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如儿奋力挣扎,但无论怎么用力,身上的压制反而越来越重,不要,她不要死!

突然外面一阵喧闹,一个狼狈的身影被秦公公扔了进来。秦公公又立即出去。

权如儿见到秦公公的那一刻眼睛一亮,皇上?!皇上?!权如儿仿佛抓住了生的希望,更加奋力挣扎:“唔唔!——唔唔!——”肩膀被压的骨折也在所不惜,她不想死!不想死!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全是奴婢一人做的,太后什么也不知道!奴婢求贤妃娘娘放过太后,处死奴婢,是奴婢做的,奴婢愿以死谢罪!”下面的女子奋力磕头,视死如归。

章栖悦看过去,手顿时紧握,是她!权太后坐下第一大宫女!但!她更记得的这位大义的第一宫女,以死揭发太后私情维护宫中规矩,让中太后退居幕后,为西太后肃清了最后一个敌人!

章栖悦的心陡然阴凉,嘴角阵阵冷笑,果然都是好手段,无论是什么时候她那点微薄的道行都不足以成为别人眼里的笑料,真正的赢家,是从来都不为爱情铤而走险的。

归慈太后,你的手脚不是一般的长,但这不足以说明此事与权太后无关!

章栖悦此刻恨的要命,如果可以她甚至想连自己一起扇,蠢驴!风花雪月过不死你!

章栖悦看都不看跪着的中年宫女,目光盯着正中的权太后:“放开她!”

权如儿闻言,挣扎的动作僵了一下!为自己心里一身而过的可惜,惊恐的缩卷着身子。

“把她弄醒。”章栖悦在原位坐着。

权太后脸色如雪,目光疯癫的醒来,虚弱的瞪着章栖悦,如一头饿狼嗜血,声音低沉冷硬,缓慢虚脱:“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章栖悦悄悄的把手覆盖在腹部,憎恶的盯着权太后。

权太后眼中果然又露出不易察觉的欣喜!但转而就恢复平静:“身为人子,竟然弑母,你不怕——”

“来人!继续!别让太后娘娘死了,本宫要慢慢玩!”太后既然参与了,就别想全身而退!“上官纸!好好招呼太后娘娘!”

权太后顿时惊恐,不!不!章栖悦怎么敢!她刚才以为——以为章栖悦终于认命不敢害死自己!可现在为什么!“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章栖悦你放过我,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腹中的孩子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放过我!”

权如儿的心一震,孩子?章栖悦有孕了?!权如儿顿时看向章栖悦!眼中情绪复杂,羡慕、嫉妒、或许还有一丝深藏在心里的不甘心!

章栖悦顿时看过去。

权如儿狼狈的垂头,不敢看章栖悦的眼睛。

章栖悦冷哼一声,一帮道貌岸人的权贵之女,以前能高枕无忧,现在怎么不继续清高,是不是事情没有往你们期待的一面发展,受不住这份冷落,那还算什么无欲无求、大道纲法!

想来权如儿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章栖悦挥手示意权太后那里继续。

权太后奋力挣扎,哭哭哀求,直到重新被封住嘴,才不甘的心里开骂!

章栖悦看都不看她,直接看向权如儿:“怎么不敢看我!还是十分同情我的下场,我劝权妃娘娘不必如此,需知,除了本宫,你也吃了一月加了药散的食物,而本宫不打算给你医治,你有什么好同情本宫的!”章栖悦目光冰冷。

权如儿顿时疯狂!她也吃过,她一个月来吃了什么!看章栖悦疯狂的样子绝对不是好东西!

权如儿挣扎着,想扑过去问是什么。

章栖悦轻描淡写的道:“不过是让女人绝子绝孙的药散,且无药可医,勉强排毒也不过是能怀上几个月,自动小产而已。”章栖悦夸张的说着药效。

权如儿震惊不已,难以置信的看向姑母,是她做的!一定是她做的!她为什么要害自己!为什么!

章栖悦收回目光:“怎么样,我替你收拾她你高不高兴?是不是觉得可以一劳永逸,不用脏了自己的手,这是应该的。

你是权家的嫡女,怎么能做这种踟蹰的事,谋害皇嗣可是死罪,你要死的壮烈,不能屈辱!

来人!让那贱婢画押!权太后以权谋私,谋害皇嗣理应当诛!”

“娘娘,不好了,薛姑咬舌自尽了,嘴里发现了毒液。”

章栖悦真佩服这些人的手段,如果不是身在局中,这错综复杂似是而非的关系,她几乎要搞不懂,这会自尽,是要洗脱太后的嫌疑,觉得背后有更高明的组织,还是给权太后添乱,来个死无对证?

