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北月,我都已经等不及来了,你却还不醒;

君北月,我都等不及想来告诉你那一句真心话,你却还不醒。

君北月,你若醒来,第一句话又会同我说什么呢?

君北月,他们都要看我难过,看我哭,可是,君北月,我告诉你,除非你死,否则紫晴这一辈子,都不哭!

紫晴不哭,一室寂静,只见单薄的身躯在床榻前轻颤,背影孤零零的,看着就是哭了,可是却听不到哭声,哪怕是抽泣声都没有,那么安静。

紫晴不哭,没有哭,眼眶红了一大圈,不停地吸鼻子,就是没有掉眼泪,她说到做到。

除非君北月死,否则,她寒紫晴这一辈子,永远不哭!

紫晴就这么看着,守着,她从来就不是话多的人,人多的时候,她总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人少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算,两个人的时候,她一样不知道说些什么,即便满腔的想说,却不会表达!

傻乎乎地守着,傻乎乎吸鼻子,傻乎乎的红眼睛…

那么胆大包天,放肆狂佞的女人,竟是傻乎乎地胆怯,等了好久,才敢又抚摸他的脸,等了好久,手才敢从他脸颊流连而来,抚过他的脖子,到了这里,竟又傻乎乎地停住了。

又是良久良久,才又是傻乎乎地起身,靠了过去,一脸认真,咬了咬唇,终于是一把将他抱了起来,让他睡在她怀中。

到了这个时候,都已经是整整两个时辰过去了呀!

她倚靠在床上,让君北月枕在她臂弯上,轻轻地拥着,那紧咬的唇这才缓缓松开,莫名其妙,突然而然,傻乎乎地就无奈而笑了,似自嘲,又似笑他。

可是,越笑,眼眶却越红,笑着笑着,小脸缓缓地埋入他的肩窝,这都还不够,缓缓地越埋越深,都快埋到他怀中里去了!

却,终究,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或许,足够了吧,这样的轻抚,这样的拥抱,这样的深埋,对于这么一个女人来说,已经表达得足够了吧!

傻晴儿…你说说话呀!

君北月在心中宠溺地低唤,真的不知道该拿这个女人怎么办了。

好久不见了,寒紫晴,你跟孤氏一家子吵了那么久,说了那么多,却是至今,至今就只跟我说了一句话!

寒紫晴,你为何要来,我该如何才能让你知道,孤氏的凶险呀,留仙岛的凶险呀!

直到夜深人静,顾惜和十两来敲门,紫晴才放开君北月。

门一打开,依旧是那面无表情的小脸,令人见了,就特想看看她的表情,特想知道她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主子,江臣什么都没有带走,就是一些衣裳和书集,孤氏夫妇亲自送行的。”十两如实禀告。

这早在紫晴的预料之中,江臣哪里敢带,一带就露馅呀!

“主子,整个山庄都查遍了,不见顾太医和影子的下落。”顾惜认真道,虽然主子没有交待的,但是跟了那么久,他自是一眼就看出不对劲的,顾太医和影子分明是被藏了起来。

“不用找,明日只会孤夫人一声,让她把他们从药山找回来。”紫晴淡淡道,这话一出,顾惜和十两立马就不满,“主子,你这…”

紫晴分明是在给孤夫人台阶下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孤夫人那里必定能有个说辞,把顾太医和影子交出来的!

“既然选择留下,何必四面树敌,我不过是不满他们对江氏夫妇这件事的处理罢了。”紫晴淡淡道。

紫晴相信,孤氏夫妇绝对没有害北月的心,顾太医和影子被藏起来,怕是孤夫人想隐瞒他们对孤梅婷的不满吧!

只是,按照华大夫所说的,君北月这病症,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既然选择留下来,在顾太医和影子回来之前,她不会轻举妄动的!

“你们去白氏探探,打听打听扶桑神木的事情吧,其他人守着主舍。”紫晴淡淡交待。

十两和顾惜怕主子难过,原本还想劝劝的,可是,这主子明明通红着眼,却严肃冷静,让他们都劝不出口,只得乖乖告退。

谁知,他们刚刚离开,紫晴便听到了屋顶上的动静,有人!

☆、250骗子,竟也被骗

屋顶上有人,不是现在才来,才有动静,而是不知道来了多久,紫晴现在才注意到!

