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上在主院待了片刻,与母亲聊了会天,便出来了。

轩辕上转身去书房,去书房的路上会经过锦榕的院子,越靠进外院的住者越说明身份不高。

尽管经过,轩辕上也不去看锦榕,依如朱氏所说不过是位妾室,但却没料到锦榕穿着一袭单薄的衣衫,被六位仆人拥簇的站在夜风中,立在一片废墟前的院落里。

隐隐约约能看出这是以前她居住的小院。

“你怎么还站在这里?”轩辕上就是不想问也得问,因为她们看起来狼狈不堪没有住处。

锦榕没有哭,她自知这个男人对她没有她说的那般情谊,哭给对自己无意的人看,只会招惹厌恶:“回少爷,奴婢已经让人去问少夫人了,一会少夫人就给奴婢安排住处。”

轩辕上闻言眉毛皱了一下,心里便猜到朱氏又小气量了,不禁口气有几分不耐,对身后的人道:“去,让她住在落霞阁。”

“是,少爷。”

锦榕闻言,眼睛一栖,赶紧的冲轩辕上一笑,羞涩的垂下头。

轩辕上眉头皱了好几下,毅然决然的踏步离开,刚才的一瞬间心里浓烈的空虚感又来了,他自认不喜欢锦榕,不知为何见了她会有那种感觉,他并没发现身边有任何不妥。

于是轩辕上归结与锦榕长相不难看,又看似娇弱,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但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也不想再看到她。那一次是个错误,而他有地位对那场错误不负责任。

夜色中,粉衣再次佩服轩辕上的定力,这种香气的味道很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对男子来说却是上好的催化剂,竟然又没有让他送锦榕回屋?

粉衣心里都要佩服他,她出身卑微,服侍的多是色欲熏心男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自律的男儿,说不动心的是假的,可惜她没有完美的身世与之相配,而做妾,不是她的生活理想。

粉衣收起用具,含笑的恭喜锦姨娘得偿所愿,终于得了少爷的赐住,还是风景不错的落霞苑。

锦榕也很高兴,心想,等明日朱氏知道她住在哪里还不把朱氏气死!呵呵。

果然没错呢,暗示朱氏轩辕上给她找了新院落,晚上等男人做主,得到的好处果然多呢,这明明是屡试不爽的招数,在宫里时对太监也有用。

可为什么偏偏对那个男人没用,反而会得到更残酷的对待。

锦榕望着天上稀稀疏疏的星星,面容苦涩深思追忆,但又快速消失,那些人、事,已经离她太远太远,远的她几乎不相信曾经属于过她。

她也早已不是立志成妃成嫔的宫女锦榕,而是一个挣扎在妾室之位上,还不得主母待见的东西,甚至没有讨夫君欢心的能力。

连区区一个轩辕上她都对付不了,当初她竟然认为自己能打动皇上,她果然病的不轻!

锦榕苦涩一笑,重新打起精神,带着众人高傲的向落霞阁走去,没有了曾经,她还是要活着为将来努力,哪怕再艰辛,她也不能让朱氏好过!

朱氏要气疯了:“竟然是落霞苑!”——啪!——上好的燕窝和碗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少夫人息怒,少夫人一定要保重身体…”李姑姑赶紧劝慰。

朱氏气着气着突然笑了,这就是她的好师弟,是!那场火是她放的又怎么样,但也是锦榕罪该万死,她不过点了一把小火,打算吓吓锦榕,谁知道竟然会烧成大火。

定是锦榕平日作恶多端老天要惩罚她,才有这样的下场,所以那场大火跟她没有关系,是老天要灭她!是她咎由自取!

这样都不死!阴魂不散的东西。

“少夫人…锦…锦姨娘来向您请安了。”

朱氏冷冷的一笑,姿态端庄的坐在主位上,让人把下面的东西收拾了,心里前所未有的宁静,口吻却冷若寒霜:“她是来炫耀了吧,让她进来。”

锦榕红光满面的带着粉衣进来,看到朱氏笑的如见了唯一的亲人一样:“妹妹给姐姐请安,不好意思来晚了,刚换了睡的地方不习惯呢。”

朱游手执茶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习惯就搬出来。”

“那怎么行,是少爷赏赐的,奴婢就是不喜欢也得受着。”说着娇羞的垂下头,盈盈一笑。

朱氏见状恨不得踩在锦榕的脸上!贱婢,把得意写在脸上的混账,活该在宫里混不下去!

