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景纤尘跟他说了什么?

可是他又为何要相信景纤尘?

楚楚是爱楼玉宇的,她自然也极爱楚玉,她肯定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情景,况且我也答应楚楚要让楚玉好好的长大。

他不该如此充满仇恨,那只会让他失去自己而已。

我不由地拥紧了他,伸手敲着他的头道:“笨蛋楚玉,你竟然敢偷跑,姐姐我很生气。”

他这才收回了那道令人悚然的视线,转而不满地蹬着我,“我说了不许打我的头。你…”可是在瞧见我眼神的时候,他又低声道:“对不起,是我骗了你。其实我早就知道娘中了毒,也知道你答应娘的话,我只是…”

“我知道,其实你很想跟着姐姐我是吗?”我打断了他的话。用一贯戏谑的语气道。

或许我该生气的,可是面对楚玉我却偏偏气不起来,他这种故作大人的样子,只会令人心疼而已。

有时候便是这样毫无理由,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

他竟淡淡了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自大的女人。”

我俯首凝着他,认真地对他说,“楚玉,听我说,你被景纤尘利用了,他不是好人,他只是想让你们父子相互残杀,相信我,你娘绝不希望这样的情景发生。”

“缭绫,知道楚楚为什么要给楼玉宇下悱恻吗?知道楚楚真的爱的是谁吗?”景纤尘依然一派闲然,满是笑意地凝着我,“楚楚是我的人,是我派她去给楼玉宇下悱恻的。她爱的是我。”

楚楚是景纤尘派去的,我心中也猜到了几分,可是楚楚爱的是谁?

我只知道她到死都无怨无悔,可却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谁,在遇到楼玉宇之后,看到他对楚楚的态度,理所当然地把那个人想成了是他,难道不是吗?

难道真的是景纤尘?

“你说谎,楚楚爱的是我。”楼玉宇朝着景纤尘吼道。

景纤尘勾唇,嘲讽地望着他,“楚楚爱的若是你,为何要给你下悱恻,又为何不让你知道她怀了你的孩子?”

“那是…那是…”楼玉宇极力地想要辩白,可是却找不到任何话语,只是不断地重复着那两个字。

景纤尘笑得更是得意,“承认吧。楚楚根本就不爱你,她爱的是我,因为爱我,所以才心甘情愿地为我去给你下毒。”

“对。娘根本不爱你,娘不会爱上一个派人追杀她,给她下毒的人。我也不会承认你的,不会。”楚玉凝着楼玉宁,带着几分怨恨,“要不是景叔叔的保护,我和娘根本逃不过那些人的追杀,你恨我就是在怨恨娘,想要赶尽杀绝。”

那时候,我也的确知道楚楚他们定是躲避什么才会到那么偏僻的村子里,可是真的是楼玉宇做的吗?

我望向了楼玉宇,却见他一脸被打击到的模样,显然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我怎么可能追杀楚楚,我是派人去找她,即便她给我下了毒,可是我还是无法忘记她,我怎么可能杀她。”楼玉宇喃喃轻语,却不知是在对楚玉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一直立在一边沉默无声地魅突然开口道:“是王后。”

“什么?”楼玉宇一下子冲到魅的面前,抓着他的肩膀道:“你再说一遍,是谁?”

“王上,你太在乎楚楚姑娘了,所以这对王后来说是一个威胁,那些人是王后派去的,以王上的名义。”魅任由楼玉宇抓着,淡淡地陈述着一个事实。

楼玉宇却狠狠地推开了魅,“你竟然知道,那你为何不告诉我?玉宁,枉我当你是兄弟.你却…”

“臣是为了王上好,留这么一个女人在身边很危险,她随时都可能会要了王上的命。”魅并没有出手,只是听之任之了。他向来厌恶女人,会这么想也在情理之中。

“楼玉宇,你这个王上当的还真是窝囊,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还要被妻子嫁祸,臣子隐瞒,我看你活着也没什么用。”景纤尘幸灾乐祸地道。

楼玉宇此刻已然是一脸被打击的样子,望着景纤尘道:“玉辰,既然楚楚爱的是你,你又为何不救她?”

