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李琴琴的话还未说完,君不离便狠狠甩手!

“啊!”李琴琴大叫,手腕上居然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出自君不离的指甲!

“过分!你到底…”

谁知,她还未控诉,君不离身影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李琴琴气得跺脚,“君不离,你好样的!我倒要看看,三日之后你会不会主动来找我!”

她气呼呼的也跟着离开,很不幸,被她说中了,三日之后的深夜里,君不离走到了她宫中。

李琴琴宫里从来不留守夜的人,一到夜晚,所有人都必须退到院子外去,就连贴身的老嬷嬷都不例外。

屋子里并没有点灯,只敞开了一扇窗户,让月光照射进来,一屋子昏昏暗的,各种影子斑驳。

此时,李琴琴正慵懒懒地倚躺在贵妃塌上,手里端着一个长嘴茶壶,有一搭没一搭地呷着。

她只身着白纱,曼妙的tong体在白纱之下若隐若现,玲珑美妙,三千长发随意披着,表情慵懒怡然,若是认真看,便会发现她嘴角噙着丝丝血迹,无疑,她手里那长嘴茶壶,装的正是鲜血。

黑影闪过,从一层窗户锊到另一边窗,昏暗中,只见一道颀长的身影立在窗前,这人自是君不离。

他负手而立,背对李琴琴。

李琴琴也不跟他着急,笑吟吟,慵懒懒地起身来,“皇上,今日有空同我聊聊了?”

那天,她心情好,想找他聊聊天,他甩都不甩她,如今好了,他来了,不陪她聊上几句,她绝不罢休!

君不离没有回答她,似乎天生的不爱说话,他静默地望着窗外的月亮,似乎在想着什么,那双黑眸随着年纪的增长,而越发的深邃,神秘迷人,却又充满危险。

见他不语,李琴琴冷哼,慵懒懒又躺下去,她倒要看看,谁僵得过谁?

又是月圆之夜,他的瘾最大的时候。

一室昏暗,时间一点点在黑暗中流失,悄无声息,终于,皓月上升到了正空!

只见那颀长的身影轻轻颤了下,李琴琴似乎嗅到了什么,眸中陡然一冷,正要闪躲,只是,根本来不及!

眨眼之间而已,君不离便到了她面前,亲身而上,将她困在贵妃塌上。

“陪我聊聊,否则,你什么都别想!”李琴琴冷声,这个女人,一旦杠上了,也绝不妥协。

只是,她面对的是比她还倔的君不离。

“朕不是来陪你聊天的!”君不离冷冷道,说罢,大手狠狠掐住李琴琴的脖子,将她按在枕上!

李琴琴大惊,从前这家伙都不会掐她的脖子,这一回,他居然这么狠,存心不让她挣扎!

只是,李琴琴也不是省油灯的等,眸光一鸷,陡然张嘴,露出了一对獠牙来,毫不留情就从着君不离的手臂咬下去!

可是,血族的獠牙对于君不离压根就没有任何杀伤力,这个家伙似乎天生就是血族的天敌!

李琴琴想咬他很多次了,却是第一次咬他,虽然知道血族的獠牙对他无效,可是,真正咬下去,见他无动于衷,她却也忍不住震惊了!

忍不住想起一个问题,如果把这个家伙送到血族嘴边,会怎样?

又或者,他能杀掉血主?

四大护卫正到处在找五行之血,即便他们永远都找不到,但是,血主终究是会醒的!

一旦血主醒来,她便再没有自由可言了!

如果,在血主还未醒来的时候,让他去杀血主呢?

李琴琴的思绪已经游离,顾不上反抗,而君不离则死死地咬住她的脖子,那劲头似要咬断她的脖子,如果她非血族之体,怕早就命丧黄泉了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君不离才离开李琴琴,在她脖子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子,不见血,只见一片妖红。

此时,外头的天都朦朦胧胧开始亮堂了,一宿未眠,君不离却不见疲惫,反倒精神了很多。

他起身来,瞥了一动不动的李琴琴一眼,心下纳闷这个女人怎么突然这么乖了,只是,他没有多想,转身就走。

李琴琴很快缓过神来,厉声,“你站住!”

