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浩南一把将她抱上马,拥在怀中,一边解释,一边驾马离去。

直到再也看不到人影了,沙丘子才缓缓关上大门,大门一关上,若非熟悉的人,根本看不出这是门,只当是一片无缝的隔壁,颜紫被留在这里,最是安全了。

风又起,茫茫黄沙漫天翻扬,而整个天地却悄无声息,鸣沙山的鸣沙声早已消失了,只是,阿克巴楚城里并不寂静。

☆、593明年,明年再见

天晓得完颜烈现在在哪里,天晓得他如何将消息送到西凉的!

才没几日,北疆便飞鹰来军报,西凉国内有大动静,西凉国王倾全国之兵力,要亲自东征!

报信之日,在西荆西陲,西凉国已经调兵数万了!

阿克巴楚城此时此刻能不混乱吗?

一收到军报,西荆皇帝立马着急了文武百官商议应对之策,在鸣沙殿上,一商议就是一天一夜,至今都没有传出什么消息!

而耶律辰毅竟没有出席,只在当日给了文武百官交待,将所有的责任推卸给大周和司徒城!

说是君北月联手司徒浩南勾引了耶律芊芊,企图挑拨西荆和西凉!

毕竟,颜紫的事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耶律辰毅这一说辞,还是站得住脚跟的!

此时,他正在密道里搜查,密道入口被封了,只留了一个小小的入口,他认认真真检查了一天一夜,谁都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查出什么来。

可以确定的是,原本就对鸣沙山这一出遗迹有所怀疑的,如今又出现密道,更加坚定了他的猜测,鸣沙山下必定有玄机!

这玄机,极有可能可以解释为什么鸣沙山从来不会被风吹散,西北风达到最大时便会发出鸣沙声的原因!

耶律辰毅企图沿着密道继续挖进去的,却发现即便自己动用了十成内功,都无法打破密道尽头的沙土混合墙。

无奈之下,他只能暂时离开!

而一出密道口,便迎面撞上了独孤闲云,这位,本也该在鸣沙殿上的大将军!

“谁准你下来的!”耶律辰毅陡然冷声,这里的存在,绝对是机密!

“太子殿下,你该闹够了,西凉太子倾一国之兵,马上就要打来了!你是不是该去把公主找回来了?”毒蛊闲云冷冷质问道。

“你这是什么语气同本太子说话?”耶律辰毅不悦问道,一边拍去浑身的沙土。

孤独闲云是西荆的大将军,是唯一一个掌握全军兵权的大将军,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他手中的权力,远远大过于耶律辰毅这位太子!

当然,耶律辰毅手中的野狼军,也不是好招惹的!

独孤闲云这才后退,恭敬行了个礼,“太子殿下,皇上令属下来请你回去。”

虽用请字,但是言下之意,便是如此耶律辰毅不回去,独孤闲云就会用强的!

耶律辰毅不屑一顾,“你回去告诉父皇,让那些所谓的三朝元老收收心,现在就要动用本太子的野狼军,还太早了!”

西凉和西荆这一战,已经不可避免,即便是耶律芊芊来,也只能是挽回一点损失。

此时鸣沙殿中商议的,无非是如何应战的问题!

不少老臣子提出要调走所有野狼军赶赴前线,全力应对,不让西凉侵犯半寸领土,这不失为一种办法,但是,这意味着阿克巴楚将会失守!

西荆面临外患的时候,并不代表没有内忧呀!

野狼军赶赴前线,耶律辰毅的人马便要跟着去,如此帝都无人无兵,在这种形势下,天晓得会发生什么内乱!

自古,太多太多类似的例子了,所以不少帝王宁可丢了前线数座城,也不愿意乱了帝都要地!

这一点,耶律闲云也懂,然而,他却忍不住怒声,“太子殿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可以不去前线,属下去,但是,你一整日藏在地下,这可不是一国太子面临危难该有的行为!”

“这地下…”耶律辰毅没有说下去,而是勾起了一抹神秘笑意,低声,“独孤闲云,你记住一点,这一战一定要拖住时间,拖越久越好!不管用什么办法!”