李姑姑放任朱氏与锦榕相处,无非就是打起来,在她们的地方上还能吃亏吗?于是,李姑姑看了她们两人一眼,便向在门口徘徊很久的老朋友走去。

“怎么了?有事怎么不进去禀告?”

与李姑姑年龄想法的老姑姑,赶紧拉住好姐妹的手,焦急道:“好姐姐,你快想想办法吧,我今天出去买菜,街头巷尾都在传咱们夫人欺压妾室、防火行凶,说小姐…

说小姐嫉妒成性,凶残无礼,还对婆母不敬,不是良配!”

李姑姑心里一惊:“竟然有这事?!”

“可不是是吗!急死我了,怎么会传出这样难听的话,小姐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李姑姑也皱了眉,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后院的事竟然会传到外面,她当时明明处理了的!这下怎么办,怎么办!

李姑姑正在焦急的走来走去,突然外传的小丫头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道:“李姑姑不好了,朱老爷…朱老爷派人接小姐回去…”

李姑姑心里一颤,完了!老爷什么性子,一辈子名誉比什么都重要,小姐闯出这样的祸事,老爷还不得气出个三长两短,这会儿来接小姐回去绝对没有好事,说不定是听到谣言后,主动请离。

李姑姑担心的问:“来了什么人?”

小丫头道:“来了十个人,穿的很体面,应该是管家,现在在老夫人那里喝茶。”

李姑姑闻言踉跄了一下,完了…完了,老爷肯定是要让小姐和离。

李姑姑赶紧向屋内走去,不顾小姐的眼神,逾越的示意锦榕离开。

朱氏也不恼,自己的姑姑把一个贱婢赶走还不是应该的事。

待锦榕不悦的甩袖走后,朱氏听完李姑姑的回报,吓的脸色苍白:“你说我爹他…”

“对,是老爷,小姐快想办法吧,家是一定会回去,但想办法抱住现在的位置才是真,万一老爷让你让位,可什么都晚了…”

“不!”朱氏花容失色:“我什么都没做,我是师弟的妻子,爹不可以那么对我——”

可朱家是书香世家啊,更是有太傅之名,家教森严,除了这样的事,老爷怎么可能不发难小姐,否则朱家的家规何在!以后又怎么让其她小姐高嫁!

这些日子九炎裳开心的不得了,从来不知道宫里有这么多好玩的东西。父皇的嫔妃还有如此不可思议的用途。

她们几乎不做别的,就是在宫里琢磨着怎么陪她和母后玩,简单的踢毽子,她们能踢出百余种花样,完全把娱乐当本职在做,更别提绣出双面绣的宫妃了,谁见过,更有一位能从嘴里喷出火来,最得兄长喜欢,据说前年凭此绝技封了嫔。

九炎裳惊叹众位嫔妃‘本领高强’之余,也不知该哭该笑,想不到父皇还有这等实力,能把利爪训成猫。

九炎裳有时候玩着玩着也会落寞的想,为什么前世他不曾如此对母后,如果那样…所有人都会好过些吧…

苏大美人见公主突然不开心,急忙踩着研制成功的滑板冲过去:“公主,你怎么了?不喜欢玩吗?奴婢带你玩其它的好吗?或者,吴贵人就住隔壁院,奴婢让她给公主表演喷火怎么样?”

苏青青说着,眨着一双从稚嫩变的幽深的明亮眼睛,焦急的看着心情低落的公主,唯恐裳公主有什么不如意,大魔头发落她们!

九炎裳闻言,出其不意的冲苏姐姐笑笑,她忘了,如果她们哭了,这些人要朱连,这哪是陪人玩,这是要执行高危任务。

而她又凭什么得到这些或美丽或聪慧的女子们如此相待,把她们关在这里好吗?

