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尊已经递过来纸和笔：“画下来。”
在这一刹那，顾惜玖有些后悔学过绘画了，更后悔让圣尊知道自己会画画。
无奈何只得根据印象画了几个，画完向圣尊的方向一推：“呐，都在这里了。”
或许是聊熟了，顾惜玖和圣尊说话越来越随意。你呀我呀的说的很自然。
或许是嫌对坐着不方便，顾惜玖干脆扯了椅子靠过去，为他讲解这些蛊罐子里分别都养了什么蛊。
二人肩并肩，不时讨论两句什么，那画面很和谐也很温暖。
圣尊瞧了一眼身边神采飞扬专注讲解的她，心中一动。有暖暖的感觉泛上来。
还是第一次在这个身份下有人靠他这么近，这么自然……
不过也有些好笑，这个画面如果让四使看到，估计能惊掉他们的下巴！
这小姑娘其实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挑战了‘神’的权威而不自知。
不过，他不预备提醒她，他觉得这样挺好。
高处不胜寒。
其实一个人在高高的地方待久了，也会孤独也会寂寞，也会想要一个人能相陪相伴……
她身上的淡淡的气息馥郁在他的身周，一伸手就能够得到，真的很想很想将她揽入怀中……
第621章 圣尊好脾气
圣尊走神了，他还是第一次在研究什么东西时走神。
直到她抬起头来，讶异地看向他：“圣尊，圣尊？我说的对不对？”
圣尊回神，她说什么来着？
不过她刚才在猜测这蛊的功能，说的头头是道的，而且绝大多数靠谱，也很对。
圣尊不想让她看出他刚才走神，所以他微微点头：“不错。”
顾惜玖眼睛一亮：“你也同意那神秘人不是他喽，我就说嘛，他虽然蛊术极高，但也不可能来这里的。”
那位络腮胡蛊师也算是顾惜玖半个师父，而且对她也不错，她可不想让人怀疑他。
圣尊不置可否，将她画的那几张画都收起来。
顾惜玖开始研究圣尊画的那幅神秘人的画像，圣尊画的很形象，但这人的伪装术实在太好，顾惜玖端详半天也没研究出什么来。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如果有三维立体扫描仪就好了，那个东西可以直接扫描人的骨骼内在，他就算伪装术再高，总也改变不了骨骼架构……这个人在天聚堂藏了这么多的棋子，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这个答案注定现在是无解的，圣尊也没回答她，任她在那里猜度。
这样的时光很美好，让他有些贪恋。
外面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门外忽然传来几声轻叩，赏善使的声音传来：“圣尊，古残墨率人求见。”
圣尊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峰，被人打断这难得的温馨时刻，他有些不喜欢。
顾惜玖自各种分析中回神，向外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外面天光已经大亮。
她居然和圣尊在一个屋子里聊天聊了小半夜！还聊的这么热火朝天的，顾惜玖自己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古残墨求见圣尊，定然是有要事禀报，说不定是关于那神秘人的，那她要不要也跟着听一听？
她略一纠结，圣尊已经开口：“你先回去，本尊的床帐记得补一补。”
顾惜玖这才想起这茬，汗了一下。
圣尊一直不睡扯了她在这里聊天，是不是就因为没有床帐他睡不着？
她答应一声，正要走，圣尊再次开口：“还有那罚跑十圈……”他顿了一顿，顾惜玖满怀希望地看着他，她觉得今夜的圣尊很好脾气，说不定看她破案有功就免了那惩罚了。