君不离没有站住,而是一边走,一边冷冷警告,“乖乖待在宫里,我会好好养着你,不会有人伤得了你,如果你要主动找麻烦,你应该知道,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说罢,便大步离去,大家都走了,如今宫里,曜王府里就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他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朝政上,放在南诏战事上,至于李妃,他其实不曾多用心的花什么心思,以前没有,现在不会,将来也不打算。

即便朝中已经不少老臣子替他忧心子嗣之事,他却还没有那个打算。

日子,就这么过着,他才十七岁,不知道将来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只想过好当下每一天。

李妃看着君不离远去的背影,唇畔勾起一抹冷笑,喃喃道,“你并非非我不可?或许,我们可以试试!”

☆、060他来找人

整个龙渊大陆,除了南诏之外,都一片和平。

君不离没有亲临,却掌控着南诏的一切,父皇和母后走之后,他经常自己住在曜王府里,只有需要的时候,才去李妃宫中,而且,从来都不过夜。

几个月下来,李妃倒也安安分分,没有给君不离招惹什么麻烦,她似乎在密谋着什么,只是,君不离从来就没有把她放在心中。

血族,一个与世俗无争的种族,一个还要沉睡千年才会苏醒的名族,他自是没有多了解,因为那太遥远了。

大周兵临,让本就内乱的南诏更是一片混乱,南诏的乱世这个时候才算真正开始。

而正是这样的乱事,给了远在南诏的百里晓笙一个极好的机会,大周并不犯毒窟,南诏各族也不敢侵犯毒窟,毒窟渐渐地成了能人异士向往之地。

原本百里晓笙还担心会招揽不到想要的人才,而渐渐的,却发现多的是大把的人能让她挑选。

当然,重建毒窟,可不仅仅是招兵买马的事情,所需要的人力,财力并不随随便便就可以估算出来的。

招揽人才,重新建制,重修洞窟等等,诸多事宜,更不是没有管理经验的百里晓笙所能胜任的。

然而,幸运的是,有个顾惜在她身旁,两个人在几个月相处下来,也不知道顾惜可否对百里晓笙有什么改观,总之,百里晓笙对顾惜的印象是好得不得了!

这个家伙,简直是万能的,她烦得焦头烂额的事情,只要交到他手上,三两天就可以处理得漂漂亮亮,包她满意。

渐渐的,百里晓笙都习惯了一遇到事情就问顾惜,交给顾惜。

习惯,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再强大的人,都强大不过习惯的力量,无奈,百里晓笙却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习惯。

南诏乱,而且大,纵使大周兵强马壮,然而,要彻底吞掉南诏,也需要时间。

眼看一年过去了,大周军队占领的地方,却不到南诏的五分之一,反倒是毒窟,已经基本上建成了,就剩下一些细节的东西需要完善。

百里晓笙和顾惜说好了,毒窟重建完成之后,她便会杀了十两。

而她一旦杀了十两,是不是意味着顾惜就要走了,他们的约定就结束了呢?

这几日,百里晓笙都不毒窟里,到处都找不着人,简直就是个甩手掌柜,事无巨细全推给了顾惜。

如果不是顾惜不会毒术,怕是毒窟里的人早就拥戴顾惜为窟主了。

此时,正值午后,天阴沉沉的,眼看一场狂风暴雨就要降临了。

“你家小姐呢?”顾惜蹙着眉头问婢女,即便毒窟里所有人都把他当作自己人,当作姑爷,可是,他却一直把自己当做外人,又或者说,一直和毒窟泾渭分明。

“好几天没见着她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奴婢怯怯地回答。

顾惜没说话,起身就走,而他这一走,身旁的婢女就议论开了。

“他这是什么态度呀?心里到底有没有小姐呀!”

“着急了吧!他铁定能找到小姐的!”

“惜公子真好,有他照顾小姐该多好呀!”

“我看不太可能,他就是大周那边派过来帮小姐的吧。”

“我看有,要不怎么对小姐的事情那么上心?他要是能留在毒窟,那该多好,有他在,咱们毒窟一定谁都不怕!”

