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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么?”她看着他笑,“你一向聪明,告诉我那又怎么?”

“你没想到从车祸竟能更快的雪了旧日仇怨,要说仇人,我母亲彦嘉凌已经进了牢狱,已经受到了惩罚。所以你没理由再做下去,”他定定的看着她,眼睛里的火焰似是要将她一瞬间溃于无形,“我要的,只是让你收手。我觉得不公平,我要你给我补偿。”

第二部分 她+他 结晶(5)

她看着他,眼角泛出晶莹波光,就在那儿摇摇欲坠,却始终落不到外面,“易明,你要的晚了,晚了一步。”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那些资料已经不在我手里,在公安局。”她唇际辛苦维持的笑意泛出酸辛的颜色,“景若年被抓的那一天,就已经交给了公安局。”

他的眸瞳仿佛瞬间凝聚了这世间最暗沉的郁色,抓着她肩膀的手却蓦然放松。焦扬平静的走入他的表情,随时准备感受下一瞬便会到来的刺骨痛意。以他的脾性,下一刻她面对的,必定会是恨不得将她碎于掌心的痛苦狠绝。

可是,没有。

那双静如暗夜的深沉眸瞳犹如坠入了深谷,就那样平静的爆发出最深得寒意,却不像以前那般狂风鞭笞似的刺向她。良久,才积郁出自嘲似的轻言,“我早就应该死心,早就应该这世界有心灰意冷这句话,可是偏偏还着了那个老套的没有骨气的招,不见棺材不落泪,一心觉得,我们之间,还能有一丝回圜的结果……”

“你那么狠的心,怎么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他又恢复了那般邪肆的笑容,眸瞳如火,唇角却勾起莫大的冰冷,“让易家痛中生痛,让我易明痛上加痛,这应该才是你乐见的结局。 ”

她没想到他会对她的整套过程如此定性,映着他的笑容,她的视线竟被耀的模糊不清,“易明,你说话公平一些。”

“若你面临我身上遇到的任何一件事情,你不会做的比我手软。”她努力看着他,像是迫使他看清自己的所有苦处,随后却又叹道。“既然你认定我是那样地人,我也没有办法。”

身上生出很消极的痛楚,他的呼吸近的在她身边缭绕出特有的气场,而她却感觉无力地快要绝望,“那怎么办?以你的说法。 我不否认。不过看来这点是无法偿报你了,不如再费您脑细胞,再想一个可以以一偿一的方式。”

“好。第一。和我结婚。第二,仍是想尽办法取得资料,和公安局地说。不追究了。”

她抬头浅笑,“你怎么想事天真了?去公安局地东西,大家都知道送去容易,拿回来难。”话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了一顿,笑意俱敛,竟有些认真的看着他的瞳眸,“那我。选择第一个偿还你好不好?”

听闻她地话,面前的男人怔了一秒,但很快的,两人再次达成了高度的默契,他的笑意亦是很浅的浮于眼底,浮萍一般掩着深处的冰漠,“当然很好。 ”

“只是我不愿意。”在接触到她的微诧后。他地笑意更加犀利的潋滟晕开。“事已至此,我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结果?你与你的程大先生亲密回归。香港一周定是谱写了异常美妙的旧缘再续。你说,我易明再落魄穷困,也不至于夺人所爱,娶一个欺骗过我的女人。”

她的心被他地话击地阵阵生痛,可是面上却浮出绚烂笑意,“我只是说笑罢了,”说完,便微微垂头,耳朵里掖着的头发搭到额前,自然而然地掩盖了些许落寞。

经过一段难言的静谧,只觉得前面飘过一团阴影,因摩擦而生起的沙发吱吱声音传来,焦扬抬起头,看见易明已经走出客厅,脑子里像是突然兴起了花火,慌忙追上去扯他的胳膊,“易明!”

他微微侧头看她,却不说话。

“你等一下,我有事告诉你。”她的呼吸急促,在香港积攒一路的想法如同急迫想要跳出的兔子,再不说出口便会难以呼吸。见他转头,她努力压制自己的慌乱,“如果要偿还,我另一种方式还你好不好?”

他看着她,直到他眸中的冰冷清冽残酷的浇熄她心中腾起的卑微希望才发出最不屑的一讥,“你觉得你身上还有什么东西,还能衬得起那一场背弃来的赔偿?”

