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上了一件浴衣出来,撅着屁股扒拉半天,终于从一个梨花木衣箱里掏出了一个上了锁的桐木匣子,捣鼓开桐木匣子后,她从里面取出了一本崭新的册子,册子深蓝的封面上用朱砂写了三个字——“春闺梦”。

《春闺梦》可是一本好书,虽然傅予琛登基后禁的第一批书中就有它,可是《春闺梦》以其现实、香0艳和指导性强的特点,屡禁不止,不但在大梁流行,甚至漂洋过海到了越国和东夷,只不过越国版本还叫《春闺梦》,而东夷人把《春闺梦》的女主角改为东夷特色的名字金玉莲,《春闺梦》也随之变成了《金玉莲传》,成了东夷人“原创”的杰作。

徐灿灿靠着缎枕歪在床上,手里拿着画眉的炭笔,开始翻看《春闺梦》,一边翻看一边划重点——也就是对傅予琛有指导意义的那些篇章。

她正看得入迷,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傅予琛上来了!

徐灿灿当即坐直了身子,捏着手里的书,把书塞进了缎被里,竭力稳住自己的情绪。

一想到自己把徐灿灿那里给弄肿了,傅予琛的脸就红了。他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垂下眼帘,从袖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白玉盒子递给徐灿灿。

徐灿灿抬头看着他,见傅予琛耳朵都红了,似乎非常害羞的样子。她睨了他一眼,心想:害羞个屁啊!你如狼似虎摧残我的时候怎么不害羞啊!

傅予琛瞥了徐灿灿一眼,低声道:“我去净手!”

说罢,他起身去了浴室。

徐灿灿隔了一阵子才明白过来——傅予琛这是要亲自给她那里涂药啊!

想到方才看着她受伤的那里还能有反应的傅予琛,徐灿灿决定不让他帮自己抹药。

傅予琛反反复复地用香胰子洗手,直到确定洗干净了,这才用丝帕拭了拭出去了。

徐灿灿看着一脸假正经的傅予琛,笑得很甜蜜:“阿琛,我自己抹过药了!”

傅予琛:“…”他想帮徐灿灿抹药,顺便看看那个销魂夺魄的所在…

看着傅予琛没有表情的脸,徐灿灿觉得自己看到了他的失望,便笑盈盈道:“阿琛,你也上床吧,咱俩一起读书!”

待傅予琛带着绮念挨着她在床上歪着了,徐灿灿变戏法一般从锦被下取出了《春闺梦》,撒娇道:“阿琛,咱俩一起看嘛!”

傅予琛严肃地睨了徐灿灿一眼:“…”究竟是谁这么胆大,敢把这艳0情话本送到徐灿灿手里?

他想发怒,想追究责任,可是看到徐灿灿水汪汪大眼睛中满是祈求之意,他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道:“好吧!”

半个时辰后,傅予琛合上了书,凤眼微眯,觉得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在自己眼前打开——妈的,这闺房之事原来有这么多讲究,这么多花样啊!

这些人什么都不做,单单研究这个么?

这个《春闺梦》一定得下大力去禁止,否则人人都沉溺于闺房之事,还有心思做事…

傅予琛凤眼眼波流转看向徐灿灿,心中满是歉疚:原来,一直以来,灿灿都在被他折腾,不知道有没有感受过闺房之乐…

见到傅予琛这个眼神,徐灿灿顿时有些羞涩,脸都红了,柔声道:“…虽然…老是被你弄疼,可是…还是…还是很舒服的…”不知道是她天赋异禀还是傅予琛实在是厉害,每次那件事情,她都是刚开始疼,后面很快就很舒服…

傅予琛狐疑地瞅了她一眼,不太相信她的话。

 

第239章

不管怎么说,两人把事情说开了,比起以前的零交流,也算是走出了很大的一步。

徐灿灿羞意犹存,便试图转移话题,她依偎在傅予琛怀中,问了傅予琛一句:“傅瑞呢?”往日傅瑞早上醒来,是必要到她这里来转一转的,更不用说很多时候还是跟着她一起睡的。

傅予琛揽着徐灿灿,适意地靠着缎枕躺着,道:“我让水寒带着他参加会议。”

徐灿灿:“…他才九个月大…”

傅予琛不紧不慢道:“他是我的继承人。”是我即将建立的庞大帝国的继承人,作为皇太子,他该学着担负自己该担负的责任了!

