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婷听后很是觉得可惜,她和刘振峰始终觉得她和敬远才是最配的一对。现在这样,真叫人惋惜,仍不甘心地替或滕敬远说好话。

蔚然轻笑,滕敬远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她就像是他的一个玩具,握在手中的时候不珍惜,被人夺走了,他又不甘心地回头要抢。

这样的爱长久不了。哪天他一生气,又说狠话,她受不了再次被伤,宁愿选择一个安稳的人。

冷蔚然对比杨慕谨的沉稳与滕敬远的冲动,当下立判,现在的选择才是最明智,别再纠结那些虚无缥缈的心跳感觉,感觉不能当饭吃,过日子一定要找个踏实的人。杨慕谨虽然不够浪漫,也不够幽默,但胜在沉稳踏实,陪在她身边时,总会耐心给她关怀。

她要求不多,只希望累的时候有人陪,开心的时候有人分享,杨慕谨已经能做到。

她也在努力对他更用心,慢慢投入更多,配合他的喜好,跟随他的步伐。

两个人如果朝着同一个目标,一起努力,一定可以走得更远。

现在她什么也不想,只想牵着这双温暖的大手,走进安定的生活。

滕敬远最近过得很失落,他的朋友也都想方设法帮他。

可惜冷蔚然一听提到滕敬远,立即就闭口,弄得郑爱婷也不好再继续说下去,只劝婚姻大事,她真的要慎重考虑。

蔚然说自己考虑得很清楚,不会再被任何人干扰。

郑爱婷听后只能感叹,“蔚然,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你真的想好与谁过一生了吗?”

冷蔚然沉默着,没有回答。

挂上电话,冷蔚然怔怔发呆。

过一生,一起吃饭、一起起床、一起逛街、看电影,还要一起扶养孩子,都是一生要做的事。

她将杨慕谨的身影一样样代入,想像双人而立的画面,还不错。他的肩膀够宽,一定可以给她安心的依靠。

不要大喜大悲,不要天长地久,一辈子太长,她看到不终点的模样。谁知道,中途会不会有人离开,亦或者她会厌了。

现在的她,一辈子太长,一生太遥远,只能想想当下,有杨慕谨的相伴,很安心。

杨慕谨送冷蔚然到家门口,蔚然掏出钥匙打开门,回头朝慕谨摆摆手,“晚安,快点回去吧。”

杨慕谨突然拉住她的手,将她拉近,贴在身前。

“蔚然。”

杨慕谨乍来的温柔令冷蔚然有点意外,她回望他微笑,嗯?

杨慕谨凝望着她明亮的眼,声音不似贯常的平稳,略略有点沙哑,“蔚然。”眼神慢慢下滑,定在她唇上。

他想?冷蔚然心里微微收紧,却未推开。

杨慕谨凝望着,慢慢靠近。以前Goodbye Kiss都是轻轻碰下面颊,很少有吻唇。今天,他突然很想。

冷蔚然正想开口,温热的唇已经缓缓落下。

柔软地贴合,堵住她所有的话。

慢慢轻缓的吮吸,冷蔚然被动地仰起头,腰间一紧被他紧紧揽住,吻也慢慢加深。

冷蔚然脑中被他突然的热情吓到,没有了平日的温和,急切中带着索取,他的手越搂越紧,她感觉整个胸被压在他胸膛,压得她胸闷心悸,呼吸困难。

他的手慢慢抚上她的背,轻柔的抚摸,冷蔚然努力在他怀里放松,可是背仍绷得直直的,也许是姿势问题,她只是弯得不舒服。

许久,当他终于还她自由,脸红耳赤的她只能大口大口地呼吸,垂下眼不看他。

杨慕谨很满意她的桃红满面,她的每个急喘都只为他,她是他的。他亲昵地刮着她耳垂,感受她轻轻的颤抖,惹人怜的娇柔惹得他又想吻她。

可最终,他还是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只在她唇上轻啄后,道声晚安,翩然离开。

冷蔚然望着他消失的背影,慢慢转身进屋。

靠在门上,冷蔚然将手轻轻按在心口,心跳得很快,已经够快。

可为什么没有喜悦,只有惊讶。

也许她只是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没有完全投入,所以喜悦反应太慢,心跳迟钝。但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应该被未婚夫吻的正常反应吧?多练几次就好了,慕谨太温和,不会有激烈的热吻,当然也不会有那种心跳狂飞的感觉,别胡想,爱可以慢慢来。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更。

第三十五章 结束

冷蔚然走进房,将头发慢慢绾起,准备去洗澡。

洗了澡出来,冷蔚然坐在梳妆台前擦护肤品。

手机响了,冷蔚然走过去拿起一看,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接通电话。

“你好。”

“是冷小姐吗?”

