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大姑娘哼了一声翻过身去,二夫人不咸不淡的道:“还好吧,只要没有闲杂人等让大姑娘生气,相信很快就会好起来。”她也不给红锦让座。

红锦也没有要坐下的意思,也没有让兰初把手上的东西给二夫人:“大姐姐短了什么只管说,我会打发人送过来的;不过有二姨在,想来也不会短了什么,我也不过是白操心。”

二夫人的脸色更是不快:“少奶奶客气了。”

“一家人哪里来得客气,我也不打扰大姐姐调养就先回去了。”红锦并没有久留,眼光在容大姑娘的床头转了转,转身带着丫头们要走,却正遇上进来的容连士。

“嫂嫂。”连士草草对着红锦行礼。

红锦还了半礼:“三弟来看姐姐?”

连士看了一眼屋里的母亲和姐姐:“来看看。姐姐也是太不小心了,还要连累一家人不安心。”他的身上有明显的酒气。

红锦笑笑没有和他多说,带着丫头走了。

容大姑娘翻过身来:“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能发现了什么?”二夫人按她躺好,又掖了掖被角:“她只不过是疑心生暗鬼罢了。”

“发现什么?”连士一屁股坐下左右看了看:“这屋里怎么连个水果也没有,嘴巴里苦得很。”

“你就知道灌马尿!”容大姑娘瞪过去:“除了吃、喝你还会什么?”

容连士闻言很不高兴:“我好心来瞧你,你开口就骂人,怪不得孩子留不住;罢了,我惹不起你我躲开还不成吗?二姨,给我些银子。”

“你又给姨娘要银子!”容大姑娘恨得咬牙切齿:“你这么大了,做点正经事儿让姨娘省省心好不好?”

“又不是要你的银子你急什么?我不要姨娘的银子还不是被你变着法儿的哄走了——许你哄姨娘的银子给汉子花用,就不许你亲弟弟花用了?”连士更加的不高兴:“姨娘,快点给我银子,再呆下去我就要被她气死了。”

“好了,你姐姐有病你也不知道体贴一二,给你,给你,真是上一

辈子欠了你的。”二夫人掏出几张银票来,正要看看给他哪一张合适,却被连士都抢了过去。

“我先走了,免得姐姐养不好身体又赖我。”连士拿到银###也不回就去了。出了暖阁的门他回头看了一眼,眼珠有###幽的;回过头来就是一脸的笑,用银票去托丫头的下巴:“陪大少我去吃两杯?”被丫头啐了也不恼,笑嘻嘻的道:“不陪拉倒,我去怡红楼找姐儿,那里的姐儿才真得知道疼人。”

孙君生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君子…”

“打住!”容连士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前两天在迎春院的头牌不就倚在你身边,我看你也是一脸的享受;我们哥们谁也不要说谁.知道吗?”看看手里的银子他嘿嘿一笑:“而且花的都还是我姨娘的银子。”

孙君生面红耳赤:“你懂什么,我们那是风雅,我们那叫风雅!吟风咏月,佳人添香…”

“到最后还不是芙蓉帐里度春宵?屁的风雅!”容连士斜了一眼孙君生:“你这人,没劲。”说完扬长而去,扔下孙君生一个人在大厅上气得半死。

“嗯,该当落败,该当落败!天意也,我所为也。”孙君生气得喃喃个不停,又抓起茶盏来猛得灌了一口。

“大姐夫说该当落败,你又顺着天意做了什么?”红锦清冷的声音传来,把孙君生吓了一跳,被茶占呛到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茶水也弄得身上全是。

红锦移步到孙君生不远处:“孙大秀才,你咳不死的,还是答我的话吧。”

孙君生恼得瞪向红锦:“非礼勿听、非礼…”

“事无不可对人言,大姐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会被我轻轻一

句话吓成这个样子吧?”红锦冷笑:“大秀才的胆子,还真是不太小了些。”

说完拂袖向东暖阁而去:“举头三尺有神明,大秀才你可要好好想想自己的言行,可对得起读过的书,对得起圣人之言,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子不语怪力乱神!”孙君生的脸色极为难看:“君子不与小人斗口。”

红锦并不是故意要听孙君生和容连士说话,只是她不想这么快去东暖阁:容连城不想她听到他们母子说话,她为什么非要去讨个没趣儿?