徐灿灿:“…”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傅瑞是她的儿子,她想给他无忧无虑的童年,可是,他也是傅予琛的儿子,是这个国家的继承人…

过了一会儿,徐灿灿坐起来看着傅予琛,问出了自己担心了很久的问题:“你一出征就是大半年,朝廷的政务怎么办?”

傅予琛没想到徐灿灿会关心这些,略一思忖,道:“自有内阁处理。”十位内阁大学士的人选,是他费尽心思选拔布置的,处理政务还是没问题的,只有实在决断不了的大事才会千里加急送过来让他决断。

徐灿灿凝视着他,继续发问:“你带了六十万军队来南海,那京中防务怎么办?靠袁申宇麾下的五万禁军么?”傅予琛很少对她这么有耐性,又有时间陪她闲着,她得赶紧把想问的问题都问出来。

傅予琛不由一哂:徐灿灿也会考虑这些事情了?

他伸手在徐灿灿柔软的唇上揉了揉,道:“只有袁申宇么?陈素呢?卓杉呢?徐雅正呢?秦越呢?”不算各州总兵手里的地方军队,单说正式军队,大梁百万大军尽在他手,带走了六十万,还有四十万呢!

徐灿灿这才明白了过来,看向傅予琛的眼神中满是崇拜:“阿琛,你好厉害!”

被自己心爱的女人夸奖,傅予琛觉得通体舒泰,伸手握住徐灿灿的手放在了自己已经有了反应的那个物件上,凤眼幽深,红唇微抿,然后道:“那你帮我…”

徐灿灿:“…”傅予琛你有完没完?

她挣脱傅予琛的手,自己跳下了床:“我下去梳妆了!”

傅予琛看她离开,俊俏的脸上不由现出一丝苦笑来。唉,徐灿灿以前多柔顺啊,现在一天天地上头上脸,他又舍不得违逆她…

一楼用来梳妆的房间里也摆着一套妆奁,以备徐灿灿不时之需,这下就派上了用场。

徐灿灿虽然身体还有些微不适,却也还能坚持坐下梳妆。

她坐在妆台前的锦凳上,看着镜中自己有些微肿的眼皮,吩咐朱雀:“给眼睛上点妆。”

朱雀忙答了声“是”,又含笑道:“皇后娘娘,今日奴婢用茉莉花和大红的月季花淘澄出了新胭脂,又甜又香,成色又好,您要不要试用一下?”

徐灿灿点了点头。

很快她便妆扮好了,又在碧云的服侍下换上了葱白色窄袖衫,系了条宝蓝色绣花长裙,这才在起居室的锦榻上坐了下来,用银叉叉着碧云预备的水果什锦慢慢吃着。

过了一会儿,徐灿灿又开口命玄冰去寻皇太子回来。

玄冰刚出去,傅予琛也下了楼。他新换上了一件深蓝色薄罗袍子,腰间围着碧玉带。

瞥了徐灿灿一眼,他便迈开长腿自顾自去了。

碧云等人屈膝恭送清平帝离去,徐灿灿却端坐在锦榻上,似笑非笑看着他离开,然后吩咐红拂:“去请玉茗长公主与薛夫人过来说话。”

傅予琛坐在书房里,端起听雨新沏的毛尖抿了一口,品味着毛尖那青涩甘甜的口感。

负责与东夷谈判的马颖飞、薛英与苏水音坐在东侧的三个圈椅上,负责与越国谈判的玉明、梁庆贺与英和坐在西边的圈椅上,皆手里捧着茶盏心事重重。

列席会议旁听的水寒坐在傅予琛书案右侧的锦凳上,猫眼幽黑,俊秀的脸上带着一抹深思。

李正坐在书案左侧的锦凳上,背脊挺直两眼严肃看着清平帝。

傅予琛沉声道:“对于越国,底限是要他们割地赔款,承认大梁的宗主地位,其国君即位需接受大梁的册封,同意开展两国贸易,并按规定进贡。而大梁则庇护越国,担负宗主国的责任。”

梁庆贺眼睛发亮看着傅予琛,当即开口问道:“陛下,若越国不同意呢?”

傅予琛脸上现出一丝冷笑,凤眼看向坐在东侧的马颖飞、薛英与苏水音:“那就与东夷结盟,联合起来灭了它!”