他却接着说下去：“一圈也不能再少了。”
我靠！
果然圣尊好脾气都是浮云啊浮云！
……
她应了一声开门去了。
出门的时候正和赏善使走了个对面，大清早看她从圣尊房间出来，赏善使极力忍住满心的八卦淡定地和她打了个招呼，
顾惜玖转身离开的时候，赏善使的目光忍不住盯着她的背影瞧。
走路依旧轻盈，双腿也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应该没有承欢吧？
“她怎么样？”
“很好啊，长的漂亮，身材也正，还有本事……”赏善使随口回应，但回应到一半骤然回神，看了看站在身边的圣尊，他打了个寒噤，忙附身行礼：“圣尊！”
“喜欢她？”圣尊像是随口一问。
第622章 她说不定是未来的圣尊夫人
赏善使一哆嗦：“不……不喜欢！”他哪敢喜欢圣尊在意的女人！
圣尊挑眉，语气似有不悦：“不喜欢？她还不足够优秀？”
赏善使：“……”
“她……她足够优秀，很优秀！属下从来没见过这么优秀的女孩子。”赏善使忙回答。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是颠扑不破地真理。
圣尊这才满意，又问了一句：“那你说实话，喜欢不喜欢她？”
娘啊，这要怎么回答？求正确答案！
赏善使内牛满面，脑回路转的像风车似的，最后终于让他抓住一条很保险的答案，连忙拎出来：“属下是欣赏她，崇拜她……”
她说不定是未来的圣尊夫人，他的女主人，所以他说崇拜她也没错，只是提前崇拜了而已。
圣尊愣了一愣，鄙视他：“她几岁，你几岁，你比她大了不知道多少轮，你崇拜她？你脸皮也忒厚了些。”
赏善使：“……”
脸皮忒厚的赏善使泪了。
娘啊，早知道如此，他刚才该把惩恶使踢进来向圣尊禀报的……
他能不能让时光倒流回去？
“像只呆头鹅似的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把古残墨他们带进来？”圣尊不耐。
赏善使如蒙大赦，答应一声，飞也似的跑了。
一边跑一边在心里骂古残墨，这老儿受了那么多的刑罚居然还有这么大的精力，大清早跑来折腾，看来那刑罚还是太轻！
不行，今天他要亲自监刑！
……
顾惜玖在跑圈。
她现在轻功极好，所以跑这样的里程还是不算累的。
天聚堂修建在青山绿水之间，这一圈有青石台阶，也有山路。
早晨的空气异常清新，再加上草木清香，如酒般醉人。
顾惜玖在现代也很喜欢晨跑，不过那时是沿着柏油马路跑，吃了不少汽车尾气，空气也远不如这里新鲜。
现在一跑，她又找回了曾经的感受，那感觉其实挺舒服。
尤其是她发现在跑动过程中调整体内灵气，能让灵气在体内循环更快更充盈时，她忽然就觉得圣尊这惩罚还挺人性化的。
以后她要出来天天跑！
她正跑的欢快，背后忽然传来脚步声，那脚步声像是故意踩出来的，刻意让她听到。
顾惜玖侧头看，眼眸微微一眯。
云清罗！
跑过来的是云清罗。
自那日云清罗和容彻被绿衣人控制大闹了那一场后，云清罗一身功力险些耗尽，一直在调养中，昨天她才参加集体活动，不过她当时是混在人群中，顾惜玖也没注意她。
她比六七天前消瘦了不少，不过她容貌好，穿着一身浅绿的衫子，山风一吹，倒更有仙风。
“顾惜玖，恭喜。”她紧跑两步，赶上了顾惜玖，和她并肩跑。
“恭喜？”顾惜玖挑眉。
“你这几天表现极为出色，昨夜古堂主征得大家同意，决定让你免除那些测试直接进入流云班。”云清罗声音平和，像是来报喜的。
顾惜玖诧异，这条消息让她有些意外。
她不必预备那些魔鬼测试了？
第623章 左天师喜欢你么？
她心中忽然一动，古残墨今日一早求见圣尊，难道是说这个？
“你追赶我是为了向我说这些？”顾惜玖随口一句。
