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任任

“我想去看看她?”声音一如既往的安静。

瑞枫叶看了她片刻,点头:“…好。”无怨无悔。

套马、上车!

瑞枫叶亲自陪着栖悦去了轩辕府,珍视、小心、愧疚的站在一旁,捧在手心,怕再次弄丢。

轩辕府的大门关着,亭台楼阁、庄严权威被关在一门之内,不准人窥视。

看到章家的马车,才开了一条缝隙,应她进去。

轩辕夫人守在女儿身边,面容愁苦,目光涣散,五十多岁的老妇人,虽然穿着宝红色的绣纹锦缎,但再也压不住她的苍老,好似不被丫鬟扶着就站不住一般。

她眼睛红肿,眼泪一直往下掉,即便章栖悦来了也没有缓和,伤了孩子、精神又再次遭受打击,轩辕夫人的状态很不好。

人憔悴的充满疲惫,好像一辈子所有的不顺瞬间爆发出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佳儿,是她唯一的依靠…

“从醒了到现在一直缩在床上,谁说话也不听…”轩辕夫人尽量打起精神说着,有用手帕擦擦眼泪,任命一般的心伤。

章栖悦看向床上不停抖动的女子,目光空洞,依旧无神,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不愿再醒来。

轩辕夫人一直擦泪,她不大声哭,只是一直掉泪,面对客人时候强撑着典雅高贵,却像一碰就碎的沙堡。

章栖悦的目光从夫人身上移开,看向床上无动于衷的人儿:这样的爱,佳儿,有没有看到。

纵然心里痛着,恨不得死了,也看看你的娘亲,看看古板的她多过让你殉节的疼惜。看看你最尊敬想给予无限富康的母亲,你不是最爱她吗?你怎么舍得她如此为伤心。

轩辕夫人开口,声音慈爱沙哑,就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嗓子里,艰难吐音:“她从回来后一直这样,不吃、不喝,不让任何人靠近…我也不行…”眼泪浸湿了锦帕。

这样的佳儿,让她不安、恐慌,她宁愿替女儿受了也不想她,遭这样的罪。挨千刀的人们,佳儿做了什么要受这样的苦…

章栖悦看着夫人,从她眼里流露的自责,让栖悦喘不过气来,她鬼使神差的开口:“夫人放心,佳儿只是受了惊吓,那天…死了很多人,满山的血,就好像要呛在鼻子里,淹死人才罢休,跳动的人体,全部没有生命,很怕,很怕…”

她是吓到了。

轩辕夫人微愕,转而狂喜的惊喜,真的吗!不是她想象中的不堪遭遇,不是佳儿苦不堪言的封闭,她的佳儿没有被不公平的对待,没有承受精神的打击!

章栖悦点头,使劲点头!好像这样就会是真的,那些另人不甘的画面就会散去:“…我不是也这。”

“对,对。”轩辕夫人刚想为女人高兴,拥抱她,可看着女儿挥开她的手臂,大喊‘不要碰我’的样子,所有的期许都化为泡影,片片碎裂,悲伤满溢。

章栖悦看着,心莫名收紧,掐着她的喉咙痛苦不堪,这样的无力,比杀之更可恨。

瑞枫叶立即上前一步,揽住她的肩,小心翼翼的圈在怀里安抚:“悦儿,悦儿…”

章栖悦靠住温暖的所在,才不至于让自己可笑,却目光坚定的看着轩辕夫人,重复着:“你相信我,相信我…”你最爱的女儿,最爱你的女儿…

轩辕夫人脸上毫无血色,表情是更浓重的悲哀,就算是那样又如何,谁还敢娶她的女儿,她女儿心头的恨、怨,无法舒展的一刻,她这个做母亲的在哪里!