章栖悦不想动那无聊的脑子,她现在逮谁咬谁,别以为放几颗烟雾弹,她就该一查到底!给她们回旋的活路!做梦!

章栖悦咬牙切齿的看过去:“死了影响画押吗!”

宫人吓的半死,急忙让死人画押认罪,汗流浃背的让人赶紧把尸体处理掉。

“慢着!暴殄天物!就在这里放着,让权太后好好看看她忠心不二的属下!”

权太后被第二轮冷水泼醒,衣衫湿透,凌乱不堪,头上的朱钗横七竖八,早已找不到原型,整个人已虚弱不堪,说话的力气也没了,眼里布满惊恐、看到章栖悦浑身发颤,她不想死,不想死。

权如儿骤然有种兔死狐悲的慌乱,皇上为什么还不来!来看看这个女人的嘴脸多么阴险!多么狠毒!权如儿挣扎的落泪,撞击的额头满面血痕。

章栖悦不为所动,冷静对着权太后吐出两字:“继续。”

另一边。

九炎落急召权家父子进宫,满腔怒火恨不得把权太后碎尸万段,那些阴狠的女人,竟然把手段用在他子嗣身上,悦儿她——她现在——

九炎落几乎不敢想从朝露殿出来时,栖悦的悲呛,以前他觉得她总是笑,太过呆板,从不肯给她过多的情绪,但刚才,他宁愿栖悦一直那么无忧,哪怕不喜欢自己。

小李子、慧令站的远远的,垂着头依然能感觉到皇上散发的无助。

小李子心知,贤妃娘娘在皇上的庇护下发生这种事,皇上定十分自责,心里的苦恐怕不比贤妃娘娘少几分,但谁又愿意看到发生这样的事。

小李子正为皇上伤心,就听道慧令道:“皇上,权阁老和权翰林求见。”

九炎落顿时收起悲伤,如嗜血的猛狮,恨不得冲上去咬一口,声音更是如在寒雪中泡过:“传他们进来!”

权家父子诚惶诚恐,不明所以,只是进宫以后有内应说,宫里出了大事与太后有关,皇上大发雷霆,慈宁宫竟然死了薛姑姑,皇上从刚才到现在没说过一句话!

权丙淮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不好的预感让他背脊发凉,半生威严几乎扛不起自己的尊严!不会的,权太后不会做出损人利己的事,如儿才刚进宫更不可能开罪皇上!

权丙淮告诫自己不能自己吓自己,也许只是女人间的小打小闹,也许是皇上想趁机敲打权家,皇上登基至今野心勃勃,一应措施雷厉风行,区区半年已经把大周朝握在手里。

也许现在不过是新帝想笼权的手段!不可自乱阵脚!就算——真出了什么事,以权家的地位,也能护权家女儿几分!

权老爷想通这一点,表情立即凝重,又是一副权家掌舵者的姿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气凌然!

权书函表情始终如一,送入宫的女子就是皇家的人,过不过的好,他能做的只是规劝,实在不易插手,但他更自信如儿不会闯祸,如儿品性高傲,就算她想,有些事她也不屑去做!

只是不知?皇上是要做什么?莫非一次绝了如儿可能的后位,让权家做出妥协?

036

传唤声一道道响起,壮观高顶的皇家内在布局在气势上永远先压人一等。

权书函、权丙淮沉默的垂头,恭敬的向朝夕宫内走去。

周围的气氛诡异的安静,偌大的皇家大殿站满了服侍的人,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权书函心里一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头顶一片沉寂,大殿安静的落针可闻。

权书函低头看着地面,光可鉴人的地表照映着一抹隐约可见的身影,只可惜尚且分辨不出皇上衣服上的颜色,更何况其他。

沉默的氛围一点点蔓延,渐渐地变得压抑,权丙淮隐约感觉事情不对劲,可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不对:“皇…”

“权阁老不愧是大周朝门阀大族的表率,每每看到都让朕震惊不已,朕都不知道怎么嘉奖阁老,阁老才觉得人生无憾,不再养出蛇蝎心肠的女子谋害朕的子嗣!”九炎落的话如一盆冰棱浇在两人头上,冷硬带刺毫无温度。

权丙淮、权书函吓得诚惶诚恐的跪好,额头贴着地面,脸色苍白:“皇上,小女顽劣无知,可微臣自认小女虽然骄纵但断断不敢做出谋害皇家血脉的大事,皇上,请您明察!”

