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都把瘟疫给解决了,你都把冰蛊给解开了,你,你为什么,就是迟迟不来我家求亲呢?”

他动了动,他似乎是想要说话,可我不敢给他开口的契机,我扳住他的肩膀,我不管不顾地,只顾往下说,“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怕自己如今什么都没有了,怕你如今娶了我,会委屈了我。可,可我…我根本就不介意的!”

“我是公主啊,你娶了我,你就是驸马。我们会出宫住,我们会开牙建府,我们的日常用度,都会由宫里支出,你担心什么呢?”

“我是公主啊,我,我很抢手的啊。你以为,我说过一句喜欢你,就这一生这一世,都铁了心,只肯嫁给你一个人吗?”

“我是公主啊,我有好多很烦心的事情,都要自己去处理的。萧惜遇,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喜欢我吗?那,你就该快一些娶了我,帮我把所有这些事情,都挪到自己肩膀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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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这么多,我几乎不留任何间隙地,说了这么多,我就是害怕,萧惜遇会想多。

我把我为什么急着嫁给他的理由,说了,我把我只是讨厌处理一国公主应该处理的那些烦心的事情,所以才要嫁给他,也说了,我甚至说,“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这么草率、这么悄无声息地,举行婚礼吗?是因为啊,我父皇觉得,他自己还要在后宫那边耕耘着,没空顾我们,所以让我们一切从简,等到日后有合适的时机了,再一一给我们补回来的。”

我甚至连我父皇、连其他的所有人为什么没有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的理由,都给捏造出来了。

万幸,萧惜遇,一向很是细腻,很是聪明的萧惜遇,他这一次,终于没有再继续困惑了。

我把他哄好了,我一直悬着的那颗心,总算稍稍的,放下来了一些。

我放开了他,朝桌案走了过去,我端起燃着红烛的桌案之上那两杯酒,缓缓地走过来,将其中一杯,递到了萧惜遇的手里。

我看着他,眉眼柔软地笑,“该交杯了。”

喝了那杯交杯酒,我们,就是真真正正的、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今晚的萧惜遇,格外的清好,他一直一直,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我们手臂挽着手臂,互相饮掉对方手中酒盏内的酒水时,他看着我。

我们微红着脸,缓缓倒在软软的锦榻之上深情凝望时,他看着我。

我们的身子开始迅速烧灼起来,药效在彼此体内滋生时,他还是看着我。

鉴于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我故意把自己喝的那杯酒里,放了更多的药。所以,我比萧惜遇,要更早地觉得情/欲泛滥。

我觉得簪饰碍事,我劈手就将它们扯了下,我觉得衣衫碍事,我劈手就将它们震碎了。我几乎是有些急不可耐地,扑在了萧惜遇的身上,我脸颊殷红如血,呼吸粗重至极,我一边吻着他的脸,一边低低地说,“小鱼鱼,我,我给你生个儿子,好吗?”

萧惜遇的酒里,药效要比我喝的那杯,少得多。所以,我已经迷乱成了这副样子时,他的神志,其实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清醒的。

眼看我近乎饥/渴地吻着他,抚摸着他,还刺激着他下/身随着药效和我的磨蹭而变得越发地挺拔的炙热,他的黑眸眯了眯,抬起手来,握住了我的胳膊。

“宝贝…”他嗓音喑哑地,唤我,他喃喃地说,“你,你今夜,究竟是怎么了?”