“太子殿下!属下不明白!”独孤闲云隐忍着怒意。

“这是命令,不需要你明白!”耶律辰毅冷声,说着取出了军令,这是父皇赐给他的,即便独孤云闲手上的兵权再大,都得听令于他!

独孤云闲是个直性子,却绝对是个死忠的将军,见了军令,立马恭敬领命,“是,属下遵命!”

人远去了,耶律辰毅才低声问一旁的侍卫,“东秦女皇可来函了?”

“说十日后到,要见亲眼见到昭汐公主的尸体。”侍卫回禀道。

“是嘛…”耶律辰毅冷冷笑着,转身竟朝城外方向去了。

他到底想做什么,真真令人琢磨不透呀!

不远的城墙上,百里尾生看着耶律辰毅的背影消失,这才摩挲起下颔,喃喃自语,“这小子打什么坏主意呢?”

喃喃自语着,他又朝那已经被盖上沙子的密道看一眼,这才闭上眼睛,扬起脸来,感受迎面吹来的风,也不知道在感受什么,只听他的语气有些担忧,“快来了,就剩下一年了呀!”

说罢,这才睁眼,无奈得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这一劫总算安全渡过了,他该回去瞧瞧轩辕离歌。

然而,当到他到沙丘子门口,怎么敲门,沙丘子都没有开门。

“喂,老头子,开门,我的人呢!我来接人了!”

“你开不开门,不开门老子踹塌你的大门!”

许久,门内终于传出沙丘子的声音,“吵什么吵啊!人早走了,老夫要冬眠,不开门了!”

“走了?”百里尾生愣了一下。

“早走了,老夫我冬眠的日子到了,早把人轰走了。”沙丘子又道。

“什么!”百里尾生这才缓过神来,大叫一声,“老头子,我不是让你看好他的吗?你居然给放走了!”

“我当初可没点头答应你,是你自己把人留下的!”沙丘子回答得很不经意。

“快开门!”百里尾生沉声。

“抱歉。”沙丘子一点儿都不畏惧,他只要不开门,谁都闯不进来。

“现在都春天了,你发春吧,还冬眠!”百里尾生怒得脸都红了。

然而,沙丘子却没有再多理睬。

百里尾生沉默了许久,突然阴沉沉开了口,声音和之前完全不一样,苍老沙哑,阴阳怪气,听起来就像个怪老头,“老家伙,我警告你,再不开门,老子我毒死你整片戈壁。”

这一回,沙丘子没有沉默,却是冷声,“毒窟老人,就算你今日毒死我整片戈壁,也没用,明年再见!”

☆、594若有来世

毒窟老人?

是的,他正是南诏药族,最神秘,最不卖皇室面子的毒窟至尊,毒窟老人!

到底,毒窟老人是他最真实的身份,还是百里尾生才是他最真实的身份,无人知晓!

而关于他的年纪,到底是年纪轻轻的臭书生,还是年纪一大把的臭老头,更是无人知晓。

“沙丘子,你们的交情,至于如此闭门不见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百里尾生冷冷问道,声音不再沙哑阴阳怪气,也不似平素吊儿郎当,而是冷厉得如同极地的寒冰,令人听了不自觉发寒,这,或许才是他最真实的一面吧!

这话,分明说重了,以至于门内的沙丘子迟迟都没有回答。

药和毒本就是一家的,因为沙丘子几番到毒窟求见,切磋医术、毒术,所以两人才熟悉,那时候的沙丘子都还不知道毒窟老人就是百里尾生,直到有一次,百里尾生到这里来找他,才揭露了自己的身份!

全天下,除了毒窟里那个贴身伺候毒窟老人的药童之外,也就沙丘子才知道百里尾生就是毒窟老人,毒窟老人就是百里尾生这个秘密了吧!

百里尾生阴沉着脸,没有再说话,而许久,沙丘子才道,“老伙计,回去吧,咱们明年再见!”

说罢,只听得屋内传来“嘭”一声巨响,分明是密道的门关上了!

