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阵急忙上前,服侍我脱下那一身龙袍。

我脱去身上的那一身龙袍之后,随即将小黄门方阵的那一身宦官的衣服穿上。然后吩咐方阵道:“你去将那龙袍穿上。”

方阵答应一声,随即拿起那一身龙袍。但是同着我穿上这一身大汉天子的龙袍,这方阵毕竟还是有些胆战心惊。

待得穿上那一身龙袍之后,小黄门方阵已然是满头汗水,紧张的不行。

我穿着小黄门方阵的那一身宦官衣服,站在方阵面前是,上上下下打量了方阵一阵,口中忍不住赞叹道:“方阵,你穿上朕这一身衣服,很是帅气嘛。”

那方阵也不知道这帅气二字是何意思,但是却知道一定是建宁帝夸奖自己的话,急忙躬身行礼道:“多谢皇上夸奖。”

我哈哈一笑道:“朕的眼光一向不错,没有看错,方阵你穿着朕的这一身衣服的确很帅。朕十分喜欢。”

那方阵有些不好意思。

我笑道:“方阵,你此刻就躺倒床上,替朕在这里装几天病人,然后朕回来之后,就立刻封你为下军校尉。”

方阵再次跪倒在地,向着林青连磕了几个头,口中连声道:“谢主隆恩。”

我看着自己穿着一身宦官小黄门的衣衫,却是站在那里,被一个身穿大汉天子龙袍的人跪地磕头,还口称谢主隆恩,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我心中暗笑,一伸手将那身穿龙袍的方阵扶了起来,然后低声道:方阵,此刻你就去那床上躺着,朕出去吩咐一下,不会让任何人进来,朕然后就出去,在这后宫之中转悠个一日半日的,然后就回来替换于你,知道了吗?”

方阵连连点头。

我笑着瞪了他一眼道:“那你还不快些上床?”

方阵听了我的话,脸上现出慌乱之色,口中急忙道:“是,皇上。”急忙走到床榻之前,掀开那一床锦被,然后战战兢兢的躺在那床榻之上,再将那一床锦被盖在身上,面朝床里而卧。

方阵躺在那建宁帝的床榻之上,鼻端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我点点头,道:“就是这样,方校尉,朕去了。你在此稍待。--朕回来之时,便是你头戴锦冠之时。”

我的这一句话自是暗示那方阵,待的我回来的时候,那时便封赏方阵为下军校尉,西园八校尉之一。

面向床里而卧的方阵心里狂喜不已。

如果不是在这嘉德殿建宁帝的寝室里面,这方阵想必立时便会笑出声来。

我在这屋子里转了一遭,也未看到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心中暗道:“这个建宁帝好抠门啊怎么什么东西也没有,自己还想拿一些建宁帝身边的东西,拿回去云台殿给姬子君显摆显摆呢。”不由得有些失望。

我复又低头向那床榻之下张望了一遍,也不见有何异样,随即站起身来,心中思索道:“这建宁帝来到这嘉德殿,该不会什么也没有带来吧?抬头环顾四周,目光转了一圈之后,最后落到此刻那身穿建宁帝龙袍,向里面而卧的小黄门方阵的枕头旁边,见那枕头下面似乎有一块鼓起之物,心中不由得一动:”那建宁帝枕头旁边莫不是有什么贵重的物事,被他随身所带,藏到这枕头下面?”

当下我迈步走到那床头所在,随即伸手向那枕头下面摸了进去。

那小黄门方阵耳听身后有动静,但也不敢回过头来,毕竟建宁帝在他身后做些什么事情,自己还是莫要知道的好。

这后宫之中,多知道一些事情就会多一些危险。

我伸手探入那枕头之底,只觉手指触处,果然有一枚冰凉的物事。

我心中一动,伸手拿住那一只物事,随即从那枕头底下慢慢取了出来。凝神一看,只见握在自己手中的那一枚物事,赫然是一枚玉玺。

那玉玺方圆四寸,上镌五龙交纽;傍边缺了一角,以黄金镶嵌,使其完好如初。玉玺上面有八个小小篆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我心里一震,心道:“这一枚玉玺莫非就是大汉的传国玉玺?”

