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去,你去。”

“我也不去,万一要是…哎呀你去你去。”

瑾玉将众婢的话听在耳中,只觉得想宰人。

她醉酒是下午的事,现在日头将落,是傍晚时分,他们竟然在大白天…

她脑子不清醒被顾云凰带走是不少人看见的事,如今众婢找不着她,多想也是难免的。

思及此,磨了磨牙,她压低声音朝身后的人道:“不许说我在你房里。”

“怎么,做得出来还怕人说?”顾云凰很是淡然地穿着衣裳,连语气也是云淡风轻的,“果然是想赖账。”

“谁赖账了!”她压低了分贝吼着,不至于让门外的人听见。

“你的意思是你不赖账了?”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她转过头,他已经衣着整齐了。

瑾玉只觉得此刻跟他似乎是语言不通,亦或者说,这厮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我是说——”她定了定心神,尽量平静开口,“我就没欠你什么账,哪来的赖账一说?”

“我们有言在先。”顾云凰好脾气的笑了笑,“在你不同意完婚之前,你不得随意触碰我,一根头发丝也不许,但如今木已成舟了,你是不是应该…”

“哪有这样的约定!”瑾玉脸色一沉,“你只说了不同意不能触碰你,可未说触碰了你就是表示同意。”

顾云凰淡淡瞥她一眼,“强词夺理。”

究竟强词夺理的是谁!

“云公子,你在么?”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清脆的宫婢嗓音在门外响起。

在房门外纠结的几个宫婢中终究是有人被推了上来问。

瑾玉即刻噤声。

顾云凰唇角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开口声线平静:“何事?”

“云公子…可有看见殿下?”门外的人顿了一顿,而后道,“多亏了公子砸了殿下的酒坛子,否则奴婢们可是不敢砸的,那么公子可否告知现在殿下在哪儿呢?永宁宫的叶姑娘求见。”

“支走她们,莫要让她们见着我。”瑾玉小声开口,“否则再不理你。”

顾云凰闻言,望着她笑了一笑。

瑾玉顿时有了不大好的预感。

而下一刻,预感成真了——

“殿下喝多了,正在屋子里休息呢,你们不得打扰。”顾云凰朝着门外的人淡淡开口,“这有我看着便好了,你们无需挂心,若有人求见,寻个理由打发了就是。”

声线清凉好听,却让瑾玉只想扑上去掐他的脖子。

你大爷的这么说不让人想歪那就出鬼了。

果然,门外的人寂静了好片刻,而后道:“那奴婢们不打扰殿下了。”

下一刻,数道脚步声响起,而后愈来愈远。

“顾云凰…”瑾玉不记得今日咬牙切齿了几回。

“你说的,支走她们,莫要让她们看见你在这。”顾云凰朝她笑了笑,“我支走了,且她们也没有看见你。”

“我的意思是不要让她们知道我在这儿!你故意曲解是为了哪般!”她冲上去就一拳击上他的肩,“你这黑心的混账,你是要整个永陵宫的人都以为我与你苟且了么。”

她的流言蜚语,在望月的皇宫从未间断。

绯闻对象,从凰音公子到叶琴师,到安宁公主,到铭王,到顾御医,再到如今她给他安排的新身份云公子。

如今恢复女子之身,排除掉未安也是女子这一对象,叶茫是胞弟这一对象,其余的依旧在流传。光是他本人就换了好几个身份,占据了一半以上的流言。

“就算这么认为也没有什么不对。”顾云凰抬手揉了揉肩。

这话一出瑾玉登时又是一拳过来,但这次却不如意,没打着人不说,反而腿脚一软,直直朝前头的顾云凰栽了过去。

顾云凰伸手一接,顺势揽上了她的腰,“没有力气就莫要打人了,安静些的好。”