徐灿灿悠闲自在地靠着靠枕歪在锦榻上,没过多久就把碧瓷果盘里的水果什锦全吃完了。

她觉得南海的水果真好吃,尤其是那个蛋黄果,又甜又面。便吩咐碧云:“再去准备两盘水果什锦,多切一些蛋黄果放进去。”

碧云答了声“是”,退了下去。

玉茗长公主很快便和薛夫人相携而来。

徐灿灿笑眯眯看着她们,因身子有些不适,便没有起来迎接。

玉茗长公主今日的打扮依旧很素净,白衣青裙,佩戴着一套烂银头面,浑身素雅身段苗条。

薛夫人则是真红衫子素白裙,俊秀的脸上带着一抹新嫁娘的娇羞之色。

见她们要给自己行礼,徐灿灿忙道:“都是自家亲戚,不必行礼,过来坐吧!”

待玉茗长公主与薛夫人在东西两侧的坐榻坐了下来,徐灿灿便笑着吩咐红拂:“你再去外书房跑一趟,和听雨说是我的话——‘今日有客,陛下在书房用饭吧’。”

红拂屈膝行了个礼,答了声“是”便要退下去。

薛夫人忙道:“娘娘,这可使不得!”

玉茗长公主大概知道皇后弟媳妇和皇帝弟弟的相处模式,便含笑不语。

徐灿灿摆了摆手,示意红拂退下,这才道:“今日是陛下军中的钟厨子为咱们做南海的特色食物,我已经定过菜单了,有白切南海鸭、红焖东夷羊,还有清蒸和铁板两种做法炮制血蚶、青蟹、生蚝、鲍鱼,另外还有椰子糯米牛乳饭和南海清凉补,听说都很好吃!”

被她这么一说,连一向不重口腹之欲的玉茗长公主也有些动心了,更不用说年纪小小的薛夫人了。

朱颜玄冰与孙凯家的把皇太子傅瑞带了回来。

徐灿灿把傅瑞抱在怀里,细细抚摩端详了一番,见他右腕上有浅淡的衣褶的压痕,便看向朱颜。

朱颜含笑屈膝行了个礼,解释道:“陛下让水将军带着皇太子听那些将军们与军师开会,皇太子睡着了,就压了些痕迹。”

徐灿灿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碧云奉上了一盏蔬果汁,徐灿灿用银勺喂傅瑞喝了——傅瑞早就开始添加辅食了,蛋黄、蔬果汁、米汤、鸡汤都能吃一点了。

傅瑞方才睡醒,有些萎靡不振,待一盏蔬果汁下肚,他便开始活跃起来,挣扎着要从徐灿灿怀里爬到锦榻上去。

徐灿灿只得把傅瑞放在锦榻上,不但自己紧张地护着,还令碧云玄冰她们都密切注意着。

傅瑞身体健壮,此时便像条小狗一般在锦榻上爬来爬去。

徐灿灿担心他,就拽住了他的双脚不让他乱爬。

傅瑞摇头摆尾摆脱不得,便扭头看着徐灿灿,清清楚楚叫了声“妈”。

徐灿灿心脏剧跳:阿瑞叫我“妈”了?

她忙看着傅瑞:“阿瑞,再叫一声‘妈’!”

傅瑞却爬过来,凑到徐灿灿手上便要去咬,任凭徐灿灿怎么引诱,他都不肯再叫一声“妈”。

玉茗长公主见徐灿灿有些失落,便安慰她道:“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刚开始只会叫一两声‘妈’,渐渐地就常叫了。”

徐灿灿看着小狗一样啃自己的傅瑞,眼睛涩涩的:这是她的儿子啊!儿子都会叫“妈”了,渐渐长大,就不再亲昵地叫“妈”,而是叫“娘”或者“母亲”了,这样稚嫩可爱的肥瑞将随着岁月的流逝再也见不到…

不能照相,难道不能画像吗?

徐灿灿怕自己忘记了,便吩咐朱雀:“预备笔墨纸砚!”她要给傅予琛写一封信,让他去寻上好的工笔画家来为傅瑞画像。

见徐皇后要写信,玉茗长公主与薛夫人便也凑上来围观,却见徐皇后郑重其事提起笔,写下了“寻一位工笔画家为傅瑞画像”这句大白话,不由都笑了。

徐灿灿把信叠成同心方胜,也不装入信封,直接给朱雀:“让傅椿给陛下送去!”

