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磨蹭什么,走啊!”

“不对,那两个妞呢?”终于是有人反应过来劫持的两个李家小姐失去了踪迹,然这人才开口说了一句,便被身旁的人敲了一下头。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个,女人重要还是命重要!”

慌乱之间,来不及清点人数,所有的海寇们纷纷上了停靠在河边的船,原本应该四五十人的群体,如今仅剩一半。

花未安望着他们逃离的方向,不经意间瞥见不远处一道白影,是叶茫的衣衫,便朝着身后的人道:“他们在那儿,咱们快追上去。”“跟上他们,别跟丢了。”另一头,瑾玉与叶茫将海寇的动作看在眼中,便跳上了事先花未安来时乘坐的小竹筏。

上了竹筏瑾玉便开始搜寻那二人的身影,一个转身便看到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掠了过来,顿时松了口气,“就怕你们赶不上。”

“怎么会。”花未安笑了笑,而后越过了她,超半空中的黎鸦勾了勾手,“过来。”

瑾玉瞥见她的动作瞬间便知道她想干什么。

初见她真容的那一次,是在与顾云凰一起掉落的那个崖底,她便是给这只小黑鸟为了药而使得他有力气拖动竹筏。

看线下的这形势,这又是要黎鸦献出自己的脖子套绳子拉他们走了么?

再看那黎鸦,仿佛也知道花未安叫它过去是做什么,顿时警惕般的又朝后飞了好几寸,而后朝她拼命摇头,一副不愿意听从的模样。

“行了未安,不必折腾它了,那么细的脖子你也不怕真的有一天断了么,上次它只是拉了思苗一个人,这次我们是四个人,更费力气。”瑾玉说着,蚕丝出袖再度朝着那前头不远的海寇船而去,缠上了那船底的木质边缘,而后将袖里的蚕丝解下来绑在竹筏前,指了指叶茫,“让他去划,虽说这蚕丝够坚韧,但是我担心咱们四个加在一起太重,那一头会缠不紧,来个人划着水可以减轻蚕丝的负担,将水对竹筏的冲击量分去一部分。”

“这是什么道理。”叶茫瞪了瞪眼,而后不满道,“为何又是叫我。”

瑾玉轻描淡写道:“就凭我是你姐,你得听我的。”

“你…”叶茫似是还想再说什么,而瑾玉却不愿意再听了,直接便转过了身,“记住不要靠他们船太近,免得被发现,也别隔得太远,省的跟丢了。”

最终黎鸦免了做苦力的命运,眼见叶茫咬牙切齿地划竹筏,便飞落在他肩上,似是无声地安慰着。

“走开,乌鸦,还嫌我不够累么,停我肩膀上做什么!”叶茫的气无处发,又不能对着瑾玉,便只好撒气给黎鸦。

黎鸦听着只‘嘎嘎’叫了两声,而后小小的头一甩便飞离了他的肩头,停落在正趴着睡觉的小狐身边,似是也不愿搭理他了。

瑾玉望着这一幕跳了跳眼角。

“将人皮面具撕下来透透气,长时间戴着会不舒服。”身后响起了顾云凰的声音,而后她察觉肩头被人搭上将她整个人扳了过去。

顾云凰伸手到了她脸颊边,摸索着人皮面具的边缘。

“你的头发怎么了?”按着先前与花未安商量的,她装作不知道他跳进河里的事,望着他一头乌发垂泄,疑惑地问。

说话间顾云凰已经开始替她撕脸上的面具,听着她的话只云淡风轻道:“头饰我戴着不舒服,便拆掉了,没拆好将头发弄乱了,索性把你之前绾好的头发也放下来了。”

“这样。”瑾玉看似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他能拆头发,我就不能!”身后响起了叶茫不满的声音,“真是偏心,之前还不准我拆,现在没有镜子,我自己也不会,等会儿你亲自来给我打理。”

瑾玉只当没听见,顾云凰已经将她的面具弄了下来,原先戴着倒是没有什么感觉,这一撕下来却只觉得面部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抬手拍了拍脸,而后朝身前的人笑道:“反正现在也不需要你们使美人计了,过一会儿你们就可以将这身女装脱了。”

顾云凰闻言,微一挑眉。

“什么意思,莫非你来还带了衣服?”身后又响起叶茫的声音。

“我自然是没带衣服,但是我叫帮手的时候没忘记嘱咐他们带衣服。”瑾玉道,“在跟踪来之前我就收到了飞鹰传信,仪仗队在覃州遭到了截杀,幸而我早有防备,让珍惜带着一半的影卫扮作卫兵的模样混在仪仗队里,剩一半留守皇宫,否则陛下调派的卫兵根本就不够人家杀。”

仪仗队是留守在皇城的卫兵,约莫有百来号人,但是比起经过魔鬼训练的暗卫,自然是没有可比性。

顾云凰道:“伤亡如何?”

