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琛心疼徐灿灿,便在心里盘算着说服岳父岳母一直留在徐灿灿身边,帮他照顾徐灿灿。

其实他派傅桂去宛州的时候就起过这个心思了——他交代傅桂只能说“王妃小产了”,其余一句话都不要多说。

傅予琛做好了一切准备,预备像钓鱼一样,使用徐灿灿这个香饵,把远在宛州的泰山和泰水给钓到京城来!

因家里还有几百亩地,徐顺和回到宛州便开始忙着收秋。他家的田地虽然自有长工去忙,徐顺和还是跟着忙碌了一段时间。

待收完秋,地里种上麦子,他便和徐王氏商议着进京去看女儿女婿,顺便让宜春继续回国子监上学。

徐王氏虽然不愿意离婆婆太近,可是爱女之心爱子之心还是战胜了对极品婆婆的恐惧,也同意随丈夫去汴京了。

徐王氏虽然被丈夫说动了,不过她也提出一个要求——她要先去王营和闫庄看看父母兄姐再出发。

徐顺和满口答应,亲自去宛州城里给各位亲戚都买了不少糕点果品,再加上灿灿送回来的绸缎首饰,夫妻俩每家亲戚都走动了一番,徐王氏这才没了挂心之事。

徐顺和还记得女婿让他找那位会做铁管爆竹的周铁匠,便让徐王氏在家带着丁妈妈和小香收拾行李,自己骑着马到宛州城东北方向的石桥镇去寻周铁匠。

周铁匠一听是要到闻名天下的傅帅军中效命,便爽快地答应了,和徐顺和说定等他安置好家人,便到汴京书店街去找徐顺和。

徐顺和圆满完成了女婿交给的任务,心情放松极了,慢慢悠悠骑着马往家走。刚走到独山脚下,他便听到东边有人叫“徐先生”。

傅桂带着人到了宛州,并没有立即去拜访外家老爷太太,而是先去独山卓杉的驻地见卓杉和陈素。

卓杉和陈素征完兵回到宛州,按照傅予琛的命令驻扎在独山脚下练兵,并负责保护徐灿灿的父母。

见了傅杨,双方一交流,陈素便道:“傅杨兄弟来的正好,暗中保护徐先生的士兵说徐先生去了石桥镇,等他回来一定会路过独山西边那条官道,咱们在那里候着就行了!”

傅桂闻言大喜,便拉着陈素去山脚下守株待兔去了。

他们守了整整大半日,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捉到了徐先生。

喊了一声“徐先生”之后,傅桂飞快地用手揉了揉脸,手拿开之后,脸上已经现出了泫然若泣的神情,然后向徐顺和走了过去。

徐顺和下了马,看着给他行礼后一脸悲苦望着他的傅桂,担忧地问:“傅桂,你怎么了?”

傅桂闻言,用力擦了擦眼睛,叹了一口气,却不肯多说。

他越是这样做作,徐顺和越是担心,便一直追问傅桂。

傅桂见好就收,揉了揉眼睛,哑声道:“少夫人…少夫人她…她小产了…”

说罢,他低头用衣袖擦了擦夺眶而出的眼泪,不再多说。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一般,彻底击垮了徐顺和,他也不多问,也不搭理一旁立着的陈素及其部下,翻身上马:“我们赶紧回去吧!”

傅桂忙向跟着他的人使了个眼色,众人纷纷上马跟了上去。

一个时辰后徐家全家便乘着马车随傅桂出发了。

一直走到了汴京南边的朱仙镇,傅予琛一行人才迎上了傅桂徐顺和一行人。

傅予琛走到徐灿灿的马车门前,把徐灿灿的兜帽戴上,又裹紧了她的披风,这才把她抱了出来。

他牵着徐灿灿的手向停在前方的马车走去。

徐顺和、徐王氏和徐宜春都在马车中。

马车一停,徐宜春便先跳下了车,又扶了父亲母亲下车。

见傅予琛过来,徐宜春忙向他行礼:“见过姐夫姐姐!”

