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琛收回手,眼睛看向徐灿灿下巴上那粒红红的痘子,不由笑了:“你以后少吃点辣的!”

徐灿灿看着他眯着眼笑,却不说话——她才不会不吃呢!

傅予琛思维灵便,当下便猜到了她的心思,却不说透,而是瞅着徐灿灿:“徐灿灿,我饿了!”

徐灿灿闻言马上起身:“我让朱颜用鸡汤煮了咸粥,现在就喝?”

傅予琛身体虚弱,便不由自主地想向徐灿灿撒娇,他做出黯然的神情,“嗯”了一声。

徐灿灿心中很是怜惜,便柔声安慰:“等一会儿我来喂你!”

傅予琛舒舒服服靠在碧色锦缎靠枕上,一口一口地喝着粥。

徐灿灿先尝了尝,觉得鸡粥的温度正好,这才开始喂傅予琛。

一碗鸡粥喝完,傅予琛又有了新主意:“徐灿灿,我想洗澡。”

徐灿灿马上安排傅杨吧准备好的浴桶、热水和香胰子都拿进来,再把东侧帐子收拾成浴室。

听雨朱颜他们正忙成一团,卓杉来了,身后跟着两个士兵抬着一个裹着褐色绸子的椭圆形柱体。

傅杨打开褐色绸子,发现是一个崭新的巨型浴桶,足够两个人一起沐浴,觉得有些好笑,便笑着对卓杉道:“副团练啊,这个浴桶可是太大了,公子用路上带的那个浴桶就行!”

卓杉笑:“傻小子,既然有了新的,你就安排用新的吧!”

傅杨见他笑得奇怪,有些摸不著头脑,这时候碧云走了出来,正看着那个大浴桶出神,便问碧云:“碧云,你看这个新浴桶是不是太大了?”

碧云斜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把新的浴桶用开水烫一遍送进去吧!”

碧云、朱颜和听雨来回进出了好几趟,这才在内帐里东侧与内帐相连的帐子里放上了取暖的炉子,准备好了盥洗用具。

待万事就绪,徐灿灿令侍候的人都退了下来,亲自扶了傅予琛进了用来沐浴的东帐。

还是人多做事快,东帐早已准备就绪——帐子四角分别放上了四个炉子,里面油木熊熊燃烧着,帐子里一片暖意;浴桶里热汽腾腾,散发出薄荷的清香;浴桶旁放着两个精致的木架子,一个放着香胰子、香露和擦身的丝巾,一个放着傅予琛要换的内外衣物。

看了这一切,徐灿灿觉得很满意,便开始帮傅予琛脱衣服。

解开傅予琛的中衣,徐灿灿才发现他又瘦了不少,幸好傅予琛个子虽高骨架却小,看起来还不算难看。

侍候着傅予琛进了浴桶,徐灿灿便要离开,却被傅予琛拽住了。

她回头一看,发现水雾中的傅予琛眉目深秀,凤眼幽黑若有所求。

徐灿灿见他如此,心中一荡,身体顿时有些发软,眼睛也湿了。

可是她转念一想,傅予琛大病初愈,真得需要清心寡欲,怎么敢折腾他?

想到这里,徐灿灿忙挣脱了傅予琛,一溜烟后退了几步,笑着看着他:“傅予琛,现在还不是时候!”说罢,掀开帘子一溜烟跑了。

傅予琛眼睁睁看她跑了,只得颓然靠在了浴桶里,等待身体的反应平复下来——虽然身体不够给力,可他毕竟只有十八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欲望到底是强了些。

待傅予琛洗完澡换完衣服出来,卓杉部共有五名万夫长,再加上卓杉自己,共六位将领已经候在大帐外面了。他们素来以傅帅嫡系自居,傅予琛病倒之后,包括卓杉在内的这六位军官怕是除了傅帅夫人之外最紧张傅予琛的人了。

听雨从大帐里走了出来,躬身道:“大帅有请!”