傅椿很快便过来回话:“禀皇后娘娘,陛下说李正先生便是有名的工笔画家,如需为皇太子画像,把皇太子送过去就行了。”

徐灿灿点了点头,觉得虽然和她的期待不相符,却总比没有强。

下午的时候,兰云乘着大船把微服进入军中当军医的承恩侯徐顺和从东越群岛接了过来。

徐灿灿见到爹爹自是开心异常,把自己给爹爹准备的衣服、鞋履、药材和各种成药给了徐顺和,又把母亲给爹爹准备的内衣布袜以及弟弟写给爹爹的家书拿了出来。

父女俩说了一会儿话,徐顺和便净了手抱住外孙子傅瑞,为他细致地检查了一遍,非常的满意,只交代徐灿灿:“晚上不要让他吃太多!”

徐灿灿嫣然一笑:“知道了,爹爹!”把儿子养的好,全是她的功劳呢!

到了傍晚,徐灿灿便央求傅予琛带她到海边散步。

傅予琛考虑了一下便答应了,只是道:“先命人做好警戒。”

等候警戒的这点子时间徐灿灿还是有的,于是便点了点头。

等诸事齐备,已是满天繁星了,苍穹似藏青色的丝绒,上面点缀着一粒粒钻石。

傅予琛夫妇去了海边,漫步在海边礁石丛中的小道上。

水寒带着全副武装的新军围成了巨大的人墙,周密地保护着他们,却又不让皇后娘娘发现。

徐灿灿挽着傅予琛的手臂,听着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的声音,看着海浪涌到岸边,拍打在礁石上溅起了洁白晶莹的水花,又轻轻地退回,为星光下的沙滩划出一条条的银边。

她的心里静谧极了。

傅予琛轻轻道:“空明岛不会有百姓居住,我命英和在岛上建立军事要塞,并建成商贸码头,另外,工部侍郎秦至灵会过来监修行宫,等你我老了,大可让傅瑞监国,咱俩长居空明岛。”他来到空明岛之后,身体比先前好了许多,岳父大人告诉他是因为空明岛空气湿润,适合他调养身体。

徐灿灿仰首看向月光下俊美高挑似神祇的傅予琛,心里甜蜜极了,柔声道:“好的,阿琛。”

正在这时候,水寒走了过来,禀报道:“禀陛下、娘娘,东夷四皇子李苍穹正好遇上,提出想与陛下、皇后娘娘见礼。”东夷四皇子李苍穹到空明岛主持东夷和大梁的谈判,不想此时也出来散步,正好就遇上了。

 

第240章

傅予琛看了徐灿灿一眼,见她波澜不惊地看着自己,并没有异常之处,便吩咐水寒:“请四皇子过来吧!”反正单从长相上来说,那个李苍穹远远比不上自己,重颜的徐灿灿是不会多看他一眼的。

东夷四皇子李苍穹把随从留在了大梁侍卫那里,随着水寒走了过来。

走近一些之后,他发现身材高挑的大梁清平帝正同一个身材玲珑的女子立在那里,猜到那便是大梁的徐皇后,便走上前去,端端正正行了个大礼。

行罢礼,李苍穹抬起头来,英俊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视线不着痕迹地从清平帝移向徐皇后,这才发现眼前是一个极为美貌的少妇,年龄不会超过十七岁,身材丰满而又苗条,肌肤胜雪,浓眉长睫,一双黑瞳瞳的大眼睛似乎聚敛了世上所有的星光,鼻梁秀挺,嘴唇是肿肿的红红的,令人颇有咬上一口的冲动。

他当即心里一惊,面上却是不显,缓缓地移开了视线,可是那双黑瞳瞳的大眼睛似乎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对方说要与自己“见礼”,如今已经见过礼了,徐灿灿便预备离开,她先看了傅予琛一眼,含笑道:“陛下,臣妾先退下了。”

傅予琛点了点头。

徐灿灿又向李苍穹微微颔首,然后便向宅院方向而去。

水寒留下副手景年扈卫陛下,自己带了两名新军护着徐灿灿以及她的侍女去了。

傅予琛便与李苍穹在海边漫步,谈起了双方的结盟,因两人互不让步,便不约而同都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第二日,与东夷和与越国的谈判继续进行,傅予琛一大早就出去了。

一楼起居室里,玉茗长公主命人在地板上铺了一层红毡,把傅瑞放在了上面,自己带着蓝樱儿看着傅瑞爬着玩。

徐灿灿手里拿着一本书,视线却常常落在正爬得起劲的蓝樱儿身上,雪白的脸上常常漾起一丝微笑。

正在这时候,董嬷嬷进来禀报道:“禀皇后娘娘,东夷四皇子命人送了礼物过来,您看——”