我这一下倒是猜的全然不错。

这一枚上有五龙交纽的玉玺正是大汉朝历代皇帝的信物,传国玉玺。

第一百三十五章下军校尉

只是这一枚传国玉玺,本应该是密藏深宫之中,却如何在这嘉德殿的东屋枕头底下,这般若无其事的放在枕头下面,难道就不怕有人偷走吗?

这里面的缘由还是病入膏肓的建宁帝说起。原来建宁帝自从得病以后,一路延请太医诊治,却是越治越是病情严重,到的近日,这建宁帝竟似渐渐进入弥留状态。清醒之际,这建宁帝便即将那传国玉玺戴在身边,生恐自己那一天就此死去,死去之前,便可以趁着自己回光返照之际,将这传国玉玺交给太子,以承继大统。

是以这一枚传国玉玺便日夕跟随建宁帝,建宁帝去那里,这传国玉玺便带去那里。

如此一来,建宁帝到了这嘉德殿,那这一枚传国玉玺自然也被建宁帝带到了这嘉德殿之中。

建宁帝便将这一枚传国玉玺放置于自己的枕头底下。

而这嘉德殿外面更是有数百名御林军严密把守,自然这一枚传国玉玺也不会就此丢失,也没有人会胆大到这重重保护的嘉德殿里面来偷东西,更何况也没有人会想到这么一枚珍而重之的传国玉玺就这样随随便便的放在这嘉德殿东屋这一张床榻的枕头之下。

没有人能够想到。

只有建宁帝自己知道。

我也是想不到这一枚传国玉玺竟然就这么轻轻易易的到了自己的手里。

我心里有些激动,拿着那一枚传国玉玺,心道:“这一枚传国玉玺有什么用处呢?”

我随即快速搜索起自己心中所有的记忆,募地里便想起过去曾经看过的一个电视剧之中,古时候的皇帝授权给大臣便宜行事的时候,往往就在诏书之上碰的盖上一个大印。似乎那一个印章就是用这玉玺所印上去的。

我心中随即转念一想,自己假冒这小黄门方阵,出去这嘉德殿,在这皇宫之中四处转悠,最好还是给这小黄门方阵一个实授军职,否则的话,就不能“便宜行事”了。

有了这下军校尉的实授军职在身,自己就算是走到那蹇硕那里,也是和蹇硕平起平坐,不至于再被蹇硕呼来喝去。

心中随即觉得这个计划十分妥帖,现在只要找来一张纸,一支笔,然后在这张纸上写下授予小黄门方阵的这个下军校尉的军职的话,然后再盖上这一枚传国玉玺的大印,估计就一定不会再有人怀疑这小黄门方阵的下军校尉的真假了。

我却不知道,那军权的授予还有军职的认命,自然是有印章盖在那诏书之上,只不过那一枚印章自然是有专门授予军职军权的认命印章,而不是一枚简简单单的传国玉玺来盖章认命。

还有那认命军职的诏书却也不是一般纸张,而是专门的一种大幅黄纸。

这一节却是当时的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只不过所谓是有轻重缓急,事急之时,自然一切可以从简,那么便由建宁帝亲自拿这一枚传国玉玺盖在那下军校尉的任命书上也并非不可,只不过和大汉朝的规章制度有些细节上的小小相左而已。

