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也是…把我当成祁青柠吗?”

他就更加生气了,“我第一次见你,可没看出你是什么祁青柠!”

够了。

我缓缓地,缓缓地闭上了眼。

我紧紧地缩在他的怀里,我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很轻很轻地说,“你等等我…你等我也这么喜欢你了,我们就成亲,好吗?”

他搂紧我的腰,亲了亲我的耳朵,“要等很久吗?”

“不会的…”我喃喃地说。

他突然皱眉,“你中毒的事…”

话没说完,自己咧开嘴角就笑了,“那我争取,这几天内让你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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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他一定会来(1/3)

后来回去的路上,我就蜷在魏凌辞的怀里睡着了。

睡着了的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梦到了三件衣服,一件绯色的,一件白色的,一件明黄的。

我梦到这三件衣服在争吵。

我梦到那件绯色的对那件白色的说,“你喜欢她什么?你根本就不喜欢她!你是为了她的公主地位,你是为了利用她的权势,所以才坚持要娶她为妻!你以为,你偶尔对她温情一些,就算是喜欢了吗?”懒

我梦到那个被骂的白色衣服反驳了回来,“那你呢?你对她又何尝是真的感情?你喜欢的是祁青柠,无论你喜欢了多久,无论你喜欢的多深,你喜欢的是她那张脸,是她从小跟你一起长大的经历,你根本就不管她的性情变没变,根本就不管她还是不是原本那个人!”

我梦到一直站在一旁的明黄衣服凑了上来,它用笑嘻嘻的声音对那两件衣服说,“你们别吵了,小疯子不喜欢你们的!你们一个总对她凶巴巴的,另一个一直那么讨厌她,你们不会是真的以为,偶尔对她好一下,她就敢放心地把自己的心交给你们吧?”

在梦里,它们争吵得好凶好凶。

它们每说一句话,我的心脏就会抽痛一下。

直到最后,我被它们吵得实在受不住了,眉头几乎拧断了,头痛欲裂地惊醒了过来。

身后,魏凌辞拥了拥我,他嗓音关切地问,“做恶梦了?”虫

我抿着嘴巴,没有说话。

不是噩梦…那些,根本就不是噩梦的。

什么绯色衣服,什么白色衣服,什么明黄衣服…那些东西,它们怎么可能会说话呢。

那些,全都是我的心声吧。

我又不傻,是的,我虽然有时候会没心没肺,我虽然在现代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情商低,我虽然会满口脏话,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女孩子家,可是,可是最起码的对感情的敏感,我还是有的。

祁清殇对我好,我当然不会不知道。

他把价值连城可断金铁的阳春雪送给我,他对我说要活着回去,他不许我接近魏凌辞,他疾奔上千里来见我,还有,他那个近乎失控的吻…

那些,全都是因为喜欢吧…?

可是,他在看着我的时候,他在吻着我的时候,他在霸道地不许我同别的男人接近的时候,他的眼里见到的,他的心里所想的,究竟是我宋宋,还是他那满满一室、令人动容的画中女子祁青柠?

这一点,我从来都分不清。

那么,他呢?

他自己,又能分得清吗?

再者,就是萧惜遇了。

他对我的态度的变化,我能感觉到的。

以前的他,会用温暖和煦的笑容接近我,却在无人之处,立刻对我翻脸,对我无情。

如今的他,会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会允许我接近他,会在自己气力不支的时候,将烧得红扑扑的脸,枕上我的肩膀。

他甚至为了我,挨了敌人两刀。

我看得出,他内心那层对我充满仇恨的严冰,似乎正在一点一点地融化,可是,可是,他有自己喜欢的人,他很喜欢很喜欢的那个人,明明不是我啊。

我的脑子里很乱,我不知道这些繁琐的事情,究竟应该怎么办。

我只知道,我只知道我所生存的皇宫,并不那么安全;

我只知道,我只知道我在前世痛失了所有的亲人,我来到这里,不敢——是的我不敢——再轻易对任何人,交付自己的感情。

那件明黄色的衣服说得对,我怯懦,我畏惧,我不敢轻易交托出自己的真心。

所以,我努力对一切漠然,我努力对所有事情都不多想,我宁愿活得愚笨一些,没心没肺一些,都不要再被这世界所伤。

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

我不会随便喜欢上哪个人,我更不会,还未真正喜欢上一个人,就草率同人成亲。

我不是西祁任人摆布的公主祁青柠,我是活在现代许多年、失去了所有亲人、穿越而来的,宋青柠。

我坚信,宿命待我如此,必会赐我一个,值得我深爱的人。

否则,它不会让我经历那么多的苦痛,再穿越千年的时光,跋涉而来。

是的,我虽未深爱过,却仍相信爱。

你也相信爱吗?