徐灿灿想了想,问道:“傅松知道么?”傅松是她的外管家,也是傅予琛派到内院的总代表。

董嬷嬷忙道:“傅松当时就在内院门外。”

徐灿灿不太在意,道:“把那些礼物给傅松,让他处理吧!”该怎么处理傅松自有章程,她就不用操心了。

傅予琛正在见人,却想起了傅瑞。想到唯一的儿子养于妇人之手,身边环绕的全是女人,傅予琛便觉得蛋疼——他很怕儿子变成了娘娘腔。

沉吟片刻之后,傅予琛吩咐水寒:“去把皇太子带出来!”水寒带孩子还是很有一手的,傅瑞跟着他不哭不闹乖得很。

水寒答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徐灿灿听说水寒是要带傅瑞出去,眼睛扫了一圈围着傅瑞的玉茗长公主、朱颜和孙凯家的,当即就同意了,还是依照老规矩,让朱颜和孙凯家的带了食水跟了过去。

蓝樱儿见水寒哥哥来了,当即站起身来,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水寒,渴望水寒说一声也带她出去。

水寒愣是装作没看到,接过肥瑞便抱着出去了。

徐灿灿看向玉茗长公主,低声道:“樱儿是不是太缺少伙伴了?”

玉茗长公主摇了摇头,道:“只要没见水将军,她就没有一点问题。”

徐灿灿瞅了一瞬不瞬望着水寒背影的蓝樱儿一眼,心中暗笑,开口吩咐朱雀:“带小郡主去花园摘花去吧!”

朱雀笑盈盈答了声“是”,拿了花篮与蓝樱儿的丫鬟小臻一起带着蓝樱儿去花园摘花去了。花园里如今开了不少粉红色的扶桑花,她问过常柳了,常柳说这种扶桑花花蜜清甜,花性甘凉,有清肺、化痰、凉血、解毒功效,外敷可治痈肿毒疮,因此朱雀打算用扶桑花为皇后娘娘淘澄一些粉色胭脂。

蓝樱儿听说要去摘花淘澄胭脂,当即喜笑颜开:“朱雀姐姐,胭脂做好了也给我一盒吧!”

朱雀含笑哄她:“自然少不了小郡主的!”

蓝樱儿便开开心心随着她去了。

见她们离开了,徐灿灿这才对玉茗长公主道:“樱儿多可爱啊,我也想要一个女儿了。”

玉茗长公主奉了一盏蜂蜜水给她,在锦榻上坐了下来,推心置腹道:“咱家与别家不同,自来缺儿子不缺女儿,太上皇膝下的公主就有几十个,珍珠也养成了死鱼眼睛,大部分都胡乱嫁了,实在是不稀罕。您若是能为陛下再生几个儿子,您的地位便坚如磐石了,即使将来陛下另有新宠,您的地位也无法撼动!”

徐灿灿没想到一向性子绵软的玉茗也有这么一番见解,可见是真为自己考虑了,心中便有些感动。

她伸手在玉茗的手上轻轻拍了拍,道:“姐姐,你放心,我都晓得。”

这时候薛夫人带着贴身丫鬟过来了,正好见到徐皇后在拍玉茗长公主的手,便笑道:“可是妾身来的不巧,打搅了皇后娘娘与长公主谈心!”

玉茗长公主一见薛夫人,脸便红了,低下头默不作声。

徐灿灿观察到了这个细节,却先不理会,含笑道:“你也快过来和我谈心!”命薛夫人也在锦榻上陪她坐了。

薛夫人一脸狡黠:“妾身吃了那一顿南海宴之后,心里便盼着再吃一顿,因此来叨扰皇后您了!”

徐灿灿顿时笑了,吩咐陈嬷嬷:“去请钟厨子再做一席南海的特色菜!”

她看向薛夫人和玉茗长公主,道:“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薛夫人爽朗道:“妾身觉得碳烤的血蚶、青蟹、生蚝和鲍鱼特别好吃!”

玉茗长公主脸上犹带羞意,没有说话。

三人坐下闲谈了一会儿,玉茗长公主起身回她居住的玉梨院去取刚为徐皇后做好的绣鞋。

见玉茗长公主去了一会儿了,徐灿灿这才开口问薛夫人:“阿叶,你对姐姐做什么了,她怎么一见到你脸就红了?”

薛夫人顿时笑了:“还不是妾身那不着调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