说完,他用力将手一挥,其实力气并不是很大,而她却因受力不稳,猛地被的推至半关的门上。

只听砰的一声,焦扬的声音幽幽响起,“如果是孩子呢?”

轻微如烟的语气,卑微的似是要融入尘土里。可她的眼神却是倔强决绝的,一霎不霎的盯着他笔挺的背影,仿佛突然面临了重于生命的抉择,他的答复,我便决定了她以后的归途和方向。

可面前的男子却像是被冻僵一样,背对着她停驻却不反身。焦扬的心一分一分变凉,仿佛手中握着的最后一个筹码也自现实中凝为冰冷。心灰反身,却见他蓦然转头看她,那瞬间他的眸中似乎失去颜色,只留下浅薄的一层淡萦笼罩,似愁似惘。

“很好……”唇角微启,只生两字,尖锐的手机声音便突然响起,利刃一般划破此时的静默。 易明翻开手机,微微皱眉放至耳边,“怎么?”

不知道是谁打过的电话,只是一句话的工夫,他的眉头便紧皱成最纠葛的结,随即快跑几步到了阳台。焦扬心有纳闷,也随着过去,只是一眼便大惊失色,楼下来了很多记者,纵然是小区保安极力拦阻,也依然有大约二三十个的模样。看他们露出头,有眼尖的记者突然兴奋的指指点点,随即很多记者与之呼应,看那气势,似乎要冲进来。

易明看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气,墨色瞳眸聚起浓重的冷睿与紧张,“你别动,房间门关紧了,我出去应付。”

还未等她说些什么,他已经闪了出去。刚刚关上门,记者们便蜂拥而来,看到易明出现,更是拥堵至楼道口。

“请问易总,我是现代商报记者,您对于毓泰这段时期股点下降给与我们什么解释?”一记者首先发动袭击。

“商场如战场,有利润便有亏欠,很正常的事情。”易明恢复冷冽神色,一边回答一边努力试图突出围堵,可终因为力量悬殊过大,刚挤出一些空,便很快被另一边记者堵住去路。

“您的这种正常,是不是有一定外因?”另有记者发难,“关于您母亲的事情,现况如何?”

“不好意思,这是私事。”

“外界传言说你和以前毓泰公司策划总监,现任雅高任职总监焦扬有一段未断情缘,而这次毓泰失足也因她而起,能不能说说具体情况?”

“旧日同学,昔时同事,仅此而已。”

“那对你在她家出现有什么解释?”另一记者咄咄逼人,“我曾经去您的母校X大拜访,据说您与焦总曾是最闻名的校园恋人,至今仍被人津津乐道。因爱生恨,这样的感情是如何转变……”

“关于焦总,能不能让她出来与我们见面?我们有话想要对她说。”

易明深呼一口气,双眸突然渗出酷狠厉色,唇角却是微勾,让人生出冷意森然之感,显然是将情绪压抑到了极致,只待爆发。可是还未将那些刻薄厉狠的话流于唇齿,身后便突然响起平静镇定的声音,“你们不是想要采访我吗?好,我接受。”

易明蓦然回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焦扬。而那个女人迎上他的目光,眼角竟浮现出和然平缓的微笑,澄澈的眸瞳清亮分明,神采奕奕的看着因她的出现霍然清净的记者,慢慢踏下阶梯,唇角笑意嫣然涟漪,“怎么?刚才不是想要问我的吗?现在反倒不问了?”

推荐偶好朋友盛蝶的书,她已经完结的《衣带渐宽终不悔》,很好看哟,现在是她的新书,也很好看。

第二部分 她+他 结晶(6)

一直拒绝出现的女主角浮出水面,记者更像是打了兴奋剂一般,数不清的问题纷至沓来。而焦扬抿唇,始终保持良好风度,“我是想说,我只回答五个问题,出了五个便闭口不言,到时候还请大家体谅。”

“请问焦总与易总真的是旧日情人吗,又为什么分手?”

“这是两个问题。”焦扬微微侧头,并不看一旁的易明,“对,我和他以前是恋人。至于分手,多方面因素。性格差异,家境悬殊。他是王子,我是灰姑娘,这世界渴望这样的故事,却不会给它机会成全。”

“听说这次的易母出事与您有关,是因为此事与易总分手吗?”

