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从床/上弄下来,他把我带到了一个干干净净的房间里,他指了指房间里面那个硕/大的浴桶,他对我说,“我帮你烧热水,你洗好了给我做吃的啊”,他转了身,他没等我回答就走了出去,他做这些所有事情的时候,我脑子里在想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萧,惜,遇,绝,对,是,在,开,玩,笑,啊。

只不过,这话我就在脑子里想了想,我没说出口。萧惜遇去给我烧热水的时候,我没有说,萧惜遇一桶一桶地把热水提进来的时候,我没有说,萧惜遇指着热气氤氲的浴桶示意我洗吧的时候,我还是没有说。

萧惜遇特别好意思,根本没对我打招呼就脱光了衣服也跳进来的时候,我还是没有说。

等他上下其手地占够了我的便宜,我俩洗得两张脸都又红又烫,满屋子的地上都几乎是水了的时候,我还是没有说。

等他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两件干净的男装,一件自己穿上,一件递给我让我穿上的时候,我还是没有说。

等我披上一件完全不合体的衣服,一步一踉跄地被他拖进了充当厨房的那个房间时,我咳了一声,我终于说话了。

我很忸怩地说,“我…我不会做饭啊。”

萧惜遇身子一绷,十分警惕地扭脸看我一眼,他很震惊,“怎么可能?!”

我再次很忸怩地说,“我…我是公主啊。”

我是说,我是我爸我妈的公主,我从来没下过厨的…

萧惜遇不信,或者说,他是不愿意相信,他朝我指了指桌案上铺得密密麻麻的那些食材,犹带几分希望地问我。

“你好好看看,这里的东西,你全都不会吗?”

我扫了一眼桌案上的各种蔬菜,正要作羞涩状点头,突然想起来一样,于是我面带喜色,脱口就说,“我会煮面的!”

萧惜遇的嘴角毫不犹豫地抽搐了一下,很明显,他是不敢再相信我了,他颇为警惕地看着我,“那是什么?”

“方便面啊。有调料,有面饼,再加上一个碗,热水一冲——”

我的话还没说完,萧惜遇瞪我一眼,气哄哄地拔腿就出去了。

那一晚,我们吃的烧烤。烤兔子。

我咬着烤得香气四溢的兔子腿时,忍不住赞叹,“小鱼鱼手艺不错,真是美味啊。”

萧惜遇手上正在继续翻着正在烤的兔子,他的眼睛没看我,但是嘴巴里却是在嘀咕我。

“景阳说,女人都应该会做饭的。”

我把嘴巴里的兔子肉咽下去,含糊不清地抗议他,“你别听景阳胡扯。”

他扫了我一眼,眼睛里略微带了几分困惑,嘴里却是轻轻哼了一声,“我倒觉得,他这次应该没骗我。”

被他用那么澄澈清明的眸子看着,我的老脸微微有点儿红,但我还是强撑着说,“他是女人还是我是啊?他不懂,他是胡说呢。”

我说得很是理直气壮信誓旦旦,萧惜遇不由地就有些迷惑了。

眼看他将信将疑地瞅着我,我觉得有些心虚,于是下意识地就想加强一下自己的论证。我咳了一声,我说,“你看啊,不说别人了,你从小和萧如烟一起长大的,她会做饭吗?”

“不会。”

“就说嘛。”我得意地咧开嘴巴。

她当然不会。

她可是宁城城主的宝贝女儿,千人捧万人疼的,谁敢让她做饭啊?

我正得意着,就见萧惜遇皱了一下眉毛,他有些不解地说,“可,如烟会做点心的。”

我连想都没有想,我脸不红心不跳,一点儿都不带害臊,我万分笃定地说,“点心不算饭的。”

为了避免他不相信,我立刻加了一句,“有诗为证啊,你没听说过吗?”

“什么?”

“女子无才便是德。”

“…不是说做饭的吧?”

