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反正听到了风声,这几年越来越多比我等级还高的卫护醒来,人手足够了,四大卫护就到处在找一种血,听说叫做五行之血,到底用来干什么的我也不清楚,但是,我估计和左使拖不了干系。”

“五行之血!”

君北月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四个字他惊呼在心中,并没有说出口。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东秦皇室一脉,轩辕离歌正是罕见的五行之体呀,难不成拥有五行之体的人,便拥有五行之血?

李妃并没有注意到君不离的异样,一脸担忧地说道,“如果左使醒来,估计情况不妙。”

“何出此言?”君不离认真问道。

“我也清楚,听四大护卫说过,当年左右使者是因为意见不合才打起来的,听说…听说左使不喜欢住在阴暗的地下城堡,她喜欢…喜欢…”

“喜欢什么!”君不离不安起来。

“喜欢西荆皇室那种宫殿。”李妃瘪着嘴,怯怯道。

这种喜欢,无疑是想取代西荆皇室!

君不离冷哼,“她想太多了!”

“你去找找五行之血吧,千万被落到那帮人手上,要不,我也待不久!”李妃急急说道。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五行之血了!”君不离冷声。

“你怎么知道?”李妃纳闷了。

“因为我见过,五行之血被毁了。”

君不离很肯定,但其实,他并不是那么肯定,不过是故意这么说的。

一来,他是提防着李妃故意这么说,二来,他很清楚轩辕离歌并没有留下子嗣,相当于那一脉血统随着轩辕离歌的离去而彻底断了。

当然,君不离不会大意,关于五行之血,他想还是找梦朵儿了解了解吧。

“那最好,呵呵,没有五行之血,左使还要一千年才能醒,我还能潇洒一千年!”李妃乐呵着,瞬间心情大好。

“记住我说过的话。”君不离冷冷说罢,也不多停留转身就走。

接下来的好几天,君不离似乎有意回避,都没有回曜王府,而原本和君北月探讨出兵南诏的事情,也耽搁了下来。

司徒静儿和梦朵儿去西荆之后,曜王府就剩下一个不好说话的百里晓笙,偶尔会过来陪陪紫晴,只是,她也在准备离开了。

原本热热闹闹的曜王府突然就给安静了下来,其实紫晴并不是喜欢热闹的人,只是,一旦热闹习惯了,突然安静了,还真的会不适应。

当然,这个时候,她也顾不上什么热闹不热闹,和儿子闹腾成这样,加上儿子好几天都不来,她的心情可好不到哪里去的。

“等这孩子满月了,我带你出去走走。”君北月安慰道,既已经放手,那就必须真正放心,才能自在。

相对于紫晴,他对君不离还是更放心得下的。

“这小妮子还太小了,要不,我还真像去一趟漠北小镇。”紫晴淡淡道,放眼天下,除了曜王府,就漠北小镇是她最留恋的,如今的漠北小镇已经完全归属大周,成为大周西北的驻军之地。

“不怕,等满月了就去,我先去安排。”君北月如今的重心都在妻女身上,天下事,他更愿意全交给君不离。

“南诏的事都还没着落呢,算了吧。”紫晴认真道,当娘的就是这样,和儿子吵得再凶,还是事事都为儿子着想着。

“南诏一战对他来说已经不算大事了。准备准备吧,我们离开一阵子,或许对彼此好些。”君北月此举,不仅仅是为缓和紫晴的心情,更希望儿子能冷静冷静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然而,就在紫晴他们商量着出行一事,百里晓笙也准备离开了。

正值中午,烈日当空,百里晓笙忙着收拾东西,顾惜还是坐在走廊里,只是,并不似以往眯眼小憩,而是看着忙着忙那的百里晓笙,俊眉有些微锁。

前几天梦朵儿走的时候,已经解开了十两的束身结界,他知道,这是百里晓笙的意思,这丫头走,必定是要带走十两的吧。

☆、053就这样告别了吗?