卓杉等人均面带喜色——傅帅已经有些日子不见他们了!

六人随着听雨依次进了大帐,。

以卓杉为首的六位军官排成两排向傅予琛行礼:“见过大帅!”

待行过礼,众人抬头去看傅帅,却发现傅帅肤色白皙眉目深秀嘴唇嫣红——除了瘦了些之外倒也看不出病容。

他们也都知道医营的徐先生是傅帅的老丈人,因此纷纷开口恭喜傅帅,夸奖徐先生医术。

傅予琛微微一笑,决定等他们恭维完自己再开口说话。他麾下将军甚众,有的口齿便利爱说些奉承话,那他就听着;有的拙作笨舌或者沉默寡言,他也不曾为此冷落——御下也是一门学问,傅予琛自问自己还算是有一套。

这些日子傅予琛病倒,徐灿灿因为醋劲大,侍候傅予琛素来不假人手,因此累得够呛。待傅予琛去了前帐见人,徐灿灿便歪倒在了床铺上,碧云和朱颜在一边侍候着。

碧云在搅拌一碗槐花蜜水,等凉了给徐灿灿喝;朱颜正跪在床边,为徐灿灿做全身按摩。

徐灿灿虽然趴在床上,耳朵却听着外帐的动静。当她听见外面的军官们七嘴八舌奉承傅予琛,顺带夸奖自己爹爹的医术时,不禁笑了:真是些马屁精!

待麾下这些军官们偃旗息鼓静了下来,傅予琛凤眼如水扫视了一圈,先把这些军官们镇住,这才开口道:“宛州西陲有一个召县,那里的百姓和一般百姓有什么不同,诸位谁能来说一说!”

说完,他看着这些军官,等候着回答。

卓杉想了想,便出列道:“大帅,标下曾听说召县男子不爱说话老实肯干,再加上召县多山,所以他们肩臂有力双腿健壮!”

傅予琛扫了卓杉一眼,心想:卓杉还是有些才干的。

“召县百姓还有一个特点,”傅予琛扫视一圈,缓缓道,“召县是洪熙帝时天下兵马大元帅丁喜建的故乡,召县男子勇武敢杀却又遵守法纪,召县女子深明大义身体强健,可以令在战场杀敌的丈夫无后顾之忧!”

傅予琛面沉如水,沉声道:“谁愿意代我去召县征兵?”

立在大帐里的六位军官稍静了一瞬,卓杉看了一眼,立即向前一步出列,却发现立在最右边的万夫长陈素也出列了。

卓杉低头拱手行礼:“标下愿往!”

陈素稍一迟疑,随之道:“标下愿随卓副团练一起去召县征兵。”

他抬头恳切地看着坐在梨花木交椅上的傅予琛:“标下是召县人,家兄现任召县县令。”

傅予琛看向陈素。

他还记得陈素——上次上表报捷,陈素也榜上有名。

看着陈素清澈的眼睛,傅予琛下了决心:“卓杉为主,陈素为副,拿着我的手谕去见宛州总兵傅十三,务必要优中选优,征兵一万。”

又道:“郑先平、恒玉溪、董琦和宋青镇守大营!”

卓杉陈素等军官齐齐拱手:“谨遵大帅谕令!”

卓杉又上前一步道:“禀大帅,宛州总兵傅十三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傅予琛略一点头:“让他进来吧!”

他不过是处理了一会儿政务,却已经有点疲惫了,便摆了摆手:“你们都退下吧!”

