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休闲娱乐场地,属琴房的装修最奢华,差不多三百平有了,采光也好。
她走到钢琴前即兴弹了一小段,音质不错,问他,“这里所有的乐器你都会?”
“一样都不会。”
大哥,你逗我玩呢。“那你还买?”
“我预感我未来会用上。”
“...”
走到架子鼓前她拿着鼓槌随意敲了几下。
以前学过几年架子鼓,也颇有天赋,但自慕时丰看过她的一节公开课后再也不许她学。
说是本来就跟猴子一样不安静,就该学点安静的乐器,培养她缺少的大家闺秀的优雅淑女的气质。
后来她就学了小提琴。
慕时丰也学着她用手指敲了敲,可架子鼓发出不和谐的声音,他轻咳了几声,鲜有的难为情。
原来他除了不擅长混进女厕所,原来还不擅长乐器。
慕时丰问她:“喜欢架子鼓?”
她点头,“恩,更喜欢男生打架子鼓,有种狂野不羁的独有美感。”
“...”呵,竟敢嫌弃他。
从琴房出来,她坐在休息区,慕时丰给她煮了一杯咖啡,香味四起,弥漫了各个角落。
要说这里美中不足的就是少了个休息室,她好奇,“怎么不装修一件休息室?加班晚了还能休息一下。”
慕时丰淡淡说着,“我再晚都回家,从不在外留宿。”
他本无心的一句话,却让她心底泛起了波澜,仿佛这话是对她做的一个保证。
他看了眼手表,“我还要一个多小时才结束工作,你要是无聊就挑个你感兴趣的娱乐项目来打发时间。”
她借口胆小又随着他一起回到办公室。
其他地方再奢华,都不如这间简单的办公室对她有吸引力。
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看着小说,不时轻啄一口他亲手煮的咖啡,偶尔还能偷瞄两眼他,这样的日子就是过上个千年万年的,她都不会嫌腻。
突然慕时丰抱着电脑移坐在了她边上。
她茫然的看着他。
看对于自己莫名其妙的行为,他未作任何解释,打开电脑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代码世界里。
她瞅了几眼电脑屏幕,也看不懂,无聊的收回视线。
兴奋的大脑里继续盘算着今晚要怎样才能彻底结束这样暧昧不明的关系。
她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他这么骄傲的人,指望他主动表白,跟彗星撞地球差不多是一个概率。
她等不起这个奇迹出现的时间,万一要是等她人老珠黄他都没表白,她岂不是损失惨重?
就如季扬所说,万一要是因为她的矜持,他成了别人的某某某,成了别家孩子的爹,她再后悔遗憾都无济于事。
趁她还年轻有点资本,赶紧将他据为己有,以免夜长梦多,患得患失。
今晚她怎么着也要让他成为她的,当然是精神上属于她的,至于身体上的,等她成年后再议。
既然先前的智取不行,看来只有强攻这唯一的一条路可行。
经过一番没底线没节操的深思熟虑后,小计划终于有了眉目。
她默默移到他对面的沙发上。
他抬眸看她,眉心微蹙,也没多问,继续又进入他的工作状态。
她坐在对面是有利于观察敌方地形,开始布局一举拿下他的天罗地网。
半个小时后将计划完美布置好,就等着他结束工作,她开始主动进攻。
后来的后来,她才知道,自己这一看似高明完美又计划周详的计划是有多愚蠢,多么无药可救。
终于他的工作结束,将电脑关上后,倚在沙发椅背上撑了个懒腰,看着她,“结束了,你困吗?”
她就盼着这一刻的到来,哪里会困,可言不由衷的说了句,“有点困,脑子都开始不清醒。”
随即站起来,还做样子敲敲腿,佯装说道,“坐久了,腿有点麻。你电脑借我用下,我查个东西。”
说完便朝着他那边迈步。
两个沙发间靠的近,一个茶几的距离。
忽然她脚下一个打软,随着一声‘哎呀’的叫声,她跌到了他怀里。
如愿以偿投怀送抱,可美中不足的是,她没有料到他会快速的将头偏过去。
所以她的唇印在了他的耳垂上。
不过退而求其次来说,也还将就,总比吃不到肉强吧。
她没敢抬头看他此刻的表情,怕看了后再也没勇气继续坚持下去。
毕竟不知羞耻心这样的事她还是头一回做,总是会心虚。
心虚后就容易退宿,她坚决不许自己半途而废。
既然计划有偏差,她就调整偏差,再接再厉,有多少人能没经历过失败而一次成功?
安利过自己以后,开始重整旗鼓,继续作战。
还没等慕时丰开口,她赶紧致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腿会麻成这样。”
“你打算抱着我多久?”
她心虚的吐吐舌头:“...马上起来。”
于是假假的用力扒着他的肩膀,撑起手臂想站起来,可是扑通一下,她又跌回他的怀抱。
这一回,也亲上了,但...还不是他的嘴。
令她猝不及防的是,他竟在她跌到的瞬间仰起了头,她亲到了他的喉结,她一直看小说,知道男人的喉结比嘴巴还要敏感。
然后世界也安静下来。
她现在是真的虚脱,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动弹不得。
因为她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异样,所以接下来她要怎么办?
比当初在卫生间看光他都要让她尴尬万倍...
