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兄长用尽了全力,却人算不如天算,没能挽回颓势,下面该怎么办她也不知道。

可是,只要能让傅予琛夫妇糟心,她什么都愿意做。

江燕秋为舒皇后奉上一盏红茶,又服侍舒皇后坐好,便侍立一侧不吭声了。

曹德昭走了进来,恭谨地禀报道:“禀皇后,玉珍公主来了!”

永安帝虽然只有先太子一个儿子,可是却有十六位公主,其中嫡出的只有八公主玉珍公主。

八公主由永安帝做主尚了洛阳侯嫡长子温子翊,长居洛阳,很少进京,舒皇后早就思念得很了,因此马上便道:“快宣!”

她这辈子只生了玉珍公主,当然是心肝肉一般的疼,玉珍公主一时还没进来,她便迎了上去。

母女相见,自是有很多贴心话要说。玉珍公主夫妻是随进京觐见的公公进京的,她刚从丈夫温子翊那里得知傅予琛成了嗣子之事,心中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便进宫来见母亲了。

看着母亲脸上刀刻一般的皱纹,玉珍公主心里难受极了,便开口安慰舒皇后:“母后,即使是傅予琛继承皇位,您的太后之位是逃不了的,咱们大梁以孝治国,傅予琛不敢对您不恭的!”

舒皇后看着绮年玉貌的女儿,想到傅予琛的阴险狡诈,不肯让她担心,便转移话题:“玉珍,我让你在洛阳选的那些美人呢?”洛阳自古出美女,她前些日子命人捎信给玉珍公主,让玉珍公主在洛阳选一些美人送过来。

说到这个话题,玉珍公主便开心起来,笑嘻嘻道:“我和子翊一起选了三十六个,最后带入京中的有二十个!”

舒皇后闻言挑眉问道:“其余十六个去哪儿了?”

玉珍公主掩唇而笑:“婆婆老是欺负我,我就把那十六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全送给公公了!”

舒皇后:“…你这淘气丫头!”

玉珍公主依偎在母亲怀里笑得花枝乱颤:“婆婆再也不敢欺负我了!这次公公入京觐见就没带婆婆,而是带了四个新宠!”

舒皇后看着女儿天真的模样,心里大恸——有这样一个天真稚嫩的玉珍,她怎么能不防着阴险的傅予琛?

徐灿灿悠闲地品着茶,钱绿儿走进来,执壶给她续水,悄声道:“少夫人,皇后带着一群洛阳美女过来了,说是赐给公子的!”

徐灿灿:“…”

第128章

因为永安帝怕风,崇政殿寝殿里素日里一直是帘幕低垂,光线便暗暗的,带着一股冷森之气。如今因为傅予琛在这里侍疾,永安帝怕他嫌殿里阴森,气味不好闻,便命侍候的太监拉开了窗帘和帐幕。

帘幕一拉开,秋日的阳光便一下子穿过窗户照了进来,寝殿里难得地明亮了起来,令永安帝的心也有了一丝暖意。

丰笛已经做出诊断,他已经彻底丧失了那方面的能力,永安帝不得不放弃了生出亲生儿子的祈望,而把希望全放在了傅予琛身上。

他终于下了决心,下旨立傅予琛为嗣子,也就是大梁正式的皇位继承人。

作为皇帝,永安帝对傅予琛是有些防备的,可是只要傅予琛呆在他眼前,永安帝总是对傅予琛带有一种喜爱、偏心和护短的心情。

他老人家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是因为没了儿子,所以对傅予琛这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子侄很是喜欢。

此时永安帝便絮絮地交代傅予琛:“翰园你好好收拾一下,权作你的府邸,你总不能一直住在定国公府。”

傅予琛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可他知道自己亲爹知道这个消息,是不会高兴的。

永安帝又道:“你媳妇儿年纪小小的,怕是爱珠宝什么的,你去朕的私库里随意挑一些吧!”