我神志不清,我完全迷离,我根本就听不到,他说了什么。我吻着他的胸膛,动作越来越急,越来越急,到了后来,几乎接近啃咬了。

我扯着他的衣衫,我不耐地,急切地,扯着。我一边用手在他身上狠狠揉/搓,一边喃喃地,自言自语地说,“儿子,儿子…我要为你,生个儿子的…”

萧惜遇残存的神智,和那丝不安,与疑惑,在我滚烫的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他的下/身时,烟消云散了。

【230】洞房花烛夜

洞房花烛夜。

我表现得,实在太过,太过主动了。

我的身体里,像是着了一团火,我的身子,软得像是一条蛇,我紧紧地贴在萧惜遇的身上,在自己被情/欲迷离了所有的神智的同时,也竭尽所能地,把他和我一起拉入情/欲的深渊。

萧惜遇起先,确实是比我要冷静上几分的,他一直都睁着那双漂亮的眼睛,有些哀伤,有些无措地,看着我艳丽迷离的脸。

到了后来,我那么卖命的努力,和取/悦,终于将他幽黑的眸瞳,变得恍惚了起来。他低低地呻/吟了一声时,我的眼眶一酸,等到他翻身将我压在身/下,那炙/热的硬/挺准确无误地挺/入我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身体时,我的眼泪,瞬间就砸了下来。

萧惜遇的动作很大,也很用力,我知道,那杯酒里的药效,该是起作用了。他的身子,和我的身子,是如此的契合,以至于,我沉浸在他给我带来的欢/愉之中,险些失神了。只是,我还记得,我一直都记得,我今晚,是不想要累着他的,于是,在他抽/送了一番之后,我强撑着,将我们的姿势翻转了过来。

我摁着他的手臂,我压在他的身上,我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喑哑地说,“我,我来…”

我骑坐在他的身上,开始咬着牙,上上下下。

这样的姿势,更加方便于我掌控力道和速度,我仔细地观察着萧惜遇的每一个表情,他一蹙眉,我就加快,他一抿唇,我就放慢。

我简直不像是在和他做/爱做的事情,而像是…而像是,专门为了愉悦他,而努力做出这件事情了。

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每一个表情,我竭尽全力地,用自己的身体,去带给他最美妙的体验,我恨不得,自己能化成一团水,融进他的身体里面去,就好了。

那一夜,是春/色/无/边的一夜,是激/情/四/射的一夜,是我抛下了所有的羞赧和顾忌,全心全意地,只为取悦萧惜遇的,一夜。

一次次的,他在我的身体里面喷薄而出,欢/愉/灭/顶的时候,我吻着他的嘴唇,我低低地哀求:我不贪婪,我不求生,请赐我,一个儿子吧。

*********

我是在窗外脆生生的鸟鸣声中,醒过来的。

我醒的时候,萧惜遇已经醒了。他就趴在我的胸口,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小雨小晚听到我的动静,从外间绕了过来,想要为我更衣,伺候我起身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萧惜遇同我如此亲昵的场景。俩姑娘脸颊一红,忙不迭地退出去了。

萧惜遇看着我,近在咫尺地,目不转睛地,一霎不霎地,看着我。

我渐渐地从睡意中缓了过来,沙哑开口,“怎么了?”

他还是盯着我,他慢吞吞地说,“是你。你怎么了。”

我心尖跳了一跳,赶紧压下,我笑吟吟地说,“我能怎么?我挺好的。”

他薄唇一动,想要反驳,我哪敢给他时间,将他的脸从我胸口移开,我催促地说,“快起身了,得向父皇母后请安呢!”

我和萧惜遇穿上绯红色的华丽新装时,他还是在犹疑不定地看着我,他虽然没说话,可是眉宇间,清清楚楚地写着,他依旧觉得,我不够对劲儿的。

我垂下眼,我装作没看到。

去御书房请安时,萧惜遇的手,一直都紧紧地扯着我的。我以为他是紧张,我转脸看了看他,我朝他微微地笑了一下,“他不敢对你怎样,你别怕。”

萧惜遇怔了一下,而后轻笑,“我既然想娶你,就做好了一切准备的。”

我和萧惜遇齐齐向我父皇见礼时,我能看到,我父皇的眉眼间,是绽放着又恼又恨,却又掺杂着几分冷笑的光芒的。他大概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看到,我和萧惜遇,会如何地应验宿命,会如何地互相伤害,会如何地,由他将我杀了,他继而崩溃的。