“就算奄奄一息,照样揍你!”她恶声道了一句,抬眸横他一眼,却在瞥见他有些苍白的脸色,骤然一惊。

“阿瑾,你自己站好吧。”他的声音倏然变得虚软无力,揽着她的腰也松了松。

瑾玉立即站稳了身扶上他的肩,顾不上找他算账,每每他有这种反应,通常就是她最害怕的时候。

“险些就忘了正事,快吃这个。”从衣袖的口袋里掏出了纳兰玖璃临走之前给她的瓷瓶,倒出一粒雪白的药丸塞进顾云凰口中,“百花清露丸,那个神医走前留下的,让你在接下来的十五日之内每日吃一颗。”

说着,将瓷瓶放置在他的掌心。

“百草医经上的一味珍稀药物,他怎么有。”顾云凰呼吸渐稳,望着手上的瓶子,眸中划过一抹思索。

这药丸的制作材料,可是连百草谷都没有。

瑾玉心道,也许龙鸣大陆真的有不少这药材,若真是如此,她倒是想去一趟了。

“感觉如何?”她抬眸看他。

“好多了。”他将瓶子塞回了她手里,“这味药在云若夕照望月三国之中都寻不到材料,十分珍稀,你该留着。”

“我又没什么毛病,何必留着这个。”心下清楚顾云凰是为她着想,她面上却装作无谓,“神医说了,一日服用一粒。”

“没发作其实不用吃。”顾云凰摇了摇头,“这东西的珍贵程度不比碧血七叶花差。”

瑾玉闻言,低眸思索。

玖璃一出手就是一整瓶的药丸,不知下一回见到他还能不能再讨一瓶过来。

“阿瑾。”顾云凰忽的开口了,不同于以往,这次的语气带着些许的低落,“你不想和我成婚的原因,可是认为我的毒如此不稳定的发作,倘若有一天死了,便无人照顾你了。”

瑾玉听闻此话,霎时眉头一皱,“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顾云凰静默片刻,才道:“你喝醉之时说的,难道不是么?”

“扯淡,我不同意的原因才不是这个!”说到这儿,她看了一眼他的脸色,无悲无喜,心中只觉得堵的慌,便往榻上一座靠在他肩头上,“我从未想过没有你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不敢想。”

她从来不会去想他会不会有一日不在,这是她的头脑一直不愿触及的一个问题。

然而她不知的是,在她没看见的角度,顾云凰面上那一丝低落迅速褪去,眸中划过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

而当她抬起头时,他又垂下了眸,仿佛寂寥落寞的模样,他开口,带着一丝不确定,“是么?”

被外婆扯着去陪她买菜,就更这些了,╭(╯3╰)╮

婚礼没那么快,因为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简介的长发及腰篇还没写!必须得婚前写出来,不然时间不符啊,哭瞎

第219章 谁是谁的劫

更新时间:2014-8-20 16:51:47 本章字数:9200

瑾玉听闻此话,将头埋在他的脖颈,闷声道:“真的。”

如果她拒绝完婚会让他联想到那一层上去,那真是误会大发了。

静默了片刻,她又道:“我还说了什么别的话没有?比如…不大好听的?”

酒醉的记忆真是回忆不起多少,诚如他所言,也许她酒品真的不好,否则怎么会说出那样令他多想的话。

即便是喝多了,也应该是气话才对,只因她心中从来就没那般想过。

“不大好听的多了去了,我也回忆不起多少了,不过那时候的你看上去比平日疯癫了不少。”顾云凰顺势伸手揽上她的肩头,“有时候叽里咕噜地说什么我也听不懂,只知道一个劲儿傻笑。”

瑾玉眉头一跳。

傻笑…

这要是在她清醒的时候,绝不会如此,简直就是大毁形象的行为。

不过幸亏只有他一人看到。

瑾玉道:“这件事不许往外说。”

“哪一件?”顾云凰状若疑惑,“是喝酒发疯的事,还是滚床单的事?”

