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容连城,看了好久好久,直到书房那里传来声响,##轻轻的、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如果他日我有喜要和你分房而睡,你也要纳妾吗?”

她的声音并不大,很轻很轻,可是连城和连璧兄弟都听得清清楚楚,一个呆立在书房门前不知道应该退进去还是走出来;另外一个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红锦,心底反反复复的重得着红锦的那一句话:你也要纳妾吗?

他要纳妾吗?要吗?容连城不知道,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是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不要纳妾、会不会纳妾的事情,自成亲以来他只是和红锦过着他们的小日子,他感觉很幸福、很甜美。

红锦看着连城,虽然听到了书房那里传过来的声音,却并没有回头,只是紧紧的盯着丈夫的脸,细细的看着他脸上的每一寸表情。

她紧张、很紧张,但是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紧张;她的手紧紧的握着,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她的身子绷得直直的,就好像随时准备跳起来一样。

容连城看着红锦,他也感觉到口有些干便吃了一口茶,避开了红锦的目光后喃喃的道:“纳不纳妾重要吗?大哥纳了妾,嫂嫂一样是他的妻,一样会得到他的敬爱,就像父亲和母亲一样。”

他不想回答红锦的那句话,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下意识的想避开这个问题: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红锦目不转睛:“连城,你、会不会也纳妾?”纳妾重要与否她不想理会,她只是想知道容连城会不会纳妾。

今天今时她很想知道,因为她第一次心中有了恐惶:她和他的婚姻当中不想出现其它的女人,她需要容连城给她一个承诺,让她安心。

只要他说,她便相信,只要他说。

连璧鼻尖上显出了细小的汗珠,他看着红锦细细的体会着嫂嫂的心思:如果是他,他想不想让哥哥纳妾,他是一个男人,自幼认定女人应该三从四德;但是如果让他去做一个女人,他全心全意的待一个男人的话,他希望那男人也会全心全意的待他。

他这是男人的思维,但是他相信这也是她嫂嫂的想法。

连璧在心中大喊:哥哥,你快说,你不会的,你不会纳妾的!他有一种预感,这个答案很重要,哥哥是不能答错的;而他并不能出声提醒,不然事情就会变得更糟糕。

容连城听不到连璧心底的话,他的目光重新放在了红锦的脸上审视着,心下思索着却依然没有答萦。

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应该的,妻子有了喜之后就应该和丈夫分房,并且贤惠的妻还会为丈夫纳妾,这就是应该的;就像做丈夫也应该对妻子敬重、爱重,其它的妾侍们要伺候的不只是丈夫,还有妻子啊。

都是应该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可是他的心中很沉,嘴巴很紧,怎么也说不出来那一句“纳妾是应该的”话来;同时他心底也因此伴生出几分恼意,因为纳妾一事就是应该的,这有什么好问的?

应该理直气壮的人是他,锦儿做为妻子根本不应该问出这种话来可是她理直气壮的问了,而他却说不出来那一句本应该理直气壮的话来。

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恼是在恼自己、还是在恼红锦,但他的确是有了恼意。

恼意最终变成了生气,他带着气恼冲口而出:他有什么不能说的,天经地意的事情、自古就是如此的事情,为什么不能说。

“你为什么要问?!”他的话到了嘴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变了这么一句,因此他心中的恼意更重了一丝。

连璧看到哥哥太阳穴的青筋跳了跳对,吓得几乎要出声阻止哥哥开口说话,因为他知道那是哥哥真生气的时候才会如此;不过那一句带在三分恼意的话让他大大的松气,还好还好,不是他以为的那句话。

红锦看着他:“为什么和我问的,其实是一件事情;连城,你,倒底会不会纳妾?”她的声音还是很轻,可是声音已经有了微不可见的她已经问了三遍,可是连城并没有真正答她一个字,她心中有些慌、有些怕,可是她却不让自己退缩:她一定要听连城亲口说出来。

连璧听出了红锦话中深深隐藏的紧张,他的手心也出了汗:如果哥哥的话不是嫂嫂想要的,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不知道,他不想知道,他盯着连城盼着哥哥说出那句“我不会”。

056章热闹都是赶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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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连城听到红锦的回答,静静的看了她好久;“锦儿,我会好好的照顾你一辈子,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我说过,我会做到的。”

