半丝风尘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听说此地有事一路跑过来的。

为首的捕快眉头立了起来:”原来是店家!那正好,听说你这里出了赃银,说说是怎么回事儿吧,如果说不清楚,那就说不得要请姑娘到我们县衙门里吃茶了。“

红锦淡淡的道:”官差大人如果是问这包裹里的银手,那就在这里;而这些都是那边…“她说到这里看向吕孔方,因为她进店之后吕孔方没有来得及指认那位客人——店里看热闹的人也实在是多一些。

刚刚看热闹的人赶也赶不走,可是现在被捕快堵到了店中,他们恨不得能赶快离开此地。

吕孔方已经指向了两个伙计中间,红锦没有一丝停顿的接着说下去:”那边的客人带来的,我们不知道这此银子的来历。“

事情当然不会三两句话能说清楚明白的,不过红锦总要分说一

下,不能一句话不说被当成默认了吧?

捕快看了一眼那客人,把包裹打开看了一眼忽然大怒:”还有一半儿,其它的银两呢?!“他喝问的是那位客人,好像是相信了红锦的话。

那客人吓得脸也白了,腿也软了,扑通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大老爷啊,那包裹不是小的带来的,是小的在那个后面看到便拉了出来;然后店中的伙计便硬指是小的的东西,大老爷你可要为小的做主啊。“

捕快闻言看向了红锦:”原来藏了赃银的是你们这些奸商。

红锦起身:“官差大人慎言,我们可都是老实本份的商家:至于这包裹当真不是我们店中的东西,如果是我们店中的人所藏,为什么不藏到后院去非要藏到这里呢,对不对?”

捕快闻言点头,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说得有道理。”回头就喝问那客人:“大胆,居然敢欺骗于我,来人,锁上!”

那客人涕泪横流:“大老爷,不是的,当真不是小的的;如果是小的带来的,为什么小的不拿起就走,要把这么多的银子丢在他这铺子里,小的买东西可是给了钱的。”

红锦看着那客人:“不知道客官是做什么营生的?”

那客人一愣,不过他没有开口。

红锦又问了一句:“是什么营生的,又是因何到本城的?”

那客人看了一眼捕快道:“小的、小的是小本经营的小商,因为快到年节了所以要赶回家中,听人说这里的枕头不错,想带回去几个送人也添些体面。哪里想、哪里想这却是个黑…”

“客官既然是小商家,怎么说话口口声声自称什么小的,我还以为你是哪个大家的仆从呢。”红锦打断了他的话,没有让他把中伤织锦行的话说出来。

这一句话好像切中了那客人的要害,他的脸一下子涨红,眼光扫了一下捕快低下头喃喃的道:“只是、只是看到官差大老爷们吓、吓得。”

红锦微微一笑:“唔,原来是吓得啊。”她没有再深究下去。

不过看热闹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此人在说谎:一个人的自称应该是平常说话时,最常挂在嘴边的、成为习惯性的语句;绝不是吓一吓就能口口声声说得这么自然。

捕快看了一眼那商人,回过头看红锦:“他做什么营生和本案无关,他说得话很有道理.如果银子是他的,他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把银子扔下,让你们发现里面的赃银呢。”

“栽赃。”红锦迎视着捕快的目光,一双眼睛平静清澈,没有一

丝畏惧。

事情不是她做的,她当然没有什么好怕;就算捕快再厉害三分,她也一样不会生出惧意来。

捕快没有想到红锦的胆子如此之大,居然对答如流;他冷喝了一

声:“信口胡说,你可有凭证?”

“没有。”红锦轻轻的吐出两个字来:“不过相信官差大人会为我们找到凭证来的,因为这些银子的确是不是我们店中之物。”

捕快倒没有想到红锦会打蛇顺棍上,两句话就把他套了进去:他却不知道这只是小意思,红锦上一世

虽然不是谈判的高手.不过商场中人口舌之争还是免不了的。

“哼,先把这些赃银收起来,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另外一半赃银;”捕快没有再理会红锦的话,而是问道:“赃银在你的店中找到一半儿,我们要搜一下铺子,姑娘你不反对吧?”

红锦微笑:“小民能为官差大人效劳是应该的,吕掌柜,你亲自伺候着。”她就是想说不同意,成吗?

这些捕快是有备而来,她相信他们一定能在店中搜出东西来;而她能做得就是不要阻挠捕快们,要很配合,这样才能在他们搜到什么东西时,有辩白的余地。

吕孔方响亮的答应了一声,一挑赃的后门:“官差大人,请——!”

捕快一摆手带着人就去了后院,而红锦坐了下来盯着茶水发呆;蓝罗上前轻轻的一扯她:“大姐姐,这要如何是好?我看八成是有人要害姐姐,现在我们是说也说不清了。”

红锦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客人:“不,一定可以有法子说得清。

那客人迎着红锦的曰光阴阴的一笑:”店家,你可不能如此害我这个过路的客商啊。“

”是谁害谁你心知肚明;“红锦看着他很平静:”你以为能逃过天理循环吗?“

天理?那客人笑了,这位凤大姑娘还真是天真的可以,居然和他谈什么天理;他如果相信有什么天理,他还会来做这种事情?