“是。我们家与易家有着很深纠葛,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法律面前,爱情无力;现实面前,爱情无力;家庭面前,爱情亦是无力。我没别的选择。”

“能不能具体说是什么原因?”

“对不起,不能。首发还有一个问题,请大家仔细想一下再发问。问完了就请遵守诺言,否则我保证在以后永不开口。”她笑,眸中笑意依然,而唇角却生出很淡薄的凄凉。

记者们都开始面面相觑,焦扬虽然一直微笑有礼,但显然是个软钉子。一旦穷追不舍的超出五个所限,必然会对以后的新闻捕捉没有好处。因此大家都仔细想着最后一条的关键点,争取挖到很重的新闻。终于,一个记者看向她,“焦总,我想问一下,你与易总是否还有爱情存在?你们还相爱吗?”

这是最大的问题,焦扬眸中的笑容一怔,但是很快便恢复成鲜明的颜色。首发“爱情……”她微微一笑,毫不掩饰唇间的苦涩酸辛浅莞,“爱情或许有,但是没了前景。这个世界上,不会放任没有未来的爱情。已然走到现在。大家想一想,谁会愿意和对手携手终生。”

话说到这里,其实一切已经不言自明。众记者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凝聚至事件的另一个主角身上。却见他唇角似弯非弯。微眯瞳眸看着这边面对公众的女人。眼底似是有阴影掠过,并不能分辨他真正的心情,可是投射过来的目光。却含着一种围观一场闹剧地犀利戏谑,似是这一场事情,都与自己无关。

场子出现短暂的静谧,仿若沸腾的水突然被浇灌了更深更多地冰块,一下子失去生息。就当大家欲言又止地时候,焦扬的声音再一次响起,“看大家如此配合,我再卖大家一个新闻怎么样?”

很嬉笑的语气。很玩味地我眸色,甚至连那飘逸的发丝都透着一派戏谑与纯然,可偏偏那垂至腿测的拳头,竟是不由攥紧,像是试图把握即将流逝的空气。

众人再次举起手中各项器材,对准焦扬。她不由微笑,笑容在众多机器的集体攻击下绚烂的只剩下苍白和透明。“我有了孩子。”她定定的面对公众。“可是不是易明的。 至于谁是她地父亲,恕我无可奉告。所以。自从孩子开始,我们的生活正式分离,下次希望再见到大家的时候,大家能问一些别的问题,不考虑别人,也要考虑我孩子真正的父亲。”

手腕传来生硬的痛楚,看着记者的身影在他们眼前消失,易明猛地拉起她地胳膊,拽起她便往她房间里拖,“为什么要这样说?”

“哪样说?”唇角勾起浅弧,焦扬明知故问地看着他。

“孩子的话。”他地眼神如深谷般深邃,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那一向英挺的眉宇间竟生出无奈哀楚气息,可语言却仍是强硬的,甚至有些咬牙切齿,“焦扬,你究竟要我怎么做?”

焦扬怔了一秒,只是眨眼的工夫,便重新溢上浅淡笑容,“易明,我不要你怎么做,我是为你好。”

“你让我偿还,可是我很抱歉,没有可以偿还你的东西。我的孩子,你也不在乎。 所以我只能丢掉他,也好为你减轻负担和压力。”她深吸一口气,眼里的澄澈愈发透明清亮,“所以我说是别人的孩子,所以我说咱们没有关系,我今天的一切,都是为以后的你我留后路。”

“你是在自作聪明。”良久,他下了这样的结论。

“你呢?”她依然笑,“在机场上演迎接旧情人的老戏,随即将记者迎至我家,举办一场现场的记者招待会,迫使我面对当下残局。 易明,我觉得我达到了你的要求,我很聪明。承认了与你的过去,否认了与你的未来。如你所想,不再有所牵绊,不再承担巨大压力。”

他的眸中瞬息生出复杂光芒,纠缠在一起调拌成妖冶亮色,似簇成火焰一般慢慢燃烧,还要说些什么,但手机突然大响,他微偏过头接起电话,“我知道了,这就下去。”