红锦闻言很不满意,她心底的担心更甚:“连城,你会不会纳妾?”她只要一句话,几个字而已,有那么难以回答吗?容连城越是不答她越是恐慌。

连壁知道自己再不出声怕事情真要弄糟了,可是他出声说什么好呢?他急得直想跳脚,却想不出一句在此时得体的、能引开红锦注意力的话。

“姑娘,大少爷、二少爷,老爷打发人来叫你们过去一起用饭;老爷说夫人不在,他一个人用饭没有意思。”默涵挑帘进来说到这里才感觉屋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呃,老爷已经让人摆饭了。”她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连璧真想好好的谢谢默涵这个丫头:她来得太是时候了,所回得事谢也当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连璧一面步出书房一面笑道:“饿死我了,正好父亲让人来请,我们还是快些过去,再晚一点儿我就真要饿得脱力软倒在地上了。”说得就好像他三天没有吃饭。

红锦再看一眼容连城,如果他有心不纳妾那么现在他还是可以说出来的,只是几个字而已;但是容连城在她的注视下站了起来:“锦儿,我们走吧,让父亲久等可不好。”他说得有些快,听得出来他好像是松了一口气。

容连城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因为他没有答案;现在容老爷唤他们过去用饭,让他不必非要答红锦的问题,多出很多时间来思索对他是好事儿。

让容老爷久等的确是不好,可是——!红锦心口堵得难受,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因为容连城的话并没有错。

连璧一眼看出红锦的神色不对,走到红锦面前大叫:“嫂嫂救命啊,我真要饿死了。”

红锦收回目光也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裙平静的道:“走吧,父亲已经让人摆饭,而且的碰是不能让父亲久等的。”

连璧听到红锦的平平的语气,不但没有大大的松一口气反而生出几分不好的感觉来:嫂嫂不会生气了吧?他看了一眼红锦,便向容连城恰使了一个眼色,意思让他过去说句话哄哄嫂嫂开心。

容连城也看出红锦不高兴来了,他原本还没有想好要不要过去再对红锦说句什么,不要弄得他们夫妻再莫名的闹别扭,他和红锦刚刚谈过心呢,而且他是真的要照顾红锦一辈子不让她再受伤害。但是弟弟的眼色使过来之后,他却当即迈步向外行去——连璧当他这个大哥是个,什么人?看妇人的脸色过活吗?

连璧没有想到大哥居然不理会自己的眼色,当下就大急了:“哥哥,你不等我也要等等嫂嫂啊。”他是真得很喜欢这个嫂嫂,因为他能感觉得出来,嫂嫂是真得疼爱他。

不像是大姐只是在人前做个样子,根本就从来没有把他和哥哥当成手足过:不过他的哥哥不这样认为,还因此训斥过他,但他依然没有对大姐改观。

嫂嫂不但真心疼人,而且聪慧能干是哥哥最好的良配,天下再也不会找到第二人和哥哥如此般配的人:他当然也看出了父母的安排,并且是全心赞成的;他对嫂嫂很佩服。

容连城的脚步并没有慢下来:“饿就走快点儿,你嫂嫂才不会像你一样跟个孩子似的,等什么等,我们这不就是一起走嘛。”他这话其实已经有三分示弱了,说完看了一眼红锦。

红锦跟在连璧身后一脸的平静,没有开口也看不出什么特别来:看上去,就好像她刚刚什么也没有问过。

她不想去猜容连城的想法,现在没有问出来那就到晚上再问:猜的就是猜的,要容连城亲口说出来的话才能做数;红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的固执,可是她的心就是这样想的。

连璧一路上使尽了法宝逗红锦和容连城两个人开口,一行三人看上去倒也有些说说笑笑的意思,可是连璧自己知道,哥哥和嫂嫂怕是又要闹意气了。

一顿午饭表面上吃得风平浪静,谁也没有多说一个字,不过谁也没有少说一句话:该说的每个人都说了,哄得容老爷倒是很开心多用了半碗饭;红锦和容连城用得饭菜不多也不少,和平常没有什么分别,只有连璧这个嚷着饿死了的人没有吃多少东西。

用过饭后,一家人移坐到厅上准备议事。

容老爷吃了一口茶很满足的吐出一口气来:“果然是人老了,和你们说说笑笑的都快要忘了正事儿。”他把茶盏放到了小几上:“过几天就要去天川城了,我们容家只凭锦儿弄出来的那些面条、面片儿夺魁不成问题。”