无聊立到帐幔后看窗外的景致,却听到了孙君生的两句自语:可以断定这人对容家是怀有狼子野心的。

东暖阁内容夫人歪在榻上,容连城看到红锦进来起身:“我们回去吧,母亲也乏了。”容夫人和红锦说了两句话后,才打发他们小两口离开。

回到房里容连城劈头就问红锦:“你为什么要对母亲说那样的话?”

“什么话?”红锦看着怒气横生的容连城有着十二分的不解:“有话好好说,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误会?你都对母亲说出大姐姐不是父亲骨肉的话来了,我还能误会什么?!”容连城气得一掌拍在桌子土:“这些话你是自哪里听来的,我在容家长大都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话,你进我容家不足一年却就听到了,还真是…”

“够了!”红锦也怒了,她万万没想到是因为这件事情;当初她也是再三的思量之后才对容夫人说的,认为容夫人能知道那句的真假——看容夫人的意思,她也认为容大姑娘的身份有些可疑。

可是容连城不问青红皂白,也不问她是出于什么原因才告诉容夫人的,上来就发脾气,红锦近来对容连城是一让再让,一忍再忍,却不想容连城的脾气不但没有像红锦所想像的那般,变得温和起来,反而越来越大:有个什么不对劲儿,他便要大小声一番。

家和万事兴啊。红锦原本想他是个古人,所以她努力让自己多站在他的立场上想事情,多压一压自己的脾气,多和容连城沟通,努力想做个平常的夫妻:就算无爱,但是可以同舟共济。

“你说什么?!”容连城没有想到做错的红锦脾气比他还大:“你知道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情,你知道不知道你的话会让我们家掀起多大的波浪,你知道不知道此事如果假的,会让父亲对母亲很失望,你知道不知道此事如果是真的,你让父亲的脸面往哪里放!”

红锦气极:“那你知道不知道,她要害你的孩子!”其实容大姑娘是不是容老爷的亲生骨肉并不重要,反正红锦不在意;只要容大始娘安心做她的容家大姑奶奶,不要在容家兴风作浪,就算是红锦有真凭实据证实她不是容家的骨血,红锦也只会让这事烂在肚子里。

也是因此,红锦在得知此事之后,虽然对容大姑娘的举止很有疑惑,但是没有发觉到她要害人前,都没有对容夫人提及此事。

139章意气(375张粉红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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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连城听到红锦话气得把几上的茶盏等都扫到了地上:“你把我当成了什么?我自然知道有人要害孩子,我岂会放过那害人的人?!但,那绝不可能是大姐姐和二姨所为。”

“事情如此明显,你居然这样说话?”红锦看着容连城满眼的不相信:“那你凭什么说她们不可能?”

“就凭二姨原本救我父亲的性命,就凭大姐姐救过我的性命!”容连城瞪着红锦:“家和万事兴,可是你做了什么,搅得一家子不得安宁,你是不是非要父亲和母亲翻目,非要我们家乱得像你们凤家,你才甘心?”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什么都懂、都明白吗?你问也不问我,就把事情对母亲说了,可是我们容家有多少事情是你不知道,你以以你很聪明,一眼看透了一切是不是?我告诉你,你错了!”容连城的气双目通红:“知道我们为什么对三弟那么好吗,因为二姨当年为了救父亲动了胎气,三弟和二姨都差一点没有命。”

“你自作聪明,如果让父亲听到一言半语,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你瞧不起妾侍,不喜欢妾侍,可是二姨她们也是人,她们可能不如你凤红锦聪明,但是她们比你有人情味儿。”

红锦被容连城的话骂得头晕目眩,虽然她很生气,却也明白了二夫人对于容老爷为什么那么不同了:不止是因为她和容老爷一起长大的,因为容老爷欠二夫人一条性命。

“你那么聪明,为什么不多想一想,事情如此明显就能认定是二

姨和大姐姐所为?越明显的事情越不可能是真的,十有八九是有人在算计二姨和大姐姐。”

容连城看红锦不说话,以为她已经知道错了:“不说二姨和大姐姐会不会做这种事情,单如此明显就不可能是她们所为,而你和母亲只是被人骗了。”

红锦没有说话是因为她忽然不想和容连城争执了,因为他的那句:你非要我们家乱得象你们凤家你才甘心——她想起了在凤家时,她为母亲第一次出气时,容连城虽然护了她,但是也在当时对她说过一句话“是不是太过了些”,?

