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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嫔笑嘻嘻的走过来,说道:“端嫔姐姐,你也在这里啊?咦?这位姐姐以前没见过,不知是哪个宫里的姐姐呢?”

沈婠和端嫔一愣,端嫔问道:“若嫔妹妹真的不认识这位…这位姐姐?”

若嫔摇了摇头,仔细看了看沈婠,说道:“似乎有些面熟,只是…则为姐姐打扮的如此素雅,确实未曾见过呀!”

沈婠了然的一笑,她明白了,若嫔不过是在选秀的时候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但是那时候距离并不相近,况且自己盛装出席,穿着金黄色的朝服,戴着厚重的凤冠。而她现在身穿白色的纱衣,不施粉黛,的确很难让人将两个样子联系起来。

端嫔尴尬的看着沈婠,沈婠却笑道:“没见过也是可能的,我们随同处深宫,不过若嫔妹妹一直很受圣宠,而我早已被皇上遗忘了。”她的语气里有淡淡的哀愁,让人听了不免生出一丝悲伤。

若嫔却丝毫味觉,笑着说道:“姐姐不用太难过啦,你长得这么漂亮,皇上总有一日会想起你的。你不知道皇上有多好呢,他长得英俊,人又温柔,还很细心呢!”

沈婠不觉嘴角一抽,英俊是的确的,不过温柔?细心?似乎和他这个人不太可能吧?

“你的项链很漂亮。”沈婠淡淡说道。

若嫔宝贝似的捧起胸前的珍珠项链,眼里慢慢的幸福,叹道:“这是皇上赏赐给我的,昨晚他拿了两个盒子来,里面装的一条是粉色的,一条是紫色的,唉,都好漂亮啊!他让我选一条,可是我选来选去,都不知道选哪条好。”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那两条项链都太美,我实在不知道怎么选。不过,还是皇上最疼惜我了!他看我这么犹豫,干脆两条都送给了我。”她抬起头看着沈婠,眼里闪闪发光,“你瞧我这件粉色的衣服,正好配这条项链呢!”

沈婠轻轻点头笑道:“很漂亮,的确很相配。”

若嫔高兴的笑了起来,又奇怪的说道:“不过,姐姐,你怎么穿的这么素净呢?”

沈婠没有说话,若嫔忽然看着沈婠身后欢呼雀跃起来,也顾不得仪表就跑了过去。沈婠和端嫔回过头,看到惜尘缓缓向这边走来。

惜尘的眼睛牢牢的拴在若嫔身上,看到若嫔向自己跑来,他露出了简单宽容的微笑,当若嫔走到他身边,他轻轻抬起手帮她捋了捋凌乱的发丝。

沈婠的心狠狠的被重击了一下,那样的笑容,从前只会给自己…

再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她没有过去请安,而是转过身朝宸宫的方向走去。端嫔却没有她这样,只能硬着头皮过去请安。若嫔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我看到皇上,太高兴了所以…哎,那位姐姐怎么走了?”

端嫔笑道:“许是有事…”

惜尘顺着若嫔的目光看过去,只看到一袭轻纱的倩影,心中划过小小的失落,随口问道:“你见过皇后了吗?”

端嫔看着若嫔点了点头,若嫔惊讶的说道:“啊!刚才那个是皇后?我…我还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嫔妃呢!皇上,我不是故意的!”

惜尘拍了拍她的手说:“没事,皇后不会怪你。”说着,自己却一直望着远去的背影,轻轻蹙起了眉头。

沈婠回到宸宫,叫来香茗,说道:“将我宫中所有粉色的衣物和首饰全都收起来,本宫不想再看到!”

香茗一脸惊异,张了张嘴,道:“是,娘娘。”

春儿好奇的问道:“娘娘不是最喜欢粉色吗?为何要把这些都收起来呢?”

沈婠缓缓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因为已经不需要了。”是,不需要了,已经有一个更年轻,更纯真的女子适合这样的颜色。而自己,早在这幽幽深宫里沾染了不同的杂色,不再是当年那个摘槐花的女童了。

临近午膳的时候,春儿忽然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脸上挂着笑容,拉着沈婠的手说:“皇…皇上来了,皇上来了!”

沈婠一怔,还在愣神期间,惜尘已经大步走了进来。沈婠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站起身过去正准备请安。惜尘却拦住她,说道:“皇后不必多礼,朕许久不来,皇后比以往更知礼数了。”

淡淡的嘲讽,因为以前私下里,沈婠是不会这样拘礼的。

沈婠并不在意他语气里的嘲讽,面无表情的说道:“人是会变的,变得更加知礼数,皇上不该更加满意才是么?”