徐灿灿把手从傅予琛手中抽出,扑上去抱住了徐宜春,接连亲了好几口,然后才发现弟弟已经和自己一样高了,心里百感交集,也说不清是什么想法,只是又扑上去抱住了弟弟。

徐宜春的眼睛早已湿润了,徐灿灿抱他的时候,他的手先是空放着,最后终于下了决心,紧紧抱住了姐姐。

周英下了马也跟了上去。

他打量着徐宜春,凑近傅予琛小声道:“大哥,你这个小舅子还是个小孩子啊!”

傅予琛见徐灿灿和弟弟如此亲密,心里正在酸意翻滚,听了周英的话就更不自在了。

他面上却是不显,含笑上前叫了声“宜春”,又道:“灿灿,咱们先去见岳父岳母吧!”

徐灿灿这才松开弟弟,伸手拉着徐宜春的手一起去见爹娘。

徐顺和和徐王氏早已下了马车,立在一旁专注地看着徐灿灿。

他们觉得自己闺女瘦了很多,脸都变小了,肤色苍白唇色浅淡,看着就带着一丝病意,虽然裹着披风,依旧能看出腰身也细了很多——夫妻俩站在那里,都抹起了眼泪。

傅予琛看着岳父母流泪,总算知道徐灿灿的眼泪为何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了。

他牵着徐灿灿的手,试图让徐灿灿放开徐宜春。谁知道徐灿灿宁可松开他的手也要拉徐宜春的手,抛下他拉着弟弟的手走上前去,凄楚地喊了声“爹,娘”,哭着扑进了徐王氏的怀抱,母女两个抱头痛哭起来。

徐顺和和徐宜春立在一侧,也都心酸地擦着眼泪。

傅予琛悻悻地立在一边,开口道:“灿灿,你身体太弱了,不敢在外面吹凉风!”

他的话一出,徐顺和夫妇忙拉着徐灿灿要她上车。

徐灿灿一见爹娘就觉得委屈极了,哭了一通之后才想起来自己提前订好的煽情台词都忘说了。

傅予琛眼睁睁看着徐灿灿一家四口上了马车,把他孤零零留在了原地。

周英晃晃悠悠走了过来,看着面无表情的傅予琛,幸灾乐祸道:“哎,我说大哥,你可是被大嫂抛弃了啊!”

傅予琛:“…”

他也不说话,转身换了个完美的角度,抬起长腿对着周英的尊臀踹了过去。

周英被踹得差点摔个狗啃屎,好不容易稳住身体,回头悻悻道:“大哥,你就知道欺负我!”

傅予琛凤眼微眯,周英马上屁滚尿流:“哎呦,大哥你对小弟我实在太好了!”

第137章

初冬时节的汴京南郊,早没了春日的花红柳绿宴浮桥,不过是些荒村野路枯木寒鸦,白泠泠的太阳挂在杨树林光秃秃的林梢,一阵呼啦啦的寒风卷地而起,刮得枯枝败叶瑟瑟作响。

周英看着远处的断壁残垣,想到这里曾是古战场,心里有些发毛,不由打了个寒噤。他看向傅予琛,央求道:“大哥,咱们回去吧!”

傅予琛没有搭理他,凤眼微眯看向徐家四口坐的马车,然后给傅桂使了个眼色。

傅桂心领神会,走到马车边隔着车窗禀报道:“先生,咱们现在就出发吧!”徐顺和不愿他们称呼自己“外家老爷”,在军营的时候大家都习惯叫他“徐先生”了。

他话音刚落,徐顺和就打开车门下了车。傅桂见他眼睛红红的,也不敢多说,斌引着他走向傅予琛。

傅予琛见徐顺和过来,忙酝酿出自以为和蔼可亲的笑,这才迎了上去,拱手行礼:“见过岳父大人!”

徐顺和如何能让一个亲王向自己行礼,忙拦住他,道:“贤婿,使不得!”

傅予琛坚持行了半礼。

周英见状,笑嘻嘻上前拱手行礼:“见过世叔!”见徐顺和一脸诧异,便笑道:“我和王爷是姑表兄弟!”

徐顺和诧异地看看周英,又看看傅予琛,发现着表兄弟俩生得还真有点像,便看向傅予琛,含笑道:“贤婿,这是令表兄?”