“佳儿的后半辈子怎么过,她还那么小,那么好的孩子…”声音宁静的怕吓到床上的女儿。

章栖悦不敢看她,身后的人撑着才让她不觉得自己可笑的愚蠢:“唐炙不会失约。”

轩辕夫人的泪停在深深的皱纹里,苍白无措,眼里闪过一丝光芒,但稍纵即逝:

还算数吗?她和老爷的口头之约,当时是为了唐炙万一死在战场,女儿不至于背个克夫的名声,发生这种事,他还会答应吗?

会吗?

“他不是薄情的人…”说服自己,似乎还有身后始终安静的身影。

“这跟薄情与否没有关系。”轩辕夫人声音依然很静:“各方的压力,别人的目光,只要还在生活就要承担,佳儿,凭什么让唐炙为她受人诟病,唐炙也是个好孩子,能娶更干净的女子。”

瑞枫叶无形中握紧了栖悦的肩,坚定的诉说着他的坚持。

章栖悦冷笑,嘴角却扯不开一点弧度,她知道,她比谁都知道!但她还是贪恋还是想…留住,想兼得!至少这一刻,她还拥有!

章栖悦抬起头,目光里一片安宁、坚毅:“伯母,我想单独跟佳儿带回…”

轩辕夫人看她一眼,曾经救过女儿命的女孩。

轩辕夫人什么都没说,出去了。

“瑞哥,你也出去等我一下…”

瑞枫叶看眼床上的轩辕佳,温柔的拍拍她的肩:“不要太久,我在外面等你,你不出来,就一直等。”

“…好。”

瑞枫叶想陪着她,但看着她的眼睛最终没有停留的出去。

章栖悦坐到床边,佳儿依然穿着昨天的衣服,瑟缩的缩卷在角落里,目光呆滞的盯着粉色的锦被发呆。

章栖悦摆弄着衣袋上的穗子,轻飘飘的开口:“他是冲着你去的,从青山到提亲到国庵寺,他要的就是娶你,不计任何代价让你父亲答应她,至于你怎么样,他不在乎。

就是这样,你还打算放过他吗,一直这个状态,称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让他‘悲天怜人’的把你娶回去?

你甘心吗?这样成全他。你昨天做的很好,不愧对任何人,虽然没把他怎么样,但你救我了呀,你看,我们有什么区别,我还厚颜无耻的活着呢!”

轩辕佳空洞的眼睛闪了一下。

章栖悦握住她冰凉的手:“我也觉得恶心!我也不甘心!我也想让他死!可想一想他就能死吗!但,他不死我们怎么咽得下心里的一口气。”

章栖悦摩擦着她毫无温度的手:“可如果让他死,咱们等于坐实了不堪,把被侮辱放在大庭广众之下,任人评说,你还想成婚,我也想成婚,但都得放弃,就为了一个烂人,我们从此就要受人诟病,被人同情,多不值!是不是。

你这样想,所以怨,我也这样想,所以恨,玄天机估计也这样想,他想的是,我们不敢报复。可…”

章栖悦一笑,顿如骄阳破云:“我为什么要成全他!我要生生把他折磨死,给我们报仇,把他加注在我们身上的错,一一讨回来!千百倍的让他疼!”

轩辕佳瞬间扑了过去,眼泪夺眶而出,恶心的想剐自己一层肉:“我要让他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把那些人挫骨扬灰!挫骨扬灰!”

她不甘心,她要让他死,不得好死!

哭声!惊天动地!

恨!绵延不绝。

甚至让这个以家为己任的女孩,想抛弃一切,与死后的那些人去地狱纠缠厮掐,弄死一个是一个,让他们永不超生、碎尸万段!

章栖悦拍着她的背,恨吧,你最有理由恨,玄天机欠你的,我也欠你的,不该在当初救下你,让你惊恐这一遭…

有几人能理解这个恨!玄天机怎么会认为一个兜兜能拦住她,闹吧,天下皆知多好,枫叶还没有娶他,那个干净的世子爷依然干净。

玄天机!我不要名声的跟你斗,你让手里的东西人手一份吧,不够了,我替你画,多好艳名天下,与恶毒同在的天下皆知。

又不是没有承受过。

轩辕佳哭着,一直哭,一直哭。

门外,轩辕夫人在女儿哭出声时,高兴的哭昏过去,轩辕府乱成一片。

章栖悦确定轩辕佳睡下后,旁若无事的出了轩辕府,登上马车,对着小心翼翼看着她的瑞枫叶笑。

“你做什么总看着我?出征在即,想让我记住你吗?”