红锦看着他嘴边讥讽的笑意淡淡的加了一句:”如果老天不还给我们一个公道,那你也逃不过我的公道去。“说完便不再看她,只是向门外弄了两眼。

她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眼下只她和蓝罗、吕孔方三个人是扭转不了局面的:一会儿捕快要拿人,她都没有办法。

只希望花明轩等人能及时赶到,至少她不会被捕快们带走,那么事情便会有转机;如果她被人带走了,到了大牢中之后她绝难再生还了。

宁府已经出手当然不会留活口。

蓝罗恨恨的看了一眼那客人:”不知道是哪个府里的奴才,居然敢如此害人。“

红锦扫了那客人一眼轻轻摇头,此人她并不认识;而且此人明显是外地口音,根本就不是久居本城的人:宁府还真是下了本钱的。

就在此时后面传了一阵嘈杂的声音,然后帘子挑开捕快们自后面冲了过来:为首之人手上拎着一个包裹,而身后还押着一个人。

一个红锦没有见过,吕孔方也没有见过,织锦行的伙计们也没有见过的人。

红锦并不奇怪,她知道这些捕快搜铺子就是为子这个人、还有那个包裹;原以为只是有个死物,不想宁府还安排了活人。

她虽然不奇怪还是一脸惊讶的站了起来:”我们店中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

吕孔方咬牙:”我也奇怪,他就藏身在后面的小库里;可是今天早上我和帐房二人去库房时,里面可是半个人影也没有。“捕快看着吕孔方:”还在胡说!刚刚那门上明明是锁住的,而且还是你亲自打开的门——不是你们窝藏了此人,那么一个没有窗子的房间,他是怎么进去的?“

”官差大人也说了,是他亲自打开的门,那小库房里并没有存放什么东西,打开门就一览无余,如果此人是我们所藏,他为干什么要打开那扇门?“红锦淡淡的声音响起。

此计当然是周密的,只要那个客商咬定银子是织锦行的,那贼人指认是红锦藏了他,那么红锦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只不过红锦并不单单是凤家的大姑娘,她多了一世的阅历,所以找到了捕快语中的破绽,一击而中。

捕快一下子被问倒了,不过他立刻便铁青了脸:”你说,你为什么会藏到那个小库房里?“

那个贼人拿眼看了看红锦,然后一指她:”就是她让人把我藏到那里,而我也因此分了一半的银子给她;就在刚刚,那一半的银子我刚刚就放在那里,刚进了库房不久就听到大人们到了;可是房门锁上了,我也没有地方能逃,只能束手就缚。“

为首的捕快变脸了,他狞笑着转过脸来:”店家,现在你还有何话可说?来人,把这家店的人都锁了!“

一旁的捕快们当下便如狼似虎的扑向了红锦等人,他们就等着头儿这一句话:完事之后,他们便可以领了赏银好好的去乐一番了;要知道,这可是一趟肥差呢。

201章怕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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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锦和蓝罗把手中茶盏狠狠的砸在了地上:”住手!“她们当然不能束手就缚。

捕快们吓了一跳扑过来的时候顿了一顿:如此生猛的姑娘家百年难得见一个,这一次一见就是两个,他们就算是见多识广的捕快,也被惊到了。

红锦趁此大叫:”他是血口喷人,官差大人们也不想捉错了人,被大老爷问罪吧?现在很多人都可以为小女子做证,这个贼人在说谎!“

为首的捕快狞笑着摆手:”好,我要听听看,有谁会为你做证。“说着话扫了一眼看热闹的人。

红锦看着他声音虽然提高了,不过却没有含着怒气,也没有要指责捕快们的意思:现在不能激怒了这些捕快,不然吃亏的就会是她了。

”这个贼人说是我把他藏起来的,可是整条街的街坊们都看到我是刚刚才到,根本没有没有见过这个贼人;他是含血喷人,还请官差大人为小汝子伸冤做主。“红锦最后微微的捧了捕快一句。

虽然她知道这些捕快不会因为她的两句好话放过她,但是她所求只是这些捕快们的一时心软而已:她相信,花明轩等人就要到了,只要再拖上一点点时间。

凭着胡正豪,这些捕快们就不敢动她及她的人一根汗毛。

为首的捕快听了之后看向那贼人:”你怎么说,不会是你晕头看花眼了吧?“他的话带着几分调笑,根本就不像是在问案,倒像是在和那贼人开玩笑。

红锦的心一紧,她知道这是捕快在向四周的人暗示,如果敢有人管闲事,那么他便不会客气了;并且这也是捕快在向她暗示,他已经没有耐心再陪自己玩下去,他要尽快带自己回衙门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