“是的。”我举起三根手指,作赌誓状,我特别诚恳地说,“我从小就是被这么教大的,绝绝对对是的。

“是吗?”萧惜遇瞥了我一眼,下一秒,眉尖就又蹙起来了。

景阳那天说萧惜遇笨笨的,还说逗他很好玩,我当时就恼了,可如今看来,逗起他来,是真的真的很好玩啊。

那一晚的晚饭,我一直都沉浸在逗萧惜遇很好玩的欢乐中,等到我吃饱喝足洗干净爬上/床了,他揪着我的胳膊说,“我还是觉得,景阳说的应该没错的。”

我服了。

我都乐够了,不想和他就这个话题继续讨论下去了。好吧,我承认,我是怕再讨论下去我就哄不住他了。

我说,“你还是觉得我应该会做吃的吗?”

他点了点头,“嗯。”

我想了一下,然后我说,“那…我以后有空了学成吗?”

他刚点了一下头,立刻皱眉,“可你什么都不会的。”

这话我自己说可以,他这么说我就不爱听了,我反驳,“那说明我上升空间有很大。”

他说,“是吗?”

我正想说是,他就朝我压过来了,特别委曲求全地说,“等你学会做饭,也太晚了。我还是凑合一点儿,先吃你算了。”

【198】裸呈相对OR坦诚相对

萧惜遇嘴上说是要凑合,可他一点儿都没凑合的。

那一晚,他比前一天晚上还要折腾我。他的精力之好,实在让我怀疑,他体内的媚药合欢,是不是还残留着。

等到一切平静下来,我真是腰酸得要折了,累得都要挂掉了,萧惜遇趴在我的胸口,俊脸被窗外的月光照着,他微微喘着气,那张被细汗濡湿了的脸孔,美得简直恍若神祇了。

我看了看他,他也看了看我,然后,他眼角的红蝶微微往上挑了挑,他哑着声音,笑容有些邪魅地问我。

“满意吗?”

我愣了一下。

下一秒,突然反应过来他说了句什么,我顿时就咳出声来了。

他替我抚着胸口,嘴里笑吟吟地说,“你激动什么?不是说好了,要补偿你的初——”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抬起手就捂住他的嘴巴了。

他拿眼睛盯着我,眼角往下压了压,该是在笑。他的眼神里,写着浓郁至极的调侃,和如愿以偿的愉悦。

我就是再笨,也看出来他是在故意逗我了,我鼓着脸颊瞪着他,我气鼓鼓地说,“你,你老欺负我!”

他掰开我的手,凑过来,在我嘴巴上吮了一下,他的吻里含着笑,“我那可是疼你呢。”

“是疼我。”我一巴掌拍在他光/裸的背上,“舒服的是你,疼的可就是我!”

“是吗?”

方才云雨事毕,他原本就还埋在我的身体里没退出去,如今见我说这话,顿时就往我的深处重重地顶了一下。

他这么一个动作,惹得我禁不止呻/吟了一下的同时,连脖子都微微地朝后仰了过去。

他一边抽送,一边在我耳畔低语,“舒服的,真的只有我吗?”

我倔强地咬紧嘴唇,不肯说话。

他不依,身下动作强硬不停的同时,一只手伸过来掰我的嘴唇,嗓音喑哑,语含命令。

“不许咬它。”最新章节请登陆-靓^靓^女^生~小说网BOoK.LLW2.Com最好*看的女*生小*说

他把我的嘴唇掰了开,我的呻/吟,立刻就无法藏匿了。

萧惜遇被我的呻/吟声触动,埋在我体内的他弟弟,顿时又粗大了一圈…

于是,刚刚结束的事情,再一次拉开帷幕了。

***********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萧惜遇已经不在了。

我在床榻上挺尸挺了约莫五分钟,这五分钟里,我一直在回想昨晚短暂的睡眠时间里,那个一直缠绕着我,令我不得安睡的梦。

在梦里,我看到魏凌辞…他站在几步开外看着我,他红着眼睛。

即便是在梦里,我也记着自己辜负了他的等待这件事情的,我很歉疚地想要对他解释,可是他根本不听,我快步上前想要拉他的手,可他特别悲伤地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地,就大步走进了重重迷雾之中。