“两个都不用说…”磨了磨牙,倏然意识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她立即抬眸,“滚床单这个词是谁教你的?”

“你认为除了你还会有旁人么?”顾云凰挑了挑眉,“我听你迷迷糊糊地说,我不要和你滚床单,你让我一个人睡,让我猜猜,这个词的意思是不是两人一起睡的意思?”

瑾玉脸儿一抽,“就是这个意思。”

顾云凰望着她的眸子里划过一抹狐疑,“真的?”

“真的。”

“那你能不能再解释一下。”顾云凰顿了一顿,继而道,“扑倒又是什么意思?我记得你说,即便是扑倒我,也不能被我扑,然后你就真的扑上来一阵乱咬,又说什么,我不要和你结婚,结婚是成婚的意思么?咱们可以继续拍拖,拍拖又是什么意思?”

瑾玉:“我拜托你不要再问了。”

“那你先解答一下我的疑惑,我便不问了。”

“拍拖就是将婚事拖一拖,咱们继续如今的生活方式。”

“原来如此。”顾云凰点了点头,“这些奇奇怪怪的词你是从那儿学来的?”

“哦,对了。”顾云凰忽的朝她笑了笑,“其实阿瑾主动起来的时候很是让人意想不到,不过就是有些野蛮了些,若是能温柔点…”

“顾云凰!”她一声低喝打断了他的话,“你能不提我喝多时做的蠢事么!”

“敢做为何怕别人提。”顾云凰淡淡道,“在我的认知中你向来不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

“我发誓我今后再也不喝多了,再醉一次我就和你姓,你别说了行了么?”

“和我姓也不错。”顾云凰闻言,凤目之中划过一丝笑意,“顾瑾玉,蛮好听的。”

瑾玉横他一眼,“我认为东方云凰听起来也不错。”

“你要是喜欢,以后出门我们可以换过来。”

“算了吧…”

从最初的恶声恶气到后来的心平气和,这下子她忽然便是察觉火气已全消了。

其实她根本就不介意和他…如今事情发生了,除了口头上发泄了几句,似乎也不难接受。

她似乎一直赢不了他。

“怎么办呢,你比我聪明。”她嘀咕了一声,仰头靠在他肩上,只觉得格外舒适,似乎要是没有这个靠枕,都会觉得生活少了些什么。

“真担心以后总给你算计啊——”她轻叹一声,“怎么就遇上了你这个人,若说打,不是你的对手,论手段,也不比你厉害,除了嘴上骂几句,我讨不到半丝的好处,以后的日子,是否就一直被你拿捏在手心,我时时在想,你我分为作为两国的摄政王,若望月和云若的关系不友好,那么我约莫斗不过你,而东方烨,似乎也不是顾子墨的对手。”

云若那个少年君主,冷静睿智随机应变,望月的这位,论行事风格,似乎不还够铁血,简单来说,他熬成一个真正的帝王的路还很长。

“没有如果。”顾云凰垂下睫羽,“事实就是,你我的命运紧紧相连,而云若望月,有我们在,就必然要成为友谊之邦。”

瑾玉低笑一声,“这么自信?”

“不是自信,是坚信。”顾云凰道,“我们之间,不存在于谁拿捏谁,智谋,还是用于对付外人比较好,自己人么,能迁就就迁就一些。”

“身为无比高贵的梁王殿下,能说出这么通情达理的话,挺让我意外。”瑾玉笑出了声,“不过倒是挺让我欣慰的。”

顾云凰转了个身,让她整个人靠在自己身前,而后伸手以指梳理她的墨发,这是他一个十分习惯性的动作。

“自我很小的时候,母妃曾跟我说过。”他开口声线分外平静,“人,无论多高贵,无论多颓废,触及情之一字,必然要受七情六欲的罪,苦也罢,甜也罢,个中滋味都要体会,这是无法躲避的。”

瑾玉闻言,有一瞬的怔愣,“不能提防?”