周英:“…”

傅予琛低头微笑:“…这是我姑母家的表弟,周英。”

徐顺和尴尬地笑:“…”这个表弟怎么看着像是表哥,表哥看着却像表弟啊!

他看了傅予琛一眼,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女婿虽然权倾朝野,可是看着还像一个羞涩少年。

傅予琛凤眼往徐灿灿所在的马车看了一眼,垂下眼帘,叫了一声“爹”,道:“天气不好,咱们出发吧!”

徐顺和被傅予琛叫的这声“爹”弄得心神激荡,一直到骑上了马还如堕梦里。

扈卫骑着马簇拥着傅予琛一行人往南城门方向而去。

马车中徐灿灿的身子依偎在徐王氏怀中,道:“娘,你们不要离开我了!”

徐王氏看女儿如此憔悴,心里甚是自责,搂紧徐灿灿,低声道:“娘再也不离开你了…”她的鼻子酸酸的,眼睛湿润了。原来生儿育女都是债,舍不得放不下,只能一辈子能守多久就守多久了…

徐顺和勒紧缰绳,看着前方高大巍峨的三间兽头大门和正门上题着的“敕造清亲王府”六个大字,再数了数两侧石狮头上的卷毛疙瘩,确定是十二个之后,便带着敬仰看向傅予琛——石狮上有十二个卷毛疙瘩,这说明傅予琛的亲王是货真价实的啊!

傅予琛浑不在意:“岳父大人,请!”

扈卫大门的侍卫们见到傅予琛,立刻无声地躬身行礼。

徐顺和看着大门两侧雁翅排开的身穿甲胄的侍卫,心中颇有些敬畏。他对傅予琛这个女婿一向是敬畏有余亲近不足,也不敢多问,便催着马随着傅予琛进去了。

周英是第一次来到刚刚改造完成的清亲王府,非常的好奇,也跟了上去。

傅桂和听雨带着扈卫们赶着女眷们乘坐的四辆马车也跟了进去。

进了大门之后,徐顺和骑在马上向前望去,只见前面是一个青松夹道的大甬路,青松后面是一个又一个的园子,月亮门上都留下一块空白,显是园名还没有题写。

大甬路的尽头隐隐是一座高大巍峨的宫殿。

宫殿雕梁画栋叠檐飞阁,古朴典雅大气磅礴,衬着灰蒙蒙的天空,越发显得如仙境楼阁一般。

傅予琛见岳父带着好奇,却懒得解说,便向后摆了摆手。

后面跟他的人里有一个名叫皮光辉,参与了改建情亲王府的工程,见状便催马上去,含笑道:“徐先生,前面便是中路青云堂。”

接下来众人继续往中路走,皮光辉拍马紧跟着徐顺和,边走边为他做介绍。

一行人走到青云堂前的广场上之后,转而向西边的青石道路拐去。

青石道路两侧也是松柏夹道,道路两旁是一个一个的院落或者花园。

徐顺和走着走着,不用皮光辉介绍,便知这条道路通向王府的西门。

在西门右侧,有一个大大的四合院,月亮门上的匾额上题着“福寿院”三个字。

傅予琛在四合院前下了马,把缰绳扔给了跟着他的听雨。

众人纷纷下了马,跟着他进了月亮门。

一行人刚穿过白粉影壁,里面的人听到动静,两个妈妈带着四个丫鬟走了出来,见是傅予琛,忙屈膝行礼:“奴婢见过王爷!”

傅予琛看向徐顺和,嘴角带上了一丝浅不可见的笑意:“岳父大人,这是小婿为您准备的院子。”这可是他特地为岳父一家选的,最方便之处在于可以从王府西门出入,而西门外走上一里地便是国子监,小舅子上学很方便。

皮光辉作为门客帮闲,颇能领会王爷意图,他上前一步含笑道:“徐先生,出了西门走上一里路,便是国子监所在了!”

