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巧没跟着上山,具体发生了什么也说不清楚,好在马场的主人带着在场的马夫到了,诚惶诚恐的诉说了事件的经过,马夫再三对小姐的马术和箭术赞叹不已,直言神乎其神,最后完全跑题,只说章家姑娘如何如何了得。

听的赵玉言气血翻腾,险些没昏过去,若不是知道女儿现在没事,她定让人把在场的人都毒死,反正肯定有一个是凶手!她才不信马会自己失控!

赵玉言知道点儿女儿会马术,女儿虽然懒洋洋的,休息日大多看戏听曲,但也定期去马厮看马,只是没想过马术有多好,因为没亲眼见,她认为马夫有夸大事实的嫌疑,目的就是不想相府追究他们的责任。

青山之主拖着肥胖的身体战战兢兢的跪在下面,他经营青山三十年,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甚至为了防止有人在他的地方做手脚,他也花了不少心思,想不到还是出事了。

“夫人,草民真的不知,草民…”

赵玉言不可能不追究,但办的不是他!“来人,去宗人府报案,就说有人刺杀二殿下!”害她女儿受伤了,谁也别想好过!

青主闻言瞬间跌在地上,这,这是要诛九族!

章栖悦正向枫叶展示她没事的证据,走到帘子旁时正好听到这一句,陡然掀开珠帘道:“红烛!你去看看厨房的药熬好了没有。”

厨房根本没有煎药,红烛会意,快步而出,拦住了出去击鼓的长随。

042没事

哎,栖悦重活一世不敢说别的,对母亲的性格摸了*不离十,完全以自我为中心,从不想别人的感受,事实证明母亲霸道般的任性是管用的,可她忘了,皇上会变成先皇…

栖悦走向母亲,双手放在她膝盖上,温顺的站在她身边笑:“娘,您别气,生气就不漂亮了,你看,女儿也没受伤,不过是惊了马,哪有什么刺客,二殿下可是担心小,吓到他了怎么办?”真是自信啊!就不怕皇上厌烦了这股蛮横!

终于知道她和哥哥为什么自大了,除了后期‘教育’,只剩遗传。

“死丫头,傻笑什么。”但心里明白女儿想息事宁人,可:“青山是什么地方,也能‘惊马’!”说完凌厉的看向肥胖的管山主!

管老爷冷汗直冒,他亲在来相府,身家性命就都压在相府身上,只有相府开口他才有活路!

管老爷被盯着如芒在刺,赵夫人果然不好相与。

栖悦莞尔,轻轻的为母亲捶腿:“娘,管老爷被你吓到了,管老爷马场出了这么大的事正诚惶诚恐呢,娘就别吓他了。”

管老爷闻言,感激不已,恨不得给章栖悦磕几个头。

“轩辕小姐怎么样了?”栖悦眼睛明亮的看过去,送佛送到西。

管老爷闻言急忙道:“回小姐,在下急急赶来还没有确定轩辕小姐准确情况,但在下来时,马场的大夫已经给轩辕小姐诊断过,只是皮外伤、受了些惊吓。”

一旁的马师竖着耳朵聆听小主子的声音,马场上飞扬肆意的身影、精湛老道的马术还映在他脑海里,但从声音,实在无法相信有如此实力的小姑娘声音如此稚嫩。

赵玉言无奈的抚着女儿的手,太过心软!还好她给她定下了瑞家,看眼紧跟在女儿后面的而出的女婿,释怀的笑了。

栖悦凝重的颔首:“没受伤就好。”轩辕佳跌落悬崖死亡后,户部轩辕和军部唐家闹的很难看,一度影响朝中格局,朝中混乱,西北将军趁机屯兵,在边疆做大,九炎落第一次亲征便是征讨西北,虽然得胜,但文官和武兵长达二十年的争端到底给大周军队带来了不利影响。

唐炙更是因为唐家在与文臣对立失败,堙没于氏族之列,比她更早突出历史舞台。

轩辕佳能不死最好,唐炙能过的好些。

赵玉言嗔怪的看眼女儿,点点她的额头:“怎么不问问权少爷,人家为了救你,胳膊骨折,还惊动了宫里,皇后已经派太医过去,。”