傅予琛当下便道:“珠宝倒是用不着,把翠凤喜给我吧!”徐灿灿没有针线上人,翠凤喜是大梁最有名的成衣铺子,实际的主人便是永安帝,若是要过来给了灿灿,她以后岂不是有穿不完的时新衣物了!

永安帝心情很好,便笑道:“阿琛你还怪疼媳妇的。好,给你!让黄琅去跟你的管家交账就行!”

傅予琛立即含笑起身谢恩:“谢皇伯父!”

永安帝脸上的笑顿时凝固了:“…”既然做了朕的嗣子,不是该称呼朕为“父皇”了么?也罢,这几日先把过继程序走完,告了太庙,阿琛再改口也行!

傍晚离开皇宫的时候,傅予琛和徐灿灿乘坐的大轿后面多了五辆马车,马车里全是舒皇后赏赐的千娇百媚的美人儿。

长者赐不敢辞,更何况舒皇后是一国皇后,傅予琛便毫无异议地收了下来。

徐灿灿正襟危坐,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睛正视前方,看都不看一旁的傅予琛。虽然知道傅予琛爱她,可是徐灿灿还是担心傅予琛会像这世上大多数男子一般见异思迁移情别恋。

傅予琛瞟了她一眼,垂下了眼帘,浓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波。

他得让徐灿灿知道,以后这样的事情会越来越多,她必须得适应,不能只会生气。

定国公府正门洞开,傅予琛和徐灿灿乘坐的金黄大轿经由正门进入了国公府。

盛着二十位美人的马车从偏门入了府,由傅杨引着,直接驶入了竹声院。

金黄大轿直接抬进了正院。

提前下车的朱颜和碧云掀开轿帘,侍奉傅予琛和徐灿灿下了轿。

傅云章坐在正屋的锦榻上,看着地平上跪着的这一对佳儿佳妇,老怀大慰,含笑道:“都起来吧!”

他这边没有丫鬟,朱颜便上前搀了徐灿灿起来。

傅予琛起身后,见徐灿灿有些茫然,便悄悄伸手隔着衣袖捏了徐灿灿一下,示意她跟着自己。

夫妻俩在左侧的坐榻上坐了下来。

傅云章守老派规矩,不愿多和儿媳妇说话,便打算先支走儿媳妇再和傅予琛交流大事。

他老人家拉了拉一侧的金铃,傅大梁马上捧着一个红漆描金匣子进了正屋。

傅云章看着傅予琛,道:“大家主妇手里得有些梯己,这些是京中的一些店铺,以后就给徐氏了!”

又道:“让徐氏派个管家去和傅大梁做交接!”

傅予琛凤目流转,瞟了正和自己冷战的徐灿灿一眼,示意徐灿灿接了。

徐灿灿笑盈盈起身屈膝行礼,做出喜而不过的神情,道:“谢谢爹!”

她很识趣,接了这个大礼后便带着朱颜和碧云告辞离开了。

傅杨带了一辆碧油小车候在门外,见徐灿灿三人出来,忙行礼请徐灿灿上车。

徐灿灿看到傅杨,便想到他是自己的管家,不由笑了。

傅杨生得黑而瘦,眼睛细长,五官生得很平淡,分明还是一个少年的模样,以后就是自己的管家了!

这次傅杨就很细心,提前给她准备了碧油小车,要知道从国公府正院赶到竹声院内院,若是单走的话,怕是得走半个时辰了!

徐灿灿预备回了竹声院内院,也好好赏赏傅杨,以表彰他的细心。

在内院熟悉的锦榻上坐下之后,徐灿灿觉得觉得浑身都是累的,便吩咐朱颜为她摘下头上的九翚四凤冠,然后也不脱去礼服,兀自摊开四肢懒洋洋地躺在锦榻上歇息。

碧云去沏茶洗水果去了,朱颜上前柔声提醒她:“少夫人,您今日需要赏赐留守竹声院的内院人等,还需要派傅杨去和大管家交接那些店铺的账目,另外,还得安排皇后娘娘赏赐的那些美人儿。”

她望着徐灿灿,抿着嘴笑了:“在做这些事情之前,您得先盥洗,然后从新梳头,再换上家常衣裙。”

“让我死一死吧!”徐灿灿闻言不禁扶额叹息,“容我先放松一下!”

