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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婠冷冷道:“本宫不想说话了。”

姚容华急道:“臣妾只是想和皇后娘娘说些至善大师的事。”

沈婠蹙眉,道:“若是想说那晚的事,就不必了,本宫既然说了不想追究,自然不会追问,你又何必一直纠结呢?”

姚容华好像快要哭出来似的,祈求道:“不是那晚的事,我只想说一些…一些从前的事,这些事,在我心底已经很久了。”

沈婠看她不像作假的样子,只好说道:“你说吧。”

姚容华垂下眼眸,长长叹了口气,然后娓娓而道:“其实,在我小时候,见过八王爷。”

她慢慢的说,唇边泛起温暖的笑意。

沈婠静静的听,眼里也蕴含着柔和的光芒。

她们一起在想念一个人,楚惜今,那个一直如春风般温和儒雅的男子,曾经跟随沈婠混迹在东市西市的街头巷尾。无意间遇到一个和家人走散的小女孩,送给那个女孩一颗糖果,从此,那个女孩的心里就住着那个笑的有点羞涩,说话温柔的男孩子。

“我叫惜今,就是珍惜今天,珍惜现在的意思。”

女孩牢牢的记住了,她把那个“今天”,那个“现在”当成了“永远”记在心里。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当朝的八皇子,我知道我与他有缘无分,直到听说他出家,我想那一点缘也不会再有了。每当想起他在我面前问我为什么哭泣的时候,我都会再度落泪,以为当我落泪的时候,他就会出现在我面前,给我一颗糖果。并告诉我,他的表妹难过的时候,只要吃一颗糖果,就不会再难过了…”姚容华眼中闪着泪花,却是笑着说道。

沈婠点点头,微笑道:“是,表哥会准备很多糖果,但他不知道,我并不是因为吃了糖果才不哭,而是因为…看到他焦急的样子,我不忍心再任性罢了。”

姚容华问:“娘娘现在还有吃糖果的习惯吗?”

沈婠摇头:“不会了,表哥出家之后再也没有吃过了,因为一旦吃了糖果,哪怕是看到,都会想起他,想起他现在的样子会难过…白色的丝袍变成了僧袍,一头柔顺的乌发变成了光光的头皮…要知道,表哥当时多喜爱他的头发啊!”表哥之所以出家,还不是因为沈家遭遇巨变!因为太后将姑妈逼死!

姚容华默默不语,沈婠忽然窜出的仇恨并没有惊动她,相反的,沈婠温和的笑了起来,拉着姚容华的手说:“我给你说说表哥小时候的事吧,他呀,是个老好人,对谁都很好。”

姚容华眼中绽放着感激的光芒,落在沈婠眼里,化成了点点凉薄。

卷六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太后·薨(二)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太后·薨(二)

冬日苦短,长夜漫漫。五更天外面仍漆黑一片,过许久方才露出鱼肚白,天际破晓,霞光四散,太阳这才慵懒的升了上来。

姚嬷嬷一面帮太后梳头,藏起一些苍白的发丝,一面闲话家常:“说到最近一件怪事,自从皇后寿宴过后,容华小主仿佛和皇后娘娘走的很是亲近。容华小主经常到宸宫去和皇后说话,皇后也纡尊降贵常去咸福宫走动,两人还经常互送点心呢!就连一向和皇后交好的端嫔也落在了她二人之后,太后娘娘,您说着奇不奇怪?”

太后面色冷峻,用指甲挑起一点珍珠粉在脸上抹匀,冷冷的说:“你以为哀家没发现吗?前几天哀家让皇后到这里来抄写佛经,丝莹那丫头竟然给她送了一个暖手炉,而且还在偏殿里陪了她一会儿!哀家那时候就觉察出蹊跷来了!”

姚嬷嬷一愣,忙问道:“会不会是容华小主有什么计划呀?也许她刻意亲近皇后,是为了对付她呢?”

太后微微摇头,道:“不会的,哀家看的出来,以前丝莹和皇后接近,确实是为了某些目的。但是这一次不同,她大概…是把皇后当成朋友了!你是不知道,那天她还偷偷的劝哀家,说皇后不是那么坏的人,叫哀家以后不要给她抄写佛经了!”

“啊?”姚嬷嬷吃了一惊,“这可不像是容华小主说的话呀!”