他说着话看向红锦一脸的笑意:“我发现锦儿真是我们容家的福星,自锦儿进门我们容家的生意越来越好做了。我们今年八成能接下宫中的一部分生意——赚不

##子还其次,难得的是脸面啊。”说完容老爷的一张脸##了花儿,他实在是没有想到那些面条、面片会入了宫中贵人的眼。

红锦闻言开口谦虚了两句:“也就是说,那位新上任的大人,已经…”

“不,不,那是两回事儿了;”容老爷微敛笑意:“但是有一

点,只要宫中当真要我们供奉面条与面皮等物,那位大人自然要高看我们一眼。”这种靠自家商铺所卖的东西争来的脸面,让他发自内心的自豪。

红锦听完也就是说,那位大人的事情并没有解决,而容老爷一样不能去天川城的,自然就要由容连城代他去:看来五姨的消息有误啊。

想到这里她才省起,因为容连城的打岔及她的追问,而忘记给容连城的提他可能要留在府中的话了;不过现在提与不提没有什么要紧,反正他是去定了。

红锦却没有注意到,她对容连城是不是去天川城其实很在意.非常的在意。

容老爷看向红锦:“锦儿,你代织锦行去天川城,不过我们容家的事情,你也要多费些心思——虽然有连璧在,不过他倒底年青些,大事儿还要你拿主意才成。”

啊?红锦一时间呆住了,她刚刚确定了容连城会去天川的,接下来容老爷便提到了连璧,却没有提容连城:听这话的意思,大事儿由她做主就表示容连城不会出现在天川城了?

不但是红锦愣住了,就是连城和连璧兄弟也愣住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容老爷会如此安排。

“父亲,我和嫂嫂去,那大哥呢?”连璧直言问了出来。

容老爷一笑:“你大哥当然要随我去见那新上任的大人,并且要和宫里的人见个面儿——这都是大事儿,非你大哥不可的;而天川城的事情,我们容家要赢陈、孙两家不费吹灰之力,就算他们两家出什么幺蛾子,有你和你嫂嫂在足矣。”“

也就是说,容连城不去天川城一事已经成了板上钉钉。

红锦看了一眼容连城,还真是没有想到刁氏如此厉害,居然当真说动了容老爷:她不在府中,想来刁氏和珠姑娘一定是有所想的。

想到珠姑娘,又想到纳妾之事,再想到容连城刚刚的吞吐,红锦心底说有多么不舒服就有多么不舒服;因为这么巧的事情居然都赶到了一块儿。

红锦想了想道:”天川城的事情由二弟足矣,我…“”不要织锦行的事情,如果锦儿不去那天川城的事情我还真是不放心;“容老爷打断了红锦的话:”知道你辛苦,不过这一次也只能辛苦你了,锦儿。“

迎上容老爷殷殷相望的眼,到了嘴边的话红锦只能咽下去:她还能说什么?事情便这样定下来了。

红锦回到房里后刚坐下,珠姑娘便到了。容连城的眉头微微一皱,还是让人请她进来。

珠姑娘手里季着一封信:”嫂嫂,您府中的二姑娘今儿给我送了信来,还有嫂嫂的一封。“说完把信递给了红锦。

她居然是为了送信来的,还是凤翠绢的信;红锦心里涌上一股腻味儿:”有劳妹妹了;妹妹常和我们翠绢通信?不想你们两人倒投了缘法。“

容连城听到翠绢的信时便看了珠姑娘一眼,便伸出手自红锦手里把信取过来拆开:信上并没有什么大事情,只是一件小事儿,关于雪球的。

红锦和他一起看得信,看完之后她心里的腻味儿重重:翠绢居然想把雪球要过去养!她看完信之后先抬头看了一眼珠姑娘,翠绢要雪球儿不会和她被雪球咬了有关吧?难不成自己那位好二妹还没有死心?

就算是不死心,要了容连城送自己的雪球养能怎么样?容连城不会因此而把她迎到府中做姨娘的。

容连城的眼神变了一变,脸土的神色倒是平静,把信放下之后道:”五妹妹养得好好的,也就不必麻烦二妹妹了。“他话中透出来的不快,让红锦心底的腻味轻了很多。

珠姑娘的神色很平静,她只是来送信的,至于信中的内容还是她听到容连城开口才知道的;就在那么一霎间,她的脸色变了,大变!

