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晴淡淡答道,突然好奇起日后在曜王府的日子,这家伙能受得了她多久呢?
“本王正好需要你这样的人。”
君北月唇畔难得勾起大弧度,露出了深深的酒窝,神秘而迷人,似美酒,又似毒药,明明知道会沉溺,却无法自拔得想陷进去。
他笑了,笑得令人捉摸不定,可惜紫晴低着头并没有看到。
接下来便是沉默,他以为她会问,问他为何如此选择,可惜她没有。
她以为他会问,问国色天香的事情,可惜他也没有…
两人才一到曜王府便见宫里的太监侯在门口,连轿子都准备好了。
太监打量了紫晴一眼,目光异样着,“曜王殿下,皇上急召,赶紧随老奴走一趟吧!”
连夜急招,选妃的消息传得真快呀!
“红衣,带王妃熟悉王府,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她出这个大门。”
君北月好霸道,他在下人面前称她“王妃”,即便暂时没有办婚礼,那也得等皇帝颁布诏令,将她的名字载入皇室家谱,那才算数呀!
这话听的那太监眉头一蹙再蹙,却也不敢多言语。
“是!”侯着在门口的红衣婢女立马恭敬领命。
君北月似不放心,似警告,冷冷对紫晴道,“等本王回来,明白吗?”
“是!”紫晴乖乖领命。
人都走了,红衣却没有马上带紫晴进门,而是冷冷地打量紫晴,斜着眼,高高在上睥睨一般,由上而下打量她,十足的不屑。
紫晴低着头,一脸驯良谦恭,任由她打量,她刚刚一眼就看出红衣丫头是个练家子,同她一样十五六岁的年纪,眉清目秀的,一袭红衣活泼俏皮极了,然而不同于曜王府的普通婢女的并非这身红衣,而是这她脸上那一份高傲。
好一番打量,红衣才不耐烦开了口,“寒姑娘,里头请吧。”
寒姑娘?
君北月都说了“王妃”二字,这丫头倒是自作主张将紫晴打回了成“寒姑娘”了。
紫晴仍不说话,静默地跟着往门内走,红衣却自言自语,冷笑起来。
“我七岁跟着王爷至今,八年了,王爷走到哪我便贴身伺候到哪,王爷的性子我最清楚,但凡别人用过的东西,哪怕是就一个茶杯,他都不会动,更别说是女人了。”
这话分明是羞辱、挑衅,宫里的太监都在门口守那么久了,相府选妃的情况她全清楚,这女人已非处子之身,全天下皆知的一双破鞋,主子居然能领回来,她真不知道主子怎么想的!
若说另有用处嘛?可这个女人既不能文也不能武,压根就花瓶一个,那日挟持寒夫人,虽称得上能耐,可再胆怯之人被逼急都会超常反抗吧,再说了寒夫人也不过是个弱女子,稍稍有点力气的人还是挟持得了的!
思及此,红衣又打量了一眼紫晴,见她乖顺几近唯唯诺诺,更是不屑冷哼了好几声。
紫晴将一切看在眼中,冷眸沉敛,耐性极好,红衣正又要开口,小厮却急急而来。
竟同红一眼,不把紫晴当王妃,禀红衣道,“红侍卫,怡妃娘娘差人来请召寒姑娘进宫品茶!”
进宫品茶?
紫晴微惊,这都是什么时候了,难不成怡妃娘娘失眠了不成?
☆、019不服,谋害之心
大周朝廷三方势力,第一是曜王爷,第二便是二皇子,第三才是寒相府。
而这位怡妃娘娘正是二皇子的母妃,出身欧阳将军府,得皇上专宠可好几年了!
紫晴心下冷笑着,她才刚踏入曜王府大门呢,曜王府最大的死对头竟立马找上门来,着实有趣。
难不成君北月连夜把她带到曜王府,刚刚的特地吩咐就因为早料会有人找她麻烦?
紫晴不动声色,等着红衣处理,怡妃娘娘虽不是皇后,但统领六宫多年,早就是后宫的主儿了,她的邀请,怕是君北月都不好推辞呀!