她眸光一愣,身影一闪立马凭空消失,然而,再出现时,已落在高高的屋顶上!

此时,皓月当空,整个屋顶明亮可见,竟是空荡荡的,静谧无一人!

“出来!”紫晴低声,她察觉到空气中气流的不对劲,附近一定有人!

“古人言,阿翁阿姑,夫家之主,不敢随行,不敢对语,如有使令,听其嘱咐也,小晴晴,你怎么就这样对你的公婆呀!”

突然,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紫晴顿是大惊,如此一开口就引经据典,之乎者也之人,除了那个书生,还会是谁!

她猛地转身看去,只见背后,站着个白衣书生,面对温和微笑,优雅安静,不染尘埃,不是别人,正是百里尾生!

他,竟也到了留仙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紫晴十分意外。

“你什么你,小晴晴,你不得了呀,你怎么才一进人家的大门,就吵翻了一家人,你日后还怎么当人家的媳妇呀!哎呀,看样子我得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要带你回去见我爹娘了!”百里尾生摩挲着下颌,说得煞是认真。

“你怎么在这里?”紫晴立马怒声。

“刚好路过,听到吵架就来瞧瞧,没想到居然是你!”百里尾生说得自然然而,好像他就真的是路过而已。

紫晴不想跟他理论,认真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上一次为什么要帮我!”

百里尾生盘腿坐下来,好不委屈地看着紫晴,“上一回…不是你拿刀架我脖子上逼我的吗?”

紫晴顿时无语,上前认真道,“你来做什么?”

“路过。”百里尾生很坚决。

“那你还不走?”紫晴冷冷道。

百里尾生却冷不防一把将她拉下,坐在他身旁,认真道,“小晴晴,这件事不是一般的重要,直接影响到日后我带你会去见爹娘的后果,所以,我务必要好好的跟你说清楚。”

紫晴拿他没办法,且看这家伙到底是为何而来的吧!

她认真要听,可谁知百里尾生却非常慎重地道,“小晴晴,你可知道,古人言,咆哮尊长,说辛道苦,呼唤不来,饥寒不顾。如此之人,号为恶妇。”

紫晴一愣,随即冷不防狠狠将百里尾生推下去,头也不回便要走,她总算是听出来了,这家伙居然跑来跟她谈《女戒》,骂她呢!

然而,百里尾生却还是认真地没个正经,“小晴晴,君北月那是中药毒,孤氏有内鬼呢!”

这话一出,紫晴戛然止步,猛地转身就揪住百里尾生的衣领,“你怎么知道!”

百里尾生微笑着,指了指衣领,“放开。”

紫晴狠狠甩开,“说!”

“听那个华大夫说的,本该清醒了,那么多滋补的药物,却不见功效,只有一种可能,中了药毒!”百里尾生说着,怕了怕身旁的位置,让紫晴过来坐。

“药毒,何种药毒!”紫晴大惊,所谓药毒,其实就是魅香这一类的,似药非药,似毒非毒!

若非熟悉药性毒性之人,可轻易看不出是药毒呀!

这个臭书生怎么知道的,他到底是什么人!

百里尾生没回答,又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意思是,你不过来,我不告诉你!

紫晴无奈,不情愿地坐过去。

百里尾生竟是大大咧咧,自然而然勾搭上她的肩,一副铁哥们的模样,“小晴晴呀…”

“放手!”紫晴瞬间冷声。

百里尾生只当没听到,继续道,“去找些阳性的红色药草,每隔一个时辰服用一次,应该能救醒他的,要不,你试试?”

紫晴没挣扎,反倒一手紧紧地抓在百里尾生肩上,沉声,“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如何能分别出药草!”

百里尾生根本不介意肩上的威胁,依旧不正经得很认真,“小晴晴,我都要带你去见我爹娘了,你怎么还这么不相信我呢!我上通天文下晓地理,这天下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废话!”紫晴冷声,松了手,任由他揽着,一言不发。

百里尾生眉头微蹙,最不喜欢她这幅模样了,只是,很快便有展眉,笑道,“再过不久,留仙岛有一场琴会,我是冲着听琴来的呢!顺道来瞧瞧你!”

说罢,便松开了手,起身要走。

然而,紫晴并没有拦,低着头,面无表情。

百里尾生看在眼中,却还是挥手,“走啦!”