她闭上眼睛提醒朱颜:“拿一百两的银票给傅杨。”

朱颜忙答了声“是”。

徐灿灿今日实在是经历了太多的事情,都有些心力交瘁了,锦榻上都是留守的丫鬟婆子们刚刚铺设好的,非常的柔软舒适,徐灿灿很快便枕着靠枕躺在那里睡着了。

朱颜见她闭上了眼睛,怕她受凉,忙取了青绸绣被展开轻轻地覆在了徐灿灿的身上,又掖好被角,这才起身拉上碧色窗帘和浅绿窗纱,悄悄出了卧室。

碧云用托盘端着盛着切好的水果的水晶盘过来了。

她刚要开口说话,朱颜便伸出一根指头放在唇上嘘了一声:“少夫人在卧室锦榻上睡下了!”

碧云一听,顿时也不敢高声大气地说话了,她蹑手蹑脚进了明间,把手中的托盘放在了梨花木条几上,这才压低声音问朱颜:“少夫人吩咐咱俩做什么?”

朱颜低声道:“先赏傅杨一百两银子,在吩咐傅杨去和大管家交账,然后替少夫人赏了留守的这些人,再赏了扈卫少夫人的侍卫们。”

碧云点了点头:“我先出去吩咐傅杨,你做其它的活。”

朱颜也点头答应,两人便分别忙碌起来。

太阳已经落山了,夕阳的余辉染红了竹声院的外院、内院和偏院,唯独徐灿灿的卧室因为光线暗没有受到影响,让她睡了一个甜美的下午觉。

待徐灿灿醒来,天已经彻底黑了,朱颜和碧玉只在卧室里点了一个水晶灯,怕光线太暗让徐灿灿难受。

徐灿灿一边任由她们侍候,一边睡眼惺忪开口询问:“他回来没有?”

朱颜悄悄地觑了她一眼,柔声道:“公子一直和国公爷呆在一起,还没回来呢!”

徐灿灿悻悻地哼了一声,道:“把我打扮漂亮一点,别让那些美人看低了我!”

朱颜碧云齐齐答应了一声。

为了给徐灿灿梳妆,朱颜和碧云把卧室里的枝型灯也点着了,卧室里亮的如同白昼。

盥洗后又经过小半个时辰的忙碌,徐灿灿终于打扮齐整了。

朱颜把她的乌发梳上去盘了一个朝云近香髻,用一支珊瑚翡翠牡丹簪簪住,两侧的掩鬓也是同一头面的珊瑚做花翡翠做叶的珊瑚翡翠牡丹掩鬓。

就连徐灿灿耳朵上戴的坠子也是珊瑚雕成的小小牡丹,上面穿着一个翡翠珠。

碧云为她取的衣物是素白夹衣、古烟纹碧霞褙子和素白罗裙。

徐灿灿正立在镜前看镜中的自己,碧云捧了一个打开的匣子过来,让她挑选褙子扣。

匣子里铺了一层白缎,上面整整齐齐地扣着好几排各色褙子扣。

徐灿灿有些挑花眼了,便随意拿了一个银镶翡翠褙子扣让碧云帮自己扣上。

徐灿灿挺直背脊坐在明间的梨花木坐榻上,看着外面立着的五排美人。

朱颜和碧云侍立两侧,候着她的吩咐。

内院里灯火通明如同白昼,管偏院的施嬷嬷带着新来的二十位美人立在门外,指挥着这些女孩子一起给徐灿灿行礼。

徐灿灿看着她们,发现她们也都是些年少的女孩子,生得倒是真的美,简直是春兰秋菊各有擅场,甚至还有英气逼人型和书卷气的少女!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懒洋洋道:“都起来吧!施嬷嬷,把她们都安排在偏院吧!”