原来,他自一开始就不认同自己;只是当时两个人正是情动的时候,同时忽略了一些本不应该忽略的东西:他们相处的时冉太短了,不过就算是相处的时间长些,她能不嫁吗?

“大姐姐如果会来害我们的孩子,当初为什么不看着我活活的淹死,为什么非要救我上来,而她自己却因此患了伤寒差那么一点点就死掉?你知道不知道,我欠大姐姐一条性命;”容连城的看着红锦:“以后,不要自作聪明,害人又害己。”

红锦缓缓的坐下,合上眼睛静静的听着容连城咆哮,不再分辩。

直到容连城怒气消了一些发觉到红锦的不对劲儿,看着红锦有发白的脸:“锦儿,锦儿,你没有事儿吧?”他扑到红锦身边握住红锦冰凉的小手:“锦儿,我不对,我不应该大叫大喊,可是我也只是一时气极,你不要往心里去,事情我会处理的,不会让父亲知道的,你放心你放心。”

红锦睁开眼睛,看着容连城因为激怒潮红未褪的脸:“我没有事儿。”“真得没有事儿?你的手好冰,请大夫来给你看看;”容连城起身抱住红锦:“锦儿,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我的气,我不会了,绝对不会有下一次。”

红锦看着他其实很想问一句:大姐姐是你的亲人,难道我腹中的孩子就不是你的亲人吗?可是她什么也没有说,全身上下都没有一丝力气,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

容老爷欠二夫人一条性命,而容连城欠容大姑娘一条性命,说起来她自己好像欠容连城条性命:所以她以后在二夫人和容大姑娘面前,是不能说一个“不”字的。

“不用叫大夫,我没有事儿。”红锦渐渐的再也听不到容连城说什么,她却反反复复的不停的说着:“我没有事儿,不用叫大夫。”

她感觉四肢越来越冷,两只手不由自主的收紧、收紧,然后身体越来越麻木;看着容连城开开合合的嘴,红锦摇头再摇头:“我没有事儿,不用叫大夫。”她并不是想摇头,是不可自抑的摇头。

直到她的声音渐渐的轻了下去,直到她的声音容连城听不到,直到她的双只手已经紧紧的攥成了拳再也打不开,可是她还是在说:我没有事儿,我没有事儿,我、没有事儿!

黑暗向她袭来,红锦在完全晕迷之前所说只有那一句话。对于容连城撕心裂肺的叫声,她根本没有听到,一丝丝的声响她都听不到:世界在红锦的耳中变得那么寂静无声,一丝丝的声音都没有。

容夫人扬手给了容连

城一个耳光:“你给我跪到院子里去!”看看床上的红锦:“如果锦儿或是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我也不活了。”说完,她坐在椅子上落下泪来。

她真得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大儿子居然如此不贴心;原本她说那些话,只是想让大儿子明白,不要再把二夫人和容大姑娘当成好人,要多多的注意她们莫要被她们害到红锦。

容连城跪在地上也是双目通红,他实在是没有想到红锦的气性如此大:她做错了事情,自己不过是说几句,一指根头都没有碰她,更不曾叫她跪下什么的,可是她硬是气厥过篡。不过他的确是太大声了,也太生气了,所以他也有不对;看看床上的锦儿,他心中一痛。

他一心一意只要好好照顾红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一次又一次让红锦受伤;想想,其实起因并不是他的错。

大夫来了之后,容夫人避到一旁。听到大夫说并没有大碍,胎气虽然动了些并不严重,好好调理几日便会无事时,容夫人的心才落地。

用银针把红锦救醒之后,开过方子大夫便离开了。

容夫人上前轻唤红锦:“锦儿,锦儿,你可吓死母亲了。”泪水便落在了红锦的脸上。

红锦睁开眼睛就迎上了容夫人担忧的目光,看到容夫人红红的眼眶,心中微微一暖:“我没有事儿,母亲。”

