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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痛苦万分的说道:“事关重大,臣弟不敢妄言。只求皇上,将事实查明,千万不能污蔑了皇后娘娘。”

老十也在一旁说道:“是啊皇上,皇后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一切不过是有人在恶意中伤皇后,皇上应该找出这个人,严惩才对!”

楚惜尘带着浅浅的冷笑划过这两个人,低声说了句:“皇后…”他没有再说下去,心里却仿佛有了打算。

宸宫里越来越冷清,快过年了,却没有一丝喜庆的迹象。

沈婠端坐着,问香茗:“今天什么日子了?”

香茗回道:“腊月十二了。”

沈婠淡淡笑了笑说:“以往到了年下总是很忙,今年很清闲。”

香茗安慰她说:“今年逢太后丧期,不宜大办,民间都不准挂红呢!所以,今年这个年,大家都冷冷清清的过了。”

沈婠看了看外面暖融融的太阳,悠悠说道:“今年这个年,能不能过可不一定呢!”

春儿听了眼圈一红,说道:“娘娘别说丧气话,都是外面那些没心肝的人胡说,皇上不一定就信的!”

沈婠无谓的笑道:“姐姐曾说过,舆论是最廉价却又最奏效的办法,这个故意泄露消息的人,很厉害啊!要么就不出手,一出手,就点中了本宫的死穴。”

香茗警惕的问:“娘娘知道是谁吗?”

沈婠摇头:“若是知道,本宫又怎么会在这里坐以待毙呢?”

忽然门口传来声音,小石子迈着沉沉的步伐走来,脚步声好似踏在了沈婠心上,只觉得整颗心都沉重起来。

“皇上请娘娘移驾乾宫。”小石子珍重的说。

沈婠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手指却在微微颤抖。崔尚宫握住她的手,轻柔的说:“娘娘不要害怕,只管去,微臣会同您一起。”

石公公看了崔尚宫一眼,说道:“皇上只请了皇后一人。”

沈婠预感到什么,对崔尚宫笑了笑,道:“老师就在这里吧,我不会有事。”

崔尚宫欲言又止,沈婠摆摆手,跟着小石子去了乾宫。

楚惜尘坐在软榻上,看到沈婠过来,对他招招手。

这里没有其他人,沈婠涌起一股悲凉,哀叹道:“比之前更像离别…”

楚惜尘的声音虽轻但很平稳:“婠婠,你还恨我吗?”

沈婠微笑着摇了摇头,楚惜尘叹息着,又问:“可是,我虽然原谅你,但没有办法不堵住悠悠众口…”

“臣妾明白的,”沈婠平和的说,“我对皇上已经没有了怨恨,即便皇上真的要处死臣妾,臣妾一不会再恨了。”

楚惜尘的手轻轻颤抖,问:“为什么?”

“因为皇上无论对臣妾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并没有错啊!”

楚惜尘静静望着她,忽然说道:“你愿意原谅朕,因为你不爱朕,所以无论我做什么,你都无所谓。”

沈婠低下头,楚惜尘忽然笑了起来,说:“你知道吗?就像你和惜朝一样,我和沈媛,在成婚的时候我们也曾立下誓言。她对我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而我亦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就像所有正常的夫妻一样,但…”

“皇上,”沈婠打断他,“有些故事,还是不要听到‘但’以后的内容更让人开心一些。”

惜尘也笑了,想想说:“的确。”

两人相视笑笑,很久没有说话。

沈婠把头靠在他胸前,他轻轻抚摸着他柔顺的长发,就像以前很多次一样。

“算起来,朕似乎,没有被人真正的爱过。你有惜朝,惜朝也有你。你姐姐…她的心里,不是朕。”他这样说,声音无比的凄凉。

沈婠心酸的落下泪来,张开嘴嗫嚅着:“其实事到如今,我…”她没有再说下去,眼神忽然看到放在一边黄色的绢,绢上有蓝色的龙纹,是圣旨。

也许,对自己的处决,他已经定下了。何苦因为自己的话,而令他有所改变呢!