“红颜误,最毒妇人心,你以为这世间有几个能解?”景纤尘果真是知道一切。

楼玉宇此刻已是一脸的颓然,看来的确是爱惨了楚楚。

我猛然想到楚楚留给我的锦囊,不由地从怀中掏出,“我可以证明楚楚爱的到底是谁?”

潜意识里,我总觉得景纤尘在撒谎,楚楚爱的该是楼玉宇。

我并不是想帮楼玉宇,只是因为答应楚楚要好好照顾楚玉,我不希望他被仇限掩埋。

此刻,我已然不顾这锦囊是楚楚留给楚玉的东西,折了开来,从里面拿出了楚楚的亲自遗言。

粗略的浏览了一遍,我才勾唇笑道:“楚楚爱的是楼玉宇。”

也不等众人回答,我便幽幽地读了起来,“玉儿,娘很遗憾,终究无法看着你长大,相信你看到这份遗书的时候已经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玉儿,娘真的很爱你,也不想这么早离开你,可是娘犯了错,犯了错就该接受惩罚。娘从来不怨,娘也很高兴能有了你。玉儿,娘现在告诉你,你的爹是西越国的王上,你若想要去找他,那就拿上娘留给你的锦囊,若你不想去找他,那就离得远远的,千万不要想着给娘报仇。娘是爱你爹的,只怪我们有缘无份。是我先对不起他,是我先骗了他,给他下了毒,所以我不怪他这么对我,真的。他日你若看见他,一定要帮娘跟他说一句对不起。还有告诉他,我是真的爱他。玉儿,娘希望你自己选择,所以才交待缭绫姑娘要在你长大之后才交给你。所以不管玉儿如何选择,娘都支持你。还有记得好好报答缭绫姑娘。娘绝笔。”

我读完遗书之后,楼玉宇的脸上是喜悦和心痛,景纤尘是一脸的不屑,而楚玉却满是震惊,也唯有魅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好了,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我转首对上了一脸不屑地景纤尘,嘲讽地道:“景纤尘,你还真是卑鄙,利用一个女子去报仇,现在又来利用一个孩子,像你这样的人本就该被流放。”

想起他对锦凰的绝情,又想到他对楚楚的所作所为,我对景纤尘实在没有多大的好感。

流放怎么了?他还不是成了地煞门的门主,一派潇洒,却又死死揪着仇恨不放,难道还真的想成为西越国的国君吗?

景纤尘依然笑着,似乎丝毫未受影响,那一双眸子直直地凝向了我,暧昧地道:“缭绫,别忘了当初我们可是一对。”

这般的话语,令现场的气氛顿时尴尬了几分。

“当初若真的是这样,那就是我瞎了眼。”我迎上了他的视线,一字一句地道:“我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你是第一个。”

景纤尘轻笑,“是,我是利用楚楚怎么样?我就是一边救着楚楚,一边放任那些人来追杀他们,我就是要楚玉信任我,我就是要楚玉恨楼玉宇,我就是要他们父子相互残杀,我就是要楼玉宇痛苦一辈子。那又怎样?我喜欢,我愿意。”

楚玉已是满脸错愕,呆呆地望着景纤尘。

“疯子。”我不由地轻哼一声。

景纤尘大笑了起来,竟满是凄凉,“我是疯子,我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不是一个疯子?你们口口声声地谴责我 ,可是谁又知道我曾经遭受过什么?”