章栖悦有孕了?权书函的惊讶一闪而逝,立即迎上皇上:“皇上,权妃娘娘品性如何皇上应是知道,权妃娘娘怎么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娘娘只是刚刚进宫,娘娘就是想也断不会…”

权书函说着,心里陡然冰凉,莫非——

九炎落嘴角勾起冷酷讽刺的微笑:“怎么不说了?想起后宫还有权家另一个女儿了是不是!”九炎落心里一团怒火,抄起桌上的玉狮子猛然砸了过去:

“好!好一个忠臣之后、名门望族之女!好一个当朝太后娘娘!就是这样在宫里行事的!母仪天下的表率她果然当得起!权阁老,朕敬重你在前朝的表现,但不代表你的女儿能决定朕皇嗣的去留!”

九炎落目光疯狂的盯着权丙淮:“你是不是认为朕不敢把你们怎么样?你们就这样算计朕?是不是想让权妃产下皇子,最好把给予你们权家耻辱的皇族玩弄一遍,助权妃之子登上帝位!”

九炎落不懈的冷哼,心里万般悲苦,那是他和悦儿的牵绊,就这样被他们这群自命不凡,认为能一手遮天的权贵毁了。

真以为皇权如土,任这些世家大族随意摆弄,西崇山的事还想人人效仿不成!

权丙淮跪在下面,冷汗直冒,竟然是太后:“皇上息怒,也许…也许…”

“你怀疑太后画押认罪的承认!”说着一张印着血迹的负罪书甩到权丙淮面前。

权丙淮顿时犹如五雷轰顶,不管是上面所书的内容还是锦帛角落里的血印!

权丙淮顿时握帛痛哭,悲戕难鸣,妹妹,你何苦如此!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有没有想过,后宫之中发生这种事,就算不是你做的也是你做的!傻子!

权丙淮不想挣扎,当今圣上是什么人不用一次一次试探,他断不是正人君子更不是饱学风流之士,他秉持强者为尊,杀伐果决:“皇上,微臣老矣,恳请皇上恩准老臣致仕。”

权书函不意外的看眼父亲,眼里一抹哀伤转瞬即逝,父亲为国效果半生,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下场。

九炎落看着他们二人一副为皇上着想、猜透皇上意图的样子,恨不得撕了他们,在他们眼里,他们手里的那点权势,值得自己盯着不放非要除了他们才甘心!?哈哈!

九炎落声音更冷了,仿佛冰锥戳在人的身上:“你们以为区区一个阁老的位置朕会放在眼里?不要你们一朝三贵,就是权家权势通天又能怎么样,朕还会容不下一个老学士!别用你龌龊的心思想所有人,朕不在乎你们权家爬的多高!把朕的皇儿还给朕!还给朕!”

权丙淮、权书函吓的顿时后退,看着皇上狰狞的面孔逼近,眼睛闪烁着喋血的恨意,仿佛一之张开血盆大口的饿狮,急红了眼睛向他们扑来,毫无人性可言!

权书函见状心里一惊,急忙拽住父亲猛地拉到自己身后,他没料到皇上不是跟他们玩权术,而是真让他们还一个皇子!

超出权术以外的认知,让权书函手脚冰冷:“皇上您冷静!皇上我大周朝地大物博,一定能还皇上一位健康的皇嗣!皇——”

‘健康’二字刺激了九炎落的神经,九炎落眼底最后一丝清明散去,近乎疯狂的冲过去与权书函打在一起,这群畜生!披着人的外衣,永远在谈自己多少聪明多么会玩弄权术的畜生!

还给他皇儿!还给他!收起肮脏的嘴脸,收起见不得人的心!他只要他的皇儿!

权书函不可能不反击,他明显察觉出皇上情绪不对!这时候不反击,被人打死了也是白打!

权书函一反平日温和书生的样子,衣衫翻飞,攻击凌厉,俊美洒脱。

九炎落则刚猛杀进,招招致命,要让这些自命不凡,死不知道错在哪里的人死绝!

朝夕殿瞬间乱成一片,原本站着不动的宫女太监齐齐慌乱的向外冲去,侍卫、一等功紧急赶到,见权书函伤痕累累。

侍卫们默契的围成一圈,无人上前阻止,只是觉得皇上很奇怪,是要把权书函打死吧?

慧令躲在柱子后,浑身颤抖,完全傻眼,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皇上要杀权大人?