我能看得懂他的眼神,所以我害怕萧惜遇看到了,会更加怀疑什么。因而,我从袖中取出一颗药丸,躲过萧惜遇的视线,就缩在袖子里,暗暗地,朝我父皇示意了一下。

我的意思很明确:我昨晚命人给你送来的那一颗,不过是解昨日的痛苦的。你别惹我。

他的冷笑,果然止住了。

接下来,不过是彼此说一些场面上的话,我父皇说,他如今只有两个女儿,青盈公主已经住在宫外了,若是我也搬出宫了,皇宫内势必会寂寞的。所以,他决定不再特意为我建造公主府邸,而是将先前萧惜遇暂住的、位置较为偏僻的、和后宫的妃嫔基本不会有任何接触的听雪殿,拨为我们的寝宫算了。

听到这些话时,萧惜遇看了看我,我笑,“挺好啊,能就近伺候父皇母妃呢。”

老狐狸。我在心底,暗暗地骂。

*********

【澈澈有话说】

鉴于大家都说这两天情节虐,送上三小段萌宝和鱼鱼的小剧场,这与现在的情节进度肯定是没太大关系的,但可以算是以后的预告,大家看一看,能看出什么的,就看出什么,不能看出什么的,只作调剂一笑就好了。

【萌宝鱼鱼小剧场1】

萌宝(从外面走进来,在书桌前站定,小小的身子还没书桌高,踮着脚,眼巴巴的):爹爹,您在看什么?

鱼鱼(头都没抬):书。

萌宝(探头瞅了一眼,撇嘴):爹爹,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鱼鱼(头还是没抬):问。

萌宝(揪衣角,突然眼眶就红了):爹爹,景阳叔父为什么说…说萌宝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鱼鱼(终于抬起头了,沉脸):宝宝莫听他胡说。

萌宝(眼眶更加红,大眼睛水汪汪的):那…萌宝的娘亲,她在哪儿呢?

鱼鱼(抿嘴,抿嘴,再抿嘴,很努力地想着措辞):是这样,儿子,你听爹说——liangliang-靓靓~女~生~小~说~网Book.LLw2.CoM

话没说完,书一扔,抱起儿子小身子就往外走,眸中怒火狂暴:景阳那混蛋在哪儿呢?爹爹带你去揍他!

【萌宝鱼鱼小剧场2】

萌宝(从外面走进来,在书桌前站定,身子终于和书桌等高了):爹爹,您在看什么?

鱼鱼(立刻抬起头,特警觉):景阳又欺负你了?!

萌宝(点头,但是面色平静):他又说我。

鱼鱼(撸袖子,扯他小胳膊):走,揍他。

萌宝(赖着不动,笑):娘亲帮我出过手啦!

鱼鱼(顿住,回头,嘴角一抽):你又告诉你娘了?!

萌宝(理所当然地点小脑袋):当然要告诉我娘啊。爹爹揍景阳叔父,下手太轻,他不长记性。还是娘亲好,不光替我报了一年前他说我从石头缝里冒出来的仇,今天一出手,直接就把他摔湖里去啦。

鱼鱼(蹲下了身,扳住萌宝肩膀,眼神凝重):好儿子,听爹的…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告诉你娘了。

萌宝(懵懂):为什么?

鱼鱼(抚额):你娘如今不同往日,随便一出手,就能把景阳给废了的…

【萌宝鱼鱼小剧场3】

萌宝(拄着小下巴,面色苦恼):爹爹,我老觉得…您好像不够爱我。

鱼鱼(嘴角一抽,瞥一眼自家小大人似的孩子):…是你的错觉。

萌宝:那,为什么你能抱着娘亲睡觉,却不许她同时也抱着我?

鱼鱼(俊脸一红):…咱家床小。

萌宝(怒):爹爹住的还小,全天下没有更大的床了!