瑞枫叶闻言,不等栖悦表态,急忙恭手道:“回夫人,权少爷救了悦儿,枫叶不胜感激,枫叶定备下重礼前去道谢。”

赵玉言满意地颔首,对准女婿越看越满意。

栖悦却在想,那个人影是权书函啊?皇后的侄子,即便未来,也凭借九炎落是皇后养子的关系成为皇家不落的皇亲国戚。

权家挺令人羡慕的,三代太傅,两宫权贵,门生千余文武皆传,真正的名门书香,他不用眼高于顶,因为他必须眼高于顶,燕京金字塔顶端的人物,之可惜朋友一根手指都数不得过来,所以她们并没有交集。

若非说有点关系,就是权书函的妹妹也盼着她下台,好升位。

摸摸只是隐隐作痛的手臂,若不是他,她就得在床上躺几个月了,把皇上赏她的弓送给他吧。

至于轩辕佳的事,是意外还是人为,她无权参与,如果九炎落按历史进程上台,大周未来的走向定兵强马壮,以她和九炎落的关系,她定能平安的活着,如果九炎落不幸不能上台,她就在瑞枫叶的庇护下也能讨生活。

若说重生一世想得到多大的权利不尽然,她只是想好好活着,上辈子的仇她上辈子就报了,至于锦榕…也无法否认人家压对宝的狗屎运,章栖悦眼里流露出嘲讽:想让她活的痛苦,现在就不是她死的时候!

“麻烦枫叶哥哥了。”

瑞枫叶揉揉她的头,傻丫头,吓死他了。

管老爷汗流浃背的跪着:“小…小…”

栖悦道:“劳烦你亲自跑一趟,举手之劳而已,你还是去看看轩辕妹妹和权公子吧。”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小姐以后有需要,只要在青山招呼一声,小人——”

赵玉言拍桌而怒:“闭嘴!我堂堂相府小姐能出——”

“小人该死,小人不会说话!小人该死!——”怎么就高兴过度犯了忌讳。

章臣盛疾步而入,在院子已高声道:“悦儿怎么了——”死了没有,哭瞎赵玉言才好!

朝堂上因‘坠马’事件闹的沸沸扬扬,文、武相斗好不热闹,但因为没有伤亡、又是孩子们,也争不出所以然来,闹腾了几日便偃旗息鼓。

这期间,所有权贵子弟把栖悦的马术,吹的神乎其神,说什么飞箭千里、跃马如风,可也因为吹的太大,反而让大人们觉得不切实际,全当自家娃娃没见过真正的马术胡乱吹嘘。

而当事人栖悦应为要养伤,也已经一个月未出家门。

时间飞逝,一个月后,章栖悦终于被‘释放’,不过是一点擦伤,却足足被关了一个月,看着恍然隔世的初晨阳光,栖悦拍拍自己好似养胖的脸,赶紧上车去学堂。

九炎落在殿外翘首以盼,当章府的马车在甬道上露出一角时,九炎落飞奔而去,边跑边喊:“悦姐姐!悦姐姐!悦姐姐!——”

巡逻的侍卫远远的绕开,纳闷这‘小阎王’也会发出需要‘吃奶’的儒慕声。

甬道上很多马车掀开帘子,顺着九炎十三的方向看向后面的马车,心里五味参杂…

九炎落一直跟着马车跑回初慧殿,眼睛灿如星光,动作敏如狡兔,一把抱住了欲下车的章栖悦,欢快的转圈圈:“哈哈,悦姐姐!你终于来了!十三想死你了!”