他指着楼玉宇,已然是满脸的愤怒,“是你那个黑心的母妃见不得我娘得宠,陷害我娘和别人通奸。然后那个没脑子的老头竟然就这么信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一群乞丐轮暴了她,那时候你们所有的人都在笑,只有我在哭。你们把这一切当作娱乐。压根不管我娘的死活。我娘受不了屈辱,悬染自尽!可是我作为她的儿子,却连她的尸骨都无法保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当作淫妇扔弃在荒野。那时候,我才十岁,就那那么点大的孩子,可是那个老头却这样把我扔在了那一个荒芜的边城,我没有钱,我吃不饱穿不暖,我被人打笃却又不敢回手,我只能吃别起人吃剩的东西,那些人都嘲笑我是野种,让我喝他们的尿,像只狗一样吃他们吃剩的骨头,还要摇尾乞怜。从那时候我就发誓,我一定要站起来,把你们一个个都踩在脚下,我要楼家的人全部都不得好死。”

“哪怕失了一切,哪怕同归于尽,我今生也不会让你们好过。”说到最后,

他本来刻意伪装的平静早已消失,唯有那暴风雨一般的仇恨席卷了一切。

偌大的厅室之中,一片沉默,静得有那么几分诡异。

我从来没想过这样恣意,这样潇洒的他竟然会遭遇过这种对待,我也从来没想过宫延之中的人竟是那般的荒诞无情。

我似乎不该那样说他。

有谁能大声地保证,自己可以再忍受那么多屈辱之后还可以毫不怨恨。

我从来没想过要偏袒谁,此刻我却觉得自己的话是说重了,这样的他或许真的有理由来报仇。

“玉辰…”楼玉宇轻声唤道,“母后她…”

景纤尘却是打断了楼玉宇地话,冷笑道:“我对自己说过,总有一日,我会让她尝尝我娘所遭受的事,总有一日我要笑着看着你们挣扑。”

“所以你就窜通东溟国的人来对付自己的国家,你别忘了你也是西越国的人。”这一次出口的是魅,原来他也知道了一切。

景纤尘的眸色微微黯然,喃喃地道:“要不是我背弃了一个女子,我精心构造的琅琊坊也不会毁于一旦,也不用求助于外力。”

“姬流潇是在利用你,他要的是西越国。”魅一字一句地道。

而景纤尘却是大笑了起来,冷冷的眸光掠过了我们每一个人,“那又如何?他要西越国就让他拿去好了,我就是要看西越国落败,看着楼家的人一个个都成为丧家之犬。那个腐败的国家于我何干?早在我被扔弃在边城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是楼家的人了,也不再是西越国的子民,我叫景纤尘,江湖上地煞门的门主,江湖人称魔王的景纤尘。”

他的眸光最终定在了楼玉宇的身在,轻笑地道:“对了,这个时候我的手下差不多也已经杀光了曾经嘲笑过我娘的人。自然你的母后该由我亲自动手,至于你的王后,我也交待手下抓来给你,到时候你要杀要笃也随你。在你上路之前,我也允许你给楚楚报仇。”

“你当真要整个西越国来祭奠你的仇恨?”楼玉宇凝着景纤尘问道:“连西越国的百姓也不顾了吗?”

“不要跟我说惑悲怜悯,景纤尘早已没了心,别人的死活于我何干?”他不屑地凝了楼玉宇一眼,“我不会那么快杀死你的。我会让你亲眼看到西越国是怎样落入别起人手中的。我要楼家从此身败名裂。”

“算算时间,邪王也该来了。”他勾唇,笑着道:“作为西越国的王上,是否也该起身去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了?”

门猛然被打开,外面站着的赫然是姬流潇,他的身边还站着锦凰。

夺宫竟如此悄无声息的成功了,外面的人甚至不知道这里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抬眸,隔着那一道门,和姬流潇两两对望。

第175章 原来是爱

彼此之间,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却又好似隔着海角天涯。

我不知道此刻我是何种神情,我只看到姬流潇的眸间凝聚的全然是难言的复杂。

是因为我的逃跑?还是不想和我站在对立的位置?