惜尘喉头一动,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只是说道:“早上若嫔是不是冲撞了你?若儿她年纪小,不懂事,皇后可以饶了她这次吗?”

沈婠顿时冲口而出:“原来在皇上眼里,臣妾是那种锱铢必较,心胸狭隘之人吗?”她苦笑起来,“不错,也许在皇上眼里,臣妾真的是这样一个人。”她心中发苦,咽喉处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背过身,将满腔苦水咽进去,艰涩的说道:“若嫔她并没有冲撞我,她并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我也不会责怪她。若嫔她天真烂漫,皇上该好好疼爱她才是。”

许久,惜尘才道:“朕会的。”

直到听到香茗和春儿等恭送惜尘离开的声音,沈婠也没有回头,仿佛是精神支柱完全倒塌一样,她忽然瘫倒在地,只用一只手支撑在地。

香茗和春儿慌忙过来扶住她,沈婠忍受不住心中的痛楚,紧紧攥住手心,眼泪再也忍不住滚滚而下,哭着说道:“怎么办,我的心好痛,好痛…我的心真的好痛啊…”

卷九 问鼎天下 第二百七十六章 若嫔(三)

第二百七十六章 若嫔(三)

那一天,沈婠就病了,惜尘派人请了太医过来,自己却没有亲自过来探望。而蒋太医看过之后,称沈婠不过是郁结于心,没什么大病,只要放宽心就好。

郁结于心,就是心病了,俗话说,心病需要心药医,只是这心药,恐怕就不那么容易得了。看来,只能先吃着药了。

崔尚宫叹息着,对春儿道:“等娘娘好一点,就让轻月把三殿下抱过来,看到三殿下,娘娘的病说不定能好的快一些。”

春儿嘟着嘴答应了,还是不断的抱怨道:“要是没有那个什么若嫔,娘娘也不会病成这样了!”

她今晚才说了这话,第二天早上,若嫔就过来请安了。

崔尚宫含笑对着这个诚惶诚恐的女孩子道:“若嫔小主来的好早,皇后娘娘正病着,恐怕不能见若嫔小主。”

若嫔忙说道:“臣妾只是来给娘娘请安,臣妾也知道娘娘病了,并不是有心打扰,只是,只是昨日…昨日都是臣妾的错,臣妾有眼无珠,不知娘娘宝相,臣妾真是罪该万死。”

崔尚宫愣了愣,这个若嫔,怎么如此担惊受怕呢?难道她真怕皇后会责罚她?可是皇后已经病了,她还担心什么。崔尚宫轻轻咳了一声,又笑道:“若嫔小主真的无需在意,娘娘昨日已经说过,小主也是无心的,并不知娘娘真实身份,所以娘娘不会怪罪小主的。”

“真的?真的吗?”若嫔抬起头,怯怯的看着崔尚宫。

崔尚宫无奈的点点头,只见若嫔舒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皇后娘娘是因为我才病了的呢,知道皇后娘娘不怪罪我,我也就放心了。”

春儿刚从内室走出来,正巧听到了这句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冲出来就骂道:“不怪你怪谁!要不是你,我们娘娘不会气病了!都是你仗着皇上宠爱,不把娘娘放在眼里!”

若嫔惊讶的望着她,崔尚宫瞪了春儿一眼,低声喝道:“胡说什么!还不快去拿药!”

春儿嘟着嘴,狠狠瞪了若嫔一眼,愤愤的走了出去。

崔尚宫对被吓得魂不守舍的若嫔说道:“小主莫怪,娘娘病了,我们自然十分忧心,因此方才…”

若嫔慌忙摆手道:“不会的不会的,我知道其实…其实都是我的错…”她低下头,仿佛随时都要哭出来一样。

崔尚宫暗自叹了叹,对她的宫女说道:“你先送若嫔小主回去吧。”再呆在这里,她这个梨花带雨的样子往外一走,到像是在宸宫里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到时候可就更说不清楚了!

若嫔被扶着出去了,香茗走上前来,问道:“尚宫,您觉得这个若嫔小主,到底是真的如此纯真,还是故弄玄虚呢?”

崔尚宫蹙眉,沉思许久,才道:“我看不出来,要说她纯真,这宫里就从来都没有过纯真之人,若说她不真,却又让人抓不住疑点来。”想了想,又道:“方才春儿那丫头真是不要命了,她不过是个宫女,而若嫔却是皇上的新宠,如果若嫔真的有心报复,春儿只怕小命不保了!”

“不保就不保,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春儿手里端着药,气呼呼的说道。

崔尚宫看着她缓缓说道:“那你可知,方才你那样对若嫔,若嫔回去告诉皇上,皇上只会责怪娘娘,如果认为是娘娘授意的,你可就闯了大祸!”

