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立刻抬头,脸上充满了兴奋的神色,沉声问道:“你确定吗?”

“小的亲眼瞧见他们上车的,皇上一直送到宫门口,在马车出宫之前,还与皇后娘娘依依不舍地在马车上待了一段时间。”那侍卫是看守宫门的,因此知道的如此详尽。

景王一听这话,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几分讽刺的冷笑,嘲讽道:“本王这个皇兄,这辈子恐怕就是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原本还以为他是无坚不摧的,但是出来个秦翩翩,一下子沉迷女色了,这就是老天爷在给本王助攻,要本王夺了这江山和皇位!”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闪烁着十足的兴奋和偏执感。

屋内的几个谋臣都没有说话,甚至还有一个胆子小的,直接苍白了一张脸。

无论他们是如何被景王逼上贼船,想要造反的,但是真到了这一刻,还是无比的恐惧。

这种从内心里对推翻皇权产生的敬畏感,根本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先生们就在王府里,替本王守好大本营。皇后和太子的仪仗肯定非常难以攻克,本王是要他们必死无疑的,所以容不得出现任何差错。等他们死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上,恐怕就没有那么淡然了。他肯定会成为暴君,到时候除暴安良,解救人民于水火之中,就要靠本王了。”

景王冷冷地甩下几句话,与其说是拜托,不如说是在警告他们。

他说完这句话,便领着景王府乔装打扮的侍卫和私下养的暗卫,追着皇后的仪仗而去。

皇后和太子出行,必定要走的低调,出了内城之后,他们就会选择一些比较偏僻的路,甚至还会做一些障眼法。

以及在半路上藏着一群士兵,等着与皇后的仪仗汇合。

这些安排,对于从小在后宫长大的景王来说,并不陌生。

甚至他已经完全掌握了这次行动的安排,并且早就派人处理好了。

他直奔着小路而去,马车已经被追得偏离了路线,还有死士护在马车周边。

不过景王府出动的人很多,并且都是他精挑细选的,这次的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嗖——”的一声,弓箭直直地射了出去,直接射中了在狂奔不已的马,顿时其中一匹高头大马倒下了,带的身边的马也一起。

马车整个翻了过来,皇宫的死士们还有在负隅抵抗的,也有直接被逼得掉下一旁的悬崖。

景王轻轻眯起眼,他收回了弓箭,方才那一箭射出去的时候,他就觉得一颗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他手一挥,立刻就有人冲到马车旁,帘幕一掀,众人大惊失色,里面空空如也。

“主子,里面没人。”侍卫惊声禀报了一句,完全是难以置信。

他们景王府的侍卫几乎是倾巢出动了,就为了悄悄杀死皇后和太子,甚至皇宫先前安排在半路上,那些等着接应的人,也都被他们给解决了。

但是耗费了那么大的功夫,他们万万没想到,这马车里竟然什么都没有。

他们杀了那么久的人,偷偷摸摸折腾到现在,竟是追着一辆空马车。

景王立刻反应过来,他恐怕是中计了,沉声道:“撤。”

不过他的话音刚落,马头还没来得及调转过来,就有好几拨人从两侧的密林里冲了出来。

这些人也都穿着黑衣蒙着面,只在胳膊上裹了一块红色的布巾,用来区分敌我,到时候不要杀红眼的时候杀了自己人。

“杀。”一道粗嘎的声音之后,双方就陷入了一阵激战之中。

景王的手中抓着长剑,周围护着高手,都默契地保护他突出重围。

谁都能看出来,他们这是中了皇上的计谋了,他们自得意满以为自己是有备而来,殊不知自己早就掉进了九五之尊的陷阱里。

这些后涌出来的蒙面人,一个个都是武艺高强,而且还训练有素,周身那种血腥气根本遮掩不住,显然是从战场里杀出来的人。

招招致命,明显就是皇上调的军队来取他的命。

景王府的侍卫,与他们一比,无论是人数还是心态,都是稍逊一筹。

失败是迟早的事情,他要趁着还没有彻底溃败之际,赶紧逃脱才是。

好在他培养的近卫,也都是从血雨腥风之中走出来的,很是强悍,总算是突出重围,带他一路往京都赶。

为了避免让皇上抓住小辫子,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景王府,这样皇上就没法抓人了。