彼此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的相碰,那之后我便转移了眸光,望向了他身边的锦凰。

锦凰依然一身月牙白的长裙,神态悠闲,似乎并不诧异在这里看到我,想必早已得到了消息。

魅走到了我身边,紧紧地握了一下我的手,给了我些许安慰。

我侧首给了他一个释然的笑容,然后拉过了立在一旁的楚玉。

“锦凰,你…”景纤尘不由地冲到了我的前面,凝着立在姬流潇身边的锦凰,苍凉地笑着,“这就是你报复我的方式吗?”

想必他是明白了锦凰和姬流潇之间的合作关系,也明白了自己彻底地被人摆了一道。

瑰丽的唇微动,绽开了一抹迷人的笑容,锦凰便如此直直地凝着景纤尘,“那又如何?”

“我明白了,你当真是恨不得我失去所有。”明明如此伤害了锦凰,可是他的声音里却带着莫名的悲凉。

锦凰一怔,之后却很快的恢复了自然,“难道你现在还觉得我不该恨你吗?”

“不,你应该恨我。最好恨。”景纤尘喃喃地道完这句话之后就转向了姬流潇,“东邪姬流潇果真名不虚传,不过你只要毁了楼家,这西越国的一切我也没什么兴趣,你要就拿去好了。”他指着立在不远处的楼玉宇道:“我们的王上在那里。”

姬流潇的眸光有意无意地掠过了我,最后却是停驻在了魅的身上,“战候,我们又见面了,不过这一次你可是败了。”

“我可不承认你这样卑鄙的做法,有本事我们一战沙场。”魅粗哑的声音里是全然的漠然。

姬流潇淡淡一笑,浑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的慵懒,“兵不厌诈,愿赌服输。”

“你真的觉得你赢了吗?”魅忽而勾唇,淡淡地轻笑,“你真的觉得西越国这么随便就可以得到吗?”

“我相信自己。”那种招摇即便到了这里也没有一丝的改,.他依然如此骄傲自信。

魅刚要开口,一道声音却陡然响起,“门主,你要的人属下带来了。”

循着声音望去, 却见几个地煞门的门徒押着两个衣着华丽的女人,想必便是景纤尘口中的太后和王后。

而立在一边的人赫然是夏月霄。

“把她们押过来吧。”景纤尘回首望了楼玉宇一眼便开口吩耐道。

地煞门的门侍把人押到了景纤尘的面前,“见到门主还不跪下。”

西越国的太后,虽已年过半百,却风韵犹存,此刻她傲然地立在那边,怎样都不肯低头。

曾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女人,面对这样的状况,却依然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神情。

而另一边的王后显然没有她那种修为,一见到楼玉宇就慌乱地唤道:“王上,救我。”

可借的是楼玉宇压根就不想理她,甚至还满是仇恨地瞪了她一眼,随后他又对景纤尘道:“景纤尘,你说把她交给寡人的。”此刻,他唤他景纤尘,显然已经不再把他当作楼家的人看待。

“可以。”景纤尘给下面的人使了一个眼色,几个地煞门的门待便放开了王后。

那个一脸欣喜的女人直直地朝楼玉宇跑去,想要冲进他的怀中寻求安慰,却被楼玉宇一把推开。

她显然还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早已东窗事发。

一个踉跄,她便直直地跌落在了地上。

“王上…”她不解地凝着自己的夫君。

楼玉宇却只是幽幽地问道:“王后,你爱寡人吗?”