沈婠轻轻叹息,闭上眼感受最后一刻的温暖。

楚惜尘没有追问她想要说什么,沉沉的道:“但是,即便没有被真正爱过,朕真正的爱过婠婠,已经足够了。”他蹙起眉,捂住胸口。

沈婠觉察出他的痛苦,慌忙问他怎么了。但是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残余的毒素…她饱含歉意的哭着说:“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准备解药…”原本,真的想让他死,现在,却想在他身边停留哪怕多一秒的时间。

“没关系,这点小伤,我还压制得住。”他说得云淡风情,眉头却依旧没有解开。“好了,你回去准备一下吧,也许,圣旨很快就好。”

“是。”柔顺的离开,没有多余的话,她不想改变他的初衷,让他为难。

沈婠走后,惜尘拿起那卷圣旨,石公公走过来问:“皇上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置皇后娘娘吗?”

楚惜尘将圣旨放下,缓缓闭上眼,显得无比疲累。

那圣旨上,没有一个字。

卷六 第一百八十四章 废后(二)

第一百八十四章 废后(二)

三宰齐聚在两仪阁,等待皇帝颁发废后诏书。

楚惜尘静坐,道:“皇后沈氏…本是罪臣之女,家风不正,不宜生养,废去皇后之称,将为婠妃,幽居寒泉宫。”

周大人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吴大人不置可否,刘兆却震惊了一下,抬起头说道:“皇上…”

楚惜尘锐利的目光看着他,问:“怎么?”

刘兆一愣,低下头:“没事了。”

还是舍不得她呀!没有处死,只是废黜,却没有废为庶人,而是婠妃。宫中没有一品妃,唯有一个明妃,还是和亲的公主。沈婠因为毒杀皇帝虽然跌下了后座,却依然是后宫中地位最高的女人!刘兆苦笑了一下,这个时候降为婠妃,指不定日后又会复起,总之这个女人…连差点被毒死的皇帝都不介意,他又有什么可说的。这个女人啊!只要皇帝在一日,她便永远不会倒下一样。

沈婠最后一次穿着皇后朝服,静静的等待在宸宫大殿里。石公公亲自捧着圣旨前来,卷轴打开的那一刻,沈婠忽然开始胡思乱想:会是什么呢?也许是直接赐死,也许是贬为庶人。但,她却有种预感,宸宫,不会是她的终点。

果然,沈婠得到了新的封号的住所,她在心里泛起微微的冷笑:这么说来,地处最北端的寒泉宫,是她的冷宫了吗?

接下旨意的那一刻,石公公为难的说:“娘娘,不要怪皇上,他…也是情非得已…”

沈婠无所谓的笑了笑,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怪不怪的呢?

带去寒泉宫的人只有春儿和香茗,崔尚宫使中宫女官,即便后位空虚,她没有理由继续担任,但却不是轻易就可以离职的。

寒泉宫果然和冷宫无二,这里冷冷清清,除了洒扫庭除的宫女太监,很难见到几个人。寒泉宫的背面,就是沈澜曾经任职的北门,驻守在那里的北军,气势比不上羽林卫,但沈婠知道,里面高手如云,没有一个在羽林卫之下。

果然,这里成了新的冷宫,自从沈婠搬到这里来,便没有人再来看望。

无聊的时候,她也不惧怕严寒,和春儿一起用扫帚扫掉玉阶上的雪,给泥土露出一点新鲜空气。

她正在扫雪,猛然抬头看到两张熟悉的脸——是崔尚宫和夏文泽。

崔尚宫没有穿尚宫服,而是穿着普通的宫女服饰。而夏文泽也只是穿着普通的武将衣服。

“你们…”

夏文泽笑了笑说:“我当然要保护娘娘。”

崔尚宫淡淡的说:“没有照顾好娘娘,微臣愧对娘娘的父母。”

沈婠心下流过感动,轻轻的说:“那么,就同我一起吧。”

于是,很久,没人来看望她,除了一日三餐,她漫无目的的坐着。这里,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座冷宫。

就连新年的钟声,她这里也听不到,没有感受到一丝新年的喜庆。

她真的被整座宫廷遗忘了…

新年之后是元宵,依旧没有人来探望,她也没有再听到一丝关于楚惜尘的消息。

元宵节的晚上,宫里照例设宴,楚惜尘独自一人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忽然想起去年也是一个人,他这才记起,沈婠被立为皇后,连一年的时间都没有。可是这样短暂的一年里,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宴散之后,惜朝驻足在回宫的路上,妮卡刚和老十的王妃分开,看到惜朝望着北方,她有些生气,走到他身边说:“不要看了,听说她现在不过空留了个婠妃的名头,但实际就是被打入冷宫无疑的。”

惜朝仿佛没有听到她说话,依旧望着北方无限寂寥的说:“她一定很孤独。”

妮卡冷冷说道:“她是不是孤独,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是她的丈夫放弃了她,你不要忘了,你是有妻子的人了,那个人就是我!”

