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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善看着她久久不语,却又垂下眼眸,轻轻道:“是,只要表妹能活下去,就比一切都好。”

沈婠怔忡,也低下头。她不是不知道表哥对自己的心意,只是他也知道自己对惜朝的心意。于是,一味的成全,只要自己过得好,他什么都甘愿承受。就像小时候,在他身上下毒,他从来没有过怨言。因为只要自己开心,就算身体再痛,他也会看着自己开心的笑。

忽然一阵心酸,抬头看到表哥光光的头皮,差点没忍住自己的眼泪。

故意笑出声来,问道:“我倒是很想知道,像表哥这样的人,也会心存怨恨吗?我一直以为,表哥永远都不会对什么人心存怨恨呢!表哥快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至善念了几声佛号,缓缓道:“既然表妹想问,那么我就说出来。总比一辈子憋在心里,想起来便觉得愧对佛祖。阿弥陀佛…那是母妃死的前一晚,我去冷宫看她,她告诉我,当年陷害父皇谢皇后和二哥的人,不是她,而是淑妃,当今的太后。”

比起来,这并不是沈婠今天听到最震撼的消息。

“姑姑她…”

至善又念一声佛号,道:“那一夜,我并不知道母妃会死,可是四哥登基之后,很快赐死了母妃,我不知道是不是太后的意思…我失去了母妃,失去了舅舅一家,而我也知道,我大概不会得到表妹你的心,所以我便出家了…可是我更没想到的是,四哥竟然把你留在了身边。那个时候,我才是真正的怨恨了…阿弥陀佛…”

窗户忽然被一阵凌厉的疾风吹开,面前的两排蜡烛被吹灭了大半。至善起身去关窗,沈婠狠狠擦掉眼角的泪。

“他们母子欠我们家的,太多了!”几乎要咬碎了满口银牙,沈婠一字一顿的说道。

至善关好窗户,回到烛火面前依次将吹灭的蜡烛点亮,他宽大的僧袍让他的身子显得更加的单薄。

“可是当我得知你当了皇后,四哥待你也很好时,我就不那么想了。阿婠,不管你是否皇后,只要你过得好就行。我也没有了那么多的怨恨,只要知道阿婠你没事,就好。”他的语气云淡风轻,却饱含了浓浓的情谊。

沈婠不想让他担心,只好强颜欢笑道:“是,我过的不错,身为皇后,有谁能过的不好呢?更何况,当皇后可是能做到有很多人不能做到的事啊!”

至善不明白她真正的含义,点了点头。又问:“准备什么时候回宫呢?”

沈婠笑道:“大概就这几日了吧?表哥若是想我了,也可以回宫去看看呀!那里毕竟是表哥从小长大的地方。”

至善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门外崔尚宫已在催促:“天色已晚,请娘娘移驾安歇。”

沈婠无奈的对至善笑道:“时间过的真快。”

“是啊,”至善脸上是不舍,“以前总觉得时间过快过慢都是一样的,谁知和表妹一起度过,时间是如此之快。小时候…还真的没有觉察出来。”

沈婠尝尝叹息,门外崔尚宫再次叩请,沈婠起身,对大殿上那尊大佛跪下,恭敬无比的行过礼,这才离去。

三日之后,便是皇后回宫的日子,各人都在收拾行装,沈婠不用为这些事操心忙碌,因此很有闲情的和至善道别。

很巧的是,姚容华也在此时出来并遇到了他们。

沈婠笑问道:“容华妹妹也出来道别吗?”

姚容华不着痕迹的看了至善一眼,笑道:“可不是么,在这里的日子虽不长,却觉得仿佛是很熟悉的样子。在这里,人更安心些。”

沈婠面上笑着,心中却鄙夷起来:你?也知道安心吗?害了那么多人,竟这么厚颜无耻的安心么!

“看来容华妹妹也是个爱佛之人啊!”沈婠笑道。

姚容华微笑,眼神却一直瞥向至善。

到底是舍不得这里的安静,还是舍不得这里的人呢?