“不多。”瑾玉挑了挑眉,“对方显然是没有料到仪仗队里会有身手那么好的卫兵,他们伤亡惨重得多,至少我的暗卫没有折损。”

“你当初说让仪仗队慢行是为了不打草惊蛇。”顾云凰眸中划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其实还有一个目的是拿他们诱敌罢?你事先考虑过海寇会得知仪仗队的行踪,这才将暗卫混进去了。”

“唔,可以这么理解。”瑾玉闲然道开口,“回头等海寇船靠岸了,我就能将珍惜他们召过来,先前回信的时候我说了,这条河是天运河下游,现下那群海寇搭帐篷的地方是一片废墟了,我让他们经过那的时候传个消息给我,方才炸帐篷的时候我已趁机放了信号弹。”

“真看不出来,你还能计划的如此周到。”身后传来一声冷哼。

瑾玉眼角一跳,终是转过身朝着身后那人低斥,“我是你姐,你说话给我小心点!”

叶茫闻言只轻嗤一声,“你倒是有这样的自觉,怎么平时就不让着我点。”

瑾玉闻言,轻瞥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如果你对我够敬重的话,我自然也可以让着你点。”

“我对你态度不好么?还不是你整日凶神恶煞的,你还希望我对你多好。”

“划你的船,废话少说。”

“你就不能温柔点,你看你哪里像个女人!”

“…”又多了个人说她不像女人。

瑾玉心下一恼,索性也不反驳了,只朝他冷笑,“对啊,我就不是女人了,但是不管我是什么都比你这小子有本事,不服么?不服来战!”

叶茫被她说的脸色铁青,咬了咬牙,而后道:“除了你湘王的地位,我看不出来你哪里比我强。”

“是么?”瑾玉冷哼一声,“我敢说自己不是个女人,你呢?你敢说你不是个男人吗?”

叶茫成功被噎道。

这样的话自然是打死他也不会说出口的,太伤面子。

二人身后,顾云凰将他们争吵的这一幕纳入眼底,这一次竟没有插一次话。

以前因为叶茫而起的那些醋意,现在想想,倒真是有些好笑。

这二人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接受的如此之快,活像是一起生活了多年的亲人,也许,他们从一开始的感情便是亲情,吵归吵,却也是一种相处的生活方式,即便曾经分开十几年,身体里流淌的血脉亲情却是割不断的。

而云若皇室里,又有几人能有他们这样的情感呢?

顾云凰眸光微微一黯。

另一边,二人的争斗还在继续——

“东方瑾玉,我懒得和你说话。”

“是谁之前一直在我身后叽叽喳喳,即使我没搭理也说个没完?”

“谁说我是与你在说话,我自说自话不行么?你自己多事非要上来骂我一句。”

“叶茫,你皮可以再痒一些。”借着月光,看着对面少年一脸悠哉的模样,瑾玉磨了磨牙,“我不介意给你松松骨。”

听着她暗示性的要打人的话,叶茫只轻哼一声,不予理会。

瑾玉眼角一抽,上前就要去将他掀翻。

叶茫顿时叫嚷着道:“你又要打人,你这般蛮不讲理,迟早有天也被人收拾!”

瑾玉冷笑:“我看看谁敢收拾我!”