惜朝缓缓回过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除了冷漠什么也没有。

妮卡气急败坏,惜朝却转身向自己的马车走去,妮卡这才放心,心想他虽然心里放不下,但至少不会那么糊涂。

惜朝站在马车下面,先把妮卡扶上车,妮卡等着他也上车,但是惜朝却放下帘子,让赶车的人先走了。

妮卡在马车里掀开帘子,对着惜朝大叫:“你这个笨蛋!你不要做傻事!你想和她同归于尽吗?”

惜朝却头也不会的走开,向着北方,向着寒泉宫而去。

妮卡呆呆的跌坐在位子上,心里无比凄凉,她总算明白,就算得到了一个人的全部,得不到他的心,他的爱,又有什么意义呢?

虽然,她名义上是惜朝的妻子,可是他…作为丈夫的他,却从来都没有碰过自己一下!

无论她做的怎样,是温柔的劝解,还是发脾气摔东西,在他眼里,全部不值一提而已!

他明明告诉过自己,他的心里已经被沈婠填满了,不会再容下第二个女人。可是自己像傻瓜一样,妄图挤进他的心里,将沈婠赶出去,自己取而代之。现在想来,这样的行径是多么可笑又可悲啊!

他就这样,奔着沈婠去了,丢下自己,什么一不顾!

明明可以去像皇帝告发,可是,她做不到,因为她知道一旦那样做了,惜朝就是个死!

虽然惜朝的眼里,心里从来没有过自己,但是就像惜朝的心里填满沈婠一样,自己的心里也是被他填满的。所以,她又怎么忍心伤害他呢?

她总说惜朝是个大傻瓜,其实,自己何尝不是啊!

寒泉宫地处皇宫极北,惜朝一路走来,都没遇到什么人。一直走到寒泉宫,这里好像真正的冷宫一样,不仅比别处冷,人也比别处稀少。

他的心里沉沉的,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厉声喝问:“谁!”

他转过头,看到夏文泽,真是想不到,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一直保护在她的左右。

夏文泽看到是他,愣了愣,却并没有阻拦,说道:“你进去吧,她一定…很想见你。”

惜朝感激的朝他点点头,走进无比清冷的寒泉宫,终于在重重陈旧的帷幕后面,看到了披衣而坐的沈婠。

卷六 第一百八十五章 废后(三)

第一百八十五章 废后(三)

沈婠呆呆的看着他,忽然说道:“你不该来这儿。”

惜朝听到这句话似乎有些恼怒,走到她面前,低沉着嗓音说:“我知道不该来,可我一定要看到你,看到你好好的,我才放心。”

沈婠背过脸,不再看他。

可是惜朝却紧紧拥住了她,却瞬间惊讶起来——她竟然瘦的这么快,原本因为练舞保持的极好的身材,现在却瘦削到了极点,抱着她的时候,竟然感受不到一丝重量,仿佛风一吹,就会被吹走一样。

沈婠逃避着他的眼睛,快要哭出来了:“求你,别这样看我…”

惜朝扳过她的脸,沉沉的问:“你爱上他了吗?”

沈婠怔住,惜朝却说:“如果没有爱上他,为什么会因为他的冷落变成这个样子?”

沈婠觉得心里的痛又蔓延开,伏在惜朝怀里轻轻抽泣起来,惜朝抱着她,沙哑着声音说:“阿婠,不要哭,你这个样子,我好心疼。”

沈婠圈住他的腰,紧紧的圈住,似乎再也不愿意放手。

惜朝将她抱起,走到床榻边放下,她却依旧没有放手,在他耳边呢喃:“不要走。”

“我不走。”鬼使神差的,他这样说,然后又俯下身子抱住她,在她额上留下浅浅的吻。

那一夜,他们又像第一次那样缠绵,她纤细的双腿缠住他紧实的腰,让他深深进入自己,在他身下发出细碎的呻吟。

她现在是如此瘦弱,他仿佛害怕压坏了她似的,动作非常轻柔。雪地里反射在窗户纸上白白的光,也把沈婠的脸映照的如雪一样的苍白。

苍白的脸上,流淌着两行泪痕。

惜朝俯下身,轻轻吻着她的脸说:“不要哭,阿婠,不要哭…”

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如此迫切的渴望,沈婠的如瀑青丝散发着幽香,散落在他的胸脯上,她看着他的眼,却不停的落泪,泪水滴落到他健硕的身躯上,化成一片片的水渍。

“答应我,就让我在这里安静度日,不要再来找我,好吗?”她一边哭一边祈求。

惜朝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撑起身子说:“不,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在这里受苦,既然四哥不能好好待你,又何必将你冷落在这里呢?”