容夫人抚了抚红锦的额头,把她散开的头发理到耳后:“没有事就好,没有事就好。”她回头瞪向容连城:“你再敢让锦儿受半丝委屈,你这个儿子我不要了,但是红锦这个儿媳我却是绝不会舍下得。”不管这话容夫人是不是能做到,但是红锦能感觉到容夫人对她的关心,真真切切的爱:“让母亲担心了。”

容夫人又训斥了容连城一番,安慰了红锦好一阵子,根本不理会红锦所说的没有事儿,没有和夫君生气的话。

送走母亲之后,容连城坐到床头上看着红锦,他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夫妇二人便都沉默了下来。

红锦感觉到睡意来袭便合上了眼睛,容连城以为红锦还在生他的气,轻轻的道:“我都被母亲用家法打过十下,还被掌了耳光,你有什么气也可以消了吧?”

“我没有生气。”红锦轻轻的应了一声,实在是太困了,所以她并没有睁开眼睛。

“你明明就在生气。”容连城的看着红锦:“我不会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不知道,刚刚几乎把我吓死了,心到现在还在跳。”他把红锦的手放在了胸口:“你看,是不是?”

红锦被他扰得睡不着只好睁开眼睛,但是她不想再和容连城说刚刚发生的事情:“连城,正好有件事情我想对你说呢。”看红锦睁开了眼睛,听她和自己说起事来容连城心头的石头才丢掉了:“什么事儿,你说吧,只要是锦儿的说得事情,我一定会做得很漂亮。”

“陈、孙两家卖给我们粮充作军粮是不是?可请有仔细的人袋袋验看了?嗯,最好是你能好好的验看验看,万一如果有陈粮…”红锦只想说件事情让容连城去忙,她好睡一觉。

容连城打断了红锦的话:“不会有陈粮的,那可是军粮,如果陈、孙两家敢胡来,我们家出事到时也会牵扯到他们身上,也一样是灭门的祸事。对了,你听谁说得此事?”他记得他不曾对红锦说过。

红锦听到容连城的话轻轻的摇头:“小心驶得万年船,军粮是大事中的大事不能马虎一丝,你还是亲自验看验看的好;也要安排极为妥当、信得过的人,而且最好是家人都在我们府里的,这样就算是有人要收买…”

“我知道了;”容连城不易觉察的微微皱眉:“事情我会安排妥当的,你好好的调养身体。”他不想再说下去。

对于父亲、母亲所说要把家中的生意交给红锦打理,大事要他听红锦的,他心中十二分的不舒服;后来,更是遇到了…,他更是不能做个由妻子养活的人,要知道他是男人,男人!

红锦看容连城的神态知道他不高兴了,轻轻一叹:“你去忙吧,我想先睡一会儿。”既然容连城听不进去,她便不想再说了,说了也无用。

当然,她也不能放任不管,只能麻烦冷炎了:因为她现在还是容少夫人,而她的孩子也是容家的血脉,而且容夫人对她极好,万一军粮真出了什么事情,容家那可是要灭满门的。

140章明言与小贼(385张粉红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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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连城听到红锦要睡一会儿,再看看她的神色知道她还在怪自己,便轻轻给她掖掖被角;他知道不能就这样走了,因为他不要和红锦形同陌路。

容连城知道红锦不是几句好话能哄转的女子,只有真心实意本能打动她;而他想了好久,想他和红锦的认识、成亲到现在,然后道:“我知道我错了,虽然我一直想对你好,想好好的照顾你,却不知道为什么总会伤到你;锦儿,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大姐姐、父亲、母亲等亲人是我的家人,血脉相连我会好好的待他们,就算是以性命相佑也绝不后悔。”

“可是,如果我没有了你,锦儿,我是一天也不活下去的;”容连城以额头抵到红锦的额头上:“我这个人不太好、有缺点,但是我真得、真得很爱你,锦儿。不要说是以性命来保护你,就算是让我用三世的性命来换你的平安喜乐,我也是心甘情愿的。这些话,没有一丝虚假。”

“锦儿,家人和你一样重要;我之所以会对你发作,是因为那件事情很大,我不止是担心大姐姐,其实更担心你;担心父亲或是二姨、大姐姐知道你说那些话——我不想面对那样的情形,因为我不舍得你。”容连城抬起头来:“锦儿,不要生我的气了,我们两个好好相处,好不好?”