见红衣迟迟不做声,小厮急急又催促,“红侍卫,你拿个主意吧,怡妃娘娘的人催着呢!那些人不好怠慢,你知道的。”
紫晴不说话,红衣还真就不把她放眼中,一句商量也没有,直接道,“寒姑娘,怡妃娘娘有请,属下陪你进宫吧。”
怡妃娘娘分明是想借寒紫晴找主子麻烦,即便主子早有吩咐,她也不管了,她宁愿寒紫晴进宫去受苦,也不愿意主子因为这双破鞋跟怡妃娘娘起冲突,主子好不容易才从北疆回来,总得好好休息一阵子。
最好是怡妃娘娘能一杯茶毒死这双破鞋更好,一来免得主子跟皇上那边也不好说话,二来主子还能趁机找怡妃娘娘麻烦,三来也不至于捡双破鞋回来,遭天下人耻笑。
思及此一箭三雕,红衣狠下决心,就算主子怪罪她也担了。
然,这些紫晴可早比她想透了,故做胆怯,“可是…王爷说不许我出门,让我等他。”
“这是情况特殊,难不成王妃连怡妃娘娘的面子都不给?这可会连累王爷的!”红衣认真说道。
“这样呀…那我们赶紧去了便是。”紫晴焦急道。
很快,她们便出了门,随太监匆匆往宫中去。
此时,宫中御书房里,大周皇帝天徽帝正独坐棋盘侧,举棋不定。
“父皇,急召儿臣来,难不成是为对弈?”君北月淡淡问道。
“北月啊…听说你已经把曜王妃的人选定下来了?你是父皇最骄傲的儿子,儿媳妇可马虎不得,父皇才连夜召你来问,这选定的是哪家的小姐呢?”
天徽帝放下棋子,抬头看来,犀眸愠怒藏得极好,明知故问。
“父皇,相府是您指给儿臣的,相府里的人,还是让儿臣自己来挑吧,若不称心,处起来难免矛盾。”
君北月虽话中藏话,却也算开门见山,一开口分明就是同天徽帝谈条件呢!
这些年他常在边疆,任二皇子在朝中挤兑相府,势力大增,父皇就算再疼二皇子,岂会不提防?毕竟二皇子背后还有个将军府呢!而相府眸中程度上就是父皇的势力代表!
而能牵制住二皇子的,非他不可了,曜王府联姻相府,那无疑是对二皇子间接打压!
他可以答应联手相府,可是怎么个联手那必须他说的算,否则合作若不愉快,一切都白搭!
天徽帝何等聪明之人,对自己的儿子也十分了解,他不再看他,又执起棋子,琢磨着,举棋不定。
“北月,过来陪父皇下盘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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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婚事,寸步不让
御书房中一片静谧,焚香袅袅,薄纱垂帘之后,父子俩皆专注在棋局上,静默不语。
这是君北月自小养成的习惯,即便对方是他父皇,对弈之时,他也一样一言不发。
他明明知道今日要走出御书房大门,没那么简单,可此时却可以如此专注于棋局上,冷眸沉敛,一脸认真,白皙修长的手指执黑子的手轻轻按下,下定离手。
“你确定?”天徽帝突然笑了,问道。
君北月没说话,只静默地点了点头。
“呵呵,你呀,自小就这性子,但凡认定的明明知道是错,打死也不改,瞧,又落全套了吧。”
天徽帝笑着,落下白子立马成逼攻之势。
君北月还是不说话,琢磨了须臾便又落了一子。
天徽帝又笑,白子追下,“瞧瞧,刚刚就提醒过你了,还不改,在继续下去,你必败无疑!”
然而,君北月就是不理睬,黑衣紧随而下,天徽帝微微蹙眉,白子又下!
两人的速度陡然快了起来,黑白相见,你来我往,天徽帝眉头越锁越紧,眸光越来越凌厉,愤怒之色终是难藏,君北月面不改色,抬手落子之间,淡然自若。
须臾而已,全盘皆满,两人停手。
这时候,君北月才抬起头来,淡淡道,“父皇,儿臣不会输,只是死局而已。”
“啪!”天徽帝勃然大怒,猛地拍案,随即狠狠一扫,将所有棋子扫落一地,噼里啪啦作响。
君北月起身,静默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你改不改!”天徽帝怒声,对弈至今,每说的一句话都言外有意,句句指向相府选妃一事,北月岂会听不懂?
君北月看着满地凌乱的棋子,淡淡道,“已成定局,棋子皆散,如何改?”
“你!”天徽帝怒意滔天,终是怒声挑明,“你如果不喜欢寒汐儿,大可立为侧妃,朕也不为难你。寒紫晴一非处子之身,二非嫡亲之女,难道你就一定要娶一双破鞋来丢我皇室的脸吗?”