有些事情,珠姑娘终于明白了;她的脸上有恼、有怒,可以说是精彩至极,只是这里不是她的屋子,就算她有再多的不快也不能发作出来。

057章珠姑娘的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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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锦看到珠姑娘脸上的表情之后明白她知道了翠绢的##,她也在同时确定了翠绢并没有死心:她的直觉加上珠姑娘的直觉是不会有错的。

不过她也只是心中有些腻味儿,并没有太多的生气和着恼,翠绢的事情早在容连城第一次到凤府的时候,她便已经知道了;只是没有想到她到现在还没有死心而已,看容连城待翠绢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她有什么可生气的。

但是珠姑娘不同,翠绢看来同她交往是存了旁的心思,显然珠姑娘的心思翠绢是知道的,可是珠姑娘却不知道翠绢对容连城的心思一她被翠绢利用了,这种感觉是让她最难受的。

如果翠绢表明了心思和珠姑娘合你的话,珠姑娘也就不会生气了:反正她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凤红锦,只是眼下她却是被人耍了,这让珠姑娘的心里很难受,比吞了一百只苍蝇都难受。

她再也坐不下去,立时站了起来:”诚哥哥,嫂嫂,我、我还有点儿事儿就先告辞了。“她不想自己的狼狈样子落到红锦眼中,哪只会让她更无地自容。

红锦起身:”妹妹不坐会儿了?“她并没有要留珠姑娘的意思,因为她和容连城还有很多事情要说,现在的她不喜欢有客人来访。

容连城同样没有留客的意思,他一样也有话要和红锦说:红锦要去天川城了,这一去月余的时间,有太多的事情与太多的话要说,哪里有心情应酬翠绢呢。

珠姑娘转过身去走了两步后又回过身来道:”嫂嫂府中的二姑娘曾写信说,过些日子要和府上的二夫人一起出来访亲,好像就在我们新城附近吧?我也不太清楚是在哪个地方。“她说完此话,目光有意无意的在容连城脸上转过。

现在翠绢在她的心中一样是敌人,是要和她抢容连城的敌人,并且比恨红锦还要深三分:为什么都是凤家的姐妹?!这让珠姑娘心底有很大的不忿。

她倒底是个有些聪明的女子,想先确定一下翠绢在容连城心中的地位,她很在意这一点,很想在容连城的那里看到根本不把翠绢放在眼中的神色。

容连城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他的眼帘下垂看不到眼中的神色,不过这个样子让珠姑娘心中好过了一丝:看样子那个翠绢根本就是单相思。

红锦闻言笑了,轻轻的笑声滑过珠姑娘的耳边:”妹妹是不是告诉我们家二妹,嫂嫂要去天川的事情了?“她有什么不知道的,如果不是翠绢听说了她会不在新城,又怎么会离开凤城访什么亲!

珠姑娘倒真是把翠绢当成闺中蜜友了,菲了如此得意的事情可是在容府中不能告诉任何人,便忍不住告诉了她的好友翠绢。

”嗯,我家二妹妹是不是还说要来看看妹妹?“红锦笑意盈盈:”到时我不在府中,就要多劳妹妹照顾我那二妹妹了,我在这里多谢妹妹。“

翠绢却利用了这么好的机会,想来新城亲近容连城,对珠姑娘来说是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她很聪明,想让红锦代她出手拦下翠绢。

红锦并不想帮珠姑娘的忙,珠姑娘眼下是自作自受,想怎么解决或是对付翠绢,就由她去烦心。至于容连城——红锦看过去,其实就是没有珠姑娘还会有宝姑娘,就没有翠绢也会有其它人,大家大户的子弟总是各种女子心中的良人。

她今天对付一个珠姑娘,明天对付一个翠绢,却并不能自根本上解决问题:没有她们两个,还会有其它人,红锦并不想把一生大好的时光都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要解决这样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只要容连城没有纳妾之心,只要容连城不会对其它女子青眼相加,那么就算再有一百个珠姑娘、一百个翠绢,都不用红锦费一分的心思。

所以问题就又回到了原点:容连城会不会纳妾?