更不好往他的头上扣屎盆子。

“快,再快!”他手上的马鞭子,使了大力往马背上抽过去。

不过还不等他进京,就有一个浑身带血的侍卫从对面冲了出来,看见他的瞬间,一下子从马上摔了下来。

“王爷,别回王府,王府已经被围了,您进不去。”

他边说边吐血,还没等景王继续问,这人已经没气了。

第170章 生死之路

“王爷, 死了。”一个侍卫翻身下马, 将手放到了前来通风报信的鼻尖, 遗憾地摇了摇头。

景王面色阴沉如锅底,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当真是欺人太甚!”

“王爷, 该往哪里去?”周围护着他的侍卫齐齐看向他, 眼神之中都充满了迷茫的神色。

景王一咬牙,低声道:“出京都,留得青山在, 不怕没柴烧。暂时先逃离这里, 在燕北一带留有些许的兵力, 我们可以从头再来。”

他是给自己想好了后路的, 皇上这次显然要彻底把他赶尽杀绝, 也幸好他留了一条生路。

“出京的路都被堵死了, 走哪里恐怕都会被发现。”有侍卫迟疑地道。

景王摆了摆手,他拿出地图点了其中一条路:“这条路在普通的地图里是没有显现的,这是先皇留给我的逃命路。他就知道皇上是个容不下人的,肯定会把我杀死, 他虽然没把皇位传给我,但是总有几分父子情的。”

话音刚落,一行人就顺着他指的方向一路狂奔。

这条路知道的人少, 都有些荒凉了, 外加要避开官道,就会奇怪八绕的。

“这条路是对的,属下看见京郊的旗帜了。”

快要离开京都的时候, 有个很高的旗帜竖在那里,这是京都人的一个地标,每次出京之时,只要看到这个旗帜,就觉得无比的思念。

景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为了不泄露这条路,只在一开始先皇给他这张地图的时候,找人验证过,自己带人还从来没有走过。

幸好走通了,只要出了城门,一切就都没问题。

一路狂奔,在路的尽头,他们看到了京都之外的风光,同时也看到了面色阴沉的九五之尊,领着一队人马在等他们。

景王猛地拉紧了缰绳,看着早已等在那里的萧尧,脸上尽是诧异的表情。

“六皇弟要去哪儿啊?朕在这里久候多时了,你来得也太晚了些。”萧尧勾了勾唇角,冲着他阴冷地笑了笑,表情带着十足的讥诮。

景王只觉得浑身发冷,今天的一切事情连在一起,都让他感到绝望。

先是刺杀皇后一事,本来以为是十拿九稳的,结果那是一辆空马车。

他不仅没有杀掉皇后和太子,反而被皇上给端了老巢,甚至在逃离京都的时候,却依然被拦截了下来,本来是救命之路,如今看来是送命之路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安安心心的当个王爷不好吗?非要肖想早就不属于你的东西,你不是找死是什么?”

萧尧看着他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冷静的表情,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景王勉强收敛住周身发凉的消极状态,沉声问道。

萧尧点头:“是啊,朕立太子是催化你要造反的心思。你筹谋了一年多,朕知道却没动你。因为朕要你的命,而不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下。若不是有你造反板上钉钉的事实,朝堂上那些老臣,必定要为你求情。朕一意孤行的话,的确可以杀了你,但是却会留有污名,连自己的亲兄弟都容不下的皇上,绝对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他慢悠悠地开口,一切都从头说起,显然景王一开始不甘心的心情,以及之后的筹谋与安排,九五之尊都是心知肚明的。

只不过他故意没有拆穿和制止,甚至还在推波助澜,直到今天发生的一切。

萧尧知道景王布置了一年多,一直没动手,一是在储存力量,另一个就是在等待一个契机。

如今景王的力量已经储藏的差不多了,至于契机他就亲自送到景王的手上,这才有之后的将计就计,把皇后和太子送出宫,正是可以引出景王,让他亲自来诛杀。

“朕无论之后是否会背上骂名,都不会因为你背上。因此才有这两年与你的周旋,若不是你急不可耐地放出毒蛇进宫,最近朕也要做些小动作引你就范了。”