地上的女人虽然疑惑,却还是轻轻地点头道:“臣妾当然爱你。”

“那你可愿意和寡人同生共死?”楼玉宇再一次问道。

“臣妾自是和王上同生共死。”此刻,王后的脸上却满是坚定。

楼玉宇伸手拉起了坐在地上的王后,笑着道:“那你过来。”

本来的疑惑散去,王后高兴地扑进了楼玉宇的怀中。

众人都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些什么,可就在那一刹那,他突然拿出一把匕首刺进了王后的胸口,淡淡地道:“好 ,寡人成全你,那你就和寡人一起去地下,寡人要你亲自跟楚楚道歉。”

王后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下一刻又化为一抹抹淡淡的苍凉,“原来你终究还是忘不了那个贱人。”

“王儿,你不可。”那一脸傲气的太后虽被人抑着,可是却道出口的话语却依然铿锵有力。

“王上,你别做傻事。”魅想上前功阻,却被楼玉宇以手制住。

“玉宁,我一向把你当作我的兄弟,你也曾为西越国立下了无数战马功劳,我本不该束缚你,可是我没办法。我不以一个君王的身份命令你,而是以一个兄弟的身份恳求你,一定要守住西越国,然后帮我好好的辅助玉儿,让他成为一代明君。”他说到这里,又不由地看向了楚玉,“我一生庸碌无为,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现在连国家都收不住了,又有何资格留在这里?”

“玉儿,我知道你恨我,你说的对。是我对不起你娘,所以我会下去寻她。”楼玉宇凝着楚玉的眸中带着无限期盼。

我知道他其实是想楚玉原谅他的。

只是楚玉却只是怔怔地立在一边,一脸的错愕。

我从未想过楼玉宇会选择这样一条路,我本以为他怕死,宁愿牺牲别人的性命也要留住自己的命,可是这样的人一旦沾染上了爱,竟可以变得如此奋不顾身。楚楚既然如此无怨无悔地爱过他,想必他也有令人动容的一面。

我不由地俯身,在楚玉耳边轻轻地道:“小玉,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有些事,一旦不做就再也没机会做了。

楚玉怔了半天,如梦似幻地喃喃唤道,“爹…”

很轻很淡的一声唤,可是楼玉宇却已是一脸的满足,有一种决然离开的悲凉。

“王儿,你给我扔下匕首。你是西越国的王上,怎么可以如此不负责任,把全部的责任推给了自己的臣子,自己竟然要为了一个女人轻生,本宫不许。”太后声声凌厉。

楼玉宇转首望向了她,摇首轻笑,“母后,我本就不是什么成为君王的料,是你非要夺过来。”

就在此刻,本来虚弱靠着楼玉宇的王后却猛然抽出了自己胸口的匕首,狠狠地扎进了楼玉宇的腹中,“王上若下不了手,那臣妾送你一程。既然要死,那真的就一起死好?”

楼玉宇一脸的平静,对自己的母亲淡淡地道:“母后,你也是时候偿还自己欠下的东西了。静妃…玉辰…”

刀那显然刺得很深,说到最后,他已经很是吃力。

看来王后是拼尽了自己身上最后一点力量。

这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令人措手不及。

我身边的楚玉如梦初醒一般冲了过去,揪着楼玉宇的衣襟,“不许睡,不许睡。爹…玉儿…知道错了…”

如此倔强的楚玉终是流下了眼泪,小滴滴地落在楼玉宇的脸上。

“玉儿,我…的玉儿…一定会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爹爹没用…”这一刻,他早已不再是西越国的王,只是一个父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不管这条路是对还是错,一旦选择了便已然无法回头。

楼玉宇终是闭上了眸子,淡出了这个尘世。

楚玉伤心地扑在了楼玉宇的身上,终究如寻常孩子一般不顾一切地哭了出来。

“死了,竟然这样死了。”景纤尘喃喃地道:“竟连面对失败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忽而转身,望向了太后,清晰地吐出了两个字,“跪下。”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让本宫下跪?”即便已临绝境,她却依然咄咄逼人。

景纤尘向她身后的夏月霄使了一个眼色,夏月霄一个用力,太后便直直地跪在了景纤尘面前。

“恶妇,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曾经名为楼玉辰,静妃的儿子。”景纤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的女人,眸中是毫不掩饰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