傅十三当年是定国公傅云章当年的贴身小厮,乃国公府的家臣,因此一进来他便跪下行了主仆大礼,起身后才恭谨地向傅予琛请好问安。

傅予琛静静地打量着他。

傅十三今年三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和傅予琛的老丈人徐顺和年龄仿佛,身材颀长俊眼修眉,很是英俊。

傅予琛并没有开口,但傅十三多年侍候,了解傅氏父子的性情,不待傅予琛询问,便开口汇报起来:“禀大帅,奴才派了士兵化装住在了您的外家徐氏隔壁,徐氏甚是安定,外家太太闭门闲居,每日派年长的妈妈接送小公子上学下学…”

说到最后,傅十三才含笑开口:“公子,奴才来时带了些宛州土仪孝敬大帅。”

傅十三看着傅予琛。先前傅予琛在宛州,傅十三也是见过多次的,他只觉得公子好像又瘦了不少,肌肤白得都有些透明了,看起来似乎有些弱不禁风的品格…傅十三心里有些担心。

傅予琛本来不稀罕属下送礼,不过听说是宛州土仪,便道:“你有心了!”

傅十三见他架子十足,比国公爷当年还有派头,心中欣喜,又开口道:“公子,您得注意身体啊!”傅氏国公府这一脉已是三代单传,公子可不能出什么事啊!

傅予琛知道他是为自己好,点了点头,道:“你退下吧!”

待傅予琛闲了下来,徐灿灿这才去见他,跟在后面的碧云端的托盘里是徐灿灿亲手做的炝锅面。

傅予琛看着摆在书案上的面,苦笑道:“上顿饭刚吃过没多久呢!”

徐灿灿嫣然一笑:“尽量吃一点吧,等一会儿爹爹要来给你扎针,先吃点饭加点力气!”

傅予琛拿她没有办法,无可奈何,只得道:“那你喂我!”

徐灿灿笑得更灿烂了:“傅予琛,别撒娇了!”

傅予琛白皙的脸渐渐红了,凤眼亮晶晶的,垂下眼帘半晌无语。

徐灿灿觉得傅予琛害羞了更可爱,看朱颜已经退了下去,便笑嘻嘻凑过去,在傅予琛唇上吻了一下。

傅予琛双臂一下子揽住了她,令徐灿灿贴向自己。

半晌之后,傅予琛这才松开了徐灿灿。

他们两个都是脸色绯红嘴唇微肿,看上去旖旎美好。

傅予琛凤眼幽深看着徐灿灿,声音沙哑:“徐灿灿,咱们——”

徐灿灿明白他的意思,却故意道:“嘿嘿,我爹快要来了!”

傅予琛:“…”

徐顺和还没有从医营过来,听雨先抱着一摞书信过来了。

他先拿出最紧急的那一件出来,禀报道:“公子,傅松送紫湘往洛阳途中发来消息,说徐州总兵叶子行带两万人马悄悄往汴京方向移动。”

傅予琛陷入深思。徐州总兵叶子行是舒连云的妹夫,他带两万人马往汴京有什么打算?

第120章

听雨把观雪叫了进来,两人取出地图,展开后挂起来,以备傅予琛不时查看。

傅予琛走到地图前查看地形。

徐州在汴京的东部,中间隔着商州,自徐州赶往汴京,需要经过商州…

他略一思索,开口问听雨:“叶子行赶到哪里了?”

听雨拿起信报又看了看,确认妥当了,这才开口禀报道:“禀公子,信报里说叶子行部已经赶到了夏邑县北边!”

傅予琛看着地图,默默思索着。信报先传到傅松手中,然后又由傅松传过来,那么叶子行部如今应该已经到了商州。

他蓦地转身:“宣我谕令,卓杉和陈素继续征兵,宣留在驻地的四位将军和傅十三立即来见我!”

傅予琛在外帐见人的时候,徐灿灿正在侧帐里处理事情。她虽然来到了宛州,可是因为忙着照顾生病的傅予琛,给父母亲和弟弟带的礼物都还没来得及送过去,得让人先送过去,等傅予琛有空了她再和傅予琛一起过去探亲。

徐灿灿命碧云叫了傅杨在外面候着,正吩咐傅杨把自己带来的礼物往家里送去,朱颜便进来回报:“少夫人,外家老爷来了!”

“真的?”徐灿灿一脸欢喜站了起来,“快请进来!”爹爹虽然也随着大军来到了宛州,可是因为急着给傅予琛寻找药物,他连家还没回呢!