而此时,百里尾生的手不知何时已握成拳头,抵在隔壁门上,一双明眸微眯,潋尽危险之息,他喃喃自语,“回去吧…”

或许是沙丘子有意透露,或许,是他的怀疑,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片刻之后,人影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也不知道百里尾生是回南诏去,还是找轩辕离歌去了。

那天晚上,轩辕离歌出门后便一直往北走,身后一窜长长的脚印很快就被风沙掩盖了,他漫无目的走,紫衣银发,被终年不断的西北风吹扬起来,漫天飞舞,远远往去,他就像九天上落入凡尘的堕仙,彻底地堕落,谁都无法拯救他。

突然,一针大风卷着黄沙咆哮而来,终于,他再也站不稳了,颀长的身躯被吹倒在地上,惨白的唇畔溢出一抹血迹,浑身开始颤抖!

又病发了!

这几日,他都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自己是谁,更忘记了要服药。

似乎这时候,他才彻底从那天晚上的记忆中缓过神来,这才记起自己是谁,这才回归这个真实的世界!

他开始摸索袖中的药瓶,可是他的手颤得连拿东西的力气都没有,药瓶滚落沙子中,才眨眼的时间,便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沙!

风太大了,不仅仅是这小小的药瓶,还有他呢,才倒下这么一会儿没动,身上发上也蒙上了一层沙子。

唇畔的血,从开始的一点点,渐渐变得靡靡,他的病,越到后面越严重!

说是三十岁,那不过是一个最乐观的数字,天晓得哪一天,他就会离开了,或许,天真的不晓得,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骨自己最是清楚了。

所以,他才会就这样离开,才会放手一切,漫无目的地走入茫茫沙漠吧。

很快,他连身体都没力气了,原本还是侧躺着,如今,身子却缓缓地瘫下,整个人仰躺在地,完全摊了。

身旁的药瓶,早已被沙子淹没,看不到踪影,而他,紫衣银发也一片金黄。

他四脚朝天仰躺着,望着湛蓝湛蓝的天空,看见一只飞鹰展翅翱翔而过,他血迹模糊的唇畔泛起了一抹笑意,似开心,似释然,似云淡风轻,最最纯粹的笑。

无拘无束翱翔在苍天之下的鹰呀,曾经也是他的梦!

若有来世,一定不生在皇家,哪怕就只有十年的命,也要冲天而上,自在翱翔!

他笑着笑着,沙子粘在他嘴角的血迹上,越来越多,重得他都笑不开了,也不知道是沙子太多了,还是他最后的一点点力气也没有了,望着在头顶盘旋的飞鹰,他缓缓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北月,沙丘子怎么说的?”紫晴淡淡问道。

刚刚离开西荆境内,一上大周的官道,他们便马不停蹄往南诏赶路。

“不是诅咒,极有可能是一种毒素,传男不传女,要找到解药,至少要拿到东秦女皇的血。”君北月认真回答。

如果紫晴没有问起这件事,他还是会查下去的,轩辕离歌不能死,他对离殇的研究可比紫晴透彻多了,何况,他不想承他的救命之情,不想让紫晴一辈子都遗憾。

遗憾和后悔是不一样的,紫晴和他之间并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即便一切重来第二次,紫晴也是会做一样的选择。

只是,遗憾,却不一样。

遗憾是明明知道不后悔,不能后悔,却还是惦记了,惋惜了。

“东秦女皇的血…”紫晴喃喃自语,要拿到东秦女皇的血,还真的不容易呀。

正说话间,影子突然过来了,一脸无奈,“主子,八贤王又来信了,说东秦女皇已经五天没有露面了!”

“他到北疆去了?”君北月陡然蹙眉。

八贤王上一回在西陲和他闹僵了,并没有真的归隐,而是继续留在朝中,君北月原本打算提拔几个年轻的官员,本死气沉沉的朝廷注入一点新鲜血液,可谁知八贤王却没有走。

君北月一直在外奔波,顾得上外患,一时间也顾不上内忧,继续八贤王留着,也就暂且让八贤王继续留下了!

虽然八贤王对天下局势没有非常透彻的了解,但是至少他在处理朝政,在权衡朝廷各种势力上,还是非常有自己的一套的!

他若乖乖的守好大周的朝廷,自然是大周的福气!

可是,他如果一而再要干涉大周外交,四疆动态,那无疑是碍了君北月的手脚!

