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以为什么,以为都像你们似的只知道扑蝶看花,栖悦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

一句话彻底得罪了刚对章栖悦有好感的女孩们:

——“有什么了不起的!大家闺秀不学刺绣养花,舞刀弄枪有什么好!”——

——“对,听说她家里还养了戏子,谁知道她什么品性。”——

——“她品性本来就有问题!”——

顷刻间,议论的中心偏离了友善的渠道:

——“章栖悦养戏子?瑞世子不管她?”——

——“假的吧,女孩子们最喜欢乱说。”——

——“才没有,她真的养戏子!有男有女,我娘说,不让我跟她玩。”——

——“你娘是怕你跟她在一起,衬得你长得丑,嫁不出去。”——

——“凤凰简!你不是东西!”——

吵闹瞬间升级,讨厌栖悦的、看好栖悦的分成两个阵营开始互相攻击。

玄天机看着越吵越激烈,险些波及到他的人群,无奈的叹口气,挪动身子,距离这些无事议论人是非的男女远了些。

不远处清风环绕,绿荫浓浓的障碍赛道上,九炎落上马,手里握着缰绳神情肃穆。

唐炙倒霉的发现他的位置又在九炎落身边,不禁想吐血:“我说你小子就不能收敛点,刺激我不要紧,你不要命了在马群里窜!”

九炎落左手臂挽了一圈缰绳,声音平静,不怒不火:“有点事。”眼角却在判断柳少顷和他的位置。

九炎落发现障碍跑马的场地有段路在一派松木后面,松木路旁是向心湖,松木路长三米,距离向心湖六米,如果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把柳少顷弄下水,只能在柳少顷跑第三圈的时候。

九炎落松开缰绳又挽上,计算着那时候可能同跑在柳少顷周围的人,如何让他们慢一筹,又如何让自己快一筹。

唐炙闻言,嗤之以鼻,你能有什么事,你所有的事就是章栖悦!

唐炙突然看向箭场,毫不费力的从人群中找到栖悦,可栖悦的旁边…:“他们?”一副在聊天的样子?权书函烧糊涂了吧?干嘛呼趁章栖悦!

“恩,悦姐姐刚才跟权书函比箭?我过去看看悦姐姐需要什么。”

就为了这点破事?“你可真不愧是二十四孝好伴读。”唐炙讽刺完便释然,没觉得九炎落的话有不妥,反而立即来了兴趣:“谁赢了?谁赢了?”

九炎落想都不想,平静的道:“悦姐姐不会输。”

唐炙想到青山的事使劲点头:“也是,也是,权书函太傻了找栖悦比箭,别说输了多难看,哈哈!就是赢了!也不光彩,他这次可办了件傻事。哦哈哈!”

九炎落闻言终于把目光放在唐炙身上,不解他为什么这么说,权书函哪里傻?比箭法是两人互相切磋、进步,能找到悦姐姐说明他聪明,跟傻不傻有什么关系?

他反而觉得权书函很重视跟悦姐姐比箭法的机会,根本不会想唐炙说的问题,是唐炙想多了吧?

聂弓凯大喝一声:“准备!不准东张西望!不准说话!拿出你们的勇气、势气,赛出你们的最好成绩!这次谁中途再敢违背纪律!军法处置!”说完看了九炎落一眼。

“是!师父!”整体化一的喊声冲破天空。

周围却没有多少观看的人,毕竟这种常规赛,每天课堂上都有,只有零星的几个人象征的给要讨好的子弟们助威。

聂弓凯的目光从每位参赛的学子脸上扫过,然后拿起锣,重重的敲下!

二十匹马瞬间冲出,九炎落以绝对的优势占据第一。

聂弓凯满意的颔首,难得这小子好好跑,平时都慢悠悠的逗弄唐炙。

唐炙紧跟其后,气得咬牙切齿!