“我也不发脾气,你也不使性子,不管再发生多大的事情、就算是天大的事情,我们也要心平气和的说话,给对方说话、解释的机会,两个人好好的商议着把事情解决好不好?”容连城是真挚的,因为他敏感的发现红锦的心好似要离开他了。

他并不担心容家的生意,因为他相信红锦不是那样的人,再说她还有织锦行可以打发时间;他会让父亲母亲知道,他能把容家的生意打理好,并且还会和红锦做一对好夫妻。

红锦睁开眼睛看着他,看了他好久好久,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毕竟她说过要给自己和容连城一次机会,而她还没有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而她和他之间也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所发生的只是一些琐事。

就算是她有心要离开,容老爷和容夫人那一关要怎么过?而凤家呢?并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说服众人,容连城和她不合适,而且对着容老爷等人谈感情,谈夫妻的性格不合等等,那简直比对牛弹琴更加的对牛弹琴。

只是红锦自己也明白,她的心和容连城相距越来越远:现在她只是把容连城当作合作人,而不是丈夫。红锦暗叹:这样对他、对自己,或许都好吧。

容连城看到红锦点头笑了:“锦儿,我发誓以后绝不会发脾气.

不管是有什么事情,都会和锦儿你好好的说。”

“可是,只有一次;”红锦闭上了眼睛:“翠绢的事情并没有过去,我也没有原谅你;可是看在孩子的份儿上,看在母亲的份儿上,我不再提什么和离不和离的事情。不过,连城,我是一个小气的女人.

所以只有一次机会。”

容连成闻言看看红锦,心底微微有些不舒服。

“我不喜欢说气话,所以我说和离就是和离,不是气话,也不是要胁,只是要和离;”红锦淡淡的把话说明白:“我的底线在哪里,相信你也知道了吧?我并不是不能容人,你要知道当年是我母亲是被妾侍生生逼死,才能保住我们姐弟,妾侍对我来说真得很难能接受。”她说了一个容连城可以接受的理由:“所以,对不起,连城。”

容连城听完之后轻轻的抚摸着红锦的脸:“该我说对不起,是我想得太少了,应该早就想到的;我没有想到岳母大人的事情,对你的伤害如此之大。”

红锦微微苦笑并没有应答,用一条活生生的性命才能保下她和浩宇,这份记忆的沉重是不会随着时间而变轻的。

其实她并不是很在意容连城再纳不纳妾了,那些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重要.只要不是凤家的人、不是她的妹妹,红锦真得不是那么介意;她之所以不同意,是因为她的孩子:如果容连城有妾侍,那么就会生儿育女,只要妾侍有了儿子,那么就会生出其它的念头来。

她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只能自私一些了;而且,她会陪在容连城的身边,不管她的心如何,她会好好的尽她身边妻子的本份与责任:容连城,也不算亏了。

“锦儿,你乏了就睡吧;”容连城轻轻的道:“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红锦微微的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合上眼睛睡着了;她需要休息,不论是她的身体,还是她的心。相信到了第二天太阳升起时,她又会生出精力与活力来——上一世的职业女性们,光鲜的表面背后有什么,也只有她们自已知道,不管是血是泪在每天太阳升起来时,还不是一样要全心全力的投入工作?当然也包

括她。

第二天红锦醒来后,对着容连城的目光微笑:“早,连城。”仿佛昨天一切不曾发生过,因为现在不过是一份工作,她不过是换了一个职位:容家少奶奶而已。

容连城笑着回应:“早;还真得很早,你再睡一会儿吧。”

“不必了,我现在已经饿坏了,不想睡只想吃点什么;”红锦笑着披衣而起:“不管什么我现在都能吃下去。”她坐到桌旁拿起点心来吃。

容连城连忙给她倒了热热的茶:“你先不要吃得太急,我知道你昨天晚上没有用晚饭,一定会饿坏的,早就备好了清粥小菜;现在我就让人取来,拿点心当饭对身体可不好。”

