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冰蝉上前,将除夕夜至今的一切同紫晴禀告清楚,紫晴抬手,利用衣袖遮着脸,却分明见她那双沉敛的双眸,越来也冷冽,整个人散发出了极度危险的气息!

就连一旁的药童都忍不住后退,不敢靠她太近。

冰蝉说完,紫晴什么话都没有再多说,只冷冷地下了命令,“走,进城!”

六个佣兵立马一字列开,为紫晴让开一条道,紫晴遮着脸要走,可是就在这时候,沙丘子突然哈哈大笑了,“曜王妃,你现在那么丑,你就不怕去了给曜王爷丢脸?老头子我劝你还是别去了,去了也是碍手碍脚。”

话音一落,紫晴戛然止步。

沙丘子见状,很是满意,特地捧了镜子过去,“曜王妃,老头子我向来都是实话实说的,你千万别介意,你的侍卫也说了,曜王爷要你留在这里调养,虽然你的身体是恢复了,可是你的脸可全都是毒,曜王爷去找解药,你一个妇道人家就安心在这里等着吧!”

他说着,特意将镜子捧到紫晴面前去,有些不耐烦道,“瞧瞧,先瞧瞧你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再决定要不要去吧!”

紫晴一动不动,衣袖遮挡之下,那双冷眸分明噙满了不悦。

她很清楚自己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可这和她去找君北月,去亲自报仇有什么关系吗?

见紫晴不动,沙丘子以为她是怕了,特意让药童端好镜子,一手将拽住紫晴抬起的手,虽不耐烦,可看在君北月的面子上,长叹了一口气,还是耐住了性子,“来来来,放下手,你好好瞧瞧,你连自己的样子都不敢瞧,你难不成要这么挡着脸出去吗?”

正要将紫晴的手拽下来,谁知紫晴却冷不防甩手,吓了沙丘子一跳,以为这位正宫娘娘要发火了!

岂料,紫晴没有发火,放下了手臂,真就按照沙丘子的话做,认真地端详起镜子中的脸来!

丑,几乎所有和丑字搭得上边的话,全都可以用来形容她,简直比丑八怪还要丑!

丑还不要紧,关键是丑陋得狰狞,恐怖!

一团团肉瘤,一道道伤疤,纵横交错占据了她小小的脸,确切的说,如果不认识她的人,必定不会把她当作人,只会把她当作妖怪!

紫晴端详地仔细,颜紫曾经拿镜子给她照过,虽然尸毒已退,可这正脸远远要比之前她见过的还要可怕!

她看了许久,小手沿着脸颊,轻轻抚摸过脸上的每一处伤疤,每一块肉瘤,心,可疼可疼了,这是自己的脸呀,可她自己都快不想承认这是她自己了。

可是,酸楚涌上心头的时候,一股暖暖的感动,也随着涌上心头,足以温暖她吓得冰凉的心。

昏迷了那么久,唯一的印象,模模糊糊的印象。

便是有一双温暖的大手,也曾像她现在这样,一点儿都不害怕,一点儿都不嫌弃,细细地抚摸过她脸上每一处丑陋。

她完全记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到底在哪里!

只记得当初一直再坠落,似乎一步一步走向死亡,有一人从身后紧紧地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窝上,大手温柔地抚过她所有疼痛,那只有,似乎落水了,似乎是他的力量一直拖着她的。

是北月吧!

模模糊糊,却又记忆深刻。

那大手上还有茧,北月常年握剑,虎口上可长了不少茧。

思及此,紫晴心头暖暖的,原本还有些微微颤抖的手自然多了,抚过脸颊最后一抹凸起的肉瘤,她转头给了沙丘子一个灿烂的笑容,语气坚定,“走,报仇去!”

沙丘子完全不相信她会是这种反应,惊声大喊,“等一下!”

☆、568是谁给她温暖和力量

“等一下,等等!”

沙丘子一时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拼命让紫晴等等。

不应该呀!

这个女人还是个女人吗?

不,应该问一问,这个女人还是个人吗?

都被害成这样了,脸都全毁了!