“可不是!”太后明显很生气,“虽说我们都是姓姚的,她也算我的远方亲戚,可毕竟是隔了几层的!当初没想利用她,哀家看好的是上官家的那个孩子,可惜那孩子命薄,哀家这才用了丝莹。不过没想到丝莹还是很不错的,为哀家除掉了几个心腹大患!所以哀家更想不通了,她既然知道她姓姚,皇后姓沈,就不该那么亲近!真不知道她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待会儿她过来,哀家一定要好好问问她!”

姚嬷嬷将太后的发丝挽成髻,绕到头上,用金钗固定住,又拿了四对小银钗做点缀。劝道:“太后也别太生气,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反而不值当。容华小主一向董事,说不定只是被皇后蒙蔽了双眼,若太后跟她讲厉害关系说一遍,她没有不听话的理。”

太后叹道:“希望吧!”

用过早膳,天已经大亮了,再过一会儿,从皇后那里请安的妃嫔连同皇后一起过来向太后请安。

太后正襟危坐的端坐于大殿软榻上,眯着看眼下面穿的姹紫嫣红的妙龄女子们,不冷不热的说:“都起来吧!今儿皇后到来的早。”

沈婠淡淡一笑,道:“今日天气不错,太阳正好呢,诸位妹妹在我那里没待多久,就记挂这母后娘娘,所以早些过来请安。”

太后斜了她一眼,转眼看到了身怀六甲的陈容华,陈容华的胎已经四个多月了,因穿着厚厚的冬装,外面又裹着大髦,到是不怎么看的出来。

太后极心疼的说道:“你怀着身子,不是免了你的晨昏定省吗?怎么这么大冷天,又跑出来了?”脸转向沈婠,冷冷的问:“怎么回事?皇后没把哀家的话放在心上吗?为何还让陈容华走来走去的,万一伤到龙胎该如何是好?”

沈婠欲言又止,看向陈容华,陈容华忙解释道:“太后误会了,皇后娘娘的确免了臣妾的晨昏定省,不过这几日身子好了很多,前些日子没有出门,实在有些闷得慌,今天是十五,理应该给太后请安,所以不敢怠慢。”

姚容华也在一旁凑趣道:“想是陈妹妹腹中的孩子想祖母了,所以就让陈妹妹过来了呢!”

太后冷哼一声,狠狠瞪了姚容华一眼,姚容华愣住,讪讪低下头去。

沈婠眸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拉着陈容华轻轻说道:“先坐下,小心你的身子。”

太后听到了,十分不满的说道:“都坐下吧,旁人看见还以为哀家刻薄你们呢!”

众人脸上都有些讪讪的,纷纷依次坐好,太后也没什么话说,但她不让走,众人都不敢先行离开。最后还是沈婠起身笑道:“咱们今日不是说好了,要到咸福宫去尝尝容华妹妹的好茶和点心的吗?你们平日里总问我为何与姚容华谈得来,实话告诉你们,是她宫里的好茶好点心留住本宫了!”

大家纷纷说好,沈婠看向太后笑问道:“母后娘娘也一起去吧?”

太后铁青着脸,冷声道:“哀家去了恐怕扫你们的兴,就不去了!”

姚容华忙道:“太后说哪里话,臣妾都盼着太后前去,大家一起好热闹热闹呢!”

太后哼了一声,说:“哀家说不去就是不去,你啰嗦什么!”

姚容华何尝在这么多人面前受过训斥,当下便有些挂不住脸,沈婠拉着她,对太后说:“既然母后娘娘不想走动,那么臣妾们就先行告退了。”

太后不耐烦的挥挥手,又忍不住瞪了姚容华一眼。

众人逃也似的离开寿安宫,明妃不停的拍着胸脯低声嘀咕:“太后娘娘好可怕呀!她怎么那么凶呢!”

顺贵嫔笑了笑,对她说:“太后只是对人严肃点罢了,你不用觉得害怕。走,咱们到咸福宫去吃点心。”

听到有点心吃,明妃便笑了起来,还说她也会做几道家乡小吃,改日做给大家吃,让大家一起尝尝海东的口味。

于是,众人高高兴兴的去了咸福宫,姚容华果然准备了好些点心和不同的茶饮。她特意端了一杯汝窑瓷杯盛的茶给沈婠,笑道:“前日听说娘娘爱喝枫露,可巧臣妾今年刚收了红枫,又收了松针上的雪水,好容易才制了这么一小盅,娘娘赏光喝了吧?”

沈婠接过来,看那色泽明亮,香味扑鼻,赞道:“好茶。”

端嫔哂笑:“容华姐姐好偏心啊,给皇后枫露,还是松针上的雪水,却给我们泡的是陈年的雨水。”

姚容华一愣,尴尬的问:“妹妹到喝的出来?”

