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傅予琛给她安排这么多人做什么呢?

碧云斜签着身子跪在她的身侧,端着一水晶碗的水果什锦用银叉子喂着她吃。王妃太爱吃水果了,碧云已经形成每日都要侍候王妃吃水果的习惯了;至于王爷,除非王妃逼着吃一些,别人根本没办法劝他吃一点水果。

张嬷嬷第一次看过去的时候,水晶碗里的水果还有一满碗,等她过了一会儿再去看,发现水果已经被徐王妃吃完了——徐王妃这也太能吃了吧?!

碧云见张嬷嬷前面的茶盏空了,便给一旁侍立的褐衣使了个眼色。

褐衣忙拎着茶盏为张嬷嬷添满了水。

客人名单拟好之后,朱颜奉给徐灿灿看。

徐灿灿看了看,先是发现里面没有徐老太太和徐宜莲,心中有些满意;可是接着再看,发现大部分都是些未曾婚嫁的高门贵女,不由有些怀疑延恩侯夫人醉翁之意不在周英,在乎傅予琛也。

她翻看着手中的折子,沉思了一会儿,做出满意之态点了点头:“辛苦张嬷嬷了!”

又道:“董嬷嬷带张嬷嬷下去喝茶吧!”

朱颜机灵地拿了一个封子,带了张嬷嬷下去了。

张嬷嬷去给延恩侯夫人回话:“徐王妃相貌很好,脾气也柔顺,就是太无能了,什么事情都推给丫鬟嬷嬷们去做!”

延恩侯夫人点了点头道:“兄长的意思也是要给阿琛纳两房出身高门为人精明的次妃,将来可以帮徐王妃管理家务!”

到了傅予琛喝药的时间,徐灿灿等了又等,可是还不见傅予琛回来,便命扫叶去前面书房,看看王爷回来没有。

扫叶很快便回来了:“禀王妃,王爷让把他的药送过去!”

傅予琛正在前面会客室见人。

他见的是马明光和董存富。

原礼部尚书谭天文受舒氏倒台牵连入狱,如今的礼部尚书正是丞相马明宇的弟弟马明光。

董存富原是工部侍郎,工部尚书左世明因舒氏一案倒台之后,他升为工部尚书。董存富和马明光是好友加姻亲,两人联袂而来,除了表现投靠之意之外,还有别的一点点心思。

听说清亲王的姑母延恩侯夫人正在替徐王妃办理生日宴会,以选择名门淑女为清亲王次妃。

马明光的嫡女马慧颖和董存富的嫡次女董敏莉如今依旧待字闺中,遇见这个好机会当然不能放过了。

他们的名刺递上之后,并没有等候多久,便被清亲王的小厮带到了书房院子里面的会客室里。

傅予琛坐在书案后,看着扫叶和红拂刚送来的药碗蹙眉发呆。

汤药的味道实在是太怪了,他实在是喝不下去。

董存富和马明光给他行礼的时候,傅予琛只是点了点头。泸州董氏和宛州马氏在大梁门阀中并不那么突出,如果他想铲除真正的大门阀比如肃州舒氏、郑州蓝氏和徽州韩氏,那就必须先安抚联合这些二等门阀。

在东侧的花梨木圈椅上坐下之后,董存富和马明光都闻到了刺鼻的药味,不由看向傅予琛,发现他正对着一碗乌漆墨黑的汤药发呆。

两人皆想起清亲王自幼体弱多病,没想到如今还是药不离口,心里不由都是一动。

傅予琛俊脸上带上了一丝苦笑,道:“我自幼还不能吃饭时便开始喝药,到如今也不能一日离了这些药,唉!”

马明光是个干脆人,便问道:“王爷,药苦吗?”

傅予琛垂下眼帘道:“苦。”

马明光:“那王爷您快趁热喝了吧!”

傅予琛:“…”此时马明光不是该温言安慰吗?

见傅予琛一直不肯喝药,一边侍立的听雨便道:“王爷,奴才劝您还是喝了吧,等一下王妃就会派红拂来取药碗!”

傅予琛闻言,不再犹豫,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马明光董存富:“…”如此看来,清亲王可是有些惧内啊!

两人目光闪烁,彼此对视一眼,然后移开了视线。

说完正事,董存富和马明光一起离了清亲王府。

两人并辔而行走到了僻静处,马明光开口道:“我只有慧颖一个嫡女,还是不攀附王爷了!”长兄令他把慧颖许给清亲王做次妃,可是他怎舍得把掌珠一般娇养的嫡女给一个病娇王爷呢!虽然这位王爷位高权重相貌清俊!

唉,可惜庶女分量太轻,不够资格。

见董存富若有所思,马明光又低声道:“我去跟大哥商量一下!”