沈婠闭上眼摇了摇头,惜朝的呼吸渐渐急促,但他却有要离开她身体的冲动。沈婠睁开眼,用力抱住他的腰:“不要…”

“这样的话…你会…”

沈婠看着他笑了,惜朝的脸色变了又变。

要她在冷宫度过残生,那绝对不是她的性格所能容忍的。

惜朝忽然意识到自己今夜不该来,可是,她已经得逞了。

事后,沈婠伏在他胸前,轻轻的说:“你知不知道,这个皇宫,这个国家,原本应该是你的。”

惜朝没有说话,沈婠支起头,盯着他的眼睛说:“我见过先皇遗诏,先帝传位给十二皇子,就是你啊惜朝,不是楚惜尘!”

“我知道。”惜朝淡淡的说。

沈婠震惊了,她原本以为惜朝会很惊讶,可是他却说,他知道?

“你怎么会?”她不得不问。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惜朝叹了口气,说。“你只看到了第一道遗诏,却没有看到第二道。”

沈婠的心在颤抖,问:“第二道遗诏说什么?”

惜朝深吸一口气道:“父皇在第二道遗诏里写,如果我一定要娶你,就不能继承皇位,由四子继承。所以阿婠,四哥的皇位,是正统,不是谋逆。”

他依旧记得,当他看到第二道圣旨时的震惊。他的父皇虽然病重,却不昏庸,可是为什么不让自己娶沈婠呢?他当时那么喜欢沈婠,为什么不让自己娶她呢?如果说忌惮宰相家的权利,那么传位给四哥,不正助长了宰相家的权利吗?要知道,四哥可是宰相名正言顺的女婿啊!

“父皇,如果您一定要我在皇位和阿婠之间选,那么,我只能放弃皇位了。父皇,请恕儿子不孝!”他跪在父皇病榻前,说出这番话,却不知道这番话对病重的最疼爱他的皇帝来说,是怎样一道催命符。

第二天,皇帝过世,楚惜尘即位。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楚惜尘即位之后就铲除了宰相一党,连阿婠也被下狱了!他四处都找不到她,只能在皇宫门口,求他的四哥。

他跪在雪花飘飞的冰天雪地里,撕扯着嗓子喊道:“四哥,我求你!我可以不要皇位,但我不能没有阿婠!四哥,我求你,求你把阿婠还给我!把阿婠还给我!”

以为放弃了最至高无上的皇位,就可以得到他最心爱的女人,他发誓要一辈子珍爱的女人。可是到头来,他还是太年轻,他还是疏忽了…当他注意到楚惜尘在看向沈婠时,那不寻常的目光…只是,为时已晚!

想到这里,惜朝长长叹息,将沈婠紧紧搂在怀里。

沈婠的身子颤抖,不知道是否因为寒冷,他拽住惜朝的手问:“为什么,为什么先帝不允许我嫁给你呢?”

惜朝无奈的说:“我也不知道,也曾试着问过父皇,可是父皇什么都没有说。他不愿意告诉我,但似乎,四哥是知道的。”

沈婠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问道:“会不会和楚惜尘杀死我家人有关?”

惜朝蹙眉,摇头:“说不准,这件事似乎很重大,但我有个预感。”他珍重的看着沈婠的眼睛,说:“我想,如果我当上皇帝,那么杀死你家人的人,有可能就是我。”

沈婠简直无法呼吸,呆呆的看着他,他继续说道:“也许,父皇和四哥之间有某种交易…我只庆幸没有选择皇位,阿婠,就算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也不愿意让你恨我。可是四哥,明知你恨他,却仍姚将你禁锢在他身边。也许,他是太爱你了。”

沈婠倒吸一口凉气,说道:“可是这样的爱,你不觉得太自私了吗?他怎样面对我,我不知道,但,我无法面对一个杀父仇人。”

惜朝道:“所以,你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