李陌见事不好,看了眼渐渐处于下风的权书函,再看看周围的人,皇上最近按时吃药,病情控制的很好,自从上次之后再没发生过半疯的事,万万不能让人知道当朝皇上是个疯子!

李陌趁人不注意,急忙向慈宁宫冲去,他心里想着有贤妃娘娘在,皇上总不至于让血流成河。

慈宁宫早已乱成一片,呼喊声、嘶鸣声,比朝夕宫还要凄惨。

李陌普通跪下:“请娘娘移驾,皇上与权阁老权翰林打起来了,要处死权阁老一家!求贤妃娘娘过去看看!”

章栖悦不动,她刚吃了保胎药,觉得呼吸顺畅,恶心的感觉也好了一些,听着太后的挣扎,权如儿一会纠结一会放松的脸,章栖悦觉得哪都舒服,不想动。

尤其李陌进来时,权如儿脸上再次绽放的生机取悦了章栖悦,看圣女不再高傲,的确有助于身心健康。

李陌话落,权如儿苍白如纸脸,也让章栖悦觉得物有所值。

权太后更甚,刚刚又清醒了一轮,挣扎的欢实的她,这下也不动了!

章栖悦不禁冷笑,笑容竟与九炎落的冷漠有八分相似:“怎么不闹了?你们背后的家族不是能让你们随心所欲,无所不能?刚才心里定想着权家找上皇上救你们后,你们就可以反击了?”

章栖悦捋着手里的淡蓝色丝帕,心情舒爽,感觉不错:“令你们失望了,皇上不卖权家面子,现在你们的背后最大依仗竟然冲皇上动手,啧啧!不知下场会如何?还有没有能力救你们!”

权太后闻言剧烈挣扎了一次,又趋于平静。

章栖悦捋着丝帕,目光冷漠:“牵连了权家心疼了?”章栖悦就事论事道:“既然想着权家能救你,就该知道你也能连累权家,放着好好的太后不做,非自寻死路,怨得了谁。”

李陌见贤妃不担心权大人,还不在乎因为她,权臣受创给她带来的影响,着急的凑上,在章栖悦戒备后,又恢复如初的耳边道:“皇上状况不好,神志…求贤妃娘娘移驾…”

章栖悦闻言,目光一冷:“备撵。”

章栖悦抛下大厅内表情各异的人,在婉婷的搀扶下上撵,向朝夕殿而去。

朝夕殿内混乱无比,宽大的屏风,名家字画,横七竖八的陈尸,屋内能碎的东西都碎了,两人一直打到了外面。

权书函早已伤痕累累,第一次惊悚的发现,九炎落绝非浪得虚名,难怪能一手托起一等功和第一军,平定六势之乱更是如探囊取物,此等威压,就是他全力反抗也节节败退。

权丙淮苍老的脸上,更加苍老,从儿子和皇上打到一块,权丙淮便觉有什么抽干了他所有的生命力,权家完了,完了!

在他根本不知道能做什么的,权家诡异的偏离了渠道,皇上怒了!权家完了!

章栖悦下撵,直接冷静的喊了一声:“十三…”

九炎落砸向权书函头顶的一拳砸歪,悲伤的情绪逐渐蔓延,笼罩了距离他最近的权书函,寒了周围的一切。

章栖悦看着他,心里逐渐复杂,动容一闪而逝,然后转身上撵,离开。

九炎落站在庭院内,听着周围寒风簌簌,想追过去,最终没有动,他要先让这些人明白,他们看中的并不是他在意的:“我只要权家从此再不过问权太后、权妃所有事,她们的死活与权家再无关系!”

权丙淮看向他从未敢直视的帝王,眼前的皇上非常年轻。

但那股气势比先帝更甚,三分冷血六分野蛮,仅有的一点儒雅也在登上皇位后用尽,沉静了百年的大周王朝,的确需要一位刚毅果决、擅杀运兵的皇上。

权丙淮看着他,发现根本找不出谈判的筹码,保证权家的忠心吗?他稀罕?看着儿子捂着胸口看似一派悠然的坐在唯一一张未碎的椅子上,他便知道书函受伤很重,否则不会失了礼仪。

权丙淮看着,突然想放声大笑,他还有后路吗,遇到这样的帝王,他有谈判的筹码吗!

但权丙淮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拉下了老脸,不在幼敌面前摆权臣的谱:“微臣斗胆求皇上饶保她们一命。”

九炎落目光冷冽的瞪过去。

权丙淮苦笑,罢了罢了,各自造化,谁能想到权家经营几世到头来竟然不能用权势庇护儿女:“求皇上恕权翰林无罪!”