“你是提防不了的,若是提防,人生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我做出的选择,无论结果是什么,我都必须接受,我能做的,就是紧紧抓牢你的手,母妃说,多数人一生中都有一道劫,情劫。”他说着,将下颌搁在她的肩上。

也许真的是她计较太多了,在感情这一方面,她显然不比他豁达。

“阿瑾,其实,早在很久很久之前,你坠下山崖,而我跟着你跳下去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为何我连思考也不曾,就随着你跳下。”他在她耳畔低语,浅浅的呼吸喷洒,声线平静,“因为,你是我的劫。”

他当时的确是没有犹豫过的,只知那抹身影消失在眼前,他若是不抓住,必然后悔。

而他抓住了,那一次才是他们真正贴近距离的一次。

你是我的劫——

声线没有任何起伏,很是平静的一句话,却令她瞬间觉得眸中湿润。

从来这个世界,她落泪的次数都极少,细细算来,他诈死时她落泪一次,紫雁为她而死她落泪一次,仅有的两次,是因悲而泪,今日,却是因为他的言语。

她闭上了眼眸,靠在他身上,只觉得格外安心。

顾云凰,又何尝不是她的劫数。

这种互相羁绊的感觉真是极好。分割线

“叶姑娘,云公子说殿下喝的多了正在房里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搅,且殿下不见客。”

“回宫了么,回宫便好,因着景王殿下担心,我才特地来看看。”叶微凉望着身前的秀气的宫婢,微微一笑,“你们会煮醒酒茶么?喝多伤身,醉后醒酒茶可是不能少的。”

“煮自然是煮了,可是…”秀气的小宫女说着,咬了咬唇,“没人敢送去啊。”

“为何?”叶微凉对此疑惑。

小宫女听闻,忙四下张望了一会儿,眼见无人,这才小声道:“因为殿下在云公子房里,所以我们,没人敢去。”

“云公子?”叶微凉这才注意到这个人物,不禁疑惑,“谁?”

在什么云公子的房里,先前她一直认为瑾玉是跟那姓顾的御医有猫腻。

一路上回来从叶茫那里抠了不少瑾玉的事迹,其中大多是数不清的绯闻,甚至于叶茫这亲生胞弟,都与她传过流言,不过后来成了七殿下,这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算了算,绯闻对象男女都有,加起来起码六七个,叶微凉这才感叹原来瑾玉竟如此能招惹蜂蜂蝶蝶,怎么桃花运就没轮上自己呢。

“这奴婢就不知了,殿下只说了是路上捡的,不过看起来也是个不好招惹的人物。”

“既是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叶微凉挑了挑眉,而后转身回永宁宫。

路上捡来的男子?这回醉了跑人间房间里去了,这说法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好笑。

原本听见瑾玉回来了,是想与她说,搬到她的寝宫去住,因为瑾玉不在永陵宫时无人能做主,她便只能先暂居叶茫的寝宫,但她和叶茫毕竟没有什么关系,云英未嫁总是住他的宫里容易招人误会。