栖悦一阵眩晕,紧紧抓住九炎落的肩膀惊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唐炙闻言,从草场上走来,宝蓝色的衣衫在阳光上熠熠生辉,他握着马鞭,不动声色的稳住九炎落,犀利的目光瞪向九炎十三:“吓到她了。”这些天他一直勤练马术,可越是接触的多,越相信无法在那天的情况下做到救下轩辕佳的程度。

栖悦脸色苍白的扶着九炎落喘息,她可是床上躺了一个月,阳光都没见几缕,突然被举着转,眼前都是金星。

九炎愧疚的垂下头:“我…我…”但立即仰起头波光粼粼的看着她的悦姐姐。

唐炙伸出手,让栖悦脱离了九炎落的肩膀,居高临下的看九炎十三一眼:“没你的事了,一边去。”

043关系

九炎落心骤然收紧,瞬间仇恨的瞪向唐炙,这些天的危机感猛然成真,黑亮的眼睛充满嗜血的渊海。

栖悦先一步回神,不动声色的站两人中间,看向唐炙:“有事吗?”

清晨的初慧殿人来人往,不一会,知道章栖悦来上课的人,纷纷从门口路过,目光纷杂的落在一个月来风头正健的栖悦身上。

亲眼见识过章栖悦出手的人,满怀复杂的目光从她身边经过,不时装作回头看朋友的样子在她身上停驻,心里暗暗佩服唐炙好胆量,敢主动接近‘作风’有问题的章栖悦。女孩子们多吧目光落在九炎落身上,然后不懈的冷哼一声,寻找到了比章栖悦高洁的亮点。

道听途说的孩子们,充满兴味,但碍于跟章栖悦不熟只好恋恋不舍的从她身边走过,又好奇的回头张望,不知唐炙为什么站在章栖悦身边,难道他不怕被章栖悦传染‘笨’病,就算不在意,旁边的九炎十三也很‘恶心’啊。更有女孩小心提醒唐炙,别跟自己名声过不去。

唐炙眉头皱成川行:烦人!

唐炙目光火爆的瞪向所有‘别有所图’的人,看什么看!有胆子上来搭讪!他了解这些人的心思,就像起初他也不敢在此截章栖悦一样,章栖悦跟谁都不熟,性子冷淡,拦下有风险,好在他琢磨了半个月终于有借口拦下她:“跟你说说死了的小驹。”

想到那天的马术,唐炙甚至有些敬畏平时看不起的章栖悦,可挡不住心里的好奇,他就想知道她怎么做到的,才不管她的传言多不堪,因为他按那天的情景演练了无数次,也无法达到栖悦的马速度,就算速度到了箭法也不可能那么准!

“马啊?”

九炎落闻言突然拉住栖悦的手,半个月来的不安成真,他几乎想贴在章栖悦身上。这些天来,很多不会跟悦姐姐说话的人,都跑来问他悦姐姐的事,每个人的态度诡异的好,好像悦姐姐是他们的朋友一般。

他不明白为什么,就是觉得很不安,好像栖悦马上就不需要他,有更多优秀的人愿意接替他现在的位置。

章栖悦安抚的拍拍九炎落的手,宠溺的任他抱着自己的胳膊:“我赔你一匹吧。”声音平静,不增不减,如多次见面的陌生人,不甚熟悉。

唐炙不懈的瞥眼九炎十三:“你蜜蜂吗!天天粘着她!不用赔,我想你教我马术。”

章栖悦不怎么理会唐炙,揉揉九炎落的脑袋安抚他,莫名觉得一月不见这小子好像长高了,有点够不到头了:“聂师父的马术有目共睹。”说着示意唐炙往里走,这里人太多了。今天真奇怪。

唐炙闻言,立即窃喜的跟上,他就知道这招行得通,章栖悦不像她表现的那么冷傲不近人情,不枉他一个月来找九炎十三这小贼人做了很多调查,果然有用。

“你弄死了我的小驹,我们感情很好,它托梦给我说如果你教我马术,它就原谅你。”

啊!章栖悦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这小子,果然还是老样子,燕京一霸,由头信手拈来:“如果你不怕从马上摔下来,随时奉陪。”

唐炙不可置信的看向章栖悦:这么简单?他还准备了很多说辞,马的骨灰都带来了!

“怎么,后悔了?”

