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琛正在解帮披风的黑缎带,闻言不由一愣。他原想着徐灿灿嫁过来就带着徐灿灿常住翰园的,因此一直让傅槐和门客苏水音监修翰园,只是没想到事情有了另外的发展方向。

书房里又有来客、小厮和门客出入,实在是…

傅予琛转念一想,虽然纳采问名纳吉那些流程全都省了,可是今夜他接了徐灿灿过来,先得参拜父母天地,然后得带着徐灿灿朝见帝、后,再去谒见傅氏宗庙,等谒庙回来,怕就是大军开拔的时间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房间,看向傅松:“她和我一起!”

傅松当即明白了,公子是要和徐姑娘住同一个房间。

虽然大梁的贵族都是夫妻分房居住的,可是公子愿意和徐姑娘住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的。

傅松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他得去做一些准备。

傅予琛刚冲了澡出来,便看到娄世勋正候在明间里。他瞅了娄世勋一眼,也不说话,端起桌子上已经晾好的装在药碗里的深褐色汤药,也不怕苦,一口气喝光了里面的药。

这药是徐顺和开的。

他让人验过了,这药没有春药的成分,只是补他身体之不足罢了!

想到今夜的洞房花烛,傅予琛不是不心慌的——若是徐灿灿发现他不能那个,会不会…

傅予琛不敢往下想了。

娄世勋是一个很标致的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他见公子喝完了药,这才开口道:“禀公子,您的老丈人在属下那里呆着呢!”

傅予琛凤眼闪过一丝尴尬望着娄世勋:“…”

娄世勋垂下眼帘再度开口:“公子您的岳丈大人给属下送了两匹锦缎和四匣点心,托属下想办法让他做随军大夫呢!”娄世勋想到公子的老丈人带来的礼物,不由好笑:公子这老丈人真是疼闺女,圣人说“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他老人家是疼吾女以及吾之婿!

傅予琛垂下眼帘略一思索,便道:“我去见他老人家!”

他此语一出,屋子里的人都不禁莞尔——徐大夫今年不过三十二三,却要成为公子口中的“老人家”了!

傅予琛虽然傲得不得了,看谁都不顺眼,可他也是爱屋及乌,疼爱徐灿灿,连带徐灿灿的爹也尊敬起来了。

他看了看身上的白绸直裰,觉得还能见人,便向外走去。

傅柳打着伞服侍他,娄世勋和傅松他们都跟在后面,冒着雨也要看公子拜见老泰山!

徐顺和被娄世勋“某稍去便回”为借口留在了前院,也不着急,慢悠悠地喝着茶想着心事——为人父母为了孩子考虑,能着急么?

当他听到外面传来的雨声中掺杂的脚步声时,并没有着急,依旧捧着杯子坐在榻上。

徐顺和看到傅予琛一身白衣大步而入时,不禁吓了一跳,忙着下榻穿鞋,却一下子呆住了——傅予琛正在给他行礼!

傅予琛规规矩矩拜了四拜:“请岳父大人受礼。”

屋子里一时静了下来。大家都有些被吓着了,因为谁也没见过傅予琛这样拜人,他见了永安帝和定国公夫妻,常行的也不过是躬身一揖罢了,谁也不曾想到他会像普通女婿一样给岳丈行礼。

徐顺和呆坐在榻上,一时忘了请团练大人——不,现在该叫傅帅了——起来。

傅柳很快便回过神来,轻咳了一声。

徐顺和马上清醒了过来,急忙下榻扶起了傅予琛:“贤…贤婿不可…不可多礼…”他心里很别扭,自己才三十二岁,“贤婿”两个字实在是难以出口啊!

这对过于年轻的翁婿坐谈片刻,傅予琛便明白自己岳父还不知道今夜的婚礼,便给傅柳使了个眼色。

傅柳收到信号,轻咳一声清清喉咙,笑嘻嘻向前一步,给徐顺和行礼请安,然后道:“徐老爷啊,您还不知道吧?!”

他一五一十把永安帝下的诏令说了一遍,最后还补充道:“奴才以为,这个工夫内务府的辛亭昀大人和宫里宣旨的太监怕是在您府上候着呢!”

徐顺和一听,便要告辞。

傅予琛亲自送了老丈人出去,又亲切地告诉老丈人:“小婿子时就去迎令爱了!”他的潜台词是“岳父大人您回去收拾收拾吧”。

徐顺和听明白了,这个女婿是答应让自己跟着去了,心里欢喜,也不顾上下尊卑了,弯腰向傅予琛一揖道谢。

傅予琛含笑:“至于宜春兄弟,小婿自会照拂的!”

徐顺和更加喜悦,女婿照顾可比那不知拐了不少弯的韩祭酒靠谱多了!