瑞枫叶皱眉,她还是这样,藏起来,不让人窥视,好像有沉重的悲伤又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傻孩子,又把自己缩壳里,以为自己什么都行,怎么都。

瑞枫叶没说话,把她揽进怀里,不知为什么,心里很疼,他宁愿她像轩辕佳一样哭闹,自责,排山倒海。

章栖悦窝在他怀里,温暖的,眷恋的听着他的心跳,有千万个舍不得,她寻得安好,想一辈子腻在此装无知的家,就要没有了吗?

舍得吗?

她怎么舍得,怎么舍得!可等那件事爆出来后,他会嫌弃她吗?会因为小心翼翼珍惜的人被人侮辱而不甘心吗!

就算不,她怎么还能厚着脸皮继续嫁给他,让他在众人的‘怜悯’里挣扎,让他的爱不完美。

你知道吗?你舍不得碰的别人碰过呢?嘴巴,心,都是,我都替你不值!

章栖悦眨着天真的眼神,痴迷的望着他,深邃的眼睛,时刻对着她笑的嘴角,因为自己不听话会微微皱起的眉毛,讨好她时小心翼翼的目光,生气时,无奈的包容。

他才是最该得到她的人,才是最该对这具皮囊为所欲为的人,才是她最不想放弃最不想辜负的温柔相公。

可…她要弄死玄天机,她要去跟玄天机比发放她私人用品的速度,她要把玄天机那老鼠拽到天庭广众之下晒死,用他最不愿意面对的方式,折磨死他。

所以,她不能让枫叶跟着她受苦,不能让人觉得枫叶会娶她这么不堪的女人,不忍心,她放在心里的人,在以后的生活中因为流言蜚语,磨灭了这份温柔的相待,看她的目光有了叹息。

她不要,就是不要!

自私的抓住在他心里永远美好的他。

马车行驶在路上,为了避开早市饶了远路,平稳的向章府行驶着。

章栖悦落寞的看着他,以后会嫌弃她吗?嫌弃她不完美,嫌弃她无耻!嫌弃她不应该被珍视。

栖悦突然抬起头,眼睛亮亮的吻了他,缠绵的心碎的,想用心记住的。

“我爱你…”哪怕开始不纯碎,但后来很纯很纯的恋慕耶

瑞枫叶愣了一下,静静的回吻,怜惜地、疼宠的,独独没有欲念。

章栖悦敏感察觉到了,心里一痛,尽管知道不是对方嫌弃她不干净,可还是痛,以前他都猴急猴急的吻,偷偷的小心的,但是很热情很热烈,可现在呢。

如此干煸的吻,让她想发脾气,想怒!有什么好小心的!不值得!你个该死的瑞枫叶!你敢这么吻我!瞧不起我!

章栖悦突然把他扑倒在温暖的车内,激动的胡乱啃咬,上下其手要解开他的束缚。

瑞枫叶突然惊住,好看到绝艳的俊美充满了惊吓,他握住栖悦乱动的手,无声的安抚,像呢喃不听话的小猫:“不闹了,不闹了,悦儿,咱们不闹。”

章栖悦‘恼羞成怒’:“怎么!我被劫持了一遭,也觉得我脏了,觉得我配不上你了,不值得你爱了,扒一下都不行了。”

瑞枫叶宠溺的笑,目光疼爱,舍不得用欲念吓到她,揉揉她的头发,想扶她起来:“傻孩子,怎么会,你就是你,在我心里你…”

章栖悦的强横把他压下去,不让他起来,眼里布满了委屈的眼泪:“说什么也没用!你就是那个意思,现在说那么好听还不是嫌弃我!还是觉得我脏…”

“悦儿,不许乱说。”

章栖悦不懈:“你就是那个意思,你就是不喜欢我,觉得我配不上你,怕跟我所有了什么,摆脱不了我!