唐炙急忙摇头,转而兴奋的跟上,到底是小孩子,突然发现很厉害的人肯教他东西,立即就把‘心机’抛到耳后,真挚的高兴道:“你真厉害,怎么练的?伤好了吗?还疼不疼?你跟我一样大吧?你怎么会那么多?你真厉害!我跟我哥说,他还不相信,你不知道他们…”

唐炙滔滔不绝的把自己家九辈祖宗都出卖了一遍,像跟章栖悦认识了几百年一样,啪啪的说个不停,甚至没注意栖悦带着他们走的不是正殿方向。

栖悦无奈的让他闭嘴,走到休息室前,抽出九炎落的手臂:“我去整理一下。”头发肯定乱了,袖子也皱了,九炎落用了多大的劲。

九炎落闻言条件反射的往里挤:“我帮你。”那人太讨厌,总是说话。

唐炙见状瞬间揪住他衣领,把他往回拉,没眼力,忍你很久了。

“不用。”

待门关上后,唐炙恼火的看向他,恨不得踹他一脚,带着小小的可亲近栖悦的嫉妒心攻击他:“你有病啊!跟什么跟!没家教就可以肆意妄为不顾章栖悦的名声!她十岁了,是个大姑娘!你成天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别人怎么想,你去问问除了万静没有女的愿意跟栖悦玩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在,她名声不好,有人甚至传你们午休时…反正很难听,真不知道你是为她好,还是想害她!”

现在他跟栖悦认识了,当然要帮她教育身边不合格的侍从。

不!他没有给悦姐姐造成困扰,九炎落心虚一瞬,更难堪的盯着他,那股恨意几乎化成实质攻击在唐炙身上,仿佛不这样,他赖以生存的支柱就会崩塌!

唐炙才不怕九炎十三,什么东西弃子一个,给他提鞋都不配,也就章栖悦把他惯得忘了以前怎么卑躬屈膝的讨生活,才敢蹬鼻子上脸,对他唐炙不敬:

“你瞪我干什么!以前给你二百个胆,你敢看小爷一眼吗!怎么,仗着栖悦的宠爱在小爷头上发飙,告诉你!你死死巴着她给她造成了困扰是事实!不想承认啊!告诉你她是相爷之女,她周围该绕着一群想巴结她的权贵之子,现在呢,除了你和万静、瑞世子,谁愿跟栖悦说话!”

“不是我的错!”

“当然不是你的错,只是你太贱,跟你站一块掉价!”

“那你还不滚!”九炎落心底惊涛骇浪,如果手里有个刀子他一定捅死唐炙让他闭嘴!那些话如火烤般焦灼着他的思想,第一此有人直击他心底的恐惧!他死也不愿意相信!悦姐姐说他好!他不是累赘!他会伺候悦姐姐!会捶腿、会打扇、会说笑话、会牵马绳,他们会吗!他们不会!他们才是累赘!

唐炙见九炎瘪三敢骂他,恨不得揍他一顿,但考虑道瑞枫叶对这小子的妥协,他也忍了,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九炎小贼能跟章栖悦多年,在栖悦心中定有分量,如果得罪了他,落得栖悦不高兴,不划算。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敢骂小爷就得刮你一层皮!

“我为什么要滚!心虚啊!九炎小贼,别忘了你是跪着讨生活的,算什么东西!栖悦不要你了,你什么都不是!所以你没资格粉末倒置,现在爷是栖悦的朋友,你tm就该像伺候栖悦一样伺候爷,否则就是给你主子找麻烦,你看——”

唐炙指着一群从内监司出来准备去伺候主子的陪读:“他们,谁敢对主子的朋友不敬!他们哪个伺候主子不尽心,哪个不比你更有本事!

你在后宫生存,该知道那些太监宫女哪个没有登峰造极的手艺,而你会什么?梳头?扯落过栖悦的头发吧,穿衣?你也不是太监能时候女子,膳食?你会做什么?见过鲍鱼人参鱼翅、分得清黄豆红豆吗?不行吧,那你凭什么伺候栖悦这么多年,还敢得罪身为军家少爷的我,你脑子有病吧!去!给老子倒杯水!小爷就不告你状!”

mtd忍你很久了!真不明白章栖悦在想什么,跟这种人关系好!想当栖悦陪读的人多的是!

044好香

栖悦换了身杏红色长裙,开门的瞬间,清风吹过,薄纱飞舞,柔丝痒痒的打在脸上,栖悦浅笑抚平:“你们说什么呢,屋里都能听到你们的声音,咦?”