董存富却没什么舍不得的。他女儿多,嫡女庶女都是一堆,送一个女儿进去而保住泸州董氏延续了几百年的富贵荣华,还是很划算的!

董存富和马明光离开之后,傅予琛看了一眼恭谨地侍立一旁的听雨,道:“听雨今日表现不错,赏听雨…”

他突然想起听雨提过想要他弟弟进王府侍候,便道:“让你弟弟进来吧,就让他在王妃院子里侍候!”

在王妃院子里侍候可是一个大大的美差,听雨忙跪下谢恩。

忙完外面的事情,傅予琛便回了内院。

徐灿灿听说他回来,忙出来迎他。

傅予琛今日打扮得格外俊俏,头上戴着乌纱折上巾,身穿大红贮丝罗纱蟒袍,腰围黑玉带,风流翩翩地走了过来。

徐灿灿见他形容俊俏体态风流,心中欢喜,笑眯眯便迎了上去。

傅予琛见她眼睛一瞬不瞬看着自己,笑得甜蜜之极,当即想起每次房事徐灿灿都要求看着他,尤其是昨夜,他心里不由忿忿,觉得徐灿灿以貌取人,看着徐灿灿便带了些指责。

徐灿灿想到昨夜情形,也有些心虚,讪讪地摸了摸下唇被傅予琛咬伤之处,并不说话。

看到她的动作,傅予琛凤眼瞬间幽深起来,伸手握住徐灿灿的手,拉着她进了堂屋。

见王爷拉着王妃进了浴室,碧云忙示意屋里侍候的丫鬟嬷嬷们跟着她退了下去。

徐灿灿心中有愧,因此傅予琛说什么便是什么,乖巧的很。

傅予琛令徐灿灿背对着他,摁着徐灿灿痛痛快快大弄了一场,心中畅快,还得了便宜卖乖:“以后都要用这个姿势!”

徐灿灿神思恍惚身体酸软,却依旧乖巧地“嗯”了一声。

洗完澡出来,傅予琛见徐灿灿又悄悄偷看他的脸,便不动声色地坐到了床沿上,拉了徐灿灿过来。

徐灿灿柔顺异常无有不从,当即便跪在他两腿之间低下头去,竭力含住。

傅予琛正在畅快,却发现徐灿灿含住他那里时又抬眼看了他一眼,她眼睛水淋淋嘴唇嫣红微肿,看得傅予琛心中一荡,顿时缴械投降。

用过晚饭,傅予琛和徐灿灿坐在堂屋的锦榻上休息。

傅予琛拿着一本书在看,徐灿灿难得地拿起针线给傅予琛绣帕子。

因为这帕子只是放在书房里傅予琛偶尔用来擦手,因此徐灿灿设计得非常简单——不过是锁四道边,然后绣一个“琛”字罢了!

做着手中的活计,徐灿灿想起白日的事情,心中还有些奇怪,便开口问道:“傅予琛,今日延恩侯府派了一位张嬷嬷来拟生日宴的客人名单,我发现——”

她看着傅予琛,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闻言傅予琛眼睛离开了手中的书,专注地看着她:“发现什么?”

徐灿灿看他凤阳黑幽幽地看着自己,便想起了方才在卧室里的事情,脸微微有些发烫,垂下眼帘道:“我发现姑母拟的名单上有很多年纪小小的高门贵女,譬如礼部尚书马明光的嫡女马慧颖、御史靳伟焕的侄女靳美韵、工部尚书董存富的嫡次女董敏莉…”

她越说声音越低,到了最后,傅予琛简直听不见了。

傅予琛抬头看向前方,声音清冷:“按祖制,亲王除了元妃之外,还可以纳二次妃四夫人…”

徐灿灿闻言立即起身下了榻,先挥了挥手令侍候的人退下,然后才立在傅予琛面前,严肃地看着他:“傅予琛,你不能纳妾,不管是次妃还是夫人,都不能纳!”

傅予琛面无表情:“为什么?”

徐灿灿深吸一口气:“因为你身体不好!”

她都有些气急败坏了:“那么多女人,你能满足人家吗?你不怕人家给你戴绿帽子!”

傅予琛幽深凤眼中闪着一簇火焰,声音沙哑:“我身体不好?”

徐灿灿傻眼了:“…”

傅予琛逼近徐灿灿,伸手掐住了徐灿灿的腰肢:“哦,原来我满足不了你…”

徐灿灿心中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明知道傅予琛心思敏感,你还敢胡说?!

她捂住眼睛不敢看傅予琛,嘴里道:“哎呀,歪楼了!”

徐灿灿福至心灵,做出一脸诚恳之色,伸手去摸傅予琛的脸:“阿琛,你明明知道你有多厉害,每次我都…”成亲这么久,若是不看你的脸,我只有昨天高(0)潮了一次!

“阿琛你技术很棒,我一挨着你都…”每次都和强(0)奸差不多,做做前戏会死啊!