苏青青从不考虑这个问题,在这里很好啊,有的吃有点玩,没事还可以回家,谁敢惹母亲生气,她随便打,自己手疼了,皇上派给她们的嬷嬷立即上,力大无穷,绝对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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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5

每次从家里回宫的时候,母亲都再三叮嘱她一定要好好听话,服侍好皇上。

苏青青觉得母亲说的没错,所以她努力服侍好皇后和公主、太子,让小弟和母亲过的更好。

说句不好意思的,其实…她对公主好也不是多无私的奉献,她想着把公主伺候好了,可以求皇后娘娘给自家大哥安排个小职位呢,也能让大哥在家里看起来有用些。

不过,看来,被她搞砸了,苏青青失望的垂着头,等着公主选择去吴嫔的院落。

九炎裳很快回神:“我想听苏姨弹琴可以吗?”

苏青青闻言,脸上绽开璀璨的笑意,激动的道:“当然好,奴婢这就去为公主准备。”

九炎裳叹口气,大概是谨慎惯了,她始终做不来九炎皇面对恭维时,坦然到傲慢的面目表情。

尤其她觉得这位从未晋升过的苏美人好漂亮,除了脑子太多纯净没有任何缺点,不过,也许就如皇兄所言,干净的没有一点眼力你,看了就倒胃口。

也就是如今的皇宫模式,能让如此单纯的她存活禁止,若不然,她印象里没有这号人物。

九炎裳玩累了被奶嬷嬷抱回朝露宫,刚踏入朝露殿的大门,便被远远看到她们停下的九炎落抱进怀里。

“朕的小公主又瘦了。”说着捏捏女儿的脸,洋溢着为父少见的慈爱:“回头朕要罚那些厨子,把朕的公主养如此瘦。”

九炎裳闻言,表情僵硬的笑了一笑,拘谨的被父皇抱在怀里,不敢乱接父皇的话,父皇可不知玩笑为何物,说出的话一言九鼎所以不能乱说。

九炎落慈爱的拍拍女儿的背,抬步向殿内走去:“朕的裳儿又心软了哈哈!”

九炎裳无力的翻个白眼,她是吓的,被这个怀抱抱入怀里,就是母后也是胆战心惊的受着,更何况是她,她是被父皇爱屋及乌的那个,可不是天生讨父皇喜欢的女儿。

九炎落丝毫不介意女儿的拘束,多抱抱就好了吗,他的小裳儿比皇儿可爱多了,皇儿被他一包,比站军姿还标准的杵在她怀里,什么热情也没了:“悦儿!我们回来了。”

章栖悦恩了一声,继续手里的绣活,铺开的绣品栩栩如生,有三尺多高,层次分明、蝶恋花飞。

这是她给女儿准备的明年春衫衣料,不能马虎大意。

九炎裳从父皇怀里溜下来,紧绷的心松了口气:“孩儿去换衣服。”

再次回来时,见父皇正缠着母亲做什么,母亲似乎很不高兴,直接把他踹开了,继续低着头忙碌。

九炎裳装看不见,开心的跑过去,坐在母亲低头看绣:“母后的手艺真好,裳儿将来长大了也要学。”她有一手好手艺,因为母后本不会,她要给母后做里衣。

刚拿起一本书准备打发时间等晚膳的九炎落闻言,眉头立即皱起,不悦的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学那些做什么,赏赏花看看书,怎么高兴怎么过就行,切勿学些乱七八遭的东西,让亲者痛仇者快!”

章栖悦瞪了九炎落一眼。

九炎落当没看见,严肃的看着九炎裳:“听到没。”他九炎落的女儿,怎么能给其他不三不四的男人做东西,在他看来绣活最没用,完全是女人讨好夫君用的,栖悦一年大多数时间都在给他做衣服。

九炎落想到,将来自己美丽可人的宝贝女儿给一个臭男人缝衣服,便觉得女儿不够霸气,所以绝对不能学。

九炎裳重压之下,急忙点头,不学就不学她又不是不会:“父皇,皇兄呢?”皇兄不是该跟着父皇一起回来。

九炎落闻言小心的看了栖悦一眼,道:“他今天看漏一个奏折,念错了五个学过的字,现在在机要处抄所有折子,抄完了才能出来。”