顾惜的武功神识已到达一定境界,虽然离得远,但是婢女们的说话声他还是听得到的。

只见他一贯平静的双眸有些异样,只是,很快便又一闪而逝了,他大步朝后山禁地而去。

一年的相处时间,他早就了解了百里晓笙,那丫头那么多天不见,就只会去这个地方。然而,让顾惜诧异的是,他居然在禁地找不到百里晓笙。

“去哪了?”他喃喃自语,眸中闪过一抹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大忧心,正要走,迟疑了片刻,却又转身朝禁地洞窟深处看去。

十两,就在里头,在洞窟最里头的密室中。

几步之遥,便可以看到十两。

百里晓笙把十两放在禁地洞窟里,却没有禁止他过来看,然而,他这个时候才现在自己这半年来,竟一步也没有踏入这个洞窟密室。

“难道在里头?”

他喃喃自语着,放轻了脚步,走了进去。

洞窟深处,门缓缓被推开,只见里头一片昏暗,十两苍白带血的脸在昏暗中显得更加恐怖,顾惜正眼对上,立马蹙起眉头,无疑,这样的十两,让他很反感,让他非常不舒服。

这样的十两,不应该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了。

见百里晓笙也没有这里,他正想去别处走,只是,走了几步却又折回了回来,看了十两许久,静默地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去。

一年多了,毒窟也重建得差不多了,百里晓笙该履行承诺灭掉十两,要看十两,也就只有这个时候了。

与其说是看十两,还不如说是看自己的过去。

留下了的佣兵不少,可是,他和十两是走得最近的,他承认,他喜欢过这个丫头,甚至很早很早,早到了他只有十二岁的时候,他便在心底默默的做了打算,他要努力训练,他成为最厉害的佣兵,最赚钱的佣兵,将来从主子那里赎回十两,不让她一个女孩子家受那么多罪。

他其实是个非常传统,甚至有些刻板的人,女人嘛,在他心中,那便是要好好地养在家中的,劳苦的事情必是男人来做。

无奈,人算不如天算,他承认自己当年主动请缨去尧舜岛冒险,也和十两有关,十两的背叛,让他突然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幸好,尧舜岛那么多年的历练,他坚持下来了,他的心也重新明亮起来,发现自己原来可以过得那么精彩,可以变得越来越强。

顾惜回忆着回忆着,竟出了神,都没有发现背后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个人了,此时,她正微眯着双眸,手中夹着一枚暗镖,随时都可能飙出去!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百里晓笙,只是,谁都不知道,她为何在顾惜背后动用暗器,她…想做什么?

☆、061不对劲的两人

顾惜确实是走神了,但是,百里晓笙手上一有动静,他立马就察觉到,火石电闪之际侧身一躲,顺利避开了百里晓笙的暗镖。

可谁知,刹那间,那暗镖却朝前面的十两袭去!

怎么回事?

顾惜后知后觉,百里晓笙的暗镖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冲着十两去的!

几乎是条件反射,顾惜想也没有想,弹指打出一道气流,将眼看要没入十两眉心的暗镖打偏,落到了一旁去!

见十两没事,他松了一口气,转头蹙眉朝百里晓笙看来,第一句便质问,“你干什么?”

“灭掉她!”百里晓笙的声音很冷,冷得让顾惜有些莫名其妙,他一直都知道这个丫头是个冷冷清清的人,只是,这一年相处下来,她待他倒不会那么冷,热情得很,好似认识了好几年的老朋友。

“谁让你灭掉她!”顾惜又脱口而出,都没有发现自己极好的定力在这个丫头面前总是破功。

百里晓笙微眯的眸子里充满了危险的气息,她冷哼一声,挑眉问道,“怎么,我的东西,我要毁掉还得请示你吗?”

这么一问,倒是问醒了顾惜,他轻轻拍了拍额头,搂着太阳穴,这才发现自己的异样,他这是怎么了呀?

灭掉十两,不能是他一直都期盼的吗?刚刚怎么拦住了百里晓笙?

“嗯?”百里晓笙继续问。

顾惜这才淡淡道,“不用,如果你认为毒窟已重建完成,那就请你履行承诺,灭掉她。”

顾惜垂着眼,长长的睫毛投下了一片阴影,静默的表情,让人一眼就知道他心中有想法,只是,却又让人怎么看都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百里晓笙看着他,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直线,垂在一旁的手,不知何时又握住了一枚暗镖。

十两是她养出来的,要灭掉十两,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招之内的事情。

只见她看着顾惜,缓缓举起了手来。

“好,我现在就灭掉她,履行承诺!”她一字一字,目光始终落在顾惜身上。

灭掉十两,履行承诺,一刀而已,他们俩就不在相欠,他也就自由了,可以回大周去了,就不用在贴身跟在她身旁了。

一室寂静,百里晓笙的手举到半空,眼看就要飙出去了,而就在这个时候顾惜终于抬眼看来,轻轻抿了唇。

“看好了!别说我不信用!”百里晓笙冷冷说着,眸中一冷,瞬间就打出暗镖!