东秦女皇亲自陈兵在北疆,每日坐在宝座上,面朝大周北城门,等着君北月给一个交待,如今,却五天没有露面,阵势却依旧摆着。

这里头必定有问题的!

“八贤王还说了什么?”君北月问道。

“没说什么,就让传了这消息,让主子自己定夺。”影子禀道。

君北月唇畔泛起一抹冷笑,道,“那便传令下去,北疆备战,告诉白虎将军,等着本王去!”

☆、595本战,待本王归

北疆备战?

君北月话一出口,影子立马目瞪口呆,完全都揣测不出主子到底怎么想的!

原本以为,他没打算对东秦动手的呀,如果要动手,之前海战一结束后,趁人打铁,不亲自杀过去,也立马就下令了!

怎么还等到现在,东秦的实力是最弱的,不用主子亲自出马,三大虎将都能独当一面呢!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要去南诏了才下令出兵呢?

然而,此时窝在他怀中的紫晴却看得很透彻,心下感叹君北月这厮确实黑!

之前不对东秦动兵,那是地方着西荆呢!

大周可这方面吃过亏的,当初也是因为北疆之乱,西荆趁机陈兵大周西陲呢,是君北月马不停蹄,几乎倾尽了那时候大周的兵力,才逼退西荆之兵的!

这一回,君北月要的是百分百的完胜的把握吧!

西楚至今都还没有从大战中缓过劲来,西荆又面临西凉的威胁,大周的西边,西垂,可谓是百分之五无后顾之忧了,而南边,正是君北月亲自要前往的,岂容出什么差池。

至于东北边,人家都找上门了,君北月还会按兵不定吗?

现在,正是最佳时机!

君北月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从来只打损失最少的仗!

东秦这一回,在劫难逃!

紫晴慵懒懒窝着在君北月怀中,忍不住抬头朝他看去,只见他光洁的下颌轮廓线条刚毅好看,她知道,她一直在等的事情终于来了!

这个男人,为了她,放弃了太多机会,放缓了脚步,甚至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停下过脚步!

他一直都为她的事情为主,把自己的事情放在次要的位置上。

然而,她一直都知道,他非池中之物,他有宏图大志,总有一日,他要龙渊尽在他脚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终于,他开始了!

这一声命令,也即将意味着天下战乱的开始!

西边,他等着西凉和西荆筋疲力尽,争得渔翁之利,北边,西楚仅剩守北疆之力,东秦,再过不久,也将会被驱逐到北部极寒之地去抵御匈奴,东边,茫茫大海,留仙岛已在他麾下,南边,他正快马疾驰而来!

“主子…”影子迟疑了,想不明白,为何是现在,为何会是东秦第一个!

“去吧。”君北月挥了挥手,云淡风轻,然而就这轻轻一挥袖,便会挥出天下一场风云变幻。

他低头,温柔朝紫晴看来,轻轻摩挲着她脸颊上半边银白面具,唇畔勾起暖暖的笑意,眸子里的宠溺浓得化都化不开。

马不停地赶路,十来日之后,便到了边关。

天下,或许也就只有这里,不是他君北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儿吧!

大周的边关易过,南诏那边却不是随随便便要来就要了,要走就走的。

然而,君北月的到来,根本没有事先打招呼,如此形势下,把守将给吓得够呛,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让通过!

照理来说,即便没有邀请函,说明来意,禀告到南诏王,大周的曜王爷都可以通行的。

只是,如今,因为东海海战一事,东秦女皇把事情闹都整个龙渊人尽皆知,告天下书谴责大周,质问南诏,把南诏王室都给惹急了!

南诏王室从来不涉足大周诸国的斗争的,如今却被拉下水,中立的名气遭到质疑,能不急着找君北月要一个交待吗?

可惜,君北月别说露面了,连个回应都没有!

好了,现在终于露面了。

“曜王爷,要不,请您今夜在行宫下榻稍等,待下官禀了王上…”守将没敢说下去。

君北月并不理睬,冷冷道,“南诏王上三番五次来函,急着要本王一个交待,本王今日就是来交待的,怎么,现在不急了?还是,你不急?”

听了这话,守将吓得险些尿裤子,王上急得好几夜都没好好睡觉,似乎,他拦住曜王爷,后果耽搁不起呀!