九炎裳惊讶的睁大眼睛,见父皇疑惑的想向她,立即收敛情绪,深深为皇兄默哀,所有的折子?皇兄今晚又不会回来睡觉了。

每当这个时候九炎裳不禁庆幸自己不是儿子,否则…还是让她死了吧。

轩辕上亲去了朱府,把被太傅关祠堂的妻子接了回来,并严厉回绝了太傅为朱游自请下堂的说法,表明,他轩辕上只有师姐一个妻子。

朱太傅深深的吸了口气,让人把祠堂里的女儿带出来跟姑爷离开,言明,若以后再做出对不起轩辕府的事,他朱家便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回程的马车上,朱氏扑入轩辕上怀里,哭的伤心欲绝:“师弟…师弟…你终于来了,我…我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呜呜…呜呜…”

轩辕上抱着她,叹口气拍着她的肩膀安慰:“你受苦了。”太傅是最终家法的人,师姐回来这两天受苦了。

“咝…”朱游倒抽口气急忙从轩辕上怀里退出来,捂着刺痛的手臂,突然见哭的更厉害。

轩辕上见状立即拉过师姐的手,掀开师姐的手臂,露出被打的皮开肉绽的鞭痕。

轩辕上心里一紧,悄然把袖子放下,重新避开她身上可能的伤口,把她揽入怀里:“回去我给你上药。”

朱氏缩在相公怀里,温顺的点点头:“恩。”

轩辕史师、轩辕史册远远看到父亲大人的马车,没有敢上前,在下人的陪同下,恭敬的等待着。

轩辕史师年长,今年已经三岁,虚岁有四,见母亲下车,心里悄然松口气,眼里盈满了泪水,但又倔强的没哭。

这几天母亲不在,人人都说他以后再不是轩辕家高高在上的嫡少爷,不能使唤他们了,连带着也怠慢了对弟弟的照顾,小弟因此还染了风寒,他求着他们去请大夫,那些人口口声声答应着谁也没动。

后来没办法,他只能和奶妈一起学者以前的老办法,为小弟降温,幸好小弟命大,最后相安无事。

朱氏见到两个儿子,紧紧的咬着下唇没有哭,上前揉揉大儿的头,又看看笑的没心没肺直嚷着让她抱的老二,心里柔软的角落轻轻触动,她就算为了孩子,以后…以后也该好好的…

朱游刚这样想完,只见不远处怯弱的身影,平静的目光顿时掀起惊涛骇浪,声音陡然尖利:“她怎么在这里——!”

轩辕史师别吓了一跳。

轩辕史册直接吓哭了。

轩辕史师以为母亲会像以前一样耐心哄弟弟,抬头去看见平日温柔的母亲,令人害怕的盯着不远处的锦姨娘,顿时不敢出声,急忙抱住一旁大哭的弟弟,却因为人小抱不动,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奶娘急忙在少爷的示意下,抱起两位少爷离开。

朱游此刻早忘了自己前一刻的誓言,眼里只有不远处看似可怜的让她想咬死的女人!她受了这么多委屈为了什么!为什么她好不容易回来了,师弟还让这个女人来接她!为什么!

轩辕上顿时目光阴冷的看向锦榕。

锦榕心里一紧,目的已经达到,便‘怯弱’的赶紧离开。

朱氏没发现轩辕上对锦榕的目光,只看到锦榕在转身后,对着她回头,嘴角露出碍眼的笑容。

朱氏见状,几乎要抓狂的扑过去。

李姑姑距离她近,立即和姑爷搀扶着小姐回房,小姐刚被接回来,万万不可再发生什么事。

另一边,轩辕尚书回到老妻子那里,提醒她没事别躲着,管着点不听话的孩子:“她是不算什么,明不名声咱家也丢得起,可史师丢不起那人!”