焦扬做了一个不送的手势,易明看她一眼,没再说什么,便要出门。

在关门的那一霎那,他突然用胳膊抵住门,垂头看她,声音低的沉重,“孩子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

焦扬微怔,继而仰头粲笑,“那孩子已经不是你的,易明。我怎么做是我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说完,便用力关上门,像是从来没用过这么大气力,直到他走后很长时间,她放在门柄上的手依然感到被震后的麻痛。

麻木的,仿若冰水浸过血液,冰冷的,直到没有知觉。

焦扬不知道自己如何能够这么理智的处理这件事情,晚上睡觉也不像平日里那么辗转难眠,反而是出奇的踏实。只是早上上班却发现了不祥的情况,她家的楼道门口,竟再次围堵了

记者。

见到焦扬下来,记者再次蜂拥而上。焦扬惊慌之下想要朝后退去,却发现门早被自己锁上,若是自己回去必定会有更不好的效果。记者们的问题炮轰似的向她袭击,单单靠“昨日我已经说过了”和“无可奉告”两组词汇已经不能满足他们旺盛的好奇欲。原本今天就起床晚了些,眼看已经过了上班时间,她却还是被包围着不能出去。若是强行拨开他们走自己的,他们必定会跟上来,笑话闹到家门口已足够疯狂,她可不想被大街上被追问肚子里那个孩子的爹是谁。

眼瞧着四十分钟已经过去,她再也维持不住礼节性笑容,不耐的回答记者的提问,直到耳边突然响起汽车尖锐的鸣笛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边突然跑出几名戴着墨镜,一身黑色西服的保镖似的人物,不由她思考,便将她连拖带拽的拉进了车子里。

曙光会来滴。。大家和我一起高喊,有爱就会有希望。

来来来,一二三。。

有爱就会有希望!!!

第二部分 她+他 结晶(7)

像是经历了一场青天白日抢人案,焦扬惊魂未定,直到身后出现熟悉的轻笑声音,不由大惊,“林总?”

林弈辰点头指着外面,唇间笑容若有似无,“很大的阵场。”

林弈辰的车子贴了很好的保护膜,外面看不到里面一切行为,可是里面的人却可以洞悉外面场景。看到记者远远追上来的样子,焦扬不由苦笑,“八卦嘛。”再次反身,皱眉道,“您怎么知道我遇到了麻烦?”

“这是海涯。”他笑容淡如净水,却透出一种难以忽视的高傲与自信,“一共就那么多媒体,想不知道也困难。首发”

再三道谢,焦扬折回自己的办公室。一路上走来,不管是销售部的业务人员,还是其他财务部的财务出纳,都用很异样的眼神打量她。焦扬心里有些纳闷,看到办公桌上已经整理好的报纸才恍然了悟,怪不得今日她会如此受人注目,原来大照已经上了社会经济版。

她草草的看过一遍报纸,又急忙敲开网络,毫无以外的,她与易明的新闻已经在很多社会经济新闻版块刊登。或是用经济观点分析毓泰去从,或是纯粹八卦的分析,总之看热闹者居多,旁观者居多。 她与易明的事情被分成多种角度剖析,种种猜测,连她都觉得不可思议。只是一夜,便尝到了公众关注度的滋味。

她有些气恼地将报纸推至一边。虽然早知有今日。可是事情到来地时候,还是有着难以排解的烦闷慌张。正想关上一切信息接触渠道认真构思提案的时候,办公桌上电话响起,是林弈辰找。

眼风瞥到放在他面前的报纸,焦扬已经预知到了是什么谈话内容,站在林弈辰面前垂首低声,“林总……”

却没想到他的声音温润平和,丝毫没有责嫌之意。首发“看到了?”

“嗯。”焦扬抬头,“对不起林总,给公司带来很大困扰,我很抱歉。”

“打算怎么处理?”

“不知道。”黑眸现出些许迷茫,焦扬勾起唇角,“听之任之,走一步算一步。”

“呵……”看她这副样子,林弈辰轻笑,顺手抖开那沓报纸。“证据很确凿,而且是当事人的正面回应。首发钻石王老五的爱恨情仇,很好的噱头。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正面回应了?不是都躲避吗?”