傅予琛恭谨地把岳父大人一直送到了国公府大门外,看着岳父乘坐的马车消失在雨帘中,这才回去了。

一进书房明间,他便打了个喷嚏。

这下子把傅柳他们吓坏了:公子这时候可不能生病啊!

当下便准备热水让傅予琛泡澡,又煮了板蓝根茶端了过来…好一番忙乱!

徐灿灿在家里呆着,明知时间急迫,她还泡了个香喷喷的澡。洗着澡间隙还吩咐碧云:“把我正当季的衣物和秋季能穿的衣物都收一下包起来!”

碧云一边收拾,一边问她:“姑娘,首饰收不收?”

徐灿灿用力搓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既然要随军,就用不着太多首饰,找几个简单的带上吧!”

徐顺和到家的时候,徐灿灿已经洗好澡出来了,正在收拾衣物呢!

见了兄长和堂屋里的几位大人,徐顺和因心里早有准备,因此倒也沉静。

送走客人,徐廷和徐顺和兄弟留在堂屋喝茶说话。

看弟弟有些黯然,徐廷和斜了他一眼:“咱们徐氏一族没有什么根基,为兄老是担心灿灿嫁过去没有依仗腰杆子不硬;现在可好,灿灿随着傅团练,不,随着傅帅同甘共苦,将来无论傅帅纳多少女人,灿灿也是当之无愧的元后正妻!”

听到哥哥说“将来无论傅帅纳多少女人,灿灿也是当之无愧的元后正妻”,徐顺和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现在看来他一定得跟着去云州战场!

子时的梆子声刚刚响过,徐家的大门就被叩响了。

常柳一打开门,便看到了立在外面被锦衣侍卫们簇拥的着大红玉带的傅团练。

见傅予琛进来,徐廷和不顾大雨,拉着兄弟出来迎接,把傅予琛迎进了堂屋便要跪拜,却被兄弟拦住了。

他瞪了徐顺和一眼,却见傅予琛向兄弟一揖,便立在一侧。

徐廷和只得依从,彼此坐下。

傅予琛不爱说话,只是微笑而已。

徐廷和见傅予琛绯袍玉带是当朝太尉的打扮,便笑吟吟口称“傅帅”。

徐顺和是第一次见傅予琛穿官服,还是这种绯红的袍子,不由看了又看,觉得这个女婿穿红也是好的,简直是面如敷粉眼如朗星唇似涂丹!

端坐一刻之后,徐顺和便去引了女儿出来。

这时候雨已经停了,院子里满是积水,空气中满是新鲜的水气和泥土的腥味。

徐家廊下和大门内侧挂着好几个灯笼,照得院子里一片清明。

傅予琛立在院子里铺设的砖道上,红衣玉带长身玉立,凤眼带着光芒看着东厢房的门,等着徐灿灿出来。

徐顺和牵着徐灿灿的手走了出来。

徐灿灿立在廊下,看着一身红衣俊秀如仙的傅予琛,心里波涛汹涌急浪翻滚。

傅予琛凤眼微眯一笑,向她伸出了左手。

徐顺和心情复杂地牵着女儿的手上前,把女儿的手放在了傅予琛的手里。

傅予琛牵着徐灿灿,低声道:“小婿还没向岳母大人行礼——”

徐顺和神情复杂地瞅了他一眼,心想:等着家伙当了皇帝,我们两口这当人岳父岳母的只能给他下跪了,现在让他跪一跪也好!

他便叫了徐王氏出来。

徐顺和和徐王氏并排端坐在堂屋的榻上。

傅予琛和徐灿灿并肩认认真真行了跪拜大礼。

徐廷和在一边站着,心里简直是妒忌死了!

他觉得这一刻真不好受。不过,徐廷和不知道的是,等他回了自己府里,还有更让他难受的呢!

傅予琛牵着徐灿灿的手走向外面的檀香云母车。

车门已经打开了,傅予琛把徐灿灿抱上了车,自己这才也上了车。

车门关上了。

徐灿灿眼泪流了出来:“宜春还没回家呢!”

傅予琛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吻去了她的眼泪。

第80章

傅予琛抱着穿着大红嫁衣和花冠的徐灿灿,直觉触手温润香软,他的心里顿时软成了一汪水。

傅予琛紧紧抱住徐灿灿,恨不得把徐灿灿揉进自己身体内,好永生永世在一起。

徐灿灿哭泣,他心里难受,轻轻吻着她,从头顶一直吻到了嘴唇。他松开徐灿灿的嘴唇,低声道:“徐灿灿,你的泪水是咸的。”

徐灿灿:“呃…”到了这个时候,傅予琛还叫她“徐灿灿”?难道不会亲亲热热叫她“灿灿”?还有,“谁的眼泪不是咸的” …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嘴唇便触到了傅予琛柔软的唇。

傅予琛一触即离,俊秀的脸带着天真的笑意望着徐灿灿。

徐灿灿眼睛含泪看着他,不过是嘟囔了一声“你怎么看着年纪这么小”,两人便自然而然拥吻在一起。

她被傅予琛吻着,刚开始的时候心里还在想:傅予琛生得这么嫩,再过几年我会不会看着比他年龄大?