沈婠笑道:“她呀,古灵精怪的,不愧是大富之家出身,从小喝惯了好茶,这点子怕是难不倒她。”

端嫔呵呵笑起来,说:“娘娘所谓的大富之家也只能喝陈年的雨水泡茶,正是因为我喝的习惯了,所以才辨别的出来。”说罢,抿了一口手中的雪山银牙,赞道:“茶叶真是不错。”

正说着,外面报太后驾到。众人慌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外出迎接。

卷六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太后·薨(三)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太后·薨(三)

太后依旧穿着请安时的那套褐色绣金线凤凰的长袍,外面裹着裘皮风髦,走进来时说道:“你们在这儿吃这么多,不怕中午吃不下饭,撑着了!”

她今日存了好大怨气,因此说话带刺,众人因她是太后不好反驳,只好垂下头大气也不敢出。

太后看到大家唯唯诺诺的样子,看来大家还是怕自己的,没有完全屈服在皇后的威严之下。

走进去,看到几子上的精致差点,故意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姚容华满面堆笑,说道:“回太后娘娘,臣妾做了几样点心,正清姐妹们品尝呢!太后娘娘若是不嫌弃,也请坐下,一起用些吧?”

太后冷冷道:“你的点心的确做得不错,以往到时能常常能享用到你的孝心,最近却是少见了。我说怎么回事呢,原来是留着孝敬皇后呢!”

她也不等姚容华解释什么,径直坐到方才沈婠坐的位子,转首看到那盅枫露茶,说道:“这茶要三四遍才出色的,怎么只有一盅?”

姚容华为难道:“太后说的没错,这茶的确要三四遍之后才出色,又是用的雪水,所以…只制了这么一杯…这一杯,是给皇后的。”

太后听了,顿时大怒,喝道:“怎么?皇后能喝,哀家就不能喝吗?姚容华,如今连你也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你们一个个…一个个都…”

沈婠忙跪于太后跟前说道:“母后娘娘请息怒,好的东西自然要敬献给母后娘娘才是,这杯茶臣妾还没动过,若是母后娘娘不嫌弃,请满饮此杯。臣妾虽为皇后,但毕竟不及太后位高尊贵,臣妾虽掌凤印,但凡是仍不敢擅自做主,以后无论何事,臣妾均会以母后娘娘为先,不敢专断。”

说罢,她亲自跪行至几旁,双手捧杯,又至太后面前,高高奉上,将头深深埋下。

见她如此虔诚,太后的脸色稍有缓和,轻哼一声,说道:“你知道这些就好,你们都看到了,皇后尚且如此懂事,你们都要以皇后为首,规规矩矩的,不要做出什么让哀家失望的事来!”

“是。”众妃嫔俯首答应下来。

太后这才满意的略略点头,接过沈婠手中的那杯枫露,轻轻喝了一口,的确是好茶,便将一整杯茶都喝了下去

太后离开之后,大家都觉得无趣,纷纷散了。

还没到吃午饭的时间,就传来太后薨逝的消息。

沈婠一听到消息,就迅速赶往了寿安宫,寿安宫人人脸上都惊惶不定。楚惜尘已经到了那里,太医院所有太医都在宫中待命,三位为首太医在太后榻前跪着。

楚惜尘铁青着脸,眼中未见半点泪光,厉声问三位太医:“太后的身体一向康健,为何会突然薨逝?”

院正大人哆哆嗦嗦的回道:“回…回皇上,微臣初断,太后娘娘她是…是猝死…”

“猝死?猝死是何意?”

“微臣…微臣不知…”

“你这个庸医!连太后的死因都查不出来,留你何用!”楚惜尘怒喝。

院正大人只管跪在地上磕头,孙太医皱着眉头,站起身来,对皇上说道:“皇上,恕臣直言,请皇上屏退其余人等,微臣有话相告。”

楚惜尘看了他一眼,让那些看热闹的妃嫔都退了下去。

沈婠深深看着孙太医说道:“不该在的人都已不在了,太医可以直言。”

孙太医点头,缓缓说道:“其实臣等诊断出,太后是中毒而死。”

楚惜尘和沈婠同时一惊,沈婠压低声音道:“事关重大,太医可不能乱说。”

楚惜尘仍板着个脸,示意孙太医说下去,孙太医问一旁哭的差点断气的姚嬷嬷道:“太后之前,发什么了什么事?”