徐顺和明白了过来,心中感动极了,看着傅予琛张了张嘴,最后只是说了声“贤婿费心了”,便说不下去了。

徐灿灿她们乘坐的几个马车也驶了进来,傅桂亲自赶着徐灿灿乘坐的马车驶入正房东边的小道,在仪门外停了下来。

徐顺和一家安顿下来之后,周英知机,带着跟从的人都退了下去。

傅予琛安排的丫鬟和嬷嬷们早把福寿院收拾好了,徐顺和一家带着行李入住就行了。

徐王氏把内院探看了一番,非常的满意。

母女两个坐在内院堂屋内喝茶吃点心,她笑着问徐灿灿:“灿灿,这都是女婿安排的?”

徐灿灿其实也被傅予琛弄了个措手不及,听到母亲这样说,不由甜蜜地笑了:“他也一直瞒着我呢!”

徐王氏忙追问:“女婿连你都瞒着?”

徐灿灿点了点头。

徐王氏想了想,又问了一句:“女婿对你好吗?”

徐灿灿忍住笑意连连点头:“他对我很好。”

看着女儿羞得脸都红了,徐王氏这才放下心来。

到了用晚饭的时间,徐王氏带着丁妈妈和小香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菜款待女儿女婿。

徐灿灿自从小产之后,吃得一直不多。见到母亲做了这么多家乡菜,她便预备放开肚皮大吃一顿,谁知道心有余而胃不足,吃了一点就吃不下了。

徐顺和和徐王氏见徐灿灿吃这么少,想起徐灿灿先前的大食量,心中均酸楚难当,看着徐灿灿便多了些怜惜。

傅予琛看徐灿灿这样,心里却不着急——徐灿灿如今是少食多餐,她回到竹声院一定会再吃一顿宵夜的。

用过晚饭,傅予琛和徐灿灿该离开了,可徐灿灿舍不得离开,挨着徐王氏坐着,抱着徐王氏的胳膊就是不愿走,一味地撒娇卖痴:“我今晚和娘一起睡嘛!”

徐王氏也舍不得闺女离开,便眼巴巴看看徐顺和,又看看傅予琛,希望这两位发话让女儿留下。

可是傅予琛这个当女婿的并不愿意牺牲自己的性福,见徐灿灿撒娇卖痴不肯离开,他也不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徐灿灿,凤眼幽深难测。

徐灿灿见他这样,便知傅予琛的心里怕是一定在想着如何炮制自己。她小产之后的这一个月里,傅予琛一直规规矩矩地忍着,忍到现在,怕是不能忍了吧?!

想到傅予琛憋了那么久,若是同房的话一定会烦人的很,徐灿灿便不愿回去,她伸手环抱住母亲的粗腰,得了些依仗之后便睨了傅予琛一眼,娇痴地往母亲身上贴:“我想留下陪娘,傅予琛你自己先回去吧!”

傅予琛微微一笑:“你不回去,那我也留下陪岳父说话!”

他这一笑如昙花月夜开放,如明月乌云闪出,端的是好看的紧,徐王氏被女婿这一笑迷住了,忙抱紧女儿道:“女婿也留下吧!”

徐顺和毕竟是跟过傅予琛几个月的人,知他一般情况下愈怒笑得愈灿烂,心中咯噔一声,忙出来打圆场:“灿灿啊,已嫁女回门居住,须禀了舅姑,得舅姑允了才可以啊!”

傅予琛没想到岳父这样上道,便极为配合地做出隐忍的模样:“灿灿,父亲母亲他们…”

他欲言又止,只是为难地看着徐灿灿。

徐灿灿知他在演戏,可是徐王氏却被吓住了,想到亲家的身份,她忙道:“灿灿,赶紧回去吧,以后见面的时候就像树叶子一样多,不急在这一时!”

徐灿灿原本一时冲动说了要留下陪母亲,当她看到傅予琛脸上的神情时心里就动摇了,这时便借梯下台,道:“那好吧,我还是回去吧!”