“是的,你哪里?”

“我这是青玄酒吧。你朋友喝醉了,受了伤又不肯去医院,你赶紧过来看看吧。”

“喂,喂……”还未等她说完,电话已经匆匆被挂断。

冷蔚然具着手机生气,喝醉关我什么事,我朋友,用脚拇指头想也知道这位朋友是谁?

不是说戒酒了吗?出尔反尔是他的天性吧,答应的从来不坚持。

喝死算了。

冷蔚然将手机扔在桌头柜,继续按摩脸部。

按着按着,眼睛又禁不住瞟向手机。

还是给刘振峰打个电话吧,省得他闹出事别人还找上她麻烦。

冷蔚然拿起电话拔打刘振峰的电话。

关机?

冷蔚然看一眼闹钟,已经十一点多,估计他们睡了。冷蔚然不甘心又拨打郑爱婷的电话,仍旧是关机。

冷蔚然拿着手机,重重叹口气,还有谁?

她翻找通讯录,发现滕敬远的朋友除了刘氏夫妇,其他人的电话她都没有。

冷蔚然心烦地将手机扔在梳妆台上,不管了,喝醉了就在酒吧过夜好了,反正他又不是没试过。

冷蔚然吹干头发,换上睡袍,钻进被窝。

关上灯,冷蔚然慢慢闭上眼。

翻身……

再翻身……

再翻身……

开灯

冷蔚然猛然坐起身,一把抓过手机,拨打刚才打过来的酒吧电话。

占线,一直占线。

搞什么!

冷蔚然烦躁地下床,在床边踱来踱去,酒吧干吗要打她电话,打别人的电话不行?能受什么伤?受伤就打120啊,打给她干嘛?

挣扎了半天,冷蔚然还是换衣出门。

被这电话扰得根本睡不着,还不如去看什么情况。

到了青玄酒吧,冷蔚然直接到吧台询问。

酒吧里喧闹的氛围令她有点窒息,她已经受不了这种激烈的鼓点声。

酒吧一听她姓冷,赶紧引她到里面的包厢。

整个包房空空荡荡,只有一个人倦仆在沙发上,茶几上摆满了七倒八歪的空瓶子。

酒保对冷蔚然说,“他刚才和人打了一架,头破了,我们说要送他去医生,他死都不去,只不停叫你的名字,反复拨打你的手机,你赶紧带他回家吧。”

冷蔚然走到沙发边,看滕敬远面朝下仆在沙发上,完全没了形象。

冷蔚然推推滕敬远,“滕敬远。”

他动也不动,冷蔚然望天,他真醉了,那她也管不了。

冷蔚然又用力推了推滕敬远,滕敬远终于翻过身,一看到他头上的血迹,冷蔚然心咯噔一下。醉狠了吧,都流血了都不知道痛。

冷蔚然看滕敬远死猪的样子,不禁想起以为他大醉的样子,又恨又愤地用力拍打他的脸,“滕敬远,滕敬远。”

他终于醒了,眼睛迷蒙地睁开,晃了晃,笑了,“蔚蔚……”

冷蔚然看他咧嘴笑的样子,突觉心酸,笑什么笑。

她恶狠狠地命令,“起来。”

滕敬远真的挣扎着直起身,眼睛仍盯着她,“蔚蔚,你来了。”

冷蔚然抚着额头,“你醒了,赶紧回家,把头包一下。”他醒了,她可以走了。

才转身,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蔚蔚,别走,别走。”