春儿愣住了,香茗叹道:“罢了,你就是这个脾气,以后少说两句就是,快把药端给娘娘喝吧,刚才的事,千万别告诉娘娘,免得又添病症。”

春儿红着眼圈道:“是。”

香茗又对崔尚宫道:“如果若嫔真的是个心机深厚之人,这事必定瞒不了皇上,而且皇上恐怕也会认为是皇后娘娘蓄意为之的。”

崔尚宫点了点头,道:“那么,就仔细看着沉梦轩的动静吧!”

香茗亦点头:“正是。”

晚上,惜尘照例又去沉梦轩,却看到若嫔对着镜子哭泣,他忙问一旁的小宫女,小宫女欲言又止,最后在惜尘的逼问下,才说出若嫔今日去给皇后请安,却被皇后身边的宫女训斥的事情。

若嫔叫那宫女闭嘴,抽泣着说道:“本就是臣妾的不对,惹恼了皇后,被她身边的人教训一两句,也就罢了。”

惜尘微微蹙眉,冷声道:“你是宫嫔,她是宫女,有什么资格教训你?朕让人传她来给你赔礼道歉。”

若嫔慌忙跪下说道:“皇上不可!皇后尚在病中,若是传了她身边的人来,恐怕会忧心的,若儿受点委屈没什么,只要皇后娘娘不再怪罪若儿,病能快点好起来,若儿就什么都不怕了。”

惜尘将她扶起,轻轻摸着她的发丝,若嫔柔顺的依在他的怀中。可是这样,惜尘却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若嫔的表现很识大体,但是…他却一点也没有欣慰和高兴,反而觉得少了点什么,他说不清楚这感觉。只是难道,每一个进宫的女人,都会变成这样吗?

惜尘今夜没有在这里留下,等他一走,若嫔就开始失望了,对那宫女道:“你不是说这样子说,皇上肯定会对我更加宠爱的吗?怎么皇上反而走了呢?”

宫女答道:“皇上一定是去宸宫处罚那宫女了!皇上心里必定觉得主子您高贵大方又善解人意,会对您刮目相看的。”

若嫔随即就高兴起来,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宫女笑道:“当然,娘娘进退有度,皇上自然会喜欢的。”

若嫔听着高兴,随后就赏赐给她一个玉镯子,也不提皇上不在此留宿的事,开开心心的去盥洗睡觉了。

惜尘在外走了一圈,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宸宫门外。天上冷月如钩,斜斜的挂着,夜色分明沉寂了下来。他负手而立,看到残月下的宸宫犹如巨大的黑影,自从用项减半,宫中的照明也暗了下来。往日,这座宫殿是亮如白昼的。

“皇后的病没什么大碍吧?”惜尘问小石子。

小石子忙道:“蒋太医说没什么,不过是郁结于心。”心中却腹诽:您老这么关心娘娘,就进去看看呗,说不定看看之后就能好了呢!

惜尘静静的望了许久,却没有进去,也没有再说什么,悠悠转身离去。

小石子再心底长叹,也跟着走了。

卷九 问鼎天下 第二百七十七章 战事(一)

第二百七十七章 战事(一)

沈婠的病还没好,西国便得知北国在暗中练兵的事,也探听到惜尘会在七月到九月期间向西国发起进攻,于是,他们就先发制人,在六月初就对北国率先发动了战役。

外朝因为战事,每个人的脸上都异常凝重,而后宫也在此时格外寂静了下来,惜尘已经连续好几个晚上在两仪阁里通宵议事,没有宠幸任何妃嫔,妃嫔们自然也明白,这个时候后宫就要保持安静,如果这时候还玩那些争风吃醋的把戏,未免太让皇上心寒。更何况,一旦战火祸及京城,她们这些女人再没有心思争宠,只有逃命的份儿了!

病中的沈婠得知此事,更加的忧心忡忡了,只因萧无冕那里根本就没有准备好,此时还不是最佳的对战时机。叶苍穹肯定是知道了在这一点,所以才急着先发制人的!

就在西国出兵的第七日,惜尘启用了兵部员外郎,有“鬼才”之称的张进越,为征西将军,即日赶赴前线。这个张进越从前一直在兵部默默无闻,平日里看到他不是看兵书就是在研究兵器,只在先帝时尤沈相任命剿过一次匪,用兵十分诡异奇特,任何人都看不出这样的路数。惜尘继位后他一直备受冷落,如今再度重新启用,而且是这么重要的职位。

张进越到达西陲之后,开始展开与西**队的周旋,而西**队的大将军正是沈澜!沈澜深知这个人的厉害,便决定先不对外用兵。但是这样一来,就有人开始散播沈澜与北国互通消息的话柄。叶苍穹权衡再三,将沈澜换下,派了千夜将军上阵。

六月中旬开始对战,不过用了区区十日,西**队节节败退,好不容易得来的凉州也差一点失手。

消息传至北国京城,惜尘大叫了一声“好!”