可是,很快她便迷失在傅予琛激烈的亲吻中。

傅予琛先是含住徐灿灿的唇用力吮吸,接着便探入徐灿灿口中,激烈地与徐灿灿唇舌绞缠,把这个吻进行得热烈缠绵

在气喘吁吁中,徐灿灿身子软了下去,软倒在傅予琛怀中。

傅予琛吻得热血沸腾,裤裆处隔着绯红官袍挺然直竖,把那里撑成了帐篷形状。

傅予琛的马车构造复杂,共有两层窗子,外层糊着暗紫窗纱,内层是使用雕花木板做成的。

如今内外窗子全部关上了,透不出一点光,只有车子四角的夜明珠发出冷幽幽的光。

徐灿灿感受到了傅予琛身体的反应,双眼亮晶晶看着傅予琛。

傅予琛也看着她,精致的凤眼幽深似深潭。

徐灿灿羞涩地笑了笑,轻轻脱离了傅予琛的控制,跪在了他双腿之间,掀开了他的袍子,解开了里面白色的裤子,把那硬邦邦的物件解救了出来。

她一边想“傅予琛的车里铺的居然是厚厚的地毯”,一边低头竭力含住了傅予琛勃发物件的顶端。

傅予琛先是紧闭双眼仰首叹息,接着便缓缓地挺动下面,让徐灿灿吞入更多。

徐灿灿竭力调动着唇舌,又用双手攥住勃发物件的底部,以防止傅予琛的挺动噎着自己。

徐灿灿故意一边动作一边侧脸区区看傅予琛。

傅予琛也睁开了眼睛正在凝视着她,眼波被浓长睫毛遮住了,徐灿灿只看到了他眼尾向上翘的痕迹,仿佛用墨画出一般。可是徐灿灿知道他从不化妆。

她心中感叹:傅予琛真是天生的美色!

因为极度的快乐,傅予琛嫣红的唇微微颤抖着,他的脸也很小,看起来竟是稚气得很。

徐灿灿最爱看他的脸,一边看一边津津有味地吮吸着舔弄着。

傅予琛被她弄得红唇颤抖身子僵硬,凤眼蒙上了一层水雾,俊俏的脸上现出似哭非哭的神情,忽然伸手摁住了徐灿灿的头顶,下面挺动了几下。

徐灿灿毫不犹豫地咽下了傅予琛那里喷射出来的液体,然后又在那已经半硬不软的物件上吮吸了几下,这才帮傅予琛整理好了衣服。

傅予琛伸出双臂抱起了徐灿灿,把她搂在怀里。

在马车前行的辘辘声中,徐灿灿听到傅予琛在她头顶低声道:“徐灿灿,我爱你!”我们生死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夜深了,四周一片静寂。

徐顺和慢慢走进院子。

他这才发现,虽然西厢房堆满傅予琛送来的小山般的聘礼,可是家里依旧空荡荡的,灿灿的离去,似乎带走了这个家的一部分。

徐王氏立在堂屋门前,脸上也是想哭的神情。

徐廷和同徐顺和坐在堂屋八仙桌的两边,默不作声喝着茶。

徐廷和以为弟弟不开心是因为徐灿灿的婚礼太过简慢,便开口劝慰他:“二弟,你别难过了。大哥也知道圣上这样安排是看不起我们徐家,可是如今圣上已经缠绵病榻,傅帅明日就要出征,若是灿灿不嫁过去,万一傅帅有了不测,灿灿还得守一辈子的望门寡。灿灿若是能生下男孩儿,即使傅予琛战死,她也是现成的太后娘娘…”

徐顺和打断哥哥:“我没想过让灿灿做太后娘娘…我只是舍不得她…”

徐廷和皱起眉头,觉得这个弟弟真的不可理喻:“还有啊,傅帅可是给你拜了四拜,你要知道,他可是未来的皇帝…”

徐顺和齉着鼻子赶他走:“哥,你走吧!”哥哥在这儿,就没说一句中听的话!