珠姑娘没有想到红锦会如此作答,她愣了一下之后转身带着气走了:好一对凤家的姐妹,居然联手对付自己!凤红锦离开了容家,可是她的二妹妹却会到新城来,好吧,那我们就走着瞧。

红锦看着珠姑娘离开,看看手上的信放回到桌子上:”雪球谁养也只是个小事儿,凡事不过是一个心字;只是二妹那里的要拒绝,总要有个理由吧。“

容连城淡淡的回道:”这需要什么理由,只要直说那是我送于你的,而你现在只是托五妹妹照看,早晚还是要抱回来的不就成了。“

他似乎对此事很不喜,语气里隐隐浮动着一丝生气。

红锦轻轻点头:”嗯,那我就这样给二妹回封信吧;说到访亲倒也奇了,从来没有听说二娘有什么亲戚在新城附近。“

##看看红锦:”锦儿不知我更不知道了,三妹妹如果和二###,想必母亲会让她们到我们府上小住,好好的表一表谢意。“

这是什么意思?红锦听得微微一愣,这话表面上当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往深里想便不同了:翠绢的心思,他知道吗?

如果他知道还让翠绢和二娘到容家小住,养且还为他们引见容夫人,那他是什么意思:是想让容夫人因腿病的事情认可翠绢,还是想借容夫人之嘴让翠绢母女明白,他容连城对翠绢没有心思,容家也不会让翠绢进门?

当然有很大的可能他根本不知道翠绢的心思,那么他这话就只是对亲戚的客气了。

不是红锦多心,他的那一句话语气有几分古怪,让她心下生出不安来,忍不住深深的看了他两眼;想想婚后几个月的生活,红锦相信容连城做不出那样的事情来,要知道翠绢可是她的妹妹。

就算是容连城要纳妾,也万没有要纳她妹妹的道理,而且还是一个向来和她不和的同父异母之妹:这比容连杰收贾氏身边丫头的行为更可恨,是她绝不可能容忍的。

容连城当真那么做,便是要和她这个妻子决裂了,因为凤家后来发生的很多事情他都知道,应该明白她这个妻子对于这些异母弟妹的想法:要伤人也不是这么个伤法。

”嗯,那就有劳夫君了。“红锦也淡淡的应了一句:”天川城的事情要了结需要月余的时间,不过想来也不必我天天守在那里,如果有可能我便赶回来和二娘打个招呼。“

容连城轻轻点头没有再说此事,屋里一下子便静了下来。

细小的灰尘在午后的阳光里无声的飞舞,却让屋里坐着的两个人都有一种莫名的压抑,说不出来的压抑。

红锦很想厉问容连城一句,但是话到嘴边想到这两日就要去天川城便没有说出来:也许,是自己太过心急了吧?是被贾氏嫂嫂的事情吓到了,她和容连城之前远没有到彼此相爱的地步,要求他和自己想法一样太过天真了,他可是一个古人。

容连城自幼接受的教育,决定了他认为三妻四妾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她需要做的就是让他接受自己的想法,这需要时间及时机。

红锦想明白之后抬起头来看向容连城:”连城,我这一去月余时间,你在府中虽然有人伺候,不过自己也要多注意身体,早晚要记得加衣、莫要太过熬夜…“她想到就要和容连城分开心里生出了不舍来,虽然说有可能会回新城来看看,但也有可能事多真得走不开,也许真得要月余之后才能相见。

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要分开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有多牵挂容连城,就算是有珠姑娘、就算是有翠绢,就算他没有答她那一句话——这些都抵不过她对他的牵挂。还没有分开,红锦便感觉心底生出了离愁。

容连城目光温柔如水:”锦儿,你在外面更应该注意身体,你说得那些就是我想要说的;还有,燕窝是温补的要记得天天吃,在外面莫要心疼什么银子,记住你的身子可比什么都重要。“他长长的一叹:”我没有想到父亲会不让我去天川城,自成亲以来还没有想过和你分开。“

夫妻二人再次开口所关心的都是对方,刚刚屋里充斥的那种怪怪的压抑感一下子便消失不见了,所余只有温馨。

红锦和容连城温言细语到了晚饭时分,两个人心里的芥蒂几乎是不存在了。

晚饭后连璧来了,看到嫂嫂和哥哥之间并没有生气着恼的样子,心下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便对红锦说了几句玩笑话把容连城拖出去散步了。

”哥哥,你和嫂嫂把心结打开了?“连璧开口就直接问了出来。

容连城看了弟弟一眼:”什么心结?你个小鬼头在想些什么。“

连璧正视哥哥:”当然就是嫂嫂问你,你没有答出来的那个心结;嫂嫂就要去天川城了,很有可能一去就是月余,哥哥你不是想让嫂嫂带着心结去天川吧?“

连城没有想到连璧说出这番话来:”有什么心结不心结的,不过是你嫂嫂受我们大嫂嫂上一次小产的事情刺激,有些胡思乱想罢了;现在什么事情也没有了,你不要跟着瞎操心。“他说完之后心里却并不是很轻松,直觉被连璧的话影响了:锦儿问那句话倒底是什么意思?