傅予琛心中满意,看着徐灿灿含羞带怯的模样,觉得她异常的乖巧可爱,很想伸手揉揉她的脑袋,可是岳父岳母和小舅子都在,实在是很不方便这样做。

回去的时候傅予琛没有骑马,而是同徐灿灿一起上了马车。

碧云知机,便带着白芷她们分别坐到了后面的马车上。

一行人在夜色中往定国公府方向疾驰而去。

傅予琛垂下眼帘,不说不动,等着徐灿灿自己识趣。

徐灿灿如坐针毡,看看这里,摸摸那里,等着傅予琛和她说话,谁知道傅予琛如此沉得住气,根本不搭理她。

偷偷看了傅予琛一眼之后,徐灿灿确定傅予琛还在生气,便悄悄地挪动屁股往傅予琛那边移动。

傅予琛发现了徐灿灿的小动作,心里暗爽,却依旧靠在软座的靠背上,垂着眼帘若有所思。

这个翠幄蓝绸暖车是傅予琛特地令人为徐灿灿做的,车的四壁钉了一层厚厚的棉垫,密封很好,非常的隔风,就连车窗上的帘子也是厚厚的蓝绸面棉帘,外面根本不到里面的情景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车厢内前方的壁上镶着两粒夜明珠,散发着幽幽的光,为傅予琛俊秀的脸上罩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令他看上去恍若神祇。

徐灿灿对他的俊脸最没有抵抗力,看着看着便有些动情了,继续悄悄地挪动屁股,终于挨着了傅予琛。

她见傅予琛还是老僧入定般不搭理自己,心中有些委屈,汴京用左手揽住了傅予琛,下巴靠在了傅予琛的肩上,右手灵活地往下探去,隔着罗袍握住了傅予琛已经有了反应的部位。

傅予琛本来就心猿意马,被她这么一握,下面立刻粗涨起来,徐灿灿一手根本握不住了。

她抬头看向傅予琛。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

傅予琛的肌肤极为细致,白得简直快要透明了,乌黑浓密的睫毛扑撒开来,遮住了幽深的眼波,看着很是病弱,令徐灿灿心生怜惜。

他看着徐灿灿黑白分明水淋淋的大眼睛,哑声道:“徐灿灿,我憋得难受。”

傅予琛的这句话一击而中,当即击溃了徐灿灿的心防,她一下子溃不成军,低声道:“我来帮你!”

徐灿灿起身跪在了傅予琛两腿之间。

随着徐灿灿的动作,傅予琛凤眼中一丝诡谲一闪而过,他伸手摁住徐灿灿的脑袋,仰首吁出了一口气,全身所有的毛孔都在欢呼,都在雀跃,他舒服得骨头都酥麻了。

很快傅予琛便结束了。

徐灿灿在心里悄悄庆幸傅予琛是个快枪手,要不然自己都要累死了。她也不起身,坐在车中铺着的厚锦垫上,脸趴在傅予琛的腿上,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傅予琛下面,心里想着太医院院判丰笛所说的“一年内不能同房”,她其实把这句话理解为“一年内不能怀孕”,可是傅予琛却理解为“一年内不能进行房事”,唉,真是不知道如何劝说傅予琛了。

傅予琛被她摸得舒服极了,很快便又有了反应。

徐灿灿这时候才发现他的异常,抬头娇嗔地看了傅予琛一眼,认命地凑了上去。

马车在竹声院仪门外停了下来。

碧云带着四个丫鬟下了车,走到翠幄蓝绸暖车前,打开车门,摆上脚踏,屈膝行礼。

傅予琛先下了车,然后回身伸出双臂抱了徐灿灿下来。

碧云身后的小丫鬟青波悄悄觑了一眼,发现被王爷抱在怀里的王妃紧裹着白缎披风,被兜帽遮得严严实实的脸埋在王爷的胸膛里,根本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

傅予琛抱着徐灿灿直接进了堂屋。

王爷身材高挑,王妃娇小玲珑,两人看着当真是说不出的相衬。

青波是三等丫鬟,是没有进屋侍候的资格的,她眼巴巴看着朱颜掀起了堂屋门上挂着的青缎棉帘,迎了抱着王妃的王爷进去。

屋子里的地龙已经生了火,卧室里温暖如春。

徐灿灿洗过澡出来后边坐在妆台前,朱颜拿着大丝巾帮她擦拭头发。

卧室里的枝型灯都点着了,照得整个屋子明亮而温暖。

朱颜侍候徐灿灿的时候,发现她的唇没有涂香膏却红的异常,似乎是肿了,便凑近去看。

徐灿灿被她看得有些害羞,忙用手遮住了嘴唇,不肯让朱颜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