☆、第二十三章
经过一番激烈的心里斗争后,她还是决定了,既然已经这幅倒霉样,索性彻底无赖下去吧。
如果他真要让她负责,那么她就借机收了他.
如果他要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那她就从此赖上他。
不管哪一种,好像划算的人都是她。
她双手穿过他的腋下,紧紧抱住他。
不敢吱声,不敢正常喘息,侧耳趴在他的胸口,听着或许是因为她才剧烈跳动的心脏,强劲有力。
他清冽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透着股无奈,“陶然,我决定收回我之前说过的一句话。”
诶???
哪句?
就是三十岁之前不找女朋友这句话吗?
那敢情好呀。
其实她早就想吐槽,什么狗屁原则。
慕时丰道:“你的肾看来是没的救了。”
“...”
“全身都抖成这样,不仅如此,四肢已经不听使唤,你现在就跟一滩烂泥差不多,我今晚邀你过来也是够倒霉的。”
“...”卧槽!
然后她自己也感觉到在抖动,可好像震感来自身体下方,明明发颤的是他...
她眯了眯眼,都能想到他现在已经笑成了什么德行。
良久,一切平静下来,唯有她身体能感应到的地方越来越炽热,就算是隔着很厚的衣服,还是坚硬的抵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太傻太天真,也或许到底还小.
十四五岁的年纪,只觉得要拿下他,其他的就抛在了脑后,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在玩火,说不定还会引火烧身。
慕时丰也是隐忍到了极限,两手握着她的腰,将她往上提了一下,她跨坐在他腿上。
她依旧不敢抬头,感觉此刻烟熏火燎的,不仅耳朵发烫,嗓子也痒,好想大声咳嗽几声,将心里压抑的心慌给咳出来。
他说,“陶然,你再不抬头,你想要的我就没法满足你。”
还有这样的好事?
倏地一下她仰头看他。
来不及想太多,因为她一个晚上心心念念的都是要怎么亲到他。
他单臂环着她,一首撑着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上去。
四唇相触的刹那,她并没有什么全身都酥麻如过电般的感受,而是极致缺氧,一切都变的不真实。
她有想到一个人的吻可以来的这么炽烈而惊心动魄,像要把她的灵魂都勾走。
这是她的初吻,给了她一直想要弄到手的男人。
一吻结束,他抵着她的额头,谁都没说话。
房间里安静。
只有自己不争气的心跳声。
滴答几十秒过去。
还是安静。
这回她听清楚了,原来扑通扑通的是,两个人的心跳。
他们都在竭尽控制住自己起伏的胸腔,调整已经乱了的呼吸。
慕时丰打破了静谧的空气,“陶然,从现在起,以后我们之间所有的事都由我来主动。”
你特么的终于说了回人话。
她捋捋思绪。
这个可以归结为情话誓言之类的吗?
可想到毕竟还算是自己主动投怀送抱,不免有些委屈,“如果我今晚不主动,是不是我们就没有以后。”
他沉默片刻,“如果我不特意坐过来,你觉得你有投怀送抱的机会?”
“...”
感觉自己的节操掉了一地,原来他早就看穿了自己的阴谋啊。
可就这么赤/裸裸的揭穿她,真的好吗...
慕时丰没有让她抬头与他对视,而是将她的头按在他的肩窝。
“我原来是想选个特别一点的日子跟你表白,女孩子不是特别在意这些吗?”
情话是毒/品一点都没错,之前所有的委屈都烟消云散。
她鼻头一酸,小声问他,“你本来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表白?”
问过后她就紧接着骂了句自己智障,就他那骄傲样,还指不定要怎么调侃她一番。
慕时丰的唇轻轻触了下她的额头,“陶然,我也是个俗人。”
“嗯哼。”你才知道啊。
他说,“我生日那天。”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都没再讲话,她喜欢这么静静抱着,两个人的心贴在一起,用跳动的频率去无声对话。
良久后,她坐好抬眸与他对视,心跳又不由加速,“慕时丰,我们现在算是男女朋友了吗?”
他用看傻叉的眼神看她,很嫌弃。
他没有急着回答她,而是很费力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把手伸出来。”
她照做,不知道他要给什么定情信物,还是戒指不成?
哎吆,这发展的也忒快了吧,这刚吻上,就要情定一生,给戒指了?
当冰凉坚硬的东西触动她掌心时,她的脸色变了又变。
一个大钢镚,这是要拿钱来粉饰太平?
还是个一块钱。
他又慵懒的倚靠在沙发背上,眼里带着坏笑,不羁却又认真,“以后我的人归你管,我的钱给你花。”
看着他的眼,
她彻底沦陷了。
她想,这个男人,她会跟他一辈子。
心甘情愿,至死不渝。
她吸了吸鼻子,“慕时丰,以后你要对我好点。”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他笑,“我对你还不够好?”
“不好,你总是讥讽奚落我。”抬头看着他的眼:“以后不能再打击我。”
“好。”
“出了校门就要背着我。”
“行。”
“每天去食堂给我打饭。”
“可以。”
“随叫随到。”
“没问题。”
“还要帮我写语文作业。”
“不行。”
“...”
慕时丰怕拍她的头,“拿着你的钱上岗吧。”
她一脑子乱码,“?”
他拖着她的屁股将她抱起,向洗手间走去,“我再憋下去,估计就什么毁人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