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等她说完,温热蓦然覆上去,堵住,将剩下的话语全数吞咽进肚子里,“因为什么?因为江辰?”随后又狠狠的按了一把她的腰际,沉声道,“我占有欲强?节哀?嗯?”

“节哀又不是我说的!”傅蔓失笑,却被他狠狠的堵住唇舌,又重重咬了一口,痛的她低呼出声,“疼!”

“可是你接受了节哀这个事实。”

江瑾言瞧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心,小嘴微微张启,沉眸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将她半褪到腰际的衬衫重新扣上,双眸恢复了清明,道,“蔓蔓,你没有安全感,我也是,但我会努力给你安全感,将心比心,你也努力好不好?”

傅蔓怔怔的听他说完,旋即点点头,“嗯。”

江瑾言舒心的勾着嘴角,道,“所以,以后不许见江辰,不许见钟易宁。听见没?”

她直盯着他,蹙眉想了想,江辰跟季姿结婚了,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以后铁定不会缠她,两人自然没有见面的必要,“江辰毕竟是你弟弟,那我们如果结婚什么的,总不能躲着他吧。”

江瑾言将她抱下来放在身边,沙发便凹陷下去,他勾着唇角,憋着笑道:“嗯,那就先结婚。”

“谁说要结婚了!”傅蔓顿时红了脸,她只是自然而然想到以后,却又听他道,“刚刚都求婚了难道想反悔?不过下次记得求婚这种事交给我们男人来做。”

傅蔓横了他一眼,“没个正形。”

***

包厢内熏香快点到了末端,袅袅余烟盘桓在上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香。

江瑾言替她裹好衣服,起身坐直,两人相顾无言,抬头看大屏幕,电影却快进行了一半。

剧情大致讲的是一群少男少女的青春岁月,男主角跟女主角由于年少时的一场误会错过了彼此,多年后两人各自离婚后带着孩子重逢,却发现对方依旧能带动自己心灵深处的触动。两人又迅速领了证,过起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却发现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一层薄纱,始终看不清对方,最终分手结尾。很现实的一部片子,里面有一句话很深刻,“你念念不忘的不过就是心底里所幻想爱情最美好的样子,当你旧情重拾,却发现也不过如此。当所有的东西跟现实扯上边,永远变的那么不堪一击。”

傅蔓看完片子心情有些压抑,江瑾言沉默不语,静静将她揽进怀里,道,“难过什么?”

傅蔓摇摇头,“还好,就是有点可惜。”

两人慢慢踱出电影院,上车之前,江瑾言将她抵在车门上狠狠啄了一口,道:“我们不一样,你负责幻想,现实,我来。”

她心下一暖,仿佛有什么在渐渐融化,有些东西渐渐逝去,微微颤着唇凑上前竟主动的含住他的唇瓣,江瑾言浑身一紧,反客为主压下她的后脑,宽厚的手掌紧贴着她的背部,沿着她后背笔挺的直线胡乱游移。

吻了一会儿傅蔓便喘不上气来,身子瘫软的倚靠在他身上,胸前两团柔软紧贴着他坚*硬的胸膛,江瑾言舌尖微微敲开她的唇瓣,渡了口气给她,笑道,“体力怎么差还来引诱我?”

傅蔓小脸倏然通红,挣扎着要推开他,“谁……引诱你。”

江瑾言稳了稳心神,将她抱进车内,“嗯,忘了告诉你,这里有探头。”傅蔓脸涨的更红,惊诧的看着车前头那个白色的摄像头,怒道,“江、瑾、言,你敢不敢再不要脸一点!”

江瑾言笑着捏了捏她红透的脸颊,“嗯,既然夫人要求,下次找个没有探头的地方不要脸只给你一个人看。”

随后他启动车子驶上道。

已是深夜,路上车辆不多,夜风呼啸着刮过傅蔓的脸颊,江瑾言升上一半的车窗,蹙眉道:“不冷?”

傅蔓撑着车窗边沿托着下巴,答:“还好。”

江瑾言瞥了眼,道:“下周三的婚礼……”

还不待他说完,傅蔓便打断,“我不去。”

“季子跟你说了?”车子总算驶到她家楼下,江瑾言熄火,侧头瞧她。

傅蔓垂眸,手指拨弄着微微一滞,随即点头,道:“恩,她让我当她伴娘,我觉着挺尴尬的。不过是我们大学时的约定,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我真的不方便出席。而且,我能感觉出来季长风不是很喜欢我。”

江瑾言盯她半晌,暗忖,小家伙还挺敏感,柔声道:“没人不喜欢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会跟长风说的,普通嘉宾出席吧,不去总说不过去。”

话音刚落,他便下车绕过车头替她打开车门,“送你上去,下周二我来接你。”

傅蔓狐疑的蹙眉,“怎么周二就过去?”

“在京里办的,开车过去也要两三个小时,早点过去省心。”江瑾言拉着她往楼上走。

傅蔓沉眸,“哦,这么说江辰最终还是要回到那个城市的?”

江瑾言闻言停下脚步,“恩,季长风总公司也在那里,季姿正好一起搬过去。”

皎洁的月光稀疏的铺洒在两人身上,身旁树木暗影浮动,“簌簌”作响,夜风徐徐的吹拂着两人的衣摆,柔顺冰凉的裙边轻轻擦过江瑾言的裤脚,她低着头,闷声道,“那么你呢?”