“恶人自有恶人磨,你不知道?”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叶茫望着她低笑一声,眸中划过一丝促狭的意味。

对于他忽然转变的态度,瑾玉有些摸不透,不由得眯了眯眼。

“哦,对了,有件事我都给忘了呢。”只见他怡然自得地越过了瑾玉,到了那十分安静垂眸不语的一袭黑衣前,心下疑惑今日他怎么竟不帮着瑾玉教训自己。

不过这并不重要,望着眼前的人,他闲闲然开口,“其实我先前就想跟你说了,但海寇看的紧没机会,你知道么,你不在的这一年多里,她身边可是一点也不缺俊男,尤其是那位叫什么,铭王的,整日想着如何讨她开心,如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开,你若再不出现,很有可能她都跟着别人跑了,你说该不该教训呢?姐夫。”

姐夫…

这个词从他嘴里蹦出来顾云凰与瑾玉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怎么?难道这样你也不生气?”叶茫见顾云凰没什么反应,不由疑惑。

不对啊,他记得凰音这家伙似乎很是霸道,以前在永陵宫的时候,他都很是不喜有除了他之外的男子靠近瑾玉,因着那时还没与瑾玉相认,凰音总是十分介意他的存在,没少恶整过他,怎么这会他搬出了林萧铭,却没见他多生气。

莫不是一年多没见,臭脾气改了?

不像…否则之前也不会因为他叫他黄花,他报复了狗蛋这么一个听着能让人撞墙的名字,想来应该还是没改。

“你刚才叫我什么?”顾云凰终于抬眸看跟前的少年,望着那张与瑾玉八分相似的容貌,头一回,他对他有了好脸色,唇角轻轻勾起。

叶茫一时有些讶然,这家伙竟然肯对他笑?

而且他不得不承认的,凰音笑起来…还真好看,少了原本的几分高贵冷艳,更有了人情味一些。

“姐夫…有什么不对么?”他方才只是希望能借着凰音搓一搓瑾玉的锐气,这才这么叫,听起来颇具强调意味,暗示着瑾玉的归属,那么知道她招蜂引蝶了便理所应该要生气一番。

“没什么不对。”顾云凰道,“以后私底下就这么叫罢。”

“你乱叫什么,还有林萧铭的事情你不懂就别胡说八道!”心知顾云凰很是介意她与其他男子有瓜葛,她便忙走上前解释道,“阿音,你莫听他胡说八道,我并不爱搭理铭王,更别提什么跟别人跑。”

“不爱搭理,那还是搭理了啊。”叶茫依旧不放过一丝钻空子的机会。

“你闭嘴!”

“嘴巴长我身上,闭不闭岂是由你说了算。”

“你不闭我便给你缝起来!”

“你们再大声一些,前面的海寇都能听见了。”争论之间,三人身后忽的响起了一道淡淡的女音,“音调适当低一些吧。”

这几日更新迟在评论区说明了,不是在自己家不方便~总有人偷瞄俺电脑,码字就像做贼,都不敢写,时速超级慢啊。

泪奔~话说,其实我本人挺喜欢小夜盲,虽然很烦,但是偶尔很萌…烦到深处自然萌…

第199章 误入阵法

更新时间:2014-8-20 16:51:40 本章字数:9315

花未安话音落下,似乎争吵的二人才意识到了如今是什么情况,便不再言语,却是互相斜睨着对方,僵持了片刻,才各自冷哼了一声随即别过了头。

竹筏之上顿时寂静了许多。

“人就是太清闲了,才会有心情吵架。”花未安淡淡道,“海寇的事根本无法引起你们的重视,所以我建议你二人以后可以找些事做陶冶情操,各自冷静一些的好。”

看似十分随意的一句话,瑾玉却从这当中听出一些别的意味。

海寇的事根本无法引起你们的重视——

花未安倒是把她看得明白,她本不是那种忧国忧民的人。

“说点不矫情的话,我并未将望月看得多重要,也许你或疑惑吧,国家兴衰匹夫有责,更何况我身为皇室中人,却如此散漫。”瑾玉说着有些随意地坐了下来,将手伸入河水中晃着玩,“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在旁人看来是恒古不变的道理,但是我所要的是,。”

“我不是很早就跟你说过,不要把死不死挂在嘴边。”余光瞥见一袭黑衣到了她身旁,俯身将她的手中水里拉了出来,“别玩了,水太凉。”

“生也安乐,死也安乐,听起来多么轻松。”花未安笑着摇了摇头,“又有几个人可以体会得到。”

“所以才说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瑾玉看似随意道,“不过总有一日,会的,现在没有办法,那便努力争取罢。”

努力争取…花未安抬目望向空中那轮冷月,淡漠的眉眼之间划过一丝茫然。

若是将来他为帝的话,那他们究竟何时才能真正安乐?