栖悦收了笑,急忙跑过去摸摸九炎落的额头,担忧道:“十三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九炎落心里的不安瞬间被抹平,眼睛水汪汪的望着悦姐姐,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悦姐姐最疼他,你看!悦姐姐是她的!是他一个人的!只关心他。

他才不管别人怎么想!这么多年过来了,悦姐姐根本不需要他们,有他一个就够了!他会学很多本事伺候悦姐姐,红豆黄豆他早晚能分清!

“姐姐…”可怜的叫声像寻求母亲安慰的幼崽,九炎落顺势想靠栖悦身上寻求安慰,然后再给唐炙上点眼药把他赶走。

唐炙神思一动,先一步道:“章姑娘对人就是心善,九炎落能长这么好,姑娘功不可没,好在九炎十三知恩图报,他这是等你等着急了,哈哈,这小子真忠心,一直团团转,我要有这么个忠心的小厮什么都不求了。”小子!小爷是混燕京的,有本事你告状啊!把小爷刚才损你的说给栖悦听!说啊!说啊!

九炎落背着章栖悦仇恨的瞪向他!死苍蝇!烦人乱嗡嗡,悦姐姐又没让他搭腔!可九炎落只鞥你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心里却动荡不已,这人不好对付!

他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跟他一样想靠近栖悦的决心!九炎落条件反射的挽住章栖悦,唯恐人被抢走,他自从跟了栖悦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怎么办呢?怕失去的恐惧感,让他想起很多不堪的过去。

他没有他们光鲜、没有他们心狠、没有他们不要脸,万一悦姐姐被抢走…

九炎落心急的团团转!家里,早已没人能威胁到他,可没想到这种该死的人又出现了,更可气的是阻扰他和姐姐在一块。

他为什么要离开,悦姐姐是他的!是他的!他会对悦姐姐好!悦姐姐根本不需要他们!

怎样让他们滚开呢?

九炎落攥着栖悦的手:杀了后宫的人需要足够的力量?这些人呢?九炎落的目光落在唐炙身上,猛然想到‘权势’,拥有对比他们更高的权势,让他们死了也白死!可他有吗?

没有!怎么办!九炎落首次对‘力量’以外的东西产生迫切的拥有欲!

唐炙忽然未觉,或者说就是察觉了也不把九炎十三放在心上,九炎十三此等‘阉人’,跟他较劲掉价!如果不是因为栖悦,他这辈子都不想跟就要尾巴的‘狗’说话!

唐炙看向九炎十三的手,心里更加不懈,可到底忍不住,年少气盛的问了句:“十三,你几岁了?”栖悦的胳膊能随便抱!你是阉割了还是女扮男装了!

“八岁!”九炎落仰着头,挑衅的看着桀骜不驯的唐炙,心想:说啊!你敢说一句难听的,悦姐姐就会讨厌你!

唐炙‘恍然大悟’:“大孩子了。”然后刀锋一转随意道:“没发现啊,这小子长的挺好看,走吧栖悦,该上早课了。”说着自动挤到栖悦身边,把九炎落抛离到他该在的下人位置。

栖悦条件反射的把九炎十三拉前一步与他们并行,潜意思里总觉得把他弄丢了,她会很倒霉!

唐炙见状,不动声色的说着学校的趣事,桀骜的眉宇间却有些深思,难以理解栖悦对九炎十三竟如此爱护,难怪瑞世子也要妥协。

九炎落得意的看向唐炙,极力用微小的细节‘攻击’唐炙的用心。

唐炙当没看见,继续跟栖悦说话,他坚信说着说着就熟了,至于九炎十三,下人就是下人,不足为据,必要时讨好一下就当开路了。大丈夫能屈能伸!