百里晓笙收拾好了东西,回头看来,恰好撞上顾惜的目光,她没有回避,直接走过去,而顾惜一样坦荡荡的,没有回避,看着她走来。

“我要走!”百里晓笙心情不错,笑着道。

“看得出来。”顾惜说了句废话。

“呵呵,我走了,你也不用干这种风吹雨打的苦差事,能回宫里去了吧。”百里晓笙又道,轻轻跃上窗台坐着,似乎打算和顾惜长谈。

“这得听从小主子的安排。”顾惜如实回答。

“君不离可不是好伺候的主儿,你为何不回到晴姨身旁去。”百里晓笙又问,这丫头,平常都不喜欢说话,但是想说的时候,绝对能找到不少话题。

“习惯了。”顾惜淡淡道,倒也不拒绝这聊天,他从尧舜岛回来的时候,当然不是跟着小主子的,只是,十年前的,主子他们突然失踪,他便留了下来,替主子守护着小主子,也算是报答主子的栽培之恩。

不知不觉,十年就过去了,日子就这样过着,小主子看似难伺候,其实心底比主子还善良,待下人也极好,从来不会刁难,不会迁怒。

尤其是小时候,总会主动请教他一些事情,原本,他还小主子走得还算近,只是,他也记得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小主子就开始变得孤僻,回避了很多人,不止他一个。

“这些天,辛苦你了,谢谢!”百里晓笙大方言谢,“上回下雨,是你把我送回屋里去的吧?”

顾惜点了点头,承认了,“职责所在,百里姑娘不必客气。”

“对了,我会带十两走的。”百里晓笙又道。

“我可以说不行吗?”顾惜打趣地反问,其实,他很想认真问,只是,他知道他没有这个权力。

“不行!我还没想到有什么条件能换十两的。”百里晓笙很诚实,之前她确实说过,会考虑考虑的,只是,她也想不出什么条件来。

顾惜虽想灭掉十两,但是,百里晓笙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好强求,淡淡道,“没关系,像到再告诉我。”

“嗯,我会的!”百里晓笙立马点头,看着顾惜,迟疑了一会儿,又道,“嘿,你是不是不喜欢笑呀?”

印象中,相处这么久,都没怎么见过这家伙笑。

顾惜微愣,这才笑了笑,反问道,“没事笑什么?”

“我师父没事也喜欢笑。”百里晓笙说道,虽然看开了,但是,偶然还是会想师父的,她在心底暗暗发誓,哪天师父出现在她面前了,她一定要把他暴打一顿!

“傻笑?”顾惜很认真反问,这下子逗得百里晓笙扑哧笑出声,“对对对!就是傻笑,他其实就是个傻帽!”

正聊着,婢女过来了,“百里姑娘,马车都准备好了,在后门等着。”

百里晓笙这才收起笑容,耸了耸肩,淡淡道,“一会过去和晴姨告别,然后就走。”“嗯,一路顺风。”顾惜说着,也起身来。

“你今天就自由了!”百里晓笙又道。

顾惜笑了,“你才自由了吧。”

“都自由了!哈哈!”百里晓笙说着,本想走到门外来的,谁知,顾惜却拿起长剑,先和她告别了,“我还有事,有机会再聊吧。”

百里晓笙第一反应便是,他有什么事情呀?

她临时决定要走的,他立马就安排了别的事情去做?

就这样,算告别了吗?

虽然,在这之前的交集并不多,话也不多,甚至还有过一次不愉快,可是,这个家伙却静默地陪伴她渡过了最难过的时候。

这样,就算告别了吗?以后,还能再见到吗?

百里晓笙突然有种失落的感觉,觉得心底空荡荡的,似乎少了点什么,这种感觉,和每次师父要走的感觉是那么像,却又不完全不一样。

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就是笑不太出来,只是,她还是藏得蛮好的,挥了挥手,“去吧,有机会再聊…我想好条件,一定会告诉你的。”

顾惜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背影消失了,百里晓笙才缓缓撅起嘴巴来,侧身往右,又侧身往左,怎么都站怎么坐都不舒服,索性背着包袱出门去。

只是,刚下台阶呢,突然止步,回头看了看顾惜一直坐着睡觉的栏杆。

“坐了快一个月,很舒服吗?”她喃喃自语,狐疑着走过去,学着顾惜的样子,倚坐下来,背靠柱子,双臂环胸,很快,她就发现,一点儿都不舒服,天晓得顾惜是怎么睡过去的。

她起身来,拍了拍栏杆,淡淡笑了,“再见、再见!”

她并没有让婢女跟,自己就带着个小包袱,一路到紫晴院里来,还没几天小公主就要满月了,紫晴也就能出门了。

只是,这坐月子差一天都不成,见百里晓笙来,紫晴很高兴,只是,见她背着包袱来,她只能无奈吐了口浊气,打趣道,“你们一个个都赶着这妮子满月之前走,这是害怕我家闺女跟你们讨礼物不成?”