萧尧冷脸看着他,兄弟俩长得并不算很像,唯有那双狭长的眼眸,是出自于萧家。

但是此刻,两双很像的眼眸里,同时迸发出仇恨对方的神色。

同父异母的两兄弟,自小就感情不和,长大了那更是互相算计,更何况在秦骄一事上,萧尧连同先皇狠狠地坑了一把景王。

这些景王也该清楚,他自小就知道父皇喜欢萧尧,不是因为自己这个皇兄有多么的出彩,而是因为他有个好母亲。

以此来作为太子人选,先皇的决定着实是儿戏,色令智昏之辈。

偏偏萧尧是个很出类拔萃的人,他没有辜负先皇的栽培和传位,把九五之尊这个位置做得十分稳当。

“父皇以前说得对,你从小就是一个善于谋略的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引我出景王府,去追着空车。我没有见到皇后和太子,你却把景王府给一锅端了,又故意放出一个侍卫,半死不活地跑到我这里通风报信,让我不能回景王府,直接奔着这条唯一的后路而来。我不明白,为何父皇连这一条生路都不肯给我留,不仅皇位传给你,连这个也告诉你,我们同是他的儿子,为何差距这么大?”

景王十分不甘心地质问道,到了这种时候,他也没什么好隐藏的,终究是要一战。

皇上亲自来堵他,证明他已经没有活路了,哪怕要死,他也想死得明白。

“这的确是父皇给你留的活路,当初他也一直没准备告诉我。直到你跟秦骄勾搭上了,连未来天子的发妻你都敢抢,那下一回抢的恐怕就是皇位了吧。所以他便把这条给你留的生路告诉了我,他留这条生路是为了以防不测。若是哪一日,萧家的大烨朝拜了,至少还留下一丝骨血,身为天子的朕,必定是要与大烨朝共存亡的,用不上这条生路。你就可以用了,可惜你犯了错,终究是用不上了!”

萧尧的视线在这条路上扫了扫,脸上的神色越发肃穆。

他的父皇是一个伟大的皇帝,从来不会盲目地以为大烨朝能够万世不倒,所以才留下这条生路。

给另一个儿子能活命的机会,但是这种机会,只有在大烨朝要衰败之时,才能用上。

如若是大烨朝蒸蒸日上,皇上秦臻爱民的时候,景王用了这条生路,那他就必须得死,因为他不是为了萧家保存血脉,而是叛逃了。

景王的脸色越来越差,直至所有的血色都退去了,他难以置信地看向眼前的皇兄,内心里滋生出无数的恐慌和难以置信。

“你从很早的时候,就算计我了。给自己戴绿帽子一事,竟然一箭数雕。摆脱了秦骄那个你不喜欢的女人,还顺便在父皇面前抹黑了我一把。更甚者把父皇给我的生路,都断绝了。”

这么掰着手指头一算,萧尧最起码为了今天的事情谋算了十年之久。

看着景王如此受到震动的模样,萧尧冷笑着摇了摇头:“我还没有那么神机妙算。父皇给你留生路一事,纯粹就是另外附送的惊喜。谁让你如此不老实,竟然连皇嫂都要抢。朕登基之后,之所以一个都没动你们,就是要让你们亲自瞧见自己梦碎的模样。这大烨朝再如何的兴衰荣辱,都与你与整个景王府,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萧尧这番话着实不客气,景王的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

他的脸颊气到狰狞,肌肉不自然地抖动着,似乎随时都要发疯一般。

“你只不过是投了个好胎,因为你是从高太后的肚子里爬出来的,所以才能当上九五之尊。如果我们俩的母妃换一换,那么这个位置上做的就是我,我并不是不如你,你没什么好得意的。等你百年之后,史书记载你,必定是凭借母亲登基成功的人。”

景王满脸都是嘲讽的表情,似乎这样说几句,就能让他的心情好受许多一般。

萧尧没说话,阴冷地注视着他,直接抽出了腰间的长剑,道:“你从小到大都不服我,至少最后送你走这次,要让你心服口服,否则你到了地底下都不安稳。这是我这个当皇兄的,唯一给你的手足情了。”