云清罗一窒，抿了抿唇：“我这次也是专程向你道谢的。”
“嗯？”
“那次如果不是你出手，我只怕会力竭而死。所以我要谢谢你。”
“嗯，我接收。”顾惜玖也干脆：“不过我那次不是专程救你的，救你只是顺便。”
云清罗吸了一口气：“我明白，但你还是救过我，这声谢谢是必须的。”
“好了，你的谢谢我收到了，你可以不必跟着我了。”顾惜玖紧跑几步，她不认为她能和云清罗成为朋友。
“除了谢谢外，我还有话说。”云清罗又赶了上来。
她就知道！
顾惜玖干脆停下脚步：“好，你说。”
云清罗瞧着眼前这个女孩子，吸气再吸气：“我要说的是，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我不会因此放弃对左天师的追逐的，我喜欢他已经很多很多年了……”
她声音微微发抖：“我喜欢他的程度你压根想象不到……顾惜玖，我知道你本事很不小，很多男子为你着迷，连圣尊……圣尊也为你说话。你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就不要再和我争左天师了好不好？”
顾惜玖：“……”
云清罗眼圈泛红：“我不求其他男人对我如何，我只喜欢左天师，喜欢他喜欢得要疯了。我拼命修炼是为了他，我成为天授弟子也是为了他，我甚至转……我一切都是为了他。你压根不知道我为了能站在他身边受了多少苦楚……”
她身子微微发抖，看着顾惜玖：“你不要和我争了好么？你只要退出我可以给你很多补偿，我尽其所能尽其所有给你补偿……”
顾惜玖抿紧了唇，云清罗对左天师的爱也或者说执念让她动容，但她并不欣赏。
不过看在这姑娘坦诚的份上，顾惜玖决心和她聊聊。
“云清罗，我问你，左天师喜欢你么？”
云清罗脸色微微发白：“他……会喜欢我的。”
“也就是说，他尚没喜欢你了？”
“不——”云清罗声调微微拔高：“他应该有一点喜欢我的，我没成为天授弟子之前，曾经被人劫走，是他赶来救了我，还和我说了很多话……”
云清罗似乎陷入回忆：“他那时应该蛮喜欢我的，亲自驾车带我回来。他亲自将我带到飞星国，还和飞星国国主说了我的身份，让国主安排最好的驿馆给我，他说天授弟子必须如此隆重对待。他那时就应该认定我是天授弟子了，尚没检测就开始传授我功夫，我筋脉中有点小缺陷，无法修炼一种功夫，他亲自炼了药送我……让我什么也不必理会，专心练功便可，你不知道我那时有多开心……”
顾惜玖不说话了，她也想起了自己的从前，貌似左天师一开始就没认定她是天授弟子，话里话外都说她是假冒的要整她——
看来这左天师就算不用天启台检验，他也差不多看个八九不离十，
第624章 左天师喜欢谁
看来这左天师就算不用天启台检验，他也差不多看个八九不离十。
他明明知道她不是天授弟子，还非要抓她回来检测，一心一意想把她丢进暗黑森林……
顾惜玖抬手揉了揉眉心，为什么她现在想起来的都是那个人的不好啊——
“你看，他对我挺好的，可是你却和他有婚约——”云清罗继续开口。
“那婚约已经解除了。”顾惜玖提醒她。
“可是，可是他或许是对你感到抱歉，对你和对其他女孩压根不同……”
顾惜玖觉得有些头疼，从退了亲后她再没见过他好不好？
哪里不同了？！
她看了看云清罗，觉得她找错了人：“我觉得你如果真喜欢他，不应该来找我，而是想法去得到他的心。他的喜好是他的事，不是我的事，也不是我退出就能成全你，就算我退出了你就能保证他会喜欢你么？”
“你只要退出他肯定会喜欢我的！我刚才也对你说了，他对我很好……”
“或许他对每一位刚刚成为天授弟子的人都这么好，你确定他是喜欢你？”顾惜玖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你看他对花无言，千玥冉就很不错……”