他哪点不如九炎落,怎么就跑不过他!按说他吃的比九炎落多、人比九炎落高,马匹与九炎落的不相上下,怎么能落后:“驾!”他就不信邪了!这次一定要给九炎落点厉害瞧瞧。

唐炙死命的追,瞬间甩开第三名一个马身。

后面的赛马奋力前追,牟足了劲要争这次的第二,第一早不想了。

九炎落上一次勒马回头,如履平地的姿态,震慑了很多人,让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位给女人当伴读的皇子,真的很厉害。

锣鼓突然敲响,预示着有人已经跳过了第一个障碍。

还在半路上的孩子们顿时疯了般的冲,怎么能落后这么多!输给九炎落那种人不要紧,可也不能输的很难看!

聂弓凯满意的看着赛场上所有孩子,其实马术要靠天分和苦练,一样的马不一样的主人不会发挥一样的结果。

九炎落一路跑过,人马合一,风速流畅,水到渠成,踏点无差错。任何障碍仿佛先一刻丈量了距离,蹄不失误,一蹴而就。

唐炙跟栖悦讨论过障碍跑,栖悦说障碍跑是最能讨巧的赛法,只要提前计算好距离,让马早一步调整,跨越障碍时完全不用让马收势!

唐炙自认几次中做的不错,明显觉得这次跑比前一天有很大进步,可该死的九炎落,怎都跑过第二道障碍了。

九炎落马不停蹄,必须一个又一个的超越,他要在第二圈时与柳少顷的马碰上。他若放慢速度不现实,聂弓凯就会一直盯着他,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快一步。

九炎落的马速很快,风驰电掣、迅急如风。

就算明知道九炎落马术了得的也惊叹他此刻发挥的水平,完全碾压赛道上所有学子。

九炎落不会顾及他们的脸面,一路横扫过去,开始第二圈的时候控制着速度追上了柳少顷,此刻距离松木路还有一百米。

九炎落果断的别了距离柳少顷最近的选手一下,让那人因重新调整步伐拉开与柳少顷的距离,也仅是一息间的事,正常的超越,不留痕迹。

九炎落紧跟着快速提速,超越他们,仿佛只是路过,先一步踏入了松木路。

柳少顷亦赛出了真火,他年龄不大,马术中等,竟然被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孩子在第二圈时超过,就算他对九炎落有愧,他的自尊心也不允许他输的这样难看。

于是柳少顷快速催马,死命追赶,更拉大了与身后人的距离!

三米长的松木路,两个马身的距离,不长,真的不长,能做手脚的机会不多。

此刻!

九炎落快速勒住马绳!突然回头!马身猛然后仰!

柳少顷一惊,为了不撞上突然停下九炎落,急速勒马,可让快速奔跑的马停下来谈何容易。

柳少的马正处于急速前进中,他控马的技术又不到家,勒的太紧,马匹生疼,高头大马立即失了控制,向旁边的向心湖飞奔而去!

同一时间,九炎落已经恢复常态正常的跑出松木路,马与自身依然完美如飞,快如闪电。

后面紧跟进入松木路的选手,只看到九炎落的马背影正常的消失在拐角,柳少顷的马却向因本人操作失误受了惊自发疯癫了一样!

噗咚!

——“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场地顿时一片骚乱!

喊话的是亲眼看到柳少顷冲入湖里的同窗。

很快,比赛因为有人出意外急速停止,纷纷停马向落难哥们的地方冲去。

柳少顷的马已经恢复如常,正在湖边摆着尾巴,看着湖里挣扎呼喊的主子,呼着粗气,而它的主人在一分钟前被它不负责任的甩了出去!

聂弓凯瞬间赶到:“侍卫!打捞的人!快!太医!”

——“救命啊!我不会游…噗!救…”——柳少顷又呛了一口水,水面上只能看到他的脑袋:“救命!救命——”

“坚持住!”