这些女孩子并不知道偏院意味着什么,犹自莺莺呖呖行礼谢恩,可是管理偏院的施嬷嬷却知道把她们安排入偏院,就意味着她们永远失去了见到公子的资格。

施嬷嬷当即就有些不满,仗着自己是国公爷的亲信,又照顾过傅予琛,欺徐灿灿出身低微,便有了些奴大欺主的心思。

施嬷嬷也不开口领命,而是含笑上前道:“少夫人,老奴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徐灿灿地看了她一眼,觉得这张脸很陌生,又因为她没有直接领命退下,便直觉这个嬷嬷来意不善。

徐灿灿瞬间背脊已经挺直了。

面对这些挑衅,徐灿灿还是有些紧张,可是却故意做不在意的样子,闲闲道:“不知当讲不当讲?那就不要讲好了!”

她伸了个懒腰:“嗯,好饿!”

朱颜接到暗号,忙上前一步:“少夫人,可要现在摆饭?”

徐灿灿懒洋洋点了点头,不肯搭理施嬷嬷。

施嬷嬷见徐灿灿居然连晚饭都不等公子,觉得她很是无礼,便昂起头道:“少夫人,您这样做不对!”

徐灿灿还没来得及答话,傅予琛的声音便从施嬷嬷身后传了过来:“哦,她怎么不对了?”

第129章

徐灿灿正在酝酿着堵施嬷嬷的话,抬头便看到了傅予琛。

一见她的靠山傅予琛,徐灿灿满腔的斗志瞬间便如被针刺破的气球,“嗤嗤嗤”漏了气,一下子瘪了。

她就像一个小孩子似的,见了傅予琛便要撒娇了。

徐灿灿的鼻子酸溜溜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可怜兮兮看着傅予琛,迟疑着起身要去迎接。

傅予琛见她如此,心里一阵心疼,脚步不停走了过去,扶着徐灿灿,在徐灿灿身侧坐了下来。

有傅予琛救场了,徐灿灿便持宠生骄,开始生小心眼了。

她睨了傅予琛一眼,想到他给自己带来的麻烦,便故意移开视线,不肯搭理他。

傅予琛见她一见自己便变得小孩子一般幼稚依赖,心中好笑,拍了拍徐灿灿的手,然后看向伏在外面头也不敢抬只顾哆嗦的施嬷嬷,眼神带着冷意:“施嬷嬷,我娘子她怎么不对了?”

施嬷嬷知道傅予琛的性子,早已吓了个半死,打着哆嗦结结巴巴道:“老…老奴僭…僭越了…”

傅予琛不耐烦地看向立着外面的傅杨:“把这胆敢对主子不敬的老奴拖下去打四十大板!”

徐灿灿:“…”施嬷嬷年纪偌大,这四十大板有些重了吧?!

她脸色有些苍白,却知道傅予琛这是为了给自己立威,便先不开口劝阻。

外面立着的二十位美人胆战心惊看着端坐在坐榻上的傅予琛,既惊诧于傅帅的漂亮,又为傅帅的残暴震惊,因此个个花容失色却又眼睛发亮。

堂屋内外顿时静了下来。

傅予琛端坐在那里,凤眼幽深,等待外面的侍卫行刑。

徐灿灿百感交集,悄悄觑了傅予琛一眼,手悄悄伸到傅予琛黑缎袍子的衣袖里,握住了傅予琛的手。

傅予琛见她如此乖顺,心中满意,翻过来握住徐灿灿柔软的手,满足感充溢胸臆。

傅杨和刚从洛阳回来的傅松监督着侍卫行刑。

这些美人儿被迫观赏了一次惨烈的行刑过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行刑的侍卫生得都很英俊。

可是,随着“噗噗”的行刑声,施嬷嬷的气息越来越弱,围观刑罚的众美人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徐灿灿决定见好就收,忙起身端端正正行了个礼,替施嬷嬷求情:“相公,施嬷嬷已经知错了,您就饶了她吧!”