“就是怕呀!”百里晓笙笑着,说是这么说,却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琉璃瓶子,就只有半截小拇指那么大,透过剔透的琉璃只见里头栖息着一只袖珍的五彩蝴蝶。

“史上最毒彩蝶,戴在脖子上一年,然后滴血契约,保证能心灵相通,杀伤力抵得上十个影卫!”百里晓笙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替小公主戴上。

紫晴笑着夸漂亮,问道,“怎么,一年都不回来看我们了?”

“听顾惜说过几天你们要去漠北,当真?”百里晓笙问道。

“顾惜?他小子跟你说这事?”紫晴纳闷了,她身旁的人,就属顾惜的嘴巴最严,有时候君北月问他,他都未必会透露什么呢!

“不是真的吗?”百里晓笙纳闷了。

“真的,我就是问问而已。”紫晴笑了笑。

虽然一而再挽留,无奈,百里晓笙还是想走,其实,多留几天到小公主满月,也不是难事,只是,司徒静儿和梦朵儿都走了,她心下琢磨着这满月酒估计不打算大办,加上晴姨最近和君不离关系紧张,指不定满月酒会母子俩合好的契机呢,她还是不搀和他们一家人的事情了。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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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她在威胁他哦

百里晓笙待了一下午,也聊了一下午,寡言之人,却总是跟晴姨最有话说。

眼看天就要黑了,她不得不走,紫晴只能送到她门口,她亲了小公主好几口,才依依不舍离开。

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走得很慢,真正出后门时候,天都已经黑了,马车就在门口,上了马车就走,不过是两三步路的事情。

“百里姑娘,赶紧着,要不就明早再走吧。”车夫催促道。

“哦!”百里晓笙低沉沉地应了一声,都走到车夫身旁了,却又道,“要不,你等等,我去换身男装再走,很快的,可以吗?”

车夫毕竟是下人,哪里敢说不,只是心下纳闷有这个必要吗,总觉得百里姑娘似乎在等什么人,只是他没敢问出口,“当然可以,百里姑娘,我就是怕晚上要走夜路,在马车上你会睡不着。”

“不碍事,我去去就回。”百里晓笙说着,一转身就给不见了。

她还真回到之前住的院子里的,只是,院子里空荡荡的,已经再也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了,这个时候,她才恍然大悟起来,嘲笑自己犯傻呢。

于是,她迅速换了一身男装,便赶到了后门口,别说,这一身男装,让车夫险些认不出来。

“百里姑娘…不不不,还是叫百里公子吧。”车夫笑道,此时都已经打起灯了。

“就叫公子吧,呵呵!”百里晓笙就连声都可以压低沉,这才上车。

这驷马马车跑起来,速度极快,很快,百里晓笙便看不到曜王府的后门了,她总算舍得放下垂帘,都没有发现,自己这辈子除了对师父这么依依不舍之外,这还是第一次如此依依不舍呢!

她依依不舍什么呢?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深吸了一口气,便倚靠在高枕上,本像琢磨琢磨毒窟重建的事情,可是,就偏偏一直走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神游什么呢?

就在这时候,马车突然放慢速度,急急停了下来。

百里晓笙没有睡一直都很清醒,立马掀起车帘,“怎么回事?”

话音一落,却见不远处,一道挺拔颀长的身影立在这里,风扬起衣袍和发带,还有他剑把上的流苏,远远看去,熟悉而陌生。

熟悉的是,百里晓笙认得这身影,一眼就认出来是顾惜。

陌生的是,此时顾惜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根本不是一个侍卫会有的,倒像个行走江湖多年的侠客。

只是,百里晓笙顾不上那么多,立马跳下马车冲过去。

都冲到人家面前了,才惊觉自己的失态,她暗骂自己,兴奋什么呢?

“这么巧呀?”百里晓笙不愧是毒窟长大的孩子,也不愧是百里尾生的弟子,心底明明的有些小鹿乱撞了,可表面上却还是很淡定,一身男装,加上这句招呼,真真就个的公子哥儿。

谁知,下一刻,顾惜的话便让她险些破功,顾惜淡淡道,“我是特意过来的。”

百里晓笙有些蒙,轻咳了几声,“有事?”

“嗯。”顾惜点了点头,小心翼翼从袖中取出了一个锦盒来,百里晓笙纳闷了,然而,当顾惜打开锦盒的时候,她却瞬间愣住了!