这刹那,顾惜的心不受控制地咯噔了一下,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刹那间没掉了,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却也不知道,就觉得心一下子空了。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百里晓笙的暗镖竟偏了,就差那么一点点,落在了十两身旁!

“本小姐今天心情不好,不想灭她。毒窟的大药房还有上千味药材没有整理,你把这件事办妥了,我再考虑考虑要不要灭她!”百里晓笙说着,也不给顾惜说话的余地,转身就走。

顾惜在原地站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百里晓笙刚刚的话,只见他的视线落在十两身上,大手轻轻地捂住了心口,俊朗的眉头紧紧地锁着。

怎么了?

一种很陌生很陌生的感觉,似紧张,似害怕,总之心跳跳得越来越快,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只觉得很不好!

百里晓笙以为顾惜会追过来,找她理论一番,可谁知,顾惜并没有追,于是,百里晓笙便更郁闷了。

这几天,她也一直都在琢磨着毒窟建成的事情,不知不觉中,一年就这么过去了,当初和顾惜订下契约的时候,她并没有想过毒窟建成需要多少时间。

而如今,她却发现,一年真的好短好短。

正走神着,顾惜总算是追过来了。

“这几天你去哪里了?”顾惜淡淡问道,似乎忘记了刚刚莫名其妙的不愉快。

“南诏和西荆交界。”百里晓笙很老实。

“找人?”顾惜纳闷了,这丫头一般出门去,都是去拉拢能人异士的。

谁知,百里晓笙却摇头,非常诚实地说道,“我去找晴姨手下几个雇佣兵,问了十两以前的事情。”

这话一出,顾惜陡然锁眉,“然后呢?”

“然后就回来了。”百里晓笙耸耸肩,理所当然。

“你问到了什么?”顾惜追问道。

“凭什么告诉你!”百里晓笙反问,她早就琢磨着,要灭掉十两,好歹得了解了解她的过去吧。她知道一些十两和顾惜以前的关系,只是,她并没有想到,顾惜和十两曾经会那么青梅竹马,朝夕相伴。

让她一路回来,一直一直想,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知道心情很不好,一回到毒窟第一件事就想灭了十两。

很不巧,一到密室里就看到顾惜站在十两面前,凝眸看着十两,难不成,这个家伙以前也经常来,只是她不知道?

她不明白,对着一具尸体,这个家伙为何还能露出那么怀念的表情来!

这样男人,是除了师父之外,她最欣赏的男人,他怎么可以在一具尸体面前变得那么卑微呢?

她接受不了!

面对百里晓笙咄咄逼人的反问,顾惜又一次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不淡定,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他也没说话,只是看了百里晓笙一眼,转身便要走,他需要冷静冷静。

可谁知,百里晓笙却冷冷道,“你很喜欢她,对吧!”

顾惜顿是止步,半晌才开口,“与你无关,打听别人过去的隐私,不道德。”

很不明显,顾惜的指责对百里晓笙无效,她充耳不闻,继续问道,“你现在还喜欢她,明明喜欢她,还口口声声要我灭掉她,你耍我玩呢?”

当一个男人百口莫辩的时候,不是他做错了,那必定是女人胡搅蛮缠。

“你到底怎么了?”顾惜的性子还算不错,耐得住。

可是,百里晓笙继续忽视他的话,冷冷道,“所以你刚刚阻止我!”

顾惜隐隐吐了一口气,终于忍不住了,也不说话,身影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百里晓笙没有追,原地愣了半晌,直到婢女走过来,她才缓过神来,愣愣地看着婢女,喃喃道,“他承认了。”

婢女被她吓了一大跳,“小姐,你…你…你怎么了?”