九炎落站在岸边,与所有孩子一样一副‘无法相信竟然有人落水的’表情,看着湖面上的柳少顷。

会游泳的孩子已经开始扒衣服。

九炎落见状,仿佛受到了启发,立即脱下了外衫,比所偶人快一步的跳水去‘救’柳少顷!

聂弓凯见状又险些喷火,见还有孩子要学九炎落见义勇为,几乎就要被气死,还嫌不够乱,这里可是向心湖,有进没得出!顿时火冒三丈的大喝:“都退后!所有人退后!不准下水!九炎落!你给我回来!”

救援的人快速到位,七八杆长竹竿和泅水高手纷纷下湖。

九炎落一个孟子扎下去没有起来,他憋足气,从荷叶弥补的水下游到柳少顷脚边,眼中绽开抹似贼如狼的阴狠,伸出手猛地一拽!

柳少顷惊慌莫名,咕嘟一声沉了下去,呛了一大口水,岔了气。那时,他与赶来的竹竿只有一指之遥!

——“不好了,柳少顷坚持不住沉下去!”——

——“少顷坚持住!打捞的人来了!”——

——“别担心,泅水的马上到!”——

九炎落听到喊声快速把他往泥土里一踹,本来想把柳少顷埋了,看他还敢不敢偷他的东西,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敢从他身上拿东西。

但考虑到宫廷水师的速度,他迅速返回落水。

岸边上,第一时间目睹柳少顷落水的同窗已经向聂弓凯把柳少顷‘自己不小心’冲入湖中的事说了一遍,仿佛亲眼所见一样!“少顷太好强了,输了又能怎么样,非那么拼。”

众人无不点头,竟然还有目击者称也见到柳少顷自己勒马太紧甩下了湖。

聂弓凯便排出了人为‘意外’。

这时候更加不会有人怀疑九炎落,因为九炎落进入松木路到出来,把握的时间完美无缺,而他的马也没有任何异状,一直在柳少顷前领跑!

不一会,整个初慧殿的学子都聚在了湖边。

——“怎么回事?”——

——“听说有人落水。”——

——“是柳小侯爷?”——

——“怎么是他,通知权少。”——

与此同时,侍卫们救起了柳少顷,还顺便捞起了腿脚抽筋中的九炎落。

柳少顷喝多了水已经昏迷过去,太医聚集在一起为他诊断。

九炎落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是水,头上盖着湿草,腿古怪的僵直着!

其实这个时节落水也不是大事,但问题是向心胡不是清水湖,是观赏湖。上面荷花密布、游鱼若星数不胜数,为了鱼儿们肥硕、健美,水草更密集若山。

柳少顷这一落水,吃足了苦头、受足了惊吓,就连九炎落那一拽也分不清是水草还是人,他已经昏迷,指认什么的已不可能。

重要的是,九炎落的回头,柳少顷都不能确定是不是故意的!因为那时候九炎落目光很平静,仿佛不认为后面有人,人家只是勒了一下马,只是一下,一呼吸都不到,然后又飞出,跟后面的柳少顷有什么关系,难道柳少顷胆子,吓破了胆,小也是九炎落的错!

柳少顷浑身发冷,口鼻青紫,嘴里、眼睛里都是泥,还有微量的泥土冲进了鼻腔和呼吸道。轻快危机,不容乐观。

“都让开!所有人让开!”两位太医带着六位医士快速的展开了现场急救。

人群微微骚动。

——“柳小侯爷是不是要死了。”——说着就要开哭。

聂弓凯也不管对方身份,张口就怕——“闭嘴!”——心里凄苦无比,柳少顷这样,他又得给柳家和皇上交代。

九炎落腿崩直,疼的直叫唤。

个别身份不够的孩子好心的上前安慰着,又的已经去叫围观从不积极的章栖悦。

轩辕上从人群中扒出一个头,他怯怯的想上前照顾九炎落,却被一股挤动推到地上,被人踩了两脚!