只见锦盒里是密密麻麻的毒虫,一般人或许没那么快看出来,但是,她只要一眼就看出这里头有多少种类。

这些毒宠,正是当日在曜王府里,她攻击他的时候,被他灭掉的。

眼前这些,难不成是他特意去找来的?

“数数,应该不会少,对照那些尸体找的。”顾惜认真道,说着,盖上锦盒递给百里晓笙。

一股暖暖的,不知名的,从来都没有的情愫一时间充满了她整颗看似坚强,实则易碎的心,从来就没有人对她的事情上心过,即便是再天大的事情,都不曾有人上心过,即便是她师父。

然而,这不过是件小事而已,小得她都忘记了,他却记在心上,如数归还。

百里晓笙迟迟都没有接过锦盒,仰头认真看着顾惜,问道,“为什么要找来还给我?”

“看你每天都在养这些东西,应该挺重要的吧。”顾惜说道。

百里晓笙愣了,随即扑哧笑出声,脱口而出,“你怎么这么傻呀!”

这话,反倒让顾惜愣了,有些无所适从的尴尬,见他尴尬了,百里晓笙也才尴尬起来。

幸好,顾惜并非青涩的少年,二十五六的他,虽然从来没跟姑娘家怎么相处过,更从来没有遇到这种尴尬的局面,但是,他还是很从容的化解了。

“百里姑娘,把东西收好吧。我不耽搁你了,再见。”

他说着,将锦盒塞到百里晓笙手里,便要走,而就在这时候,百里晓笙却道,“你等下!”

顾惜回头看来,“百里姑娘还有事?”

“我想到了!”百里晓笙很肯定,径自笑着。

顾惜却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时间没明白她什么意思。

“顾惜,你跟我回南诏去,帮我重建好毒窟,我就灭了十两!”百里晓笙很认真,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到这个条件,为何要顾惜跟她回去,横扫,她喜欢!

然而,顾惜却蹙眉了,迟迟都没有说什么,很显然,他很意外。

“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做决定,就这个条件,要不,我这辈子还真不想灭掉十两,她比你好用着呢!”百里晓笙笑得眼儿弯弯很好看,好看得能让人忽视了她脸上的伤疤。

她从来不介意脸上的伤疤,这种随意,这种坦然,反倒让她的伤疤成为其他姑娘家身上没有的闪光点。

顾惜一直紧锁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跟他相差了好几岁的小丫头,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主仆,可是,在他心底,一直都把她当作一个身世可怜的丫头而已,却没想到,今天反倒被她威胁了。

是的,百里晓笙看似谈条件,其实在威胁他呢!

很快,一盏茶的时间就过去了,见顾惜始终没说话,百里晓笙心底隐隐有些失落,却还是豁达地笑了笑,“看样子你是不答应了,呵呵,我走啦,再见!”

说着,轻轻叹息,便转身朝马车走去了,可谁知,顾惜却突然问道,“重建毒窟需要多久?”

☆、055原来他是这样的男人

多久?

百里晓笙戛然止步,猛地回头看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顾惜这么严肃认真的表情,严肃得让她觉得很陌生,甚至有有些莫名的畏惧感。

原谅,这家伙也会有不怒自威的一面呀!

只是,她不怕,他问了多久,那便证明她的威胁成功了。

“我不确定,但是不会太久,有你的帮助,一定会很快的!”百里晓笙连忙回答。

“‘建成’又如何定义?”顾惜又问道。

这点,百里晓笙都没想呢,没想到这家伙会如此严谨。

“恢复到以往一半的规模便可。”百里晓笙随便给了一个界定,以前毒窟的资源大部分和药族共享,很多药族的能人异士都被毒窟招揽,而如今,药族四分五裂,根本不成族,毒窟能回到以前的一半规模,她也该心满意足了。

“我得回去和我的主子请示,未必能答应你。”顾惜再道,果然是个谨慎认真的主儿。

百里晓笙连忙点头,“好,我等你好消息。”

顾惜并没再多什么,翻身上马就走了,而百里晓笙回到马车上,乐得都合不拢嘴,让车夫原地等着。

她有十足的把握,因为十两一事,不管是晴姨还是君不离都会放顾惜走的。

车夫见百里晓笙那副偷乐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百里姑娘,你去做生意得了,居然把咱们王妃娘娘最得意的手下拐走。”

“你也知道他很能干?”百里晓笙好奇地问道,其实她对顾惜的了解,或许还没有曜王府里一个车夫多呢!