轩辕老尚书叹口气,白花花的胡子从去年起再没有一根黑的,老年得子,却还是无人承业的下场。

他坐在老妻子的床边,牵起同样皱纹丛生的手,无奈的叹口气道:“我知道你不高兴朱氏的所为,但轩辕上已经没可能了,我们只有把希望放在史师身上,依仗的朱家的名声,希望能让史师在政途上有所作为。”

轩辕老夫人何尝不懂,反手拍拍老伴的手:“我懂,就怕最该懂的人不懂,粉末倒置,把一些跳梁小丑放在面上。”

“那就把人送到庄子上去。”轩辕尚书的态度很坚决,为了他的金孙,绝不能出任何意外。

轩辕老夫人想了想到:“我想想办法。”

朱氏房内。

轩辕上首次对无理取闹的朱氏发了脾气,放开挣扎叫骂的朱氏的手,语言喝斥:“够了没有!看你像什么样子!师姐!你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现在越来越无理取闹,你不喜欢她直接把她赶走!跟她闹腾什么!”

朱氏早已没了理智,在看到锦榕那一刻便没了,声音比轩辕上更加尖锐:“你说我闹!你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我像什么样子?你凭什么说我!我自始至终都这样!倒是你轩辕上!你爱过我吗!爱过吗!”

轩辕上一时哑口,脑海里最先闪过一道双手张开,看着他从马上摔落却没有闪躲的女孩:“你累了,早点休息吧。”轩辕上想转身离开。

朱氏见状,心里顿时变得苦涩,悲伤的抓住欲离开的夫君的手,眼里都是痛苦。

朱氏倔强的抬起头,目光悲伤的看着轩辕上,一字一句的问:“她哪点比我好?我哪点不如她!?”

轩辕上听出她误会了:“你别乱想,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好好洗洗,睡上一觉,明天就没事了。”轩辕上说完,欲挣脱朱氏的手。

朱氏倔强都没有送开,看向轩辕上的目光一点一点变冷,心越来越沉,刚才轩辕上虽然没有提锦榕,但是他一闪而逝的慌张证明他心里的确有别人!

这个认知让朱氏惶恐,锦榕她不放在眼里,大不了鱼死网破,她不信她如果锦榕死了,皇后会为了一个敌人跟她作对,但她在乎…“你喜欢的人是谁?”朱氏这句问的很轻,轻的仿佛没有开口。

但轩辕上听见了,可依然是那句话:“你想多了,好好休息。”说完强硬的老开朱氏放在他胳膊上的手,抬步离开。

朱游狼狈的站着。

李姑姑垂着头跟在后面,其她的人已经被她屏退,但她却不能离开,小姐状态不好,她怕小姐与姑爷发生争执,想不到,却是比争执更让小姐无法接受的事。

果然,李姑姑见小姐开口,声音很低很低,仿佛抽干了她所有力气和灵魂。

“…姑姑…姑姑…你听见了吗…他…他承认了…他承认了…她爱的不是我…”朱游说着突然觉得身体一软。

“小姐!”李姑姑急忙上前抱住昏过去的小姐,偷偷的哭了:“小姐,您…何苦呢…”夜色中。

轩辕上独自站在书房窗前若有所思,本不大的书房被他不断扩充,装下的都是他研习过的书籍,是胖着有一日能站在朝堂上与弹劾她的人为敌。

只是即便这点奢望,也无法实现,突然觉得半生所学,累众无力,成了压着他的枷锁,如果开始就不可以,为什么让他看到那片更广阔的天地,偏偏看到到触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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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6

朱家的未出嫁的女儿们可是把朱游恨上了!

回了轩辕家也没放过她,当年朱游能嫁给轩辕尚书唯一的儿子,父亲得意的门生,可谓羡煞旁人,可现在又怎么样呢?还不如嫁给区区三品官员庶子的庶妹过的好。

朱游从小仗着学问好,不把同辈的女孩放在眼里,未出嫁前便博得燕京第一才女的名声,嫁的更是风光,可惜,天不从人愿,没有妻凭夫贵,一飞冲天。

朱鱼是朱游的庶妹,一般庶的都长相不俗,朱鱼尤其出挑,可朱家那样的门楣,注定睡了最美的女人,也要骂那女人红颜祸水,高傲的装作睡后不屑于顾,方能显示出高一人等的家教。

朱鱼便是朱太傅这样的儒士大家,最典型的牺牲品,她出身不好,母亲又不得宠,活的便吃力,虽然正室不会跟名声过不去,但深门大院有的是办法,不动声色的冷落不喜欢的人。

朱游与母亲一样不喜欢朱鱼,似乎不需要什么理由,就是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