九炎落看眼权书函,冷哼一声甩袖就走,从此他的后宫与权家再无瓜葛,她们的死活全凭章栖悦处置!

李陌急忙端来了药,垂着头,声音细不可闻:“皇上…”

九炎落看眼药汁,表情渐渐变的凝重,想到悦儿的状况,自责心又起,拿起药碗一口饮尽放下,慢慢的开口:“等娘娘忙完,把三宫女人全扔进冷华宫!所有的宫人侍卫带地牢里审一遍,但凡有问题的,拉出去喂狗!”

李陌心头一震,颤抖的垂头:“是。”

权太后谋害皇嗣的事传的天下皆知。有人说权太后想让自家侄女诞下皇长子;有人说权家想谋权;有人说这是贤妃娘娘自己设的局,一箭全落马。

八卦多过对朝局的揣测,好奇多过对未来局势的评估,那么此事件就是正真的八卦闲事,只有闲人拿来说嘴。

子民诡异的觉得,原本高高在上的皇家也会发生如此‘有意思’的家事,顿时有种大家同是人的荒谬满足感,

权贵们无人议论,尽管好奇百爪挠心也不敢多问,因为局中的当事人无一人多说,权家更是诡异的沉默,两位宫中娘娘落马,有一个还是太后?权家竟然能咽下这口气?!

事实证明,权家真咽下了这口气,且没有任何不利于皇权的举动,反而更加效忠帝王不敢出错!

众朝臣见状有人松口气,有人则叹息,暗骂权家没骨气的有之,暗自感恩师父没携恩图报的有之,一时间权太后的事彻底成了八卦,想找点上纲上线的隐射都没有!

玄天机不禁佩服章栖悦的奴夫之术,越来越长进了。

037

玄天机站在*殿的朝堂上,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中间的瑞枫叶。

心里探知的意味如遇雨疯长的竹笋,打不住的往上冒,就算知道前面是悬崖蛇谷也不想停步,只因,相比痛苦,他更不想承认只有自己心里动容,别人都一脸平静。

癫狂的想找寻同伴,证明不是他心里有问题,而是本该心里有问题。

但已经过去三天,朝廷静的诡异,权阁老不问责,权书函不出门,连瑞枫叶也冷静的可怕!

而让玄天机最不爽的就是瑞枫叶,章栖悦有孕了他怎么想?他怎么一副什么都不想的姿态?

他不好奇这孩子生下来是好是不好?是死是活?生不生下个妖孽?或者能不能怀够九个月?会不会一尸两命?

就算这些都不是问题,章栖悦总有孕了吧,有孕意味着她将全身心的属于一个孩子,还有孩子的爹!

瑞枫叶呢?在想什么?曾经海誓山盟的女子,此刻琵琶别抱,伤不伤心!痛不痛苦!纠不纠结?晚上是不是夜夜惊醒,诅咒皇上一百遍。

玄天机想到那种情况,心里露出难以掩饰的欢愉,连最后一点欺骗自己的借口都成了徒劳,瑞枫叶一定痛苦不堪,强颜欢笑,这才是瑞枫叶该有的表现。

而不是高高在上,只是沉默,好像除了他玄天机其他人都冷静的成了主宰,捉着过去死死不放,且有越来越不想放的执着。

瑞枫叶察觉到玄天机在看他,玄天机如果想有存在感谁也无法忽视他,他只是哭笑不得竟然能被周朝最神出鬼没的玄大人频频看中,且次次深探,他自认没有那样的殊荣。

玄天机见瑞枫叶还是沉默,目光微冷不懈的冷哼。在章栖悦进宫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别高估自己的魅力、低估了皇权的霸道。

瑞枫叶能做什么,抓住九炎落的错处不放,标榜只有他能照顾好栖悦?瑞枫叶到是想。

早朝散去,众臣竟没一人敢去触新帝霉头,机要处外干净一片,折子比往常减了三倍,可见很多事并不是非要皇上亲自过问,只是以往无病呻吟的人太多。

燕京内一座清雅绝伦、闹中取静的小宅子里,西崇山皱着眉颇为不悦刚才宫里传出的消息。

竟然没有按照他的套路走下去!?

药散的事情发生后,不该是九炎落为给爱妃报仇平衡宫中势力,接亲生母亲回宫给权太后点教训,为章栖悦挽回面子,更为章栖悦和权太后争斗增加筹码?

然后两方相争,逐渐消灭权家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