她忙里偷闲吩咐傅杨:“傅杨,你带几个人把礼物押过去吧!”

傅杨道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徐顺和很快便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小的木匣子。

这段时间的忙碌令他看起来也瘦削了一些,依旧英俊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灿灿!”

“爹爹!”徐灿灿迎上去挽着徐顺和的臂弯,父女俩一起走到了圈椅前。

把爹爹安顿在圈椅上坐下之后,徐灿灿这才在另一个圈椅上坐了下来:“爹爹,你近来辛苦了,等回家了我让我娘给你好好补补!”

徐顺和看着女儿笑盈盈的脸,心里百感交集。自从傅予琛病倒,徐灿灿一直衣不解带侍候着,恨不得替了女婿去!

看着这样痴情的女儿,再想想傅帅那孱弱的身体,徐顺和心里一阵阵难过,鼻子也酸酸的——这个女婿什么都好,就是身体不好!

他凝视着徐灿灿,眼神复杂,过了一会儿才道:“灿灿,傅帅正在调动军队,怕是一会儿便要出发了!”

徐灿灿很是惊讶,扬起眉毛正要说话,忽然想起爹爹如今忙的事情,忙道:“爹爹,那你——”

徐顺和带着心疼看着徐灿灿。

这是他的长女,他和徐王氏成亲第二年便生下了徐灿灿,然后又过了六年才有了徐宜春,因此他和徐王氏都是特别的疼爱徐灿灿,简直是百依百顺。

灿灿就是他们夫妻的心肝肉…

为了女儿,他也得想尽办法治好傅予琛,调好傅予琛的体质!

徐灿灿看爹爹只顾看着自己,忙嗔道:“爹——”

徐顺和在心里叹了口气,道:“给女婿配药需要的药材,有几味还没找齐,我预备去西峡山中寻找药物。”他的师父正是隐居西峡山中的名医高庆阳,有几味药还没配齐,他打算去老师那里去看看。

徐灿灿刚要开口,便被徐顺和打断了:“你还是跟着女婿好好侍候他吧,每日一早就按照我开的方子熬药给他喝就行了!”

他伸手打算拍徐灿灿的脑袋,可是看着徐灿灿发髻上的簪环,最后只得改在徐灿灿的背上拍了一下:“待寻好药物,我便带着你娘和宜进京看你!”离了女儿几日,他就想的慌,还是全家进京离灿灿近一些好了!

徐灿灿觉得心里凉凉的空空的,鼻子也有些酸,最后只得道:“好!”

傅予琛正在给傅十三和余下的四位万夫长开会。

他素来不爱废话,便直奔主题布置了一番。

傅予琛预备采用兵分两路,一路急行军直接迎击叶子行部,另一路采取迂回战略,堵住叶子行部的退路。

布置完毕,他沉声道:“一刻钟之后全部开拔!”

傅十三和四位万夫长齐声道:“谨遵傅帅谕令!”

众人离开了,听雨看傅予琛脸色有些发白,忙道:“公子,您先坐下吧!”

傅予琛在大椅上坐了下来,缓了一口气才道:“你去通知少夫人收拾行李!”

听雨道了声“是”,正要离开,傅予琛却又道:“还是我自己去吧!”

徐顺和离开之后,朱颜端了碗梨水走了进来,奉给徐灿灿之后,低声问道:“少夫人,您是先去外家还是随公子回汴京?”

徐灿灿没有立即回答,默默思索着。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仿佛一场美梦,似乎随时都会消散。

其实她离开宛州还不到半年,可她已经嫁人了,有了傅予琛。

她想念母亲弟弟,想念宛州的家,想念居住了十几年的潦河镇…

可是,对她来说,身体病弱需要照顾的傅予琛更重要。

徐灿灿轻轻道:“我陪他去汴京。”

朱颜看着徐灿灿犹显稚嫩的脸,答了声“是”。她这些天听到少夫人说了不少回要回宛州老家看看的话,因此担心她做出错误选择,抛下公子自己回家,这才来问她的。

徐灿灿伸了个懒腰,道:“你和碧云赶紧去收拾行李吧!”