“躲也不是办法。”焦扬摊手,“两个人地事情,总不能让他一个人承担。”

“嗯。也对。”他点头,眸中透出微淡赞赏,“正面迎击,才是积极方式。只是真的没想过以后如何吗?别的不说,如何在媒体的高压政策下安稳度日,这是最现实的问题。”

“林总。我……”

“记者知道了你家的地址,所以你家那个小区是不能呆了,你在海涯还有别的亲戚吗?”

焦扬想了一想,“有个伯伯,只是不愿……”

“这样吧。首发”他看她微微懊恼的样子,稍稍正身,“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在我那个小区还有一套房子。你可以搬过去……”

“林总……”

“我想过了,若是以现在这样地形势发展下去。不出两日,你出行必成大问题。更别提上班了,你要是住在我那个小区,我上下班的时候可以捎带着你。 我林弈辰的车子,隐蔽性应该更高一些。”

焦扬没想到林弈辰会为他想到这么细地地步,感动的一时无法顺当言语,“林总,我谢谢您,我原本以为您叫我来是要训我的,或者有更可怕的情况,辞退我……”

“天,你怎么会这么想?”林弈辰笑道,“我还记得某人曾说我是体贴民心的好领导,怎么心里将我想的和黄世仁似的。”

听到这话,她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我知道我给公司带来很多麻烦。”

“可雅高更看重你的能力。首发”林弈辰低头,自抽屉里掏出钥匙递到她手里,淡笑,“我也不是别无他求,一方面你要努力工作,另一方面可以付租金给我,一千五一个月,怎样?”

焦扬心知林弈辰拿出租金之名只是让她更心安理得,更加感激,“谢谢您林总,我一定好好工作,不负您地期望。”

回到办公室,才发现自己的手机竟显示了七个未接电话,五个程澈的,一个周伯伯的,一个舅妈的。一场事变,将自己旁边所有的人都打扰了个遍,焦扬苦笑着先给周伯伯和舅妈回了电话,轻描淡写的叙述了事件地大体过程,再三劝他们不要担心。首发最后打给程澈电话地时候,她的解释已经到了有气无力地地步。

“焦扬,你没事儿吧?”程澈听到她的声音,焦急道。

“没事。”她揉着眉心笑,“我只是解释这些事情,解释的头疼。”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什么都认了?那些记者又是如何知道的你家?”

“他故意安排的。”想起易明那日的表情,焦扬只能用一声轻嗤来表达自己的苦涩,“面对这样的情况,他只是想逼我。 因为这一场戏由他一个人扮演已经发展不下去,所以必须要拉我一起谢幕。不过这样也好,一个人承担确实不够公平。”

“那孩子呢?”程澈追问,“别的无所谓,那是既定事实。可是孩子你打算怎么办?你明明知道……”

“再说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焦扬叹息,“我累的要死,孩子是保是流,现在总是没精力了。”

她说的是再真不过的话,自从昨日看到那个人,她的心力仿佛已经扩张到了她从没到过的区域,每一次呼吸,都伴着疲惫至极的痛楚。 她知道他是有意带记者而来,从一开始见到记者便已经知道,易明纵然聪明,但这个世界只要刻意做某件事情便会留下些许马脚。那些记者蜂拥而至的时候,并没有围堵住他来时乘坐的那辆车,对他的态度纵然生硬但也恭谨有礼,一看便知有着重重顾忌。而面对自己的时候,记者们仿佛才看到了焦点,很多八卦精神才毫无掩饰的揭露出来。

她没有想到他会如此,以要她赔偿,要她回报为借口,再次设下这么一个局。

看着手机渐灰下去的亮色,她竟想起他面对她时的表情。说起证据问题时的咬牙切齿与厌恶,得知她要用结婚偿还承诺时的反感和不屑眼神,到最后,即使提起孩子,他的表情也是毫无变化,微暗的脸色如同蒙上了最晦漠的灰尘,脚步的暂时停滞,虽然未语,但已经告诉了她最坏的结果。

他不用回答孩子的意义,她便已经自他的背影中尽识于心。那就是,孩子也无所谓,她所有的一切,在他的眼里终是不值一提。

所以,得知他设局谋算她。她满脑子只是想着如何清醒应对,心里却没了那分嗜心刻骨的痛楚。

或许是林弈辰下了什么旨令,在雅高这个商业王国里,林弈辰的命令就是圣旨。他说不得非议她的事情,任何人就不敢再用那些刺目的眼光来窥探她的所思所想。只是很多人表面上不敢,内心或许已经将她编排至了某种极致,因为她现在极其暧昧的,与林弈辰一同上下班。