云清罗一窒，俏脸发白：“才不是！他对我的好和对他们的好不一样！”
好多女子喜欢浪子，而每一位女子都以为自己在浪子心目中是不同的，但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
看来云清罗也是如此，她自我感觉不是一般的好，而且也听不进人言。
顾惜玖并不想干知心大姐姐的活，所以她也懒得再和她说了：“随你罢，你既然觉得他喜欢你，你尽管去表白好了。或许就表白成功了呢？你找我没用的。”
转身就想继续跑走。
云清罗一把扯住她：“你还是不肯相让是不是？”
说不清了！
顾惜玖头疼：“我说了，你和他之间不是我相让不相让的事——“
“顾惜玖，你太自私了！已经有这么多男子喜欢你，多左天师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你干嘛非要巴住他不放？”云清罗握拳：“你难道非要这天下所有男子都喜欢你才满足？你的虚荣心太强了！”
我靠，这锅扣的！
顾惜玖火气也上来：“不错，我就想让天下男子都喜欢我，尤其是左天师，我偏不放手！让他也做我的裙下之臣！”
老娘气死你！
云清罗目瞪口呆：“你！你无耻……”
顾惜玖勾唇一笑：“我就是这么无耻，你不服来咬我啊！”
云清罗小手握得紧紧的，指尖都成为苍白色，她声音发抖：“顾惜玖，你现在功夫不如我！你不要逼我！”
妈蛋？到底是谁逼谁？
顾惜玖现在只想气对方，所以她笑的愈发可恶：“我现在功夫确实不如你，但你敢对我动手么？”
云清罗：“你……你不过是仗着圣尊护着你！”
“嗯，那又如何？他护我不护你，你气死也没用。”
云清罗：“……”她被直接噎死在那里了，气得发抖，却偏偏说不出话。
顾惜玖见她不再叫嚣了，这才满意转身，却在转身的那一刻僵了一下。
第625章 左天师喜欢谁
在她身后不远处，飘飘站着一位少年，俊朗的眉目，挺拔的身材，冷冽的气质，正是那位晏尘。
他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了，更不知道听了多少，顾惜玖和他目光一对，他微微皱眉，眸光微冷。他虽然没说话，但看她的目光像看人渣……
顾惜玖几乎要扶额，天知道她就想跑个步而已。
她懒得再理会他们，转身继续跑步。
晏尘身形一闪，拦住了她的去路，幸好顾惜玖早有防备，向后微微一退：“你做什么？”
晏尘一双眸子在她身上扫了一圈：“顾惜玖，敬告你一句话，在天聚堂不是聪明本事大就可以为所欲为，心术还要端正！”
这话明摆着说她心术不正，顾惜玖笑了：“我也敬告你一句，什么事不要只看表面，不然你很容易被人蒙蔽，成为别人的枪。还有，我感觉我心术挺正的，我问心无愧！”绕开他跑走了。
……
顾惜玖跑完圈回到那院子的时候正碰到赏善使，他是专程来告诉她喜信儿的，和云清罗说的一样，她不必再参加那些测试，可以直接进入流云班学习了。
他甚至专门为她送来了流云班的衣服和一应用具。
“顾姑娘，从今天起，你就是流云班的学生了，圣尊让我嘱咐你，要好好学，别给他丢人。”赏善使叮嘱。
顾惜玖：“……”她似想到了什么：“圣尊呢？”
“圣尊已经离开了，他说以后你要靠自己，他的名号你不能扯一辈子。”
顾惜玖心中一跳，她终于明白自己对云清罗所说的那些话，听众不止晏尘一位，还有圣尊——
他怎么看她？
他有没有看出她说那番话其实就是在气云清罗？
顾惜玖手指隐隐握紧。
她不在意其他人怎么看她，哪怕那些人都误会她，但她却莫名在意他的……
或许他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让她想要倚靠的人，让她放下所有心防的人——
她在其他人面前都坚强得像位永不言败的女勇士，唯独在他面前她却感觉自己像个受宠的孩子，卸下了所有的坚硬和防备，自由自在地想要放飞自我……