“急!曜王爷赶紧请吧,王上着急着呢!”守卫无奈,只得放君北月同行,一边差人赶紧去报。

然而,君北月过关没多久,孤岛那边木扶桑边来消息了。

“鲛刹被召回南诏,另派黑鲛兵守护琴瑟海谷!”紫晴喃喃耳语,眉头微锁着。

“可知道为何被召回?”君北月认真问道。

“说走得着急,木扶桑赶到的时候,人就被带走了,关于海战的事情,也没有提起过。”侍卫如实禀告。

关于海战,虽然各种传言都说是鲛人相助,而东秦女皇的告天下书更是推波助燃,直接肯定是南诏的鲛人相助。

而南诏鲛族长亲自前往调查,到底调查出什么结果,传言更多,却始终没有确定的答案。

南诏此行,其实很玄的!

一旁的影子和顾太医都忍不住为两个主子捏了一把冷汗!

别的不说,就单单东秦女皇和耶律辰毅这两帮人马,一旦向南诏王透露了真相,那后果就极难收拾了,主子和王妃娘娘现在马不停地往南诏赶,不正是自投罗网了吗?

“主子,过了关,这里就是南诏了呀!”顾太医忍不住提醒,这里可不是阿克巴楚,这里是南诏,只要南诏王有心刁难,谁都休想离开的!

这里的鲛人,兽族,药族,三族奇术,武功再高的人,都要忌惮三分的呀!

然而,君北月却并不怎么在意,他敢来,定是早有准备!

紫晴心下纳闷着,这家伙说要继续找孤岛的,那定不是来和南诏王摊牌的,他还说要给她礼物,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呀?

这一回,连紫晴都琢磨不透了。

然而,她并不担心!

这绝对是一种有恃无恐的安全感,有他在,即便不明白怎么回事,她都可以放心。

紫晴抬眼看了顾太医一眼,便低声专心致志看她的琴谱,这一路上来,她只干两件事,一是研究琴谱,而是翻看各种地理经集,寻找制造火药的材料。

一回到大周,他们就补给了库存的火药,这东西在现代虽然是最最低级的一种武器,在龙渊大陆却是最神奇的武器,自然是要随身待定的!

只是,毕竟数量有限呀!

紫晴想,有朝一日当大周要直面北方匈奴的时候,或许,这东西就可以排得上用场了!

☆、596曜王爷的好心情

几日之后,君北月一行人终于抵达王城了!

当马车缓缓停下来的时候,一旁两辆马车也缓缓停下来,这是南诏接待重要使臣专用的马车,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大人物会来南诏呢?

君北月纳闷着,专属接待大臣波密罗大人便匆匆迎接而来,亲自掀起车帘子,还顾不上行礼呢,第一句便焦急低声,“曜王爷,形势不妙,东秦女皇和西荆太子也到了,据说还是南诏王邀来的,此事极为严密,属下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正说话着,一旁两辆马车上的人便下来了,不是别人,正是东秦女皇和西荆太子耶律辰毅!

迎接两人的并非接待使臣,而是南诏王身旁最红的一个太监,高太监!

这,足见南诏王对两人的重视!

紫晴也看出端倪了,正要开口,君北月唇畔勾起一抹冷笑,“既来之则安之。”

说着,便牵着紫晴下马了,东秦女皇和耶律辰毅似乎料到他会来,东秦女皇双手都握成拳头了,强忍着怒意,恶狠狠地看着君北月,那目光就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若非身处南诏,规矩极多,怕她早就朝君北月扑过来了吧!而耶律辰毅倒是大方,静默地同君北月和紫晴点了头。

可惜,君北月和紫晴完全不理睬,径自要往王宫方向去。

可谁知,就在这时候,高公公却突然道,“曜王爷留步!”

君北月止步,转身看去,没说话。

岂料,高公公冷笑着,道,“曜王爷,王上今日要会见要客,还请你到使臣大院下榻,明日在觐见。”

这话一出,立马全场寂静!

怎么会这样?要知道,以前君北月来,南诏王不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那可全都是搁浅到一旁去的!

说得夸张一点,即便是大周的皇帝来了,南诏王都不见皇帝,先见王爷的呀!

今日,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