你看,头发漂亮吗?知道你喜欢,我花了多少心思在里面。

皮肤粉嫩吧?钻在花卉里被蜜蜂蛰了多少次?”

她花了多少心力在美丽上!再讨好瑞枫叶上!是留着给枫叶的!给珍惜她的人的!不是给那些人碰的,更不是那双贱手!更不是他可恶的嘴!

章栖悦固执的压着瑞枫叶让他碰自己,瞎珍惜什么!你不摸也便宜别人!都是你的,那些是你的!

章栖悦哭了,眼泪啪啪的往下掉,那一刻最让她不甘的,竟然是枫叶还没有碰过,他怎么可以乱碰,凭什么!

天大的委屈,让章栖悦趴在瑞枫叶肩头哭,使劲的哭,哭的乱七八糟,她自己都迷惑,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什么,是恐惧,还是不甘,或者对好不易看到的曙光的最后一点眷恋。

瑞枫叶静默地拍着她的背,目光幽深,带着恨意,那些人就算没有对她做什么,也吓到她了,吓的不轻,怎么忍心!他可爱的小悦儿,该千刀万剐也不解恨的人!

章栖悦强制性的让自己不哭,哭什么,她已经下定决心!贪恋的拥有这个男人。

章栖悦坐起来,解自己的衣带。

瑞枫叶惶恐不已,急忙按住她,眼里有了责怪:“你干什么!疯了!悦儿!你的自傲呢!你的尊严呢!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章栖悦顿时大吼:“你不喜欢我!你嫌弃我!都这样了你还不碰我!”她真怕了,当她鼓起勇气被拒绝,不管什么理由,都觉的胆怯,好像真的不被对方需要一样,让向来对美貌自信的她,不敢说他会喜欢。

章栖悦怕,怕枫叶真的在拒绝,永远的拒绝,莫名的想从对方的热情里,感受刚才被伤了的冰凉。

章栖悦果断的、蛮不讲理的吻住他,带着想把他吞下腹的决绝!热烈的,动情的,

瑞枫叶措手不及,他有感觉吗?当然有,心都碎了,看着爱的女人哭,他又不是木头!

可是不行,悦儿现在只是情绪激动,等过了她会后悔!而悦儿跟他,不该是这样草率!

瑞枫叶一边闪躲她的攻势,一边按住她:“栖悦!清醒点!过去了都过去了!有我在呢!”

瑞枫叶针扎着做起起来,紧紧的抱住她,低声安抚:“不生气了,不气了,都过去了,过去了。”制服栖悦并不难。

章栖悦使劲挣扎,感受的背上的力道,突然哭的更加伤心,被嫌弃了,真的被嫌弃了,都这样勾引了,也没用!

“悦儿,悦儿,你怎么了?不哭了,不哭了行不行。”瑞枫叶第一次心力憔悴!

“你不要我…连你都不要我,就是我不脏…”

瑞枫叶敏感的捕捉到她眼里的脆弱,那么明显,那么无措,仿佛被全世界都抛弃了一样:“没有,我最爱你,你忘了,你十岁我就开始偷亲你,还迫不及待的想娶你,实话告诉你,我一点都不想听岳母大人的话,成婚后,绝度不让你回家住。”

章栖悦仰起头,目光如清洗过的天空,水漾漾的,小心翼翼的求证:“真的?”

瑞枫叶点头,安抚他怀里的人。

章栖悦笑了一下,倾国倾城。

恍惚了瑞枫叶的目光。

下一刻,章栖悦蛮不讲理的拉扯瑞枫叶的衣服,几分蛮力对付对她心有怜爱的男人撕的毫无费力:“你要拒绝我,就是不喜欢我!”