可是,还未走几步呢,却又折回来,打趣道,“小晴晴,这是怎么了,药毒又不会死人,照着我说的去办,不会有事的啦!”

然而,紫晴就是不回答。

百里尾生九十度弯腰下来,侧头看她,冷不防扮了个鬼脸,“小晴晴,你看!”

开始,紫晴还是没反应。

百里尾生终是蹙眉,真的认真,“寒紫晴,是不是我来之前,谁欺负你了!我错过什么了吗?”

“你什么时候来的?”紫晴这才出声。

“你还没到主舍,我就到了!”百里尾生脱口而出。

紫晴这才抬头看他,冷不防一脚踹去,“骗子!”

说罢,头也不会地走了,百里尾生凌在空中,揉着那结结实实挨了的一脚,疼得直咧嘴,可是,最后却还是禁不住笑了,“小晴晴,本盟主居然让你骗了!”

百里尾生没有追来,紫晴知道追问不出什么的,这个家伙来历神秘,却似乎没有什么恶意,这一回,也真的是帮她吗?

君北月竟是中了药毒,孤氏主舍守卫如此森严,顾太医和影子若在更是会寸步不离的,下毒之人,必是孤氏内鬼!

而且,竟懂药毒,竟拿得到药毒,这人,会是谁!

唯一能排除掉的只有孤军和孤夫人,二老若是有谋害之人,便不会救君北月至此了!

紫晴看了君北月一眼,眉头紧锁,看样子,她必须尽快让孤夫人把顾太医交出来,百里尾生的话,可不可信,还得顾太医来判断呀!

对于药毒,她一窍不通!

(小剧情,不算谷粒)

众:江臣一家还有戏不?

紫晴:猫妈,不要让江臣回来了,吵死啦!

猫:这个…你问孤梅婷吧。

紫晴(面无表情):算了。

猫:要不,你问孤夫人?

紫晴(面无表情):算了。

猫:要不,你问孤军。

紫晴(咆哮):我说,算了!

猫:好吧,据说,某一只腹黑等着你说话呢,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紫晴:我一直都在说…话。

给读者的话:

还是中午十二点来…

☆、251担心,如何是好

这一夜,东厢的灯火彻夜通明。

孤军坐在主座上,一手支着脑袋,眉头紧锁,表情严肃!孤夫人就在右侧下坐,至今都还不断的抹眼泪,没哭出声,却是泪流不止。

孤素颖乖乖侯在她身后,时不时轻轻拍她的后背,安慰,却也无济于事。

另一侧,是孤军手下几个弟子,是孤氏家族几大堂的堂主,此时一个个也都一脸严肃,凝重!

家丑,不可外传,若非是闹得太大,整个孤氏上下虽然不知情,却都议论纷纷,不得不让这几大堂主封锁消息,否则,这件事的始末就连几大堂主,也不会知道吧!

一室寂静,众人都干坐了一晚上了,孤军不开口,始终无人敢开口!

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外头冲来了一个侍卫,“报…”

“报!老爷,夫人,大小姐和姑爷已经回到江家。”

孤夫人骤然站起来,“远儿呢,远儿怎样了?还哭吗?睡着了吗?晚上可有吃饭?”

“小少爷在半路就睡着了,晚饭没有吃。”侍卫如实回答。

“那怎么行,他自小到大,就没有不吃晚饭过的呀!”孤夫人急得连连落泪。

孤军没说话,挥了挥手示意侍卫退下。

“老爷…这样不成呀,远儿没人照顾的呀!”孤夫人一脸不舍。

“远儿远儿,都六岁大了,饿一两顿,能出什么大事?”孤军终是出声,不悦训斥,“自小到大,还不都是你们给惯的!人家有亲生爷爷奶奶呢,有亲爹亲娘你,怎么就没有人照顾了!”

“可是…那毕竟是个孩子呀!”孤夫人哽咽道。

“老夫六岁大的时候,已经是一堂之主了!”孤军终是怒声!

孤夫人这才安静,老爷再听她的,再心疼她,一旦真正怒起来,她也放肆不了的!

侍卫退出去,大门关上之后,孤军终是长长叹了一口气,确定孤梅婷他们安全回到江氏了,他也该处理正事了!