徐廷和见弟弟弟妹一脸难受,顿时想起了被他送到舒府的徐宜桐,心里一阵后悔,也不欲多留,带着徐森和几个小厮骑马离去了。

到了国公府,徐灿灿在昏昏沉沉中拜了天地高堂。只觉得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红的,到处都是灯笼。

傅夫人穿着大红通袖袍子带着花冠,一脸的假笑;国公爷面容清瘦,身材瘦高,年轻时应该也是一个美男子。

等她清醒过来,已经是被送入洞房之后了!

傅予琛的卧室里不同于以往的素净,变成了红的世界喜的海洋,到处都是红金二色。

徐灿灿坐在同样红彤彤的床上,觉得一切似乎是在梦中。

碧云从傅柳手里接过宵夜端了过来,摆在卧室的条几上之后便也出去了——公子已经往这边来了!

似乎是眨眼之间,随着傅予琛踏入新房,书房院子里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侍候的人都避了起来。

红烛高烧。

傅予琛同徐灿灿并排坐在婚床上,心知这下子逃不过去了。

他想说“天亮事情太多现在睡吧”,还想说“好累我先睡了” …

可是,他不能这样说。

徐灿灿是他爱的人,是他的妻子,他不能在新婚之夜退缩。

徐灿灿被傅予琛盯得都有些羞涩了,瞟了傅予琛一眼,又垂下了眼帘。

傅予琛被她这一眼看得心神荡漾,突然起身把徐灿灿懒腰抱起放在了床上,然后自己压了上去。

他手忙脚乱地脱徐灿灿的衣物,却始终不得要领,忙了好一阵子还只是掀开了徐灿灿的裙子。

徐灿灿被他弄出了一身的汗,便推他道:“你自己脱你自己的!”

傅予琛脸瞬间红透,只得起身背对着徐灿灿脱了自己的衣物。

等他背过身,发现徐灿灿身上只穿着真红抹胸和白纱亵裤。玲珑丰满的身子乍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徐灿灿看着傅予琛,发现他脱了半日,也只是脱了外衣,身上还穿着交领的雪白中衣和亵裤。

她不由眯着桃花眼笑了。

傅予琛被她笑得有些羞赧,抱起徐灿灿把她放在了床上,扯开徐灿灿的抹胸便压了上去。

他在徐灿灿胸前亲吻了半天,下面硬邦邦顶着徐灿灿,却始终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徐灿灿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傅予琛脸上的汗水滴在了徐灿灿胸前。

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起身褪下亵裤,分开徐灿灿双腿,对准那里用力顶入。

傅予琛那里还是太大了,虽然徐灿灿下面已经湿透了,可是他用尽气力也只是挤进去一点点,连顶端都没有进去。

他觉得徐灿灿那里火热地包住了他,那种火热的震颤敢令他浑身过电一般发麻。

徐灿灿疼得发抖,额头上都是汗,她抓住了傅予琛的手想咬下去,却又舍不得,最后侧脸咬住里面放着的锦被,这才忍住了几乎喷薄欲出的尖叫。

傅予琛下面一紧,他意识到自己坚持不住了,便咬紧牙关用力顶入。傅予琛刚刚顶入,便在徐灿灿过电一般的紧箍颤抖中,他蹙紧眉头“啊”了一声,理智告诉他不能射在里面,他刚想要拔出,俊秀的脸上便现出欢愉和痛苦交织的神情。

然后,他颓然倒下,压在了徐灿灿身上。

徐灿灿除了无法言说的疼别的什么也没感受到。

傅予琛整个压在了她的身上,可她一点都不觉得沉。

徐灿灿觉得疼之外就是幸福了——傅予琛以后是她的了!

她缓缓地抚摸着傅予琛的背。如今徐灿灿才发现,傅予琛并不是瘦得只剩皮包着骨,他只是骨架小,长条身材压在她的身上,也只是堪堪盖住她。

徐灿灿的手从傅予琛的脖子滑过他纤细的腰窝,然后向下滑。

到这这个时候,徐灿灿才发现傅予琛居然趴在她身上睡着了!

红烛依旧燃烧着,红彤彤的洞房透出无限的喜气。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下起了雨,雨滴“啪啪啪啪”敲打在外面廊下的柱子上,凉气自窗纱透了进来,屋子里有点凉。

徐灿灿拉过床里的锦被,吃力地盖在了傅予琛身上。傅予琛身子动了一下,翻了下来,侧着身子在她身侧继续睡。徐灿灿细细地看着他的脸,就是看不够。最后实在坚持不住了,她钻到傅予琛怀里,背对着傅予琛,把傅予琛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在他温暖的体温中,很快便睡着了。

傅予琛睡醒了。

他觉得自己处于一个温暖馨香的环境里,舒服得想要叹气。

傅予琛抱紧怀里肉乎乎的徐灿灿,摇了摇身子,觉得自己经营这么多年不过是为了这一刻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