焦扬没精力管那些,这个世界若是事事都要顾忌,她总有一日会累死在别人的评价里。所以秉承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原则,焦扬更加尽心于工作的打造。她不想去想易明的事情,不想去思考关于他的毓泰的片刻点滴,可是这个世界的联系实在太过便捷发达,纵然她用近乎刻薄的方式扼断了对他的相思和关注,关于他的消息,还是如雪花般纷纷而来。

看出来了吗?小易是故意的呀。。

第二部分 她+他 订婚(1)

毓泰集团业绩出现大方面滑坡,自彦嘉凌被逮捕入狱的那日起,作为经济晴雨表的股市各指点,就已经出现了下跌的症状。但毓泰集团毕竟是在C市基础雄厚,再加之易明也算是经营得当,所以中间几次危机都是逢凶化吉。可是最近突然有媒体披露,毓泰集团现在的资金周转已经出现问题,据知情人透露,现在所维持的各公司运营及项目筹备费用,均是靠国外某公司担保才可确保正常运转。

而且,毓泰集团对外宣布暂停毓泰N城项目的运作。曾经轰动一时的N城征地事件,谁都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方式结尾。在媒体理性的分析下面插入自毓泰N城项目现场的实地拍摄照片,除了那个昭示着毓泰名目的大石头依然稳坐在工地中央,放眼四周,俱是一派空茫与荒凉。首发

这也就说明,毓泰已经彻底结束了四处扩张的发展战略,在如此残酷环境的逼迫下,正是进入了自保期。

这对于易明那种向来信仰“不进则退”的人,该是多么酷厉的惩罚。

焦扬再次沉浸到了这样的胡思乱想中,想象那个人该是如何面对这样的现实,想象那个人该死如何思忖和处理他们的关系。正在这里胡思乱想,放在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如同失去反应能力一般,她机械的拿起电话,声音也不复往昔地弹性。黯然地在话筒边周转。“喂。”

“我是易明。 ”

焦扬愣了一秒,可这已经深入到骨子里的熟悉在片刻间便让她完全清醒过来,“哦。”她淡淡的应了一声,暗地里猜测他来这个电话是什么用意,是和她商量孩子的问题吗?还是……

她尚在思索,毫无表情的声音透支了他的来意,“焦扬,下周三八点。我们见个面吧。”

“什么事情?”

“案子的事情,可能要有些沟通。”像是承担了很深重的疲惫,他对她所说地每一句话,几乎都要用微不可闻的叹息来进行每一个词语的连接。嘶嘶的呼吸声由话筒传入她的耳朵,仿若仍能感到他的心跳,一声一声,鲜明却又带着酸辛的痛楚。

然后,便是嘀嘀的机械冰冷声宣布告结。

焦扬翻了翻日历,今天是周三。距离下周三还有一周时间。这世界仿佛是特意安排的一样,每隔几天,便要安排她与易明地一次相遇。每次都以为是最后一次见面。每次都经历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可是再次回身,发现前方竟又会是一次浸在迷雾中的重逢。周周转转,她与他像是形成了一个奇怪地循环,将远之时,命运便会再次让他们靠近她把这看成是人生的作弄和玩笑,或许是再一次的考验和历练。也罢,她笑着将手抚上自己的小腹,低头告诉自己。 就让这一次相逢的苦与甘甜,定性腹中这个孩子的命运。

这样想着,竟再一次没出息的想起他来。

可是打死她也不会想到,原本定于星期三的会面,竟会提前至周五便华丽上演。

周四接到企划部地日程安排,上面标数着最近调整的工作行程。因为郑总最近夫人生病,所以原本在他身上的所有工作。就全都落到了焦扬身上。焦扬原本也觉得无所谓。但是没想到这又是一次项目竞标,招标对象竟是程澈的CHY中国公司!