我想到这里,便即决定事不宜迟,说做就做。随即将那一枚传国玉玺装入随身带的衣袋之中。

好在那小黄门方阵所穿的宦官衣服,衣袋甚深,装下那一枚传国玉玺也是丝毫不显。

我转过身来,四处踅摸,还真的被我在在这屋子里面找到笔墨纸砚这些物事。

这笔墨纸砚这些物事就被放置在那矮几之下,只不过好久未用,这些东西俱都已经有些蒙尘。

我从那纸筒之中取出一张纸,然后摊开在那矮几之上,复又从那笔筒之中取出一根狼毫笔来,然后又复将那砚台取了出来,摆放在矮几之上,磨好了墨。

我随即拿起那一杆狼毫笔,想着自己昔日所练过的硬笔书法,然后便拿起狼毫笔,在那一张宣纸之上慢慢写下一行字来。

纸上所书的这一行字便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小黄门方阵,年岁幼小,但行止有度,御事严谨,为人不骄不躁,朕心悦之,更于日前积大功一件,是以朕特授予下军校尉一职。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我看了看自己的墨宝,只见这狼毫笔在那雪白的宣纸之上,墨汁淋漓,字迹虽然勉强可以认得出来,但是这笔迹实难看出,这是一个大汉天子的手迹。

我哈哈一笑,倒也不以为忤,自己毕竟根本就没摸过毛笔,写成如今这个样子,自己也还是颇为满意。

更何况自己即使丢脸,丢的也是那大汉天子建宁帝的脸,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想到这一节,我又是嘿嘿笑了起来。随即从那衣袋之中取出那一枚传国玉玺,然后在矮几上找到一个朱砂盒,打了开来,将那传国玉玺有字的一面使劲按在那朱砂盒中,然后这才提起那一枚传国玉玺,看了看自己亲笔写的那一份歪歪扭扭的诏书,看准诏书下方布告天下,咸使闻之的下面寸许地方,便即使劲按了下去。

我生恐那传国玉玺的印章按在那宣纸之上不大清晰,随即使劲按了足足有一分钟之久,这才将那传国玉玺提了起来。

举目望去,只见那诏书之上,那一枚传国玉玺的大印清清楚楚,那传国玉玺上的 八个大字更是极其醒目的映入眼中。

我喃喃道:“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很好,很好。”自己觉得颇为满意。于是这才取出一条手帕,将那传国玉玺擦了擦,这才小心翼翼的收入自己的衣袋之中,心里暗自得意道:“待得一会,出去这嘉德殿,回到那南宫云台,看到姬子君之后,然后把这一枚传国玉玺给她看一看,不知道到时候姬子君会是什么表情,想来一定是一张嘴张大,合不拢了。”想至此处,我心中更为得意。

我将那笔墨纸砚还有那一个朱砂盒,依旧放回原位。看到那个朱砂盒子,我心里又是一阵得意,心道:“天下真有这么凑巧的事,自己拿到这么一枚玉玺,正发愁如何在纸上盖章,这么随随便便的一找,竟然就找到了这么一个朱砂盒子。自己的运气不错不错,就是不知道寻找白志忠这件事上是不是也会好运连连?不至于让自己费太多力气?”转念一想,自己已经将寻找白志忠的这一件事交给那上军校尉蹇硕,那蹇硕今日被自己一顿严厉批评之后,估计一定是会老老实实的给自己寻找那白志忠。

以这上军校尉兼禁军统领,寻找一个人还不是易如反掌?更何况他手底下有那么多人。

一个人不行,两个人,两个人不行,三个人,就不信找不到那白志忠。天下兵马俱都归那蹇硕掌管,难道还找不到一个人吗?