“阿琛,我太爱你了,都不敢你若找了别的女人我怎么办…”你若是找别的女人,要么我阉了你,要么咱俩分开!

傅予琛垂下眼帘掩盖住心中的得意:见识少的女人就是好啊!以后可得看好徐灿灿,别让她和别的女人交流这些事情…

他面无表情抱着徐灿灿坐在了自己腿上,老气横秋道:“徐灿灿,你以后要乖一点,我才会更加疼你!”

徐灿灿柔顺地把弯下腰,脸贴着傅予琛的脸“嗯”了一声。心中却在想:要不是你生得这么好,我才不乖呢!

小夫妻俩夜间又是一场绸缪。

傅予琛动情之下,忘了房事时不能让徐灿灿看自己的脸,压在徐灿灿身上,小两口一起达到了顶点。

紧挨着躺下之后,傅予琛才道:“后日你生日,多少喝一点酒,不管真假都要做出喝醉的样子。”

徐灿灿原本朦胧欲睡,闻言立即睁大眼睛:“为什么?”

傅予琛把她揽到怀里吻了一下:“不告诉你!”

徐灿灿:“…”

傅予琛为了向徐灿灿证明自己,这一日一夜真的是龙马精神,最后弄得徐灿灿身体酸痛,而他直接病倒了。

听说傅予琛病了,永安帝心中大急,不仅让徐顺和出宫给傅予琛诊病,还把丰笛也派了过去。

当永安帝听到“纵欲过度”四个字从丰笛口中吐出后,脸上的表情简直是难描难画,半日方道:“阿琛如今就徐氏一个女人啊…”

丰笛也是无语,顿了顿才道:“…好火费碳,好女费汉。”

永安帝:“…”他见过徐氏啊,不过就是个小姑娘罢了,能有多费汉?

半晌永安帝才开口吩咐黄琅:“宣董贵妃过来!”他若是和阿琛说,阿琛一定不会听;而他一个做公公的总不能和儿媳谈这个,就命董贵妃去说好了!

 

第151章

徐灿灿天天装娇弱,如今傅予琛一病,她立马坚强起来,请示了傅予琛之后,为了把爹爹弄出来给傅予琛诊病,她先命听雨入宫去向永安帝报信,然后又命傅杨去报了定国公。

忙完这些,她便守着傅予琛喂水侍候。

丰笛和徐顺和一起过来为傅予琛诊脉。

诊完脉,徐顺和看了丰笛一眼,拱了拱手,道:“四哥有劳了!”他让丰笛先去前面小客室等着,自己留下一会儿。

徐顺和见女儿在场,不好多说,只开了药方让徐灿灿去命人煎了。

支开徐灿灿之后,他才看着傅予琛:“贤婿,凡事皆有度…”

傅予琛:“…”被老丈人这样说,实在是太丢人了…

他仗着自己睫毛长,垂下眼帘遮住眼波不说话。

徐顺和想了想,又问道:“回禀圣上的时候,往重了说还是往轻了说?”

傅予琛立即道:“往重了说!”

他看向岳父:“圣上和我爹想让我纳次妃。”

徐顺和瞬间领会了女婿的意图,当即雀跃道:“交给我吧!”他不方便去和永安帝说这些,那就央了丰笛去说吧!丰笛是他大哥的连襟,这点事情倒是可以拜托的。

徐顺和爱屋及乌,对这个女婿也喜欢的很,又交代了几句,这才离开了。

待屋子里只剩下夫妻两人,徐灿灿颇为后悔,脸贴着傅予琛的脸:“都怪我…”

傅予琛其实没病的那么重,他只是昨夜由着性子撒花逗徐灿灿,结果身体有些不适罢了。

他天天嫌弃永安帝和定国公纵欲恶心不要脸,如今他也算是步了那两位的后尘了!

傅予琛的手轻轻抚摸着徐灿灿脸,心中忽然有了一点安慰——他们是乱搞,我只是太喜欢徐灿灿了,因此稍稍放纵了一点点,比他们高洁多了!

这样一想,傅予琛好受多了。

徐灿灿泪眼朦胧看着他:“傅予琛,咱们以后七天做一次吧,不要做那么多了!”

傅予琛:“…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到了下午,徐灿灿正侍候傅予琛喝药,却听到胡妈妈急急慌慌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朱颜小大姐,赶紧去禀报王妃,圣上带着贵妃娘娘来了!”

徐灿灿闻言忙放下药碗:“我去见董贵妃!”