沈婠同时也知道了这样的消息,微微一笑,道:“张进越这个人,的确是有些本事的,他熟悉对方的作战方式,却没有人能看穿他下一步会怎么走。父亲在世时,颇为看重他,只是那时他还太年轻,这几年过来,定是长进了不少。”

崔尚宫叹道:“依微臣所言,娘娘就别操心这些事了,西北两国谁胜谁败,与娘娘无忧,北国胜了自然好,即便败了,娘娘也是有退路的人。”

沈婠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她明白崔尚宫的意思,如今萧无冕就在江南,那边还未开战。可是,到时候就算学当年的南国偏安一隅,难道西国就不会趁胜追击么?现在的楚惜尘和叶苍穹,哪一个不是抱着一统天下的野心来打这场仗的!海东忽略不计,就这两个强国,总要分出个胜负来的。

想到这里,不仅幽幽叹息,窗外响起低沉的雷鸣,乌云压顶,一场暴雨就要来临了。不过还好,夏天的暴雨,来得快,去的也快。

“去把昭儿抱过来,害怕会惧怕打雷的。”沈婠对春儿吩咐道。

此时的沉梦轩里,若嫔正心惊胆战的躲在被窝里,每一阵雷声过来,她都要发抖一阵。侍女采兰忙过来说道:“小主,您别这样,这样会蒙着您自己的。”

若嫔露出一双无辜的眼睛,害怕的说:“我怕打雷呀!我真的好害怕。”

采兰拉扯了几次也拉不过她,只好叫来另外几个宫女一起用力,正纠缠着,却听到身后有人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众人转身,看到是皇上来了,纷纷下跪请罪。若嫔拿开被子,正准备下床请安,又一个雷声袭来,她吓得尖叫一声躲入被窝里面。

惜尘笑着挥挥手,让众人退下,自己坐到床边,笑道:“好了,别蒙坏了自己,朕就知道你怕打雷,所以才来看看的。”他拉开被子,若嫔害怕的躲进他的怀里。惜尘宠溺的摸了摸她的鼻子,笑道:“小时候怕就算了,怎么现在还怕呢?”

若嫔迷茫的看着他问:“小时候?皇上见过臣妾小时候吗?”

惜尘愣了一下,笑道:“朕的意思是说,你现在就这样害怕,想必小时候会更加害怕。”

若嫔缩了缩身子,道:“可不是嘛,小时候臣妾就很怕雷声,每次都躲到被窝里去的。不过现在有了皇上,臣妾就不害怕了,皇上前阵子很忙,臣妾可想念皇上了。”

惜尘有些恍惚,淡淡的说:“是么。”

若嫔仰起头,认真的说:“是啊,臣妾很想皇上,真的!”

惜尘笑了笑道:“朕相信你。”他的笑容却一闪而过,眸色随即变得深沉起来,转头看向窗外。

若嫔用力圈住他,低声呢喃道:“皇上别走…”

惜尘半晌才道:“朕不走。”

雷声过后,瓢泼大雨倾盆而下,雷声渐渐的淹没了,只有哗哗的雨声,用力的冲刷着整个皇宫。

宸宫里,春儿把窗户都关上,显得有点闷热。香茗笑着说道:“真是奇了,三殿下这么小,却一点也不害怕雷声,瞧这小眼睛,滴溜溜转着,多有神儿啊!”

沈婠笑道:“还好,他不像我,若是也怕打雷,长大了要招人笑话了。”

“娘娘也怕打雷吗?奴婢没看出来呀!”轻月好奇的问道。

“那是小时候的事了,现在都是当娘的人了,要是还怕这个,岂不是要被你们笑话?”沈婠说道。

“我们才不会笑话娘娘呢!”轻月骄傲的说,“娘娘又漂亮,又聪明,对我们还这么好!我们只会尊敬娘娘,怎么会笑话呢!”

“就是就是。”春儿也跟着说道。

香茗看着她俩笑道:“你们这样子,倒像姐妹俩似的,怎么不干脆结拜呀?”

轻月脸一红,说:“已经结拜啦!”

香茗笑道:“那可真是恭喜了,也不告诉我们,我们好套杯喜酒喝!”