鱼鱼(淡定翻书,作道貌岸然状):你是男孩子,早些自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的。

萌宝(更怒):爹爹比我年纪大多了,凭什么您不用自立啊?

鱼鱼(沉下脸来,怒视小家伙):臭小子闹什么闹!你白日里时时刻刻缠着你娘,已经很让我窝火了,晚上还要和我们一起睡?拜托,那是老子的老婆!

萌宝(泪奔):5555…景阳叔父说的没错啊!

鱼鱼(咬牙):他又说什么了?

萌宝(拔腿就往外跑):都是他乌鸦嘴!不用您出手了,我自己去揍他!

*********

景阳:55555,我招你们全家了啊…

【231】质问

我和萧惜遇的婚后生活,其实也并没有那么苦逼的。

嗯,大家应该能够理解的吧?首先,我是一个穿越人,我是死过一次的。其次,我从小就听过这么一句话,人固有一死。再次,也是最最重要的就是,在我低沉了、郁闷了、彷徨了、忧伤了好几天之后,我突然之间发现:那个神经叨叨的国师,他说的话,就一定是对的吗?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啊,对,在我印象当中,我好像是个无神论者?

这么一想,我渐渐地,就释怀了。

萧惜遇刚娶我那两天,老一脸担忧地看着我,他虽然没有直说,但是我看得懂他的眼神。他是在怀疑,我笑的时候,根本就不想笑的。

我那两天,其实也确实那样。可是等到第三天上,我就豁然开朗了。我虽然没有“我命由我不由天”那么高的觉悟,但是最起码,我觉着小鱼鱼是宁可杀了自己,都不会杀了我的。这么一想,我的世界,瞬间就再次明媚起来了。

我一明媚,就又活蹦乱跳了起来,萧惜遇一见我又活蹦乱跳了,虽然对我前两天的古怪表现依旧心怀迟疑,但是渐渐地也就觉得,我是确实没有什么事,在故意瞒着他了。

他一这么想,我俩就相处得更加甜蜜了。

我和萧惜遇住进了听雪殿,可跫音殿也依旧搁置着,我可以随时回去串门儿的。

浩浩荡荡地搬进听雪殿那一日,我父皇出于基本的礼仪,还是赐了我们很多东西的。我指挥着宫女太监们布置装饰的时候,我母妃来了,两个人免不得就一起开始了浩荡的装饰工作。

我装饰着,装饰着,装饰着,突然想到萧惜遇好像不在听雪殿里。想到皇宫内可是龙潭虎穴般的地方,我对母妃说了声“我出去看一下”,拔腿就往外走了。

我没想到,我走出听雪殿没多久,没找到我要找到的萧惜遇,却看到了…一袭绯衣。

祁清殇就站在我的几步开外,俊美的面孔上,神情冷冷的,他那颀长而又挺拔的身形,更是活生生地,将我的前路全挡了。

很显然,他就是在这里堵我的。

我想要装作没看到他,可是很明显,难度系数有点儿大,我在袖子底下暗暗攥了攥拳,提醒自己,呼气,吸气,不要怕。

心理暗示完毕,我就朝他迎面走过去了。我笑得特别灿烂,简直有些缺心眼儿的嫌疑了,我非常HIGH地朝他打招呼,“靖王爷,这么巧啊。”

他冷着那张冰山脸,看着我,但是不理我。

我觉得不能冷场,于是我笑容不息,东张西望地朝四周看了两下,然后我脱口而出的那句话,根本就没经过脑子思考的,“啊,你亲自出来散步啊?”

祁清殇那张脸,顿时就更加难看了。

我当时…真是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

考虑到祁清殇在这里堵我,绝对不会是为了什么让我愉快的事情的,考虑到萧惜遇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于是,我主动提议,“啊,这边风光是还不错,你先散着。我还有点儿——”

“事”字还没出来,他往前迈了一步,劈手就将我的手腕给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