“是。”君北月声音虽淡,却自由一股倔强。
“为什么!”天徽帝冷声。
“感兴趣。”君北月淡淡答道。
“你!”天徽帝怒不可遏,立马下令,“来人,给朕打,三十大板…不,重重打,打到他改口为止!”
“啪…”御书房大门立马被关紧,不一会儿便传出“啪、啪、啪…”持续不断的板子声,越来越响,听得外头的太监宫女全心惊胆战。
要知道自小到大,皇上可从未打过曜王爷呀!
而此时,紫晴才刚刚到怡清宫,各宫娘娘正陪着怡妃娘娘谈笑,一屋子莺莺燕燕,聒噪极了。
红衣并没有陪紫晴进来,她独自一人跟着陌生的宫女走到大堂门前。
只见主座上那位妇人,约莫三十年纪,长眉入鬓、雍容华贵,一身奢华更把她同在场众人区别开了,这便是二皇子的母妃,宠冠六宫的怡妃娘娘了。
她右侧边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倒是雅致恬静,笑都不露齿,无疑这便是怡妃娘娘的亲外甥女,欧阳军将军府的大小姐,二皇子的皇子妃欧阳静琴。
紫晴一脚才迈入门槛,便觉暗器袭来,她眸中冷意掠过,不过轻轻一拂手假装擦汗,轻易便将数枚极细的银针收入袖中,然而周遭动静却更大,分明是数倍多的银针!
还未入王侯门,凶险便来,看样子曜王妃还真不好当。
紫晴故意一步酿跄,跌了…
☆、021刁难,无法拒绝
紫晴一跌倒,立马察觉到头顶无数银针飙过!
紫晴摸了摸袖中极细的银针,冷笑着,这暗器之术不怎样,暗器倒是做得精致。
可惜,子弹她都躲得掉,何况是这种速度的暗器,她玩暗器的时候,怡妃娘娘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沙子呢!
她这一跌倒,屋内所有人才齐齐看来,注意到她的存在。
“你是什么人?”怡妃娘娘不悦看来。
“禀娘娘,这是曜王爷刚刚选的王妃,曜王妃寒紫晴!”太监连忙高声报。
“混账,皇上还未下旨让未入族谱,岂能称王妃?”怡妃娘娘立马训斥,唬得太监连连点头,不敢言语。
怡妃娘娘这才打量起紫晴,冷冷道,“杵在那作甚,难得要本宫亲自去请?”
还未完全进门呢,就找她麻烦,怡妃娘娘能不能有点当皇贵妃该有的耐性呢?
紫晴迈步上前,一身简单的装扮跟着一屋子争奇斗艳,浓妆艳抹的美色,格格不入,众人虽然不悦,却皆鄙夷地打量着她。
紫晴并不在意,她心中对这帮一辈子就围着一个男人争风吃醋的女人们是甚过她们千百倍的不屑。
她还是驯良乖顺的样子,礼数周到,“民女寒紫晴,给怡妃娘娘请安,给各位娘娘请安,给皇子妃请安。”
就在她欠身之时,左右两侧又有暗镖飞掠而来,怡妃娘娘却迟迟没有唤她平身!
好个怡妃娘娘,怪不得会宠冠六宫那么多年,还是有点手腕儿啊!
这正行礼呢,怡妃娘娘没让她起,她若擅自乱动,罪名那就可大也可小了。
紫晴并没有起身,也没有躲避,不动声色硬生生挨了左右两侧数枚细针,这种细针可以完全没入血肉,而不被察觉,针上必定还带毒。
怡妃娘娘这才有点笑意,“赶紧平身,上前来本宫瞧瞧,咱们曜王爷亲自选的媳妇,可不简单呦!”
紫晴上前,任其打量,保持着温顺的微笑,却将怡妃娘娘眼底的阴狠看在眼中。
“模样儿真好,听说还有个妹妹,一定也长得不错吧,哎呀…若不是曜王抢了先,本宫就求皇上指给咱二皇子算了。”
怡妃娘娘笑得欣喜,似很喜欢紫晴,可这话却偏偏说得怪异,分明故意弄错身份。
“母后,您弄错了,这位才是妹妹呢!”欧阳静琴连忙解释,眸中分明不屑,就算是嫡亲也休想跟她争二皇子,何况是这双人尽可夫的破鞋!
“妹妹,岂不就是那个破鞋庶女?”怡妃娘娘故作震惊道,猛地就松开了紫晴的手,顿时一屋子哗然一片,跟着做戏。
“那个破鞋庶女!”