这主子,从来都是风行霹雳之人,可如今,却像个被欺负的小可怜。

“他承认了!”百里晓笙喃喃着,完全没有方才咄咄逼人的气势,就像是蔫了的花,然而,她并不知道,顾惜其实并没有走远,就落在不远处的屋顶上,像以前一样,安安静静地,远远地看着她。

不同于以往的是,以往他眸光清澈,静敛,而如今,他眸子里全是复杂。

☆、062沁姬的人

百里晓笙愣愣地站在院子里,半晌才从思绪中缓过神来,转身就走。

直到她的背影远去,同样发愣的顾惜也才清醒,似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想也没有多想便追了上去。

百里晓笙没有目的地,一直往前走,直到没有路了,才拐弯,顾惜一路跟着,并没有上前去打扰,也没有离开的打算。

终于,百里晓笙转了一圈,回到自己的房门前。

顾惜轻轻吐了口浊气,似乎这才放心,正转身要走,谁知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晓笙姑娘,等等!”

毒窟里的人,一般不能随随便便到后山后院来,能过来的人顾惜都认识,而这声音,无疑是陌生的。

他悄无声息跃上屋顶,不动声色地看着,乌黑的眸子在黑夜里显得尤其深邃。

只见来者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人,贼头贼脑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然而,奇怪的是,百里晓笙对于他到来,并不意外,只是冷冷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问道,“这么晚到这里来,你最好有急事!”

这人叫做秦楚,以前在沁妃手下当差,是前些天她亲自收入毒窟的,之所以跟他走得近,并非这家伙毒术有多厉害,而是这家伙手里有样宝贝,是传说中不灭之血。

所谓不灭之血,便是永远都不会干掉的血,永远可以保留,这种血非常稀罕,是炼毒养毒虫最好的毒引,只要一小滴,就能炼制出一大批毒药来,当然,不灭之血哪怕上千年都未必能找得到一滴。

百里晓笙并非容易相信陌生人的人,对秦楚这等贼眉鼠眼的人更是心下提防着,只是,秦楚确实拿出了一滴不灭之血,让她在一日之内就养出了一大批毒药。

而据这家伙说,他手上可有不少货。

百里晓笙这丫头,从来就不怕冒险,更不怕遇到坏人,就怕坏人手上没好东西,所以,她完全不介意和秦楚走那么近。

“没什么急事,就不能找你了吗?”秦楚揶揄道,眼睛本就小,一笑起来就眯成一条直线,显得猥琐至极!

百里晓笙眸中陡冷,赏了一个字,“滚!”

“晓笙姑娘,这么凶,小心嫁不出去呀!”秦楚有筹码在手,也不怕她,继续玩笑。

只是,百里晓笙可不跟他开玩笑,更别说让他在言语上占了便宜,正要动手,秦楚倒是识相地求饶,“别别别,我错了,我就是开个玩笑,我来找你是真的有事!”

百里晓笙停了,只是,收回了原本要击出去的拳头,却冷不丁狠狠踹出一脚,直接把秦楚踹飞到对面墙壁上,狠狠撞上去立马又重重甩下来!

这个武功一般般,毒术也一般般的男人,百里晓笙从来都没放在眼中。

见状,屋顶上的顾惜不自觉勾起了好看的嘴角,都没意识到自己的拳头至今好紧握着呢!

她大步走过去,在秦楚还未爬起来的时候,一脚踩上他的脸,冷声,“什么事,快说!”“就是那件事,我知道在哪里了!”秦楚急急说道。

一听这话,百里晓笙立马挪开脚,惊喜道,“当真!”

顾惜纳闷了,他很少看过百里晓笙这种惊喜的表情,好似看到了什么宝贝,又或者有她师父的消息,她才会如此欢喜吧!

秦楚口中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秦楚利索地爬起来,非常认真,“我不敢骗你,你如果相信,就跟我来,如果不相信,我便自己去!”

百里晓笙狐疑地看了他半晌,竟一口答应了,“成,带路!”

顾惜不由得蹙起眉头,这丫头要去哪里,要去多久,竟说走就走,好歹也得跟他交待几句吧!

很快,百里晓笙便跟着秦楚往西边去,顾惜眼底藏着一抹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不悦,紧随其后。

谁知,秦楚居然带着百里晓笙到山林里的一个深水湖边。

“你说那东西就在下面?”百里晓笙狐疑了,她说的自然就是不灭之血。“不信你试试便知。”秦楚很坦然。

百里晓笙还真不相信,一点儿都不给他面子,从袖中取出一条黑色细长的毒蛇来,缓缓放在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