轻月低下头不好意思起来,沈婠笑着说:“这是好事啊!你们每个人我都当姐妹一样对待,既然你们已经拜了把子,我碍于规矩不能够的,不过,这份礼是要随了。老师,你就去给我准备一份礼,送她们两人吧!”

崔尚宫含笑道:“是,微臣这就去办。”

众人笑着打趣,沈婠笑过之后只觉落寞,悠悠望着窗外的雨越下越急。

卷九 问鼎天下 第二百七十八章 战事(二)

第二百七十八章 战事(二)

雨后的第二天清晨,空气格外清新,到处散发出泥土的腥香。崔尚宫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册子,行色匆匆的走在甬道上,路上遇到的宫女太监纷纷冲她行礼,她也视而不见,急速的将这本册子带到了宸宫里交给了皇后。

“娘娘,据这本彤史上记载,若嫔小主的葵水已经晚了五天了。”崔尚宫正色说道,语气也是十分的严肃。

沈婠愣了一下,随即反问:“那又如何?女人经期延迟,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娘娘!”崔尚宫有些急躁,“娘娘该打起精神才是,若嫔自五月起就一直承宠不断,这个时候只怕是已经…唉!”

沈婠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想说,若嫔这个时候只怕已经怀有身孕了。轻轻的合上彤史,淡淡的问:“请过太医问诊了吗?”

崔尚宫答道:“还没有。”

沈婠想了想,道:“那就先请太医去看看吧。”

崔尚宫忙阻拦道:“娘娘不可!”随即压低声音说道:“此事正是要在太医不知情的情况下才好下手,若到时候太医查出来,娘娘再下手就已经晚了!还会被人查出来,对娘娘不好。若是此时就下手,就算将来查出来,娘娘并不知道她已经怀孕的事,所以,也绝对不会怀疑到娘娘头上。”

沈婠怔怔的看着她,眼里有些不可置信,倒吸凉气轻轻说道:“老师,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崔尚宫坚定的点点头,说道:“是,微臣知道,就算娘娘觉得微臣不耻,但是微臣只想告诉娘娘,微臣这么做,都是为了三殿下!若娘娘不肯动手,就让微臣来代劳吧!微臣绝不会连累到娘娘的!”

沈婠盯着她缓缓道:“本宫不许你这么做,崔尚宫,你听着,这是本宫的命令!现在你即可去太医院请太医去给若嫔看诊治!如果你真的打了什么坏主意,不要去做,否则…本宫会力求皇上,让昭儿永远都触不到太子之位!”

“娘娘…”崔尚宫惊呆了,她最得意的学生,最看重的公主,最尊敬的皇后,现在怎么会…怎么会变得这么,这么心慈手软呢!

沈婠闭上眼,靠在椅子上,仿佛十分疲倦的样子,挥手道:“去吧,老师,不要让本宫失望。”

崔尚宫挪着步子,往门口走去,听到皇后的叹息:“唉,老师,您交给我的东西,怎么自己就先忘记了呢?您说过,示弱于人前,或胜于不争啊!老师,您现在真是太急进了。不过是一个区区的若嫔,就让您心急成这个样子,那么当初的庆妃,裴妃呢?我不是都走过来了吗?老师,别太小看您的学生啊。”

崔尚宫整个身子都怔住了,她这段话说的轻轻缓缓,好似细语温柔,却似乎包含了无限的胸有成竹。

不再犹豫,崔尚宫立马让人去太医院请了院正来给若嫔请脉,若嫔看到太医来起先还很奇怪,当崔尚宫解释说,是皇后安排的平安脉时,若嫔就露出了笑脸,非常合作的将自己的手腕伸了出来。

太医在她的手腕上盖了块帕子,搭在脉上。崔尚宫紧张的看着太医,不多时过后,太医起身道:“敢问小主前些日子是不是吃了些凉性食物?”

若嫔在帘幔后不好意思的低声答道:“前些时候天气太过闷热,我就贪凉,多吃了几个冰碗。”

太医抚须笑道:“哦,小主和尚宫大人就不必担心了,小主是着了凉,没什么大碍,微臣开副温补的方子,吃了就会好的。”

崔尚宫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脸上浮现出真心的笑容,对太医说道:“那就有劳大人了,以后若嫔小主的平安脉就麻烦大人了。”

虽然一个嫔无需劳动堂堂太医院的院正,但是众所周知这位若嫔十分得宠,所以院正大人也没什么异议,很快就下去开方子了。

若嫔隔着帘幔细声细气的问崔尚宫:“尚宫大人,不知道皇后娘娘的病如何了?要娘娘为臣妾担心,臣妾实在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