冷蔚然用力挣,却挣不脱,喝了酒的他力气大得惊人,勒得手都有点痛。

冷蔚然回身,冷笑,“戒不掉就别戒,做不到的事别勉强。”他求她回头,说会好好珍惜她,和戒酒不是一样,哪天他不烦了厌了,又会破戒。

滕敬远伸手一把搂住她的腰,“蔚蔚,不要嫁给他,不要嫁给他。”喃喃地反复地说着同一句话。

冷蔚然用力想扳开他的手,可他紧搂着不放,她只能一根一根手指地扳。

“滕敬远,你不放手,我也能走。我早不是你的了。”

“不放,我一放,你就走了,然后,我就抓不到,哪儿也抓不到。你好狠心,说走就走。”滕敬远语无伦次地抱怨着。

不知他是在说当年还是如今,结果都是一样,他留不住不属于他的。

冷蔚然好想笑,我狠心,有你狠心?是谁叫我滚,滚就滚,有多远滚多远。

“我们只是吵架嘛,为什么要走,留下来继续吵,我不回嘴了,让你骂,随便你骂。只要你不走,我们的家就不会空空的,很冷,很大,没有你,家里大得可怕!”

冷蔚然听着滕敬远的胡言乱语,心却有点沉重。

他也会怕吗?有她怕吗?初去S市,一个人孤单单的窝在租来的十坪米小屋,每当夜深人静,她总会梦到孩子的哭声,无数次她从梦中哭醒。只要一想到那痛彻心扉的痛,她就狠得牙痒痒,反复念着滕敬远的名字,牢牢记住对他的恨!

她用了半年才走出他给的痛,那是一种剜心掏肺的痛,整个人像死过一回。

“我错了,你原谅我。我们重来好不好?不要丢下我……”他紧搂着她的腰,脸埋在她腰腹。

冷蔚然苦笑,平静地说,“滕敬远,你先放开我。”

“不放,一放你就走了。”他像个孩子,不肯放手。

冷蔚然只能哄他,“我不走,你先放手,不然,我生气了。”

滕敬远慢慢抬起头,眼神迷茫,迟疑着松开手,“不要走。”

冷蔚然望着他额角已干结的血印,“我送你去医院。”

滕敬远拉着她,“回家。”

冷蔚然摇头,“去医院。”

滕敬远摇摇头,又点点头,“你陪我。”

冷蔚然点头,滕敬远笑了,乖乖地坐好。

冷蔚然叫来酒保买单,滕敬远将钱包给她,冷蔚然付了酒钱,让酒保帮叫一辆的士,然后扶着滕敬远离开。

坐上的士,滕敬远靠在她肩头,紧拉着她的手。

冷蔚然望着窗外,任他靠着。

到了医院,挂了急诊,护士给滕敬远消毒涂药,滕敬远始终握着冷蔚然的手不肯放开。

护士说了半天也没用,只好放弃,还奇怪地瞄着冷蔚然半天,这男人是你男友吗?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冷蔚然轻笑没作声,他酒醉后一直都是个孩子,以前她也常这样照顾他。

滕敬远根本顾不上痛疼,一直笑着盯着冷蔚然,蔚蔚回来了,就在他身边。

包好伤口,冷蔚然送滕敬远回去。

滕敬远说要回以前的小屋,冷蔚然摇头,问他现在的住址。

滕敬远说就住在小屋。

冷蔚然不说话。

滕敬远才说出时代广场的住址。

冷蔚然让司机开车,一路上滕敬远一直搂着蔚然,她只是安静地靠在他怀里。

滕敬远高兴极了,以为她终于原谅自己。

到了家,冷蔚然将药放好,让滕敬远坐在沙发上。

“滕敬远,你现在清醒了吗?”

滕敬远笑着点头,“很清醒。”

“好,我们谈谈。”

滕敬远用力点头。

“我们已经分手了,而且我要结婚了,你别再找我。”

滕敬远的脸刹那间晴转阴,整张脸都纠结在一起,“不要。”

“现在不是扮家家,不是你一个说了算,我累了,不想和你再纠缠,放过我好不好?”

“不好。”

“滕敬远。”

“不要,我不要分手。”滕敬远就像个任性的小孩,只是摇头,否定冷蔚然说的一切。

冷蔚然叹口气,站起身,“你就这么不愿意让我得到幸福吗?”以前他给不了,现在又要阻止别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