“圣尊还说什么了？”顾惜玖觉得圣尊肯定还有话给她。
“圣尊还说，从今日起，你和流云班的学生一视同仁，不能再搞特殊化，流云班的学生都住在风尚谷中的‘勤学院’中，顾姑娘也可以搬过去和他们同住。古堂主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你只要收拾收拾这边的行李便可。”赏善使继续传达。
顾惜玖：“……”
她知道他会离开，不可能在这里常待，只是她没想到他会不声不响地走，昨夜还在一起畅谈，甚至他还让她可以常去他那里蹭茶，她不过出来跑了几圈，就全变了——
是因为听到她那番话么？
他也觉得她心术不正了？
心中第一次起了波澜，她面上还能做到不动声色：“那这里呢？”
“这里会毁去。”赏善使言简意赅：“圣尊说这里没必要保留。”
第626章 她甚至没有追问为什么……
“……好，随你们吧！我这就去收拾。”顾惜玖转身就向自己的后院走。
这里就像海市蜃楼，是他随手让人修建出来的，自然也有理由再随手毁掉，反正他是神，修和盖只是一念之间的事。
果然有些东西修起来快，拆起来也很快，她曾经以为这里是她的避风港，却原来也不过是昙花一现……
“要不要我帮你？”赏善使在后面干巴巴问了一句。
“不必了，也没多少东西。”顾惜玖转身去了。
赏善使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有些复杂，他以为自己传达完了这些，这姑娘会非常失落，没想到……她全程一直很淡定。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当一个人被特殊照顾习惯了，会形成一种理所当然。
当所有的特殊照顾忽然全部被取走，那感觉就像是从天堂直接掉到大地上，应该不是一般的失落才对，但这姑娘没有，她甚至没有追问为什么……
……
西风凋碧树，茂竹掩画楼。
圣尊站在竹林中，左手里一管翠竹，右手一柄刀在竹上旋刻，他在制作竹笛，已要成型。
赏善使终于回来，站在那里禀报：“圣尊，属下遵圣尊吩咐，已命顾姑娘搬到风尚谷中，那座宅院也已经拆除。”
“她说什么了？”圣尊随口问。
赏善使递过来一道留声符：“属下最近脑子不太好使，怕有遗漏，就全用此符录下来了，圣尊请听。”
将那留声符打开，里面就传出顾惜玖和赏善使的对话……
圣尊依旧在削竹，也不知道有没有听。
片刻后，留声符停止，圣尊抬头，瞥了赏善使手里的符咒一眼：“她就说了这些？”
“嗯，就这些。”
“那她拿走了什么东西？”
“都是她自己的东西，其他一概没动。”
“本尊让你送给她的茶呢？”
“送她了，她说谢谢。不过她说此茶名贵，是圣尊心爱之物，她不敢掠人之美，就没接受。呃，对了，她还临时修补了圣尊的床帐，托属下交还圣尊。”
赏善使自储物袋中将那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床帐取出来，双手递过去。
床帐展开，露出曾经扯破的地方。
不得不说，顾惜玖有一双巧手，原先的大口子已经密密缝合，还是用的一种特殊的手法缝制的，她大概觉得单纯的缝合不好看，居然别出心裁地在这里顺势绣了一只翩然的鹤，黑颈白羽，双翅栩然，正在翩然远飞。
圣尊这帐子上原本画了一套山水图，翻飞的鹤倒是和这画图很配，因为那破口之处正在鹤颈处，鹤颈是灰黑的，正好模糊了破口，让人压根看不出是缝合的，倒有一种天然之趣。
“圣尊，这位顾姑娘真的很兰质蕙心呢，瞧这绣工……咳咳，绣工虽然不那么出色，但难得的是她这份巧思……”
“她绣这个绣了多久？”
“约莫一个时辰……”
“你拆房子拆了多久？”
“约莫一个时辰——”
“你一共在那里待了一个多时辰，这么说她绣这个的时候你在拆房子？”