那,跟我一起吧,等那个人,姗姗而来。

他也许会迟,但,一定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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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魏国的都城那个时候,已经是夜深时分了,魏凌辞没有带我进皇宫,他把我带到了一座几进几出的庞大院子里,里面有不少的仆人和侍卫。

魏凌辞还要火速回皇宫,临走之前,他扳住我的肩,一脸严肃地说,“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许乱跑。”

我点点头。

“不许见陌生人。”

“嗯。”

“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找嫣然。”他朝我指了指一旁一脸恭谨笑容的丫鬟。

“好。”

“要记得想我…”他的嗓音突然变得低沉,缓缓凑近我的脸。

我笑了一下,身子却往后退了一步。

魏凌辞的吻落了空,一撅嘴,一脸的失望。

我说,“我说过了,你等等我…”等我喜欢上你再说。

想起我们的约定,他就展颜笑了,“我等着。”

话音落定,他大步上前,抱了我一下,“我传好了御医,待会儿给你诊一下,看究竟中了什么毒…我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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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解毒(2/3)

冷翠的那些话,居然不是在危言耸听。

被魏凌辞叫来的那名老御医诊了好久我的脉之后,忽然摇了摇头,叹起气来。

嫣然见状,立刻曼声问道,“徐御医,小姐这是…”

魏凌辞临走之前,并没有特意介绍我的身份,只嘱咐她,要阖府上上下下都听我的话,要他们都拿我当主人,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嫣然叫我小姐,没叫我公主。懒

徐御医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一脸震惊地说,“这位小姐所中的毒…实乃罕有。”

我心中一凛。

嫣然踟蹰,“即便是罕见的毒,也总该有个名字…”

“对。”我接腔,嗓音平静,语气诚恳,“您把名字说说,我们好歹知道,该怎么对症下药。”

徐老御医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奇异,还有些赞赏,似乎没能料到我都中了罕有的剧毒了,怎么还能这么镇定。

他看着我的脸,一副要考一考我的神情,缓缓地说,“蓝药二字,这位小姐可曾听过?”

我一怔。

见我一脸不加掩饰的呆愣,他捋胡须的那只手顿了顿,顿时面现失望之色。

“若是不曾听过,那也无妨——”

话没说完,被我截断。

“蓝蛇,首有大毒,尾能解毒,出梧州陈家洞,南人以首合毒药,谓之蓝药,药人立死,取尾服,毒可解。”虫

我一字一顿,嗓音清脆地说,“蓝药名虽是药,却并不是药,其实是毒。徐老御医说的蓝药,可是…我说的这个?”

他猛然抬头看我,面现惊喜之色,“你,你,你小小年纪,竟知道这个?”

我蹙眉看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激动。

“这蓝药二字,看起来再简单不过,可是当世的医者当中,知道其真正用处的,却寥寥可数。”

他用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看着我,“你这丫头小小年纪,竟然知道当世神医恐怕才能知道的东西,了不得,了不得!”

他连说了两遍了不得,对我的欣赏和喜爱之色,更是丝毫不加掩饰的。我正在想这老御医既然对我挺有好感,是不是肯定能帮我把毒给解了呢,就听他问,“你师从何人?是自小便学医吗?”

我囧。

我根本就不学医。

我要是学医,上次铁定不能拿会催情的药草,去往萧惜遇的伤口上抹。

我摸了摸鼻子,有些艰难地组织着言语,“我,我没学过医,就是看过一本书…”

徐老御医立刻表现出了浓郁的兴趣,“什么书?”

“《太平广记》。”

“这书…翰林院里有吗?”

他捋着胡须,自言自语,似乎在回想着。

翰林院里有没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穿越之前,我们学校图书馆有的。

我刚想切回主题,问他我这毒他到底能不能解,就见他满腹疑问地看着我,“你既不学医,没事看医书做什么?”

我只好再次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那个不是医书,是类书…呃,类书就是,记载了好多好多东西,信息很全面的…一种书…”

他一副没听懂的样子,看着我,“那,你看这个做什么?”

我说,“我们老师…呃,夫子,留了作业…呃,文章,要我们写。”

徐老御医顿时瞠目,“你们女子,竟也要入学?”

事到如今,我真心觉得这个老头儿有点儿不靠谱了,亲,先说您能不能救我成吗?我现在心还悬着呢好吗?

为了火速结束这个话题,我十分发自肺腑地说,“对,在我们那个时代…呃不,国家,女孩子也要入学的。要入小学,入中学,入高中,入大学,更加可怜悲催的,就比如我,还要读研呢。在我们那里,布置作业,尤其是布置奇奇怪怪作业的夫子神马的,是最讨厌的了…”

徐老御医听到这里,忽然勃然变色,“你讨厌夫子?”

我一愣,不知道怎么惹他了。

他猛然起了身,“原本老朽还想收你为徒,哼,孺子不可教也!”

说完这句话,他气哄哄地就走了。

我瞬间石化。

嫣然一脸小心地凑近我身边,轻轻地说,“徐太医是太子殿下的外公,他…他平日里若是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病症,就会…”

“就会随便诌个借口就跑?”

嫣然羞涩点头。

真是什么不靠谱的人,有什么不靠谱的外公啊…

我闭了闭眼,在心底哀哀地唱:徐老御医,您伤害了我,还~一~跑~而~过~~

魏凌辞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晨光熹微了。

我睡得不实,隐约听到他问嫣然我的病况,嫣然想必是照实说了,然后我就听他气哼哼地说,“我找他去。”

等到他再回来,喜滋滋地把我从床榻上摇醒,他将我从被窝里提溜出来,让我靠着他的身子,在我耳畔兴冲冲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