说着话他喊了一声若蝶,不一会儿就把粥和小菜送了上来,热腾腾的粥落到肚中,红锦吸了一口气:好满足,好幸福。

其实只要不追求什么爱与不爱的,幸福很容易到手:饿了的时候吃到热气腾腾的饭菜,冷了的时候有厚厚的衣服。

红锦感觉自己真得想通了,心思好像却灵活起来:“你给父亲请过安了吗?生意上的事情你也对父亲说一说”我想父亲养病卧床想来也是无聊,并且也挂心那些事情,你说一说也是尽孝呢。“她对容家的生意所知并不多,相信容老爷可以自容连城的话听出什么不对来,到时安排应对之策也比她想出来的妥贴。

容连城的摇头:”过几日吧,等父亲的病再好一些。“

红锦点头放下手中的碗:”吃得好舒服,谢谢你想得周到,连城。“

容连城的感觉到红锦的客气:”夫妻间不用这么客气吧?我受伤的时候.锦儿一样想得极为周到。“

”那我去给父亲、母亲请安;“红锦起身:”你的事情多尽管去忙就是。“

容连城答应一起取外裳自己穿上:”二妹妹和三姨去家庙的事情,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今天一早我听说二姨昨天还打发人急急的去追三姨,好像是送什么东西吧?也不知道三姨又听了谁胡说,把二妹妹弄去吃青菜豆腐,可怜的。“

红锦闻言只是一笑:”三姨只是疼爱二妹妹罢了。“说完等养容连城收拾好,送他先出了门她先向容夫人的院子行去。

刚走几步就看到二门的婆子过来送信,原来是浩民和吕孔方的信到了;红锦连忙取过来看了看,凤家一切正常,织锦行也不有什么不对;方家没有什么动作,各处铺子和原来一样,方人豪的身影倒是不大看得到。

而说到织锦行的生意,吕孔方的意思如果红锦有所疑虑便不接了;反正经过这些日子的经营,他正想叫四家铺子的掌柜一起聚聚,还有织锦工坊的工头:要反省一下,有些错处现在可能没有什么,但是如果不注意以后说不定会酿成大患。

红锦倒没有想到吕孔方想得这么远、这么周到,这些想法可不是她的提点,所以难能可贵。

把信看完时,也就到了容夫人的院子,红锦把信收好进去给容老爷和容夫人问安。

容夫人看到红锦倒吓了一跳:”我原想着就去瞧你,你倒是来了;怎么样,今儿怎么就起床了?“

”我没有什么事儿,可能只是累到了;“红锦安抚下容夫人:”父亲的病有好转吗?“

”没有。“容夫人轻轻的摇头,一脸的愁容:”正托人找好一些的大夫呢;过两天我去山上许个愿,希望神佛保佑你们父亲。“

红锦不太相信神佛保佑的事情,但是做这些事情原就是求一个心安,她也就没有拦着:”母亲要和谁去山上?“

”我带着她们;“容夫人的眼中精光一闪:”我不在府里,难保她们又有谁生事,还是带在身边为好。“

没有其它的事情,容夫人赶红锦快些回房去歇着:”锦儿,你是个好孩子我也知道,只是凡事以后多为自己打算三分,这样才能让你母亲在天之灵放心;不论是什么事情,也不要动真气,记住一句话什么都是假的,自己的身体才是真的,明白吗?“

好好的叮嘱了红锦一番,便让人把红锦送回房了。

红锦回房后给浩民和吕孔方回了信,又打发人给城内的织锦行送信,把那个老商人的生意推掉;忙完后她才倚在榻上歇口气儿:”自昨天到今天,府中有什么动静?“她不能不关心。

默涵过来道:”三夫人的房里听人说昨天晚上遭了贼,不过值钱的东西倒没有丢多少,只是丢了书房里一些东西,及妆台上不值钱的两根银钗、一副银耳环。倒像是个不识路的小贼。“

141章醉话惊人(感谢堂主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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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涵的话里,只有最后一句话最重要:倒像是个不识路的小贼。

三夫人的房里丢了东西,在容家内宅当然是内贼,不可能有外人进得来而不惊动到护院的;也只有容家的人知道三夫人不在府内,院子里只有几个看门的婆子与粗使丫头,但是丢得东西却很奇怪,就如默涵所说像是不识路的。

红锦眯起了眼睛来:”是故意为之?“

”婢子是这样想的。“默涵沉静的答道:”府中人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三夫人走后,妆台上是不会有什么东西的,但是三夫人不可能把细软都带上,不说其它就是橱子里的那些衣服,弄到当铺去也比丢得那些东西值钱。“