现在她既然在休息,那便等她醒了再说吧。

如此想着,她便只能一路走回去了。

迈出了永陵宫,经过一个拐角,她转了个弯,却忽听到有利刃的破空之声传入耳中,且正朝着她逼近,她瞬间警戒,立即转过身,迎面便有剑气朝她而来——

叶微凉骤然一惊,一个旋身避了开来,看清来人,竟一袭黑衣蒙着脸,身形窈窕,她看不清来人的面容,只能看见她面巾后盘起的发与黛眉之下一双冷然的眸。

竟是个女子。

“你是什么人?”叶微凉蹙了蹙眉,记忆里从来皇宫至今她从未招惹过什么人。

她认识的人本就不多,面前这人她是一点印象也没有的。

但她的话问出,对面那人却只是一声冷笑,并不回答她,只再度抬剑而起身形逼近,点点霜落横空而来,叶微凉忙俯下身朝边上一滚,在迅速起身朝着永宁宫的方向奔去。

她二十一世纪的防身术哪里打得过手持长剑功夫高深的古人。

身后传来衣抉破空之声,显然是黑衣人追了上来,她只能将速度提到了极致,希望能坚持着到永宁宫。

叶茫与瑾玉的寝宫其实隔得不大远,中间需要穿过一条花栏小道,但令人恼的是这条路大多是这两个宫的人来往,平时并没有什么人,而这会儿她被人刺杀更是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关键时刻果然还是得靠自己。

“这皇宫真比海寇窝还要险,至少那个地方我的性命从不受威胁。”咬牙切齿地道了一句,身后的人似乎已经离得很近了,眼见里永宁宫只隔着一小段距离,她出声大喊,“来人,有刺客!”

她声线不低,守在前头宫殿门口的守卫听见了声音立即望了过来,眼见有一蒙面持剑之人,便提剑上来。

叶微凉眼见惊动了侍卫,松了口气,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

身后,蒙面之人望着远处而来的人,眸色一冷,也不再追,顿住了身形,却是抬起了手中长剑,朝着前头奔跑的身影投掷而去——

“小心!”眼见长剑能刺到那道身影,不料,前头的大树遮挡之处,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另一道白色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掠了过来,将那奔跑中的女子带到一旁,抬脚便将那长剑踢了开来。

她怔了一怔,眼见那白色锦服的男子将那女子护在身后,朝着她的方向喊了一声‘拿下’!

“你还好么?”松开抓着叶微凉臂膀的手,叶茫问道。

“无事。”叶微凉摇了摇头,随后看向了前头那与大内侍卫打在一起的身影,“我不记得来这之后得罪过什么人,却有人想要我的命,真奇怪。”

叶茫闻言,抬目望向了前头那道身影,竟觉得有几分眼熟。

但很快的,他就无暇去思考那人究竟是谁了。

只因,那黑衣人功夫不低,不过片刻的时间,上前的大内侍卫已被她徒手击杀了好几人。

叶茫见此眸色一冷,上前两步俯身拾起地上长剑,一个掠身过去朝着那道黑色的身影而去。

黑衣人似是察觉到了,目光望了过来,与他眸光相撞的那一刻,二人似乎都愣了一愣,但仅仅这一瞬,手中长剑便刺入了黑衣人的肩头。

望着身前人那双冷然的眸里划过一丝痛色,他竟感觉自己的手无法再前进一分,剑尖没入了皮肤不过几寸,却已经有血液流了出来。

忽的,身前人身形朝后一仰,让剑尖与皮肉分离了开,而后抬手朝他肩上就是一掌,趁着他发愣之际,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而后转过了身。

“殿下!”侍卫们见他受了一掌倒在地上,纷纷上前,如此一来也给了黑衣人机会逃脱了。

“刺客逃了,追!”

“不用追了。”叶茫道,“此人功夫不低,既已逃脱,你们是追不上的了。”

“你要不要紧?”叶微凉已经从后头跑到了他跟前。

“不要紧。”叶茫摇了摇头,那一掌只是疼了些,却不至于让他受伤。

“可你方才明明被她打了一掌…”

“无碍。”叶茫起了身,“只是有些疼,她约莫是没有力气了,回宫罢。”

话虽如此说,但他心里比谁都清楚,那一掌,分明是手下留言。

脑海中想起黑衣人离开之际望的那一眼,以及她的身形,还有自己刺的那一剑…

忽然有些不想往下想,亦或者,不敢。

难道会是——她?济州城西,街道之上,黑色紧身衣衫的女子缓慢地走着,肩头之上的伤口依旧有血液不断溢出,引得路人惊诧,她却好似无知无觉,脚下迈步不停,直到走到一个不起眼的巷子里,到了一间破旧的木屋之后,她抬手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