她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至少要吓得把镜子摔碎吗?至少要吓得疯了一样让所有人滚出去吗?

要不,至少她要惊叫,她要大哭呀,她要捂脸呀!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不要紧,她居然还回头冲他笑,笑得那么灿烂,那么自信,让他很荒唐得都觉得她的笑容好美!

沙丘子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了,患得患失,来来回回走动,像只猴子一样躁动不安地挠头挠耳。

好一会儿才蹦出一句话来,“寒紫晴,你不要脸了吗?”

不要…不要脸?

这话一出,一旁的药童都给吓傻了,师父啊,你这话要让曜王爷知道了,你就算医治要曜王妃的脸,你也一样会没命的!

而整个逆鳞佣兵团则一齐拔剑而出,怒了!

紫晴蹙眉朝沙丘子看来,沙丘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越发的不安,正要解释,谁知紫晴突然就笑了!

“当然要,所以迫不及待要去找解药,要去…报仇!”

“报仇”二字被她咬得很重很重。

脸蛋,对于女人来说,太重要了!

可是,对于寒紫晴来说,还不至于要她哭哭啼啼,寻死觅活,自暴自弃!

她从来不哭的!

只要君北月不嫌弃她,别说是这张脸,就算是这条命没了,她都不哭的!

早在留仙岛上,她便说过,除非君北月死,否则她永远不会掉眼泪!

跌倒了,尚且要爬起来再哭!

何况她并不认为自己跌倒了。

紫晴说罢,便走,走得大大方方,就连面具、蒙面都没有戴!

除夕夜的花魁大会,她一度以为君北月爱美,却没想到他在花魁大会上为她准备了凤冠霞披,他要当着天下所有权贵面前,求娶!

若非冰蝉将一切一五一十都禀告了,或许,以那家伙的性子,永远都不会跟她解释那么多吧!

更不会同她解释,除夕之夜,他眸中的恐惧。

他不嫌弃,她何必费心去在意别人的目光!

她就是要大大方方,坦坦荡荡顶着这张脸去找耶律辰毅,去找颜紫报仇!

她要告诉君北月,不用担心她,不用费心思去替她掩饰那么多的,她不怕!

人不在身旁,温暖却一直在。

或许,那种身处死亡边缘给予的温暖,给予的支撑,可以温暖,可以支撑一辈子吧

紫晴大大方方地走着,小手不自觉又抚上了小脸,永远不会忘记那种感觉。

带着些老茧的大手,轻轻抚摸,痒痒的,柔柔的,好不温柔。

强有力的双手,握着她的双臂,将她撑起,强大极了。

正沉浸在温暖中,突然,她戛然止步,而背后沙丘子追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她就站在昏暗的甬道口,远远地看到明亮大堂里,墙脚边坐着一个人。

他紫衣银发,面色惨白,狭长的双眸紧闭,他背靠在墙上,轻轻喘息,给人一种安静而脆弱的感觉,似乎重伤躲避到人间一隅的谪仙,又似濒死的精灵,独自一人躲在这里苟延残喘。

他,轩辕离歌。

紫晴心头微微一怔,她记得很清楚,在密室中,这个男人选择了和颜紫合作,颜紫之所以要去尧舜岛,该是他的主意。

“他怎么在这里?”紫晴低声,冰蝉方才的禀告,并没有提及这个男人。

“是百里尾生带来的,王爷也一直在找他,属下听说王爷和司徒公主审问轩辕昭汐的时候,轩辕昭汐说他也在船上,可是王爷没有找到尸体,不知道他是怎么逃的。”

冰蝉如此禀告,除夕之夜事发之后,他们一直在帝都待命,曜王爷出海回来后,便令他们同行到西荆。

关于搜寻,关于那场海战,他们知道过程,却不清楚细节。

“百里尾生…”紫晴喃喃自语,那家伙在南诏帮了他们一次后就再没有出现过了,难不成是他救走轩辕离歌的?

如果之前对轩辕离歌还有点情义,那么从他站到颜紫那一边开始,他们便彻底敌对了!

他选择颜紫,没有错,她也不怪的,他们本就是敌对的,本就要寻找自己最大的利益!