瑞枫叶不知道她发什么疯,可除了制止,除了安慰他能做什么:“悦儿,悦儿…”瑞枫叶抓着她的手。尽量温柔的让她安静。

章栖悦就看着他,委屈目光,一闪而逝的不自信,受伤后被嫌弃的,仿佛被全世界都抛弃了一样:“你不要我了…”

瑞枫叶的心仿佛被扎了一般,静然不动,任凭衣物被她掀开,看她笨拙、却让他无法控制的颤动。

疼惜、心伤和激荡的起伏一起蔓延…

车一直在跑,跑到无至今的终点,承载两个人的相依相偎,浓情烈意。

105动作

海浪平息,风雨消散。

瑞枫叶抱着她,小心的为她穿衣,目光深幽,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恐慌:“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吗?”手指打出漂亮的蝴蝶结,认真的为她整理好,唯恐哪一点不整齐。

章栖悦缩在他怀里一动不想动,娇嫩的脸庞在余光弥漫的车里散发着动人的光泽,朦胧的大眼睛眨呀眨的笑着,仿佛什么都不会发生:“你会不要我吗?”

瑞枫叶毫不迟疑:“不会。”不管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做,都不会!

章栖悦笑了,为自己偷偷做了件开心的事,也为他还是弃械投降高兴:“算你会说话,我们是不是快到家了?”栖悦目光依旧,好像没听懂枫叶的话。

瑞枫叶渐渐迷惑,怀里的人依旧调皮,依旧孩子气,好像真的如她所说,怕了才停在他怀里,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瑞枫叶看着她红润的脸庞,心里莫名的一动,让人沉迷的气息再次距离他那么近,恍惚了心神,压制下不合事宜的冲动。

瑞枫叶揉揉她的脑袋:“现在知道担心了?放心,我的人在外面,并没有怀疑什么,你是你。”

章栖悦咧嘴一笑,钻进枫叶怀里,蹭着,她不怕,是怕他受牵连。

“悦儿…真的没事吗?”

“啊!没事啊。不疼了。”

瑞枫叶顿时脸红,看她皎洁的目光,尴尬的首次语塞:“不是问你那个…是…”

栖悦双臂揽上他的肩,歪着头,雪润的肌肤半遮半掩的露出一丝红色印记。

瑞枫叶顿觉气血上涌,早晚被她折磨疯,想拉下她的胳膊,温润的触感入手,让人莫名的不想松开,可快到府了,他不想让人看出什么,那样对悦儿不好:“说不过你。”

瑞枫叶目光认真的看向她:“你听着,不管发生什么,有我在,以后绝对不会发生昨天那样的事!”

瑞枫叶说的郑重。

章栖悦对的调皮,全身赖在他身上,笑的皎洁明亮:“那今天的事呢?”

瑞枫叶再次脸红,终于恼羞成怒:“悦儿!”

章栖悦笑了,如历史沉淀的浓墨,悠远美好,她赖在枫叶身上,无论枫叶说什么都不松口,直到马车在章府门前停下,她才恋恋不舍的看他一眼凑上前亲了一下,松手。沉重无比。

“我送你进去。”瑞枫叶要下车。

章栖悦没让他动,眉眼已全是俏丽:“我又不是小孩子!还是舍不得我呀…”呵呵。

瑞枫叶无奈:“你就皮吧。”说着还是抱她下车,把怀里的‘心’交给弄巧,拢着他刚刚爱不释手的发丝,对她道:“在家里等我,我去宫里一趟就回来,我们的婚事,越快越好。”

章栖悦羞涩的垂下头,红晕从脚趾蔓延到发根,碾着地上不存在的土,轻声道:“好。”我等你,不管你来不来,都当你来过。

然后开心的转身,让他赶紧离开。

瑞枫叶直到章栖悦进去,章府的大门重新关闭,还傻傻的站在哪里,靠着她残留在手里的温度,笑了。

笑容稍纵即逝,是浓重的恨,一个也别想好过!