轩辕上眼里顿时蓄满眼泪,悄悄的退了出去。

向心湖边上已经人来人往,太医们焦急的忙碌着,一位一直插不上手的医士,从这边跑到那边,又从那边跑到这边,却没有人给他救治柳少顷的机会,连搭把手都没有太医喊他。

小宋医士不再往上凑,不情不愿的过来给九炎落揉着腿,边按摩穴道边忍不住数落:“小小年纪下什么水,一冷一热,抽筋了吧。”但还是尽责尽心的为他揉捏按穴。

九炎落扯扯头上的水草冲这位好心的医士笑了一下,大仇得报,他非常高兴,觉得头上的水草无不顺眼,天空非常明亮,如果柳少顷就此永远消失,他会觉得更亮。

可惜,初慧殿的救援队就像亡命徒看到了特赦机会——过于勇猛的向前冲!

不过!就算这样他也做到了最完美,柳少顷这次不死也脱层皮,看着不远处几次翻白眼的柳少顷,九炎落都激动的想:掉出来!掉出来!

章栖悦辛苦的挤进来,真的很辛苦,因为是‘命案现场’看热闹的人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往前冲。

章栖悦还没来得及整理下被挤得狼狈的披帛,就看到九炎落浑身湿漉漉的被医士按在地上!章栖悦心里一慌,瞬间冲了过去,让背后刚站定想趴她一下保持平衡的权书函险些摔在地上。

但权书函第一时间纠正了自己的姿态,没让任何人发现他险些摔倒的狼狈:“少顷…”

章栖悦紧张的冲过去,瞬间跪在九炎落身边眼泪不知怎的啪啪啪往下落,看着闭着眼的九炎十三,她竟然不敢像平时一样发出声音喊他。

怎么会这样,她才一会没看到他?只是一会?

宋医士看了漂亮的小姑娘一眼,赶紧拍下手下的人:“小姐莫慌,他没事,没事,是下官让他躺着呼气,能快速缓解疼痛,小姐…”

章栖悦听不进去,眼泪越来越多,哭的难以呼吸。

宋医士看着她悲痛的样子,几乎愣了,这种哭法…死了爹娘也不过如此…:“小姐,姑娘,姑娘你哭什么?是不是看错人了,病危的是柳公子…”

他竟然错过了伺候柳公子的机会,柳家这次赏赐肯定没他的份,他真是倒霉,在太医院最末品,好处就没他的,想不到这次天上掉馅饼的机会又被他错过了。

九炎落早已睁开眼,也被栖悦的哭法吓住了,此刻噌坐了起来,袖子一抹脸,赶紧笑:“悦姐姐,看我,您别哭,我没事,我没事,你看我还会跳呢。”说着把宋医士的手踹踹开,使劲跳了两下。

宋医士傻眼的看眼刚才还不能动的九炎落,然后再看看自己的手,难道医术又进步了?

章栖悦见状突然间哭的更伤心了,刚才…刚才她以为…

九炎落瞬间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才好,几乎不再计较柳少顷的眼珠能不能掉下来,全副心神放在章栖悦怎么可以不哭上:“悦姐姐,我真没事,没受伤…悦姐姐…悦姐姐…你快看我…别哭了。”

章栖悦抬起泪眼朦胧的视线,看着极力安抚她的九炎落,突然伸出手抱住了他,哭的更加伤心:“你怎么落水里了…怎么那么不小心…怎么丢下我了…怎么…”栖悦越说越多,越说越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她承认,她爱过他,很爱、很爱。跟死都没有关系的爱。

她如大多数女人一样,抵挡不住龙袍加身的九炎落魅力。

爱他有什么错,承认又能怎么样!冷宫二十年算什么,如果不是女儿出了那种事,她一直都盲目的爱着他,有哪个男人能像他一样,雄才武略、征战天下,他是天下的主宰,不是单纯的皇位,他拥有用血铸就的光辉,所到之处无不臣服!