永安帝由黄琅和定国公陪着进了傅予琛的卧室。

他打量着屋内的摆设布置,发现温馨精致舒适,简直就是活生生的“温柔乡”,心里不由叹了口气。

黄琅侍立一侧,永安帝和定国公在床前的摆着的锦凳上坐了下来,看向一脸病容的傅予琛,两人皆满面愁苦却说不出话。

他和傅云章年轻时候政治上是好兄弟,追花逐柳上是好伴侣,却没想到老了老了得了报应,千里土地上只剩傅予琛这一棵独苗。

永安帝觉得自己和堂弟傅云章都没资格说教,静了半晌才道:“你就那么爱徐氏?”

傅云章闻言也看向傅予琛,等着傅予琛回答这个问题。

傅予琛病恹恹的,却强挣着说:“我就是喜欢她,没她活不下去!”

永安帝和傅云章相视一看,均面带忧色——傅氏一族不知道造了什么孽,独苗苗居然是个情种!

傅予琛一病,脸色看上去白得透明,眉睫漆黑嘴唇嫣红,倒是有了他这个年龄的少年该有的稚嫩。

看着傅予琛病弱的模样,叹了口气之后,永安帝涩声道:“那也得有个节制啊!”

傅予琛病成这个样子了居然还理直气壮道:“你们不是想要我早点诞下后代么!”

又道:“女人都摆在身边了,谁是柳下惠啊!”

永安帝傅云章这下觉得问题大了,一向沉静稳重的傅予琛居然第一回符合他十八岁这个年龄!

他们都觉得不能再和这个生了病变成常有理的傅予琛谈下去了,叮嘱傅予琛几句便起身离开了。

傅予琛现在是傅氏一族的独苗,他挟自己身体以令永安帝和定国公,而永安帝和傅云章也确实无计可施,只能寄希望于和徐氏谈话的董贵妃了。

内院东厢房的客室里,董贵妃端坐在锦榻上,漂亮的大眼睛盯着坐在东侧圈椅上的徐灿灿,想看看这个能让一向冷静自持的清亲王“纵欲过度”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徐灿灿按照自己预先的打算,董贵妃一问她,她就羞愧地哭哭啼啼。

董贵妃打量了半日,觉得这位徐王妃就是一个稍显青涩的小丫头罢了,除了胸部稍显丰满了一些,屁股稍挺翘了一些,带着些楚楚动人的风情,别的都乏善可陈。

而且笨得很,见了自己也不解释,只是哭——这样看来,应该是清亲王主动的,她这么小,懂什么啊!

这样的人才宫里比她强的多的是,单说自己的同族侄女董敏莉,就比她强了不止一点。

董贵妃想起了董氏家主董存富交代的话,明媚大眼中多了一抹算计。

晚上回到宫里,董贵妃向永安帝覆命:“官家,妾身已经问清楚了,全是因为阿琛女人太少,等将来他见识的女人多了,就不会这样贪嘴猫似的了!”

永安帝身体太差了,再加上他出宫一趟仪仗扈卫非常的麻烦,因此不过是出宫探了傅予琛的病,如今他便累得动不了了。

他歪在御榻上静静地看着董贵妃姣美的脸,过了一会儿才道:“你退下吧!”阿琛明明是太喜欢徐氏才生病的,到了董贵妃那里就变成了“女人太少”,难道想让阿琛多纳几个女人,譬如她的远房侄女董存富的嫡次女,好保住董氏的滔天富贵。

这些女人啊,只顾自己,完全不替他考虑。

到了晚上,徐灿灿把内院所有侍候的人都清了出去。

等整个内院只剩下她和傅予琛了,徐灿灿便帮傅予琛披上白狐斗篷,戴上兜帽,又帮傅予琛围上了黑绸围巾,自己也穿的厚厚的,然后夫妻俩一起去后面小花园散步去了。

傅予琛装病不过一天,就在床上躺的浑身难受,徐灿灿就陪着他出来走动走动。

冬日的花园再精致也不过是些枯枝荒草苍松黄竹,更不用说是夜里了,更是没什么可看的。

徐灿灿的手被傅予琛握着,两人就这样慢慢走着。

冬日的寒风吹到徐灿灿脸上,好像有一把小刀在割,可她觉得有傅予琛陪着,即使这样的夜晚也是那么美好。

转了几圈回来,两人便睡下了。

傅予琛的身子热热的,挨着很舒服,徐灿灿便在被窝里把自己的亵裤脱了,又钻进去摁着傅予琛把傅予琛的亵裤也脱了,然后掖紧被子紧紧贴着傅予琛。

傅予琛今夜也有些活泼,挨着她蹭来蹭去。

徐灿灿很少见他如此幼稚,也是欢喜,两个人直闹了半日。

徐灿灿见他额头出了汗,不由大喜:“傅予琛,你退烧了!”

她也不披外衣,蹿下去倒了杯水,喂傅予琛一口一口喝了,然后又钻进了被窝里。

两人一夜到天明。

第二天徐灿灿一醒来,就扑过去用脸贴傅予琛的脸,发现凉阴阴的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