傅予琛一幅很给徐灿灿面子的做派,令外面的杖刑停了下来。

他虽然不屑于做这些琐事,可是为了替徐灿灿立威,必须得耐心把戏演下去。

两个侍卫拖着遍体鳞伤的施嬷嬷上前认错。

傅予琛看了徐灿灿一眼,示意她说话。

徐灿灿深吸一口气,道:“傅杨,送施嬷嬷回去治伤!”又看着施嬷嬷,道:“嬷嬷回偏院好生养伤,待伤势好转,须得将功赎罪,继续管理偏院事宜!”

施嬷嬷挣扎着答了声“是”,又竭力谢了恩。

傅杨见状,挥了挥手,示意侍卫拖走施嬷嬷。

施嬷嬷被傅予琛吓破了胆,见徐灿灿出面救自己,心中感激涕零,抽噎着说了声“谢少夫人”,便被侍卫拖走了。

傅予琛嘉许地瞟了徐灿灿一眼,藏在衣袖里的手轻轻捏了徐灿灿的手一下,以示夸奖。

徐灿灿得意地向他飞了个眼风,抿着嘴笑了。

外面立着的众美人今晚的经历可谓波澜起伏,在饱受惊吓之后,又看到傅氏和小傅夫人当众秀恩爱,她们的心中皆是称百味陈杂,默默无语地立在那里。

徐灿灿原本是有些黯然的,可是因为傅予琛的加意维护,她变得心情愉快,眉眼皆带着喜意。

傅予琛握紧徐灿灿的手,低声道:“傅杨做你的内管家,傅松做你的外管家,内院就交给朱颜和碧云,如何?”

徐灿灿闻言大喜,这个安排可是太好了。

她笑盈盈看着傅予琛点了点头:“我来宣布?”

傅予琛微微颔首。随着他的身份变化,徐灿灿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须得培养些人替她处理内外事情。

徐灿灿分派了傅杨、傅松、朱颜和碧云等人的职责和相应的月银之后,又让朱颜引了这些美人儿去偏院安顿好,这才闲了下来。

众人退下之后,内院终于平静了下来。

碧云带着小丫鬟们摆饭,徐灿灿心情愉快地服侍傅予琛净了手,在八仙桌前坐了下来。

傅予琛本来没有胃口,可是见徐灿灿殷勤侍候,只得努力多加了一碗绿豆粥。

夜深人静。

竹声院内院里只余下两个灯笼还亮着,显得暗了许多。值夜的人各司其职,轻易不肯出来乱晃,院子里显得空旷异常。

卧室里红烛高烧,傅予琛和徐灿灿沐浴罢,皆披散着长发从浴室出来。

徐灿灿的妆台两侧的枝型灯照得卧室里一片明亮。

傅予琛单手支颐坐在妆台前的锦凳上,垂着眼帘盘算着心事,任凭徐灿灿摆弄自己。他已经禀了永安帝,预备以上次黄琅内乱为契机,建立一个秘密机构来盘查皇宫,清洗异己。

想到即将出现的血腥场面,傅予琛的血液渐渐兴奋了起来。

徐灿灿下午睡足了,这会儿正兴奋,极其细致地料理着傅予琛的长发。

傅予琛一直忍耐着发上麻酥酥的感觉,后来见徐灿灿没完没了地折腾自己,他也不多说,蓦地起身,抱起徐灿灿便放在了妆台上,掀开徐灿灿的裙子,用力撕开了她的亵裤,撩起自己的浴衣便顶了上去。

徐灿灿猝不及防,疼得尖叫着推傅予琛。

她越是这样,傅予琛般越兴奋,扶着徐灿灿的腰肢,终于挤了进去。

妆台被傅予琛的动作弄得“咯吱咯吱”的晃,徐灿灿疼得哭了起来,泪眼朦胧看着烛光中傅予琛俊秀得令人心悸的脸,渐渐有了反应。

傅予琛很快便到达了顶点,他继续压住徐灿灿,低头开始吻徐灿灿的唇。

徐灿灿哭得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可怜兮兮的,令傅予琛很快便又有了反应。

傅予琛盯着徐灿灿被他咬肿的嫣红丰唇,缓缓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