或许,这件事更坚定了她原本还有于心不忍的心吧!

“到这里做什么,他伤得很重?”紫晴淡淡道。

就这时候,沙丘子突然后背后冲了过来,一下子就冲到了轩辕离歌面前,点了他一个大穴!

而这时候,轩辕离歌才陡然睁眼,怒目看向沙丘子!

一路上百里尾生那个奇才的调养,他身上的伤全都恢复了,武功也全都恢复了,旧病妨碍不了他什么的!

方才微微喘息,看似脆弱,其实是在努力冲开穴道呢!

“轩辕公子,百里尾生将你托付给我,你要是走了,我拿什么跟他交待呢?”沙丘子不悦问道。

轩辕离歌懒得理睬,别过头去,而就在这时候,他看到了紫晴,就站在不远处。

那张脸,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君北月没有带她进城吗?她醒了?

他哪里记得自己曾经对颜紫假投降,哪里记得自己还是当着紫晴的面投降的,他只知道,自己为保这个女人,命都丢了大半了!

幸好,他没有算错,鲛人来救她了,虽然容貌已毁了,可至少她还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呢!

揪着的心总算放下,轩辕离歌最直接的反应便是高兴,欣喜,下意识要开口唤她,然而,沙丘子却突然很慎重地道,“寒紫晴,我先跟你说好了,这家伙我已经报个曜王爷了,在曜王爷回信之前,你不能动他分毫,好歹,他也是我的病人。”

“他生什么病了。”紫晴的语气极冷,仿佛眼前的人不是她曾经唯一的朋友阿离,不是手把手教她弹琴的师父,而是一个比陌生人还不如的仇人。

轩辕离歌心头大怔,这才记起自己和她之前有误会,这才记起自己舍命相救的时候,她一直都是昏迷的。

沙丘子只知道东秦的太子同曜王夫妇必定势不两立的,只怕寒紫晴太冲动,坏了曜王爷借此算计百里尾生的大事,急急道,“曜王妃,他病得可重了,活不过三十岁的,你不杀他,他一样会死。”

☆、569果然被黑了

三十岁!

活不过三十岁?

紫晴心下大怔,可眸中的仇视,却分毫都没有减少,语气依旧清冷,“什么病这么稀罕,活不过三十岁?”

轩辕离歌本欲言的,听了她这话,缓缓地低下了头,只见那惨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始终看不到他的眼睛。

似乎,解释也是多余的。

本就是敌对的,即便没有发生这件事,也一直都是敌对的!

君北月俘虏了轩辕昭汐,东秦未来的女皇,东秦和大周之间免不了要有一场谈判,一场较量,他不可能再站到她那边去的了。

解释,何用,徒增悲伤。

他拒绝可怜兮兮地去要求这个女人报恩,他也不要她背负这份如何偿还的恩情!

之前,每一处见面,她都是冷淡的,至少没有敌意!

可是,方才他迎面看见她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她的敌意,仇恨!

也罢,本就该这样的了!

他安静地低着头,安静地听着他们对话,安静地…也听到了自己的心,控制不住一片片支离破碎的声音。

“东秦皇室,所有皇子都活不过十岁,据说是跟一个诅咒有关系,这家伙是个特例,依我看来,应该是跟一种家族疾病有关系,他本也活不过十岁的,不过他每日服药,才撑到现在的。”

沙丘子一说起颤长的事,便绘声绘色了。

他取出药丸来给紫晴看,“瞧瞧,就这这药,剧毒呢,你服了没事,奇怪的是他服了也没事。如果我没有猜错,他这病病灶一定带有眸中毒素,这药就是以毒克毒的!”

沙丘子还要说,可是紫晴分明没有听下去的耐性,一点儿都不关心,只冷冷道,“百里尾生呢?”

就连沙丘子都很震惊,这么奇怪的病,一般人都会感兴趣的。

“走了,天晓得他去哪里,那家伙一直都是神出鬼没的。”沙丘子答道。

“我问他。”紫晴冷冷道,远远看着低头不语的轩辕离歌。

轩辕离歌轻轻一笑,头都没抬,“进城,他应该是冲着祭沙大典去的。”

紫晴没有再问,只吩咐沙丘子,“看好他,没有得到君北月的命令,你要敢拿他试药,本王妃炸了你的药库!”