姚嬷嬷哭的快要晕过去,怎么也说不出话来,还是她旁边也是伺候太后的宫女说道:“太后这一个上午都好好的,早上在宫里接受各位娘娘的请安,随后略坐了一会儿,就到咸福宫去和各宫娘娘一起热闹,中间喝过一杯茶别的什么都没吃,回来之后…太后娘娘就说不舒服,就在床上躺着,可是睡了一会儿太后娘娘忽然高声喊叫起来,等奴婢过来,太后娘娘她…她已经断气了…”

孙太医仔细听着,她说完之后,就问:“你是说,太后曾喝过一杯茶是吗?”

宫女点点头,楚惜尘有些明白了,沉声对孙太医道:“去咸福宫,找到那杯茶,不,找到那个杯子,若是杯子里有残毒…”

孙太医拱手:“微臣明白。”

三位太医一起过去,楚惜尘猛然注意到沈婠的脸色苍白,紧紧盯着她问:“婠婠是害怕吗?”

沈婠怔了怔,无惧的回视,喃喃道:“皇上觉得臣妾在害怕什么呢?”

楚惜尘没有说话,依旧盯着她。

那目光,是怀疑吗?

沈婠想笑,如果那杯枫露真的是毒死太后的元凶,那么…刚开始最该毒死的人,是她自己啊!

三位太医很快回来,带着那个杯子,并告知皇上:“杯上有残毒!”

沈婠脚下一软,瘫倒在地。

楚惜尘并不理会,却冷笑着反问:“这杯子是在咸福宫找到的,咸福宫的姚容华是母后娘家的人,和母后感情一直深厚,她有什么理由毒死母后呢!”

众人不敢则声,沈婠轻轻叹道:“因为,这杯茶,原先是给臣妾喝的。”

楚惜尘微微愣住,走到沈婠身边扶起她,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沈婠略带失望的看着他说:“皇上若是不信,可以传召任何一位妃嫔前来对质,若臣妾有半句虚言,不得好死!”

楚惜尘望着她哀怨的眸子,心中不忍,但还是传了明妃,顺贵嫔和陈容华进来问话。而她们三人的答案几乎一模一样,那就是这杯茶本来确实是给沈婠喝的,太后忽然前来,才阴差阳错喝了这杯茶。

楚惜尘这才将沈婠揽在怀中,愧疚的说:“婠婠,对不起,朕误会你了。”

沈婠早已心寒,淡淡说道:“没关系,最重要的是皇上不能放过凶手才是!”

楚惜尘即刻下令,姚容华以谋逆罪打入死牢,家人一并诛灭三族!连宫正司的过场都不用走,因为毒死的人是太后,险些毒死的人是皇后,所以——她罪大恶极,死不足惜!

卷六 第一百八十章 弑君(一)

第一百八十章 弑君(一)

听说姚容华被打入死牢后一直喊冤枉,然后回过神来终于明白到底是才是真正的凶手,嚷嚷着要见皇上。

沈婠怎会容许她见到皇上呢?只是淡淡的对刑部尚书说道:“皇上乃孝子,太后之死对皇上的打击很大,本宫不想再听到有关罪人姚丝莹的一切,大人明白本宫的意思吗?”

刑部尚书当然不想因为这件事得罪皇后和皇上,当即下令三日后处死姚丝莹。她的家人也一并获罪问斩。

姚丝莹一死,沈婠仿佛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打起精神来准备太后的丧事。每晚都要忙到深夜才安寝。

这一夜又到子时,春儿帮着沈婠叠被铺床,沈婠坐在灯下,灯影照在她脸上,仿若鬼魅般深不可测。

她轻轻用水晶般的指甲敲击着桌面,顿了顿,对香茗道:“给我拿把剪子来。”

香茗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照做给她拿了一把剪子。沈婠接过来,将右手小指的指甲齐根剪下。

春儿正走过来,看那两寸长水葱似的指甲被剪下来,顿时有些心疼的说:“这么漂亮的指甲,剪下来多可惜啊!”