“当然知道!”车夫很骄傲的,当初曜王爷和王妃娘娘突然失踪,整个曜王府乱成一团,那都是顾惜稳住大局,给小主子出主意的。

帝都里前些年都还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说是顾惜建议君不离施行暴政的。

“百里姑娘,顾惜屈在王府里当侍卫,那可都是记着王妃娘娘的恩情,你用什么办法让他答应你的呀?”车夫知道的毕竟不多。

百里晓笙笑得特神秘,琢磨了片刻,又问,“大爷,这么个大好男人,怎么至今单着呢?”

“谁知道呢,听红衣姑娘说,帝都里可不少大家闺秀盯着他呢,可是,从来没有人敢到曜王府来做媒,更别说去找皇上做媒了。”车夫说着,打趣道,“百里姑娘,要不回头替顾公子在南诏找个好姑娘,顾公子小时候吃了不少苦,也落下不少伤,这身子骨呀还得需要人照顾的。”

“听说他是雇佣兵,后来被派到海岛上去,长大了才回来的。”百里晓笙纳闷着。

老车夫是曜王府上的老人了,只是,对这些事情并不知道,只能摇头,两人聊着聊着,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

当后头的马蹄声传来的时候,百里晓笙坐在车里,缓缓地咧嘴笑了,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有多开心。

顾惜下马之后,只简单地和老车夫交待了几句,老车夫便回去了,他自己坐到马车上。

这时候,百里晓笙才贼兮兮地从车里钻出来,笑靥灿烂,“晴姨答应了吧?”

“嗯。”顾惜很平静。

“晴姨说什么了没?”百里晓笙又问。

顾惜欲言却又止,脑海里回想起临走之前,主子交待的一句话,“她师父不在,托付给你我最放心。这丫头外冷内热,有时候脾气不好,你要多担待着。”

顾惜看着百里晓笙狡黠而璀璨的笑容,怎么都和“外冷内热”联系不上,他淡淡道,“没什么,走吧,天亮之前我们能赶到最近的客栈。”

“你怎么知道?”百里晓笙好奇了。

“这条路在走过两次。”顾惜回答。

“天都亮了去客栈做什么?不赶路吗?”百里晓笙继续问。

“你不吃饭吗?”顾惜反问。

“有干粮,我带了不少干粮。”百里晓笙很认真。

顾惜都败给她了,“有热食不吃,吃干粮?你的身体刚刚恢复,少吃干粮。”“哦!”百里晓笙这才点了点头,心想,这家伙还挺细心的嘛。

然而,很快,百里晓笙就发现顾惜的细心不仅于此。

他们走了五天,这五天来,顾惜居然能安排得好好的,白天赶路,晚上每次都能遇上客栈,甚至有三次他都能提前告知客栈的火房,炖了补品给她喝。

一路上,百里晓笙换回了女装,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话多了起来,却发现顾惜的话很少。

这日,行走到一座热闹的郡城,恰好的黄昏。

顾惜把百里晓笙安顿在客栈了,对她说,“这座城池很热闹,不少夜市,你要无聊,晚饭后可以出去逛逛。”

“你去哪里?”百里晓笙直觉他有事。

“生意上的事情,刚好路过去谈谈。”顾惜淡淡道。

百里晓笙却惊得目瞪口呆,“你…你…你还做生意?”

顾惜却很平静,“我这里有两个钱庄,出了点事情,可能明早会晚点回来,你可以多睡一会儿,我回来再叫你。”

“钱庄…”百里晓笙喃喃自语,正还要问,顾惜却早不见了。

这家伙,不一直都是侍卫吗?他哪里来的钱庄呀!她只听过上头主子赏赐金银财宝的,还没听说过会直接赏座钱庄的呀!

其实,别说百里晓笙了,就连紫晴对顾惜都不了解,了解他最多的应该是君不离。

这十年来,顾惜虽为侍卫,拿的却还是雇佣兵的酬劳,加上他经营有道,如今商铺遍布大周,钱庄更有好几座。

顾惜向来低调,但是,朝中任何大臣都未必会比他富有,而这些年来,在武林中,其实他也是小有名气的,可以说是白黑两道,官场商场都吃得开。

其实,皇帝身旁任何一个下属,就算是个小太监,都能仗势混得风生水起,只是,顾惜却极好借助皇室的势力,更多的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

如果说君不离生来就拥有一切,可以称之为命运,那么顾惜生来一无所有的孤儿,成长到如今沉稳低调的男人,那便可以称之为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