”哥哥!“连璧跺脚:”你真得听不出来嫂嫂对那句话的重视吗,她很在意的。“他说到这里低下头:”哥哥,你真得想纳妾?“

058章打开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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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连城听到连璧最后一句话失笑:”你都在胡想些什么?当你哥哥我是什么人?我到现在为止,可真得没有想过要纳什么妾。“他轻轻摇头:.天天累得半死,和你嫂嫂在一起说会儿话都很难得了,哪有功夫想那些东西。”

连璧闻言瞪大眼睛看向哥哥:“那你为什么不这样对嫂嫂说呢?你这不是明摆着让嫂嫂心里不痛快嘛;说出来什么事情也不会有了,也免得我代你们担心。”

“哪个让你担心了!”连城瞪弟弟一眼:“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

连璧继续跺脚:“哥哥,要是旁人的事情,求我我都懒得管;你也说了,每天都累个半死,谁有那个心思去管旁人的闲事?可是你是我哥,你的事情我能不管吗?哥哥你就听我的,快去给嫂嫂说,免得你们带着心结就此分头去忙,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连城摇头:“不让你管你就不要管,我自有我的打算。”

连璧大叫:“天啊,你有打算?你有什么打算?”然后他一愣,盯着连城问道:“你不对嫂嫂说,是你打算日后纳妾?在嫂嫂有喜的时候?”

连城没有答话,他只是抬头看向了天上的月亮;在连璧的追问下,他轻轻的道:“我不知道。”

“啊?”连璧愣住了,这叫什么话。

“没有发生的事情谁会知道?”连城有些烦燥起来:“所以我才什么也没有说,明白了吗?明白了就去睡觉。”

连璧沉默了,过了好久他才道:“哥哥,嫂嫂是个很好,不,是个很难得的女子。”

连城低头走路,没有回应弟弟的话;他当然知道红锦是一个难得的女人,这个不用旁人来告诉他。

“哥哥,你认为母亲这么多年来容易吗?”连璧提到了容夫人:“你知道母亲为了我们兄弟用了多少心思,才能保证我们兄弟平安的长大成人。”

容连城吃惊的看向连璧:“你在胡说些什么?二姨她们虽然有些地方是不对,但是她们有哪一个敢在母亲大声说一句话?说起来,母亲太过强势了些,父亲这些年才是真得不容易。”

连璧直视着哥哥:“如果不是母亲这么强势,你认为我们兄弟能这样平安长大吗?你以为二姨她们和其它府中的姨娘们当真那么不同,当真不打我们容家家业的心思?”

“你知道不知道二姨、三姨和四姨都试探我的心意,想挑拨我们兄弟不和争家产?你不知道这些,那你可知道四姨为什么一心要让你娶刁珠为妻吗?这个你不能说不知道了吧?”连璧的眼睛清澈如水。

连城避开了:“不过是些小心思罢了,她们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那哥哥你想让嫂嫂过母亲那样的日子吗?天天的谋划,每天的算计——最主要的一点是,嫂嫂不是那样一个人。”连璧诚恳的道:“可是嫂嫂却是最适合哥哥的人。”

连城沉默了好久之后开口:“她不是那样的人,是哪样的人?她又凭什么要我不纳妾?”

“哥哥!”