多么伤人的字眼呀,紫晴岂会不痛?只是,她从来就不是痛了就会哭的人。
见大家戏演得欢快,紫晴也很配合,怯怯地低下头,委屈得像个小媳妇。
怡妃娘娘见状,连忙又拉她的手,歉疚道,“本宫糊涂了糊涂了,只要是咱曜王爷瞧上人怎么会是破鞋呢!宫外那些传言都是假的吧?”
紫晴低着头,静默不语。
可怡妃娘娘眉头紧锁,偏偏较真,又问道,“紫晴,宫外头传言你在国色天香休息…被…被陈员外的公子给…给强奸了还赤身裸体丢大门口,一定是假的吧?”
“真的。”紫晴淡淡道,她知道自己不能说谎,她也不会说谎。
“啊?”
怡妃娘娘立马惊恐,狠狠就将她推开,“真的?”
“真的。”
紫晴抬起头来,目光淡定地看入怡妃娘娘的眼睛,不慌不畏,亦不怒不亢。
如此虚伪,如此羞辱,无非是要逼紫晴怒,逼她犯错,比定力,泰山崩于前她都可不动声色,何况这区区挑衅?
怡妃娘娘惊诧得连连摇头,不敢相信,而周遭早哗然议论一片。
“来人,你们可弄错了,曜王爷真的选了她?”怡妃娘娘怒声。
太监怯怯禀告,“怡妃娘娘,错不了,老奴亲自在曜王府里带来的。”
“怎么可能!”怡妃娘娘指着紫晴,连连好几个“你”都说不话来,指尖都逼到了紫晴鼻尖。
她的鼻尖可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指点的,紫晴后退一步,淡淡道,“怡妃娘娘若不相信,不如让曜王爷来同你交待一下?”
怡妃娘娘就算有再大的权力,却不过是为贵妃,毕竟不是君北月的母妃,不是皇后,君北月的婚事可轮不到她来说三道四呀!
紫晴分明是拿君北月来压这帮女人!而事实证明,那家伙的名号果然很好用。
怡妃娘娘眸中阴鸷掠过,却也立马改口,“想必其中有误会吧,曜王的眼光准得很呢!”
紫晴乖巧地笑了笑,没说话。
“呵呵,来来,今晚就是邀你来品茶,尝尝刚刚进供上来的秋白露,你来晚了,本宫还特意给你留着呢!”
怡妃娘娘亲自端来泡好的茶,紫晴一眼就看出这是绿茶碧龙,秋茶不如春茶,茶色较黄,而味却反而淡了,眼前这杯茶却兼有春茶之色清、气香,无疑是动过手脚的。
紫晴心下冷笑,怡妃娘娘这招简直弱到家了,真正玩毒的人都会避开茶水,因为茶可是奇特的东西,哪怕是水质、水温稍有差异都会影响茶香茶味,何况是投毒呢!
能令秋碧龙出春碧龙之色香者,唯有剧毒花瑾,这是一种头三天查不出,后三天急速爆发的毒药,一旦中此毒药,皆活不过第七天。
见紫晴没反应,怡妃娘娘笑得越发和善,“紫晴,难道你不喜欢,本宫舍不得喝还特地给你留了?”
怡妃娘娘这么一问,所有人的目光立马集中到这杯茶上,今日能坐到这里的,都是在后宫摸爬滚打过来的,岂会猜不出怡妃娘娘用意?
见紫晴没立马回应,全都等着旁观好戏呢,除了皇上,怡妃娘娘这才还是头一回亲自奉茶呢,如此大的恩赐,寒紫晴若是拒绝了,那罪过可不小呀!
见紫晴迟迟不动,众人便更是期待,二皇子妃欧阳静琴都忍不住开了口,“紫晴妹妹,怡妃娘娘疼你呢,若换成别人,这杯茶还轮不上呢!你可别…不、识、好、歹呀!”
☆、022威震,纯属装乖
见屋子一张张焦急难耐的嘴脸,紫晴眼底的冷笑愈浓,她不过是怠慢点,这帮人就都沉不住气了吗?
真没意思!
“喜欢,秋茶清淡,正对胃口,谢怡妃娘娘赏茶。”
她乖巧谦恭依旧,举杯啜饮,在所有人紧张的目光中,不紧不慢,一小口一小口喝光了一大杯茶。
茶杯一放下,怡妃娘娘便大喜,迫不及待问道,“这茶如何?”