红锦轻轻点头:”那会是谁呢?“

默涵没有说话,红锦想了想道:”夫人知道了吗?“

”知道了,不过夫人好像因为老爷的事情烦心,听说三夫人并没有丢什么值钱的东西,根本没有吩咐人查。“默涵看看红锦:”老爷的病我听夫人的丫头说,又重了一些呢。“

红锦微微皱起眉头来:”怎么会?“刚刚容夫人并没有提及。

”听那丫头说,老爷自和二夫人、六夫人生气后,双腿便越来越麻木,而且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了。“默涵说到这里,低声道:”婢子听说之后吓了一跳,便趁着人不注意去看了老爷屋里净桶倒出来的东西。“

红锦看着她心一下子提高了,默涵是个很低调的人,虽然懂些医术却并不好炫耀,如果不是她看出了什么来,绝不可能去看那种秽物。

”老爷的便中带血,脓血。“默涵的声音更低了:”如果有可能,姑娘还是请那位老先生来一趟吧,不然、不然我看老爷活不过三四个月去,清醒的日子也就一两个月吧。“

”什么?!“红锦惊得站了起来:”怎么会到了这般田地?“

默涵沉默了好久才道:”婢子看不出是什么病来。“她并没有提到药。

红锦虽然怀疑过有人给容老爷下药,但是也没有想到他的身体已经拖不了多久?再想到方、孙、陈三家的举动,红锦心头鹿跳:这个时候,容老爷是不能出事儿的;因为容连城根本压不住阵角。

她连忙让人取了鸽子来,可是花明轩已经不在凤城,鸽子要到京城去那老大夫什么时候能来还不知道呢。

想来想去她再也坐不住,起身再去寻容夫人问容老爷的情形:容夫人看红锦知道了也就不再瞒她:”原不想让你挂心的,你可是两个身子的人。“

听完容夫人的话后,红锦的心是深甸甸的;她低头想了好久道:”母亲,我亲自去请那位老先生吧?也许,有过几次交往他能给几分薄面。“

容夫人哪里敢让红锦出府奔波,说什么也不同意,红锦也就只能回房去等消息;下午又请来了天川城的名医,却也没有说什么来只是开了个方子说吃吃开。

红锦正心焦容老爷的病时,冷炎进来对红锦道:”容大姑爷藏绝子散的地方我知道了。“其实,就是容大姑娘藏的地方。

听到冷炎的话红锦点头,她一直在等这一刻,立时去见容夫人并且请管家夫妇到容夫人那里去:请冷炎去探绝子散的下落,她就是要快刀斩乱麻,因为她总是感觉事情急不可待。

到了容夫人那时红锦把冷炎的话一说,容夫人的精神也来了:”我也找到她一些马脚,再加上绝子散,相信她再无话可说。只要小的落到我们手上,那老的嘛…“她和红锦的想法不谋而和。

婆媳二人等得管家没有来,却等来了一身酒气的容连士:”给母亲请安。“

容夫人看着连士皱眉:”你父亲病在床上,你还有心思吃酒?“她很不喜连士,并不是因为他是庶子。

容连士看嫡母脸色不好,打了一个酒嗝道:”我可不是只吃酒,母亲,我去做大事了。“他立都立不稳,不时的东摇西晃。

”你能做什么大事儿?“容夫人今天也没有心思理会他,丈夫病垂、家里还不安宁已经足够她烦心了:”好了,快些回房去醒酒吧;过两天送你去求学,再由着你下去可不得了。“

听到求学璐个字容连城大惊:”母亲,我真得做大事去了,你听我说完就知道了;“说到这里他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道:”我知道是谁往汤里下了绝子散。“

他这一句话就让容夫人和红锦脸色微变,婆媳二人对视一眼,由红锦笑道:”三弟莫要说笑了,快些去醒醒酒莫要让父亲看到罚你抄书。你怎么可能知道,我和母亲查到现在都没有眉目呢。“

”我真得知道!“容连城脸红脖子粗的大叫。

红锦摇头笑道:”不要再说醉话,快去吧,我会给母亲说情的,三

弟。“

容连城急得直跺脚:”我真得知道,如果我说出来,嫂嫂你敢不敢和我赌一、一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