他呷了一口茶,淡淡道,“夫人,顾太医和影侍卫呢?”

这话一出,顿是一室寂静,孤夫人眼泪戛然而止,低着头,没敢看他。

“说呀!”孤军勃然大怒。

“我…被老李关在山下牢房里。”孤夫人淡淡道。

孤军骤然拍案而起,指着孤夫人,“你!你!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顾太医是看着北月长大的,他相当于是北月半个爹啊!”

孤夫人的眼泪一下子又扑簌而下,:“老爷,我没有囚禁他们,我就是暂时…老爷,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寒紫晴来得那么突然,顾太医他们和梅婷的矛盾又那么大,我就是怕他们告状呀。老爷,我的心你还看不明白吗?我一心希望梅婷能好好跟寒紫晴相处呀!”

“好好相处?相处得了吗?”孤军冷声,慈父是在人前对女儿的维护,不能让外人欺负了去,背后,却必须要严父呀!

“我…我哪里知道她们一见面就会吵,一吵就吵成这样,我都想见个面打了招呼就走,就好好教育教育梅婷,给她分析利弊,可是…我都没有机会呀!”孤夫人解释道。

“你的女儿是什么性子,你应该很清楚,你若说得通她,她当初也不会下嫁江臣了!”孤军说罢,重重跌坐在椅子上!

“老爷,梅婷就是那种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可是,这件事纵使是梅婷有错,纵使是我们教养有责,可是,寒紫晴呢?她那是什么态度!”孤夫人认真反问。

孤军又支起脑袋,没回答,寒紫晴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中,心中自有评价。

“老爷,认真说来,寒紫晴压根还算不上我们孤氏的人,梅婷说的没有错,北月还未继承一切呢,她还没有正是入门呢!她算什么…算什么东西呀!”孤夫人终怒声,压抑在心底的怒意全都藏不住,全爆发了出来!

“老爷,咱们是被一个外人,拿北月来威胁,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逼走了呀!”孤夫人说罢,顿时失声痛哭!

孤梅婷和江远是她的底线,一旦触碰到这一条底线,她便什么都顾不上了!

孤素颖唇畔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漫笑,低声嘀咕,低得谁都听不到,“本就是该走的人了,也不算是逼。”

见孤军没说话,孤夫人还想争执。

孤军立马挥手让她闭嘴,“夫人,她手中的无筝,以你我如今的能耐,可对付得了?你指望江臣那废物来保我孤氏?”

“她能耐,君北月能耐,可是,也不能这么不尊重长辈,这么专权独裁,现在都这样了,那以后了,真真正正当了家母,你们两个老家伙,在孤氏可还会有位置!”孤夫人反问道。

“寒紫晴确实逾规,过分,得理不饶,我也没指望她日后怎么样,但是,我相信,别说是寒紫晴,即便是北月…也不会阻止我们和梅婷的往来,他们也没有这个权力,梅婷随时可过来做客,我二老,也随时可以去看她,这谁都限制不了。”孤军淡淡道。

这话,并没有说白。

但是聪明人都听得明白,他对寒紫晴已经一点儿好印象都没有了,只是,为今之计,唯有退让,退让,却也不是一味的退让。

有了孤军这句话,孤夫人一颗心总算是放下来。

“夫人,现在可以把影子和顾太医交出来了吗?”孤军淡淡道。

“怎么交?他们俩一旦见到寒紫晴,势必会告状,到时候那臭丫头又要来闹,我该如何应对?”孤夫人焦急问道。

孤军正要开口呢,门外却传来了通报,“老爷,夫人,少夫人的侍卫求见!”

顿时,二老面面相觑,老妇人摸了摸泪,别过头去,孤军才让人进来。

“小的顾惜,见过夫人,老爷,我家主子想请夫人派人去药山把影侍卫和顾太医找回来,差遣他人去采药,若是人手不够,小的可以代劳。”顾惜认真道。

孤家主和孤夫人皆是目光闪躲,他们知道,寒紫晴怀疑了。

然而,顾惜又道,“夫人,我家主子说了,顾太医和影子一贯是不会离开王爷半步的,还是让他们回来伺候吧。”

孤夫人心头微颤,这话,寒紫晴说这话,分明就是猜到真相了呀!这是上门要人了呀!其他事情撇开不说,就单单这个囚禁,老爷还会听她解释,对于寒紫晴来说,囚禁就是囚禁了呀!