景王听他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不由得冷笑一声,但是这种一对一的挑战,他却没有拒绝。

在剑术和杀人方面,他从来不会认输。

同样的,也正如萧尧所言,景王从来不认为自己比他差在那里。

“嗡”的一声,宝剑出鞘,两人同时挥起了缰绳,两匹马对向冲击了过来。

两把宝剑在半空中相撞,两个男人的眼中,同时迸发着一股杀气腾腾,带着必然要对方死的决心而站。

两人战得激烈,景王的势头很猛,完全就是不要命的,甚至在过完十招之后,就一剑刺向他的颈间,萧尧立刻滚下马来。

景王紧跟其后,宝剑在地上戳了一个又一个窟窿,却始终没有刺到萧尧。

萧尧用力格挡住,一脚踹在了他的脚腕上,景王直接一个踉跄,萧尧就趁此机会站了起来。

两人再次激战到了一起,刀光剑影,带着前所未有的肃杀感。

“你就是有了儿女情长,所以才如此磨叽,秦翩翩终究成了你心中的软肋,人一旦有了弱点,就不再是战无不胜了。”

景王步步紧逼,脸上显出热血的杀意,双眼都通红一片。

第171章 景王伏诛

萧尧并不说话, 只是咬紧了牙关与他对战。

但是周围的人都能看出来, 皇上处于弱势的地步, 被步步紧逼。

景王周身得意的情绪越发浓烈,他开始各种大放厥词。

“萧尧, 我就说你不行, 你一直把精力放在女人的肚皮上吧,没有认真练过剑。当年武先生还说你的武艺比我的好,父皇也说你比我好。他们都看错了, 我一直都比你强!我才是那个最好的人选, 我——”

景王所有猖狂的气势都外露了出来, 他的动作也异常狂放, 完全就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架势。

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 就戛然而止。

胸口一阵钝痛, 猛地一低头,就见一把剑刺进了他的胸口里,鲜血直接顺着伤口流了下来,宝剑的剑柄就被萧尧紧紧地握在手中。

景王脸上的笑容完全僵住了, 他前一秒还在得意地大笑,如今却已经心口发凉,直接被萧尧手中的长剑贯穿了胸膛。

这简直是无比的讽刺。

“你从来都不如我, 或许正如你所说, 我会投胎,托生在母后的肚子里,所以父皇偏爱我。我从小, 他就是用帝王之道来教我的,无论是文武学,还是治国之道,他都把我当继承人,身边的人也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别人才说你不如我。因为你是当做王爷来教导的,而朕就是天下之君。”

萧尧紧盯着他的脸,慢悠悠地说出这句话来。

景王的瞳孔开始变大,遍体生寒,不知道是因为他快要死了,还是因为皇上这番话。

“你多么的自负,刚愎自用。方才过招之时也是如此,你想让朕出丑,殊不知你才是出丑的那一个。自以为能赢朕,得意满满,却察觉不到朕的处处杀机。你既然那么得意,为何却依然杀不死朕,反而只是乍看攻势伶俐,实际上顶多自保而已。你被一时的意气风发蒙蔽了双眼,正如当年你牵着秦骄的手,去跟父皇说你要和她成亲一眼,给我戴绿帽子,你究竟多得意啊?”

萧尧边说边慢慢地将剑从他的胸口处抽了出来,脸上的神色越发冷漠。

“同样的错误犯了两次,六皇弟,你死得不冤。”

他冷声说了一句,手腕猛地一扬,将剑上的血珠子甩掉。

“嗡”的一声,冷厉的剑芒被剑鞘所遮掩。

景王摔倒在地,他带来的那些侍卫已经成了群龙无首的队伍,自是不再做无畏的抵抗,纷纷丢下武器跪倒在地。

僻静的小路上,景王虽然已经没有呼吸了,但是他的那双眼睛还徒然睁着,死不瞑目。

最后萧尧的几句话,让他无比的震动,同样也让他的自傲轰然倒塌。

他想起小时候,父皇带着他们兄弟俩去捉鸟雀的时候,他总是锐意进取,接二连三地有所收获,但是萧尧却总是呆在一旁不动弹,连主动出击都没有过。

他当时对着父皇哈哈大笑,完全是在嘲笑自己这个没用的三哥。

父皇当时拍了拍他的头顶,对他道:“你三哥是干大事儿的人,鬼主意多,只要被他盯上的东西,都讨不了好,最好不要得罪他。”