我想也没想,我拔腿就要追他,可是我还没有追上,梦就醒了。

我把这个梦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遍,还是觉得难过,我心底钝钝的,像是被一把刀子缓缓慢慢地划拉着,明明没有流血,却是禁不住的疼。

我由着自己那么疼了好一会儿,这才扶着老腰,慢慢吞吞地起身。

我没想到,我步履艰难地走出了房门,居然会看到,在房屋前面的那片树林之中,离奇出现了一群暗紫色衣衫的蒙面人。

他们全部单膝跪地,面对的,是昨晚折腾了我将近一夜的,萧惜遇。

我皱了皱眉,原本下意识地想要走上前去的,可是我刚刚动了动,那群暗紫色衣衫的蒙面人忽然起了身,他们齐齐朝萧惜遇施了一礼,下一瞬,身形宛若鬼魅一般,迅速消失在树林之中。

我抿了抿嘴唇,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里看,我抬手扶着门框,等着萧惜遇朝我走回来。

我看着他转过身,我看着他也看到了我,我看着他似乎怔了怔,我看着他一步一步地朝我走近,我看着他朝我翘了翘嘴角,微笑着说。

“醒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我“嗯”了一声,我没再多说,我等着他主动对我说。

说那些人是来做什么的。

可他没有说。

他像是自然而然地就忽略了那件事情似的,他十分落落大方地牵起了我的手,一边牵着我往厨房的方向走,一边恍若无事地问,“你不会做饭,煮粥…总该会的吧?”

我没说话。但我的眉毛皱了一下。

萧惜遇一直扯着我往前走,他没再看我,他微笑着说,“等吃过饭,我带你去树林里面,那里有个湖,很漂亮,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没说话。我的眉毛拧着。

他像是不给我开口的机会似的,他继续说,“看完那个湖,我带你——”

“萧惜遇。”

我打断他的话,我的语速很慢很慢,我十分笃定地说,“你有事瞒着我。”

我说的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是陈述句。

萧惜遇转过脸,他朝我笑了一下,“没有。”

“有。”

我没有笑,我盯着他的眼,我一字一顿地说,“事到如今了,你的事情…还是不想告诉我么?”

他不再笑了。

他与我灼灼对视,他眼角的红蝶也微微绷起来了,他一字一句地说,“你想知道什么?”

“全部。”我顿了一下,补充说,“你所愿意告诉我的,全部。”

他没有片刻的犹豫,他比我更加笃定,“你不会想要知道的。”

【198】太多情

我以为,我和萧惜遇已经连最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他应该会把以前不肯告诉我的事情告诉我的。

可是,他对我说,我不会想要知道的。

我不想知道的话,为什么要追问呢?

他的话,还有昨晚那个梦,实在把我的心情搅得不怎么好,我抿着嘴唇,盯着他,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也看着我,眉眼宁静、古井无波地看着我。木屋旁,秋风飒飒,我们像是在深情凝视,可更加像是在对峙地,面对面站着。

“我…”

良久之后,他终于动了动唇,可他刚刚说出了这一个字,我和他都听到,在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和一声怒骂。

“妈的破地方,让老子好找!”

我抬头去看,萧惜遇却是猛然转身,眉尖微蹙的同时,指间已经携上了银针。

几声“嗖嗖”动静,银针骤然射出,来人一脸惊惧地避了避,急急躲开萧惜遇的攻击,嘴里却是又恼又恨地骂着,“喂喂喂是我啊!”

我这才看出来,那个灰头土脸、上蹿下跳的闯入者,居然是景阳。

他把面具摘了,一张脸既年轻又俊朗,我确实没见过他这张脸,可我记得他声音的。

景阳的闯入,瞬间打破了我和萧惜遇先前僵持的状态,可是我知道,这件事在我俩的心底,都没有消失的。

我扫了一眼萧惜遇的脸,也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我想多了,在他看清来人是景阳时,眸子居然瞥了我一下,眸中的神采,居然像是…隐隐有些落寞。

我怔了一下,下一秒,想要再朝他看一眼确认时,他却已经转过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