现在沈婠几乎可以肯定,姚容华一定认识表哥,但表哥未必就认识她。难道她一直单恋表哥吗?可是,他们什么时候见面的呢?见了面表哥却不认识她,而她却对表哥念念不忘?

这些都无从考究,但是还是离开这里为好,否则,以姚容华这样深沉的心思,沈婠想不出她会对表哥做出什么来。毕竟她是皇帝宫嫔,而表哥已是佛门中人了。

正思虑着,就见香茗急匆匆的赶来,也不顾及姚容华在场,附耳在沈婠耳边低语几句。

沈婠脸色大变,看了香茗一眼,冷声道:“东西都收拾的如何了?”

香茗道:“已收拾的差不多了。”

沈婠蓦然转身,拂袖厉声说道:“即刻回宫!”

卷六 第一百七十二章 杀意(二)

第一百七十二章 杀意(二)

原本准备三日后回宫的皇后,却忽然提前到今日回宫,而在路上快马加鞭不敢耽搁,只用了半日时间便回到了宸宫。

沈婠回到宸宫的时候刚刚晌午,温暖的太阳慵懒的照耀着大地,秋天的午后没有太热,也不会太冷。仿佛每一个和煦的日子,总给沈婠带来一些灾难。

一群人簇拥着皇后走进大殿,跨过门槛,殿内依旧干净明亮。沈婠却不在此多做停留,也没有回内殿,而是径直去了偏殿的厢房。

那里是下人住的地方,崔尚宫想要阻拦,但看到沈婠那气势汹汹的样子,不敢上前,只好紧随其后。

刚走到门外,就听到低低的哭泣声。

沈婠蹙眉,推开门,看到床榻上躺着一个人,旁边是一个小太监。那小太监回过头看到沈婠,顿时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连滚带爬的爬到沈婠脚边,断断续续的说:“娘娘,皇后娘娘…您可回来了,您终于回来了!”

床上的人仿佛也听到了,卖力的侧过身子,想要看清楚来人是不是他的皇后。沈婠看清楚,床上的人正是宸宫都监贵喜!

沈婠一阵心惊,问道:“喜公公这是怎么了?”

那小太监是贵喜的徒弟,名叫小路子,他边哭边道:“娘娘去了着几天,忽然有一日,太后将师傅叫了去,问了一些事,也不知怎么师傅他就触怒到太后她老人家了,当场就让人把师傅狠狠打了四十大板!也不让请太医,奴才好歹求了一点药来,这才让师傅撑到了现在…”

沈婠一个跨步走到床榻边,贵喜趴着,用力转过头看向沈婠,口中说些什么。沈婠俯下身,这才听清他说的话。

“太后已经知道…大小姐留在宫中的人员名单…有人查了出来,出卖了我们…”

沈婠心中大惊,她听香茗说过,为了防止有人反水,这些人员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可是现在一定是有人觉察了什么。或者,是查出了什么,所以,向太后告发了吗?

“是谁?是谁出卖了你!”

贵喜吃力的摇摇头,说道:“这个,奴才不知…但,除了奴才,还有几个宫女太监被责罚,储秀宫的碧珠,景怡宫的碧莲…还有奴才就不知了。太后将奴才叫去,就是问奴才…大小姐留在宫中还有哪些人,奴才怎么会背叛沈家呢?所以奴才没说,可是太后她…她还是知道了…奴才伺候了大小姐,又能伺候小姐您…奴才没有背叛沈家,奴才…死而无憾,只是…娘娘您要小心,小心太后…小心…”拼着最后一口气,贵喜一直让沈婠小心,一直说自己没有背叛,他死而无憾…

沈婠狠狠攥紧拳头,看着贵喜的头垂到床榻上,眼睛却没有闭上。她的心仿佛被一把剑狠狠划过。太后,又是太后!