他撇了撇嘴很不服,认为三哥又是沾了好母亲的福气,父皇肯定是看在皇贵妃的面子上才如此偏疼萧尧的。

但是就在他捉了几只之后,觉得没什么意思,准备放弃的时候,一直没有动弹的萧尧忽然动了。

他做了个陷阱,将十几只山雀骗进了陷阱里,一窝打进。

当竹篓将山雀们都框住的时候,他正好看向了萧尧,那个总是摆着一脸不高兴的三哥,嘴角轻扬,眼神之中带着灼人的光,刺眼至极。

他那时候还不服气,现在忽然就明白了父皇的话,其实从小父皇就在警告他,永远不要触及到三哥的底线,否则等待他的就只有像那些山雀的命运。

秦骄那件事情,萧尧耍了他一次,连要他的命这种事情,都耍了他。

明明真刀真枪的干,萧尧并不会输,他却选择了让景王有一种步步为营的假象,直到最后才让他死在了自己的剑下。

到景王彻底没了意识的时候,他都还没有搞清楚,自己到底是死在了萧尧的剑下,还是死在了他那可笑的自傲之下。

***

处理掉景王之后,萧尧便骑着马回来。

景王府里私藏了无数的谋逆罪证,甚至还有勾结国外奸细的书信,外加他全府那些谋臣,更是还没上刑罚,就已经有人扛不住了,竹筒倒豆子地说了出来。

朝堂之上的朝臣们,没有人为景王说话,全部都在痛骂他。

当然皇上还下令了抓了几个,与景王一起谋逆的乱臣贼子,其中就有陈大人和蔡侍郎。

皇上这番雷令风行的举动,没人敢阻拦,甚至一个个都夹紧了尾巴缩在家里,有几个与景王最近走动频繁的臣子,都恨得咬牙切齿了。

他们并没有加入景王的阵营,甚至还有的不知道景王最近有特殊动向,只是因为景王明显表现出与他们交好的状态。

这些官场老油子,都是宁愿多一个朋友,也不想因此而多一个仇人,更何况给他们递出橄榄枝的,可是个王爷,那就更加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现在出了这种事情,已经很清楚地表明了,景王爷当初是在鱼目混珠,使用障眼法,想要保护那些真正与他相勾结的人,拉他们这些无辜的人下水。

如今皇上一个个把景王一党关进了大牢里,不少人都心虚的很,好在皇上并不是无差别攻击,大家只等着这阵风头过去了,就可以彻底安心了。

天牢里,蔡侍郎被关在单独的牢房里,他已经被审讯过了,往日梳的整整齐齐的发髻,入籍已经散乱不堪,整个人都显得无比颓丧。

他身上的血污很少,还没挨几板子就已经全部都招了。

蔡侍郎招了的口供很快就放到了皇上的龙案前,傍晚的时候,牢门再次被打开,已经身心受挫到不行的蔡侍郎,听到牢门被打开的声音,立刻吓得瑟瑟发抖,整个人都贴紧了墙根,完全是一副怕到不行的状态。

“蔡侍郎,今儿好像没什么精神啊,之前说皇后是罪魁祸首那股气势哪里去了?”

男人充满威仪的声音传来,蔡侍郎立刻抬头看去,首先就看到了一双绣着龙纹的靴子,紧接着就是那一身无比熟悉的龙袍。

蔡侍郎一惊,他万万没想到皇上竟然亲自来了天牢,而且还是冲着他来的。

“皇上,罪臣知错了,还请皇上饶命啊。都是景王迷惑微臣的,微臣什么都不知道,微臣以为他是要更好地扶持皇上,真的不知道他是造反。微臣要是清楚内情,绝对不会支持他的,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