说罢,她看都没有看轩辕离歌一眼,大步就走。

沙丘子狐疑着,“炸”是什么意思,在“炸”只是一个烹饪动词的年底,沙丘子确实理解不了,寒紫晴要怎么“炸”了他的药库呀!

当然,他不敢轻举妄动的,轩辕离歌这病,他也好棘手呀。

沙丘子看了轩辕离歌一眼,确定他所有穴道都被封死,这才喃喃自语离开。

很快,一室便恢复了安静,轩辕离歌静默地坐在角落里,一直低着头,谁都不知道,打从他低头起,打从紫晴的语气变冷开始,他便一直、一直盯着他因常年抚琴而满是老茧的手心看。

他所有的温柔,所有的力量,她所有的伤痛,所有的无助,所有的回忆,全都留在这双手上了。

永远不会减少,却也永远不会再增加!

紫晴着急地进城,而影子找了许久都找不到沙地上有什么机关,心急不已,见西凉太子迟迟没有出鸣沙窟,也不好闯进去找司徒浩南,只得出城调遣人马!

这时候,鸣沙窟里,一片尴尬!

别说耶律芊芊,就连司徒浩南,都不认得眼前这突然闯进了的人是什么人?

原本,两人紧紧相拥,静默无声的!

只见一个身穿西凉皇室风格衣裳,却一脸粘上去络腮胡子掉了一边,留着一边的大男人风风火火冲进来,司徒浩南下意识将耶律芊芊护得跟紧了,而耶律芊芊也惊得抱司徒浩南更紧。

两人亲密相拥着,同那个大汉对视。

耶律芊芊双眸红肿,泪迹未干,被拥在宽大的男人怀中,可怜兮兮地像只小白兔,“司徒,他…他有点像…”

“西凉使臣…”司徒浩南亦是低声,心中有很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不是关于耶律芊芊,也不是关于西凉使臣,而是关于他的好哥们,君北月的!

三人对视,完颜烈怒气冲冲,气息真真的是从鼻子里喷出来的,恶狠狠地盯着他们,至今一言不发!

司徒浩南再笨蛋,都知道这家伙是西凉的人,一时间也全都脑海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是好。

然而,偏偏都这种时候了,耶律芊芊这个二货,居然还怯怯地开了口,“使臣大人,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易容伪装,你是谁呀?你怎么穿皇室的衣服?”

司徒浩南很不愿意面对,却不得不正视,正要开口呢,完颜烈终于忍不住了,猛地一把掀掉另外半边假胡子,露出了轮廓分明,帅气英俊的脸,冷声,一字一句道,“耶律芊芊,你好好瞧瞧本太子是什么人!”

耶律芊芊立马傻了,完颜烈,居然是他!

她在边关的时候撞见的家伙,她即将要嫁的人,她的未婚夫呀,她当然一眼就认出来了。

“奸夫淫妇!耶律芊芊,司徒浩南,本太子要你们付出代价!”完颜烈像是疯了一样,并没有对他们两人做什么,而是愤怒的转身就要走。

而就在这时候,耶律芊芊和司徒浩南不约而同齐声,“不许走!”

这家伙要是走了,那还得了!

这件事的后果没有轻的,只有严重的,这家伙一走,必是直接回国的,而他在来,带来的必定就是战争!

“你不许走!”耶律芊芊也顾不上那么多,挣开司徒浩南的怀抱,冲过去就拽住完颜烈的手臂,而司徒浩南一颗心直接凉到底了,他总算知道君北月打耶律芊芊什么主意了!

他总算知道君北月要怎么报复耶律辰毅了!

对于西凉来说,任何事情都可以商量,独独这婚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和司徒芊芊无可救药了,而耶律辰毅更加完蛋了!

“放开!”完颜烈冷声,“拿开你肮脏的手,你这个不衷的女人,你骗了本太子,让本太子恶心!”