我对那蹇硕大有信心,想到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一个困扰自己许久的大难题,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得意。

我站在那矮几之前,待得那自己亲笔所书的诏书上面的字迹干了,这才将那诏书收了起来,放入自己怀中。心里暗自道:“老子拿着自己亲笔写的这一份诏书,上面还有老子亲手盖上的大印,今后在这后宫里面行走,看谁还敢拦我。”

想至此处,心中又是得意起来,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躺在床榻之上的小黄门方阵这已经是第二次在这屋内听到建宁帝自己古怪大笑,想必心中奇怪,但也不敢询问。

我见这屋内再无什么有用的东西,也就迈步走出东屋,将东屋的屋门关上,然后再将那门帘也放了下来。

站在嘉德殿大殿之内,我定了定神,随即心念转动,那一张人皮之上,建宁帝的那一张蜡黄的脸孔立时变得无影无踪,转瞬之间,就变成了小黄门方阵那一张齿白唇红眉清目秀的脸孔。

我吸了一口气,迈步向嘉德殿大门走了出去。走出大殿殿门,只见天上的乌云更加如墨染的一般。

狄宁见我出来,立即迎了上去,向我道:“方阵,怎么样,皇帝有什么赏赐于你的吗?”

其余十余个小黄门俱都凝目向我脸上望去。

这些小黄门脸上的神情有的是鄙夷不屑,有的是满脸嫉妒,有的则是羡慕,有的则是奇异的兴奋,似乎希冀下一个被建宁帝叫去里面的便是自己。

我淡淡一笑,慢悠悠的道:“皇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赏赐--”这一句话说到这里我顿了一顿。

那狄宁脸上大失所望,那十余名小黄门也都是脸上一起露出鄙夷之色,随即目光俱都望向两旁。不再看向我。

我微微一笑道:“皇上只不过封了我下军校尉一职。”

这一句话一出,一众小黄门和那狄宁还有站在这石阶下面的带刀侍卫,还有那站在一众侍卫外围的数百名御林军俱都呆住。

那十余名小黄门的下巴几乎都要掉了下来。

要知道那下军校尉乃是西园八校尉之一,军权极大,小黄门方阵竟然在片刻之间便即被建宁帝授予下军校尉一职,真的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狄宁吃吃的道:“方阵,你不会是发烧了吧?”

说着便伸出一只手探向我的额头。

我脸色一板,瞪了狄宁一眼,冷冷道,:“你干什么?知道本校尉在此,竟然还敢如此放肆,大胆。”这一句话冷冰冰的说了出来,将狄宁看的目瞪口呆。

第一百三十六章曹操

过了一会,狄宁这才醒过闷来,低声道:“方阵你疯了,你不过是和我一样的小黄门,你有什么可牛气的?”

我冷冰冰的道:“方某已经是大汉天子御口亲封的下军校尉,你难道还不相信吗?”

一众小黄门也都围了过来,看着我,眼中都是疑惑,众人齐齐低声道:“皇上真的封了你为下军校尉?”

我淡淡道:“这个自然。”

狄宁满脸不屑道:“你说是就是了?我还说皇上封我为中军校尉呢,你信么?”这一句话狄宁却是不敢大声说,毕竟那建宁帝就在这嘉德殿的东屋里面,稍有声响惊动了建宁帝,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围在这十余名小黄门身后的一众宫内侍卫也都是满脸狐疑的看着那林青。不明白这一个小子适才还规规矩矩的在这嘉德殿大门外面站岗,怎么进去那嘉德殿不一刻的功夫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众人都是满腹疑惑。

那十余名小黄门齐声道:“方阵,你又如何证明你现在便是那下军校尉?”

我淡然一笑道:“怎么?皇上御口亲封的还不算么?是不是要我将皇上叫醒,前来跟你们告知此事?”

那一众小黄门齐齐脸上变色。都是颇为尴尬。其中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小黄门急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皇上龙体要紧,咱们还是不要打扰皇上休息。”

却对林青所说的话有些不以为然。

我见众人似乎笃自不大相信自己的话,于是淡淡一笑,从怀中取出那一张雪白的宣纸,慢慢打了开来,然后双手持着那一张宣纸,慢慢道:“你们认得这诏书上面的字迹吗?”