她应该让他为了自己放弃一片山河吗?接下来便是良久的寂静。

叶茫虽讶异于瑾玉的态度,却也隐隐猜得到,想来是东方珩曾经的行为太过令人寒心,而瑾玉也是傲骨之人,对东方珩大失所望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换做是他的话,若十几年的父爱不过是镜花水月,他倒宁愿从来没有感受,也不希望受到欺骗。

东方珩子女虽多,所在意的却仅仅只有一个东方烨而已,他曾经思虑过瑾玉会因此与东方烨不合,但出乎意料的是,瑾玉虽与东方珩不亲近,二人却并未有矛盾。

瑾玉今日这番话总给他一种预感,也许有一日她会离开望月。

但是离了这个地方,她还能去哪?

思及此,他望了一眼那坐在竹筏边缘望着河水沉思的女子。

“阿音,借我靠一会儿。”随手将身边人的手扯了扯,待到他在她旁边坐下,她便自然而然地将头一歪靠在他肩上,“如果不是前面有一群不得不解决的东西,这样的意境倒是不错,夜间游湖。”

“是么。”顾云凰看了一眼周围乌漆墨黑的景色,微一挑眉,“我不认为有正常个人会喜欢在半夜游湖。”

“你能不能不扫兴了?”瑾玉抬起头白他一眼,“鸟叫虫鸣,不比人声好听?丛林花影,不比朝堂宁静?”

顾云凰唇角的笑意敛起,听着瑾玉隐隐带有暗示性的话语,一派平静道:“若果你喜欢宁静,有一天我会给你这种宁静,你信么?”

在一旁划着水的叶茫将二人的悄悄话听在耳中,脑海中霎时浮现无数想法。

如瑾玉这般凶神恶煞之人会喜欢宁静?且凰音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他能给她她想要的,奇了怪了,他是什么身份地位能同瑾玉这湘王说出这番话,即便要给也应该是瑾玉许诺才是吧?在他的认知里凰音似乎一直很清闲。

然而就在他才想瑾玉对于凰音的话会做出如何感动的回复时,那头的人已经说了——

“拉倒吧你,谁跟你说我喜欢这样的,偶尔的话尚可,长期下来怕是会闷出病,你说咱们以后做生意当土豪如何?想想就觉得十分有前途。”

叶茫听着这话险些没站稳一头栽到水里——

做湘王不比做商人有前途?

他真是愈发不理解瑾玉的想法,以及那个让他有些听不懂的词。

“那个…你说的土豪是什么意思?”终是没忍住,转头朝瑾玉问了。

瑾玉闻言转过头凉凉地望了他一眼,“你偷听?”

叶茫眼皮一跳,“你说的很小声么。”

在同一条竹筏之上,且都是自己人,听到有有什么好稀奇的?

瑾玉似是也反应了过来,轻哼一声而后道:“有钱人的另一种说法而已。”

“你现在没钱吗?”他真不信她能穷到哪里。

“有啊。”瑾玉淡淡道,“但再多也不是我自己挣的,没有成就感。”

叶茫一时又接不过话,索性也不说了,只将头转了回来,暗自嘀咕了一句,“怪胎。”

瑾玉自然是听见了,只微微挑了挑眉,而后又将头靠回顾云凰肩上,望着水中倒映的冷月渐渐磕上了眸子。

就在她快要睡着时,花未安的声音传入了耳中,“海寇船靠岸了。”

瑾玉倏然睁开眸子起了身,望了一眼前头的船,夜色深沉看的不大清楚,却能看到船上一道道人影下了船,上了岸后一群人便朝着前方而去。

竹筏与海寇的船连在一起,此刻海寇船停了,一行四人便弃了竹筏足下一点纷纷向岸上掠去,小狐被花未安抱在怀中,黎鸦扑腾着翅膀跟到了最后。

“方才一路跟着他们大概花了多长的时间。”瑾玉半睡半醒,自然不清楚,便问身边的顾云凰。

“大概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那也不远,一会儿认准了地方可以让珍惜他们过来了。”

“慢着,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叶茫走在了最前头,望着四周蹙了蹙眉。

上岸的时候他们走过一片茂盛的树林,树林之后便是杂草丛生,有一条淙淙溪流蜿蜒而下,流至他看不到的地方。

“前面似乎很是荒芜,而且…”他说到这儿,眸子微微一眯,“你们应该是没有来过廖城,所以不知道罢,一路顺着天运河下游只会通往覃州,我去过廖城也去过覃州,以前听人跟我提起过,下游这一带最是繁华,几乎都是农田来着,上次不记得经过这一处地方。”