小路子在一旁撕心裂肺的哭着,沈婠伸手将贵喜的眼睛闭上,低声说道:“贵喜,你瞑目吧!我会小心太后,我也知道你没有背叛沈家!放心,我会为你报仇,伤害沈家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太后?太后又怎样!

皇帝?皇帝又如何!

你们这对可恶的母子,害了沈家那么多条人命,害的沈家家破人亡,我却还要面对着仇人强颜欢笑!还要在他身下承欢!

我恨你们,我很你们!

有人匆匆来过,崔尚宫听到禀报后连忙告知了沈婠:皇上来了。

“好好安葬贵喜公公…”说完这句话,沈婠走出偏殿。

收拾起所有的情绪,走出偏殿的时,沈婠慢慢换上一副恬淡的模样。

皇后回宫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乾宫,惜尘奇怪的过来看望她,果然见她风尘仆仆,并且脸色不是很好,有些苍白。

“婠婠这是怎么了?回来的如此仓促,而且脸色似乎不太好,可是因为赶路身体不适了?”

沈婠满腹心事,深深恨意,但却露出温和的笑容,说道:“在外面太久,有些想念圣上了,因此这样着急的赶回来,只是想见到陛下。”

惜尘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沈婠这样的表现,似乎有什么心事。她从不会对自己这样,一旦这样,必定有什么事发生了,但她却不会对自己坦白。

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发丝,道:“你一定是赶路赶得太累了,先休息一会儿吧,晚上朕再来看你。”

沈婠着急自己想要见的人想要知道的事,对于惜尘这样就走并不多做挽留,只是浅浅一笑,道:“是,臣妾先行休息,过一会儿再和皇上一同用晚膳。”

惜尘点头,看了一眼有些凌乱的行李,大概知道她回来的确实着急,这些东西也没有收拾。可是细想最近宫中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不觉疑云满腹。

楚惜尘一走,沈婠就换了脸色,对崔尚宫道:“去景怡宫把端嫔请进来!”

宸宫中人个个屏气凝神,都不敢大声说话,他们觉察到了皇后的怒气,

很快,崔尚宫将画之请来,画之的眼圈红红的,行过礼之后,默默不语站在一旁。

沈婠沉声问道:“我不与你多说别的,只问你,你宫中的碧莲,可是犯了太后的忌讳?”

画之被这样一问险些哭出来,她咬着牙道:“没有这回事,皇后,你是知道我的,从不出去和人结怨,都是在自己宫中度日。平时就和几个丫头逗闷子打发时间。碧莲也是个不好惹事的人,好端端的,怎么会犯了太后的忌讳呢?”

沈婠强压怒火问道:“那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画之想了想说:“那日来的蹊跷,太后平时从不召见我们,不知怎的会召了碧莲去,我等了有一会儿,着人去寿安宫看看,谁知回来的人告诉我…太后责罚了碧莲,打了几板子,当场就仗毙了!”说到此时,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当场仗毙?太后不是礼佛之人吗?她不是最慈悲心肠的吗?竟然将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当场仗毙了?

是了,一定是逼问碧莲她的同僚还有谁吧?碧莲不肯说,于是,就下狠命打死了她!

那么碧珠呢?碧珠又怎样了?

碧珠一直在教导明妃礼节,太后不会连她也不放过吧?还有小石子,他毕竟是内宫总管,难道太后连皇上的脸面也不顾了?他们一定不会死,一定不会的!

卷六 第一百七十三章 杀意(三)

第一百七十三章 杀意(三)

正当她这样想着的时候,外面就传小石子带着明妃一起来了。

沈婠这才露出艰难的笑意,说道:“快请进来,我就知道他们不会有事的!”

可是,当小石子只是带着明妃一人进来的时候,沈婠心中最后的幻想也轰然倒塌了。

“碧珠呢?为什么没有带她来?”沈婠极力克制,这样问道。

明妃无辜的看着她,仿佛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向沈婠说道:“皇后殿下,我很抱歉。大概是我学规矩学的太慢了,太后娘娘很不满意。她把碧珠叫过去,我就再也没有看到碧珠了。可是,也没有给我派重新教导规矩的人啊!皇后殿下,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学规矩了?”