这下子,该怎么办?

☆、252台阶,亡羊补牢

顾惜似乎就是来告知他们的而已,并没有等孤家主和孤夫人回答,便作揖告辞。

人一走,孤夫人立马就撑不住,也顾不上面子,连忙问,“老爷,我该怎么办?”

孤军看着顾惜远去的背影,迟迟没说话。

“老爷,你拿个主意呀,这人…到底要不放!”孤夫人急急又问。

人若是放了,寒紫晴一定是一口咬定她囚禁侍卫,到时候要彻底跟孤氏翻脸,她就是跳入黄河都洗不清这罪名了!

见孤军不说话,孤夫人又慌了,坐立不安,“怎么办…这到底该怎么办呀!我当初怎么就那么糊涂呀!”

孤素颖眼底掠过一抹复杂,怯怯道,“爹爹,我看这两个人还是不要放,随便寻个借口,就说死在外头了,要不,他们一跟寒紫晴告状,寒紫晴又会得理不饶人,之前是抓住姐姐和姐夫的小辫子不放,这一回,抓的可是娘了的呀!”

这话一出,孤夫人顿是沉默,万一寒紫晴闹起来,会不会要带北月走呀,要不,就是要她怎么样了吧!

几个堂主也面面相觑,就昨日寒紫晴那得理不饶,目中无人的性子,这件事,还真的就是棘手呀!

天晓得,那个女人会提出什么荒唐的要求!

“爹爹,北月还未醒,如今又是寒紫晴在照料,你瞧瞧她刚刚看到北月那表情,像个妻子吗?恕素颖说句不中听的,说不定…说不定她来照顾,北月就更不容易醒了。如果再让她抓了娘的把柄,孤氏…孤氏还不就真的是她说的算了!”

孤素颖这话,其实就一个意思,寒紫晴想打着君北月之妻的名义,来篡位夺权!

终于,一直沉默的孤军,狠狠转头朝孤素颖审视而来,孤素颖目光有些怯,一手按在母亲的手臂上,虽切,终究没有避开!

可是,谁知孤军却冷不防“啪”一声,重重拍案,一下子拍碎了桌子,怒意滔天,“混账!”

孤素颖心下大喜,正又要说,岂料,孤军冷不防扬起了一巴掌,差那么一点点就给甩下去了,“二丫头,你少再挑拨离间,你什么性子,我这个当爹的不会清楚!”

孤素颖吓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就后退,孤夫人也没料到老爷骂的是素颖,缓过神来连忙将她护到身后去,愤怒道,“老爷,素颖说的虽然不中听,但是…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寒紫晴那么不近人情,难免让人怀疑!”

“你少在护着她,二丫头,主舍那件事,还不是你给起的头!是你先出言不逊的!”孤军冷声。

孤素颖立马安静地像个哑巴,看都不看看孤军一眼。

“她见到北月的表情怎么样了,你当每个人伤心的时候,都要像你们娘俩一样,就知道哭吗?”孤军怒声,孤素颖不提就罢了,一提他的怒意便上来!

“老爷,你也只是她那种性子,那句话…也是无心之过呀!”孤夫人连忙护短,“老爷,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赶紧想想,该怎么办呀!”

“夫人…”孤大大喘了一口气,认真道,“当初你囚禁顾太医和影侍卫,可曾想过后果?”

“想过的想过的,我就想先跟梅婷谈谈,然后就去找他们,给他们赔礼道歉,跟他们说明清楚的,顾太医也是当长辈的,也希望子女都融洽相处,家和万事兴呀!他能理解我的!”

孤军冷哼,“那你先去解释,去把顾太医和影子请出来呀!”

孤夫人立马就为难了,事情闹成这样,就算她说服顾太医和影子,寒紫晴那里,还会有挽回的余地吗?

她将永远有一个把柄被寒紫晴抓着呀!这将直接威胁到她将来在孤氏的位置,权威,而将来,孤梅婷已经搬出去了,素颖也有出嫁的一日,日后,她们在夫家的地位,想有孤氏为靠山,那可全指望着她呀!

她可不能落到自身难保的地位!

终于,孤夫人咬了咬牙,狠了心,淡淡道,“老爷,如今,你我便是孤氏,这个把柄我们落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