“这很奇怪么?”瑾玉看了他一眼,“也许你走的不是海寇的这条路。”

“不可能。”叶茫摇了摇头,“就是从来时的方向一路向东,这期间少说一个半时辰没有改变过方向,而我们来才花了一个时辰,我方才没注意,这上了岸才想起来,这里应该都是种植的地区才对,哪里来的树木溪流,天运河下游两岸都是田野相连,但是为什么我上次经过没看见这里?”

瑾玉听闻瞳光一紧,转过头问顾云凰,“我们一路过来变过方向吗?”

“没有。”顾云凰道,“如他所言,一路向东。”

“这怎么可能。”瑾玉敛眉,而后看向叶茫,“你上一次来是什么时候。”

“上个月。”叶茫道,“你觉得可能才这么些天这里的田野全掘光了只剩这个树林吗?就算田全没了,这树能长这么快,一个月长得如此茁壮?”

“阵法。”顾云凰眸光一沉,“同样的方向同样的路线,景物却变了,如果不是人为,那么只有这一个解释。”

“阵法?”瑾玉讶然,“那我们岂不是…”

“方向早已错了。”顾云凰淡淡道,“夜里黑,误入阵法更不容易察觉。”

“死海寇,还真有几下子。”叶茫咬牙切齿,“那我们是什么时候进的阵法?”

瑾玉横他一眼,“没上岸的时候你怎么不早说。”

“我哪里有反应过来。”叶茫咬牙切齿,“谁让你先前跟我吵架来着,我都没注意到。”

“除了阵法,还有一个可能。”许久未开口的花未安忽的道,“瑾玉你可知我为什么能寻到你?”

瑾玉看向她,“为何?”

“千里香。”花未安淡淡道,“这是一种追踪香,我给了凰音,让他洒在了你头发上,这香味极淡,你有体香便察觉不出来,只有黎鸦的鼻子能闻得到,我才找的到你,且这香气三个时辰不会消散,散完了我就寻不到你了。而香气除了可以用来闻,用来追踪,还可以用来麻痹人的神经与嗅觉,出现短暂的幻象。”

瑾玉挑了挑眉,“所以你是想说…”

“我想说的就是,像你闻不出来千里香一样,我们也在不知不觉中被人下了药,而我这次也没能闻出来。”

“那你现在又是怎么知道的?”叶茫瞪大了眼看她。

“说来还是得怪你。”花未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而后二话不说,一把扣上他的肩头到了河边就将他扔进去——

“喂!”叶茫大叫一声,而后被按进了水里。

“瑾玉身上的香气过了时间已经散去了,刚才黎鸦落在你肩上我就觉得奇怪了,你跟它不熟它绝不会如此亲近你,而我们上岸的时候它又跟在你后面飞,唯一的只有一个解释,你身上有它喜欢的香气,那我们跟你在同一个竹筏上距离那么近可能也会沾染,你说该不该怪你。”花未安说的平静,手上动作却一点也不含糊,直把叶茫往水里按,“若是我没有猜错,这群海寇也有追踪香气的小宠,为了不被找到,你最好呆在水里,把你身上的香气冲淡一些。”

“香气还能传染给别人?!”

“为什么不行。”

“我压根就没闻道。”

“有灵性的一些动物能闻到,你闻不闻得到不重要。”

“放我上去,这水好凉!”

“不放。”

看着叶茫被按在水里挣扎,瑾玉走上了前,“你是被先前的海寇下了追踪香么?”

叶茫咬牙切齿,“我不知道!”

“应该是的,为了防止你们逃跑他们很有可能这么做。”瑾玉道,“那阿音…”

海寇应该是在暗中给他与叶茫都下了追踪香,脑海中回想起他满手是血最后跳进河里的场景,极有可能正好洗掉了追踪香,她只装不知道,看向了顾云凰,“会不会你身上也有?”

顾云凰闻言,只笑道:“那我也跳进去好了。”

“凰音不用。”花未安只道,“黎鸦没有凑近他,说明他没有。”

“凭什么我最倒霉!”叶茫依旧在水里扑腾。

花未安静默了片刻,而后道:“因为你最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