一直默默不语的香茗忽然抽泣了起来,碧珠和她一向交好,她们也是同年进宫,她也是知道碧珠和自己统一战线的人…现在,那些人都死了,都死了!

到底是谁出卖了她们,到底是谁!如果让她知道,她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沈婠握紧她的手,低声说道:“不要哭!”

香茗点点头,死命咬住下唇。

沈婠对明妃说道:“碧珠不能再教导你规矩了,但是为了让你伺候皇上,你的规矩却是不能不学的。本宫会另外安排人去教你,你先出去吧。”

明妃舒了口气,说道:“皇后殿下没有怪罪我就好,我一定会学好规矩的,不会再让殿下和太后娘娘生气了。”

沈婠摆摆手,示意她下去。

等到明妃走了,沈婠站起身,缓缓走到小石子面前,深深盯着他。

“你还活着。”许久,她才吐出这几个字。

小石子再精明不过,知道沈婠怀疑到了他的头上,他很快跪下,说道:“娘娘若是怀疑奴才,可以立刻将奴才赐死。但是这件事不是奴才做的,奴才再怎么不是人,也不会出卖自己的兄弟姐妹!”

沈婠俯下身,继续盯着他的眼,冷冷道:“你知道是谁?”

小石子点头,道:“是,奴才知道。”

沈婠大怒:“那你还不快说!”

“是!”小石子磕了个头,抬起头说,“先皇后留在宫中十人,除了奴才,还有另外五个太监,宫女除了香茗,碧莲,碧珠外,还有两个宫女。太后处死了除奴才意外的另外四个太监。这些人奴才并不知晓,大约连娘娘也不知道所以出卖我们的人,不是太监。宫女中香茗留在娘娘身边了,碧珠,碧莲和另一个宫女也死了,只剩下那个叛徒!

奴才查了好几个人,将最有可能的都查了一遍,最后才让奴才发现了,那人便是姚容华身边的香穗!”

沈婠对这个香穗印象并不深,却听香茗叫了一声:“是她?”

“你知道她?”

香茗深吸一口气,道:“原来先皇后还在的时候,她就伺候着先皇后,后来被太后看上留在了寿安宫,姚容华进宫,太后又将香穗给了姚容华。算起来,我和香穗,也是同一年进宫的。”

沈婠听着,静静想了会儿,说:“就凭她一个人,她有这个能耐查处其他人来吗?香茗,我们都不知道,她一个宫女,竟然全部知道!”

香茗问道:“娘娘是说太后?”

沈婠不语,一旁的画之忽然道:“不一定全是太后!娘娘忘了,太后已经把香穗赏赐给姚容华了!如果是太后,那早该查出来才对啊!可是,却是在姚容华和娘娘一起去御华寺祈福之后!”

沈婠侧首问道:“你想说什么?”

画之蹙眉道:“据我所知,姚容华一直对这个香穗格外看重,出入都带着她,而此次跟随娘娘出宫祈福,却并没有带上香穗。若是太后指使香穗查处这些人,不会等到现在。另外还有一个疑点,娘娘您出宫祈福,本来是不带妃嫔的,为何姚容华执意要跟随呢?而且,为何将一向信任的香穗留在了宫中?难道这些,都不是很奇怪的事吗?”

沈婠明白了,画之怀疑的是姚容华,不是太后。

香穗跟在太后身边那么久了,如果是太后授意,香穗应该也会很快查出来的。但是偏偏是现在!更何况,以太后的智谋,恐怕查不出来这么详细的人员名单,而姚容华就不一样了!她阴冷,聪明,善于伪装!如果说是她查出来的,沈婠一丝也不会觉得奇怪!

不管是太后还是姚容华,她们都是一伙儿的!