“连璧你不懂的:如果、如果你嫂嫂像母亲待父亲一样待我,便不会问我纳妾的事情,她所做的一切就只会是为了我好。”可是她却问了,她是什么意思?连城的眉头又皱了皱。

一个贤妻良母就应该像母亲贤良的那一面,这样的妻子也才会得到丈夫全部舟敬重与爱重:这也是为什么母亲如此强势,父亲却并没有讨厌母亲的原因。

连璧愣住了,好久之后才道:“如果嫂嫂也同样认为呢?如果嫂嫂也认为哥哥如果是真得待她好,就会为她着想不会纳妾呢?夫妻的事情我是不懂,可是你这种想法我认为不对。”他却说不出哪里不对来。

哥哥的话也不能算错,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可是连璧却有一种感觉,他的嫂嫂不是那些女人:嫂嫂可以为哥哥、为容家拼出性命,但是却不会做一个苦守寒窑十八载、等待云开见月明的妇人。

至于嫂嫂为什么不会那么做,他并不知道、猜不透,但是他很笃定这件事。

连城闻言摇头却没有再说什么.他不想再说下去;说倒底这是他和红锦的事情,不需要旁人来插手的。

连璧也不知道再怎么劝哥哥,只好转开心思想怎么去劝劝嫂嫂了;他发现这可比做生意累人多了,如果有可能他宁可去谈十桩生意,也不动这个脑子。

连城和连璧走远了,月光下的一株大树下影子晃动现出一个人来,赵七。他看着远去的容连城,在心中想:要不要告诉公子?最终他还是压下了这个念头,因为他是红锦的人了,并且当初唐伟诚说得很明白,他是来保护红锦的,不是来打听红锦丈夫的##。

为人要光明磊落,而赵七今天晚上也不过是凑巧听到了那番话,但是把话传出去那么此事便不是凑巧能解释的。

红锦姑娘那里要不要说呢?赵七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其实真得不适合想这么复杂的事情,他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其实要让红锦知道很简单,只要他把这番话告诉他的小妻子,那么她一定会跳起来跑去告知红锦姑娘。

直到天快亮时,赵七都没有想清楚要不要说;好在他是一个武人,睡与不睡都不会在床上乱翻,并不会扰到他妻子的安睡。

一大早红锦醒来,容连城便也跟着醒了过来,看到红锦又要起床便抱住了她:“锦儿,再睡一会儿。”

红锦刚想拒绝,容连城把头埋进了她的肩膀:“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纳妾。”他想了多半个晚上,还是感觉连璧的话有些道理,想到红锦可能会带着那么一个心结离开他,他心里便很不舒服。

说到底,他还是心疼妻子:比他想维护艨男人体面要重那么一丝丝。

红锦闻言身体一僵,她完没有准备,压根就没有想到容连城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她本来是打算等回来之后,慢慢的让容连城明白自己的心意,接受她的想法——在感情上,两个人不管什么身份地位都是平等的。

付出的多少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感情是不能斤斤计较的东西;但是如果一方没有自尊、没有底限的方式付出,那不是付出那叫牺牲。

可能世上有那样的女子,但红锦绝不是那样的女子;她的爱是有尊严的,不能委屈自己去迎合对方:底限就是不能和人共夫。

当然,这是指感情;如果容连城一定要纳妾,红锦也就是不再奢望在这个世界上收获属于自己的爱情,不再打算付出自己的真情:她会努力一番,如果容连城不能改变,那她也只有放弃。

说到底,容连城认定的东西也不能算错,因为他是古人;而红锦坚持也不能算错,错的只是红锦来到这么一个不应该她出现的空间。

如果容连城不能改变,至于是不是要离开容家、离开容连城她并没有想过此事,自然也没有答案;有那样的结果,也不能算是夫妻二人决裂,只能是红锦表面上的妥协、心得远去吧。

可是容连城开口了,他说: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纳妾;虽然这句话不是他绝不会纳妾,但是他的心意,红锦还是明白的。

难能可贵的是,没有等红锦问他就自己说了出来,这让红锦很感动:和她想得到的那句话是不同,但是她却相信以后他一定会亲口告诉自己,不会再纳妾,这一辈子他们两个人共度已经足矣。

她相信,她一定能听到那一句话的;因为她知道,他的心中有她,就如同她的心中有他一样。

伸手感动的抱住容连城,红锦轻轻的道:“谢谢你,连城。能嫁给你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运,也是最大的幸福。”

容连城本来说出那句话还有几分不舒服,感觉自己向红锦低头了一

般,但是在听到红锦的话后,他感觉没有什么了,不过就是一句真话而已,并不能有伤他的男子体面。他抱着红锦没有动,也没有再说话。

红锦依偎着他,夫妻二人静静的听着对方的心跳;过了好久之后,阳光照进了屋里,红锦轻轻的道:“连城,我不舍得你。”

容连城抱紧了红锦,轻轻的亲了一下红锦的发:“我也不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