“好茶,色香味浓,并不逊色于春茶。”紫晴答道。
“你倒是也懂茶呀!”怡妃娘娘很满意。
紫晴很清楚自己若不喝下这杯茶是绝对走不出怡清宫的,而茶一喝下,不过几句闲聊,怡妃娘娘便打着呵欠,心满意足地放她走了。
紫晴独自步出怡清宫时候,红衣正坐在石阶上瞌睡,这丫头倒是清闲。
眸中冷意掠过,她还是装乖,推了推红衣,“红侍卫,醒醒,咱们回去了。”
红衣醒来,见紫晴安全无恙,心下狐疑着,“怡妃娘娘可有为难你呢?”
“没,怡妃娘娘赏茶喝,很热情,还让我多和二皇子妃多走动。”紫晴欣喜道。
红衣立马冷哼,那铁定是被下毒了,这破鞋还真当怡妃娘娘瞧得起她呢。
这样更好,毒发一命呜呼了才干脆。
紫晴上了马车,乖巧浅笑,“红侍卫,天刚亮,外头凉,到车内来吧。”
“嗯。”红衣也真不客气,上了马车与紫晴同坐。
马车很快就驶离宫门,然而,好戏才刚刚开始…
车帘一落下,紫晴便猛地拉开了衣带。
“寒紫晴,你干嘛?你要不要脸啊!”红衣懵了,这女人居然敢马车上脱衣,知不知廉耻啊,她这是要干嘛?
紫晴竟娇媚诱惑一笑,裸露地光洁的双肩,缓缓逼近,赤裸裸的勾引。
红衣一时间缓不过神来,下意识就退,“寒紫晴…你…你…”
谁知,紫晴突然将外衣塞到她手中,瞬间变脸,厉声,“再废话就割了你的舌头,拿好!”
“你说什么!”红衣吓了一跳,正要怒声,却迎上一双犀利铁血之眸,立马被震得想教训的话全倒吞下肚。
这个女人怎么…
紫晴冷眸沉敛,一抬起双臂,便猛地提劲便逼出手臂里细得都瞧不见的银针,左右两臂竟逼出了数十根。
她低着头,径自一根根小心翼翼拔出,小脸认真,却眉头皱都不皱一下,很快手臂上便密密麻麻一片全是渗血的针口,而拔出的银针根根针头都黑得发亮!
银针皆有剧毒,中针之后她早运内功封住毒素,否则这剧毒真会麻烦的!怡妃娘娘下毒的能耐一般般,毒药倒都是精品呀!
“拿好!”她冷声,数十根银针交到红衣手上。
红衣一身上下全都僵了,一层层鸡皮疙瘩接连涌上头皮,除了惊恐之外,脑海至今还一片空白。
眼前到底是不是寒紫晴也,怎么才一会儿就完全变了个人!
紫晴往脖子上穴位一掐,一大口茶水立马吐出,这正是一小口啜饮才藏下的。
毒茶水吐出之后,她便径自将两臂的毒素吸出,才又穿上外衣,动作利落干脆,两臂皆伤,却不见蹙过眉头。
罢了,她懒懒伸了个懒腰,这才往高枕上倚去,挑眉看向红衣。
红衣被她刚刚冷眼怒瞪便目瞪口呆至今,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之前那个乖顺驯良的寒紫晴。
“红侍卫,本小姐脸上有东西吗?”紫晴问道。
“没…没…”红衣缓过神,支支吾吾都不知道说什么。
“那红侍卫为何盯着本小姐不放呢?本小姐还以为曜王爷身旁的奴才会跟他一个性子,别人碰过的东西,看都不屑多看呢!”紫晴淡淡说道。
红衣立马扑通下跪,心跳急促得都快喘不过气,这女人的乖巧驯良全都是装出来的,她压根就不是花瓶,而是藏刺的玫瑰,她是嫉妒疯了吧,怎么就这么糊涂,轻视呢?
“王妃娘娘饶命,是属下有眼不识泰山,是属下瞎了狗眼,求王妃娘娘饶命呀!”
“属下愿意效忠王妃娘娘,只求王妃娘娘放过属下这一回!”
…
“寒小姐”立马改口为“王妃”,没骨气的哀求,只会令紫晴更加反感,她冷漠道,“是你把我送到怡清宫的,我这一身的毒可都是拜你所赐呀,曜王爷若是知道了,可会念你多年追随恩情?”
“属下知错了,王妃若饶了属下,属下定痛改前非,属下全听王妃的!”红衣连忙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