第627章 圣尊始终很淡然
赏善使冷汗：“属下拆房子的时候顾姑娘并没有在里面，属下是等她离开以后才开始拆的，拆完以后发现她坐在溪流边修补此帐，属下看到她的时候，她刚刚修补完……就托属下给圣尊带回来了。”
圣尊没再说话，将那床帐收起，放入储物空间中。
赏善使暗松了一口气，圣尊是完美主义者，他不要任何残缺的东西。
哪怕那残缺的东西再名贵，修补得再完美，他也弃之如敝履。不会再看一眼，没想到他倒是收下了这明显已经残缺的帐子。
圣尊始终很淡然，赏善使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明明不是很在乎么？明明相处的也很和谐，怎么忽然就——
赏善使忽似又想到了什么：“啊，对了，圣尊，顾姑娘给这帐子的时候还让属下给圣尊捎个话。”
圣尊终于又看他一眼：“什么话？”
“顾姑娘说，她确实曾经用圣尊的名头来行事，给圣尊造成了困扰，她感到很抱歉，以后绝对不会了，请圣尊放心。”
圣尊：“……”
他没说话，继续削竹笛。
然后赏善使眼尖地发现，圣尊新削出来的竹笛多戳出来一个孔……
“圣尊，属下不明白，顾姑娘其实也没扯着圣尊的名头做什么，只不过是故意气人而已，她其实还是一切靠自己，她在天聚堂打了这一场漂亮的翻身仗也完全靠的她自己的本事，能够免试进入流云班也是靠她自己的努力，圣尊如因此责怪她放弃她，属下总感觉有点……”赏善使开始大着胆子说自己的观点。
很显然，顾惜玖和云清罗那一场对话他也是听到的……
在他看来那压根没什么，小孩子吵架而已，最多也就是顾惜玖这熊孩子比较会气人，让人哭笑不得。
“为何说本尊放弃她？”圣尊终于开口，声音淡然无波：“本尊其实只是想让她顺利进入天聚堂而已，现在目的达到，自然应该撤了，无所谓放弃不放弃。”
“圣尊事务繁忙，离开很正常，可是那栋院子我瞧顾姑娘挺喜欢的，她还在院子里种了花，对了，属下拆房子的时候，在她屋里发现了她画的一张草图，好像就是设计她自己那小院的，看上去挺有趣的，现在就这么拆了……其实那院子她一直住着也无所谓啊，毕竟大家也都接受了她住在那里的事实，应该不会再有人说闲话。”
“沐风，你今天话有点多！”圣尊指尖一弹，手中的刀子飞插入一杆翠竹之中，噗地一声直没入柄。
沐风不敢再说闲话了。
圣尊转转手中的竹笛：“龙司夜那边怎么样了？”
沐风禀报：“他还跟在容彻身边，暂时没发现什么。容彻伤的挺重，沿途还昏晕了一次，龙司夜一直照料，大前日才回到飞星国，这几天一直深居简出的，据说他前日才能起床活动。这点就不如云清罗了，云清罗的底子比他好，大前天已经能出来跑步了，圣尊，对她的惩罚还执行么？”
第628章 本尊开心过了，你可以滚了
“再让她恢复一段时间罢。”圣尊语气不怎么在意。
“是！”
“其他地方可有什么动静？”
“暂无动静。”
“圣尊，是不是那自爆的绿衣人就是幕后主使？听千翎天的招供，他原先的药就是神秘人提供给他的，但自从那绿衣人死后，他的药也就断了炊，所以他才会这么急在鬼市上买药……”
“没这么简单。”圣尊眼眸微闪：“他们应该都是暴露出来的棋子而已。这一场局才刚刚开始。”
沐风皱眉：“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圣尊沉默片刻，很认真地问：“本尊拉轰不拉轰？”
沐风毫不迟疑地点头：“拉轰！”
“一个皇位就能让兄弟阋墙，父子反目，骨肉亲情全都扔到九霄云外，更何况本尊这个位置？不知道多少人眼热想将本尊踹下去，登上来坐一坐呢。”
沐风皱眉：“圣尊是神，神的位置岂能靠争抢来取代？这人脑子被驴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