江瑾言听着她闷闷的声音,将她轻揽进怀里,低沉的嗓音从她头顶传来:“你在担心什么?”

两人在一起这段时间,她甚至都没想过这个问题,那刻,她仿如抓住一根浮木,却没想过,这根浮木来自哪里,终归会回到属于他的城市,她不想回江城,那么他最后会在哪里?她都没想过这些异数。

昏暗的路灯下,两道紧紧依偎的身影,她仰着小脸,眼底隐隐闪着某种希冀,问道:“你会不会留下来?留在青州?为了我。”

江瑾言低头看着她光滑细腻的肌肤,薄薄的,白白的,透着点点潮红,漆黑的眸子炯炯有神,密而实的睫毛微微颤着等着他的答案。

浮星流动夜晚,他低头温热压上去,唇瓣微张,含住她粉红的双唇,温柔的辗转缠绵,舌尖舔舐着她湿润的唇瓣,随即长舌探进她温热的壁腔,傅蔓怔了片刻后小嘴张了张,舌尖轻轻伸出,耳边的喘息越来越粗重。

两人吻了很久,月光见证了这个缠绵而又激情的吻。

“蔓蔓,我爸爸叫江淮。”江瑾言捧着她热气呼呼喷在她的脸上,轻声道。

傅蔓黑瞳一紧,敛起了笑,被吻的红肿的唇动了动,喃喃道:“江淮?是我知道的江淮?”

江瑾言点点头。

傅蔓恍了恍神,“哦。”下一秒却不是该说什么。

江瑾言复又将她重拉回怀里,在她唇畔轻啄了两口,长舒了一口气道:“我爸爸是我爸爸,我是我,夫人压力不要太大。”

傅蔓这才有些炸毛:“压力不要太大?我胆儿小,先让我消化几天,重新审视一下我们的关系。”

江瑾言沉眸,紧了紧扣着她腰肢的手,“来不及了,你都拆封过了。”

“噗——”傅蔓幽怨的瞧了他一眼。

江瑾言勾了勾唇,“真幸运,能遇见你。”

***

同样的夜色,繁星满天,一轮弯月高悬在半空中,皎洁的月色直照进人心底,晚风凉爽。

医院的病床上,简彤脸色惨白的躺着,毫无生气,双眼空洞的盯着天花板,四处弥漫着浓重的药水味。简安士连夜从部队请了假赶了过去,平日里的神气俨然消失,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年。

“幸亏发现的及时,失血过多,好好调养吧,孩子已经保住了,但是她如果情绪不及时调整过来,这孩子想出生有点难。”

简安士眼前顿时有些眩晕,双手扶额,医生叹息着离去。

简安士甩了甩头,轻轻推开病房的门,看见床上瘦的脱了线的女儿,心中一阵抽紧,疾步走上前,痛心疾首道:“小彤,你不是在要自己的命,你是在要爸的命,你有没有想过爸爸?你告诉爸爸,为什么?”

一滴晶莹的泪滴滑过她的侧脸,简彤微微张了张口:“爸……”

简安士抚着她瘦骨嶙峋的双手,道:“是不是跟易宁有关?他出轨了?爸每次问你,你不都说你们感情很好么?”

简彤淡淡摇了摇头,喃喃道:“不关他的事,不关他的事……”

***

郊外的小木屋,树影婆娑,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男人交叠着双手躺靠在椅背上,听着底下的汇报。

“今晚上的行动临时被取消了,他没有去。按理说,我们这次部署很精密,不可能被他发现,除非我们这里出了内贼。”

“不可能……”几人纷纷摇头。

却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滑过静谧的夜空,男人眸子倏地一紧,冷声道,“谁的。”

无人应答,铃声越来越响,男人寻着声源走去,脚步停在一人面前,沉声道,“拿出来。”

那人面红耳赤、颤着手掏出,“我…忘记上缴了,对不起……”

男人勾了勾嘴角,握着手机猛然砸向地面,发出一声哀鸣后瞬间支离破碎不堪,冷声道:“我记得我说过很多次,任何通讯工具不允许带回队里,你把我的话当儿旁风,还是你就是那个内贼?”

那人惊慌失措的摇头,喊道:“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此时,有人从外头走来,凑在钟易宁耳畔说了一句,“简彤自杀了。”

27晋江独家发表

钟易宁眸子一紧,沉声道,“解散。”便疾步朝外头走去。

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简安士撑着手臂坐在床头守着简彤,瞧见他进来,眉目一横,冷声道:“你什么情况?你告诉我小彤这样跟你有没有关系?”

钟易宁阴鹜的眼神扫过床上骨节分明的女人,小腹微微凸起,那里头住着他的孩子,跟他血脉相连的孩子。

简安士起身朝他走去,脸色颓然,“我本就不同意你们两,你性子玩世不恭,根本配不上我们小彤,要不要小彤执意……”

钟易宁只勾唇,深邃的眸子望着他,淡淡道:“伯父,抱歉。”他自己都觉得他跟简彤的关系很变态,简彤似乎真的喜欢他喜欢的快疯了。

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让那只野狼逃走,这将意味着之前的努力都功亏一篑,对方必然会察觉,下次想收到消息怕没那么简单了。顿时,身后响起一道微弱的声响,“爸,我想易宁陪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