朱颜忙道:“碧云已经在收拾了,奴婢现在就去!”

傅予琛回到内帐,便看到徐灿灿立在一边,朱颜和碧云已经把行李收拾好了。

他摆了摆手,朱颜和碧云便无声地退了下去。

徐灿灿转身看着傅予琛,眼睛里溢出了一丝笑意:“傅予琛!”她走到傅予琛身前,扑进了他怀里,伸长双臂揽住傅予琛的脖子,踮脚在傅予琛唇上吻了一下。

傅予琛揽住徐灿灿的腰肢抱紧她加深了这个吻。

等两人气喘吁吁分开,傅予琛便哑声道:“徐灿灿,你跟我回汴京吧!”不管前面有无数艰难险阻在等着我们,我们两个绝不分开!

他原本是想让徐灿灿来选择是回娘家还是跟着自己回汴京的,可是一旦见了徐灿灿,那些让她选择的话全都被抛在了九霄云外,只剩下不愿和徐灿灿分开的想法。

徐灿灿的唇被他吻得嫣红,眼睛看着傅予琛的脸,轻轻道:“好!”

傅予琛大喜,便想把徐灿灿抱起来。

徐灿灿吓坏了,忙挣扎道:“你抱不动,别瞎抱!”

傅予琛一下子蔫了:“…还没到那个地步…”

看他一脸沮丧,徐灿灿“扑哧”一声笑了。

过了一会儿,她低声问道:“傅予琛,你打仗也带着我,有没有士兵将领不满?”

傅予琛弯起嘴角没有说话。他身体不好大概全天下人都知道,据密探回报,那些将士私下里也议论过,不过谈到最后,结论都是“傅帅身体太弱了,夫人跟在身边也好,好歹发生了什么事也能留个后”!

可是这些话他不能和徐灿灿说,免得她担心。

傅予琛用力抱紧徐灿灿的腰,无声地叹了口气。

到了傍晚时分,傅予琛的骑兵已经行到了方城县。徐灿灿的四辆马车被簇拥在队伍的中间,两侧还有傅杨带着两队卫士扈卫,十分的安全。

第一辆马车看着很精致,可是坐在里面的并不是徐灿灿,而是朱颜和碧云。

她俩原本是贴身侍候徐灿灿的,可是因为徐灿灿不让傅予琛骑马,要求傅予琛陪着她,所以朱颜和碧云只得退位让贤,坐到了前面的马车上。

徐灿灿和傅予琛坐在第二辆马车上。

她把车帘掀开一个缝隙,让傅予琛往外看:“田地里的庄稼已经收割完了,所有地里看着光秃秃的,再等一段时间种上小麦就又绿油油了!”

傅予琛随着徐灿灿的指示看去。

他看的不是萧条空旷的田地,而是马车已经走了大半天了,已经走了很远了,可道路南侧的土地还没有地界。

放下车帘之后,傅予琛开口问徐灿灿:“方城县最大的地主是哪一家?”

徐灿灿想了想,道:“我以前听人说宛州有个万顷王,他家就在宛州西边的徐家庄,可是方城、南召和社旗县的土地都是他家的!”

又神神秘秘道:“我还听说啊,他家的后台是丞相马明宇!”

傅予琛眼波流转看了她一眼:“你还关心这些?”

徐灿灿尴尬地笑,她可不敢告诉傅予琛王家曾经请了媒婆到过她家为庶出的四郎说亲事,这些事都是媒婆为了增加王四郎王寒星的筹码对她娘说的。

因为王家实在太富贵了,所以她很势利地把王寒星的名字记住了。

傅予琛凉凉地瞥了徐灿灿一眼:徐灿灿真是小看他了!他是什么人?徐灿灿先前那点子历史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不就是王家四郎王寒星曾经看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