此时内室里就她们二人伺候着沈婠,沈婠冲春儿诡异的笑了笑,说:“若是不剪下来,我怕有一天我自己一不小心,也会被毒死。”

香茗和春儿都变了脸色,春儿战战兢兢的问道:“毒…毒死?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沈婠不语,用剪刀轻轻夹起那枚断甲,放到火上,只看到一缕绿色的烟雾“滋滋”冒起,指甲一端也出现一片青绿色。

春儿瞪大眼睛,捂住嘴巴,惊恐的说不出话来。

香茗却大概猜出了什么,但也不敢置信的望着沈婠,深吸一口凉气,问道:“难道,太后不是姚容华毒死的,而是…”

沈婠不否认,点头道:“不错,是我。”她又笑了笑,将那枚沾染着毒气的指甲扔到了炭炉里,很快,变成了一小撮粉末,分不清是什么了。她又说道:“想必最先醒悟过来的是姚容华,不然她不会那么着急的要见皇上。但是她忽略了一条,本宫既然能嫁祸给她,又怎么会让她见到皇上呢?”

香茗想了想说:“可是那茶确实是姚容华泡的,也是专门泡给娘娘您喝的。就算娘娘您想下毒,又怎么会知道太后一定会去,一定会喝那杯茶呢?”

沈婠摇头道:“我并不知道太后一定会喝那杯茶,所以,我才一直在指甲里藏着毒粉,只想等到合适的机会再伺机下毒。可是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又这么的好!我故意和姚容华亲近,让太后对姚容华心存怨念,我想,把毒下到姚容华的咸福宫中,嫁祸给她,那便是一举两得!”

其实,也只是沈婠将那杯枫露捧再手中,对太后说出那番诚惶诚恐的话,她才意识到这是个绝佳的机会,所以立马轻轻将指甲中的毒粉弹到了茶水中。如果太后不喝,她便失手打破,再嫁祸姚容华一个毒杀皇后的罪名!

总之这一次,姚容华是一定要死的!

太后,要怪就怪她太自以为是了!

即便这次没有除掉太后,以后沈婠还是会找到机会除掉她!

春儿唏嘘道:“据说姚容华死前一直在痛骂娘娘,她说她把娘娘当成朋友,娘娘却这样对她…”

“朋友?”沈婠冷哼一声,“将我当成朋友,是她最大的错误!当初害死娴雅姐姐的时候,可曾想过,我和娴雅姐姐是朋友呢!”

而对于姚容华为什么要毒杀皇后,端嫔早已将这件事传给别人听,原来姚容华夜晚私会男人,被皇后发现,皇后为保后宫清誉,没有将此事声张,只是私下教训了姚容华。姚容华表面和皇后交好,实则对皇后心存不满,也害怕皇后会将此事告知皇上,所以想要杀了皇后!

这件事越传越离奇,甚至有人说姚容华从一开始就对皇后之位觊觎已久,仗着太后撑腰,除掉皇后好自己来坐那个位子!谁知道太后却做了皇后的替死鬼,真是可惜呀!

众说纷纭,面对这些,沈婠诶有闲暇理会,每日只是身穿素缟,忙于丧事,到了夜晚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时间,她还要亲自抄写经文,为太后超度。

做足了这些,她又开始皇上的龙体,每天都要准备一些可口的点心去乾宫问候,但是楚惜尘因丧母之痛,根本就不想见沈婠。

沈婠端着一盒点心,再次被小石子为难的拦在乾宫门外,淡淡的笑了笑,说:“没关系,叮嘱皇上多吃些,别累垮了自己的身子。我先回去,改日再来看望皇上。”

回到宸宫,春儿担忧的问:“皇上不会从此不理娘娘了吧?”

沈婠神色不动,从此不理会了吗?那怎么可以,接下来的计划,没有你的宠爱,我又怎么能够实施呢?

夜里下起大雪,第二日整个皇宫都盖满了白皑皑的一片,沈婠只穿着一件纯白的长衫,没有任何御寒的衣物,长发如瀑,不带一点錾环,她走到乾宫门口,笔直的跪下,朗声说道:“请皇上爱惜龙体!皇上在乾宫中已数日未出,百官忧心,后宫伤怀。臣妾恳请皇上节哀!太后已去,臣妾知道皇上心里痛苦万分,臣妾不奢望代替皇上心中之痛,只请皇上保重龙体,臣妾愿为皇上受切肤之痛!”说罢,她恭敬的磕了三个头,每一个都将头颅深深埋在雪地里。

半晌,乾宫的门终于打开,楚惜尘走出来,看到沈婠这个样子,顿时冲到她面前抱起她,沙哑着声音道:“婠婠,你这是何苦?”

沈婠冻得浑身发抖,在他怀里冲他凄凉一笑,道:“皇上终于肯出来了,大家都很着急…”说完,泪水止不住的落下。楚惜尘叹了口气,抱着她,一直将她抱回宸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