“不许走,我们有话,好好商量,我…我…”耶律芊芊急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就是死死地拽住完颜烈不放手。

完颜烈双眸冷眯,猛地就狠狠甩开耶律芊芊,司徒浩南急急抱住,翻滚到一旁。

“打女人算什么男人!”他怒声,被君北月逼到这份上了,他只有当奸夫当到底,带耶律芊芊逃!

给读者的话:

好久木有求月票,推荐票了,你们别完了,错别字,我面壁,我再努力努力检查几遍

☆、570你去死吧!

司徒浩南拉着芊芊,转身要往洞口去,完颜烈立马将手中双刃匕首飞射过来,幸好司徒浩南侧头躲过,那匕首没有插入他的脖子,而是狠狠插在墙上。

出人意料的是,匕首竟又自己弹出来,刀柄冷不丁冲他撞来!

完颜烈不是省油的灯,司徒浩南同样也不是一般的兵,两人实力相当,照理说司徒浩南已经到门口了,要走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惜他带着个笨手笨脚的耶律芊芊。

一侧身,立马也将耶律芊芊狠狠拽过去,不得不拔起长剑!

也不知道君北月在外头的情况如何了,至少一惊动了完颜烈,便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而且,他们就半个时辰的时间,祭沙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耶律辰毅要是找不着人,他们铁定更加麻烦!

当然,对于这些麻烦,司徒浩南是想到了,却也不怎么担心,不管怎么样,君北月在嘛!

事情是那家伙挑出来的,只要他在,司徒浩南就可以安心,谁都不怕!

想必,一切那家伙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吧!

指不定此时,君北月,或者影子等影卫就在外头等着接应他们呢!

司徒浩南如实想,心下越大有底,放下耶律芊芊,长剑咻咻朝完颜烈刺入,不过片刻,两人便打得难分难解。

耶律芊芊在一旁看着,脑海还是一片空白!

怎么办,她惹大祸了,要是哥哥知道,要是父皇知道,她该怎么办呀!

完颜烈突然出去跟父皇说,她一定就完蛋了,不,不仅仅是她,整个西荆的前程都会完蛋的!

西荆历史上,就是一直受制于西凉,所以无法进兵中原的!

好不容易和西凉有了联姻的机会,又被她给搅黄了,她就是西荆的大罪人呀!

如果她现在跟完颜烈好好说,会不会还有补救的机会呢!

完颜烈不是很痴迷于她吗?是不是她能够想出个什么办法说服完颜烈不要和西荆断交呢?

耶律芊芊恐惧着,担忧着,想啊想啊,正要开口呢!

就在这时候,司徒浩南分明占了上风,退过来,拽着她便要走,耶律芊芊恍恍惚惚地被拽着走了几步,正要出山洞,谁知被打趴在地上的完颜烈突然蹦出去,持匕首狠狠冲过来!

他好凶,好狠,好可怕!

他这是想杀了司徒浩南!

耶律芊芊见状,顿时愤怒,就在司徒浩南长剑抵上完颜烈的匕首,两人陷入短暂的僵持时候,她顾不上刚刚那什么“好好说”的想法,猛地提交,狠狠就朝完颜烈下腹命根子的地方踹去,“敢伤司徒,你去死!”

司徒浩南怔了…

完颜烈也怔了…却冷不丁闷哼一声,捂着下腹跌跪下去,司徒浩南还是怔着,耶律芊芊二话不说,反倒拉着他,“走啊!”

然而,一出鸣沙窟,他们便都傻了!

只听洞窟外头,沙鸣声如天雷滚滚,如马蹄哒哒,似乎有千军万马在云层里呼啸疾驰,随时都有可能破天而下,冲到鸣沙山来!

时辰到了!

耶律芊芊太熟悉这样的声音了,祭沙的时辰到了!

她没有回去,完颜烈也没有回去,麻烦大了!

而司徒浩南环视周遭一圈,心下越发没底,越发不安,冷不丁大喊,“君北月!影侍卫!”

可是,他的声音淹没在鸣沙声中,没有得到回应!

人呢?

君北月不会那么不靠谱吧,挖了个陷阱给他跳,还没准备把他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