九炎落的心骤然找不到依凭,被忽视的自卑感,让他更依赖的靠向悦姐姐。

文课,是永远的辩证大道,言辞犀利、用词唯美,能说出祖国山河的波涛汹涌,能叙述万里河山的波澜壮阔,文能安邦、字能治国,朱太傅对自己的学说能诠释出一万多层意思,恨不得装进他得意弟子的脑子里。

九炎落不管前面受了什么委屈,此刻也心无杂念,虔诚地太傅的课程,仿佛能吸进心里后揉碎嚼烂成为自己的安邦大道。

权书函一样认真,小身板笔直的坐在第一排,消瘦的背影并不显单薄,反而坚挺、庄重,眼睛随着朱太傅的话或深思或颔首,有时又微微蹙眉,俨然是书香门阀家族培养出的好苗子,只可惜,向来高洁傲人如圣者的他,此时左手缠着绷带,右手也有些活动不便,脸上的擦伤已经结痂,稍微损害了他面如冠玉的温文尔雅。

章栖悦不经意间看向权书函的背影,想起唐炙说起权少只休息了三天就来上课,相比她一点小伤养一个月的娇气,权家公子再次以良好的声誉享誉燕京。

章栖悦笑笑,想起权书函上辈子声誉就很好,他的一生更像是一本高不可攀的教科书,文治、武马,庙堂、边疆他走到哪里,哪里都像变戏法一样,蛮夷之地也瞬间草长莺飞,苦寒之地立即成为埋骨首选,书写着一段段‘人生处处青山’的传奇,永远傲慢的金贵着,偏偏他还有金贵的资本。

一会下课了,谢谢他吧。毕竟摔下去时她确定前面没人,如果不是权书函冲过去,她就得躺半年!

檀香燃尽时,恼人的朱太傅终于恋恋不舍的走了。

章栖悦松口气,趴在桌子上喘息,她烦文化课,好在她再忍半年再也不用来了:“给我倒杯水。”

九炎落刚要把他斟好的甜水拿出来。

唐炙先一步,把一盏小巧的天蓝色、绘着大头娃娃形如小鼓两边有耳的小杯子放在栖悦桌上,杯子里冒着袅袅香气,乳黄色的液体在天蓝色的杯子里轻轻晃动,上面洒了几滴果粒,看起来可人柔婉。

栖悦的目光一亮,身体从桌子上起来,欣喜的看着桌子上的小东西,好讨巧的小杯子:“真漂亮,里面装的什么?”嗅一嗅,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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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闲着没事看书,找到了一本古里古怪、挑战三观的书,汗!推荐给大家看看《魅后太妖娆》作者:公子妖。

开始是被简介吸引的,谋长的阴暗简介很不讨巧,我想她扑定了,就那简介不死也脱层皮(因为我经常写烂简介)果不然,不高的订阅,点进去看时,有点被她成熟的文笔吸引,就原谅了她前六章闹心的平淡,往后看下去,发现,果然很怀。

这种三观有悔的文,喜欢看就认为好看,不喜欢看的就认为不好看,你如果感兴趣也可凑个趣去看看。

但记住看完回来啊呜呜。链接我给大家放在置顶评论里了。

再次提醒,看了觉得好的不准回来跟我说眼气我。你要知道我老老实实写着大众不讨喜的文有多不容易啊!要多安慰,当大熊猫珍惜我!哈哈!

045准备

唐炙欣喜不已,上挑的眼睛更加高傲得瑟:“好闻吧,这是橙味热奶,燕京新出的饮品。”然后小大人样的‘嘲讽’道:“就你们女孩子喜欢这些莫名的东西,太甜了,对了,还有糕点。”

唐家小厮恭敬的把糕点奉上。

同样天蓝色的盘子,盘面上描绘着春日的河流,用色清淡、下笔细腻,嫩绿色的糕点摆放在上,仿佛盘内的柳枝延伸而出,清爽扑面而来。

章栖悦笑着看唐炙一眼,久违的默契瞬间回位:“谢谢。”然后虔诚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奶香直达味蕾,唇齿留香:“真好喝。”

唐家小厮嘴快的为主子邀功:“这是绝无仅有的一杯,是少爷把茶斋的大厨请到宫外,半个时辰前亲做的一杯,外面用中水温着,刚刚送到。”

章栖悦但笑不语,小心的啄饮。

唐炙羞愤的点小厮的脑袋:“就你多嘴!就你多嘴!”

小厮傻笑着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