林弈辰将原本隶属白氏的白氏传媒发扬广大。整个南方,基本都属于林弈辰白氏讯动传媒的天下,因此,面对CHY的这次招标,林弈辰又是势在必得,将它视作是突破C城业务地一个突

“这个工作原本不属于你地业务范畴。首发”林弈辰去纽约出差,竟像是隔着千里万里与她电话解释,“我知道你与易明的关系,也知道易明地毓泰传媒必然是也瞅准了这块肉,所以并不想让你介入进去,以免发生上次那样的结果。但是郑总夫人突然生病,公司抽不出手来,只有你对这一块比较了解,也能在一天时间就能接手这些资料,所以只能你去。”

她握着电话,顺从的应下每一句吩咐,心却飘忽忽的,不知道飞到了哪一边。首发等到意识回归的时候,林弈辰的声音已经掺杂不悦,“不管怎么,我不希望出现上次N市那样的情况。”

少有的严厉口吻,铬在她心里很硬很硬。焦扬只能鼓足士气给他一个满腹信心的回答,然后接近绵软的挂断电话。

只能赢不能输,这是林弈辰给她的军令。虽然没有直接说出口,但是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出里面的含义。

焦扬叹过一声气,翻出手机找到程澈号码打了过去。以她与程澈的关系,事情不由转三兜四的说些虚话,她利落的便进入正题,要求程澈给她一个大题承诺。程澈闻言,笑嘻嘻的说以她与他的关系自然照顾,事情恰好是他负责,若不出现意外,完全可以搞定。

焦扬微微松了口气,心也算安定了一些。挂了电话又忍不住勾起唇角,上天仿佛还嫌她与易明纠葛太少,所以才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契机。预料之中意料之外的相遇,纷至沓来。

急急忙忙的找到郑总,她拿回了很多投标资料仔细翻了翻,直到坐上飞机,仍是在认真查看那些资料。这样的活动自然不是单枪匹马,她出来带了几位企划部助理,郑总交代的一些琐碎的公关工作都由他们执行,但是主导工作的,仍是她。

幸好这次接手的是她比较熟的一块儿,虽然仅仅只有一天,但也算是掌握了差不多。 焦扬心中暗笑,林弈辰也真是相信她的能力,第二天招标,当天就敢换人应场。

下了飞机,焦扬先让那几个助理打车去酒店,自己慢腾腾的拖着文件包的走出机场。很快,便在机场门口发现一辆车子,那个熟悉的人伸出脑袋向她挥手,这样的情境,仿佛在记忆中出现过。

一如往昔,却失去了往昔的甘甜。

“你还真来接我啊?”她侧头看他,“堂堂程总来接我,而且又值这样的敏感时刻,我只怕被人明天说成我们雅高以私谋利啊。”

程澈看着她笑,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习惯性的点了点,自后视镜看着她波光微漾的眼睛,“他们也可以以私谋利啊,只要是,有咱们的这份交情。 ”

“说真的,我们林总可是让我立了军令状来的,我们能有几分把握?”她正起身子看他,眼睛一眨不眨,“我要是拿不下你们,估计就不用回去复命了。”

“关于你们的胜算几率,”开车的男人故弄玄虚的深吸一口气,现出几分学生时期的活泼,趁着红灯的功夫,转头深深看她,“那得看你今晚上的表现。”

暧昧至极的话语,微微勾扬的唇角,幽蓝深邃的瞳眸,一切一切,无不勾勒出一副打情骂俏的情境。 可是他们太熟了,焦扬理所当然的就把这样的暧昧神情划分到了程澈间歇性发作的不正经一类,她有些嗔怪的打了他胳膊一下,眼中的神采愈发清亮奕奕,“老实说,我们几成?”

程澈抿着嘴唇略有所思的看她,她以为他是故意刁难,软下语气哀求,“老大,你不会让我今晚上睡不着觉吧?”

那双幽蓝在夜幕之下调制出妖冶的光芒,口吻也越来越戏谑,“你害怕我今晚上会让你睡不着觉?放心,我会体谅你的,刚下了飞机这么累。”看着焦扬愈发拧紧的眉角,终是没敢将玩笑开下去,只能在车子重新发动的时候大大咧咧的敲敲她额头,“想什么呢?疾恶如仇的看着我,满脑子低级色情思想。”

“程澈……”熟悉的咬牙切齿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