那十余名小黄门听到我口中说出诏书二字,都是脸上神色大变,急忙一起跪倒在地。

那围在这十余名小黄门身后的一众侍卫,还有石阶下面的数百名御林军,御林军的统领典军校尉曹操,助军左校尉夏牟都是急忙跪倒在地。

我看着这嘉德殿大殿门前,和石阶下面黑压压跪倒在地的人群,心中暗暗发笑,脸上依旧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慢慢念诵那诏书上的字迹:“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小黄门方阵,年岁幼小,但行止有度,御事严谨,为人不骄不躁,朕心悦之,更于日前积大功一件,是以朕特授予下军校尉一职。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我念完自己亲手写的诏书,又看了看,似乎觉得自己所写的字迹也不是那么难看了,这才满意 的点了点头。然后将那诏书转了过来,面向一众小黄门和宫内侍卫还有那数百名御林军道:“大家起来吧。这是皇上在嘉德殿里面所写的诏书,大家看看。”

心里暗道:“老子的墨宝给你们看看。老子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眼力能够分辨我和建宁帝的区别。”

那十余名小黄门和一众侍卫,御林军还有那典军校尉曹操,助军左校尉夏牟俱都站了起来。

那一众宫内侍卫和十余名小黄门睁大眼睛,看着那一封诏书,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为何这一张诏书没有用黄纸写就,而是写在一张雪白的宣纸之上?但是那诏书之上,那几行歪歪扭扭的字迹,众人都是认得分明,那正是大汉天子建宁帝的笔迹。

这建宁帝爱好女色,不学无术,琴棋书画更是无所精通,这写字一途更是非他所长。

之前建宁帝所有的诏书上面都是这般歪歪扭扭的字迹。偏偏这建宁帝不爱写字,但是于这诏书之上却是每一次都笃定由他自己来写。

这也算是大汉宫中的一奇了吧。

是以这大汉宫中,还有朝廷之上很多人都认得这建宁帝的笔迹,知道这般歪歪扭扭的笔迹也就只有建宁帝才可以写的出来。

而除了这无人可以比拟的书法之外,那诏书之上,在那下面所盖的那一枚印章,正正是大汉的传国玉玺。

那八个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清清楚楚的映入众人惊诧的眼中。

倘然说那建宁帝的手书有假的话,那么这八个字却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这传国玉玺向来是只存留在皇帝的手中,是以所有盖上这一枚印章的也就是说,都是经过大汉天子的一双手。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摆在众人面前的这一张雪白的诏书,却是在在证实了适才这个小黄门所说的那一席话。

我冷冷的看着众人,慢慢道:“大家还有什么话说吗?”

十余名小黄门都是默然无语。这些人都知道,眼前这个小黄门虽然依旧穿着宦官的衣服,但是此时此刻的他,职位已然变了,已然成了这后宫校尉之中,权力仅次于蹇硕和袁绍的第三号人物。

此时的这一众小黄门已经没有一个人胆敢跟这个新上任的下军校尉开什么玩笑了。

我心里暗道:“这一下叫板就让这些人哑口无言了。嘿嘿,还是建宁帝的这一个传国玉玺好,盖一下就谁都不敢再说二话。”心中微微得意。

就在这时,只听那石阶下面一个沉稳的声音道:“方校尉,在下老眼昏花,看不清那诏书上的字迹,不知道方校尉能否将那诏书给我兄弟二人一观?”

我抬起头,向那石阶之下望去,只见在那御林军之中,数十名手持兵器的御林军簇拥着二人。

这二人一个国字脸,身高七尺有余,细眼长髯,看上去颇为英武。在他身旁另外一人,却是一个满脸麻皮的汉子。那汉子双目之中也是精光四射。

我心中一震,心道:看这二人似乎都不是什么善与之辈。自己却都不认识。

那一句说话却是那细眼长髯之人说的。

我向身旁一名小黄门低低道:“这二人是谁?”

那小黄门不及思索,低低道:“这两个人一个是典军校尉曹操,另外一个乃是助军左校尉夏牟。”

我心中一动,低声道:“曹操可是那个曹孟德?”