“你们要小心,”沈婠缓缓说道,“其余的人都死了,香茗,小石子,现在剩下的只有你们。你们现在可谓是太后的眼中钉肉中刺。小石子是皇上跟前的人,所以太后大概一时半会不会动你。但太后毕竟是皇上的生母,一旦她失去耐心,皇上不会为了你一个奴才和他的生母为难。”

小石子的头深深埋了下去,无比凄凉的说道:“奴才知道。”

他这个样子,让沈婠想起了安公公,一个也被利用完便弃之不顾的人。

于是,又想到那道圣旨,对楚惜尘的恨意,便又加深了些许。

“还有香茗,太后最恨的是我,你在我身边一日,就要小心一日。也许有一天,我连自己都无法保住…所以我不能保证,能保住你们。”

香茗跪下,平静的说道:“奴婢在世一日,便对娘娘效忠一日。”

沈婠看着他们俩,忽然觉得心底无比苍凉,无力的挥挥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本宫累了。”

也许真的是累了,赶路赶得很急,回来又处理了这么多事。真的…很累了。

宫人们悄无声息的退下,崔尚宫担心沈婠,留下来陪她。

帷幕重重,阻断了外界的一切声响。

沈婠一手扶着头,一手轻轻的用水葱似的两寸长的指甲敲击着桌面。

不多时,她忽然问道:“太后今年才四十多吧?”

崔尚宫一愣,然后才道:“是,四十六了。”

沈婠兀自一笑,道:“是位年轻的太后,大概还可以再活几十年,但…我有些等不及了呢!我怕再等下去,等不到我当太后的那一天,我就得死在她前面了!”

卷六 第一百七十四章 皇后寿宴(一)

第一百七十四章 皇后寿宴(一)

十月,传来西国皇帝驾崩的消息,西国大皇子在灵前即位。

西国新国主叶苍穹,二十二岁,是叶苍昊同母双生的兄弟。但他们兄弟俩性格迥异,叶苍穹从小酷爱权利,善于钻营,手下养了一批死士。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而叶苍昊则醉心武功,虽然武功高强但心智却像个顽童一样。当年老国主在世的时候,偏疼小儿子,却没有立他为储君的心思。因为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只适合当一个闲散的王爷,而不适合做一个掌握国家命运的君主。

想到这个有些油嘴滑舌却像个大孩子的叶苍昊,沈婠的嘴角不自主的浮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但是楚惜尘却流露出忧郁的神色,他将呈上的奏折放下,蹙眉说道:“叶苍穹这个人,可比他父亲难对付多了。”

沈婠收回心思,慢慢看向他,莞尔笑道:“这样看来,当初裴大将军这么情急的杀死西国国主,只是促成了陛下提早和一个厉害的对手对峙啊?”

楚惜尘苦恼的笑笑,说:“婠婠,你就不能别这么挖苦我吗?再说,裴大将军人已死了,就算西国借机犯难,朕可没有凶手可交出去的!”

沈婠的心微微一动,其实她是知道的,射箭的人是哥哥,如果对方也知道,而裴大将军也死了。那么,会不会…他们把所有的愤怒都发到哥哥身上呢?

“要我说呀!就算他们发难,难道我们就怕他们不成吗?那个新国主有什么厉害的?不就是手底下一群据说武功很高强的死士么!一个堂堂的国主,专门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我看呀,也不是什么能人!”沈婠不屑的说道。

楚惜尘看着她笑了笑,不置可否。

沈婠也不予理会,这半个月来,太后和姚容华毫无动静,她也按兵不动。陈容华的胎养的也很好,沈婠大概明白了,太后不会希望那个龙胎有事的,毕竟是皇家的子嗣。楚惜尘在子嗣上一向很薄弱,这回好不容易有个地位不算高的妃嫔怀了孩子,太后自然不会加害。

但是,太后不会加害那个龙胎,却不一定会放过沈婠。

所以这半个月来,沈婠丝毫没有因为太后处死了那些曾经沈家的旧人而对太后表现出一丝不满。就在她回宫的第二日,向太后请安的时候,太后也曾故意为难过她。但是她表现出来的,只是略带委屈的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