她也只是个女人,爱着这样的男人!

刚才的一瞬间让她知道,不管她告诫自己多冷静多势力,其实这辈子,她也在奢求九炎落爱她一次,找一个铁骑踏万千山河的男人爱她!

她多么愚蠢、多么可笑,她竟然还有这种作死的心!爱他,就等于交出自己的家人,时时让他们放在外戚的天平上供人监督、受人忠惑。

她的对手,爱着九炎落的众多女人,会想办法拉她下位希望在九炎落心里占据一席之地!她见识过那样的血雨腥风,她也曾经在中呼风唤雨斩落无数红颜,让她现在都不敢跟身边的女孩子说话,因为好多都被她弄死过。

可她竟然蠢的又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重走老路能改变什么!还不是赌九炎落像护锦榕家人一样的护她!

可能吗!保护的住吗!锦榕那么受宠,还不是损落过兄弟!

章栖悦几乎想扎水里想想,她都在干什么!想什么!如此危险!如此幼稚!是不甘心吗!不甘心被抛弃,不甘心没得到他的爱?!

愚昧!

她只是爱过他,很爱很爱!不遮掩、不以此为耻、不认为遇人不淑!

只是!爱过了!这种男人不该贪恋!爱情不该是死过一次她的全部!她有生活,有更需要她爱的家人!

她不应该爱了!

放开这个男人,这个一手缔造过她的爱卿又摧毁过的男人!

清醒后的世界不容许她任性下去,不应因为九炎落此刻的在乎奢求更多的贪心,围绕在九炎落身边的腥风血雨,绝对缔造不出和谐的后宫,他会让女人前仆后继的努力。

章栖悦笑了,像个孩子,发丝垂髻,蝶恋翩飞,穿着粉嫩粉嫩的衣裙,清透绝艳的脸上依然是孩子的天真无邪,她从九炎落肩头起来,看着他近乎惊醒的眼睛,栖悦破涕为笑。

值了,她所做的一切,曾经深爱,这辈子也险些再次掉进去的男人,理智的、不埋怨的告别了。

“悦姐姐…”九炎落被看的茫然、紧张…

章栖悦嘴角轻轻扬起,看着她熟悉的眉眼,想着他的未来,他不要同情,也没有人有资格同情他,有没有自己,他都是优秀的,不需要施舍不需要赐予,他就是他!需要的会自己夺!不是谁的帮助他都稀罕。

章栖悦想,九炎落能给自己一个闯入他懵懂无知岁月的机会已经非常不寻常,她怎么就忘了九炎落敏锐的自我保护力,想必小小的他都发现她会好好对他吧。

这辈子,她要嫁一个叫瑞枫叶的男人,安静的过她的一生,虽然不见得轰轰烈烈流传千古,但会宁静如水,儿孙绕膝。

章栖悦看着周围几乎都跟她有仇的同窗,再看看恩情送到,过多则溢的九炎落,她觉得她不该再来,这里的人、事,她做的够了,该收手!

谁不曾错过!但要改!

聂弓凯冲过来,才不主意小男孩小女孩那点心思,突然提起九炎落按着他额头就戳:“你下什么水!不要命了!有你什么事!也不怕淹死在里面再也出不来!你能救谁!你——”

九炎落突然挣开聂弓凯,重新蹲到章栖悦身边,把脸凑过去让她看,悦姐姐要再敢哭,他就挖下脸皮贴悦姐姐脸上,让姐姐看个够!

聂弓凯懵了,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酥麻的疼痛那么真实。

章栖悦从情绪中护身,惊喜莫名的看着九炎落:“你救人?”脸上的泪擦去,但依然楚楚可怜的醉人。

权书函站在一旁看了她一眼又退了回去,都没敢靠近。

九炎落没说话,他不说违心的话,但他也知道这时候跟悦姐姐说实话周围的人会把他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