那一名小黄门低声道:“正是。”似乎甚是奇怪,这方阵怎么连这典军校尉曹操也不认得了?这一句话却是不敢问,毕竟现在这方阵已经成了下军校尉,后宫之中蹇硕之下的第三号人物。

自己贸然发问,只会得罪了这个后宫皇上面前的新宠。

我心道:“给你看看还能怎么样?你还能把我给吃了?”当下沉声道:“这个自然没问题。”说罢我便即沿着那石阶一阶一阶的走了下去。走到那曹操身前一米开外,这才停住,双目望着那曹操,心里暗道:“你这个奸雄,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我还不知道?”

曹操目光望向我,脸色阴沉,我心里暗道:“你这个奸雄,一定再说,我这个胎毛都没褪掉的小孩子,竟然也被封为校尉,而且还是下军校尉,在你之上,是不是?殊不知我这个小黄门兼下军校尉却是假的。”

原来这建宁帝之前认命那小黄门蹇硕掌管西园八校尉,更是总领禁军,就连那大将军何进都要受制于蹇硕,如此一来,朝廷之中便是怨声载道,只不过建宁帝向来独到专行,竟是置众人的意见不理不睬,还是将那小黄门蹇硕捧上高位。

众人自然是敢怒不敢言。虽然人人不敢当面提出来,但其实朝廷之中早已经是暗流涌动。

这一次,众人听得这小黄门方阵竟然直接被病入膏肓的建宁帝提拔为下军校尉,竟然还在这典军校尉曹操和那助军左校尉夏牟之上,都是大为震骇。若不是身在这嘉德殿的大殿之前,这曹操和夏牟立时便会鼓噪起来。

曹操大为不满,于是这才找了一个借口,让林青将那一纸诏书拿了下来,给二人一观。

曹操这一下其实可算是胆大包天,要知道曹操这一番话说将出来,其实便已经有了质疑那我手中所持的那一纸诏书的真实性,倘或有别有用心之人 在此,就这曹操的这一句话,便可以进言,给曹操定一个欺君之罪。

幸好的是,这嘉德殿大殿门前,有的只是十余名小黄门,这十余名小黄门已然在我宣布自己已经是下军校尉那一刻,和我分开距离,已然将我不再视为自己人了。

十余名小黄门的更是暗暗怀着一股恶意,似乎这新上任的下军校尉要是在众人之前大大的丢脸,那才是这些人此刻心中所期盼的事情。

其余数十名宫中侍卫也都和曹操等人交好。那数百名御林军更是和曹操一条心,更是看不惯这走马上任的下军校尉。这数百名御林军内心之中都是暗暗期待典军校尉曹操给这个新上任的下军校尉方阵来一个下马威。让这个唇红齿白的小黄门也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当得了这下军校尉的。

曹操一双一双眼睛眯了起来,看着我,目光之中满是敌意。助军左校尉夏牟也在一旁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站在曹操和夏牟身后的百十名御林军也都是一声不吭,双目俱都落在我们三人身上。

我却是依旧淡定自若,仿佛眼前根本就没有这些人一般。

大秦王赢异人那么凌厉的目光也没有将我吓到。更何况这曹操和夏牟二人?

过了大概有两分钟之久,我哈哈一笑道:“曹议郎,你的这一双眼睛虽然很小,但还不至于老眼昏花啊,你这般看着我,在下心里可是突突突突的跳,生怕一不小心,被你这一双眼睛看透在下 的心事,到那时在下可就不敢再来到曹议郎的身前了,嘿嘿。”

曹操嘿然一声,慢慢道:“方校尉,为何不敢到曹某的面前来?”

我哈哈一笑道:“曹议郎,在下站到你的身前,你将方某的心事都看的一清二楚,方某岂不是在你的面前无所遁形了?哈哈。”语声之中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之意。

曹操和夏牟眼中都是露出一丝佩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